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134 坦德莱奥的故事-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们好。”
  莫斯特·亥继续说:“威胁?谁这么‘认为’的?UNECTA?一个80%都是由美国资助的组织?我听说的可不一样,恰卡不会伤害人或动物。有人就生活在恰卡里面;这是真的,不是吗?”
  政府官员看了看法国军官,将军耸耸肩。
  亚洲科学家做了回答:“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正式数据。”
  然后我父亲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被带走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任何……”UNECTA的科学家想避开话题,但父亲没有停下来。
  “那些孔贝的人都怎么样了?你们做的那些测试是什么?”
  女科学家有些慌乱。
  法国将军说话了:“我是个战士,不是科学家。我曾在科索沃、伊拉克、东帝汶服役。我只能作为一个士兵回答你的问题。到明年的六月十四日,恰卡就会沿这条路过来,大约在当晚的七点三十分它将到达教堂。到了星期二晚上,这个叫基奇奇的地方将消失得无影无踪。”
  会议结束了。
  UNECTA的人离开了教堂,基奇奇的基督徒们簇拥着父亲。
  他们该相信什么?
  是耶稣要再次降临人间吗,还是反基督的魔鬼?
  那些外星生物,它们是天使吗,还是像我们一样的堕落生物?
  它们知道耶稣吗?
  上帝的旨意是什么?
  一个问题紧接着一个问题。
  父亲穷于应付,他的声音疲惫微弱,被无数问题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就像一头美洲豹正被举着枪的猎人撵得走投无路。和濒临绝境的美洲豹会转向猎人一样,他转向了人群。
  “我不知道!”父亲咆哮着,“你们以为我对这些事都有答案吗?不。我没有答案。我没权利谈这些事。谁都没有权利。为什么你们要问这些愚蠢之极的问题?你们以为一个乡村牧师会有办法阻止恰卡前进,让它从哪来就回哪去吗?不,我不能。我在自欺欺人,和其他人一样。”
  所有教民一下都安静了。
  场面尴尬极了,我只记得自己都快窘迫死了。父亲浑身直哆嗦。母亲扶住他的胳膊。
  父亲请求教民的原谅。
  他们后退着让出一条路,我们全家走出了教堂,但我们吃惊地停在了门槛上。真是不可思议,所有的难民都已经从教堂空地离开了。他们的行李,他们捆扎的包裹,他们的手推车和牲畜,甚至他们的排泄物都被清除了。
  在我们走回家时,我看见那个亚洲女科学家正走向UNECTA的越野车。她和莫斯特·亥擦身而过时,我听见她低声说:“关于你说的那些人。是真的。但他们都被改变了。”
  “怎么被改变的?”莫斯特·亥问道,可车门已经关上了。
  两个戴蓝色贝雷帽的人把疯癫的基库比从越野车前拉开,汽车从拥挤的人群中缓缓驶离。我仍记得当时那个女科学家害怕的表情。
  那天下午我父亲骑着红色的雅马哈离开了,有将近一个星期没回来。也就在那天我对父亲的信仰多少有些了解了。它在微不足道的琐碎问题上是强大坚定的,但在重大而严峻的事情上它又是如此的脆弱。通过对它的歌颂,对老百姓的教诲,对祈祷者定下戒律和沉思冥想让人相信它们的存在,因为你能在其他人的生活中看见信仰的影响。不过,即便是再强大的信仰也有其不为人知的致命弱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第四章
 
  那次会议在濒临死亡的基奇身上又添了一道新的伤口。
  莫斯特·亥曾慷慨陈词:“这是我们的村子,这是我们的国家。”
  但这个星期还没结束,第一户人家已经收拾了东西打好包袱加人了向南逃去的难民队伍。
  一星期不到的时间里一些人最后连门也不锁就离开了基奇奇。被遗弃的房屋很快就毁坏了。水灌进来,狗掉进厕所粪坑溺死,屋顶坍塌,暴戾的小青年纵火烧房子。失去生机的房子就像一具空洞的躯壳。
  一天我们到耕地去,乌凯雷韦家已经人去楼空,这里再没有骂人的脏话和石头飞出来了。一个月里,他们家的窗户玻璃就被砸光了,房屋只留下了焚烧后熏黑的残垣断壁。
  没人照料的耕地很快就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山羊和母牛随心所欲地在田里吃草,梯田的坝已经坍塌了,雨水把红色的土壤冲下了山谷,犹如一道道血色的泪痕。
  一夜间世代维系生活的田园就消失了。没人再去关心女人们神圣的用来挂木制小神像的树,上面不再有神像,也没人献上啤酒了。希望抛弃了基奇奇。留下的人们只想着恰卡到来的那天,我们抬眼就会看到路口那里如战士一样站成一排的恰卡,它们奇形怪状,诡异莫名。
  我记得有天凌晨我被穆西卡家里的动静惊醒。是男人的说话声,声音很轻并不会吵醒其他人,因为天还黑着。但我还是被吵醒了。
  我穿上衣服走到空地上。格蕾丝和露斯正从屋里抱着纸板箱出来,她们的父亲和其他村里的一些男人把箱子搬上一辆尼桑车。他们一定很早就开始干了,所有东西都已经装好了。孩子们正在收拾一些最后的零碎物件。
  “哦,坦德莱奥。”穆西卡太太伤心地说,“我们本打算在别人起床前就离开。”
  “我能和格蕾丝说句话吗?”我问。
  我没有和她讲话而是朝她大喊大叫。她一走我就孤独一人了。我被抛弃了。
  最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你说你们不能走。告诉我,坦德莱奥,为什么你必须留下?”
  我答不上来。我只装作认为牧师就必须和教民待在一起,但主教已经下了好几道通知叫父亲去埃尔多雷特①的新教区。
  【① 埃尔多雷特:肯尼亚西北部卡伦金族人聚居的城市。】
  天渐渐亮了,格蕾丝和她的家人离开了。她家红色的车尾灯闪烁着汇入了难民流。我听见人们不断摁着汽车喇叭,警告那些挡在路中央磨磨蹭蹭的人和牲畜。
  我试图保持格蕾丝家房子的完好,但两周后一帮从别村来的恶棍还是闯了进去,拿走了所有能拿的东西,还烧掉了剩下的一切。
  电台里称这种新情况叫“临界点”,一帮趁火打劫的家伙把濒死的城镇席卷一空。
  “他们都是秃鹰。”我妈妈说。
  格蕾丝的问题就像是留给我的一个黑暗礼物。我对它思考得越多,我就越是下定决心要去看看把我逼迫到如此境地的那个东西。
  光从电视和报纸上得到的消息是不够的,我必须亲眼看看。我要盯着它的脸问它为什么这么做。
  小蛋成了我的帮手。我们偷偷从教堂的捐款盘里拿了钱,秘密收集了一些食物。逃一天学再好不过了。我们没有走大路一可能会有人认出我们,所以我们乘上了一辆去尼安达鲁瓦山谷基纳高伯的马他图,那里没人认识我们。这是条仍然可以通行的交通;马他图上都是带着货物去卖的农村人,长凳下面塞满了腿被绑在一块儿的小鸡。
  我们坐在后排,用圣经上的一页纸卷成锥形盛了些坚果,一路上吃着。
  到处都有联和国的灰白色汽车。人们一个个下了车,没有新的乘客上车。到了尼敦尤,车上只剩我和小蛋坐在后排跟着车晃悠。
  售票员回头望了望,问:“那么,想去哪里,小姑娘?”
  我回答:“我们要去看恰卡。”
  “是吗,恰卡不是很快就会到你们那儿了吗?”
  “你能把我们带到那里吗?”说完我给他看了看从教堂拿的先令。
  “呵,这些钱可真不少。”他和驾驶员嘀咕了一会儿,“我们可以把你们带到涅鲁。你们可以从那里走过去,不到七公里的路。”
  基奇奇未来的命运将和现在的涅鲁一样,只剩下脆弱、贫瘠和疯狂。我很高兴离开它。
  前往恰卡的路很容易找到,它指示的方向是其他人都不会去的。我们沿着向山脉延伸的红色泥路前进。
  我俩看起来一定非常奇怪——两个小姑娘带着用康加①包着的午饭穿过被毁灭的土地——如果有人看见的话。
  【① 康加:肯尼亚妇女的民族服装,从胸部或腰际用色彩鲜艳的花布围绕直至脚踝,具有包裹、背囊等多种用途。】
  在涅鲁才走了两公里,士兵抓住了我们。我听见身后引擎的轰隆声响了好一会儿。那是南非军队的大型八轮运输车。
  长官很生气,但我没什么印象了。他质问我们正在做什么?到处都有“秃鹰”。就在上个星期,离这五公里的地方,整辆公共汽车的人都被屠杀了。没人活着逃出来。独自上路的两个女孩,他们会抢劫我们再强奸我们,然后拎起我们的脚后跟,把我们倒挂起来像杀猪一样割断我们的喉咙。在他向我们喋喋不休地训话时,一个在炮塔里的士兵用一架很大的重型武器向乡村扫射。
  “那么,你们到底来这干吗?”
  我告诉了他。他用电台通报了什么。等他回来,他说:“到后车厢去。”
  车厢里特别热,混合着男人、枪和柴油的味道。当门被哐啷一声关上时我以为我们会被闷死。
  “要带我们去哪?”我怯生生地问。
  “带你们去看恰卡。”指挥官说。
  我们小心翼翼地吃了午饭,克制着好奇心不再盯着那些士兵看。但他们很和气,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些水给我们喝,还逗我们开心。路程很短但很颠簸。门哐啷一下打开了,长官帮我下了车,我差点惊讶地摔倒在地。
  我站在一个清理过的山坡空地上。我们周围全是树桩,都是新砍的,上面还有黏黏的树液。从后面传来链锯的噪声。空地上满是军队的汽车和帐篷。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大多数都是白人。在我看来,这些活动的中心就是一座轮子上的城市。我从没去过内罗毕,但我在图片上看到过——围绕着商业居住区的是一片高楼林立的水泥丛林。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基地时,它给我的就是这样的感受。
  再仔细看,建筑物都是在一个巨大的有轨平板上堆起的活动小屋,就像在埃尔多雷特的重型运木船。牵引机和高楼用走道和一根根缆索连接在一起。我看见人们在高处的走道上奔走。我可不会那么干,给我一百万肯尼亚先令也不干。
  告诉你我对这的第一印象:一座白色的漂亮城市——你可以笑话我,因为你知道那只是一个UNECTA的移动基地——它们可以快速地组装而且建筑成本都非常廉价。但它真实地矗立在面前时,看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让我目瞪口呆。不过随着我观察的时间的延长,惊奇的感觉渐渐减少。
  空地上的空气也和在卡车上一样有股呛人的柴油烟味。到处都是机器的喧嚣声。一条轨道延伸进森林,似乎基地就架在它上面。我看着轨道,巨大的齿轮在运转。基地在缓慢沉重地移动,就像钟的指针在吱呀作响,基地以和恰卡相同的速度,沿着轨道向恰卡推进的反方向移动。
  小蛋抓住我的手。我想我一定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来呀,”长官微笑着说,“你不是想看恰卡吗?”
  他把我们交给一个高个子的美国人,他长着红头发、红胡子还有蓝眼睛。他叫拜伦,说一口糟糕的斯瓦希里语,当小蛋对我说“他看起来像个吸血鬼”时,他根本听不懂。
  “我会说英语。”我对他说,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带着我们乘牵引车到了中间最高的一幢楼。它是白色的,上面有蓝色的UNECTA字样,在字的下面有个名字——尼安达鲁瓦考察站。
  我们走进一个金属小笼子。拜伦关上门按了个钮。笼子立刻贴着高楼直冲上去。我要告诉你,货运电梯要比任何关于强盗杀人的故事都可怕。我拼命抓着扶手紧闭着眼睛。我能感到整个基地在我脚下摇晃。
  “睁开眼睛吧!”拜伦说,“你要老是闭着眼睛就看不到恰卡了。”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第五章
 
  当我们升到高过树顶的位置时,我面前的视野豁然开阔。尼安达鲁瓦考察站正沿着阿波戴尔山脉的东面斜坡移动;恰卡像是铺在床上前延展开。
  它看起来仿佛是有人剪下许多彩色的纸环,把它们撒在了山坡上。恰卡沿着山脊和山谷前进,这是它惟一按照我们的地形地貌做的事。它完全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那颜色是那么明亮,鲜艳得有些傻气,我几乎要笑出声了:紫色、橙色、大量的粉红、深红,还有叶脉状的明黄色。真实的东西,有生命的东西是不会有这种颜色的。这像是好莱坞的骗人把戏——计算机做出的电影特效。我猜咱们离恰卡的边缘有一公里。它不是个很大的恰卡,不像乞力马扎罗的恰卡,那家伙吞噬了莫施和阿鲁沙以及所有山脚下的大型坦桑尼亚城镇,现在正在前往内罗毕的半路上。拜伦说这个恰卡大约有5公里宽,开始显示出典型的形状——系列圆环。我试着辨认出细节。我想这会使它显得更真实些。我看到混杂着金属丝颜色的礁石状东西。还看到一排暗红色的树,笔直向上,升到难以想像的高度。树干像长矛一样竖直光滑。树叶像伞一样聚拢在一起。在它们的后面,我看见有个东西像冰山一样露出一个角;还有的像张开的手指,升向天空;有的像蘑菇做的炼油厂;有的像大脑、扇子、拱顶、足球。此物像彼物,就是不像它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在向我靠近。但是我知道它不会抓住我。至少不会在我所逗留的这个地方抓住我——基地正在远离恰卡,以每天50米的速度,向阿波戴尔山脉的山脚下撤退。
  我们还在继续向楼顶上升,笼子在风中晃悠。我感到一阵恶心,惶恐地抓紧扶手——它对我来说才是真实的。我闻到了风中恰卡的气味。虚幻的东西总是没有味道的。恰卡闻起来有股肉桂、汗水和土壤混合的味道。它闻着像是雨后腐烂的水果、柴油和混凝土的味道。像妈妈打扮一新出门访客时的味道。像从婴儿嘴里喷出的牛奶味道。它闻起来像电视机,像树下的理发师给我父亲剃头时用的推剪,像妇女在耕地里开辟的那一块摆放贡品的圣地。每种气息都唤起了我对基奇奇、我的生活和周围人们的记忆。气味搅动着我从小到大所感受过、经历过的所有事物的回忆。恰卡对我来说变得真实了,我意识到它将吞噬掉我的世界。
  我站在那儿,竭力想把所有已经或将要被这些圆环夺走的回忆保存在脑海里。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褪色牛仔裤和丛林靴的白人出现在门口。
  “拜伦,”他叫道,随即注意到有两个肯尼亚小女孩和拜伦在一起,“她们是谁?”
  “我叫坦德莱奥,这是我的妹妹。”我答道,“我们叫她小蛋。我们来看恰卡。”
  这个回答显然逗乐了他。
  “我叫谢泼德。”他握了握我们的手。他也是美国人,“我是巡回行政主管。就是说我世界各地到处跑寻找对付恰卡的办法。”
  “那你找到了吗?”
  他一下噎住了,我感觉自己问得太唐突了。然后他说:“来吧,我带你们转转。”
  “谢泼德,”吸血鬼拜伦说,“交给你了。”
  他带我们进了基地。
  一个房间里都是白人,比我一辈子见过的白人都多。每张桌子上有台电脑,但人们——大多数都是穿着邋遢的男人,他们的胡子从来没刮过——似乎更喜欢坐在别人的桌子上,连比带划语速很快地讲话。
  “非洲人不允许在这吗?”我问。
  谢泼德笑起来。我说的每句话他都恭恭敬敬地对待,仿佛那是从智慧的老梅兹嘴里讲出的。
  他带我们进入项目预测室,环形的大桌子上电脑在运行庞大的程序:预测着现在的恰卡,五年后的恰卡,以及当它遇到从南方来的兄弟时的情况——两个恰卡会一起吞掉内罗毕,就像两个老头为了一根甘蔗争执不下。
  “那吃了内罗毕后它们会离开吗?”我问。地图上显示着所有恰卡覆盖下的旧城镇和村子的名字。当然,名字没有改变。我伸出手触摸着地图上的基奇奇,它也会这样的。
  “我们没法预测得太远。”他说。
  我思索着:整座城市在恰卡明亮的颜色下消失,就像灰尘被踏进了地毯里。所有的生命、历史和故事。我意识到一些名字,比如城市、国家、历史事件,那些重大的名称将会失落。
  随后我们下了几级金属楼梯到了“标准实验室”。里面都是从恰卡采集来的标本,它们全被储藏在密封的环境中。一个试管里有一小束精致的真菌,一个圆柱形的罐子里放着一撮蓝色海绵样的指状物,一箱一平方米大的恰卡爬满了箱子的四壁甚至爬到了箱顶上。有些容器是那么大,人们可以在里面走来走去。所有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宽大的白色制服里,墙上有些管子和他们的衣服连接,从外面看去管子和恰卡错综复杂地缠绕着,很难说哪里是管子的尾,哪里是恰卡的头。看起来,那些具有奇异条纹和图案的叶子比起UNECTA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显得还要自然些。毕竟外星生物最后还是在属于它们自己的正确的世界里生长。
  “每样东西都必须隔离开来。”谢泼德说。
  “是不是因为一旦出了这儿,它就会开始攻击和成长?”
  “你说对了。”
  “但我听说它不会攻击人和动物。”我说。
  “你从哪听来的?”谢泼德问。
  “我父亲告诉我的。”我小声地说。
  我们又下楼到了陆地绘图室,这里有一面墙大小的电子图片,是从卫星上拍摄的地球。这个图像对每个人来说都很熟悉:虽然在我父母的祖先看来,要是听说世界是球形的,却没有绳子把它固定住一定会大笑不止。
  我久久地注视着图片——这是一件本该看了后不会大惊失色的事——但我看到地球脸上刻着的伤痕,它就像一个几里亚马族妇女脸上文的图案。云层下,南美洲、南亚、非洲大陆上星星点点的明亮色彩已经超过了褐绿色的大地。有些色块很大,有些只是斑点,但所有的都是精致的圆环。其中就有一个在非洲东面。这就像是大地生了病。
  我终于明白了:恰卡不仅是肯尼亚的问题,甚至不单单是非洲的问题,而是整个地球的问题。
  “它们都在南半球。”我说,“北半球一个也没有。”
  “没有一个生物包裹落在北半球。我们相信恰卡受到了一些限制。它没有从南极到北极覆盖整个世界。它似乎被限制在了南半球。”
  “你认为它们为什么只落在南半球?”
  “根本没什么理由。”
  “你们只是这么希望。”
  “是的。我们希望是这样。”
  “谢泼德先生。”我说,“为什么恰卡要夺走我们南半球的土地却对你们北半球的富人的土地碰都不碰?这不公平。”
  “宇宙没有公平,孩子。这点你大概知道的比我更多。”
  我们又下到了恒星绘图室——另一个暗暗的房间。
  屋子里布满了星星,它们在屋子的中央形成一条带状,星星密集地簇拥在一起互相间紧密连接,它们的光芒模糊成了一片固定的白色。
  “这是银河。”我说。我在格蕾丝家的电视上看见过,电视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是的。银河。多好的名字。”
  “我们在哪儿?”我问。
  谢泼德走到靠近门的地方,指着靠近他腰部的一个小星星。它周围画了个红色的圈。要不是这个圈,我看他未必能从这么多白色的小星星中把它找出来。看到我们的太阳是这么小这么普通,多少让人有些失望。
  我问:“那么,恰卡是从哪来的呢?”
  这位UNECTA官员用他的手指在墙上划了一条线。他走向房间的另一边,走了一半,他停住了。他的手指停在一个有着彩虹般色彩的旋涡上,它璀璨得像团焰火。
  “蛇夫星座17号。这只是个名字,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离我们很远很远……即使光——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走这么快的话——也要八百年才能到那里,它不是行星,甚至也不是恒星。它是我们所说星云,介绍一大团发光的气体形成的云。”
  “人们怎么能住在云里?”我问,“他们是天使吗?”
  谢泼德又笑了。
  “没有人,”他说,“也没有天使。只有机器。但不是你或我所认为的机器。那更像是有生命的机器,而且非常非常小。甚至比你身体里最小的细胞还要小。这些机器都只有原子链大小,它们能移动周围的其他原子,因此能够复制它们自己,或者复制任何它们想复制的东西。我们认为那些气体云就是成兆成万亿个微小的活机器所组成的。”
  “没有植物和动物。”我说。
  “是的,没有植物和动物。”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它有种天然的宏伟气势,令人激动。但就像太阳,如果你太靠近观察它就会受到伤害。
  我再次看了看那个彩色的旋涡,它和恰卡留在地球上的伤疤是一样的颜色。我又回头看了看靠近门边的小点,是它给予我光和热。比较房间的其他星星,它们两个看起来都很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