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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秀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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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开始整(www。fsktxt。com)理自己的话语:“昶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往回看的人,在我的概念里,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的事,你希望我继续过以前那种娇娇女的生活,可是我不愿意回去了。”
——倚赖别人的生活我觉得没有尊严,被抛弃后我会感觉痛,所以我不愿意。
她的话语坚定,表情坦然,一点也没了刚才失态的模样。
于昶惊讶于她的快速成长,又忍不住喉咙发苦,比没加糖的咖啡还要苦,他呛咳两声,拿纸巾抹抹唇。换一种理性的方式对她道:“你很好,那这样说吧,你想考大学么?我是说重点大学。”
女孩的表情果然有所松动,他松了一口气:“你平日里这么辛苦,还要学习功课,你自己估计一下。两者能做到平衡么?”
不用他说,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明秀不是天才,是属于不用功便得不到成绩的那种。她摇摇头:“是不能的,我有自知之明。”
掏空了肠子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倔强地说道,“总之,我会努力的。”
拒绝帮助的意思已经这么明确,于昶早就想到,还是感到失望,她从前和于牧在一起不是过的很好,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自己?
于昶心思急转,又想出一个办法:“钢琴家吴老最近要退岗了,他在找一个关门弟子,你想和他学么?”
明秀脸上有一瞬间的惊喜,很快变成挣扎,最后归于寂静。她是从小崇拜吴老,但她同时也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丢了那么多年了,坚决的话刚刚出口,现在怎样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她低声道:“昶哥哥,你对我真好,除了……”她顿一下,有些别扭的改了称呼,“那个人,就你对我这样好了,我都是能感觉到的。可是我不值得,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对你讲,但真的是我内心里的感受。”
她觉得不太有说服力又补充一句:“或许长大了,我就有资格了,但是现在是真的不行,我只会拖累你!”
于昶刚沉寂下去的一颗心忽然砰砰直跳,他似乎看到光明在向他招手。明秀这样说,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这已经是一种默许了。
他能想到这是一种感激,但他顾虑不到那么多,急急接话:“我可以!”
可以什么?不用说就能够明白,明秀脸颊飞红,娇羞的样子宛如情窦初开。
于昶看她没有继续承诺,多少有点失望,但就这么多也已经足够他兴奋良久,至少看到了希望不是么?等待怕什么,多少年都过来了,他伸手越过桌子,握住她的,强自镇定道:“秀秀,你听我说,你要成长是好的,我不反对,但请你允许我陪着你一起。”
“其实你是喜欢钢琴的,我记得那时候你总是跑来我家展示给我们看。”眼前浮现出一个幼童跪在坐凳上快乐弹琴的样子,于昶一脸向往,“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实现自己的未来,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明秀哪里能说过他,到底还是同意了他的意见。
咖啡明明没加糖,他喝下去仿佛灌了一罐蜜一样甜,执着女孩的手,深情款款地将她看住,看上去就像求婚成功的幸福男人。
楼上一个全身黑色的男人看的讥笑一声,整整黑T恤的衣摆,迈步走向楼下。
于昶结过账,正领着明秀往外走,冷不丁和对面而来的男人撞了一下。那男人憨憨地挠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却对明秀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衬着黝黑的脸膛,显得白的刺眼。
他的笑是惊喜的,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对明秀激动地大声道:“原来是你啊,这真是太巧了。”说着就伸出手要握。
这样粗鲁的汉子!
于昶皱眉,不动声色把明秀挡在身后,优雅地对他点点头。
明秀认出了他,是上次在祈福寺僧房里见到过的,名字她不记得了,只探头朝他礼貌地说一句:“您好!”
阿强也不在意对方的疏离,嘴角笑的都扯到了耳根,也不管别人有没有问,便自报家门:“我叫阿强啊,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小强那个强!”
明秀被他那样子逗乐了,捂嘴轻笑起来。
阿强更高兴了,向前走了一步,问她:“我上次给你留的联系方式还在么?怎么一次都没有联系我,我天天带着电话的。”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话,特地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一款颜色都磨掉了的大板砖。
那张纸早被于牧抢了去,她哪里能看上一眼。明秀没回答他,只是歉意的微笑。
于昶难得冷了脸,这个男人一身黑,头发刺短,脸上油亮油亮,T恤汗湿了大块黏贴在身上,形象很是邋遢,一见之下就没有好感。
男人撞了人还不说道歉,只对着明秀又说又笑,三四十岁的人笑起来却像个二十岁的大小伙。行为讲话就像从远古大山里刚刚入世而来一样。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哪里都不像纯属偶然。
凡是关于明秀的他都观察的尤其仔细。
这个人绝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憨厚。
他在明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明秀点点头,对他挥挥手,便被于昶揽着一起离开。
阿强的笑容收放自如,人走了,也不笑了,甚至连一点笑纹都了无踪迹。目光瞬间变的黑沉莫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里还留着女孩淡雅干净的清香。
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这些美好的东西,我总有一天都会得到。
28
28、酒吧暗夜(上) 。。。
每个现代都市都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有着巨大的生活压力,他们生活在崩溃的边缘,他们耐受不住黑暗的寂寞,他们喜爱夜晚的味道……
他们需要释放和沉醉,所以有了不眠的夜生活。
明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加入,在她的概念里,夜生活和她简直是一个世界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出现交叉。
魏延带她来这里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在舞池中尽情扭动着腰肢的人们,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等待别人上前搭讪的人,他们的表现或落寞,或强势,或痛苦,或无助,或兴奋。
明秀是害怕的,从小她的教育理念里全都是: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在外面要听长辈的话。
早晨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夜晚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
酒吧里的环境完全与她的世界背道而驰,没有老师,没有家长,只有一个必须要听从的上司。
没有美好,没有安静,只有空气里烟酒香水混合在一起糜烂的味道。
低着头与陌生人擦身而过,每一次的肢体触碰都让她全身紧张,她听见口哨肆意的叫嚣,听见有人在哄然的大笑。心里忽上忽下,难受极了,有种反胃的感觉。
走进狭窄的暗道,她停住了,悄悄拉住魏延的衣袖,音乐的响声让她不得不扯着嗓子喊出话来:“我想回去,可不可以?”
魏延暗自讥笑,小姑娘从小生长在温室里没见过世面,一面严肃了脸做出威严的架势:“那怎么行,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要充当我的秘书,帮我拿文件!”
现在哪个人不讲究排场,一个老板走到哪里就自己一个人,肯定会被别人所轻视。明秀理解,觉得自己拿他的钱,理应替他办事。但她没想到谈事的环境竟然是这个样子。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明秀试了一次没有成功,觉得已经是件很丢脸的事,第二次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了。
她随着魏延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弯,进入一间包厢。里面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这让她的心里愈发的不安。
魏延看出了她的忐忑,使劲拉了一把,人就这样被拉了进去。
明秀被她拽了一个趔趄,头一低,正好看见一个折射了闪烁彩光的圆形秃顶。她一惊,连忙后退,秃顶已经手很快地把她拽坐在身边。
“哎~小姑娘,坐稳啦!”男人声音粗噶的刺人耳膜。
明秀求助地看向旁边。
魏延在一侧沙发上也坐了下来,立刻有性感美丽的女郎也坐到他身旁。明秀看到他脸上明显带着得意的笑。
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事到如此,她反而镇静下来,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忽略身侧绿幽幽的眼光,只希望这场谈判快速结束。
可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当一只手搭上她的腰,她的身体就紧绷起来,进入高度戒备之中。手带了□的意味缓缓向上游走,每一点的移动都让她想立刻逃走。
魏延搂着女郎,和男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一会儿是娱乐,一会儿是美女,就是没说到广告合约的事情。
明秀感觉自己自己的冷汗都要掉下来,那只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腋下。
可能察觉到她的挣扎,又停住了。
男人不知刚才吃过什么,有点腥,又有点蒜味,靠近她的颈侧不知在嗅什么?
他说:“小姑娘,你真香,才多大,还是处女吧!”
明秀胃里翻涌,几欲呕吐。那天中午在学校后巷的记忆飘浮了上来……
看她不说话,男人的唇贴上了她的肌肤,鼻子里扑哧扑哧的热气声,这么吵的环境里她都能听的清晰。手也不安分的开始揉捏。
明秀闭上眼,她是真的不想失态,可周遭发生的这一切感觉都让她想到了那天。
也有人这样亲她,摸她,蹂躏她,强迫她。
狭窄的小巷,少年们的□,被撕裂的衣服,内心的羞辱和绝望感……
她的恐惧如海水般泛滥,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尖声厉叫冲出包厢。
她的叫声太过凄厉,里面的每个人都被她叫愣住了,魏延本应觉得没面子,可心里的不安更甚。那男人一愣之下也没反应过来,等人跑出去了才叫保镖去追。
魏延欲言又止,半天挣扎还是闭上了嘴。
明秀跑出去后根本辨不出方向。她潜意识里只知道拐弯,不知拐了多少了弯,撞了多少人,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保镖擒住她,她奋力地抗拒和尖叫,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
这种强迫良家女孩的事情在酒吧里并不是没见过,多半懒得多管闲事,只是当热闹看看,又冷漠地离开。
多么冷血啊!明秀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父母抛弃了她,于牧也抛弃了她,整个世界好像都放弃了她。干脆停止了挣扎,该怎样就怎样好了,不就是一副破烂皮囊么!
“阿秀!”明秀恍惚中听到一声惊呼,她下意识转头,一个高大的男人冲了过来,他的拳头带了铁石万军之力,动作快猛狠,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撂倒在地。
明秀睁大了眼,身体一瘫就要跌在地上,阿强眼疾手快抱住她。
惊讶于自己的清晰思维,明秀在那一颗居然还能想到:阿强真是厉害,比电视上的拳王也不差多少吧。
她这次没有说感谢,内心有被虐待过的麻木感。
明秀要求阿强送自己回家,他点点头后赶紧又摇了摇头。明秀不明所以,问他:“什么意思?”
阿强挠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不敢看她,低头道:“我现在正在上班,是人家的保镖,老板没走我怎么敢走。”
明秀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也可以。”说着,就要转身。
阿强一把拉住她,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么晚了你一个貌美的小女孩怎么可以自己回家。”他停住思考了一下,想出一个办法,“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先去里面坐一会儿。”
见她面露迟疑,又道:“不用担心,里面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的。”
推开门的刹那,明秀有种赤果果站在阳光下的暴露感。包厢里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看见她来,齐刷刷的眼光全向她看来。
于翔坐在正中,脸露玩味。旁边坐了看热闹的李景知,还有旁的一些于家远亲,过节过年的时候都是碰过面的。
这些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明秀不太在意,最让她感到不自在的是,左边一侧沙发上坐着的于牧。他的脸隐在光影里,闪烁不明。但明秀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炙天烈焰。
她撇撇嘴角,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看一眼都会觉得这样愤怒,果真是小气的男人。
她没心思和他计较,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自己此刻应该有点狼狈吧,她整整身上的衣物,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坐到和于牧一侧的沙发上。中间隔着的正是肚子显鼓的戚薇。
难道是娇娇女痛失旧情人,后悔莫及,想要来进行抢夺?猜疑的目光纷纷向她扫射,明秀压下心中的难堪感坐正了让他们打量。
阿强也显出担忧的神情,几次对她使眼色,明秀都俏皮地眨眨眼让他放心。
明秀坐稳了,先向戚薇问好,见她态度不善,也不以为然。这才无事开始观察周围,一段时间的独立生活让她学会的首先便是观察环境的本领,好在必要的时候知道如何进退。
正对面坐了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人,穿着体面,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粗金链子。一看就知道是老板级人物,正是阿强口中的领导。
他的话很少,脸像秦情一样呆板木讷,一般别人不开口,他也不出声。
她又转过去看正在和他说话的于翔,这下才看清他的怀里抱着的原来是个少年,尖下巴圆脸,眼角上钩,很是妩媚。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
明秀心里百转千回,想道:真是乱套了,为什么和她概念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场的每个人怀里或男或女地都倚着一个美人,明秀瞟过李景知,他正轻挑地抱着陌生美女调笑,立刻调过眼睛不去看他,这里的气氛让人窒息,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戚薇正轻言媚语地和于牧说着些什么,偶尔娇笑两声,做一些捶打的小动作,引得沙发垫都发出颤抖的共鸣,两个人看上去十分融洽快乐的样子。
明秀一直寻找时机开口,她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人看着她。她有些无奈,但这件事她必须要做。
于牧终于起身出去了,明秀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热烫的脸,和戚薇靠近了一些。她小声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在于牧家里找一个檀木盒子?”在虚空中比划一下大小和形状,补充解释一句,“上面贴了一张全家福,盒子四周雕了镂空的花纹。”
戚薇警觉地离她远了一点:“你要这个干什么?”
明秀沉默片刻:“里面有我的身份证等一些东西,没有它们我哪里也去不了。”
“你要走!”戚薇差点惊呼出声,看看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低下头问她,“什么时候要。”
她的反应太快,明秀险些没跟上,她想了想:“总是迟早的事,你越早给我越好,下学期高考报名是肯定要的。”
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离开这里,经戚薇这么一说,她反而产生了思考:也许我是应该换个环境了,找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
29
29、酒吧暗夜(下) 。。。
满室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目的达到,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现在情绪缓过来,她去向阿强正式表示了感谢,并承诺今后有机会一定请他吃饭,拒绝了他的相送,一个人走了。
带上门出来,一股香烟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一惊,呛咳两声,转头去看。
门边墙上的阴影处斜倚了一个人,一手插口袋,一手掐了根香烟,嘴里吞吐着白色的烟雾,姿态颇为颓然。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的雨夜,于牧也是这个样子,耷拉着脑袋,头上还在不停地滴水,身上的痛苦情绪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她心中一酸,顿住脚步,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还欠他一个道歉。
于牧看见她就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地想掐灭烟头,想了想,又把手拿下来,将烟放在嘴里叼着,也不吸,任它自燃。
明秀更难受了,以前她从未见他抽过烟,家里甚至连一个烟灰缸也找不到,就是偶尔家里来了客人,也从不让他们抽。
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习惯?
她没有资格问了。
走到他的面前,郑重地鞠个躬,道歉说:“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只能在这里说,无论今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我一辈子的亲人。”
她从不说假话,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对她来说,这是极重的承诺,不管今后相距多远,只要他需要帮助,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这样的告别意味谁听不出来,于牧讥笑一声,放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猛吸一口烟之后,随手在墙上使劲按灭,将烟雾尽数喷在她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从前养的一条小猫小狗,没事逗着乐而已。我从没想过要什么亲人,以前没有过,以后更不会有,你可别瞎认。不然将来有了什么麻烦,还拿着亲人的身份老来缠着我呢!”
明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往上看,生怕眼泪流下来图惹别人厌恶,多余的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要离去。
转头的刹那,于牧瞟到明秀脖颈上一块红印,刺的他眼睛都发疼,忽而尖锐地耻笑出声:“倒是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说哪家的好姑娘大晚上的跑来这种地方,原来是来做援交的!”
明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想到曾经那么好的牧哥哥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羞辱的话!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既然对方认为自己已经下贱到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步,她绝不能
再流露出半丝懦弱,像电视上苦情戏里的女主角一样,乞求能够用自己低下的姿态来讨得男人可笑的怜悯。
暗光中看不清楚表情,这样的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于牧唇角现出残酷的冷笑,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沓纸钞就往她脸上一甩:“我说怎么老赶我走呢,原来是嫌我给的不够多啊,这些够不够,一晚上可以了吧,没开苞的雏都能买两只了。”
红色的纸张砸在脸上毛刺刺的疼,随风散开来四处飘飞。
明秀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上,数都数不清楚。
她弯下腰,一张一张去捡,一直捡到男人光亮的皮鞋下,一丝要挪开脚的意思都没有。
颤抖着手去抽,男人却故意不抬脚,她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去抬。
于牧居高临下地冷视她:这样卑微的姿态,也该让她体会一次了。
他在心里恶意的笑,可为什么一点儿报复人的快感都感觉不到,反而整颗心有种泡在冰水里的麻木感。
再站起来,整(www。fsktxt。com)理的整整齐齐的一沓大红纸钞,明秀双手奉还给他,低头说:“我现在还不可以,我什么都没有,还要上学,总有一天会全部都还给你!”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漂浮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找不到方向。
“跪下!”
于牧突然厉声一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拿出诚意来给我看!”
明秀浑身一震!他居然让她下跪!
这是她的尊严啊,是她仅剩下的一点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她最后赖以生存的信念,她甚至连亲生父母都没有跪过……
两手握拳,短短的指甲都差不多嵌进肉里。
指尖感觉到温热的湿意,神经上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痛。
片刻,颤抖的双膝缓缓下弯,她做了,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周围开始围了几个过路人,讥笑地声音充斥了她的耳膜,她闭上眼,脑中有白雾笼罩,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渐渐远离。
即将要碰到地面。
一只脚挑了过来,生生撑起了她的膝盖。
“于牧,你不要太过分了,她如果今天真的在这里给你跪了,你就不知道会发生后果了么!”气到极点,连平时不敢直呼的名字也叫了出来,这个声音是许久不见的秦情。
明秀迷茫地转过头看她,像是不认识她,又不明白她为什么阻止自己。
女孩惨白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在暗蓝色的光影中像泛着月光的山涧小溪。刚一眨眼又是一大颗泪珠,晶莹剔透,顺着泪痕往下快速地滑落。
关键是在她脸上看不到悲伤,微张着唇像刚出世的孩童一样懵懂。
秦情心惊,这不是正常的明秀!
她连忙使劲摇晃她,大声叫她:“秀秀!秀秀!我是秦情啊,你不认识我啦!”
明秀眨眨眼好像认出来了又好像没有认出。她被晃的头昏脑胀,扶住脑袋叫她:“停,我头疼!你别动,再动我就更想不清楚了。”
原是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这样的梨花带雨,没有人能够忍心。不知是不是被逼的,精神上好像出了点问题。路人看的也不好受了,快速的一哄而散。
明秀推开秦情,祈求地看着她,重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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