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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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心痒痒。我霸道地想让泓臣服于我。每次出去兜风，我都要拉着她的手让她搂着我，然后紧贴着我的背，泓也喜欢靠着我的感觉，但又总觉得难为情，因为老有路人看我们。
　　我们为寻找一个可以独处的地方而四处奔忙，如翠绿的郊野、林荫的广场、寂静的河边……不久之后，我们发现我们踏足过的地方都成为恋爱的胜地，看来天下苦恼者不只我们一对，而我们之所以先知先觉，只是因为我有铁骑罢了。
　　但是人多了，好位置就被人占去了，我为此懊恼不已！文学大师鲁迅先生说过：所谓的路，是走的人多了，自然成了路。而我对泓调侃说，恋爱的地方坐的人多了，也自然成了拍拖胜地！
　　为让泓尽快开窍，打开她的圣洁之门，我很详细地向她灌输男女之间的隐秘，描述欲望的美丽，甚至传说中达到的仙境之谜。为了增强说服力，我引述了《　红楼梦　》中贾宝玉的神游太虚梦境，与秦可卿共赴巫山云雨之情的事例。泓听得似懂非懂，但又不由心旌摇荡。这是她从未领略的新奇世界，对她而言是充满好奇而又惊险的体验。她诧异于男女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不可言状的乐趣。原来爱的生离死恋中，还有这样的*之美的联系。
相识于微时（7）
我知道我是充当导师的角色，但在某种意思上也是勾引者。丹麦的存在主义之父，大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写过《　勾引者日记　》，用勾引来说明人生的三个阶段：一是以勾引姑娘们的唐璜为典型的审美阶段；二是以道德的无限反思的苏格拉底为典型的伦理阶段；最后才是以面向上帝呼唤的亚伯拉罕为典型的宗教阶段。这的确是人生的心路历程反映，我也想当圣人伟人，但显然那时的我是停留在初始的审美阶段的。即使今天心态已渐入伦理反思的时候，我仍对那时的冲动和狂热报以无限唯美的怀念。
　　随着大型生产设备的到来，总部派来了一个姓叶的经理。他负责机器的调试和技术的培训工作。平时我主要是跟着他学习。他是个为人风趣、大大咧咧、随和好客的人。他喜欢呼朋唤友的热闹生活，所以一下班他总拉我们去外面大排档喝酒消磨时光。虽然我那时还热衷于和泓的二人世界，但是他的到来，让我们不得不加入大伙的聚会生活。
　　每当坐下，他必定会对老板说，来一打冻到“流汗”的啤酒。冻到流汗？有这么矛盾的啤酒吗？众人开始不解，但是随着一瓶瓶冰镇的啤酒拿到桌上来，瞬间瓶身凝结布满的小珠，哗啦啦地流着，才觉得这个比喻简直是神来之笔。
　　我初始十分抗拒喝酒，因为不善饮。但是在桌上台湾人是出了名的豪气。你不能喝也是要硬喝的——你当主管不带头喝，谁喝？就呛死你。叶经理见泓总坐在我身边，很替我担心的样子，于是就叫她倒酒给我。泓勉为其难地拿起酒瓶往杯里倒着。
　　只听他说，慢，慢！倒酒要“卑鄙下流”啊！我们惊不做声，以为他说错了。只见他得意地拿过酒来，边示范边说，沿着“杯”“壁”往下“流”，啤酒贴着杯壁慢慢地流满，酒满却不溢出一滴。原来这就叫“杯壁下流”！众人恍然大悟。第一次这样喝酒，很有意思。我竟然也喝了不少，而且也不觉得难喝，甚至有点甘甜解渴的感觉。倒是苦了泓，她才喝了一小杯就满面绯红，后来还架不住叶经理的吆喝又喝完一杯。叶经理向我们大谈以后的发展大计，说了些每个人在这里必将会宏图大展，前途无限等豪言壮语。
　　大家都是刚出茅庐的年轻人，于是都听得激动飞扬，纷纷举杯向他敬酒，叶经理果然是酒国英雄，来者不拒。后来，泓不胜酒力，要我先送她回去。我只得向叶经理告辞，他只是肯让我护花回府，却要回来再拼。
　　泓整个人伏在我身上，软软的。她迷糊地说着醉话，却把我搂得很紧，我开得很慢。这是我们最无间的亲密接触啊。以前我们贴得再紧，她心里好像还是有下意识的抗拒，现在却是全倚在我身，好像要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星星很稀，我却说今晚去看星星好吗？月亮不亮，我却说月亮好看不如我们去晒月亮。泓声细如蚊，嗯嗯嘤嘤地不知答应没有。到了宿舍，泓要上楼梯，我说，我背着你吧。奇怪，泓不是粗壮之人，今晚却显得很重。酒醉的女人会加重？我吃力地爬楼梯，直上楼顶。放下她，终于可以看星星了。我俩仰面躺在天台上，我气息如雷，心中有股热流在涌，侧身看泓，只见她闭眼似沉睡，安静如婴。
　　晚风轻轻地拂着她的面，刘海在动，衣袂在飘，面正绯红，呼着动人的气息。我一阵颤抖，掀开她的上衣，忘情地亲着……泓突然哼了一声，好像是醒了！我慌忙恢复原状，扶起了她。她说想去睡觉，于是我就扶送她到宿舍，嘱咐小莉照顾好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大排档。一想到在天台上的事情，我就感到如暖流的兴奋和欲望的呼啸，但又不禁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堕落而内疚。明天该怎么向她解释？……
相识于微时（8）
那一晚，我大醉而归。从此爱上了啤酒。再后来，我们缠绵不已的时候，泓不无幸福地告诉我——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幸福吗？是那晚你背我。其实那晚我是故意装醉的……
　　爱情没有伊甸园。其实爱情和生活息息相关。在生命的青春悸动中相遇，注定我们的爱情是甜蜜而又苦涩的；在人生的漂泊中牵手，注定我们的爱情是浪漫而又波折的。
　　当我们还在迷惘下一步如何亲密而又保持距离的时候，当我们还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中卿卿我我的时候，工厂的转型却让我们不得不暂时抛开儿女私情，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那时，大型的生产设备陆续运来，台湾总部决定将整个生产线都搬来。而不是像初想的那样，仅仅把这里作为一个加工厂，只负责将台湾运来的半成品完成检测和组装就可以了。
　　为此，叶经理过来，负责调试生产线和培训工人。我也就渐渐忙得不可开交。跟着他学习机器调试，安排生产流程采购各种材料……我和泓很少说话，有的也只是工作上的接触。我只顾着工作，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
　　一次，我交代她将仓库的库存清点好，以便新的货柜来临，仓库要做重新布置，规范化管理。但是当我拿着她的数字和她核实的时候，竟然有几处不符。对工作负责的我，有点生气了，说，既然上班，就要做好，不能随便马虎！
　　泓隐隐地说，她是按台湾货柜来时的清单记录的。我想也没想就驳斥她，来了就要一一清点嘛，难道人家上面写什么就是什么吗？泓的眼圈里顿时充满了汪汪的泪水，快要哭出来。她张嘴翕动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我没有再理她。后来想想，她一个女孩子负责整个仓库也不容易啊，有的大箱子甚至翻不动，想清点也不容易啊。于是，我就安排小莉和另外的一个男孩来帮她。那次以后，我们说话更少了。
　　每次她都只是向我汇报交代她做的事情，别无他言了，有时甚至不正眼看我一下。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她可能是怪我不懂呵护，不知怜香惜玉吧。但是呢，工作归工作，私人感情是不可能混在一起谈的。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那时我不知道，男人永远可以将情感与理智分得清清楚楚，而女人却不，尤其是女孩子。她们是情感动物，一丝一毫的呼吸都离不开感情的存在。
　　那一段时间我和叶经理相处得最多，平时两人加班到深夜后还会陪他喝上点小酒。原来他和老板黄董是打小就是玩得好的忘年之交，这次其实是黄董亲自请他过来帮忙的。因为他们年轻时也在台湾的同一家电子公司工作过，所以他熟悉这厂里的技术，而且他是很早来内地的一批人，可以算是内地通了。叶经理知道黄董确实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困难，看在老朋友的情谊上才答应过来帮忙的。
　　叶经理是个很豪爽的人，平易近人，处事也大大咧咧的，但是常常自认聪明，又容易冲动，乱发脾气。有一次，我正在办公室里画生产流程图时，听到他在大声吼叫，以为车间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忙出来看。
　　原来，他正指示工人在规划生产区域，其中有条走道要用黄色胶布粘在两边地面上。他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叫人在后面跟着贴黄胶布，但是怎么贴也贴不直。他的臭脾气就来了，骂骂咧咧。
　　我一看就乐了，他平时是八字步，挺着大肚腩，很有官威的气势。他得意地说过，孟子有云：君子不重则不威。问题是他的八字步走得大摇大摆，歪歪斜斜，人家跟在后面贴当然不是直线了。只是工人怕他，不敢反驳罢了。我连忙请他坐下休息，然后叫工人以车间的柱子为准，平行地贴黄胶布。这样不一会儿就好了。
相识于微时（9）
我向他摊摊手表示工作完成。他没好气地点点头。大概是累坏了，他要去办公室喝茶了。他还边走边摇头说真是没办法，内地人没法沟通，言传身教也不行。素质啊素质，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基层素质……
　　我看着他摇头晃脑，舞着他的八字蛇步，顿时忍俊不禁。工人们也欢快地笑了，我忙“嘘”了一声，大家都不敢笑出声来。等他完全进了办公室，大家才开怀大笑！
　　经过一个月的奋战，生产线基本可以投产了。叶经理高兴地说，为了庆祝，今晚请大家去KTV唱歌。这在当时，可是新鲜事物。大家都欢呼雀跃。
　　叶经理特别交代我，一定要带上“小胖妞”啊！这是他给泓起的外号。泓长得水灵，但是有点婴儿胖，加上年龄还小，样子可爱。所以叶经理就这样叫她了。泓曾认真地说，叶经理，我胖是胖点，毕竟是我妈生的，我也没办法。但是前面可不可以不加一个“小”字啊。人家已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气呼呼地盯着他，逗得他又哈哈大笑。只是，他照叫不误！
　　经叶经理一说，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我和泓已有一段时间没怎么亲密接近了。她都好像故意和我作对，不是敬而远之就是冷冷相向。难道女孩子的心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吗？她希望我做个独立认真工作的男人还是做服服帖帖地倒在她面前的裙下之臣呢。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跟泓说了晚上去唱歌的事，她不置可否。但是当我发动摩托车引擎的时候，她还是如约地坐到后座。我从后镜看到她，明净可爱，亮丽照人。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描了眼影！天知道她跟哪个姐妹学的？
　　看我定定不动看着她，她不由得害羞了。于是她煞有介事地呵斥我，看什么，开车哟，唉！一旦我这样注意她，她就会这样焦急。于是我故意逗逗她，猛地一加速，她就坐不稳，就得向前靠住我，如果反复几下，她也差点笑出来。不过很快，她又恢复矜持的姿势。
　　我开得时疾时慢，她就不时地得挨紧我。她很快明白我是故意的，娇嗔道：“你坏，上班欺负我，下班也欺负我。”然后她顺势地紧紧卡住我的脖子，脸快贴到我脸上了。
　　我闻到她头发的清香，她呼吸的气息，耳边痒痒的、酥酥的。此时的泓好像要将无限的委屈，倾泻在我的背上。最是那一低头的哀忧埋在我颈肩，我顿时备觉自己对她的忽略，充满了内疚之情。
　　“你是我心里的一块宝，只是平时爱在心里口难言罢了。”我轻声地对她说。“我知道，你很忙，压力也大，但你总不能老绷着脸对我，样子很吓人啊。”她幽幽地说。
　　“有吗？我平时工作时就是那样的啊。”我哑然，想不到恋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敏感。我的一言一行，对她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晴雨表”。
　　泓像在喃喃自语，继续诉说自己的心曲：我整天都在小心翼翼做事，生怕做错了，让你受累。我很怕看你，因为你总是那么不苟言笑的，与平时的时候完全不同，我心想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影响。所以我一有空就拼命看有关仓管的书，希望多学知识弥补不足。我还打算学习电脑，在学校学得不多，所以要进修。我不知我们的感情能进行多久，心里总有自卑的感觉……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加了诸多的压力给她，让她爱得这么累！但是即使这样，她仍默默地提升自己，暗暗在努力着。其实她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明，而且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叶经理来了之后常常赞扬她，而我却摆着臭脸，我这个主管和男朋友都是不合格的！我常常为了避嫌而故意对她严格，对于稚嫩的她来说不是太苛刻了吗？！
　　当我们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叶经理和同事们已经等在门口了，他说怕我们找不到房间而特意等我们。我和泓都很过意不去。而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幸好同事们都被这座娱乐城吸引了。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销金窝，大家平时都议论过的，想不到今晚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门口站着两列穿着高衩旗袍的礼仪小姐。当大家鱼贯而入时，她们向每人躬身说——欢迎老板光临！这让每个打工的人陡生自豪的感觉，但却让泓很难为情。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里面大得像迷宫，跟着引领的服务员不知经过了多少走廊多少房间，中间不时有些穿着妖艳的漂亮小姐迎面而过。
　　泓更加害羞，几乎是埋着头跟我走的！而我也想不到，在这里让我们本是甜蜜青涩的生活也从此进入了迷宫！
　　
红豆生南国（1）
我们进了一间名叫“巴黎”的大房间。里面装潢漂亮，几乎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叶经理吩咐了服务员，点了红酒和一些小吃，并说不能打扰，然后就是大家从容地点歌自娱了。
　　叶经理首先唱了一首《　爱拼才会赢　》，这好像是台湾人必唱的曲目了。想不到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唱起歌来倒是声情并茂。大家不由地喝起彩来。每回打出的分数都过八十分，是歌星级的。他扬扬得意，接二连三地又唱了几首，当然都是闽南语的歌，如《　舞女　》《　酒国英雄　》《　梦驼铃　》等。说实话，都说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广东人说官话。叶经理常说我的普通话说得最难听，我却觉得闽南话也差不多吧。那也不是人话，是鸟语。叶经理唱完要和大家干杯，兑了七喜的红酒很好入喉，适合没有喝过红酒的大家喝，于是很快大家都喝了几杯。
　　接着，叶经理提议泓唱一首，起初她涨红了脸，后来不知是喝了红酒壮胆，还是我鼓励，她鼓起勇气选了一首邓丽君的《　我只在乎你　》。随着熟悉的旋律，泓柔和而又深情地唱着，那歌声有如天籁，尤其是她唱到那一句——我只在乎你——总是款款地看着我。让我幸福得几乎流眼泪！一曲终了，大家齐声说好。连叶经理都两眼发光，不由地说，想不到我们的小胖妞唱得那么好哇！赞！再来一首，大家都一起起哄，那晚泓几乎成了明星。这是她有史以来最有成就感的事了。
　　后来有人提议，两人轮流唱，看谁唱得分数低，谁就算输，要罚酒。大家都轮着唱，到我时，竟然是和叶经理做对手！他咧着嘴笑着对我说，我想喝酒哇，可惜不能让你！我自认倒霉了，因为我自觉五音不全。当他唱完，照例又是八十多分。
　　我反正是喝了酒，输就输吧，该吼就吼！于是我豁出去了，拼命地吼，吼的就是《　一无所有　》，简直是声震如天，当然大家听得是跟杀猪差不多。但是最后打出来的分数竟然是傲人的九十八分！全场最高！
　　叶经理傻了眼，不服气，又来一首还是我分高。叶经理于是大骂机子有问题，要叫人换机！我嘻嘻窃笑。其实平心而论，他是唱得好的。但是机器打分不是很确切的，只要跟得上节奏和声量足够大，就可以获得高分，而根本不理是否悦耳动听，抑扬顿挫这些要素。这是我在一旁悄悄总结到的K歌经验，只是不动声色罢了。这样果然赢了不可一世的叶经理。大家就起哄叶经理要愿赌服输，因为他们都喜欢看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叶经理输酒也不耍赖，反正他能喝。
　　当轮了两三圈后，酒的后劲慢慢地来了，于是有的人渐渐有点撑不住了。大家都没有经验，刚开头呢以为很好喝，不知不觉喝多了，但就容易醉了。还好泓没有什么事，因为她喝得很少，比歌也没有输。
　　大家渐渐迷迷糊糊，叶经理见有人支撑不住了，就叫我先带人回去，回头再过来接他。我想起泓去洗手间很久了，还没有回来，难道她迷路了？于是着急地跑出去找她，左转右拐的，没有碰到她，心情有点慌乱。
　　蓦地，走到门口，发现了她，旁边有一个显然醉得有点不清醒的男人正斜视着她。泓见了我，一头拥入我的怀抱，像只吓坏了的小兔。我边扶她边责怪她乱走。原来她是迷了路，不知怎的竟转到了门口。正茫茫然的时候，一个醉昏昏的男人色迷迷地凑过来，那人竟然以为她是小姐。泓又恼又怕，幸好我及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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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2）
叶经理给了我几张百元大钞，我招集喝得晕乎乎的人，上了几部的士，然后自己载着泓回去。那人怎么会认为我是小姐呢？泓还为此愤愤不已。我劝她不要生气，去那里的男人都是为了寻欢作乐，你秀色可人，怎不*呢。泓又打我了，你坏。不许你再回去了。我说不行，还要接叶经理呢。
　　当我回到“巴黎”房间的时候，只剩下叶经理和另外一个台干，姓庄，是原先长驻厂里的那个。他的职衔是专员，所以大家都叫他庄专员。据说在服兵役的时候，当过炮兵排长。
　　“小丰，今晚特意让你出来长见识的，不要拘束，在外面玩就是要尽兴。”叶经理这样对我说，“以后就喊老叶、老庄，不用在乎工厂的规矩。”看来今晚对他们来说，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呢！我们的那位平时不拘言谈的炮兵排长，正嘻嘻地点点头对我笑。
　　人身这里，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如果说爱情是迷宫，曲曲折折让人入迷；那么这里也是迷宫，人性在这里仿佛迷失。我知道一时半刻是回不去了，但心里又担心着泓。因为她说要在女宿舍的阳台上等，看着我回来！我只在乎你——她深情的歌声犹在耳边回荡……
　　我见一时不能离开，只好坐下来。这时门开了，迎面而来一个身材高挑、打扮艳丽的女人。她一见老叶，马上发嗲地叫着：“叶总，这么久才来看小丽啊！”说完扑到叶经理的怀里。
　　老叶呢，满面春风，笑得口像打麻雀的四万一般。老叶见老排长看得呆，干脆说道：“这是俺的女朋友，懂不懂？”说完就往小丽脸上亲了一口，小丽笑靥盈盈，竟毫不避忌。我第一次当面看见老叶与一个女人如此亲热，有些面红耳热。老排长尽管久经风浪，也是有些尴尬。
　　这时只见老叶在小丽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丽马上甜甜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不一会儿，小丽就带了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很快就坐下来了。老排长两眼放光，一张老脸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在学校时就听过社会的事，想不到竟然亲眼目睹了。身边坐下的女人知情识趣地对我笑脸相迎了。那张显然经过精心装饰的脸，已掩盖了她真实的年龄。我一阵的窘态，不知如何是好。
　　“小丰，现在就剩咱们几个人，该放松的放松。不要拘谨嘛！”老叶在大大咧咧地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他老大哥对小弟的最好犒赏了。可是，他哪知我的窘迫心情呢？“靓仔，你害羞了吗？哈哈。”小丽的话，顿时让大家都哈哈大笑。这更让我难为情了。
　　恰在这时，门口打开了，是一个穿着白色服装的女孩子，长得清清秀秀。“各位老板，要不要喝啤酒呢？”老叶和老排长起初都没怎么顾得上答理她。她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我看她楚楚楚可怜的样子，注意到她的胸前有一块某著名啤酒品牌的标志，原来她是一个啤酒促销员。
　　“你先敬我们的小丰一杯，我才考虑喝你们的啤酒。”老叶突然说道。原来他注意到我怔怔地看着这个促销小姐。那个女孩子先是脸一红，然后笑了笑，大方地走到我跟前，熟练地开了一瓶啤酒，斟满了两杯，小声地对我说道：“帅哥，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马上举起了酒杯，抿嘴而饮。期间她似乎停歇了一下，但是终于一饮而尽了。她低着头，掩不住脸上绯红之色，嘴角上还留有一丝的啤酒泡沫，煞是好看。这样，我就不得不也喝了下去。奇怪，我本已是喝了不少，酒量有限。可是这一回却喝得酣畅淋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红豆生南国（3）
我低眼一瞧，发觉她正偷看了我一眼，发觉我注意到了，又马上低眉俯首下去了。“好！再来一杯！”老叶大声喊道，兴致颇高。“你作死，别再为难她了。她是我的表妹。”小丽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