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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暖阳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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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轻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一块雪白柔滑的丝帕递了过来。
  痛哭一场发泄了心中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明达亦感觉轻快不少,抬头看了一眼苏寿,默默接过丝帕擦去泪水。苏寿适时上前,扶起明达,体贴的什么也不问。明达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搀扶,这一通发泄花了不少气力,半依在苏寿身上,沙哑着声音吩咐道:“里面已经制服了,留下两个可靠的看守着,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对了,和修哥哥一起来的那个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那个凤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失血颇多,还未醒来,不过也快醒了。”苏寿毕竟是苏淡一手调教出来的,医术也已颇为了得,只是平日里只负责为明达调理。这次事关重大,所以也没有下船请大夫,便直接让苏寿帮忙诊治了。
  明达点头,道:“那就好。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不要让那个凤姑娘见到我。”
  苏寿略一顿,张了张嘴,想问明达对李泽修是否有意,却又生生忍住了。听明达又交代了几句,看她已无大碍,气力也恢复了过来,才告退下去忙碌。明达等他离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舱房,心中又是一痛,忙转身快步离开。
  在甲板上吹了一阵风,感觉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明达决定暂时不管秦昊轩,专心应对处理眼下的麻烦才是真。
  一转身,却见身后十步开外站着安着一道人影。“谁?”
  “明……公主,是卑职。”那人影上前一步走到光亮处,行礼道,“江风犹寒,公主千万保重才是。”
  明达微微一笑,忽略李泽修话里的生疏苦涩,如过去一般玩笑道:“多谢修哥哥关心,只是相比我来说,你这伤重之人才更改保重呢。”
  李泽修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过去,公主还在宫中,自己还是静静守在她身边的侍卫,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这样看着她就好。江风吹过,李泽修一个哆嗦,脸上微笑也冷了下来,低垂的眼底渐渐浮现痛苦之色。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想那些呢?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呢?潜逃被发现,自己受了重伤,幸得凤姑娘照料才终于保
  住命逃到这里。凤姑娘为了照顾自己,清誉已损,自己又如何能弃她不顾?照顾凤姑娘,自己便失去了追逐明达的资格,可如果不照顾她,自己更没有资格。一个逃避责任的男人,如何配得上明达?
  “公主,你对越王之事和秦昊轩之事,不知有何打算?”李泽修迫切的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心中的痛苦烦躁。若是能为明达做些什么,也许能好过一些。
  明达脸色微变,没想到只是听李泽修提起他,心便开始绞痛起来。突然很想有个温暖的怀抱依靠,却生生压下意动。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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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哥哥。你去看看那位姑娘吧,她大概醒了。有熟识的人在身边,她也不至焦虑。”
  李泽修终于抬眼,愧痛而决绝,恭敬行礼道:“是,公主,那卑职便先退下。”
  看着他转身离去,明达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前若只是猜测,现在便基本能够确定了,李泽修与凤儿之间,恐怕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只希望事情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吧。转身,明达莫名忆起当初那一支珠花,那大概是李泽修面对自己时最放松轻快的时候吧。突然发现,心里原来也有些微波澜,并非如想象般只是单纯的关心呢。明达苦笑,自己果然只是俗人一枚,这莫名的独占欲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一直明白李泽修对自己的不同,所以就算并没有和他一样的心思,只将他当做好友,在他生命里真的出现另一个特别的女子时,还是会觉得失落,似乎是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拿走了一般。
  之后的几天,明达整日忙于收阅情报,分析谋思,没有再见被囚禁的秦昊轩和陪伴凤儿而有意躲避开的李泽修。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进入齐州境内。因为船行目标太大,所以明达决定改乘马车。
  李泽修伤重未愈,明达便安排他前往安会之处修养。有凤儿在,明达也不便露面,李泽修对此既觉惆怅,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凤儿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你真的放心让她留在李泽修身边?”
  明达面无表情的走向马车,好似没有听到身后秦昊轩的话。被两名护卫左右押解的秦昊轩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虽然憔悴许多,但脸上依旧带着暖暖笑意。见明达不理,眼中流露出几分苦涩无奈,却也很快掩去。
  两人上了马车,明达亲自斟了一杯茶水递到秦昊轩唇边。秦昊轩也不多话,含笑爽快的将这杯“好茶”一口喝尽。之前在船上虽是囚禁,但除了每天一杯抑制气力的加料好茶,再无其他限制拘禁之举。
  明达甚至并未禁止秦昊轩在船上活动。当然,秦昊轩也非常配合,没有意图逃脱的行为,甚至主动避开李泽修等人。而他见到李泽修和凤儿时,便对明达突然改变态度一事有了明悟。尽管觉得这两人能自那木婉的手中逃脱颇为蹊跷,他们带来的消息只怕也不可尽信,但他并没有急着向明达说明。一来自己确实期满明达许多,二来并无证据,明达又还心中气恼未去,说了她也不会听。
  明达面上再如何冷淡,还是被秦昊轩的目光弄得焦躁不已。为了不十分引人注意,明达选乘的只是普通的青灰色小马车,车厢里空间不大,只有她和秦昊轩两人。李泽修从那木婉处偷听回来的消息里,有不少便是关于秦昊轩的。明达得知秦昊轩暗中部署,给自己的消息亦是多有隐瞒后,才猛然惊觉,自己竟似是忘记了两人间原本敌对的关系,或者说,是故意忽略了这一点。
  敌对,其实每次说起,并未真的放在心中,两人间暗涌激荡的情愫,使明达潜意识里选择相信秦昊轩,甚至还暗带了几许期盼。初得李泽修消息时,明达还怀疑过,到不是怀疑李泽修,而是怀疑那些消息的来源本就是个局。然后派人具体查实后,明达不得不忍痛作出决定,诱秦昊轩前来将其擒住。原本以为这要很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秦昊轩却是毫无防备,那些周密部署的后招全都省下来了。可这样一来,却让明达心情更加复杂难受。囚禁秦昊轩后便都有意无意的避而不见,现下却是避不开了。
  “明达,凤儿自幼便很有心计,身份又那般特殊,若让她真和李大将军家扯上关系,只怕后患无穷。”秦昊轩看了一眼红唇抿成一条线的明达,“如果……我可以帮你解决。”
  明达猛的抬头盯着秦昊轩,许久才慢慢移开视线,苦涩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究竟……”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也不是…”可我永远也不会害你,永远也不愿看到你不开心。秦昊轩苦笑,这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虽然你多有隐瞒,但之前所为其实确实是相助于我,对你并无裨益。你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明达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又忍不住有些期待。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若是之前,还能在心里肯定,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现在却是不能肯定了。或许,他是有什么大的阴谋计划,而自己,只是需要利用的一环?
  秦昊轩却是露出几许讶异之色,却又飞快再转为喜色,融入他一如既往的微笑中,让那笑容更加温暖美好。再如何聪明冷静之人,一旦真的动情,也与普通人无多少差异。在秦昊轩确定了自己对明达的心意后,这还是头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觉到,明达的情绪。她在紧张,她害怕又期待,原来自己在她心里,也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明达,我承认自己有私心,对你也颇多隐瞒。但是,我对你的心……””停下!车上何人?”
  “官爷,车上是我家公子小姐。”车夫忙停了车,一边殷勤行礼,一边递上一块碎银。
  领头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的拍拍车夫的肩膀,再开口时便不似刚才那般恶声恶气:“我们奉命检查,小哥无需担心,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官爷,小的知道您几位辛苦,只是我家小姐正生病呢,若是见了风,只怕病情加重。官爷,您看……“  车夫小心翼翼抬头,见领头官兵露出为难的神色,忙又递上一块碎银。
  领头官兵满意一笑,神色更显和蔼:“我也知晓你的难处,也罢,我亲自去,只揭一角看看便是。”
  马车外传来车夫千恩万谢的声音,秦昊轩已经长臂一展,将明达抱进怀中,耳语道:“你正生病呢,别乱动。”明达挣了一下,果然便不动了。秦昊轩暗自松了口气,将明达的小脸藏在怀中,又在自己脸上揉了揉。
  那领头官兵揭开马车外帘一角,便看到黑衣青年紧紧抱着一名娇小的翠衣少女,俊秀的面孔上满是担忧。车厢狭窄,除了这两人便再无他物,一目了然。领头官兵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又收了人家银子,便放下车帘,让车夫赶车上路。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因果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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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一动,明达便迅速从秦昊轩怀里爬了起来,怒瞪过丢,却突然一愣,奇道:“咦,你,你的脸怎么了?”
  面前秦昊轩的样子很是古怪,五官似乎还是那样,看起来却很难和原本的样子联系起来,俊秀含蓄,不似原本俊美夺目。
  “一点小技巧罢了。”秦昊轩抬手在自己脸上又揉捏了几下,整张脸便好似舒展开来一般,恢复顾盼飞扬的俊美模样,“如何,有兴趣吗?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明达颇为意动,却又放不下姿态来接受他的好意。
  秦昊轩见她纠结的扳着一张小脸,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暗自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不等明达的回答,自顾讲解起来。明达也没有出口打断,视线落在窗框上,好似那里长出了什么奇妙的花纹般,耳朵却竖得笔直,专心听着秦昊轩的讲解。
  两人这一个教一个学,到也好打发时间,两个时辰后,马车驶进齐州城,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这客栈不大不小,规模中等,妙在坐落于主街道旁的一条小巷中,距离坊市也不远,端的是一出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明达和秦昊轩下得马车走进客栈里,便有小二殷勤上来招呼。订好两间相邻上房,两人在楼下大堂里寻靠窗的地儿坐了,打算先吃点儿东西。谁料明达刚一坐下,又立刻站了起来,朝对面走去。秦昊轩一愣,转头看去,却见一名青衣淡雅的道人正平静的坐在角落方桌前,举着一杯清茶含笑看着明达,眼尾扫过秦吴轩时眉头一跳。
  “道长。”明达恭敬行礼,然后在李淳风身旁坐下。经过长孙皇后之事,明达对李淳风的本事是真心叹服,且又对于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安,所以面对他时到比面对自己父皇还要恭敬乖巧些。
  李淳风目光烁烁的看着明达,隐舍探究疑惑,却也温和亲近,从本心来说,他对这连自己也堪不破其命运轨迹的小公主,是颇为喜爱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明达面对李淳风时,虽然稍显拘谨,却是敬大于畏,有心亲近请教,又担忧害怕。其实她很想向李淳风询问关于穿越的事,想知道是否能回去。在这个世界,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虽然渐渐融入,也有了牵挂的亲人爱人,用了十年时间适应,但从骨子里来说,还是有些格格不入之感。特别是现在面对这样危机的局面和秦昊轩的欺瞒,更让明达生出一股逃避的心态。
  “兕子,你心乱了。”李淳风仔细观察明达的神态,微微皱眉,“你,想去哪里?”
  明达心一跳,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对方,低头未语,心头却有些空落落的。想去哪?回现代?原本热切期盼,如今也已渐渐模糊疏冷,哪逃避的念头被李淳风这当头一问,变得无所遁形。现代已成前世,就算再如何觉得不适,内心也已将这里真正当做了家。
  刚走到明达身后要向李淳风行礼的秦昊轩听闻此话,忙焦急的看向明达。不知为何,总有种明达会飘然消失的感觉。
  李淳风见明达低头陷入沉思,便抬头望向秦昊轩。他虽与大唐皇室有些关联,但毕竟是修道之人,于国政并无过强的执念。当初见到秦昊轩时,便觉此子命格奇诡,乃福祸相交、贵贱两变的未定之数。
  紫气中带了邪气的异征。如今再见,却发现他命格又变,竟也扑朔迷离起来。
  “秦昊轩,”李淳风心中虽有疑惑,但多年清修让他神色平静温和甚少有变,外人很难从他脸上看出情绪波动来,“你心志坚定,聪慧多智,胸中自有乾坤,少有迷茫误断之时。但这世间之事,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尽掌?你需多加留意思量,万勿被表现迷惑了双眼。”
  听李淳风唤自己,秦昊轩忙低头专心聆听,末了略一迟疑,恭敬道:“谨记道长教诲。”
  李淳风知他还有疑问,却只是点点头,并未再多言。他能推演出的也甚少,切总有些模糊难明。这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机缘,若非看此子才华天纵,颇具慧根,也不会开口点拨他几句,再多却是不能说了。
  刚巧此时明达也抬起了头,脸上神色平静,只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决绝坚定:“多谢道长点拨。记得初次见面,也是道长一语点醒我。我受道长恩惠多矣,若此间事了,愿跟随道长左右。”
  “呵呵,贫道可没那福分,你尘缘纠缠,若是跟着贫道,岂非让贫道平添许多麻烦?”
  明达被他这般一打趣,忍不住轻笑出声,心头沉重也减轻许多。
  “道长谢谢。”
  李淳风掠须一笑,道:“你不嫌贫道啰嗦就好。”
  因着李淳风,气氛轻快许多,几人正品茶闲聊,韦朗卿却突然走进客栈,直奔三人所在那桌,目不转睛的看着明达,激动得无法言语。明达亦吃了一惊,却很快冷静下来,让韦朗卿先坐了,才得知他是从衡山和秦怀玉那里得了消息才追来的。
  衡山和秦怀玉那天看到苏寿,意图跟踪确定明达踪迹时,却被越王府护卫带进府内。衡山生气秦怀玉私自通知越王,让自己不能及时追查姐姐的行踪,发脾气谁也不见。等她总算想明白要向越王求助时,却发现府内气氛改变,自己两人竟似是被软禁而非保护,便没有宣扬,而是找了机会买通下人传消息给韦朗卿。
  韦朗卿得到消息后,立刻北上,遣人先行一步将消息传回长安,自己则按照衡山和秦怀玉给的线索,追查到明达在扬州的住地,又一路追着北上。靠近齐州境,却突然没了线索,正一展莫愁时,却意外遇见李淳风身边的道童,一路引了他并来。
  明达得知事情经过后,不解的看向李淳风。
  “兕子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将韦朗卿引来吗?”李淳风微笑着抚了抚颌下长须,“我不止引了他来,还带了另外几个人一道来。这几人命星受你影响,俱已生变。你这种因之人,也须得为他们引果才是。”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太子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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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达独自坐在自己房中,撑着头烦恼。李淳风含含糊糊几句话,丢下一堆人给她,然后自己非常不道义的飘然离去了。
  不错,是一堆。瘠了韦朗卿,竟然还有魏叔玉、尉迟忠、长孙诠、封克宁、杜荷几人。
  韦朗卿几人也就算了,如今这局势,这几人还可派上用场,可杜荷……他是太子哥哥的秘密谋士,让他知道自己尚在人世,又如何能瞒得了哥哥?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正是让明达不知如何处置的杜荷。算起来,杜荷娶的是十六皇姐,同为长孙皇后亲女儿的城阳公主。城阳当初与自己关系颇好,而因为哥哥的关系,自己与杜荷也算有些交情。
  “公主殿下。”杜荷行礼,并没有走进房中的打算。
  明达想了想,走出房间关上门,当先朝客栈后院走去。杜荷默默跟在她母后。
  到了后院中,明达揪下一片草叶在手中揉捏半晌,见杜荷一直没有开口,只能自己打破沉默:“杜二哥,不要告诉太子哥哥我的事,可以吗?”
  杜荷自幼跟随太子,亲眼看到他对晋阳公主越来越甚的疼爱,也早已觉察到些许不妥。但这些事,不论太子待他兄弟两多么亲厚宽容,也是不能提起的。这等隐秘之事,便是自己独自一人时,也不敢去揣测思考的。晋阳公主从小聪慧过人,与太子最是要好,现下里她既这般说,想必也是察觉到些什么了的。她不让自己告诉太子殿下她还在世的消息,自是有其考虑,也是为了太子好。可是目前太子殿下的情况**。
  “公主殿下有令,微臣本该尊令,不应多嘴,只是,”杜荷苦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婷婷袅袅姿容绝美的少女,暗叹一声,“只是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大妙。”
  “哥哥他怎么了?”明达皱眉,虽然与父皇暗中有联系,但自己从来不问长安的事情,父皇也很少提及,莫非出什么意外了?想到这里,心里更急,追问道:“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受伤了吗?”
  杜荷摇头,这两人若非亲兄妹……甩开这突然涌上的胡思乱想,忧虑道:“没有,太子殿下并未遇到什么意外,也没有受伤。只是,殿下越来越浮躁狂暴,行事越来越放荡不羁,不愿听我等之言,朝中大臣已渐生不满。若非太子妃产下小殿下,暂时引开那些大人们的关注,只怕早已有人奏到圣前了。可这毕竟只能解一时之急,若太子殿下再如此下去,只怕……唉。”杜荷看了看明达,欲言又止。
  “太子妃的话哥哥也一点听不进去?那父皇呢?父皇知道了吗?是什么态度?”明达知道杜荷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去劝劝。其实一听说李承乾现在的情况,明达也很着急,恨不能立刻飞过去,只是如此一来,之前的苦心岂非都白费了?
  杜荷苦笑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何曾听过……太子殿下已经足有半年没有见过太子妃一面了,连太子妃产下的小殿下,太子也甚少过问。与我们这些人,也聚得越来越少了。在太子身边如今最亲厚的。
  只怕是那纥干承基了。只是那人……“杜荷面上露出厌弃之色,叹了口气继续道,“那纥干承基实在不是个东西,殿下所行癫狂之事,到有大半与他有关。也是最近陛下卧病,否则如何能够瞒得过去。这还多亏了陛下身边的王公公肯帮忙呢。”
  “父皇生病了?”明达皱眉,看来自己对长安确实关注的太少了,精力都放在江南和漠北了。
  “是,陛下劳累成疾,已卧病半月有余,政务暂时交由太子殿下代为打理。”杜荷说道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太子殿下……他竟有亲自北征之意。该死的纥干承基!
  明达一直留意杜荷神色,见其眉头紧皱,心里也是一阵担忧,少不得详细询问了长安最近的情况,尤其与李承乾相关之事。杜荷本就有心让明达相助,说得甚是仔细,连同一些自己的想法也一并说了。如此一来,明达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是夜深,却是毫无睡意。
  归结杜荷所述,长安如今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潮涌动。漠北薛延陀部蠢蠢欲动,皇帝卧病,太子狂暴,魏王暗谋,随时可能生变。在这样违纪的情况下,太子偏偏整日驰猎狂饮,还生出亲自率军北上征讨薛延陀的想法,甚至已开始进行筹备。听闻这些情况后,明达又如何能够安然入眠?
  第二天一早,明达顶着黑眼圈,将韦朗卿、魏叔玉、长孙诠、封克宁几人一一寻来问话。至于尉迟忠,明达想了想,还是将其也单独找来询问一通。而这几人确实也为明达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尤其是长孙诠和尉迟忠。
  从长孙诠处得知长孙无忌最近似乎颇为亲近晋王,只是晋王回应不甚热情,反而还有疏远之意,弄得长孙无忌很是生气不解。
  明达记得历史上正是由于长孙无忌为首的一众大臣鼎力支持,才让性格慈厚绵软的李旦最终上位,听得长孙无忌刻意亲近李旦,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没想到李旦竟似越来越不喜长孙无忌,也不知是什么原母了。
  尉迟忠因长在军中厮混,常常与底层士兵吃酒玩笑,竟偶然听得几名士兵暗中讨论太子可能逼宫夺位之事。他虽然看上去耿直粗扩,却并非鲁莽愚蠢之人,当下暗自记住那几人,一边也悄悄关注太子动向,意外发现此事似乎和魏王也有些关系。事情越来越严重,尉迟忠思考后打算寻机与父亲商量。只是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尉迟敬德说起,便被李淳风引了来齐州。现在听明达问起,他一番思考之后,觉得还是说与晋阳公主听更为恰当。对于晋阳公主,尉迟忠一向是敬服的,且无论皇帝还是太子或者魏王、晋王,都与她亲厚,由她来出面只怕是最合适的。
  现在长安的情况明达已经基本清楚,昨晚便已派出人手联系探查长安情况,一些细节只等他们传回消息了。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将太子安抚下来。无论如何,明达也不愿意看到太子就此坠毁,不愿意看到至亲相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洛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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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如火,官道上的行人车马都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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