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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重生之夺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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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他在那里和碧落仙子一战高下,却没有一个真正得利,双双身死,此时会想起来也是嗟叹。
“真是奇异。”瘴妖俯下身,拈花而笑道,“之前的事情就如同梦境一般。”
“梦境?”离渊低声说了一句,喃喃自语道,“并非梦境,不过是幻阵。若要硬说是幻梦,倒也说得通吧……”
他经历的幻梦,比这个幻阵真实百倍。而这个幻阵,充其量只是秘境的防御阵法罢了。
如今看来,这个幻阵大概只是布在秘境入口处用以阻挡妄想前来得到好处的修士罢了。这般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之地,才是秘境的真正模样。
秘境中历经数日,实际上才过了数息。然而在这数息之中,已经有大半修士葬身其中了。
能到达这个地方的人寥寥无几,看见瘴妖和离渊这对奇异的组合,皆是畏惧地离开。
离渊走了不久,眼前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在一处岔路停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和瘴妖说道:“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分开吧。我要走这边……但是绿萝应该在那边。”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竟然走到了他的前面。不过仔细想想,绿萝天生木灵根与花海相合,加之善察人心,早些发现村落的特别也很有可能;不过幻阵千变万化,说不定他们看见的并不是同样的东西,也很有可能。无论如何,阵主的目的都已经达到:本来应该按修为齐头并进的众修士,被人为分出了先后,给人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这般计较,不可谓不毒。但联想白花朝其人,又让人生出他不过是想要玩游戏的感觉。
瘴妖亦是感受了一下,果真发现了隐隐迹象,也就和离渊道别,朝那处去了。离渊一人漫步在桃花林里,端的是悠闲自在。他走着走着,思绪就到了之前花海下的魂魄身上。白花朝的幻影临走之前特意提到了这一点,就像是要他去深挖一般。
白花朝有什么必要以这种方式折磨这些魂魄?难道这些魂魄有什么别的作用么?
还有之前的血案,以各种方式引诱强迫修士前来……
离渊心头忽然雪亮:灵力!白花朝需要灵力!
香山界是小世界中的小世界,之所以灵力浓厚,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灵宝,而是因为白花朝一再勾引修士前来,将他们灵力和生命力吸干,再以魂魄化作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此界!如此一来,香山界才能化作万千修士口中的宝地,以此吸引更多修士。
因此源源不断,尽在白花朝掌控之中。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徒子徒孙最后竟然会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想到白小公子,离渊加快了步伐。他刚刚已经感受到白小公子的气息。秘境之中遍地仙草,皆没有那一人重要,这种感觉也是奇妙了。他又走了不远,就在一棵树下看见了白小公子和他的两个随从。
白乐天靠着树坐下,手上浮现出影像,里面似乎是一片白雪,唯有中央有一个小亭子,倒是很像是耿星河留给离渊记忆中场景冬日的模样。
葛昶闭着眼睛靠在同一棵树上,却是第一个发现了他,并不意外地笑了笑,唤道:“离渊尊者,你倒是来得快。”
“你们走得不远。”离渊淡淡道,心中有些疑惑。以对方的脚程,此时所在应该远远不止于此。只是追上了对方三人,他心中也是高兴的,便也不在此处扫兴。
葛昶耸了耸肩:“白曙天总是会做点什么让我们走慢一点的嘛。我们是从入口进来的,他还在最里面呢。”
离渊嗯了一声,看见葛昶自然就想起了幻阵中的漆青云,古怪感立显。只是他早就习惯面无表情,倒也让对方察觉不出来。
红绡和他招呼了一声,一如既往地沉默,在白乐天身边一双眼睛只看着她的少爷。
而白乐天此时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影像;手在上面小心地动作着;毫不在乎离渊来到与否。离渊知道这恐怕是秘境的操纵之法,也不敢打断,只是心里有一种微妙的嫉妒感。
白乐天动作了半天,脸上浮现出喜色,说道:“好了!”
红绡立即低下头,把水袋拿给他,服侍他喝下。白乐天擦了擦嘴,转过头看向离渊,扬了扬眉毛:“尊者也来了。果然,还是没能甩下你。”
离渊想到之前他不告而别也有些恼怒,可又舍不得责怪他,一来一去颇有些不知所措,便赌气沉声道:“就算公子不在,吾亦是要进入秘境。吾筹划良久,可不会为了一言半语放弃赤血丹参。”
“赤血丹参么……”白乐天轻声说道,忽然展颜一笑,“若是阿渊想要的话,待一切结束之后送你又何妨?你在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呢。”
“我担心的,是你我没有以后。”离渊半蹲下,把头靠在白乐天的肩窝处,低声道,“我们……”他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直跳,后面的话噎在喉咙,说不出来了。他听见白乐天退下了仆从,感觉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不行么。”离渊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委屈。
白乐天退后了一些,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要拒绝你很难。可是我不想要铸造一个注定的悲剧。”
“悲剧?我有情,你并非无意,为何就不能喜乐终结?”
“并非如此。我曾经告诉过你吧,我放不下此处,你不会留在此处,如此下来,又如何能够期待以后?”白乐天莞尔一笑,“阿渊,我邀请你无数次,你却从来不曾答应。这次,也允许我拒绝一次吧。”
“……拒绝么?”离渊眼神放空,最终摇了摇头,“或许正是这样。”
白乐天看着他,安抚地拍了拍:“对了,阿渊,现在我这里有一个你绝对不会拒绝的邀请。”
离渊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抿着嘴没有说话。
“阿渊,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反省过了。阿渊是很厉害的,所以,你可以在这个秘境里帮助我么?”
离渊深深注视着白乐天和白花朝如出一辙的温暖的眼睛,缓缓点头:“好。”
或许是最后一次,陪你走完这个地方。
“公子,该走了。”葛昶低声说道。
离渊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恭顺的声音。
白乐天抬起头,吩咐道:“走吧。你看好了么?”
“我看好了。无论是什么样的陷阱,我都一定带您出去。”葛昶回答道。
离渊起身,能够看见他低垂的眼睑,仿佛不敢和白乐天对视,收起了浑身的刺,像是一只无害又可怜的小狗。
但是离渊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眼中仍然是漆黑一片,毫无光芒,随时随地都可以取走一条性命。
离渊笑了笑,对他说道:“我对这里并不了解,那就拜托你们保护公子。”
“那是我们本来就应该做的。”葛昶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的脸上滑过,“交给我们就好了。”
若是在之前,离渊心中恐怕又要横生不满,但现在,他对于葛昶也多了一份宽容。
离渊不多争论,伸出手臂抱住了白小少爷。白乐天惊讶地看着他,难得有些扭捏:“放我下来。”
“乐天,凡人速度比不上修者,这是事实,无需否认。否则,我也不能这样轻易追上你。”离渊软化了声音,靠在白乐天耳边,“你就让我这样抱着,好不好?”
白乐天露出笑容,伸手抓住离渊的头发:“阿渊,你说服我了。”
离渊刚也露出笑容,白小少爷又发话了:“不过,我是个很轻信的人。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白小少爷指的是红绡和葛昶,离渊知道白乐天重视他们。他知道红绡不会太刁难自己,却对葛昶毫无信心。
他挫败地握住白乐天的手,和他一起看向两个修仆。
红绡低头道:“只要少爷愿意,我没有什么意见。”
离渊心中微宽,下一刹那就见一道银光划进眼帘。离渊之惊非同小可。只是现在白小少爷就在他的怀里,葛昶与他境界相似,甚至更高,他毫无把握能够在制住对方的同时保护住小少爷。他硬生生挺住反击的一切念头,任对方攻击过来。
☆、较量
葛昶食指和中指夹着刀片,动作停在离渊的脖子旁边,被白乐天一声轻轻的“住手”止住。他放下刀片,在小少爷面前单膝跪下:“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白乐天一口拒绝道:“不行!”
“公子……”
“绝对不行!我们应该继续赶路了。”
葛昶没有从地上起来,他深深低下头,说道:“公子,请你听完我的话。请你让我和离渊尊者说一句话。”
白乐天手放在离渊胳膊上,紧紧握住:“阿长,我……”
“我想听听他的话。”离渊说道。
葛昶于白花朝是剑灵,于白乐天却是朋友和长辈。白乐天并不习惯拒绝他,而离渊也并不想要让他如此为难。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看见葛昶嘴角弯了起来,好像在说他的计谋得逞。离渊立即有点后悔,可葛昶已经开口了:“离渊,不过是保护公子,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做到。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较量一下么?”
“你待要如何?”离渊的心情并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平静。
“很简单。”葛昶在手上转着匕首,“请公子不要关掉阵法,我们不妨来比一比,谁能杀掉更多阵法中的妖物?”
离渊犹豫道:“乐天要赶时间,如何能为我们的游戏停滞不前?”
白乐天耸了耸肩:“事实上,阿渊,我赶时间是不想被你赶上。可现在我们既然会面,就没有赶时间这一说了,我大可以慢慢等着白曙天追上我,你待如何?我可还挺期待呢!”
离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白小少爷从来就喜欢看人耍猴戏啊!
不过,被心爱的人当成猴子耍也未必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朝着葛昶说道:“既然如此,我答应你。只是不知道这阵法在何处,我们何时开始?”
“不必担心!”葛昶伸手指着前面的湖面,漆黑无光的眼睛看着离渊,“在那湖上有万千虾兵蟹将,俱是幻影,用于阻修者前往荷花淀。尊者不妨就与我在那里比试一场,公子自会为我们计数。”
“可以。”白乐天拍了拍离渊,后者不情愿地把他放回地上。葛昶殷勤地去搀扶他,也被白小少爷挥退,转身他走向红绡:“你们两个好好比试吧,我会为你们计数的!”
“……”
“……”
离渊和葛昶对视,颇有一种被渔翁得利的感觉。
渔翁红绡抿嘴笑着,轻声问白乐天:“可要奴家为公子奏上一曲,以伴此比试?”
白乐天大笑:“自然!”
离渊憋着一肚气问道:“这就开始么?”
“开始吧!”白乐天说得太急,还咳嗽了两声,见比试的双方都不动,又挥了挥手,“开始!”
离渊犹犹豫豫地踏上飞剑,见葛昶已经远去,才狠下心追逐而去。
两人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湖上。
这片湖泊也在离渊的幻梦中出现过,当时离渊并不曾惊慌,此时自然更加有把握!
葛昶做梦也想不到,他离渊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一切!
离渊取出九渊,对胜利志在必得!
他剑随心动,巨大的剑气劈在水面上,与水面阻力对抗片刻,重重沉入水下,将湖面劈成两半。离渊维持着剑气,落到他亲自布下的水中走廊,在其中悠然行走,手上丝毫不停,从水中拽出各种各样的妖物,他们遇到空气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他走了一路,湖中的妖物被消灭了大半,不由心中自得。他本以为胜券在握,神念去向葛昶处,却不由大惊失色。
葛昶与他不同,虽身为剑灵,却并没有利用剑气。
他端坐在水中央,闭目施法,从他的身体开始,一层墨绿色的气渐渐蔓延开来,在整个湖上散布着死亡。随着这层气的蔓延,数不清的虾兵蟹将窜出来,消失于湖面上方。以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整个湖面都会被他占领,这里所有的虾兵蟹将都会成为他的战利品!
离渊勃然色变。他们虽然并没有规定筹码,但是谁愿意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丢面子?他一定要赢!
他剑指葛昶,在他身边画了个圈,水与水之间出现了间隔,将葛昶困在了孤岛。
离渊毫不以为自己作弊,剑气如一根针钉入水下,疯狂地旋转起来,将整个湖水扰动。水随着剑气旋转,虾兵蟹将于其中哀嚎着,化为幻影消失。
葛昶睁开眼睛,漆黑点目注视着离渊,似有怒意。他抬起手,所在的水之孤岛中的毒气一凝,从水体中抽出,化为一条彩带缠绕在葛昶手上。他握着墨绿色的毒带,施施然走到离渊的身边,不待离渊反应,伸手入水,将这毒带溶入水中。
彩带迅速变回毒气,卷入水中。离渊暗叫不好,可一时无法收回自己的术,剑气与毒气卷于一处,反而帮助毒气迅速蔓延开,侵占了整片湖水,将剩下的虾兵蟹将肃清完毕
待离渊停下剑气,偌大的湖中已经找不到一只虾兵蟹将了。
他望着葛昶,半晌问道:“这该怎么计数?”
最后他的剑气和葛昶的毒气混在一处,要如何分得清那些死于剑气,那些死于毒气?
葛昶施施然道:“公子自然有办法。”
离渊对此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白花朝的阵法再妙,也不过能分清幻影消亡于何种法术罢了。连他们彼此都无法弄清的事情,阵法如何能弄清?
他对葛昶如此一说,葛昶也愁苦起来:“那该如何?我们究竟是谁赢谁输?”
离渊想起之前白花朝幻境中葛昶的幼年遭遇,不由恻隐之心大起,安慰道:“不必担心,你必然是消灭了足够多的虾兵蟹将,我并非你的对手。”
“我占了毒气的便宜,倒是你能想到那般使用剑气,我可是刮目相看了。”葛昶抓着刀片,对着离渊感叹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用处,是我以前看低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神清气爽,之前的争执忽然不值一提了。白小少爷不愿离开他们任何一人,他们又何必在这短短时间中自寻烦恼?
离渊便说:“会去找乐天罢。他也该等急了。”
葛昶口中答应,转身向返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离渊随之转身,也陡然色变。
他们身后只有茫茫湖面,却看不见来时的桃花源了。他立即向着葛昶问道:“难道这也是花朝前辈的阵法?你可感应得到乐天?”
葛昶漆黑的眼睛更深沉了,他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难看地说道:“我和公子失去联系了。这恐怕并不是公子所为。”
不是白乐天所为?!
离渊心神一下子失了宁静,心魔幻影不停袭来,他肃然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莫慌,尊者。公子并非普通人,在这秘境里就算不是无敌,也有自保之力,况还有红绡在他身边。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我们才对!”
葛昶说话间,离渊分明看见他的身体渐渐被阴影吞没——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水里,一只三层楼高的大鱼从葛昶钻出头,将他吞没在自己的影子里面。
大鱼从葛昶背后袭来,离渊出声示警,同时一剑砍了过去。
葛昶漫不经心地转过身,身上数道银光闪过,刺入大鱼的身体里,将它大卸八块。大鱼刚刚跳出水面,便被切成了生鱼片,重又落回了水面下。
大鱼落下,葛昶毫不惊讶,离渊还是心事重重。尽管之前也和白小公子分离,但是之前白乐天身边还有葛昶在,现在却只有一个红绡在侧了。离渊很难放下心,说服自己对方一定没有事情。各种各样不幸的想法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感到数百年都没有感到过的寒意。
他打了个寒战,不客气地对葛昶道:“你既然在此多年,也应当知道这些法阵的解法吧。”
葛昶心事重重,慢慢地说:“据我所知,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法阵并没有解法。”
“并没有解法?”离渊失声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你我若道心能恒守,便是在这里几百上千年又如何?”葛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离渊。
离渊道:“你明知道我为何要出去。”当然是为了白小少爷。他是凡人,生命短暂,几百上千年之后,哪里还有他?
“尊者,那你可就错了。若公子仍在,我们自然可以出去;若公子不在,我们就在这里生生世世又何妨?尊者,你不会是怕了吧?”
离渊手颤抖着,深吸口气,沉声道:“怕又如何?谁人又不会害怕?就是你,难道就不会害怕?!”
葛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抬起嘴角:“我自然不怕。”
“那我在之前的幻境里见到的又是什么?!”离渊毫不留情地嘲道,“父母身死,家园亡破,那时的你难道不怕么?白花朝炼你为灵,你难道也不怕?”
葛昶猛地转过头,银光朝着离渊追去。离渊此时身边没有白小少爷,并不害怕他,灵力化为刀刃挡住对方的刀片。僵持片刻,离渊心念一动,神念缠上对方的刀片,将其化为自己所用,反攻过去,在葛昶身侧划过。
葛昶的黑色劲装被划破,露出底下苍白不似人类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花朝
离渊仿佛如梦初醒,急忙收了手。葛昶也忙后退,手拂过衣服破损的地方,瞬间又完好无损。他充满敌意地注视着离渊:“你果然去过那里!”
离渊皱眉道:“那处既然在秘境之中,自然有人会看见。你既然不想让人看见,为何白花朝会把这样的地方设置在秘境之中?”
葛昶漆黑的眼睛盯着离渊看了半天,确认他并不是试图揭开自己的伤疤,才缓缓道:“主人本没打算开放这个秘境。在此之前,这里放着的是他的记忆,主人时常重温,用以怀念。”
“……”
“但是后来,秘境凭他一人无法支撑,修士不断入侵,他才偶尔开放秘境,一是能借此吸收灵力,二是能减少在香山界凡间徘徊的修士。于他而言,修士乃是世间最值得厌恶之人,因此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回去。”
离渊不由震惊:“从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回去?!”
“公子不愿你来,亦是为此。白花朝本意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修士从这秘境离开,但是既然你来了,公子会让你离开的。”葛昶冷笑了一下,“他会尽力让你离开,但是你也得要能离开才行。你说大话要护公子周全,现在反而是你陷在这里,如何护他周全?”
离渊静默不语。自从来到香山界,他越发感觉到自己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纵然是分神期,在白花朝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而已。
他向葛昶一鞠躬:“那真是多谢你了。纵然吾不能护他周全,你也一定要护他周全。”
是谁都无所谓了,只要白小少爷没有事情,他怎么样都愿意。
葛昶一愣,黑色无光的眼睛在李渊身上反复打量,最后嗤笑一声:“我说你这次见我态度如此不同,原来是见到之前的幻境,可怜于我么?”
“自然不是。我又有何面目可怜于你?不过是人之常情,既然知道你为何与众不同,自然也就不会以过去的想法揣度于你。于你而言,我的态度的确有异,但那与可怜无关。”离渊解释道,“若你知晓我从小到大的事情,岂不是也会心生亲近,待我从此与众不同么?”
葛昶注视着他,最后长叹一声:“我被你说服啦!公子爱慕你,倒也不是全无原因!”
“他如此想我,是我三生有幸。”离渊柔声说道。
葛昶垂下眼睑,思量片刻,开口对离渊说:“事到如今,有件事情我不妨告诉你。这个阵法并非没有解法,只是从未有人成功解开。”
“即使你也不能?”
“即使我也不能。”
离渊见葛昶神情严肃,也不由紧张起来。他忍不住问道:“那是怎么样的解法?”
“便是告诉你,你也不能得出结论,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处呢?”
离渊更加心痒难耐,另一方面也是急切地想要见到白小公子,便穷追不舍:“万事总有头一回。你若不告诉我,那就绝无可能解开;你要是告诉我,倒还有几分可能性!”
“我告不告诉你,都没有任何可能性。经过花海,你自然也应该知道:待我们用了正确的解法,阵法便会产生变化,风平浪静的地方会变得危机丛生。若是不试图破阵,你我可以在此千年万年;试图破阵之后,大概就只剩下千万分之一的活命之路了。”葛昶瞧着离渊,“即便你想去死,我还想要多活几年呢。作为剑灵,总比作鬼强。”
“我……”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我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千万别以为你可以让我独善其身——不可能的。我们活不一定一起活,但是死一定要一起死了。”
离渊被噎了回去,也不恼,只是越发焦躁。在他看来,白小少爷现在还没有解开阵法,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对方正被纠缠,说不定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机也不一定。然而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味干等,这于他无异于一种折磨。
他一剑斩向水面,激起万重浪花,还有葛昶一声叫:“你在干嘛?!”
离渊没有回答他,实在是没有心力。他现在已经不愿意为与白小少爷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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