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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洛风云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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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牧道:“不理他们也罢,不过,我们最好此刻去寻诸葛太真他们,我有点事儿要求他哩!”两人听了,十分奇怪,都望住他,邓牧却没有解释。
  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一径向紫禁城出发。穿过正阳门,已人内城。但是大清门外,神武营禁军持教守卫,行人不许通过。他们绕到长安东门,那儿也有禁军巡逻守卫,车丕回顾一眼,低骂道:“妈巴子的,跟老子们到这远来啦!”
  雪山雕邓牧没有理会,和请莫邪两人走到门前,问讯道:“请问我们要见诸葛太真,如何通传法?”那禁军持朝昂然,踩也不睬,请莫邪以为他没听到,再问一遍,那军士依然不睬。
  车丕低声咕咕道:“这厮刚从关外来,不识我们的话!”那禁军凶狠狠地盯他一眼,这对门内走出一名军官,挥手叱道:“你们在此干什么?快走——”
  请莫邪忙大声再说一遍,那军官气汹汹道:“找人找到这儿来,有多少脑袋?老爷一概不知,快滚!”
  三人俱都愤怒地哼出声来,但没有办法,只好退下。遥见天安门黄色琉璃瓦,在夕阳下闪出光茫,气势雄伟。格莫邪耸耸肩头,道:“怎地他们不识诸葛太真?他是大内侍卫之首,权势显赫,这些禁兵还不知道,真是怪事!我们怎办呢?”
  车丕道:“只好明天再说了,皇帝住的地方,哪有不是门禁森严之理!”
  三人溜达着回客店去,沿途虽发觉仍有人跟踪,但三人毫不在意。因为如是江南七侠的党羽,在京城中决不敢意事,白露行藏。若是官府眼线,他们根本不必理会。
  一宿无话,次晨起来,雪山雕邓牧匆匆出去,并没有留下什么话。陇外双魔心中纳罕却不便动问。
  邓牧来到李家,心中盘算好着较说不成,便露一手厉害的,镇住那吉清统带,最少也要唬他一下,暂缓数日,再寻到诸葛太真,想法解决。
  霎那间和李仲卿到了李家,那母女两人见他如诺来到,连忙斟茶送水,十分殷勤,神色极为诚恳,一点没有做作意思。他不禁忖道:“想不到我也会于这种傻气勾当,惹事上身。
  如果告诉洁车两位,管教被他们取笑,不过,这李家值得伸手一管……”
  他们哪知他有这种反复自解的想头,各个静坐等候事情发生。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胡同中响起脚步杂沓之声,跟着一个人推门探头进来,大声道:“呀,李大娘在外等候啦,吉大人亲自来了!”他的样子和神情,显示出是个土混子。
  那门忽地大开,吉统带腰悬长刀一径进来,后面跟着数名并勇,甚是威风。进门后向李大娘拱手为礼,跟着笑嘻嘻瞟着蕊珠,宏亮地道:“大娘近日可好?呵!珠妹妹几日不见,越发长得标致了……”
  李大娘有点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蕊珠害怕地躲向母亲身后,避开吉统带贪馋的眼光。
  雪山雕邓牧咳嗽一声,站起身来,吉统带这才注意一个陌生的中年大汉,愕然问道:
  “大娘,这位是谁?”邓牧答道:“在下邓牧,与他们李家尊翁在世时有点交谊,昨日晋京来,闻知一切,故此今晨特地候驾……”
  吉统带“啊”了一声,堆笑道:“幸会,幸会,惭……”他创顾那上棍子一眼,那人接声道:“吉老爷的脾气最是直爽,既然邓先生是李府世交,那真是最好不过的了,请问先生对于李姑娘的亲事,有什么主意没有?”
  邓牧笑一下,慢条斯理道:“好得很,快人快语,正对邓某心思……
  按说统带大人垂青舍侄女,正是出幽谷而迁乔本,是她十二分福气!不过……专兄在世时,书香世代,诗礼传家,虽然殁后,身后调零,但九泉有知,也不肯将女儿嫁为人妾,所以……若统带大人能纳为正室,邓某担保李家不敢多言——”
  那人皱眉道:“邓先生你这话怎说,统带大人是旗人,怎能娶个侄女为正室?而且吉大人早已授室,根本谈不到这件多。你老的理由和大娘坚持的理由一样,依小人说来……未免多此一举。一其中好歹,邓先生你老是明白人,不比妇道人家,可要三思才好一一”
  吉统带一旁合怒哼一声,却未曾发作,邓牧满面堆笑道:“这位兄台,借一步说话……”他拉了那人,走到门边,悄声道:“邓某又看出那统带大人,十分相信重任兄台。
  这件事邓某既然知道,他李家实不愿嫁人作小,说不得只好花些银子,访吉大人和兄台喝酒,横竖美女到处都是,只要兄台费费心,帮忙劝说吉大人,你看,这一来大家都好过了,兄台以为如何y”
  那人料不到他出这一手银弹政策,心中怦然大动,微肥道:“小的有什么话说的?只怕吉大人不肯,老实说,他是真心喜欢李姑娘,故此几个月来,都不舍得硬公……”
  邓牧道:“只要兄台费心,邓某决不吝惜银子,花个一千八百,只求诸事如意。”
  那人眼睛也睁大了,起先他以为最多不过几十两银子便了不起!
  哪知他一开口,便是一千八百,这么肥的油水,往哪儿去找,立刻盯问道:“你老说花个一千八百不在乎么?如是真的,小的便尽力想想办法……”
  他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岂能儿戏说笑,多凭兄台费心,邓某另有重谢!”
  那人咧嘴一笑,走过那边,拉了吉统带出门外,说了好些话,自个儿再进来道:“吉大人有点事,先走一步,方才的事,迟日再说……
  邓爷,你若是不忙,一同走谈谈好么?”
  雪山雕邓牧点点头,走出门去,剩下屋中李家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邓牧使的什么法子,这般灵效。其实,不论中外古今,有了银子,什么事都办得通,何况那古情是一标统带,驻在京师,无甚外快,自家开销又大,见到有银子可捞,哪有不答应之理?
  且说雪山雕邓牧,随着那人走出胡同,却见吉统带自己在胡同口等候,三人一道在附近一间饭馆子,叫了一壶酒,一盘鸡和大盘卤牛肉,一面吃着,一面谈论,终于说定八百两银子,作为送给吉统带另外纳妾费用。私下还要给那名唤张狗儿的无赖二百两银子,一共花了一千两,邓牧暗自皱眉忖道:“这一千两拿出去,最多拿回八百两另一条命,甚不划算!”
  表面上却略无难色地找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付给他们。
  原来他深知那无赖张狗儿一有了钱,还不是立刻花天酒地,找不到踪迹!到再发现他踪影时,银子已花光了,最多取他一命,至于那统带的八百两准保能够完封取回,故此他已准备损失二百两,换回一条性命。他若不是估量能够收本钱,哪肯低声下气,还要送银子给人用。
  当日,他立刻命李仲卿搬家,好在他们家境贫寒,雇一辆骤车,全家便可以成行,草草匆匆在西城豆腐巷,买了一幢不大不小的房子,立刻报人。李大娘知道他是了然一身,暂住京城,当下提议收拾出了间房间,让他居住,邓收应允了,不过说明偶然来住,决不能长居。这样,邓牧算是在京中有了托足之地。而且过了不久,他认了蕊珠为干女儿,于是豆腐巷便成了他的家!李仲卿此时已不必出外佣役,却在家埋头苦读,希望能够入围考试。
  且说邓牧当晚回到客店,陇外双魔俱都有不愉之色,问讯之下,才晓得他们午间又去了我诸葛太真,却又是白走一趟。
  晚上,雪山雕邓牧稍作准备,要到吉统带家去取回银子。陇外双鹿想活动一下,问知同去无碍他的私事,便在三更时分,一同出发。
  三个庞头身形如星抛九掷,片刻间,已到了宣武门外大街。邓牧一马当先,按着日间间清楚的途径,直奔吉统领家。
  那儿是个极大的宅院,里面一共住有几家旗兵统带,吉统带却是住在最后一进。三人穿户越院,眨眼间已摸到卧室。
  四下黑沉沉,没半丝灯光,但天上一钩新月,倒照得四下清楚可见,本来以今晚的月色,他们不应出来活动,月黑风高,才是他们夜行人的好时光。可是他们都不是寻常江湖道,半点也不顾忌这些,而且当他们疾奔之时,即使有人看见,也不过看到黑影一闪而没,决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邓牧皱眉悄声道:“我可不大识得神愉手法,那张银票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我可不能逐间房子翻箱倒谨地搜寻呀?”
  车工道:“原来你要盗回银子,尤其是银票,大不容易了,趁早回去睡觉吧!”
  九指神魔措莫邪听到不远墙角有大声,先发制人,寻声搜索那大踪迹。雪山雕邓牧发狠道:“那么只好进去,迫他说出来!晤,不妥,若被他认出,那麻烦够瞧的!”
  车丕忽然一拍秃顶,道:“我有个法儿,名唤做拨草寻蛇,虽是拙劣一点,却可一试!”邓牧连忙问计,他道:“我们弄出声响,又是鼠叫,又是猫鸣,把那厮弄醒。他或许会起来,疑心是鼠窃,检视那张银票,这样我们便寻出下落。此后的事,还不是手到拿来,不必细表。”
  邓收大为激赏道:“到底是车香主脑筋灵活,想得此妙法,我们依计进行!”说完话,翻过那边墙的窗户下,先把窗户弄出响声,然后摄唇发出吱吱鼠声。车丕在这面把门弄得砰地一响,迫住喉咙,诈作猫叫。
  两人弄出的响声不小,倒把那边的九指神魔格莫邪吓了一大跳,指尖轻拂,那大昏在地上。然后急急飞纵过来,摸一摸伏地作猫声的车丕的秃头,压声道:“喂!你跪在这儿干吗?”
  车丕仰头道:“天机不可泄漏,你提防着点,别让人家瞧见!”话一说完,那边窗户砰地一响,鼠声吱吱,车丕也连忙响应,把门碰一大响,猫声急鸣。
  格莫邪狐疑地摇摇头,咕咬道:“这么老的人,还玩耍着呢?宅主还不起来?连皇城里也听得见啦……”
  只听房中咳嗽一声,跟着起床穿衣服籁箴之声,又听到打火石点灯之声,刹那间,房中已点亮灯。三人各自寻个缝隙,往房中窥看,只有邓牧认得此人是吉统带。
  他待着灯台,四下用看,据见窗户悠悠摆动,吃一惊,自语道:“莫非有赋人溜进来?
  好大的胆子,放光顾到本大人头上来了……”
  他急急走到床头,照照塘边叠着的箱子,并无异状,放心地呼一口气,抚摸那箱子一下,径自把灯台放圆桌上,噗地一口吹熄,回到床上去。
  雪山雕邓牧暗中一笑,这边厢冷面质僧车丕也大模秃头,其状甚为得意。
  窗户微微开阀间,一条黑影已溜进房间。
  次日清早,客店外忽然来了好些人,有些是长枪大献的旗兵劲卒,有些是身穿公服捕决,还有三四个面貌凶悍,举动矫健的壮汉。
  这些人把福安老店前后封锁住,那于捕快一拥进店,一径扑奔陇外双魔和雪山雕邓牧住的那间上房,几个便服壮汉,也悄悄进店,像是在捕决后面看热闹。
  房中三人这刻犹作云龙高卧,好梦未醒,一个捕决指门叫道:“里面的客人开门,查店的来啦!”
  九指神魔格莫邪首先醒了,打个阿欠,起身穿衣,下床去开门,一面还搓着眼睛,咕喀道:“清早查什么鬼店,睡觉也不得安稳——”
  房门打开,几个捕决拥进来,其中一个当胸揪住他,手中铁链呛嘟一响,套在他脖子上。其余的分作两起,三个直奔内间,那儿是雪山雕邓牧睡着,两个从那边床,掀起车丕,呛嘟一响,也将车丕锁拿住。转眼工夫,内问三人已将雪山雕邓牧锁住拉出来。
  三人愕然相顾一下,冷面度增车丕首先怒道:“喂,朋友们,别以为身在公门,便可以胡作乱为,大爷们不吃这一套!”
  一个捕快叱一声,使劲一持铁链,想将他拉个踉跄,吃点苦头。
  哪知冷面魔借车丕眼睛望着别处,宛如不觉,身形却如泰山兀立,纹丝不动。
  那捕快“哇”地一叫,右手铁尺疾地下扫,打算砸在他迎面胜骨上{车丕暗运真气,微微一弹,只听如敲朽木的一声过处,捕快手中铁尺脱手掉在地上。
  另外锁住邓请两人的捕决们,一齐用力扯“练”,想先将两人拉出房外再算。哪知方才领得容易,这刻拉扯甚难。尤其九指神魔请莫邪,身材中等,相貌不扬,却也纹风不动,双脚有如钉在地上。
  其中一个捕快喊了一声,房门口风声响处,几个凶悍便衣壮汉冲进房来。
  格莫邪怒道:“你们虽是官中的人,但拘捕百姓,也得有个缘由和逮捕公文,焉能仗势欺人……” 
 

 
 
 



第二十一章 龙争虎斗紫禁城
 
  这时房中塞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那些捕使们虽有兵器在手,但未敢真个动手,而且方才已有人吃了亏,这三人分明不是等闲之辈。后来进房的四个壮汉,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短小,而眉目精悍的汉子哼一声,道:“各位头儿,加点劲儿,把他们拉出房外再说!”几个捕快闻言,发一声喊,一齐用劲。这时变成两个伏待一人,照理定能拉出房去。
  哪知众捕快发一声喊,用力拉扯之后,三个犯人依然站在那里,未曾移动半寸。那汉子叫道:“各位头儿住手,兄弟有话说。”
  情形本来甚是尴尬,众捕快们宛如在玩戏法,两个人枉自挣得面红耳赤,还是扯一个犯人不动。如果给人瞧见,他们以后真难以立足北京了!这刻纷纷松手,惜那人这句话下了台。
  那人道:“几位朋友是哪一路的好汉?恕兄弟眼拙……”他歇了一下,那三个人凝视着他,等他说下去,便又道:“看到各位如此身手,相信昨夜吉统带家中的案子,必是各位所为!”
  冷面庞僧车丕一摇头,道:“阁下何人?何以见得便是我们干的。”
  一个捕快适:“王大人,那个是姓邓的,他和统带大人见过面!”
  说话时,用手一指雪山雕邓牧。
  被叫作王大人的汉子打个哈哈,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请问那位邓兄便知。这官司并不严重,各位既然露了相,想必无妨走一趟。兄弟极喜结纳朋友,包保替各位圆了此案,只请各位到衙门走一遭……”
  三人相顾,迟疑一下,虽然这三个老江湖都明白这姓王的汉子所说的话并不可靠,不过在这情势之下,却不能撒手便走,将来如果人宫效力,也难以对诸葛太真说话。尤其邓牧想起李家三人,不知会不会让捕快抓到官中去,首先趔趄一下。
  王大人立刻喝道:“各位头儿松了链子,几位都是好朋友,在街上可不雅观!
  那几个捕决连忙把铁链收口。
  雪山雕邓牧道:“邓某不能连累朋友,这事全是邓某一人所为,我自家打这场官司便了!”
  王大人哭然一眼,正想说话,请莫邪又道:“邓兄不必如此说,一同走这一遭,也无妨碍!”王大人面色一松,呵呵笑道:“都是好朋友,一同去吧!几位请——”
  三人出得店门,店外已无旗兵踪迹,便由众人簇拥着,走进一处气派森严的衙门。
  王大人道:“各位委屈一下,今早九门提督瑞大人要听取此案口供,故此兄弟要请各位亲自来一次。如果不是瑞大人亲自过堂,兄弟便不必劳驾了……如今请各位上了枷铐,这是官场规矩,绝对不能错的,好朋友们千万担当兄弟一次……”
  他们正是既来之则安之,一齐点头应允。声音响处,旁边已有人将枷锁侍候好,原来是副十余斤重的厚木镇铁枷,还有生铁脚镣,分明是锁枷江泽大盗的东西。
  三人相顾一下,各自微微点头,便会意了。当下任由那些人钉锁住,姓王的见一切停当,便放心地走开。等了大半个时辰,三人听到提审他们的吃喝声。几个捕快搀住他们,带上公堂。
  但见当中高坐一个一品顶戴的大官,威风凛凛,大约便是九门提督瑞大人。两旁兵勇差异,俱是雄赳赳,刀光耀眼,叱喝时声震屋宇,令人胆子都要吓破。这正是官要官威,尤其那大堂廊院高大,阴森严冷,寻常犯人到此,早就头也抬不起了。
  雪山雕邓牧放眼四望,并不见李家三人踪影,心中消放。铐镣声响中,三人跪倒堂上。
  上面叫了姓名,三人挨次应着,原来适才来衙门时,车裕两人各自胡乱捏做一个姓名,报给王大人。这刻便是应那假名。
  上面问道:“三犯除了昨夜一案外,尚有无其他案子?邓牧你据实回答!”旁边的差并齐声叱喝一声。
  雪山雕邓牧愕然抬头,只见那瑞大人身后,立着姓王的汉子,付过:“怎么一案未问,又牵到其他去了?”当下抖丹田,宏声道:“小民邓牧,除了昨夜之事外,并无其他不法行为!”他的声音就像响个旱雷,把许多捕快兵勇都吓了一跳。
  上面惊堂木一拍,温然哼一声,歇了一歇,才道:“三犯暂时押后审讯,带下去——”
  两旁的人又叱喝一声,几个捕快走过来,拖他们起来。
  三人相对微笑一下,那意思是说,他们都走了眼啦!敢情姓王的真个暗中出力,并非寻常捕头那一套,当下那些捕快将他们带领到一个小房间里,那儿只有几块木板架在两张条凳上搭成一张木床。他们一同在木床上坐下,捕快们都默无一语地退出去,把门关上。那门砰然响一声,声音十分沉重,似是铁板的门。
  他们毫不在意,耐心守候。过了一个时辰,铁门上轧轧响处,露出一个四方洞口。一个人从洞口内窥,正是那姓王的。
  车丕喜道:“往大人,事情怎样啦?我们几时可以走?”
  王大人笑一声,冷然道:“几位耐心等候,到你们说出实话,那就快啦!”
  话中有因,分明不怀好意,九指神魔倩莫邪蹩了半天闷气,忍不住粗声粗气道:“喂,你说什么?要我们哪一种实话?倒是告诉我们呀!”
  王大人道:“稍安勿躁,审你们的人已在途中赶来了,我可作不得主!”
  车丕咒骂一声,王大人冷峻喝道:“住口,别再不干不净的,少挨点皮肉之苦,菩然再职,傅作案子女人伽能整治你们——”
  请莫邪叱一声,骂道:“妈巴子的,吓唬老子们么?脑怕你来!”
  说完话,嘿然一喝,连颈套住的大木枷,忽然裂为两半,砰匐掉在地上。
  剩下两人不甘后人,各运真力一挣,响声过处,一同恢复上半身自由。九指神魔格莫邪弯下腰,奋起神威,竖掌一砸,那副生铁铸成的脚镣一边已经裂开。他再运白骨掌力,又是一砸,哗啦啦响处,整副脚镣,褪在地上。旁边的雪山雕邓牧可不费这大的劲,竟自打腰间撤出缅刀,健腕翻处,“呛呛”连响,双脚已恢复自由,跟着又为冷面庞僧车丕如法削断。
  王大人瞠目结舌,肚中叫一声“我的天!”急忙将小铁门关住,吻哨一声,招来几个壮汉,命他们把所有暗器取出,在门外看守着,只要门一打开,立刻发射。一面自己飞纵而去,眨眼间已招来二十余个弓箭手,全是长箭劲自,分堵这面铁门。
  这个王大人原来是大内一级侍卫单名振,因接得密报,谓有如此这般的可疑人物,屡屡到皇城还达。他乃奉了上级之命,带了三名二级特卫,来查此事。正值吉统带到了五更时分,发现失去银票,告到九门提督衙门去。那些捕快研究之下,认定邓收可疑,正好会同大内侍卫王振,另外还有旗兵劲年,是吉统带所派的,一同捕捉他们。
  王振武功虽非泛泛,但怎能比这三个魔头?任拣一人,他都吃不消了,何况一共三人,教他如何不惊。幸而他极是机警,知道除这铁门之外,无处可逃,立即找弓箭手,好歹将三人暂时拦住,挨得一会儿,便可无碍,因为那时已另有人来,责任便不在他身上了。
  雪山雕邓牧首先缅刀一举,从铁门隙处,猛然下划,铁门闩应力而分,慢慢拉开铁门。
  外面的人全部屏息以待,只要一见人影,便乱箭齐发。这些弓箭手都是旗军长箭手,箭劲力猛,又快又准,实不易避。眼见铁门渐渐拉大,倏然衫影一现,似乎有人现身窥望。哪敢怠慢,七)L支长箭冈地射出,中间还有谋石等物,从尺许门缝中射人,准狠劲疾,兼而有Z。
  里面车丕将长衫一缩,咋舌道:“那厮好狠毒,摆下这个箭阵——”原来他乃脱下憎抱,在门缝处扬一下,试探外面反应。
  双方僵持了一阵,外面已有生力军赶到,乃是两个喇嘛和一个老人。那老人一副银髯长至腹部,神情甚是阴鸳。
  王振上前匆将详情说了,银髯老人显然道:“哦!他们有如此功力?形貌有什么特征没有?”王振道:“一个是个和尚,但口气却不类佛门中人,另外一个相貌平常,那姓邓的也无什么特别,只是有柄缅刀,霜寒照人,削铁如泥——”
  银髯老人凝眸半晌,引吭叫道:“里面可有姓格的和姓车的朋友?还有雪山雕邓牧是否在内?”
  室内叫道:“外面是哪位高人,认识格率两位和邓某人广银髯老人挥手止住弓箭手,大声道:“三位请出来,老朽是银髯史卫治——”
  他说话间,向两喇嘛打个手势。
  铁门开处,三人一齐现身,却带着戒备神情,见并无话矢暗袭,信了大半,再看到银髯复那副白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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