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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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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本不该来,可实在想看看前边是什么样子,就来了。可不敢打扰你做正事。若是有折子看,不如我在一旁伺候?等下也好一起吃午餐。”
他点头,说:“这几年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后人稳当一些………………”
我笑道:“那些我是不懂的,也不想懂。只是见你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有些担心你的身体熬不住。不如来监督你吃饭,才放心些。”
他在我身边坐了,搂我入怀,说:”天寒地冻地,你素来身子骨弱,可怎么吃得消?”
“我第一次坐雪橇来,很有意思。”
“不如等下我们坐雪橇游湖?我也好清醒一下。”他乐见我有感兴趣的事物,于是万般成全。
我说好。他一时高兴,说:“我亲自驾雪橇,带你游览。”
我想拒绝,可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说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让魏珠驾了狗拉雪橇到养心殿。
他一声吆喝,几只狗向前冲出去,我一个没坐稳,差点摔下车去。他大惊,忙喝停了狗,问我的情况。
我狼狈地笑笑,说:“没什么,只是没准备好。如果你开始之前提醒一下就好了。”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
这一次,我们稳当地出发了。
他居然是个好把式。
他带着我离开宽阔的福海,在大大小小的水巷里穿梭,吆喝声声,训练有素。
后面跟着魏珠和一帮侍卫驾着雪橇。每当皇帝的雪橇飞速前行,侍卫们就大声叫好。每过一处,叫好声引来一帮宫女太监跪地捧场。皇帝十分得意。
也许,紫堇说得对。
他信佛,并不是装样子的。他爱天申,固然有我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因为天申像他想要做的那个人。
当初他对太子忠心耿耿,也只是想要象天申那样,做一个富贵闲散的宗室王爷——
是我成就了他,还是我毁了他?
我可以用天命来安慰自己的良心,可是………………
雪橇来到九州清晏,两个宫女扶我进了西暖阁。茶点摆上来,皇帝也换好便装进来了。
他挥手让伺候的太监宫女下去,得意地问我:“阿凡,如何?”
我笑道:“宝刀未老。”
他在我身边坐下,喝一口茶,吃一口点心,完全没有九五之尊的威严与疏远。
我试探着问:“夫君,如果不做这个皇帝,你会更开心吗?”
他叹气:“天命如此。身为皇子,黎民百姓的福乐是我的责任。”
“天命可以改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必须做这个皇帝,阿凡也就不会来了。”
“阿凡不来,你有红玫………………”
“红玫是妻、是姐,却不是良师益友………………”
“如果不要这个位子,夫君也不需要像阿凡这样的良师益友………………”
“阿凡,你是在责怪自己?”他问。他一直是个敏感,有悟性的人。
我沉默,没有否认。
“如果不爱这个位子,我完全可以肆意生活,充分地利用这个位子带来的好处,而不管他人的死活。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确实想要这个位子,这个位子能够帮我实现治国平天下的夙愿,能够证明我作为一个男人的价值。”
“你不是哄我的吧?”我有些惊喜。
“阿凡是不需要我哄的。确实,天申那样的生活,我也很喜欢。他比我好命,有一个好哥哥。我没有。如果老八他们不曾那样折腾,也刺激不了我拼死一争的决心。既然江山社稷有更好的选择,我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如果我当初没有那样对你说,你也会这样选择吗?”
“二哥被老八几个逼得快疯了。所以,不是阿凡逼我,而是老八逼我的。老十三当初冒天下之大不韪,举荐我做太子,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和我亲厚才那么做的。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如今他不是正好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吗?他不在我的这个位子上,可他一样呕心沥血办差,他为的什么,阿凡看不出来?如果是二哥坐了这个位子,我也会像老十三那样的,没什么不同。难道,在阿凡的眼里,我还不如老十三?”
我摇头,放下心来。
“阿凡只是怕做错了事情………………”
他搂我入怀,深情地在我的耳边低语:“阿凡为我做的,都是对的。”
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雍正六年就到了。秀女们陆续抵京。
没出正月,后宫诸人就忙了起来。众多的命妇进宫见娘娘们,有的希望能将女孩儿留在家里嫁人,是来求娘娘撂牌子;有的是希望能留在宫中,近侍皇帝,为家族兴旺增添筹码;有的是希望能指给阿哥——可怜只有弘历和弘昼两个适合婚配的阿哥………………
皇帝依然不管选秀事宜,只让皇后看着办。
我有心将四个大丫头放出去,春吉不用说,死赖着不肯嫁人,几个小的也说再等等………………
我一急,说:“再等就要到九年,那时我都不在了。谁给你们做主?”
春吉忙呸道:“娘娘也不忌讳,打我来伺候娘娘,就没见娘娘老过。皇上舍不得娘娘,怕比娘娘先去了,正在紫禁城里炼丹,要延年益寿呢?”
“哦?这事你们都知道,却不回我话?”
春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打嘴说:“都怪奴婢每日里疯玩,忘了。”
“还撒谎,是忘了还是不敢?”
“五阿哥嘱咐我们千万别说——”
“五阿哥早告诉他额娘,他额娘又早就告诉我了,这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几个都长进了,敢在背后嘀咕……………”
夏祥皮皮地说:“都是娘娘惯的呗。”
我摇头,恨恨地说:“早晚都嫁出去了,我才清净。”
三月,草长莺飞的日子,选定有封号的小主们入住圆明园,只有山房和别有洞天没有分配位份低的小主们入住。山房不用说,别有洞天则是太小了。
有一天,紫堇贼兮兮地对我说:“姐姐,你知道吗?熹妃那里有个新封的贵人,姓刘,很耐人琢磨呢?”
“谁家的?”
“其父刘满只是个管领,家世并不显赫。”
“既然如此,那就是她本人很有来头了?”
紫堇点头。
“闭花羞月?”
紫堇摇头。
“沉鱼落雁?”
还是摇头。
“貌若天仙?”
我本以为她会继续摇头,紫堇这次却认真地点头了。我就奇怪了,难道这三个形容词竟是有分别的?
“听说,一开始并没有受封,熹妃将她收在宫中做大丫头。有一次,四阿哥病了,皇上亲自前往探视,熹妃正是派来这个丫头近身伺候四阿哥。回去皇上就让皇后给她封了一个贵人。”
“弘历已经大婚,嫡庶福晋都有,丫头婆子更是一大窝,难道熹妃一个都不放心?”
“所以才说耐人琢磨嘛。”
“也许是皇上对她一见钟情了。你不是说她貌若天仙吗?”
紫堇笑,说:“姐姐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
我摇头。
“姐姐,去看看吧。看看就明白了。”
还是摇头:“皇帝有新宠,又不是养了宠物。我去参观做什么?更何况,这几天,你们几个,加上三年封的那几个小的,都快把熹妃娘娘的门槛踏断了吧?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
紫堇见我不上钩,很是丧气,然而却嘴一撇,说:“往后你可别后悔。”
后悔?还真是有来头哦!
我不理她,让人开了船,去万方安和。
紫堇在我身后嚷道:“今日你一定会扑个空——”
我没有扑空,皇帝正在万方安和等我。
“我想去什刹海住几日。”我说。
“再等等。我忙完这几天。那边有一艘大船,已经做好了——”
“不见夫君忙啊。”
“今日是专为等你的。”
“为什么?”
“本来皇后的生日,早就该定做千秋节。前几年忙,都没有顾上,所以,今年想给她补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到时候百官和王公大臣、命妇们都该朝贺,你不是就——”
“我又不是没给她行过礼——她也受得起我的礼。”
“既然如此,我就传令下去了。”
“传吧。什么时候去什刹海?”
“后天。”
之所以选在今日,是因为静音大师来了。在什刹海的某一所庙里,皇帝带我上一座古塔,到了顶层,我看见老和尚坐在那里,黄色的袈裟,双目微闭,眉毛胡子全白了。
我们进去,他也没睁眼,宣一声佛号,曰:“能得见天下百姓大幸,老衲有福。宋格格,你寻欢作乐多时,可醒悟?”
“大梦一场,只待归时。”
“格格都记得?”
“都记得。”
“船既然已经造好,格格果然是记得的。老衲无所牵挂,今日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他低声说了两句偈语,溘然长逝。
我没有听清楚,也不打算听清楚。
皇帝对暗中的魏珠说:“吩咐下去,以国师礼葬之。”
我们搀扶着下得宝塔,他看着我:“你要走?”
“时候未到。”
“你知道自己的大限?”
我摇头,又点头。
“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年份,不知道月份。”
“哪一年?”
“八年。”
“八年?”他大惊,“雍正八年?”
我点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23 月殿桂飘难比端,秋篱菊绽不同妍(后篇)
七
三月的某日,魏珠从紫禁城里来到什刹海,带给皇帝一个盒子。
皇帝命他打开,原来是九颗褐色发亮的药丸。
我正准备乘船前往静音大师圆寂的宝塔。这几天,庙里正在做水陆道场,我没有去拜。
上次来去匆匆,没有看风景。
既然大师选择那么一个地方圆寂,一定有他的理由。
今日皇帝早早地就批完折子,可以抽出点时间来。皇帝每日还是在养心殿临朝听政,忙的时候很晚才回到别院,今日倒是很早。
他将药丸拿给我,好言相劝:“阿凡,我知道你不愿意吃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离我而去。这些药丸是用一些可以延年益寿的药材做的,有千年老参,天山雪莲………………”
我没有让他把药单子念下去,笑着打断他的话:“还有万年何首乌——”
说完大笑。他生气:“万年何首乌是没有的,但是………………”
“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叫我何首乌——”我没说完,又笑。
他有些莫名其妙,问:“为何?”
“因为我很笨。”
“笨和何首乌有什么关系?”
“何首乌是宝贝啊——”
“宝贝和笨又有关系?”
“我家乡的人将蠢人叫宝贝——”
他大笑:“这番曲折,也亏你妈妈想得出。也难怪那年我在船上唤你宝贝,你很生气——”
“那次可不是这个原因。”
“其他的原因?是什么?”
“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你翻它做什么。今日我去那座塔上看看………………”
“静音大师圆寂的塔?”他问。
我点头。
“为何?”
“他选择那么一个地方,一定有他的道理。上次急着离开,没有看清楚。”
“我也正想去。阿凡你吃药了,我们一起去。”
“不吃。”
“就一次,你尝尝,若是不好吃,以后再不让你吃。”他以退为进。
我于是就吃了一颗。味道还不错,口鼻留香。于是反悔道:“不如今日全吃了罢。”
他又喜又怒:“这是药,又不是点心——”
“嫦娥应悔偷灵药,高处不胜寒——”
“阿凡!”他抱住我,心疼地说:“阿凡,委屈你这么多年。等把积弊改革完,我陪你去江南长住。弘历已经成年,办差也还像模像样,我交代清楚了走,也能放心的………………”
先哄了他宽心是上策,于是听话地点头。这些年来,究竟是谁哄谁?
我们乘红帆船前往对面的宝塔。
递级而上,累得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顶楼,举目四望,紫禁城、圆明园尽收眼底,我更发现,什刹海的水域能和圆明园的水接上,只是中间有一些小地方需要开挖。
于是,我对皇帝说:“夫君,能不能将什刹海和圆明园的水接上?往后就不必走陆路………………”
“阿凡是想把什刹海也圈进去?”
我摇头:“什刹海是佛门地界,阿凡不敢放肆。阿凡只是想以后可以自水路进出圆明园。这样,夫君就不必陪我住在这里,两头跑。我既可以游玩散心,又可以随意看望夫君——”
他大喜,于是就让魏珠上前,指着几处不太通畅的地方,说:“吩咐下去,将那几处挖开,要能让什刹海的帆船畅行无阻——”
五月十三日,是皇后的生日,皇帝定这一日为千秋节,王公百官咸蟒袍补服,但不向皇后行礼。
他还是不想让我委屈。
这一日,牡丹园万花怒放,张灯结彩,庆贺皇后娘娘的生日。
晚上,戏班子进圆明园,紫堇硬拉我去看戏。
我和紫堇位份相对比较低,离皇后远远的,离熹妃却很近。紫堇指了指熹妃身后一个站着说话的女子,问:“姐姐不觉得这位新封的小主面熟?”
我仔细看了,摇头。
紫堇想了想,说:“姐姐原就不大照镜子,没感觉也正常。”
她这么一说,我却明白了:“你是说她长得像我?这么说可就污蔑了她,她比我美貌多了。”
“美貌是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她顾盼生辉的神情,像极了姐姐嚣张时的样子。也难怪熹妃那么周正的一个人,居然能容得下她。”
我撇嘴说:“她就是那个人了。”
“你认识她?”
“神交很久了。”
“为什么姐姐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奇怪呢?”
我打她的嘴,她赶紧缩了。我们正在这里玩笑,熹妃却领着刘贵人来了。
熹妃说:“春秀妹妹,这位是懋嫔娘娘,这位是裕嫔娘娘。”
刘贵人给我们二人行宫礼,我动也不动地受了她的礼,紫堇则赶紧扶了她起来。
我笑道:“难得熹妃娘娘亲自引荐位份低的小主。”
熹妃亦笑道:“姐姐宫里没有安排人,自然不必费这个心。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他人做嫁衣。”
“熹妃娘娘一向周到,是不必说的。”
刘贵人此时虽然获封,却并不嚣张,可能是专房之宠还没有降临到她身上。
寒暄几句,戏开锣了,她们坐回自己的座位去看戏。后宫中,最爱看戏的就是熹妃了。想必她打发时间也是很不容易的。皇后好歹管理后宫可打发时间,齐妃照顾儿孙儿媳,管理家务花去大把时间。偏熹妃的儿媳过于贤惠,她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想,她此举不是为自己。也许她在乎过,但寂寞多年,没有男人,她也能过得很自在。她是为了弘历。
雍正元年秘立皇储时,年氏正宠冠后宫。福惠阿哥一直也很得皇帝喜欢。熹妃不多心也是很难的。活下来三位阿哥,弘历得到先皇的厚爱,自然不必说,弘昼也是被皇帝宠得不像话。但因为弘昼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且早年诓弘历立字据的事世人尽知,她可以勉强放心。紫堇也是个省事的。
福惠的母亲是皇贵妃,自出生就子以母贵,比弘历和弘昼的地位要高,若按礼教,中宫无出,立太子就应该立福惠。贵妃死后,福惠更是被托付给皇后抚养。虽然年羹尧被赐死,但年希尧至今是工部侍郎,年遐龄在巡抚职上告老,仍旧是一等公爵。皇帝有意保留了福惠的外家实力。将来若福惠成年,指婚时动点脑筋,福惠就是最有势力的阿哥。
熹妃向来是个周到人,她不会是——
我打了个寒战,对紫堇说:“我们回去吧。”
紫堇见我脸色难看,问:“姐姐,你不至于——”
我知道她误解了我,也不想解释,只说:“你要是想看,就留下来看。”
她想了想,起身随我离开。她嬉皮笑脸地说:“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想搭顺风船。”
我呸道:“自己的船如今还像新的一样,每日里就知道和我胡缠。我走了,看人家把你吃进去,拉出来。”
她笑道:“我又不争她的位子,她何必多此一举?”
我想了想,也是。于是说:“你这傻人有傻福,我也不用担心。只可怜福惠。”
“福惠?他在皇后那里,好好的。听皇后说,很像皇上小时候呢。”
“要是不像就好了。就是太像——”
紫堇多年来也成了精,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大惊,问:“姐姐,有没有办法?”
我摇头。她求我说:“姐姐,你恨她我知道。可是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
“才觉得你明白了,却又糊涂了。如果我有办法,当年你也进不了雍王府。”
紫堇于是叹气:“既然如此,就当我没说。”
八雍正六年九月初九,重阳,后妃们皆前往香山赏红叶,皇帝更是赐亲信大臣一同登香山赋诗吟词。
兴起而至,败兴而归。福惠阿哥在这一天摔下山崖,猝死。跟随的太监跳崖殉葬。
皇帝悲从中来,每日拖着病躯上朝,一日比一日消瘦。
皇后大病一场,后宫事物悉数交给熹妃处理。
十月三十日,皇帝生日,辍朝一日。因福惠阿哥过世仅月余,皇帝无心庆生,只在九州清晏吃了一碗长寿面,就去了什刹海的寺庙里打坐。我驾船四处游玩。
一艘小舟跟上我的船,春吉认得是皇后的近侍太监,就放他上来。
太监传话说皇后请我秘密前往牡丹园。
春吉不放心让我上小舟。
我制止了她,随太监来到牡丹园。
皇后在病榻缠绵多时,见我来了,强要起身。我按住了她,请她躺着说话。
她欲语泪先流。多年操持家务,虽然也精明得像狐狸了,可是又一个儿子先她而去,情何以堪?
她说:”姐姐,福惠的死,我总觉得蹊跷。”
“娘娘,小阿哥的近侍太监跟着跳崖,无处可查啊!”
“撇得这么干净,会是谁呢?”
“娘娘知道是谁,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姐姐,她跟随我多年,跟我的女儿一样啊!”
“我知道,娘娘。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好好将养身子吧。”
“姐姐,一个儿子啊。如何让我——”
我摇头:“娘娘,你看她行事比德妃如何?尤其了不得的是,你看她将弘历教养得,多好!比十四爷强多了,是吧?”
皇后大惊:“她不至于——”
“不会的。她只是为了儿子。”
皇后嚎啕大哭:“姐姐,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
“娘娘,放开些。不如你就将后宫的事交给她吧,也歇息几年。”
皇后抱住我:“姐姐,你会断生死富贵,对不对?你都告诉我吧,好歹我——”
“娘娘,我不瞒你,我走后一年,你也就会跟来。放下吧,往后这后宫是她们年轻人的。不如放开手脚玩几年,这也是你操劳多年应得的。”
“姐姐,你早告诉我,我就——”
“娘娘何其痴也?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坐在这个位子上,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家族吗?你做到了,应该开心才对。往后没我们什么事了,你开心些过日子。”
“如何能开心呢?姐姐,你告诉我,看见那个刘贵人,你开心吗?”
“我不能骗娘娘,可是我能奈命何?将眼前的日子打发了,才是正经。往后她会诞下皇子,会封得更高的位份,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已经不在了。熹妃命好,可后宫长日漫漫,将来也有得她熬的。娘娘,你能容下熹妃这么多年,也就容了她这一回吧。”
皇后这才对近侍宫女说:“将燕窝粥端来吧,说了这一会子,也饿了。”
宫女大喜,谢我道:“谢谢懋嫔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几日只喝水度日了。今日突然要请娘娘来,果然还是懋嫔娘娘——”
我打断她:“快去吧,你的主子等着续命的粥呢。”
她赶紧下去了。
我笑道:“娘娘的这个宫女倒是个贴心的,解语花似的。最难得的是以娘娘的喜忧为自己的喜忧………………”
皇后说:“我身边得力的丫头还有几个,不然,我早被她们吃光抹净了。先前的不必说,后封的也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没一个能惹得起………………”
我笑道:“哪里能比得娘娘。只要你在这个位子上,她们还不敢放肆。”
“可是你看福惠——”
我安慰道:“皇贵妃得专房之宠多年,嫉恨她的人很多,防不胜防。娘娘不必自责。福惠阿哥这几年得娘娘的照料,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娘娘对得起皇贵妃。”
正说着,丫头端着粥来了。我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了皇后吃。
皇后吃了一小碗,精神好多了。
我们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春吉来了,说皇帝在万方安和发脾气,叫我回去。
皇后笑道:“姐姐的这个儿子,一刻也怠慢不得的,姐姐回去吧。”
我也笑,告辞说:“娘娘保重,得空我再来麻烦娘娘教我射箭,皇上忙,不爱打猎,哪天我们娘们儿去南苑。”
皇后在病榻上点头微笑,目送我离开。
皇帝见到我,生气说:“上了船,人却不在,你知道我多急?”
“亏你打坐了半日,还是这么心浮气躁地。你难过,皇后难道就好受?我不过陪她说一会儿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没证据,就别办了。也要给弘历留点体面。”
“可她想过我的——”
“这也怪你没早告诉她。你一天到晚让弘历办差,却至今没有封爵位。谁知道你究竟想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
“她不会的。她就是为了儿子。”
“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
钮钴禄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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