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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命不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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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言没说话。
“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没问题，但是你有问题。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出去，我在这里好好休息。”
“我出去？出去去哪儿？”
“不是还有一个房间没人的么，就是那个药房，你去那最合适。”
“那是人家柳宁要去的地方，你是想让我和她共处一室？”
“那又怎么样？你们俩又不会发生点什么。”
柳卿言挑眉：“你对我可真是放心。”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要担心，我是不是得累死啊？”
“行吧，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们去看看其他的病人怎么样。”
“好，去吧去吧，赶紧的。”
虽然凤熙霂是这么说的，但他其实心里……心里也确实不太想，不过没办法，他的面子还是得保住，这对他来说才最重要。
柳卿言离开之后，凤熙霂按说应该好好睡觉了，但是他一闭上眼睛想的就他们……这个他们指的是柳卿言和那个柳宁。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做。
也不知道后来又想到了什么，凤熙霂这才沉沉入睡，虽然睡得也不安稳。
“怎么样，你朋友没事吧？”柳宁担心地问道，“他是不是也染上瘟疫了？”
柳卿言摇头：“没有，他就是身体虚弱了一些，问题不大。”
“哦好，那我就放心了。”
“若是不行，一会儿我也会去帮他把脉的。”
“嗯，谢谢。”
于是两个人就继续开始照顾其他的病人了， 真是完全把叶皓晟放在一边，一副非常好心的样子，让他先休息。
其实他们确实是好心，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凤熙霂晚上睡得也不是很压实，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大家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反正气味儿有些微妙。
另外就是还有人打呼噜……凤熙霂睡觉比较轻，一般在户外他基本上很难入睡……虽然他也不知道前面几次他是怎么睡着的，但他基本上来说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现在和这样的一群人关在一起……哦不是，是在一起休息，自然很不舒服。
凤熙霂想了想，打算出去看看。
他想知道他在这休息，那柳卿言呢？应该不会真的去和柳宁睡在一起了吧？
结果他出去打开们发现外面雨下得很大，虽然很好奇，但他还是没勇气迈出去。
把们关上之后，凤熙霂还有些咳嗽。
虽然没发烧，但还是着凉了，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出去，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还是算了吧。
柳卿言其实并没有像是凤熙霂说的那样和柳宁在一起休息。
是，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不过他们没有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和天气有关，有几个人之前情况不是很严重的病人，现在突然病情严重了起来，让他们手忙脚乱。
“不行啊，你之前的那个秘密药引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拿出来用吧。你也看到了这四个病人的病情很不乐观……怕是根本等不到那药材。你看现在天气这样，山路更是难走，以我住在这里的经验，这于若是下到明天早晨，那山路就等于彻底封死了，没有几天是绝对走不了。若是走不过那座山，就不能到这。这几天的时间，他们根本撑不过去。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药引泄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看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药引拿出来救人而已，可以吗？”
柳卿言皱眉：“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的药引真的有限。”
“就真的不能再出一点点给他们吗？药引可以再配，我相信你既然能把宫里的药材弄出来，那你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就算在这用完了，只要你知道药方，到时候一样可以再重新做啊。你看看他们……你看看他们都成什么样子了，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柳卿言的表情很沉重。
霂霂的身体不好，之前那些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再取，霂霂必定会受不了。
“我们都是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们的想法应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把病人们治好，你说呢？”
柳卿言叹气：“给我时间我想想吧。”
“我只能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就需要了。”
“嗯，我知道。”
而后，柳宁继续留下来照顾那些病人，而柳卿言去思考了。
所谓的思考就是去找凤熙霂。
凤熙霂本来就没睡着，听见开门声就坐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虽然语气听上去不是很好，但凤熙霂的心里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至少证明柳卿言没和柳宁一起休息。
柳卿言看了看这里面的其他人，见大家都睡着了，对凤熙霂说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直接说吧。”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有四个病人的病情更严重了些。现在外面正在下雨，担心我们要的药会拖延几天才能送来，但是这几个人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你想找我要药引？”
“嗯。”柳卿言顿了顿，“不过其实你的身体很虚弱，我是不建议的……但我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这还用问吗？我只是身体虚弱而已，难受几天就好了，他们这是需要药引来救命，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行，我给这药引。”凤熙霂从桌子上拿了个茶杯，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条伤口，血从伤口里流出，颜色很是鲜艳，就好像是绽放在杯子中的红色花朵一样。
“够了，这些就够了。”柳卿言帮凤熙霂封住穴道，“我来帮你……”
“不用，你赶快拿着药引去救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的伤口……”
“没事，又不严重，我自己包扎就好。”
“好，那我去熬药。”
柳卿言拿着药引出去了，但是柳卿言没看到的是，柳卿言刚一走，凤熙霂就体力不支两眼发黑了。
他的身体确实不好，伤口愈合得也很慢，他真是很担心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大概真是会虚弱得晕过去……
不过现在对他的帮助可能就是他不需要再因为这里的吵闹而睡不着，他才刚躺下，就已经入睡了。
柳卿言拿着熬好的药过去。
“这是药，足够这四个人的。”
“好，谢谢你。”
柳宁其实一直相信柳卿言会这么做，因为柳卿言是个好人，他一定会来帮忙。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他知道，那他一定不会不管。
她果然没看错人，这让柳宁很欣慰。
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这四个人的情况也趋于稳定，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继续观察，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就好了。
凤熙霂醒的也很早，只不过这次醒过来之后他并没有浑身神清气爽的感觉，有的就只是虚弱。
他刚坐起来的时候眼冒金星，明显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早膳还是得吃。
大家的早膳很简单，只有一碗粥，和一些咸菜……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剩下的银子不多，而且现在路也不好走，食材有限，你们就只能凑合先将就将就，明天就晴天了，大家坚持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强制取血
凤熙霂看到那清粥咸菜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吃了几口，毕竟不能饿肚子。
他知道这周围有个小河，他捉摸着不然一会儿就过去看看，兴许能帮大家也一起改善改善伙食。
“霂霂，你还好吧？”
凤熙霂挑眉：“哦，你还能想的起我啊？我以为你都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呢。”
柳卿言失笑：“怎么可能呢？”
“怎么没可能？”
“好，有可能，你说有可能就是有可能。不过我一会儿还得继续忙着照顾病人，你还要在这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没问题吧？”
凤熙霂撇嘴：“能有什么问题？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了，到那就随便玩儿呗，只要不遇到什么恶人就可以。”
“好，那我去忙了，你继续休息。”
柳卿言说完竟然就真的走了，凤熙霂有点赌气……不过这事儿也怨不得别人，不是他让人家走的吗？那他还能说什么？
柳卿言离开之后，他就自己在房间里呆着，丝毫都就没有察觉出什么诡异的人，或是形迹可疑的人、
就在他放松的时候，有个人竟然直接拉着他的手臂，说要让他的手臂把血都放出来，好救人。
凤熙霂被这情况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都看到了，我看到昨天晚上那个人找你要药引，结果你就给他割了你的血让他带走。我知道你的血是不是就是药引子？我们现在要活命，我们现在要活着，我希望你能接我们药引。”
凤熙霂摇头：“这不是我说给能能给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你猜测的没错，药引就是我的血，可是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我之前为了救人，已经给了很多血，昨天又放出去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是就完蛋了。我希望你能在你想救人的同时，在救你自己的同时考虑考虑其他人？药引既然是我提供的，那我就有权利拒绝提供。”
“不行！你又不是这里的人，所以i随时都能逃跑。我也是担心你万一逃跑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大家都救不了。”
“不是的，现在已经有一些能救你们的药在路上，马上你们就能吃到药了啊。”
“呵，吃药？那药材要多久才能送到？你知道外面的情况吗？你知道外面的路有多难走吗？这个时候那些送药的车辆一定会停滞，他们根本到不了那么早。你也看到了，现在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的昂朱，难道你就要见死不救？”
“如果我是真的见死不救的话，那我就根本就不会帮你们。从一开始有几个人病情很不乐观，而后我就用我的药把他们救活了。我的药引只能救那些最需要的人，昨天又有几个人身体不是，所以我又给了一次。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不是奶牛。我是个人，我的血是有量的好吗？换成是你们，难道你们就能这么轻易地把血送出去？ ”
“可以，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出行安全当然是必须的，其他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都是有道理的。”
这句话让凤熙霂无话可说。
“不行，我真的不行。”
“我可以给你银子，我给你十几两银子，只要你愿意帮帮我们。”
“我是想帮你们的，如果我方便的话，我根本不要钱就可以送你们。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说了不算，是老天爷说了算的，你去问老天爷吧。”凤熙霂抿了抿唇，“我想现在粗腰私人空间了，请你离开这里。”
凤熙霂都要让他走了，结果他就拽着不放，终于还是想办法把那个人给打发了，只是不知道后面情况怎么样。
真的那么好打发吗？
错了，大家都是在一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除非他离开这，不然就不可能见不到。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远离那个人。
凤熙霂其实不是不想帮忙，他也想啊，可是他现在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按冒金星。他知道自己就是失血过多，所以才会身体不适，他不能再拿出一滴血来了。
这些人只知道凤熙霂的血可以做药引，但是没有人知道凤熙霂的血有多珍贵。
那些人竟然以为十几辆银子就能把他的血买走，那他怎么不去买其他人的血？
他觉得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但是荒唐的不止如此，那个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很多人，大家都想要药引，导致局面根本无法控制。
那些人来找药引的时候专门挑柳卿言不在的时候，让他很无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人拿着个刀子冲上来就抓住他的手腕，而后拿着碗，给凤熙霂放血。
大家就好像是说好了一样，没有人问什么，大家直接就要去在凤熙霂的身上取血，简直就是疯了。
凤熙霂反抗不了，又怕他们手上的刀子真的伤到自己，就只能听之任之、听凭摆布了。
那些人满意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凤熙霂却已经晕了过去。
等柳卿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凤熙霂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手腕上有血迹。
柳卿言吓了一跳。
柳宁也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还没等柳宁继续说什么，那个之前带头取叶皓晟血的人就端着一个碗给柳宁。
“这是什么？”柳宁第一眼就认出那是鲜血，“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鲜血其实就是那个药方的药引，所天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姑娘，麻烦您快点拿着这药引给我们做药吧，快点吧。”
柳宁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本来以为药引是比较珍贵的草药或是集中草药的混合，万万没想到药引竟然是人血，难怪昨天她很柳卿言提的时候，柳卿言不太想答应。
换成是谁，谁能答应？
这可是人血啊。
柳卿言见凤熙霂虚弱得不成样子，立即瞪向那个人。
“这血是哪儿来的？是他给你们的，还是你们因为昨天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所以去抢的？”
那人有些心虚，犹豫了半天都没说出来。
现在不用他说了，柳卿言就知道了。
“你们竟然这么伤他？他救了那么多你们的同乡，你们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竟然伤了他！”柳卿言怒不可遏，恨不得把眼前的那个人给通揍一顿。“他为了救人已经取了很多血了，他的身体很虚弱，根本经不住这些！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那人撇嘴：“良心？那也得先有命才能有良心啊，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当然，你肯定不认同我，不过我这也是在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可是你在给你自己争取机会的时候，却在剥夺别人的生命，你觉得这样也是对的？”
那人没说话。
“好了，现在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你先给他把把脉，看看他情况如何。”柳宁抿了抿唇，“既然这血已经取出来了，总不能浪费……这一点我还是认同的。所以你先看看他的情况，然后把他安置好之后随我去煎药吧。”
“情况？什么情况？你说他是什么情况？他很虚弱，你看不出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吗？”柳卿言对柳宁吼道，“救人是重要，可是为了救别人，难道就得牺牲另一个人？你们经过他同意了吗？他们是伤了他才得到的血，这是故意伤人知道吗？他是好心去救人，我们都是好心想帮你们，他的血可以救人，但是那也是他的命，一个人没有血能活吗？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多救人，他从第一次就给了最多的血，那基本上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然后转天晚上为了救另外几个突然病重的人，他又取血，他根本不能再取了，可是这些人竟然直接伤了他，从他身上取了这么多血，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柳宁被吼得有些委屈。
这件事其实不是她做的啊，取血的人不是她，她只是想说既然已经有了血，那就不能浪费……可是柳卿言竟然这么吼她。
她也能理解，现在受伤这人和柳卿言是朋友，所以柳卿言替朋友抱不平，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柳宁抿了抿唇，眼眶有些湿润。
正说着话，柳卿言怀里的凤熙霂竟然有些不自主的抽搐。
凤熙霂本人还没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柳卿言吓的脸都白了，赶忙帮凤熙霂诊脉。
柳宁在旁边看着不知所措。
其实她想帮忙的，但是看柳卿言这样……他应该不需要她的帮忙吧。
柳卿言给凤熙霂把完脉之后，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给凤熙霂服下。
这药是在凤熙霂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吃的，是用很多名贵的药材做的补药，可以补身体。
现在霂霂极度缺血，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药补。
“你先带他去我的房间休息吧，那里安静，没有其他人。”
柳卿言没说话，直接跟着柳宁过去了。
柳卿言把凤熙霂放下，看着霂霂惨白的脸色，心痛如刀绞。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他那么一会儿，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他真是不该离开霂霂半步的。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太贪心了
凤熙霂确实是失血太多，这几天的加起来，完全超过了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负荷，更别说是凤熙霂这样的身子。
柳卿言现在甚至都有些后悔去救了那些人。
本来救人是好事，可是如果好事演变成这样，那还真的好吗？
如果为了救人就得牺牲霂霂的性命，他觉得并不值得。
最重要的是，要看那人值不值得救。
像是那个伤了霂霂，只为了活命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救了他，那也只是去祸害其他人罢了，救了还不如不救。
柳卿言给凤熙霂吃了一些补药，也是在凤熙霂的身体能承受之类，不能吃太多，免得会更严重。晚上的时候，凤熙霂有些发烧，算是正常的，毕竟霂霂本来之前就着凉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凤熙霂的烧渐渐退了，但脸色还是很苍白，没见到有明显的好转，手脚也冰冷。
不过人是清醒了，只是有点懵。
“我怎么了？”
“你失血太多，晕过去了。”
“失血太多……”凤熙霂想了想，这才恢复记忆，“那些人现在都吃药了？”
“我不知道，我没去看。”
凤熙霂叹气：“其实我不是不想救人，只是我真的没能力救了。他们竟然觉得我故意不救他们……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第二次你来给我取血的时候我也没有不同意啊……我也想救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我的百姓，可是我救不了了。还有那么多人，就算我把我全身的血都放干做药引，那也不够啊，真的不是我自私……”
“其实他们不需要你的血。虽然因为下雨路上不好走，但是他们病得本来就不严重，等到药送过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你自私，是他们的问题，是那些人太贪心了。”
“我觉得我好像好心办了坏事。本来我想救人，可是救了之后他们也不念我的好。”凤熙霂觉得很委屈，“我也没想让他们念我的好啊……但至少不要把我当成仇人一样。我本来就不欠他们什么，可是他们这么找我要血，说要给他们治病，就好像我活该要把血给他们，如果我给他们，那是我理所当然，如果我不给就是我十恶不赦，我真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是，你不是，霂霂最好了，霂霂那么善良，怎么会是自私的人？”
“可是他们都这么对我……”
“霂霂别怕，没事了，等你恢复一些咱们就走，咱们不在这呆着了好不好？”
凤熙霂点头：“嗯，我想回家了。”
“不去江南了吗？”
凤熙霂摇头：“不想去了，我想回家了。”
“好，等你的身体恢复恢复，咱们就回家。”
“嗯。”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是想家，凤熙霂就是这样。
虽然他一直有一颗想在外面飘荡着的心，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最想去的地方还是家里，他想见父皇和父后，他想见他的家人，他的弟弟们……他觉得外面可真是人心难测，太让他心塞了。
“你放心，没事了，这里很安全，我帮你盖好被子，你再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我饿了，想吃东西。”
柳卿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最重要的。
“确实是我的疏忽，光想着让你休息，都没给你准备吃的。”柳卿言有些懊恼地说道，“都是我着急坏了。你再躺一会儿好不好？我这就去帮你弄吃的。”
“嗯。”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现在虽然只是闹瘟疫，又不是闹灾荒，可是瘟疫导致没有人去种地，也没人去养鸡鸭，这就是问题了。
柳卿言到外面去，真看到柳宁在煎药。
柳宁煎药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她总觉得柳卿言是不是有些责怪她？毕竟柳熙霂是他的朋友，而且他们三个人都姓柳……好吧，说不定人家还是堂兄弟之类的关系，结果现在那个柳熙霂变成这样……还是因为这里生病的村民……当时她看到柳卿言的表情的时候就觉得很吓人了。
现在见柳卿言出来，她一下子手一抖，勺子就掉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带着药汁，把她的手都给烫的发红了。
“你没事吧？”柳卿言皱眉，把手帕递给柳宁，“先去用冷水冲一下，再擦擦。”
“好。”
柳宁本来手上很疼，但是手里拿着这手帕之后，她突然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更希望柳卿言能亲自过来帮她擦……不过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只是她心中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并不打算成真。
“谢谢你。”柳宁抿了抿唇，“你的朋友还好吗？”
“已经醒过来了。”
“那就最好了。”柳宁松了口气，“真没想到原来你所说的药引竟然是他的血……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样的药引。”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浸泡的药浴，泡了很长时间，然后就这样了。”
“可是据我所知，即便是泡药浴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柳宁叹气，“大概还是我的见识不够，目光短浅了。其实虽然他经历了一番危险，但他至少能救好多人。”
柳卿言皱眉：“但是如果我在旁边，我绝对不会让他冒险去救人。他这几天为了救人已经放了两次血了，而且他都还没恢复，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我也说过了，药就在路上，马上就能到。剩下那些人的身体情况你很清楚，他们就算暂时没有药，那也不会出事，他们根本就没有到那么严重。可是他们就为了自己活命，可以枉顾他人的性命，这样自私的人，不救也罢。”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这也是人的本能啊。你的朋友不想再提供药引，其实也是因为他想活下去。大家都想为了自己的活下去而努力，为什么他们不能呢？”柳宁顿了顿，“我也能理解你现在很担心，毕竟他是你的朋友。但是如果你的朋友不是他，而是今天为了活命争取药引的人，你会怎么想呢？我们要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你说呢？”
“我想请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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