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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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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玉姬看了一阵,仍然看不出什么可异。无名氏道:“你不妨设法撕破此扇……”
  她漫应了一声,用指甲刺划银丝扇面,起初不敢用力,但后来两手扳住扇骨,且力猛撕,也无法弄得动。
  她交还给无名氏,道:“真看不出这扇面如此坚韧,我想如果你撤开此扇,用来抵御暗器,真是最好不过。”
  无名氏道:“何止扇面坚韧,这扇骨玉质也是世间少有的坚硬,刚才我运指力暗暗捏过。纹风不动。你知道我的指力不比寻常,就是寻常钢铁,也能捏凹,但这些白玉琢成的扇骨,却一点也不凹裂。以这种硬度,就算用最锋快的刀剑或者大铁锤来砸,它也不怕。”
  他把折扇插在背上,拉了她一同向石门走去,道:“我们且看看封闭之处去;……
  凌玉姬道:“这石门还是开着呀!”
  无名氏道:“你哪里晓得,想那财神钱干乃是当代第一高手,自然算准有些身手高强之人,可以在千钧一发时以绝快身法冲了出去,所以他如果封闭此室的话,一定在雨道两端。”
  凌玉姬这才没话说,跟他走了出去,哪知一直走到墓门人口处,仍然没有拦阻。
  他们没一直出墓,停在接近出口之处,无名氏搔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玉姬道:“大概是财神钱干恫吓人墓之人,故意说得那么厉害。…
  无名氏道:“他乃是一代高手,盛名震字,怎会留下虚言,欺骗后世之人?”
  凌玉姬道:“要不然就是年代久远,机关失灵!”
  无名氏道:“不会,不会,如果机关失灵,那.一大群比我们先人墓的人怎的不见出来?”
  凌玉姬道:“我们回去看看,但我相信这两个理由之中,必有一个猜中。’他们回到原来的石室,凌玉姬道:“你看,一切都没有改变,这间石室中的宝物,我已先后取了两件。”
  无名氏呀了一声,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你的话可提醒我啦!”
  凌玉姬讶道:“我的话提醒了你?那我非要请教不可啦!”
  无名氏道:“你说你先后取了两件宝物,对不对?”他把“先后”两字咬得特别重。
  凌玉姬道:“是呀,我确实这样说的!”
  无名氏道:“这就对了,财神钱干布置的机关当真是奇奥精妙,无与伦比。此室之内的宝物,他并不打算永远陪他殉葬。只要这千古之谜一破,世人只要找到这墓中,总不能空手而归。但如果硬性规定每一翼石室之内,只准取一件宝物,则其余的宝物岂不是永远留在墓中?”
  凌玉姬道:“你说得虽是通顺有理,但我却越听越涂了!”
  无名氏轩眉一笑,道:“问题就在先后这两个时间上,我猜他一定在石室门口设有精巧机关,只要室中之人走过之后,室内原先因取走一件宝物时伯动的机关自动复原,这样,第二次有人进入,便又可以取走一件宝物。”
  凌玉姬道:“如此说来,我们又可以取一件啦,对不对?…
  无名氏道:“你不妨试试看!”
  凌玉姬在架上看了半天,伸手取起一枚紫金色的圆形金印,只有指尖那么大小,还有一条短短的金链穿在上面。
  无名氏道:“这个金印乃是紫金所制,这种金质最是希罕少见,而且坚硬无匹,价值连城,你的目光真不错。可惜这条链子太短,只能系在腕上。”
  凌玉姬微微一笑,道:“你还没有瞧见印上的篆文!”无名氏取起一看,道:“上面刻着福寿元疆四个字,这不过是普通颂词而已。”
  “凌玉姬眉梢眼角泛起一阵娇羞之意,道:“你可知道这印上篆文颂词,大多作何用的么?…
  无名氏不假思索,道:“俗世之人,多在婴孩的金器上,刻上这四个他突然愣一下,然后微笑地望住她。
  凌玉姬道:“你别这样子看着我行不行、
  无名氏道:“可以……可以……但你得告诉我,这个紫金印你要给谁?”
  凌玉姬垂下眼帘,娇羞之态,极是动人,她低声道:“我要留给我们的儿子……”
  她的话声越说越低,无名氏却发出朗朗大笑,伸手拥住她,道:“我们还未真个成亲,你已想到了儿子,不免太快了一点吧?”
  他们亲呢调侃谈笑了一阵,无名氏道:“我还未曾查看一下外面有没有变化,你在此处请候一下。”
  他迅快奔出石室之外,转眼间就大声道:“当真一元变化,可见得我的猜测丝毫不错。”
  凌玉姬漫应一声,眼光凝注在架上一个小小的碧玉手铜之上,这手镯玉质之佳美,人间少有,整个镯上隐隐泛射柔和的碧绿光辉。
  镯上也雕有罩个古朴的篆文,那是“富贵寿考”四个字。
  她听到无名氏走进来的声音,便伸手取起这枚碧玉手镯,道:“若果第一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我就把这个玉镯给她……”无名氏面色一变,转身奔出室门,迅即回来,面上浮现一股沉重不安的神情。
  凌玉姬徐徐取下面上轻纱,展颜一笑,那艳绝人衰,娇媚人骨的美态使得一室皆春。
  她道:“我们可是己被封闭在这间石室之内么?”
  无名氏望住她偶然一现的倾国容颜,实在硬不起心肠向她板面孔,当下长叹一声,道:
  “不错,目下石室外的通路已经严密封闭住啦!”
  凌玉姬微微一笑,道:“你可有法子出去么?”
  无名氏摇头道:“这石室之内没有开启通路枢纽,我怎能出得去、凌玉姬沉默了一下,道:“你心中不恼我么?”
  无名氏苦笑一下,道:“现在已不是恼与不恼的问题。”
  凌玉姬娇柔地伸手摸摸他的面颊,道:“我们出不去的话,岂不是要一同活活饿死在此室之中?”
  无名氏道:“这个结局似乎已无法改变!”
  凌玉姬继续温柔地抚摸他的面颊和头发,缓缓道:“假如你不怪我的话。我就但白告诉你一件事!”
  无名氏道:“什么事?我不会怪你……”
  凌玉姬道:“是我故意要触动机关,使我们被封闭住在这个石室之内!”
  无名氏忍不住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早就晓得啦!”
  凌玉姬道:“我必定要用这个方法方能试得出你对我的爱情!”
  无名氏微怔道:“这是什么道理?”
  凌玉姬道:“你眼看我们都要活活饿死这石室之中,仍然不恼火骂我,可见得你对我的爱情是多么的深!唉,我心中的感激快乐,比我能活上千万年还要深些。”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你脑子里还有些什么古怪的想头么?”
  凌玉姬道:“事实上一点也不古怪,我宁愿此刻和你困守一室之内,直至双双死去,那样我就永远都不会失去了你……”
  她的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在外面的世界中,我时时与你相失,纵然我们在一块儿,可是还有些别的力量会把你夺走!”
  无名氏故意板起面孔斥道:“胡说……”但他接着就朗笑一声,道:“你真是有点胡闹,虽然这样我们可以同月同日死,但我们死了之后,即使是最真挚的爱情,也没法子享受,更不要提到日常的一些快乐……”
  他停口忖思一会儿,又道:“你说怕会失去我,已是十分无稽,何况还说到有些别的力量能把我夺走,我请问你那是什么力量?”
  凌玉姬道:“我不告诉你!”
  无名氏道:“你可是指别的女孩子么?”
  凌玉姬仍然摇摇头,因此无名氏感到十分纳闷,便用心思索起来。
  大凡一个人猜不出他想知道的谜,面上总会不知不觉流露出痛苦不安的神情。无名氏也不例外,双眉紧皱,神情间泛起焦躁不安之色。
  凌玉姬看着大是不忍,道:“你不要费脑筋啦,我告诉你吧!所谓别的力量,就是指你未曾丧失记忆时的往事,譬如你的家人,妻子……”
  她说到“妻子”两字,面色骤然大变,立即凝眸沉思起来。
  这一回轮到无名氏心中不忍,微笑道:“你别胡思乱想啦,我纵然有家人妻子,但那都是过去之事,目下已无法追忆,再说究竟我有没有家人妻子,还是一个大大的疑问,你何必多想。”
  凌玉姬口中漫应一声,但她心中仍然被那位端庄美貌的净缘女尼盘据住。她无端端觉得这位美貌女尼极可能就是无名氏的妻室,只有她这种端往悯雅和美丽的女子,才能做无名氏以前的妻室!然而她为何落发出家?无名氏是不是因此刺激而失去记忆?
  渐渐她又想起当初无名氏被葛老人以内功震得昏死地上之时,那位净缘女尼珠泪涌流,表露出无可抑制的悲伤。
  假如她不是无名氏的亲人,怎会作如此深刻强烈的流露?世间上只有两种爱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一是母子之爱,一是夫妻男女之爱。那净缘女尼年纪不过是二十左右,自然不可能与无名氏是母子关系,那未,元疑就是夫妻或男女之爱了……
  无名氏见她沉思不休,眉字问泛起焦虑愁苦之色,暗暗感到奇怪,心想目下必须想个方法使她停止再想下去。
  他转目一瞥,忽见石室角落中出现一道门户,内面甚浅,是以可以一览无遗,那道门户之内,赫然有具白骨鳞鳞的骷髅屹然直立。面向着墙壁,双臂高举贴在墙上,似是临死之际,还拼命举手敲打墙壁。
  这种惨状真个是怵目惊心,无名氏身躯微微一震,心想凌玉姬心地最是慈善仁爱,如果见到这种恐怖的景象,一定会骇得昏厥过去。
  他细细打量那道门户,只见本来是一块凹陷的石板,石板上凿成架橱,置放许多珍宝。
  此刻这具石橱已经自动缩人墙内,只露出一点点边缘。
  他心中想道:“这具石橱已缩人旁边的墙内,自是无法拉出来遮住那具尸体,我得想个办法,教凌玉姬不要骇着才成!”
  于是他伸臂把凌玉姬搂住,柔声道:“你不要胡想啦!我且问你一事他等凌玉姬目光转到自己面上,便道:“人死之后,会变成什么形状?”
  这个问题甚是奇突,她不禁一楞,果然抛开心事,道:“人死之后,先是血肉化尽,剩下一副骷髅,然后连白骨化为尘土,你怎会有此一问?”
  无名氏道:“这样说来,我们死了之后,也变成两副可怕的白骨骷髅了!”
  凌玉姬不禁举手掩住双眼,惊道:“你……你为何讲得这样可怕……”
  无名氏原想找到论证,说明每个人死了之后,都不免变为一堆白骨,因此即使见到了那具骷髅,亦元须害怕,然而此刻见她这副恐惧之状,实在不敢把此事告诉她。
  凌玉姬经过他温语安慰一番之后,恢复正常。微笑盯住无名氏,道:“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未有夫妻之实。不过我们纵是生不同裳,死却出穴,想到这一点,我就万分满足,虽死不侮!但是……不知你心中可感到害怕么
  无名氏忽然灵机一触,道:“你明知我不会害怕,何用多问,不过我可以但白告诉你,如我们等到重阳黄山之行以后才死,便更没有丝毫遗憾了!”
  凌玉姬道:“唉,我以前总是怕不能令你振奋雄心,可是现在我却后悔使你立下帝疆争雄之志!”
  无名氏道:“争雄是一件事,除此之外,我还想拜见岳父大人。”
  凌玉姬陡然想起父亲,登时垂头不语,过了片刻,轻叹一声道:“爹爹如果知道我死在此地,一定感到无限伤心……他老人家常常对我悦,这世上只有我是他唯一最亲近怜爱的人。”
  无名氏顿时想到当日在黄山山洞救活他的那位老人,他也曾口口声声说要把那套新近悟出的元上内功心法以及一丸灵丹传给他一个最亲近的人,莫非那位老人就是凌波父?
  这个谜只能等到重阳黄山之会上,才能揭开,于是他撇开不再想它。
  凌玉姬默默沉思了一刻,抬头道:“如果我改变主意,要设法出去,你会不会笑我?”
  无名氏微笑道:“女性们的性情就像天气一般善于变幻,我决不会笑你。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出得此室?”
  凌玉姬道:“我既敢触动机关,自然有出去的把握。”
  无名氏大为惊讶,凝目望住她,道:“你真有这种本事?我就恭聆出困的妙策!”
  凌玉姬举起左手,把衣袖抖落时,露出嫩藕般的手臂,小臂上嵌住一柄短剑。
  她道:“你忘了这柄火舌剑么?此剑锋利益世,请问石室门虽厚,岂能当得这柄宝剑剜划?”
  无名氏色然而喜,朗笑一声,道:“哎,我竟把此剑忘了。真是迟钝愚笨不过……”
  他伸手搂住她的香肩,位她直向室门奔去,以免她转头看到墙角那具骷髅。
  这柄才五寸短的火舌剑早先已呈显过威力,割开石块如同以快刀划过豆腐。因此那雨道内虽被厚厚的石板隔断,但有此剑在手,形势立时改观。
  他们奔人黑暗的雨道中,那柄火舌剑闪耀出一道红光,宛如熊熊烈火中腾升起来的火舌一般。
  他们奔出两丈左右,便被一块厚厚的石板隔断去路,无名氏道:“财神钱干当年建造这座墓宅;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先用手摸摸看,这块石板四周上下,竟没有一丝空隙,纵然能化为虫蛾也钻不出去!”
  凌玉姬一笑道:“可是这块石板却拦不住我们,谁教他自己留下这种神物利器?”
  她亲自举起短剑,向石板上刺去,剑刃没人石中达三寸之深,竟不费一点气力。她接着向横划去,大约划了尺半长,然后又向下切。
  转眼之间,她已划了一个正方形,每边都是尺半长。不过由于板石厚度不止三寸,所以虽是有了那么四道裂缝,石板依然纹纹不动。
  无名氏道:“你得刻深一点,如果这块石板不止五寸长,那时剑刃无法刺透,只好先切出一道凹槽,如若剑刃仍不够长,这道凹槽就得加深。”
  凌玉姬道:“我晓得啦!”剑锋再行挥动,横划直切,不久就弄出一道二寸余深的凹槽,她接着从凹槽最深之处,运剑直刻,“哆”地微响”剑刃已深深刻人石板之内。
  此时忽然听到一阵“嘶嘶”之声,生似是用水泼在火堆上发出的声音。
  凌玉姬顿时感到短剑十分沉重,无法移动,正在惊异之时,耳中已听到无名氏喝声“不好了”,手腕一震,五指已离开了剑柄,却是被无名氏一掌拍开的。
  无名氏接着迅如闪电般五指箕张,攫在剑柄,运力一拔,总算把短剑拔了出来。
  他摇摇头,道:“我的大,财神钱干真是一代奇人,他这柄无坚弗摧的宝剑毫无忌惮地放在此地,敢情早有安排……”
  凌玉姬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名氏道:“你看这剑上的红光已黑了一截,那是因为剑尖刺人石板内的夹层,那夹层中灌满清水。这火舌剑因物性相克,虽是元坚不摧,却最怕水。若是丢在水中,顿时变成一块黑色顽铁。”
  凌玉姬心中大感焦急,道:“这样说来,此剑已经有一截没用啦!”
  无名氏道:“这也不然,过一些时候,它便会恢复原有的锋利,目下剑尖已如凡铁,不能使用了。”
  凌玉姬如释重负地透口大气,说:“只要此剑不会损毁,我就放心了。”
  无名氏道:“但我们出不去,这剑虽然恢复锋利,有何用处?”
  凌玉姬呆了一阵,低低道:“我们总有法子出去呵,莫不成真的葬身此无名氏觉得出困之事全元希望,可是他却不忍说出来,当下道:“你别发急,让我好好想一想,事情尚未到绝望的地步。”
  他也知道这种安慰之词,不须多久就失去效力,当下迅速忖道:“和玉姬一同埋骨此地,本来也没有遗憾,反正人生百岁,终于难免一死,我并不争这迟早一点点时光。不过……若果我们坐以待毙的话,其势必须回到石室之内,那时节,石室角落骷髅非把玉姬骇死不可。”
  正在忖思之际,摹地听到了一阵淙淙水声,一时也不知是从何方传来?
  他顿时恍然大悟,道:“玉姬,我想通了,此墓的秘密想通了……”
  凌玉姬大喜道:“快点告诉我!’
  无名氏道:“我一直都测不透这座巨大的墓府用什么动力,控制全墓的机关。现在才晓得敢情是用水力发动。山上泉水有的是,无怪百年后的今日,此墓所有机关毫无失效现象。”
  凌玉姬道:“你真是聪明不过,我一辈子也弄不懂这些。现在你快点打开通路行少行?”
  无名氏怔一下,呐呐道:“这个……这个……恐怕不容易办到”
  凌玉姬心中的热望和惊喜顿时消失,但她却不敢露出失望的声色,淡淡道:“我也明白不容易出得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她忍不住怨艾自己起来,道:“唉,我真不该故意触动机关,以致你空自学了一身惊世绝俗的武功,却难酬壮志。”
  无名氏连忙安慰她,同时随口撤个谎道:“你真的不用愁急,我得冷静地计算一下这座石室的大小和所处位置,找出一处空隙,然后等火舌剑恢复灵效,才从那处攻出此地!”
  他默察凌玉姬相信了他这番话,灵机一动,接着道:“我打算这就返人石室之内,仔细量度一下,为了集中全副精神起见,你最好留在此处。”
  凌玉姬幽幽道:“你去吧,真对不起你………
  无名氏吻了她一下,迅即奔人石室之内。首先打量那屋角的骷髅,发觉体积太大,室中无处可以收藏起来。因此便想到另一个法子,那就是施展掌力把骷髅击碎,然后包起来收好。
  此法本来可行,但他却久久屹立不动。
  他独自沉思许久,忽然纵到屋角那具骷髅之前,只见墙上血迹斑斑,甚是可怖,他怜悯地叹口气,暗想这人临死之时,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必无法形容,一个人得到这等可怕的结局,诚然万分不幸。
  他伸出手去,却不是向骷髅拍击而是张开五指,抓扣住缩人石室墙内那具石橱的边缘,扣紧之后,运起全身真力,往外缓缓拉动。
  这具古橱本身自然极为沉重,缩人石墙之内,又不晓得有没有机关锁住。加以突出橱外的部份只有少许边缘,使人有力难施,因此,无名氏也不过是姑妄一试之意。
  谁知真力一发,那具石橱意然随手而出,轻如元物,底下微微发出“隆隆”声响,一听而知石橱之下装有轮子。
  无名氏心中大喜,忖道:“这具石橱封闭起来之后,我就可以和玉姬安心地死在此地了。”
  念头闪过,整具石橱也拉了出来,把早先的空隙全部封住,回复最初人室时的状况。
  他透了口大气,忽见橱内最上面的一隔有块两尺见方,薄才一寸的石板垂下来,两头都有细链系住,恰好是吊在他眼前。
  这块石板不问而知乃是因石橱移动,所以才突然垂下,出现在他眼前,石板上刻着好些字迹,因此无名氏不禁讶异地细细阅看。
  那此字迹完全是清秀端丽的隶书,笔力卓绝高妙,写着的是:阁下不忍摧毁尸骸,一念之仁,当获善报。再者佳人心慈,壮士情深,宜结良缘,其偕白首。”无名氏一时莫测高深,不觉呆了,再看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阅后请将此石推上原处,钱干谨启,某年某月某日。
  后面这句话明白不过,无名氏不忙多想,伸手托住那块石板,向上面推去。石橱上面有一道缝隙,恰好是那方石板一般长短厚薄,嵌入之后,毫无痕迹。
  他生怕凌玉姬在黑暗中等久了心中会怕,便转身奔出去找她。凌玉姬听到他的声音,立即问道:“你可是测度出可以攻破的空隙?”
  无名氏柔声道:“还没有,但我怕你害怕,所以出来陪你……”凌玉姬轻轻叹一声,正要开口。
  无名氏忽然大声道:“不要做声,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道:“啊,进流水之声。”
  无名氏道:“这声音就在我们头顶之上,你听出来没有?”
  凌玉姬不知不觉感染到他的兴奋,精神一振,道:“不错,正是在我们头顶。”
  无名氏道:“我们马上就可以脱身出困啦,这阵水声一停,也就是说压力已经转移,这道石门以自动升起了。”
  凌玉姬讶道:“你怎么晓得,已经找到开启通道的枢纽了么?”
  无名氏悄然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他随即把早先见到那具骷髅以及后来一切经过都说出来,最后道:“现在我才懂得了,假使我击碎那具骷髅,便又触动机关,这间石室恐怕永远都不开启。正是由于我觉得那人死得可怜,不忍伤毁他的遗体,才会想到试一试拉动那具石橱,此所以财神钱干说我一念之仁,必获善报……”
  他停了一下,接着道:“这位老前辈洞悉世间人心变化,剖芒析微,算定除非是一男一女同困室内,由于女的心地慈软,不敢见到骷髅。而男的因对女的有情,才会想到设法移开或遮蔽这等可怖的景象。”
  凌玉姬也明白了,接口道:“所以他才写下佳人心慈,壮士情深,宜结良缘,其偕白首之句!”
  无名氏方自点头,只听一阵“隆隆”这声传人耳中,转眼一看,那块严密封住去路的石板已经不见踪迹。
  两人都甚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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