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红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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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易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这个凌秋央有多死心塌地。天朝第一美人不是白叫的，自她回宫以来，向她求亲的人可以把整个皇宫围成一大圈了。只是都被她拒绝。
　　“你想娶我天朝公主，不知出得多少聘礼？”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多少。草民一定尽力。”
　　东方昊天在一旁听父皇说到聘礼，他已经同意了。“父皇，聘礼的事，不如交给孩儿来办。”
　　东方易看着他们，“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孩儿遵旨。”
　　“谢主隆恩。”凌秋央谢过恩。和东方昊天一起退出了御书房。东方易独自走在一处宫殿里。冷宫的摆设依旧，仿佛主人只是出去散个步，很快就回来。这是雪妃当年所住的冷宫。在雪妃在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来过，反而在她走了后倒是经常驻足于此。他让宫人保持这里的摆设，不是想让她再回来这里，只是想在她曾经生活的地方能感觉到一丝她气息。
　　飞雪，我们的女儿要成亲了。这是她和同一个人的第二次成亲。这次不同的是，她是以东方如月，我东方易女儿的身份嫁出去的。
　　

　　☆、一百零三　雪妃

　　东方易微微一叹，回想往事……
　　飞雪只是他宫中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她很美，倾国倾城的容颜艳压后宫。飞雪不是自愿成为他的妃子，是他用一些不光彩有手段才得到她的，封为雪妃。就算是这样，她也和他后宫中的那些妃子没什么不同。那是东方易对雪妃的心态。飞雪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是舞跳得很好，比专业的舞妓跳得还要好看。东方易会知道并不飞雪在他展示的，而是有一天夜里，他心血来潮悄然来到她宫中，无意中看到的她在花丛翩翩起舞。他问了雪妃宫中的宫女，太监才知道。她很喜欢跳舞，尤其喜欢在月夜下。他没多想什么。雪妃是个安静的人，和他坐一起一般都会安静地听他说话。抚琴，对弈，月下吟诗，作画，过得很是快活。
　　第二年，飞雪生下一个女婴，取名如月，排行十五。生的不是皇子，一般的嫔妃都会很失望的。可是飞雪却很开心，她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女儿身上。东方易看她对女儿的疼爱，突然有一种吃醋的感觉。这时他才意识到，飞雪进皇宫却没有把心也带进这皇宫。他和她在一起一年，得到她的人却始终没得到她的心。这个认识让东方易开始疏远飞雪。可是让他沮丧的是，他的疏远并没让飞雪有半点异常。他一个月后再去见去她，她依然是脸带温和的笑容迎接他，眼里并没有惊喜也没有期待。以前怎么过，她现在还怎么过，只不过中心多了一个如月。东方易很郁闷，但他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动摇心神。
　　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转移了。只是不时去看一下她们母女，很少在她的宫中留宿。因为他这种态度，反而让飞雪母女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如月九岁时闯祸了。把他新封的妃子推下了水。当那个后台硬朗的惠妃告到他面前时，雪妃也承认。东方易便把雪妃打入冷宫。
　　飞雪被关在冷宫中。如月被送到皇后宫中，和大皇子为伴。不见飞雪后的如月变得很调皮，在皇宫各处捣乱。
　　东方易听了侍卫的报道，隐隐察觉女儿并不是单纯的捣乱，而是寻找什么。她……应该是在找她的母妃。他就对女儿的事睁只眼，闭只眼的由她去。
　　两年后，东方易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快忘了那个飞雪的脸了。他时常会看如月，只是年幼的如月长得并不像她母妃。宫里的人都说如月长得他肖像，也因此，他从没怀疑过如月身世。
　　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如月突然失踪了。任他派人把整个皇宫查遍了也没找到。
　　突然一个怪异的想法在脑海浮现，他亲自去了雪妃的冷宫。却只留一室的冷空气。
　　她终于还是离开了。
　　几天后，他派出去的人禀报说，雪妃和公主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那个男人叫季儒辰，是飞雪曾经的未婚夫。那一刻，他自认可以自控情绪在这一刻失控了。他下了命令，把那个男人杀了，把雪妃和公主安全带回。
　　自此，他就展开了对那人追杀。一年后，部下禀告，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只是雪妃和公主却不知踪。
　　七年后，他终于找到如月。长大后的如月反而和她母妃长得极为相似。如月却打碎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谁会像他这么傻，是在心爱的女人离开后才知道自己爱上了她。
　　于是回到宫中，他开始注意一些长得和飞雪相似的女子。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直三年前，如月突然愿意回宫。
　　刚开始，东方易确实是因为对她的愧疚而对她百依百顺。只是相处着，如月很少对他有什么要求，平时对他更是体贴，关心，让他很窝心。让他更加喜欢这个女儿。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以补偿她当年所受的苦。可是她什么也不要，倒是偶尔对朝廷上的一些提一些意见。东方易早就隐隐察觉，她回来不是为他这个父亲，也不是单纯的做她的公主……
　　这次老五的篡位，她表现出来的机智，勇敢让他突然明白，她回来是想要帮他保住天朝的江山。
　　月儿，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凌秋央，父皇成全你。这天，东方易招如月进宫。
　　“儿臣参见父皇。”如月向东方易行礼。
　　“免礼。月儿身体好些了？”
　　“已经好了。多谢父皇关心。”如月看他的心情不错。
　　“月儿，这次老五的事多亏你。朕要送你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的。”东方易乐呵呵地说道。
　　如月本想趁机提出要求的，没想到父皇已经给她准备了奖赏，还断言她会喜欢。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道，“哦。不知父皇给月儿准备了什么礼物？”
　　“朕要赏你一个驸马。”
　　“啊！？”如月顿时如五雷轰顶，呆在那里。
　　“好了。看你都高兴得都呆了。”东方易把她的发呆自动归高兴过头。
　　“不是。父皇，我……”
　　“好了。别发呆了，回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如月在心里想道，忙对东方易说，“父皇，我……”
　　“月儿，父皇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东方易打断她话，客套地下了遂客令，一副很忙的样子。
　　如月不好再说什么，闷闷地告退了。在大皇子府上。
　　东方昊天在花园里对属下说着什么……
　　“皇兄。”一声大叫，一个身影飞快地向他跑来。
　　“好了。你下去吧。”东方昊天对那个属下说。
　　“是。”那人对他一揖下去了。
　　东方昊天看着向他跑来的如月，“月儿来了。有事？”
　　“皇兄，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如月焦急地说道。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东方昊天看她急得满头大汗。
　　“父皇又给我说亲了。你快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回绝他。”
　　“说亲。那是好事。”东方昊天淡然道。奇怪，她不是应该是很开心的吗？
　　“什么好事。我不嫁。”
　　

　　☆、完结章

　　“你不嫁？”
　　“嗯。不嫁。可是，这次父皇是铁了心了要把我嫁出去。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看来父皇没对她说清楚。想着，东方昊天故意说，“你不是说你深得佛缘，要终身不嫁，为父皇为家国祈福。”
　　“我还没来及说就被父皇赶出来了。他明明知道……”如月说着，突然停下，看着东方昊天，“哥，快帮我想想办法。”
　　东方昊天故作为难地说，“皇妹呀。这样，我也没办法。你还是……”
　　如月突然跪下，抱住他的一条腿，哀号道，“兄长，你聪明绝顶一定帮我到办法的。你就帮帮我吧。”
　　“你先起来好不好。这样很难看。”东方昊天无奈地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哀号的人。她在哪里学来这招的！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如月抱着他的大腿说道。
　　“月儿，父皇也是为你好……”东方昊天话没说完。
　　“兄长呀。”如月突然打断他的话，哀号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东方昊天无奈地说，“父皇是让你嫁人。何来相煎何太急！”
　　“你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就是对我的煎熬。”如月哭诉道。
　　“是父皇要你嫁人，不是我。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真的很难看。”东方昊天小声地说道。
　　“难看也没关系。反正又没人看到。”如月不在乎地说道，依然不肯放手。
　　如月当然听不到，从刚才东方昊天听到周围传来几声不稳呼吸，知道是暗卫发出的。而且站在不远处的侍从正看着他们，脸上抽搐着。在接触到东方昊天的眼神后，两人忙背过身。
　　“好了。我帮你想办法。你快起来吧。”
　　“真的。谢谢兄长。”如月高兴地跳起来，“我先告辞了。”
　　“不留下陪皇兄聊一下天。”东方昊天挽留她。
　　“我……我有点事。”如月吱唔地说道。
　　东方昊天猜出她的心事，“真是妹大不中留。去吧。”
　　“改天请你上醉仙楼。”如月对他说完句话就跑了。
　　东方昊天只能看着她背影，无奈地笑笑。自己本来想耍她一下，故意没对她说清楚。如果她知道父皇把她许配给谁，就不会这样要死要活的不肯嫁了。如月抱着水儿坐在膝上教她写字。
　　凌秋央看着她们，看着苏三和水儿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容。
　　那个消失了五年的人总算找回来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凌秋央在心里庆幸。这天，如月被东方易招到卸花园，看到东方昊天也在。
　　“儿臣参见父皇。”
　　“月儿来了。”东方易心情很好。
　　如月看向东方昊天，不知他说服父皇没有？就有些忐忑地问道，“父皇招儿臣来有何事？”
　　“月儿，父皇已经给你选定了大婚的日子了。”
　　“啊！”如月惊得眼大大的。
　　“就定在下个月的初五。是个好日子，以后你们一定夫妻和顺……”东方易自顾自地说道。
　　如月求助的目光看向东方昊天，他一脸淡定，无视她的求助。
　　“父父父……父皇。”如月只得上前打断东方易的话。
　　东方易看着她，“月儿高兴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如月再次语塞，她的表现像开心吗？“父皇，我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东方易看着她，“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不肯和他成亲了？”
　　“他？哪个他？女儿什么时候喜欢过谁？”如月是一头雾水。
　　“哎呀。这可伤脑筋了。”东方易突然说道。“招凌公子进见。”
　　林公子！“父皇，女儿不嫁。”如月再次说道。
　　“你不嫁。好，你跟他本人解释吧。”
　　“啊……”如月再次无言，这是什么情况？
　　“皇上，凌公子到。”荣常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个声音响起，“草同参见皇上。”
　　声音好耳熟。如月忙转身，想看那个‘林公子’长什么样？——看清楚后，不由呆住了，原来是凌公子，不是林公子。
　　“凌世侄，我月儿不愿嫁你。这该如何是好？”
　　凌秋央看着如月，“公主当真不愿嫁给在下！”
　　“你们……你们联合起来戏弄我。”
　　“有嘛？”东方易问道。
　　“父皇您一直没诉过我，您要我嫁的人是他。”如月从牙缝里挤出后一句话。害她担心了那么久。没想到是父皇和皇兄合起来吓唬她！
　　“父皇没跟你说过。”东方易明知故问。
　　“没有。完全没有。”如月吼道。
　　“皇上，看来公主已经答应嫁给在下了。”凌秋央在一旁说道。
　　“月儿，是吗？”东方易故意问道。
　　如月的脸微微发烫，“父皇，您是故意取笑女儿的。”
　　“哈哈哈……”东方易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谢主隆恩。”凌秋央跪下谢恩。
　　“起来吧。”东方易看着如月，“月儿，当年没法参加你的婚礼。父皇很是遗憾。”
　　“父皇。其实女儿收到父皇的贺礼很开心。”如月对他说道。
　　凌秋央听了她的话，才明白当年他们收到的两份贺礼，一份是东方昊天送的，另一份竟是当今皇上送来的。
　　想到父皇答应他们的婚事，成亲后，她就会和二郎回七里镇。离别在即，如月有些伤感，“父皇，以后女儿会回来看你的。”
　　“你要离开？”东方易问道。
　　“当然，成亲后，我会和二郎回到七里镇的。”
　　“不行。朕已命人着手建驸马府了。你们想去哪里。”东方易不悦地说。
　　“……”
　　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如月和凌秋央相互看了一眼。
　　两人跪下，“皇上，请恩准让在下带公主回家乡。在下一定全心全意对公主好，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请父皇开恩，女儿愿随夫君而去。”
　　“你……你就这么不想留在京城？”不想留在朕的身边。东方易知道自己是把一份不可能的感情用另一种方式寄托在她身上。
　　“父皇，皇妹一直都喜欢外面的生活。不如父皇就成全他们吧。”东方昊天也开口说道。
　　“是呀。父皇，七里镇虽然没有京城这样繁荣昌盛，但是胜在民风淳朴。如果父皇有空去小住，也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东方易看着她，这些年，如月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她是为天朝百姓才肯回到宫中的。东方易发现自己面对她时，只有退步的份。也罢，是时候放她自由。
　　“好。朕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啊？什么建议？”
　　“到七里镇小住。怎么？你想反悔了？”
　　如月一愣，回过神忙说，“当然不是。女儿随时恭候父皇大驾。”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皆大欢喜。
　　

　　☆、尾声

　　经过华丽丽的婚宴，两人再次成亲。
　　在皇上的恩准下，凌秋央和他的新婚妻子东方如月不用到在京城居住。
　　言宝在朝为官，言贝和小雨留在京城和他一处。
　　于是，凌秋央带着妻子，女儿回七里镇。七里镇，凌宅。
　　凌老爷和凌老夫人坐在大厅，笑吟吟地看着儿子和儿媳，再次接过儿媳奉上的媳妇茶。
　　“好，好，好，我们总算是一家团圆了。”半年后，东方易把皇位传给了东方昊天。凌宅，如月懒洋洋地坐在走廊上，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七个月大了。
　　管家过来，“少夫人，京城送来一份喜帖和一封信。”
　　“哦。下去吧。”如月接过，信是二妹寄来的。打开喜帖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放下喜帖，再折开言贝的信。
　　凌秋央进来，看到她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什么，上前，“娘子，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言宝和小雨要成亲了。”如月把一旁的喜帖递给他。
　　凌秋央扫了一眼，“这是好事。”
　　“是好事。不过皇兄可就不太好了。”
　　凌秋央在她身旁坐下，听她说下去。
　　“皇嫂留书离家。把皇兄急坏了。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大张其鼓找她。言贝便问我，可有皇嫂的消息。这个傻孩子，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在这千里之外也帮不上忙。”
　　“那你怎么看？”凌秋央随口问道。
　　“皇嫂是个识大体，知分寸的人。她也很懂得保护自己。皇兄过于紧张了。”如月淡淡地说道。
　　凌秋央没说话，他十分了解东方昊天的心情。再看自己的娘子。东方昊天的皇后的性子和如月很是相似，比较任性的，做事雷厉风行。有什么事觉得值就去做，就会去做。很多时候她们常是留下书信就走，想是怕他们会阻止。
　　“言宝和小雨折腾了这么久才走到一起。真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不行。你现在的身子不宜长途跋涉。”凌秋央忙说道。
　　“知道了。我只是说说。还是好想去。”如月幽幽地说道，又想起另一件事，“我父亲和爹娘现在游到哪里了？”
　　“他们游到塞外去了。”凌秋央回答。
　　“他们三人真是兴趣十足，都几个月没回家了。”如月口中的人就是凌老爷，凌老夫人，还有曾经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东方易。当初，东方易把皇位禅让给东方昊天后，在清华行宫住了没多入就溜出行宫到处游玩。来到边陲附近就到凌家窜一下门。然后和凌家二家是投缘得不得了。结果三人相约结伴游玩大好山光湖色。很快就付之行动。
　　“他们开心就好。”凌秋央轻拥着她，手抚上她的肚子，“小家伙今天乖不乖？”
　　“只是动了一下。比水儿那时乖多了。”如月手抚上他的手背。
　　凌秋央伸手把她环在怀里，对于她怀上水儿时没能陪在她身边而一直感到很遗憾。
　　“父皇，皇兄，大弟，二妹，他们过得好就好。二郎，我们也会过得很好，会一直在一起。”
　　“嗯。”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享受着静谥的时光。
　　“爹，娘。”一个小身影他们跑来。
　　凌秋央放开如月，看着水儿，“水儿念完书了。”
　　“嗯。念完了，先生教的都太简单了，好没意思。”
　　“你的口气不小。”如月笑道。
　　“水儿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水儿，娘教过你，做人要谦虚的。”
　　“娘，做人是要谦虚。可是学习就不用了吧。不是你说，要不耻下问，不懂就问的吗？”
　　“好家伙，你才几岁，口才比为娘还好。为娘当年可是……”
　　凌秋央在一旁看着她母女斗嘴，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原来人生可以这样简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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