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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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肥牛如愿地来到了新隆和。我们兄弟俩又再次并肩作战了。肥牛一点也不含糊，天天勤快跑客户、接订单，居然有很多老客户给他不少订单。我和黄妈妈都很赞赏他。肥牛谦虚地说：“这其实没什么，只要跟客户介绍新产品的好处就行了。既方便使用又价格低廉，客户怎会不乐于接受呢？”
　　“这就是新产品的好处，我想得加大产能才行的。”我信心十足地说。但是肥牛也有抱怨，他说：“不过，由于是新产品的关系，客户还不敢大规模地采用，所以每次才下一点点，真是小气到家了。”
　　“这是正常的，只要我们继续做好工作，耐心让客户试用，就一定有收获的。不久，所有的厂家都会用上新隆和的产品了。”黄妈妈打气道。
　　可是，有一天肥牛却气急败坏地回来，跟我和黄妈妈报告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NND，你们猜我在客户那里碰到了谁？杨磊，隆和，不，是威泰的狗腿子！他竟然敢惹我了！”我听了，不禁问道：“他惹你什么了？”
　　“他叫客户不要订我们的产品！这家伙！他要挟客户说，如果跟威泰做生意，就不能订新隆和的货！这不是以大压人吗？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肥牛咬牙切齿地说。“该来的始终要来，威泰迟早会知道我们的，和他们正面交锋是预料中的事。”黄妈妈沉着地说道。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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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作祟（4）
“这事不简单，证明吴董对我们开始围剿了。他是想趁新隆和羽翼未丰之际，扼杀我们。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他们抗衡，这得小心应对才行。”我说出了我的顾虑。
　　“凭啥怕他呢。这年头，只有对客户谄笑，哪有对客户要挟的道理？我看杨磊是疯了，挟私怨报复我们。他真不怕得罪客户吗？他越疯越好，这样客户反而跟我们站在一起了。鬼才会听他的。”肥牛嚷嚷道。
　　“对于大客户他当然不敢如此嚣张，但是对于小客户就不一定了。这些客户做的都是欧美市场。但我们现在只有美加的认证标准，没有欧洲的通行证，所以他们是要依赖威泰供货的。说到底，人家是有实力才敢这样叫板。万一威泰真的是那么强硬，客户服软也不奇怪！”我分析道。
　　“小丰说的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样吧，我和小丰专门去拜访一下这些客户，加强沟通，必须要客户相信我们的实力和发展，不能让他们受威泰的摆布！”黄妈妈说道。
　　于是我和黄妈妈陆续拜访所有的客户，个别老客户甚至知道新隆和与威泰之间的一些恩怨，对我们抱以支持的态度，毕竟我们的新产品确实有很多优势。可是支持我们的均是专做美国市场的客户，而较为依赖欧洲市场的，则是态度暧昧。他们真的是怕威泰不供货，但又贪图我们的便宜，所以只好偷偷摸摸的跟我们订货。
　　我和黄妈妈没有办法，因为大客户我们还打不进去。他们对新产品的接受度较为慢一些，要通过层层的测试和审核。只有中小客户才是我们的主要顾客，而他们又大多受威泰的控制。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这时，又发生了客户投诉我们新产品质量的事件！这是肥牛的客户，他看了束手无策，只好通知了我。于是我赶紧到那家客户里看个究竟。
　　那家客户新开张不久，原来在台湾是黄董的老客户。所以肥牛一去推销，他们马上就接受了我们的新产品。可是他们不久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的产品居然容易导致导线脱落！
　　当我到达客户那里的时候，肥牛正在和人家的生产经理海侃神吹，我暗赞那家伙会稳住局面。肥牛将那经理介绍给我认识，他姓陈，对人谦谦有礼，居然是台大的研究生出身。我想这家伙怎么会被肥牛这个滥竽充数的二流大学生唬住呢。
　　原来陈经理的父亲跟黄董早就认识。陈经理现在是子承父业，不过也是为投资环境所趋而到内地投资。年轻一辈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较高，所以对我们的新产品很感兴趣，尤其是在提高效率方面，他觉得更是传统电容所不能比拟的。可遗憾的是，我们的产品居然出了这样的不良事件！
　　陈先生叫来拉长，将导线插落的不良品展示给我看。我试验了一下，发觉里面的弹簧早已失去了弹性，怪不得导线卡不住，容易滑落呢！“陈经理，我有信心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你们的生产线吗？我要了解工人的现场操作。”我说道。
　　于是陈经理让拉长带我到车间去看个究竟。在他们工人的操作旁边，我边观察边细问了一些情况。很快，我就有了一些想法，我叫拉长指导了操作工作一些正确的示范，效果好了很多。于是我更心中有数了，马上去跟陈经理汇报之所以产生不良品的前因后果。
　　我进去办公室，只有肥牛在那里，他向我朝经理室努努嘴。原来杨磊来了！他正和陈经理在谈论什么。我想想就明白了：陈经理的工厂是新开业的，当然也是杨磊想争取的客户。陈经理虽跟我们订了货，但一个厂家是不会只有一个供应商的。现在我们的产品出了状况，他当然要找杨磊协商，以作后备了。
小人作祟（5）
我和肥牛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杨磊出来了，他见了我先是一愕，然后很得意地说：“好久不见了，程课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卷土重来了？可惜呢，你们的产品不行，我跟陈经理说，便宜没好货。唉，你们斗不过我们，就别用什么旁门左道嘛！整什么新专利，笑死人，现在出丑了吧？”
　　“什么是旁门左道？你在背后搞小动作，胁逼小客户不许用我们的产品，现在又落井下石，在客户面前诋毁我们的产品，你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肥牛忍不住朝他怒吼。
　　“客户是我们衣食父母，我有责任告诉他们，哪些是好产品，哪些是劣产品。小山寨式出来的低劣货也敢出来唬人说是新专利、新发明。哈哈，真是贻笑大方。”杨磊趾高气扬地说。
　　正在杨磊得意间，陈经理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杨磊忙收起了狂妄嚣张的神态，转而谄笑作揖地说道：“陈经理，那过两天我等你好消息了。就此告辞！”
　　肥牛对杨磊敢怒不敢言，毕竟不能在客户面前失礼。杨磊说的话让他恨不得立马把杨磊砸个稀巴烂，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不知那家伙对陈经理扯了些什么，让他如此胜券在握。
　　“陈经理，不要相信那威泰的人，他们都不是好人，不光离谱，而且质量不行。”肥牛焦急地对陈经理说。“人家真的如此不济，能做到今天吗？”陈经理微笑地说。肥牛顿时语塞。他太操之过急，自乱了阵脚。反而让人以为我们心虚！
　　我赶紧对陈经理说：“陈经理，无可否认他们是做传统大电容的行业老大，但是我们也有着他们不可比拟的优势。刚才我在你们车间看了，发觉之所以产生不良品的原因所在，我给你解释一下。”于是我将在车间发现的问题讲给他听。
　　原来，他们的工人碰到导线不易插入电容孔时，就喜欢用大的别针用力压下去以便放入导线，这容易导致里面的弹簧铜片变形，失去了卡住的功能。其实他们只要多沾一些锡水，就很容易插进去的。一般导线裸露的部分，先是要沾一下煮热的锡水以增加硬度才方便插入的。其次还有部分的不良品纯粹是他们操作时，因其他原因造成不良而返工的，也怪到我们的产品头上了。这点，我也一一跟陈经理说明。
　　陈经理仔细听完了我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不过最后他却对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说要我们工人多沾一点锡水，但这点锡水就不要成本了吗？是不是要我将这成本也打入采购你们产品的价格之中？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我来迁就你们，对不对？为什么你们不能做到，沾一些锡水就行了呢？非得要多沾一些才成？我给你两天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行，我就采用威泰的产品。”
　　陈经理说得既温和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对于他这过分的要求，我只能硬着头皮应允，因为人家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虽然有点苛刻却不能责怪。除了将我们的产品做到完美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NND，台湾人就是小气到家，连多沾一点点锡水也不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不管他，小丰。让他买杨磊的高价产品去，到时他算算账，就会跺跺脚，龇牙叫痛了！一样会反过来买我们的！”肥牛狠狠地说道。
　　我笑笑对肥牛说：“我们的是新产品，即使没有这个陈生，以后也会有别的客户吹毛求疵的。所以不光是因为他，更重要的是因为产品的未来，我们一定要完善好。这样才能让人无话可说，立于不败之地。不然，是很难击败杨磊他们的。”
小人作祟（6）
“小丰，原来你眼光这么远大。不过，我是肥牛，你倒是可以吹吹。但是只有两天的时间，你能行吗？别为这种小客户伤神了，浪费精力，还不如多找点大客户。别拣了芝麻掉了西瓜啊！”肥牛揶揄地说。
　　肥牛不清楚，人家虽然现在订货很少，可我却看那陈经理把工厂管理得井井有条，再说他们家族是电子世家，将来的发展一定是无可限量。现在是在内地刚起步，岂可等闲视之呢！
　　回到厂里，我就跟黄妈妈告知了所发生的事情，然后打长途请教黄董，看怎么解决疑难。黄董虽然是研究出了这个专利，但是具体到实际应用所遇到的问题，许多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所幸他经验丰富，很快就指导我联系供应商，说要改变弹片的材质试一试。于是我又马不停蹄地跑去供应商那边去寻找合适的材质了。供应商那边待我很客气，因为我是他们的客户。而跟我面对客户时，自然是身份不同。人家也是看中了我们的潜力才极力巴结我们的。商业社会就像一条生物链，永远是一环吃一环。当你被人吃时也要庆幸，因为证明你是处在有价值的被利用的循环之中。
　　我和他们的师傅找了几种铜片，有黄铜、青铜、紫铜……一一试验开来，最后在成本与效果的平衡之中选取了合适的铜片。于是先做了一批，拿回来再做成了一些成品，送到陈经理那边去。这次经过充分的准备而来，终于在他们那边得到了良好的效果，陈生很满意，马上给我追加了一批订单，说是要备下个月的货用的。
　　忙完了正事，陈经理请我喝从台湾带过来的正宗高山茶，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茶叶。陈经理是欣赏我的实干精神，更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难题！肥牛说的没错，若是用威泰的产品也确实让他成本上涨的。所以此刻轻松的他有兴致跟我闲谈。
　　“你们的工厂要提高产能才行，不然我的订单以后一增大的话，你们就忙不过来了。我在台湾许多的订单都要转过来这边做呢！”陈经理说道。跟我料想的没错，陈经理果然是有大订单的。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我们的工厂其实只是挂靠人家工厂之中的。杨磊说的是“小山寨”式，其实也不过分。但陈经理是何等人物，即使我不透露，但从跟我确认交期之中就可以知道我们每日的平均产能是多少了。
　　“如果你们有兴趣扩大，找人投资的话，我可以介绍。因为我有许多同学朋友都在这边做实业呢！他们对有前途的新项目，很有兴趣。”陈经理兴致盎然地对我说。我听了不禁哑然一笑。
　　黄妈妈肯定对别人合股投资的事心有余悸，我想她宁愿是小作坊式的一步步地熬出头，也不愿和别人一步登天。所以我对陈经理客气地说：“对不起，可能我们现在规模还不是很大，但还没有跟人家合作股份的打算。”
　　陈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黄董和吴董之间的事，我也略略听过，很可惜啊，黄董是一方行业的老专家了，想不到结局如此。”“这不会是结局，我相信黄董有理由会重新辉煌起来的。”我打断强调道。
　　回去之后，我跟黄妈妈说了一下，黄妈妈笑了笑，没说什么。可是我们的迅猛发展，显然是威泰所不愿看到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吴董他们一计不成，再添另一计。他们很快就查到了是广州的老罗给我们供应素子。所以就打老罗的主意，想对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此计何其毒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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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作祟（7）
这个苗头，是老罗跟我吐露的。他说，杨磊和郭小姐来跟他谈了几次，说是想重新跟他合作，要包下他所有的外发素子，条件是不能向别家供应，其实针对的就是我们了。
　　“小丰，你认为我们工厂有必要跟别人合作吗？”黄妈妈在问我。我和黄妈妈在边喝着啤酒边商量目前厂里面临的处境。黄妈妈年轻时本是大家闺秀，但自从喜欢上黄董之后，就跟他一吃苦挨穷，起早摸黑地办工厂。
　　那时喝上一口冰镇的啤酒，就是莫大的享受了；而且和心爱的人一起喝，那样的滋味更是让她难忘。在新隆和，条件不是很充裕，也算是艰苦创业了。黄妈妈爱跟我说忆当年，所以我就得常和她喝一点啤酒，大家谈天。
　　“老实话，现在的形势。我觉得是要扩大规模，加快产能，才能不受威泰打压。”我跟黄妈妈直说，“只是我们现在资金所限……”这点成了我们心中的隐痛，我不想再提示，可是如今确实成了我们发展的拦路虎。
　　“资金不够，我也不是没有去想办法。可是事与愿违！小丰，你知道，我的娘家本来是很有钱的，我大哥以前就是企业家。还有我大姐，前几年也到了内地投资做白酒。在东北，做白酒卖得很好！可是，自从台湾的老厂开始亏损后，他们都认为我们做的是没落行业，没有出息了。黄董气不过，不用他们帮忙，才让外人吴董之流有机可乘。这次我来内地办厂，除了东奔西跑讨债外，还到过东北找过我的大姐。你猜她是怎么说的吗？她整天就是张开十个手指给我看，手上戴满玉器、金戒来炫耀！还老跟我说在哪里买了楼，什么别墅，却从不关心我这个做妹妹的为什么找她！”
　　黄妈妈情绪有点失控了，竟然跟我说起家事。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最后，我劝道：“黄妈妈，你累了，多多休息。我们明天再商量办法！”
　　我回到了房间，肥牛却又在跟我抱怨道：“小丰，我今天可真是受够了气！威泰那边最近报价很低，几乎跟我们的价格差不多，我们没有优势可占。还有客户问我，是不是你们的芯子是从国内加工的？一定又是杨磊那小子在放消息了。NND，哪天我要找那小子好好揍一顿才解恨！我从没有经历过这么艰难的局面。快快想办法对付他们吧，不然真的被打败了！”
　　我一听，头都像给炸糊了一般。我只是跟他敷衍了一会儿，然后自己跑到天台上清静一下。我忽而感到很沮丧。想有人倾诉一下，或者只靠在我身边，让我感到慰藉就行。可是此刻我只能独自怆然地面对大地，面对黑夜。正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
　　第二天，我醒来依然头疼欲裂，只记得自己独自在天台上喝了很多酒。当时很想打电话给泓，可是终究放弃了，而是选择麻醉自己。我该做的都做了，泓说过要给她时间，所以我只能等，不能催促她不能滋扰她。尽管我是多么渴望她早点回到我身边。爱情的事或许可隐忍，可是事业却不是装作驼鸟埋头处之。因为那是关系到厂里几十人生计前途的事，始终要面对解决。男人要拿柔情对待爱情，拿坚强来做事业。我打算劝告黄妈妈，将昨晚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就是无论是找人合作，还是自力更生，都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主意，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
　　黄妈妈却把我和肥牛都叫进去办公室。早上的她已淡施黛眉，已恢复一个打拼女人的模样。原来她比我复完还快呢！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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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作祟（8）
“小丰，我下了决定。我们要找人投资，加快工厂进入轨道的步伐。虽然之前大家都很努力，但是形势比人强。我们不能跟时势作对，要赶紧调整方向。”黄妈妈正色地说道，“因为我和黄董商量，他说新产品在内地的专利权只有七年。以目前的状况，一定要尽快发展才行，不然只会给威泰逼得无还手之力。”
　　我一听，这正合我的想法，不过我想不到新产品的专利保护期只有短短的七年！如此一来，时间就更紧迫了！若不在这几年中迅速成长壮大，那以后就回天乏术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黄董的发明，只是针对产品的外观和结构作了改进，并不是对行业有革命性的创新和影响，再加上电子行业的技术革新很快，所以相应的专利保护期就短了些。过期不用，或许很快就被新的技术取代。
　　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不禁说道：“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陈经理。他兴许能帮助我们，不知你觉得怎么样？”“对，我想和你去拜访他呢。他说的条件很合适，纯粹是资金投资，不插手管理。如果能做到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黄妈妈说道。
　　我和黄妈妈专程到陈经理那里拜访了一趟，询问他我们新产品改进后的使用情况。陈经理说很满意，对我们的及时改进和服务态度表示赞赏。他在黄妈妈面前赞扬了我一番。我谦虚了一下，跟他说明来意。看他有没有合适的投资朋友引荐。
　　陈经理说，刚好这个星期六我和朋友准备去深圳参加一个台湾人圈子的鸡尾酒会，到时你们也一起参加，这样我尽量介绍一些有实力和投资兴趣的生意朋友给你们认识，具体如何就看你们之间的洽谈了。黄妈妈当即表示同意，说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最好不过。
　　回到厂里，黄妈妈想我和肥牛都去。我当即说道：“不好吧，黄妈妈，那些地方都是你们台湾人的圈子，我也不会台语，去了也帮不了忙。”黄妈妈笑着说：“这可是大场面呢，你们需要去多见识一下，那是一项很好的锻炼，所以我才要你们也一起去的。”
　　在黄妈妈的指点下，我和肥牛装束一新，然后三人就先到陈经理的工厂。陈经理开着一辆七人座的小霸王，还接了几个朋友，他的朋友都是附近开厂的，都是自驾车。
　　于是大家就浩浩荡荡地往深圳方向去了。陈先生说，每个月他们都会参加一两次这样的聚会，这是台商之间轮流自发举办的。目的是创造交际机会，熟络各方内地的台胞。现在东莞是跑遍了，轮到去深圳。
　　我们一行一直到了宝安的福永。虽说是属深圳，但其实离东莞很近，怪不得他们都互相串门了。经过了一片整齐的工业区，陈先生驶进了一家巨大的工厂。经过工厂的门口时，我蓦地发现好像有“富达”两个醒目的标志。心里不由得一惊，这难道是富达集团公司辖下的分厂吗？
　　小车一直掠过了几排厂房，我们又看到了一番别有洞天的景象。原来在这厂房的后面，还有一栋巨大的建筑物，似是别墅堡垒。只是这里守卫森严，比原来的保安严密得多了。
　　陈先生掏出了请柬，保安才让我们进去。车子又绕过了一个大水池，才在保安的引导下，在一泊车的地方停下，那里已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看来今天的鸡尾酒会，真是比想象中隆重得多，盛况空前。不知它的主人是谁，能有如此气派，难道是秦老先生吗？这倒是符合他喜好热闹的性格。
　　我们走到一座花园前面，里面已经来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客人。大家有认识的，有慕名而来的，有携家眷亲属的，也有商务搭档的。男人们举着酒杯，交谈着，彼此交换名片；女人们堆聚在一起，喝着果汁，轻声细语地议论，一切热闹而有序地进行着。
　　陈经理介绍了几位电子界的朋友给黄妈妈认识，他们在愉快地交谈着。可是他们大部分都是说台语。我局促不安，肥牛则干脆站着像保安一样。我心里有点羞愧，这不关乎语言，而是风度。
　　不得不说，这里边大部分的人都很有礼貌和素养。大家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没有趾高气扬，只有微笑的谦逊。即使连一个小人物也会感到被重视。
　　虽然也有社交礼仪的表面功夫，但人家却是这样潜移默化地熏陶出来的。没有这方面的训练，我和肥牛顿时像个小丑鸭般，显得无地自容。黄妈妈说得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是不能长见识的。
　　我陡然明白泓当初入那家港资公司的心情。她见到那些有素质的香港人，也一定是觉得他们很有修养，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