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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秀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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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牧打开门进屋,屋内吊灯大亮,楼下没人,嘴角轻扯一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没有男人在家还是不行,秀秀怕黑,自己一个人在这样一个空荡荡的大屋里,即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会下意识地保持明亮的光线。
“哗啦啦”的水声从楼上传来,于牧循声上楼,来到女孩的卧室,磨砂卫生间门上印出一个引人遐想的曼妙身姿。
于牧对着门坐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女孩很瘦,一眼都能看出,但该有的地方都有了,比例非常匀称,加以几年,相信会发展的更好。
这么想着,身体有点热了,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松松衬衣的领口,尽量将气息定下,默默等女孩出来。
很快,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里面走出穿着睡裙的少女。
她正擦拭自己湿辘的长发,转头间,就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眼睛深幽幽地盯着她,吓得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在地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女孩瞪着他问道。
于牧并未隐瞒,将银亮的钥匙捏在两指间,大大方方展示给她看:“问物业要的钥匙。”
本事真大!明秀默默咬牙,谨慎地不再前进,与他保持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当然仅仅是自认为。
于牧摊开自己的手,把两腿让出来,对她道:“过来这里,我好久都没抱你了,也不知道最近是轻了还是重了。”
明秀脸立马就红了,这次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他的厚脸皮气的。明明知道自己不高兴,还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既然他装傻,她就说出来让他明白。
“你还没玩够?有钱有势了不起么,有钱有势就能随便欺负人?”
于牧眼睛微眯,女孩去了一趟法国,也学了外国人豪放的性格,胆子越来越大了,想到什么就脱口往外冒,一点都不经过大脑。
“你想好了再说话,今晚他们这么闹并不是我指使,这种事情我根本不屑做。”
明秀脸一白,发现自己是有点冲动了,想起前几天的逼迫,理智地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讲这样的话激怒他。
但……她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玩弄别人于手掌之间的姿态。
她仔细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在男人压迫的视线下,还是慢慢地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腿上,将头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闷闷道:“牧哥哥,你今晚那样子,就像个耍猴的,我不喜欢,看着心里不舒服,以后能不能不那样。”
“耍猴的?”比喻的还真是形象,不过人是真变聪明了,于牧在心里想。手上把女孩抱紧,对于她身上沐浴后清凉淡香的感觉颇为满意。低头在她脖颈处轻嗅。
“嗯。”于牧含糊不清地应着。
明秀被他弄的痒痒,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双手环住男人的腰,反而越发地靠近他。
“你认真点,好不好,我和你说真的,以后对别人真诚一点。”明秀道。
无理由的沉默让人心慌。
于牧半晌才抬起头,也将明秀的下巴勾起,脸上变严肃了:“秀秀,首先我对你的主动很高兴,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不过,现实摆在眼前,你这种行为难道就是自愿的,不带目的?难道就是真诚的?”
看女孩脸色不好,于牧还是不忍心,放慢了语速:“你真的还小,一只脚还没踏进社会,世界上有很多潜规则已经成了一种定律,没有人可以无视它的存在,除非你是强者,可以操纵它的去向。”
“而所谓怎么成为强者,又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我花了二十多年才慢慢爬到这个高度,也不代表我的人生就可以停滞不前了,我还要学会如何去维持,要不然将来被戏耍的就会是我,你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么?”
“当然不是。”明秀脱口否决,之后,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于牧说的很有道理,她潜意识里认同,但情感上又不甘心。
“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有我,你想怎么做,只要你开心就好。”于牧见她不说话了,心里叹息一声,嘴里简单地接了这么一句。
明秀听到了,眼睛蓦然有点酸涩,她闭上眼,缓缓贴近男人的怀里。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两人温馨地拥抱温存了一会儿,明秀都快熏熏然入睡,忽然听于牧提了这么一句。
她不由自主僵了身子,退开一点男人的怀抱,声音压的很低:“你刚才都说了,我现在还小,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没有直接答应,还是有点失望,但到底松了口,算是又进了一步。
于牧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她往上抱了抱,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好像真的胖一点了。”
48
48、最后一步 。。。
真正考试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紧张。
此刻,明秀正坐在电脑前登陆自己的高考证号,从昨晚知道今天能查到成绩起,她就一晚上没睡好;想到未来的路可以一个人试着走下去,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同时又有点说不清的忐忑不安,成功就这么唾手可得?
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的眯眼到天亮,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页面终于跳出,她屏住呼吸去看,一下子呆住了。
整张页面的新学校录取大字那么醒目,绝没有看错的可能,但她分明填的是首都大学,现在怎么变成N市师大了。
就算第一志愿撞车了,第二志愿第三志愿也不是本市的师大啊……
反反复复重新登陆查询几次,结果依旧一样。
她顿时傻眼了,就这样僵直地在电脑前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人进屋。
男人站到明秀身侧,大手总是一如既往的宽厚而温热,轻轻地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秀秀,不看了吧,眼睛都熬红了。”于牧平静的看着她说道。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气息也缠绕在一起,清甜淡雅,分不清谁是谁的。
只要明秀稍微往左边倾斜一点,就能靠在于牧的身上,彻底享受窝在男人怀里的温馨。
但她没有,即使她已经感觉到很累了。
“是你改了我的志愿?”明秀沉默了半晌,低低地问身边的男人。
“是的。”于牧没有任何掩饰,回答地很平静。
虽然想到了原因,听到他那么直言的承认,明秀还是感到难受,心像被人拧成了一条麻花那样纠在一起的难受。
早就该猜到了,凡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他都会横插一脚,怎么可能什么反应也不做,怪不得前几天提出要求不要拒绝他过来,原来每一步都打算的好好的。先放松自己的警惕性,然后在暗地里悄悄将自己的志愿修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阴险的人,自己怎么能敌得过他,她真的无语了。
电脑的屏保画面自动跳了出来,一个个五彩的泡泡,梦幻般的美丽,一个个争先抢后地往上升,最后碰在一起,啪地一下碎成泡沫,如此周而复始……
沉寂间,明秀听到自己淡然的声音:“你是真的爱我么?”
于牧看她不说话,心里正感觉不安。
听她忽然问这个问题,先是怔忪了一下,然后想也不想就答道:“爱。”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紧,就像一座险陡的山峰。
“那你知道什么叫‘爱’么?”女孩紧接着又问。
“我不知道。”于牧被她问的一愣,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具体解释这个词眼。
于是很坦诚地回答她。
“那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理解的么?”也许看着电脑屏幕的时间太久,明秀感觉眼睛酸涩酸涩。她慢慢闭上眼,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过去间大大小小的争吵,如今被人欺骗的沮丧。
为了这一天准备了那么久啊,就这样……
她现在应该想哭的,可是发现自己悲哀得连哭的劲头都没有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最终将埋藏心里许久的私密话语说了出来。
“我自以为,所谓男女情人间的‘爱’,就是‘不思量自难忘,’‘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那样的感情是世间最缠绵悱恻的,是付出一切也要想着让对方快乐的强烈渴望。”
“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是的。”于牧的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还是轻轻地点了头。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明秀质问道:“那你是怎么做的?你背着我,私自修改我的志愿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是一种不尊重我的做法,有没有想到这样做我会很不高兴!”
于牧听完,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颤,没想到明秀平时看上去那么被动迷糊,心里居然想的这么明白。显然是有认真考虑过他们两人间的关系。
关键是,明秀的这段话已经间接地承认了两人多年来悬而未决的复杂感情!叫他怎么能不为之颤抖。
兴奋的同时又产生了不安的深思: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挣扎着说道:“现在问也许有点晚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本来心里怎么打算的,我是说你如果去首都上大学,一南一北这么远的距离,你预备怎么维持我们两的感情。”
明秀听他这么说,转过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这还用维持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时间还不足够彼此信任么!”
“不,我怕。”于牧闭了闭眼,不待她说完,缓缓道,“之前你去法国,仅仅一个月,我每天看不到你人,心好像被一根绳子吊着,悬在半空,上不上去,也下不下来,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极了,你理解那种感受么?”
“况且,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东西,它永远是流动向前的,不可能会回头看一眼,你认为它长,足够可以证明一切了,可我觉得,只要你愿意,一瞬间我们就会是天涯海角。”
他的声音中有种自己也没觉察出来的压抑的痛苦。
明秀呆了呆,她没有亲身感受过,但是她大概能理解。
于牧自打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对于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来说,本身就比人需要多一点的关爱,偏偏生活在那样的大家庭里,爸爸不善于表达情感,还有一个怨恨自己的后母,和一个厌恶自己的哥哥,从小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吃尽了被亲人欺辱的苦头,根本就很难再轻易接受别人,更谈不上信任。
人家说:三岁看到老,即使有后面那么多年自己的相依相伴,到底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
明秀像是一下子脱了力,靠坐在椅背上,在高考复习班那么辛勤的学习也不觉得累,这一会儿疲倦全部涌了上来,感觉迷茫极了:双方各自有各自的坚持,我要自由,而他要控制,未来该怎么一起继续相处下去呢?
她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不再说话。
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对别人根本就不信任,再说什么也是无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亲们等的有点久了,这章是通往结局的小波折过渡,对两人的最后一次考验,考的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亲们也看到了,表现不太理想啊,下面将会有什么让他们改变呢?
明天正式大结局,感谢大家的支持!
49
49、正文完结 。。。
秦情打开门,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既没有敲击键盘的“噼啪”声,也没有翻动纸页的“哗哗”声,这是反常的。
她不敢莽撞,不由自主的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近。
此刻她日理万基的老板正靠坐在黑色真皮的旋转椅上,两指捏着自己突起的眉峰,看上去颇为疲倦,连自己进来好像也没感觉到。
警觉性什么时候降的这么低了?
秦情一愣,一直觉得自己的老板像个机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着用不完的工作精力,这两天却总是会有这样不在状态的情形出现。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老板的感觉来的比别人迟顿,否则作为手下的自己也早就被饿死了。
能让老板这样费神的,想都不用想,世上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这不,情敌都找上门来了,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总裁,于先生来了,直接上到28楼,现在就在外面等着。”秦情恭敬地稍低头说道。眼光却向上注视着老板的反应动向。
全市姓于的先生能有几位胆子那么大的?敢挑战玉田集团总裁的权威。
只见于牧明显一愣,于昶和他将近半年没有单独的面对面正式交涉过。
当然,双方都身为公众人物,在各种重大场合中时不时见面,那是不可避免,但主动找上门来,这还是第一次。
于牧把手放下,淡淡地“唔”了一声,重新缓缓坐直了身子,冷漠地回道:“就说我忙,让他先等着。”
这就是下马威了,秦情看他重新开始打开电脑工作,自觉地带上门而出。
这一等便到下午,工作人员都陆续开始打卡下班,就看到大厅的会客室里坐着一个面容沉静的英俊男人,有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人来,对同伴小小声低头议论:“瞧,这不是那个年轻有为的秘书长么?还上过春晚的”
“这都下班了,怎么还坐在这?”
“……”
天色渐黑,曲终人散,于牧终于从办公室里姗姗而出,双手正交叉解下自己白银镶边的玉石袖扣。
看到于昶脚步一下顿住,眉头马上不快地皱起:“我以为你会离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特意在我上班的时候来找?”
“那我下班的时候去找你,你就欢迎么?”于昶抬起头沉沉地看着他。
话语间显然意有所指,于牧的脸也不自觉冷了下来:“有话快说,秀秀还在家等着我。”既然想拉开脸面,他也不会和对方客气。
“我的调职申请批准下来了,很快就会离开N市,这次来想拜托你两件事。”于昶仍旧坐在那没有站起,但说话的分量一点也没降低,“第一,爸爸毕竟是爸爸,他生你养你,怎么样都是事实,不管你对他有多少怨言,这重血亲身份,这一生都不可能改变,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好好照顾他。”
于牧目光如冷箭,直直射向他:“不用你提,该我做的,我自然会去做。”
“谢谢你,很好。”于昶闭了闭眼,停顿几秒,缓缓说出第二件事,“第二,秀秀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也不要逼她,她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有自己自由选择的权利,任何人,即使是你,也无法随意剥夺。”
这恐怕才是他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吧。
于牧冷笑一声,语气极尽嘲讽:“我也想提醒你一件事,秀秀好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加不会有,她是我的未婚妻,凭什么任你来管!”他的一声比一声咄咄逼人,直接戳住对方要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她好也好,不好也罢,与你有何相干!”
这一声声质问如同一把把利剑戳进自己的心里,怎么会不痛!
于昶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苍白,捂嘴咳嗽两声,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无力地表现出来,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刺激我已经毫无意义了,反正我都是要走的人了,何必呢?”
他的话中好像还有另一重意思,于牧不由跟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哎,我来之前去找过一次秀秀。”于昶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于牧的敌意,他仰头望天,声音里全是无边的苦意,“问她,你对她怎么样,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么?”
于牧心弦紧绷,他自是不知,也从没问过,现下于昶提起,他忽然很想知道,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其实,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不满情绪,我也……”他低下头摇首自嘲,“算了,我说这些真的很无趣,她一味的只说你好,我,真的,失败了。”
“枉做小人啊。”
于牧心脏直跳,脑海里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念头闪过。
心里想到:我擅自改了她的志愿,这两天她一直没给我好脸色,在外人面前,却一点没提,还处处维护我。
作为一个男人,不管从自尊上还是情感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是真的感动到了,同时,他忽然又有些后悔:我其实对她并不好。
“好好珍惜吧,别等到失去的时候,哭都没有地方,那种滋味你绝对不想尝到……”于牧清清楚楚听到于昶饱含悔痛的声音,人都离去了,余音还在自己耳边辗转回旋不去,那种悲伤太过强大,连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那是身不由己,求而不得啊!
若双方换了一种位置,他会怎么做呢!
即使伤害秀秀也会将人抢过来吧,但是人抢来了,心呢?
于牧忽然感觉庆幸极了,老天将他与亲人间的天伦之乐早早收去,于是换了另外一种更深刻的情感补偿给自己。
有了秀秀,他的人生才有了意义。
他此刻很想见到秀秀,哪怕听一听声音也好,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快捷键“1”,那边回应“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拨快捷键“2”,电话那边“嘟”了有多久,他的心就跳了有多久。
实在忍受不了等待的不安滋味,索性收起电话,一阵风奔了出去。
赶到小区门口,从车窗里就看到明秀拖着大包小包地站在路边,好像要打车的样子,心里一阵狂跳,车都没停好,就打开车门冲了过去,死死将人抱住:“秀秀,你要干什么?”
明秀看都不看他:“你看不出来啊,当然是要出门!”
于牧顿时惶恐,不自觉地将她搂地更紧,在她耳边低吼道:“秀秀,我错了,你别走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去外地上学,我可以马上找人帮你改,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明秀被他抱的喘不过气,骨骼都压疼了,忙使劲推阻他,气道:“你神经病啊,抱痛我了,松开啦!”
她越这么说,于牧便越害怕,手上怎么也不敢撒手,气息慌乱地哀求她:“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啊!”
“你这样要我怎么信你,就叫你把我放开你都不干。”明秀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神经质真是到了一定程度了,看到路人纷纷向这边张望,脸上就火辣辣的热,压低了声音冲他,“你要闹也得看地方啊,在马路上这是干什么,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听她这么一冲,于牧稍稍缓过来一些,好在人还在面前,挽回的机会还是有的。便将她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一刻也不敢放松。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他抹了一把脸,尽量缓和自己紧绷的心弦,然后单手拎起地上的包裹,“我们先回家去,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几句话,行不行。”
看她又要发怒,急忙道:“就几句!”
“不行!”她好不容易将东西打包收拾好,那么沉,一个人慢慢半拖半拽地移过来,现在又要移回去,来来回回地反复折腾,想起来都觉得累。所以,她断然拒绝,“我不回去。”
她的表情那么坚决,一点都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于牧脸一白:“好,你要去哪,我送你。”
明秀在沉默地看着他,于牧知道她这是在判断自己的可信度,心里就像生吞了一个黄莲,苦味蔓延,越来越浓:难道我的话已经到了这么难信的地步了?
明秀研判他半晌:“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牧一呆,什么叫“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快走啊,简阿姨还在家等着我呢!”明秀看他发呆,赶紧催促道。
“等一下。”于牧拉住她,“你这是要?”
“昨天看报纸,给希望工程捐献爱心,这不就把家里很多不要的旧衣服收拾出来了,和简阿姨约好了时间,帮我转交一下,走吧。”说着,也不等他反应,就自己拎着东西往车上拖。
于牧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叹气:态度这么差,心里到底还是在气着的吧。
简悦打开门将明秀迎进来,就看到于牧也跟在后面,正想也让他进来,就听见明秀飞快转头对于牧说:“单身女人家里不要随便乱进,你先下去等着。”
这口气明显不善啊……
稀罕的是,于牧居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默默下楼了。两个人的角色什么时候调转过来了!
“你们这是?”简悦惊奇道。
“没什么,就当有人良心发现了吧。”明秀一言带过,不太高兴的样子,简悦也就不问了。
明秀和简悦合力将包裹抬进屋,一看之下,明秀叹为观止,从储藏室到客厅,几乎堆满了大包小包的捐赠物品,长长地叹气出声:“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是充满爱的。”
简悦看她那忘我感慨的样子,哑然失笑,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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