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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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仍若无其事地上班，只是其他人对她有点另眼相看了，不敢再靠近她半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报之以倪视的眼神，轻浮的则不免多看几眼。我常常严肃地在厂里四处走动，为的是看有没有人在背后讲豆豆的坏话，我们的坏话。
　　豆豆再也不对泓抱着戒心，也不再把她做假想的敌人了。以前炫耀的心理变成了愧疚，她赎罪似的请泓原谅她当初渺小的心理。大家消除了心中的结，觉得很轻松了。
　　泓像妹妹一样对她，而豆豆则是满口乖甜地叫她泓姐。其实年龄好像泓比豆豆还小一点呢。
　　只是对泓好的人，如小莉她们，总愤愤不平地对泓说，不要便宜了这样的女人。泓总是一笑而过。我真不明白泓，她对我是谜一样的女孩子。我有时看到泓和豆豆走在一起，竟然异想天开——如果她们合而为一，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样痛苦而甜蜜的气氛中过了几天，黄董从台湾回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太太和女儿随后会到。黄董一来，曾小姐就向他说悄悄话。不一会儿，黄董就叫我到他办公室。
　　我惴惴不安地走进了黄董的办公室。黄董和蔼可亲的笑容，让人亲切不少。他老是笑眯眯的，两边的耳垂越来越大，活像个弥勒佛。据说信佛的人，会变得越来越有佛相。
　　黄董询问了生产上的情况，我如实地告诉了他，跟他反映存在的问题。主要是产能跟不上，工人赶货都很紧张，出错率也增多。黄董皱着眉头，问道：“你看有什么方法还能提高产能？”
　　我回答说：“目前有四条生产线，两条正常使用，一条是备用，剩下的一条还在闲置，庄专员还没有弄好。不过他说缺件太多，已无法修复，而且还要靠拆散零件用来维持两条生产线的正常运转。不过，仔细分析全程工序，有的靠人工，有的靠机器，常有吃不饱的现象。所以，提议调整部分工序，添加人手来完成。这样各个工序会达到满负荷，效率会提高很多。”
　　黄董在台湾的时候，因为工人工资高，所以老考虑如何提高机器的利用率。但是在内地又不同了，劳动力便宜，反而人工操作显得有效能，这是黄董原先所没有想到的。黄董听了很高兴。他意味深长地说：“小丰，我到内地办厂不是图什么发财。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是想带给大家一个机会。你看，员工在这做得多开心，他们也可以挣钱寄回家。这样才是我的最大快乐。你还年轻，工作也很踏实，好好干下去！”
　　我听了黄董的话心里真是热乎乎的。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怀着毕恭毕敬之情。许多台商也是口口声声到内地不图为钱，只是给众多的劳动力一个机会。其实又何尝不是给他们自己一个机会呢？正是内地的改革开放和优惠的政策，让饱受成本压力的台商找到契机，如鱼得水。康师傅原来在台湾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但在内地短短十年间就发展成为赫赫有名的大财团。这当中有过多少内地打工者的汗水？甚至有的厂商暴露唯利是图的资本家贪婪本性，以施恩者的名义压榨、盘剥工人。
　　当然，像黄董的那样善心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办厂不是办慈善事业，有利可图才是根本。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大家各取所需就好。不过，当时确实觉得黄董是淡泊的人，对他钦佩不已。
豆豆离去（3）
“好了，没事了，你赶快去实行新方案。”黄董催促我道。我一愣，还是不敢相信。终于迟疑地说：“黄董，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呢？”黄董奇怪地说：“没有啊，谈完了。”我大胆地说：“曾小姐不是说要炒前台小姐豆豆吗？不知你的意见怎样？”
　　黄董哈哈地笑了一下，“哦，那个嘛。我交代过曾小姐了。”我一惊，难道黄董已听曾小姐的话，决定炒掉豆豆了？快刀斩乱麻，连我也不用说一声？
　　我焦急地说：“黄董希望你认真地再考虑一下。你所听的不一定符合事实……”看来即使是犯怒龙颜，也要做最后的努力。
　　“我当然相信我的判断了！你不用再说了。程课长，你平时做事很踏实，想不到你对这事会糊涂。”黄董有点生气地说。我有点困窘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叫苦。
　　“我问你，豆豆小姐在前台的岗位称职吗？”“称职！”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要用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当然是现在了。”我脱口而出。一时，突然恍然大悟。难道黄董的意思是不追究豆豆以前做过什么？
　　“就是嘛。这已经跟曾小姐说了，不要谈论人家的过去，只要她现在称职就行。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心胸要广阔点，年轻人！曾小姐是妇孺之见，我不怪她。你所思所虑，就太守旧了。”黄董教训我道。
　　我被教训得心旷神怡，如沐春风。“黄董，真知灼见！我以后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黄董“龙颜”大悦，继而低声地说：“豆豆小姐，很不错啊，是我厂的镇厂之宝，要好好爱惜才对。”
　　经过前台的时候，我故意装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继而愁眉苦脸地向她靠近。豆豆被我的表情吓着了，以为没法上班了，不觉忧心忡忡，委屈极了。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实在尽力了，结果还很郁闷。”
　　豆豆眼睛睁得大大的，快要沁出泪花来了。“因为我本以为，可以让你天天在家做饭，想不到黄董不同意。让你继续上岗！”豆豆还没有明白过来，我已走开了。背后传来一声：“真的耶？唉等等……哦！你坏，竟敢捉弄我！”
　　晚上，我请泓和肥牛他们吃饭。泓本来不肯来，但是豆豆亲热地拉着她：“泓姐，给个机会让我谢谢你吧。”她们结伴，真是像姐妹一样。肥牛本来也不以为然。但是他能调节三人的气氛，我就一并叫上了他。
　　桌上豆豆只顾和泓说话。我和肥牛对喝着。突然豆豆的BP机响了，豆豆一看，说是小丽留言给她，要她马上去她家玩。我对小丽已没有好感，只要她不催豆豆还钱就不理她了。
　　我说，别去吧，大家都在这里坐着呢。豆豆为难地说，不好吧。丽姐也不是经常叫我的，我还是去一趟。
　　豆豆就这样走了。肥牛看了我一眼，你不跟着去？我说，豆豆又不是小孩。你不怕是去送外卖吗？肥牛口无遮拦地说。我白了他一眼，去你的吧！
　　不一会儿，肥牛借口说要接他的女朋友去了。于是，只剩下我和泓。我突然抓着她的手。泓吓了一跳，想挣脱又挣不了。她生气地说：“你干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她是那么又气又急，但是又碍于在外面而不敢过分乱动。这样慢慢在我的铁钳之下驯服了。
　　她的手仍像是小孩子的手，又细又柔。但泓却赌气地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我。“泓，不要这样待我好吗？我心里总有你的影子出现。没法全心投入到豆豆身上。但我又不能弃她而去。我心里很矛盾。”我哽咽地说。
豆豆离去（4）
只见泓的一边脸已从倔犟转为柔软，鼻子在抽搐着，泪水不争气地流。“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呀！因为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一个爱人。对我来说，爱是填满整个心的，是不能容许半点杂质的。”
　　说完，她猛地抽开我的手，放在桌下。我只好拼命喝酒，以浇心中的块垒。她忍不住了：“你别再喝了！你要喝，我就走了。”我们颓然而坐，相对无言。热闹的四周，对我们却是凝固了一般。
　　泓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白玉像，似在缅怀往事，又似已被现实的痛苦麻痹。我想去擦拭她脸上那一刹间沁过的泪水，却已经被风吹干。泓突然温柔地对我说，我们走路回去吧，像以前一样。
　　我点点头。我们并排而行，熟悉的路，同样的人，如今却是陌生的距离。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却怕对方着凉，不由自主地互相挨近，手自然地牵着，像从前一样。
　　泓的头发依然是那么香，那么*。近在咫尺的我，贪婪地嗅着，泓却不自然地甩动着头发，拨动我的脸，这样更撩动了我焦热的心。又是走过那座荒芜的大楼，我和泓毫不犹豫地再次踏了进去。在黑暗中，我们焦急地用舌头寻找对方，抚摸对方的身体，渐渐有点失控，动作越来越激烈。
　　我们互相撕扯着衣服，咬着对方，仿佛是猛兽在搏斗。这与其是欲望，不如说是宣泄。泓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很痛很痛。我们几乎赤诚相对。但泓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阵地。这更激起我的斗志。也许如果泓不是那么坚持原则，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与豆豆有那么一个晚上了。这是攻城的持久战。未能攻进的一方固然是难受。但守城的一方却未必不痛苦。但泓的意志的城门却是紧闭的。最后我们都累了，靠在一起休息。
　　“我真恨自己，怎么又回来了。明明决绝地不想再见你。可是在家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盼你的电话，幻想着你接我回来。尽管你没有一个字，但我还是不争气地回来了，我真没用。”泓再也禁不住地痛哭了，像决堤的河，坚固的城墙崩塌了。
　　可是泓的泪水却浇息了我的火焰。我渐渐平静下来，不停地轻拍着她，泓从号啕到低泣，直至了无声息。最后，我们都如释重负地解脱开来了。平静地理理衣服，像亲人般离开战场。
　　在到宿舍的一刻，泓幽幽地对我说，“丰，你永远在我心中，但只是以前的你。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我会学会放弃，我祝福你和豆豆，再见！”泓就这样消失在我视线之中。那宿舍里曾有我们温存浪漫的时光。但我现在却已不属于其中的一分子。我明白，我和泓之间已经完结了，泓狂热又不失理智地结束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和侥幸。她可能失去很多，但也将会得到更多。而我却已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我回到和豆豆的小窝，豆豆还没有回来。我焦燥不安，拼命地传呼她，但还是没有复机。失去了泓，我就对豆豆珍视如宝，容不得她离开我半刻。我是豆豆的唯一男人。她是属于我的。豆豆终于回来了，我们又是一番云雨。
　　从此，我和泓之间再也没有那暧昧的眼神，也没有哀怨的嗟叹，因为我们彼此给大家机会，彼此宽容。可是当我全心全意放在豆豆身上的时候，豆豆却渐渐有忧愁的神色。她晚上常去小丽那里，且经常喝酒。我忍不住骂她，她屏声静息，不多说一句话，让我既心痛又无奈。我迁怒于小丽，一定是她耐不住寂寞，要人陪她。一个只想着挣男人的钱，视感情如粪土的女人，怎会长夜空虚呢？豆豆也说，小丽常叫她搬回去住。我冷笑，这个女人榨光了老叶金卡上的美金，现在才明白钱不可以晚上给她当被子盖吧。她可别想夺了我的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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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离去（5）
豆豆在这里的世界是寂寞的，因为几乎除了泓，公司里再没有人和她说话。女孩子都认为她夺走了人家的男朋友，是个狐狸精。男孩子们则认为她虽然可人儿，但是主管的女朋友，没有人再敢接近她。豆豆虽然和我在一起是很开心的样子，但我明白，她心里总有一种压抑，而且越来越沉重，以致她常到小丽那里逃避。想到这点，我也不再那么计较她的晚归了。可是事情却不是我所想得那么简单，那么纯正。
　　那晚我接到了小丽的传呼，我很奇怪豆豆不是说去了她那里吗？电话那头传来小丽*蚀骨的声音：“靓仔，好久没有见你了。”可是我不感冒，这只是她习惯的职业语调。
　　“什么事呢？丽姐。”我只想尽快挂掉她的声音。可是对面传来的话却让我把电话抓得牢牢。小丽说：“没什么事，我只想对你说一声，豆豆今晚要陪很重要的客人，可能不回去了。”
　　客人？豆豆竟然在陪客人，还说不回来？我恶狠狠地说：“小丽你在胡说什么，豆豆不是到你那里玩吗？陪什么客人，她早已答应我不去卖啤酒了！”我特讨厌这个婆娘无事生非。大概是想挑拨离间我和豆豆的关系，好让豆豆搬回去，做她的摇钱树吧！
　　“啊？豆豆没对你说实话？那我真是多事了。不过，陪客人也是玩，在家里坐坐也是玩，也不算骗你。还可以挣那些色鬼的钱。何乐而不为，你生什么气哦？”小丽倒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气疯了，吼道：“小丽你别他妈的胡说八道！豆豆不会那么做的，虽然她还欠你的钱，但是我们会尽快还给你，你就别造谣了吧，我不会相信的。”
　　“欠我的钱？老实说，豆豆早已还我了。她没有告诉你吗？要是靠你们在工厂挣那么丁点钱来还，我还不如丢到海里算了。豆豆认了一个阔佬做干爹，是他帮豆豆还的，条件就是陪他！”
　　我听到小丽的语气里的讥讽。干爹？我忽然想起以前那个秃头的老头，有钱的主儿，心里一凉，难道是真的？
　　“不过豆豆只陪他一个，所以平时她不来皇宫这里，只是秦老先生过来了我才叫她的。这丫头就是认死理，说人家给了钱就要陪，其他人怎么也不陪。反正也是陪，陪得多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靓仔。她回来你好好劝劝她吧。”小丽继续聒噪不已。
　　“小丽，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你这个三八婆！”我大骂道。想不到小丽听了，恼羞成怒了。“你醒醒吧，你清高就以为了不起？你给了豆豆什么？告诉你吧，他们现在就在皇宫1503号房，不信就自己瞧吧。撒泡尿瞧瞧，看自己是否配得上豆豆！”小丽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宛如晴天霹雳。虽然小丽的性情火辣，但说得却毫无破绽，让我不得不相信。她很可能是故意装疯扮傻地告诉我的，因为她不想我和豆豆在一起。
　　我决定去皇宫看个究竟，那个我和豆豆认识的地方。想当初我也只是她的一个客户而已，而今我却为她的另一个客户而想去杀人！
　　到了皇宫，这个熟悉的地方，让我又爱又恨，因为它让我认识了豆豆，从此有了一个又一个的美妙之夜；也因为它使我的豆豆沉沦，爱情在这里流放！这里的通行证不是爱情，而是金钱，将它放诸四海也皆然。
　　门口仍是站着两排漂亮的礼宾小姐在迎客，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可她们的笑容却似在讽刺我，而我的豆豆已在这座迷宫深处与别人偷欢。我机械地迈进这座色欲与金钱堆积的皇宫，按了电梯。1503号房，像是个通奸的密码，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从电梯的一边沿走廊找去，这里的表面静悄悄，欢情却在暗涌！门外，软绵的地毯早已将行人的脚步声隔绝；门内，厚厚的房门如城墙挡住了里面的莺歌燕舞。
豆豆离去（6）
在这座迷宫里，我却偏偏找不到铭记的房号。蓦地，我忽然远远地看见了在走廊另一端的豆豆！她正扶着光头的老家伙出来，他妈的畜生可能是累得快要趴下了，要人搀扶。我五脏俱焚。豆豆怎能跟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去开房呢？
　　悲愤痛恨之情让我只想上前揍一顿这对狗男女。我快要过去时，电梯开了，跑出来一个人拉住了我。是小丽，她知道我会来，一早就在门口候着。只是我没有理她，直奔上来。这吓坏了她。她怕得罪她的豪客啊！
　　“你别过去，凭什么？你认识豆豆时她是啤酒小姐，现在也是啤酒小姐。不是吗？你就放过她好不好，都是她自愿的。你能管么？”小丽低沉而恶狠地说。
　　豆豆！我撕裂胸膛般在心中呐喊。我得承认小丽是对的，她的冷酷让我明白现实，以前我和豆豆之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而已。
　　豆豆和那光头越走越近，到了电梯口。她抬头骤然见到小丽拉扯着我和我怒睁的圆目，她已知道了意味着什么，她睁着惊恐的眼睛，说不出话来。那秃驴，她所谓的干爹，仍然很弱不禁风般，气色不是很好。过劳死去吧，*鬼。
　　我突然狞笑地向她打个招呼，像在告诉她，欢迎你傍到了金主。豆豆仍扶着老头，没有放手的意思，可已明显在颤抖；她的眼神似在悲怨又似在哀求我。好笑，好像受伤害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但是我们都没有说话。小丽已放开了我，忙按着电梯让他们下去，我几乎成了透明人。连小丽也不提防我了，因为我被打败了，一败涂地，连抬手的气力也没有。
　　她们进了电梯，门徐徐地关着。我死鱼般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豆豆眼里已噙着泪花，但是她的泪水又怎么值得一提呢？她一只手扶着老头，一只手被小丽抓着。看得出，小丽赢了，她控制了全局，她击中了我们的弱点，那就是，钱是我们的终结者。她们消失了。下坠了，让我们的爱情也下地狱吧。我没有乘电梯，那是客人与小姐的电梯，不是我坐的。我缓缓地从楼梯走下，仿佛走了几个世纪。痛苦的时候，多待一秒钟也可能是酷刑。
　　从楼梯走下去的时候，我看见豆豆正拼命按着电梯想上去。看来是送走了客人，又想再哄哄我这个失意人吧。我冷笑着，径自离开，没有理她。
　　回到我们的小窝，在这里我曾和她憧憬未来，筹谋着还完小丽的钱后，再积蓄些，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里很小，却曾容得我们自由地海阔天空，也可以忽天忽地。这里很简陋，却曾让我们感受彼此温暖，未来繁华似锦。现在它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冷冷的水泥与砖墙罢了。
　　没有多余的东西，我只带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我打算回工厂宿舍住，不想再见她。这时豆豆却回来了。很显然，她在担心我。至于吗？披着绵毛软缎的狐狸，始终是个狐狸。我还会为你伤心吗？
　　“丰，你听我说，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我不再是个啤酒小姐。”豆豆竟还振振有词。
　　“这个时候还跟我狡辩呢！我他妈的眼睛瞎了是不是？”我吼！
　　“我是陪干爹，但不是……”豆豆太激动，结结巴巴地。
　　“你别说了，我不再想听到这恶心的名字！”我打断了她。
　　“我知道，我去陪他是我不对。但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豆豆的泪水攻势又来了。
　　“人家都给你两万元了，你要陪人家没有不对啊。做什么都是有职业道德的嘛。你陪谁都行。我再也管不着你！只是你该早对我说，不要让我老感觉良好！”我调侃她，心已绝。
　　“当初只有两万元给小丽，她不肯，我不想让你失望，所以只好跟干爹说了，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我真的不是存心骗你，我的丰。”豆豆哽咽地说。
　　我想如果我现在有他妈的十万块钱，豆豆会不会因高兴而流出的泪水比太平洋的还多！“为了你我连心爱的人也放弃了，你却瞒着我去做令我丢脸的事！我没法原谅你！你滚！”我这么一吼，一下子让时间凝固了。
　　豆豆的脸变得惨白，傻了一般。她喃喃地说：“是的，我明白你最爱的人是泓，是我任性地拆散了你们。其实你们才应该在一起。也许我应该满足，我不能奢望和你天长地久。因为我是个啤酒小姐。你该回到你的泓那里！是吗？”我心如锥钻，一时又羞又怒，被点中了死穴。但马上又觉得她可怜，但我已不能拥抱别人*过的身体。
　　“丰，我们没有将来，我早已知晓。只是我太贪心，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欺骗了你，换来跟你在一起幸福的两个月，还有和你一起上班，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我已很知足。有的人可以爱一辈子，有的人只可以爱很短暂的一段时间。我就是这种人。我已别无所求，爱上你是我的命运，得不到你也是我的命运，我无怨无悔。”
　　豆豆边说，泪水已流成河。伤心的太平洋，哀伤一波还没有平息一波又再起。我去抱了抱她，对于为我流泪的女人，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尽管我们注定要分手。我再也不觉得她脏，她的泪水已洗刷了所有。
　　“丰，请让我在你怀里睡到黎明之前好吗？我会在日出之前离开。”豆豆如在梦中呓语。睡吧，宝贝！
　　黎明终于会到来，我醒了，觉得手中空空如也。一看，豆豆已离开。日出却如黄昏，残阳如血。我的心，已掏空，泪已干，人如枯木。
　　
放逐，为博红颜（1）
那晚之后，豆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她在皇宫继续做啤酒小姐，也有人说她跟着干爹去享福了。我一个星期之后再到我们住过的小屋，已经布满了灰尘，每一件东西都像是在诉说往日的亲密之情。
　　我为了避免触感伤情，就退了房。肥牛在宿舍里住得憋闷，就怂恿我和他一起在外面租房住。我想反正在宿舍也是住不惯了，于是同意了。肥牛这家伙打的主意，我明白。他现在找的女朋友差不多可以动手了，只是苦于没有作案场地，如果在外面租房就方便得多了。拉上了我同住，还可以分摊一半房租。这小子现在贼精了。
　　我们找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农民房。东莞的农民每家都盖几栋楼，光是房租就可以过活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