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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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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氏回到城墙边,施展轻功越墙而入,穿过两条长巷,忽见右侧人影闪动,他耸耸肩,暗念莫非又碰上了李佳?当下疾奔过去。
  追出巷外一看,前面却有两条人影,其中一个肩上托着一件物件。无名氏运足力查看,瞧出那样物件似是一个人的躯体。
  这一来他不免十分惊讶,设法迫近一点,那两个夜行人脚底功夫比李佳高出一筹,走得甚是迅快,不久工夫,已经由东城奔到西城。
  那两人忽地在大街上停住脚步,转头回顾,无名氏早就藏起来,看他们于什么。
  其中一个伸手把同伴肩上的人搬下,放在街心路面上。
  接着两人回转身向原路奔去,无名氏躲起来,等两人掠过之后,看看已经走远,才纵出来,走到那边瞧瞧,地上的人是死是活。
  走到切近,恰好听到一声呻吟,他暗暗吃了一惊,低头一看,那人仰天而卧,身上毫无一丝血迹,但双目紧闭,面如金纸。
  无名氏听到那人发出呻吟之声时,已经十分震动,再一细看,不由得双目圆睁,蹲在那人身边,轻轻叫道:“杜兄……杜兄……你怎么啦?
  那人敢情就是金老板的护院杜镇国,他呻吟一声,模模糊糊他说了几句话。无名氏一句也听不懂,当下缓缓伸手摸他胸口,陡然间感到一阵毛骨惊然,敢情他手指上一触杜镇国胸口,立时发觉他胸骨尽碎,显然伤势严重之极,并且伤得十分特别。
  他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在他耳边问道:“杜兄,我是无名氏,你身上伤势很重,我先把你送口金府如何?”
  杜镇国艰困地摇头,口中发出一些声音。无名氏只听最初的一个“不”字。
  他只须看看杜镇国的样子,就晓得他此刻是多么痛苦,是以他更感到不知所措,游目四望一下,突然自个儿向一条横街奔去。
  片刻之后,他已疾奔回来,在杜镇国耳边道:“我在边的一个后园中,找到一幢空荒的小屋,我先把你安置在那儿如何?”
  杜镇国大概陷入昏迷之中,竟不回答,但仍有呼吸,故此无名氏还存心要抢救他一命,迅速地托起他身躯,便向横街奔去。
  转眼间他已跃人一座巨大的后园中,在树影中有问低矮的石屋,门扉洞开,无名氏冲人屋内,轻轻地把杜镇国放在一张业已朽坏不堪的木榻上。
  他找到一截蜡烛,点亮之后,回身走到床前,只见杜镇国口角沁出鲜血,面色如上,呼吸微弱而急促,眼看就快断气。
  无名氏心中大急,伸掌贴在他腹上丹田穴,暗运真元之气,替他吊住这一口气。
  杜镇国渐渐恢复正常呼吸,过了一会儿,无名氏收回手掌,道:“杜兄,杜兄,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杜镇国嘴唇掀动几下,终于吐出几个清晰的字:“玉猫还在城中……”
  无名氏大喜道:“在什么地方?可是那两个骗子把你打伤?”
  杜镇国摇摇头,发出一阵模糊话声。
  无名氏急得打个转,但又不能催迫过甚,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急迫,道:“我听不清楚,你慢慢说………。”
  杜镇国嘴唇不住地蠕动,可是没有一点声音,过了许久,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衰弱。
  无名氏忙又重施故技,助他提住一口气,许久之后,壮镇国的呼吸又恢复正常。
  他缓缓道:“带我……去……龙泉路三号……一位老人……”
  无名氏急急道:“老人是谁?”
  杜镇国继续地道:“他是……我……师祖……仇人……知道……”
  无名氏暗自一怔,连忙问道:“那位老人家到底是你的师祖?抑是仇人?”
  杜镇国喉头咯咯连声,想说话而又说不出来。无名氏急得一头汗,赶紧又助他吊气。过了一阵,杜镇国陡然双目一睁,生像恢复了七八成。
  无名氏大喜,道:“哎,杜兄你刚才的情形十分怕人,如你一瞑不视,我真不晓得怎样去回告金老板……”他见到杜镇国微笑一下,便接着道:“你到底要我送你到何处去?那位老人是谁?”
  杜镇国面上微笑依旧,烛光却逐渐黯淡,无名氏回头一瞥,道:“啊。蜡烛已经用光啦!”
  杜镇国仍然没有做声,无名氏感到甚是诧异,口头仔细一看,这才发觉杜镇国已经死了!
  他心中泛涌起一阵难过,同时也对害死这个好人的凶手们大感仇恨。
  但这刻他先抑制住心中汹涌情绪,冷静地寻味他最后的一句话。杜镇国说的是“他是我师祖仇人知道”等九个字,但由于间中断歇,有些意义必须加以意会补充。可是这个住在龙泉路三号的老人到底是他的师祖?抑是他师祖的仇人?又或者他是指出这位老人是他的师祖,如今业已被仇人知道了下落,
  他呆想了许久,决定先把杜镇国尸体带到那边去,到时一看那老人反应,就可以推测出来。
  此念一决,便霍地起身,正要把杜镇国的尸体抱起,突然发觉天边已呈鱼肚白色,竟是破晓时分。
  此刻街上已有行人,他若然扛着一个尸体走过,必定会惹起行人注意。因而闹出事情来。
  于是,他只好改变主意,先瞧瞧自己身上,并没有一点血污或可疑之处,只是有点略嫌华丽,不似是清早就得起床那种人一样,但他已元处更换,只好急步走出石屋,从后院跃了出去。。
  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他感到精神一爽,走到街上,街上果然已有不少人在走动,他问明龙泉路的方向之后,便折向城东走去。
  这时他记起昨夜也是在城东跟着那两个夜行人到城西来,因此可知道这些谋害杜镇国的凶手们必是落脚在城东这一带,可惜当时没有看清楚那两人的模样,以致目下就算迎面碰上,也无法认出。
  走了一阵;已转人一条窄陋的街道,两边的房屋都低矮简陋,显然此区住户都属贫穷之列。
  最后,他在一家外面围住一道低矮围墙的屋字停步,那道木门紧紧闭着。
  无名氏走到那门边,伸手敲门,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沉重的步履声,接着木门打开,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蹒珊地走了出来。
  这位老人的发须几乎遮往大半面孔,加上头颅龙钟地垂着,因此,无名氏只能瞧见他那双昏暗无光的眼睛,真正面目如何,却无从看出。
  无名氏有一点失望之感,可是仍然客气地抱拳行礼,道:“请问老丈,此地可是龙泉路三号?”
  那老人有气无力地道:“是的,公子找谁呀?”
  无名氏道:“在下专诚来访晤老丈你……”
  老人怔了一下,缓缓道:“找我?你贵姓啊?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无名氏道:“不错,在下和老丈素昧平生,这次前来,乃是听杜镇国兄提及你老……”
  那老人默然不语,好像有点生气,但却没有发作,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认得杜镇国,而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也不想再认识任何人,公子你回去吧!”
  他说完之后,退后几步,伸手关门。他的动作虽然龙钟迟缓,可是当他五指搭住木门边缘之际,手势有点特别,使得无名氏立刻感出这位老人指上曾经过练过深奥功夫,所以单单是抓住门板那一下简单动作,也露出一点端倪。
  他笑了一笑,那笑容和姿势都潇洒之极,白发老人禁不住望他一眼。无名氏道:“老丈不须如此急急闭门,在下也没有骚扰你老的意思,不过杜兄向我提起你,那时他的话已经说不清楚……”
  白发老人这时已有足够时间可以关住木门,但他却没有关上。无名氏接着道:“杜兄已经身遭惨死,假如老人真不认识他,我也无法回去找他对证厂老人眼睛亮了一下,迅即回复原来那等龙钟衰朽的样子,道:‘一个人迟早都会死的,公子你年纪太轻,看的不多,所以觉得生死乃是大事!他缓缓关门,口中接着道:“有一天你到了我这种年纪,就晓得我一番话了,再见……”
  那道木门关起来,无名氏怅然若失,迷惑地咱站了一会儿,突然举手要敲那木门,可是手指还未碰到,便又缩回,暗自忖道:这位老丈已经退隐出世途,不管人间闲事,杜镇国的话又不大明白,我怎可再骚扰于他老人家?”
  于是,他转身走出院子,大步向城南走去。不一会儿工夫已经走到金老板的家。金老板见到无名氏,喜上眉梢,急急询问他有没有消息。
  无名氏据实以告,同时请他着人到城外把马匹取回来。金老板听说杜镇国已经惨遭横死,不觉面色煞白。无名氏安慰他一阵,便又向他查问杜镇国的身世,金老板告诉他说,杜镇国到他家中任护院己达三年之久,平日沉默寡言,为人端方正直,武功也极好。当年由一位镖局的东主介绍来时,那位介绍人直在惋惜他不肯在镖局帮忙,据说以杜镇国的武功为人,保管不出一年,便可在镖行中挣到很大声名。无名氏问知那位镖店东主乃是运通镖局的胡冠章,便告辞出去,直奔运通镖局。
  那运通镖局座落于城北一条大道上,规模甚大,许多人走出走进。无名氏突然寻思道:
  “这个缥局人手这么多,如果我能够在镖局中找到事做,谁会认出我就是无名氏呢?”
  不久,他已被人领人运通镖局,一座跨院里头,接着一个身量矮瘦,身穿长衫的中年人走出来。
  那人见到无名氏相貌俊美,衣服华丽都,便客客气气地拱手为礼,道:“鄙人就是胡冠章,公子贵姓?有何指教?”
  无名氏还了一礼,随口道:“在下姓卫,是卫青的卫……,,说了这么一句,突然间愣了一下,才接着道:“在下乃是杜镇国兄的好朋友,今日实有要事,特地来拜晤局主,要请局主指教!”
  胡冠章泛起笑容,道:“原来卫兄是杜老弟介绍来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无名氏正要开口,忽地一个汉子匆匆进来,走到胡冠章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胡冠章面色大变,立刻起身,对无名氏道:“卫兄请暂坐一会儿,兄弟去去就来!”
  无名氏看他神色,情知必定发生什么严重之事,只好欠身道:“局主请便……”
  胡冠章和那汉子匆匆出去,无名氏自个儿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他记起刚才随口说出自己姓卫,而当他愣然注意这个姓氏时,心头起了一阵震动,似是十分熟悉,但又联想不起一点往事。
  此刻他就是在推测自己以前是不是姓卫,接着试行追忆下面的名字,可是他越用心追索,就越是想不起来。
  过了一阵,他从沉思中回醒,侧耳一听,四下十分静寂,早先门外装货上车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倒像是这个镖局的人完全押车出发去了。
  他觉得很是诧异,又等了一下,便起身走出跨院。外面那个大厅之中,闯无人迹,他顺脚走出大门外面一瞧,但见镖局门外排列着十多辆镖车,并没有开走,可是原来那么多的人,此时却都不知去向,无怪突然间静寂得异乎寻常。
  他看不出什么道理,便转身要回到镖局内,忽然有人沉声道:“朋友过来谈谈如何?”
  无名氏回转头,只见右侧的转角处,出现一个劲装大汉,眉浓如墨,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骇人杀气。
  无名氏从未见过此人,当下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叫自己,便疑惑地望住他。
  那浓眉大汉眉毛一皱,道:“怎么啦?你可是没有听见我的话?”
  无名氏举手指指自己,道:“尊驾可是跟我说话?”
  那浓眉大汉哼了一声,道:“不错,就是你!”
  无名氏虽然觉得此人态度强横无礼,可是他这几年来早已受惯了这种闲气,也不放在心上,举步走下台阶,一直走到那人面前停脚微笑道:“尊驾有什么话跟我说?”
  他的态度从容不迫,落落大方,那个浓眉大汉反而微微一怔,定睛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那浓眉大汉道:“你姓什么?刚才是从运通镖局出来的么?”
  无名氏颔首道:“是的,在下姓卫,卫青的卫……”他一提到这个姓氏,心中便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浓大汉点头到:那么你跟我走!
  无名氏讶道:“尊驾贵姓?为何有此奇怪之命!”
  那浓眉大汉指一指面上眉毛,冷冷道:“该死,我这个标记你也瞧不出来么?我就是黑眉墨手沈扬……”他的口气之中,似乎无名氏认他不出,乃是万分不敬无礼之事。
  倏地一名劲装大汉从缥局出来,纵到无名氏身边,向那黑盾墨手沈扬恭身行礼,垂头道:“小的已查遍局内,并无一人遗下……”
  这个劲装大汉说话时那种神情,使无名氏想起此人乃是面对着死神说话那种味道,是以他也不由得感到有点不安。
  黑眉墨手沈扬嗯了一声,道:“把这姓卫的公子少爷带回去,但不要和那些人在一起!”
  那大汉一直低头垂目,连声应了之后,仍不敢举目望他。
  黑眉墨手沈扬冷冷道:“如若这厮胆敢逃跑,你给他一刀,带了人头来见我!”
  说完,洒开脚步,径自走了,那劲装大汉等到步声消失,才抬头瞧着无名氏,道:
  “喂,这边走!”
  无名氏见他立刻神气活现,和适才大不相同,因此心中泛起鄙视之感。眼珠一转,突然失色道:“呀!黑眉墨手沈扬又转回来啦!”
  那大汉露出骇一跳的样子,急急转目四看,无名氏忍不住微笑道:“看来老兄你比我还要怕他哪!”
  劲装大汉一手握住刀把,厉声道:“好小子,不但作弄李爷,还敢直呼大阁主外号姓名,你这是成心找死……”
  无名氏毫无惧意,道:“你不必大呼小叫,我当他的面也敢这样喊他。再说他只命令你在我试图逃走时,才准许动刀子,你如敢违背他的命令,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劲装大汉怔一下,想想此言有理,只好抑压住一肚子怒气,伸掌推他道:“走!少嚼舌头……”
  两人一同向北门口走去,不久已出了城外。这条路无名氏在追赶那两名骗子之时曾经走过,所以尚有清晰印象,暗付这厮敢是把我带到黄河彼岸去?”
  走了一程,无名氏边走边道:“老兄你放心好了,我是前几日投靠胡局主伯父,承他眷念故交之情,给我在缥局中安插了一个管帐的差事,我的家世清清白白,决不会中途逃走。
  如果你一路瞪眼竖眉地推我走,路上行人见到多不好意思呢!”
  那劲装大汉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他的态度却真松弛了许多。
  无名氏又道:“说真个的,我一定请你老兄喝几盅,但你得告诉我那位黑眉墨手沈扬是谁,行不行?”
  那劲装大汉道:“谁稀罕你几盅酒,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提起大阁主的姓名!同时你的问题太怪,我也无法作答!”
  无名氏道:“怎样怪法?”
  劲装大汉道:“你既知道大阁主的姓名,又问我他是谁,岂不奇怪?”
  无名氏道:“他的姓名外号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而我却想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出身?为何人人见到他么害怕?生似具有无上威权……”
  那劲装大汉狂笑一声,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之辈,积恨山离魂阁两位阁主不要说是在豫晋一带没有人不为之魂飞胆落,就算在天下武林中,两位阁主的大名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名氏道:“哦,他们住在积恨山离魂阁!这处地名听起来就教人有点害怕……”
  这时,他们已转入一条草木丛生的道路,才走了数丈,无名氏又发现两侧把守之人竟有数起之多。
  那劲装大汉面色凝重,闭口不跟无名氏交谈。他们弯弯曲曲地又走了数里,只见眼前出现一片旷地,旷地左侧有片草坪,数十匹骏马正在草坪上啃草。
  旷地过去有几问屋子,看去都甚是宽敞,这些屋子都不破旧。可想而知此地必是早经布置的巢穴,绝非临时征用。
  旷地上有数名劲装大汉散立,他们走上去,便有一个汉子走过来。经过几句简短的问答之后,无名氏便被带向左边的一问屋子。
  从他们对答中,无名氏听出有不少人被拘在右边那座屋子,据他猜想,这些人可能就是运通镖局的人。可是他觉得奇怪的,却是那运通镖局人数不少,为何全部都不敢抵抗就乖乖被他们拘禁起来?
  他在一间狭小的房间内停步,那劲装大汉退出去,顺手关上房门,传来下锁之声。
  无名氏转眼一瞥,但见这房间光线黯淡,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子,窗上安满了铁枝。
  他只用耳朵查听周围动静,不久就查出小窗外面一直有人窥伺,假使他贸贸然趴上窗子向外面瞧看,势必被他们发现。
  他感到此地笼罩着一种神秘气氛,他不但隐隐听到有人呻吟之声,宛如在极度痛楚中发出,同时也听到女子娇脆的嘻笑之声。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面目陌生的劲装大汉,冷冷道:姓卫的,跟我来。”
  无名氏一言不发,跟他出去,由得他带领着向后面走去。
  穿过一座院落,忽见一个婢女装扮的女子站在角门边。那劲装大汉向她拱拱手,道:
  “这厮就交给姑娘啦!”那婢女点头道:。‘你可以出去了!”
  接着,她惊讶地望着无名氏,上上下下量他。无名氏斯斯文文地拱手道:“请问姑娘,要把在下带往何处?
  那婢女笑一下,道:“你最好少知道点,现在跟我来吧!”
  她一转身走进去,无名氏只好跟她走。在走廊的未端,又是一座院子。院内布置得甚是幽雅,可是所植的花卉多半枯死。
  在那院子内的台阶上,四个侍婢分作两列肃立不动,个个都是短衣窄袖,脚登蛮靴,背上插上刀剑之类的兵器。
  台阶上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厅子,一个华服女人坐在太师椅上,椅后还有两个侍婢,都带着刀剑。
  那个女人厚涂脂粉,眉目都是画出来的,远看倒也甚是艳丽。
  无名氏被带领到厅中,那个中年女人细细打量他一阵,道:“伙子长得真帅……”
  无名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个带他进来的婢女道:,‘大阁主的眼光一定错不了,这厮不但长得很俊,而且举止斯文,看来不像是练过武功之人无名氏插嘴道:“姑娘错了,在下虽然读书的时间较多,但也练过三四手拳脚……”
  那个中年女人缓缓道:“你练不练武都不关重要,我就是离魂阁二阁主销愁妃子范丹。
  我踏入江湖十多年来,当真还未见过像你这般出众的人才无名氏惊讶地想道:“她居然就是二阁主,我从他们手下那等畏惧恭谨的神情推测,本以为他们的主人,必定都是煞气腾腾,面目可畏之辈,哪知二阁主却是个女人,外号还称为销愁妃子,只不知还有三阁主没有“
  他口中却谦逊道:“二阁主错爱之言,在下愧不敢当。”
  销愁妃子范丹微笑道:“现在要转人正题,你留心听着,那就是我们有个任务交给你去做,假使做得妥当,算你造化大。如果做不好,谅你也没有面目见人!”
  无名氏讶道:“那是什么任务,值得这等羞愧?”
  销愁妃子范丹冷笑道:“那不是羞愧与否的问题,而是我立下的规矩,如果不成功的话,就得处以极刑,免得日后宣扬出去……”
  无名氏道:“如若要冒着杀身之险,我宁愿不干啦!”
  销愁妃子范丹冷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假使你不干的话,我们或者不难为你,可是运通镖局上下四十余人全部处死,并且把首级让你亲手带回去!”
  无名氏皱眉道:“二阁主别开玩笑,几十条人命岂是可以儿戏的?”
  销愁妃子范丹格格笑出声,起身走到无名氏面前,举手摸摸他的脸蛋,道:“你这个雏儿未曾听过积恨山离魂阁二阁主的毒辣声名,难怪这么糊涂,把他捆起来!”
  两名佩剑侍婢应声跃到无名氏身边,一个把他双手扭到背后,另一个取出一条粗如小指的绳索,很快就牢牢绑住他双手,接着绕过他的咽喉,打个活结,那一端再缚在他手腕上。
  这样无名氏只好用力扭曲自己的双手,不然一崩紧绳索,套住颈子的活结就会收缩,越勒越紧。
  他当时不曾出手反抗,便是因见那条绳索幼细,自忖只须运劲便可震动,所以才不抗拒。但这等捆绑法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虽然不至于怎样,但总是令人感到难过。
  销愁妃子范丹道:“我正在考虑着两个方法,一是让你和运通镖局胡冠章他们见面谈一谈。另外一法就是教你在邻室瞧着行刑的情况。”
  无名氏暗自忖道:“我若果露出真正功力、定然使她惊异得瞠目结舌……”他觉得甚是好玩,便仍然缄口不语。
  销愁妃子范丹接着大声下令道:“把这厮带往那边,与胡冠章见面。”
  于是,一个佩剑侍婢抓着无名氏走出厅子,穿过院子,向左边走去。
  穿过几间屋字,便在一个房间停住。;”侍婢退去,过了片刻,有个劲装大汉把胡冠章带来。
  胡冠章满面焦虑之容,一见房中之人竟是无名氏,不觉失声道:‘卫兄你怎的也到了此地?”
  无名氏把经过一说,胡冠章打个寒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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