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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长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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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凌厉地拖过其余众人,不屑于他们的茫然,然后冷声朝徐庆下令:“反者杀,逆者亡,今日起事,凡是降者,皆可饶过一命;其余不服者,杀!”
“遵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长安这一晚,是在血光中度过的,结果便是长安城将近一半的人死于非命,受到波及者千千万万,无辜百姓人人自危。
嬴珩在得到消息后,也只是淡漠一笑,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未央宫已经被萧何的人封锁,如今里外不通,宫人皆惊慌恐惧,以为大难临头,有的胆大的想要闯出去,也都被禁军一刀砍下了脑袋,现在便无人再敢多言,只能萎缩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陈顺送来外面的消息:刘如意大婚宴上,刘邦萧何以城安王嬴瑀谋逆为由,揭露皇家丑事,起兵造反,并控制了长安内外全线兵力,张彻、范文琅等忠臣誓死不降,正当刘邦打算大开杀戒之时,刘如意出面将这些人保下,押入暗室,并保证三日后若这些人仍不降,便交由刘邦处置。而嬴瑀则带了一队人马,杀出了重围,现在刘邦正命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势必要将他生擒。
这是嬴珩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他是个失败的皇帝,只盼着那些忠臣良将另寻新主。
萧情陪在他身边,已是绝望,嬴珩对此事的态度几乎可以用默然来形容,而她也从最开始的不甘心,到失望,最终变成了无尽的绝望。
“皇上,江辙的军队就在城外驻扎,如若现在下令,还可一搏,您当真要放弃吗?”萧情空茫的眼眸中还藏着一丝希冀。
嬴珩深深吸了一口气,倚在榻上,一言不发。
“皇上,您忍心看着那些忠于您的子民血流满地吗?”萧情锲而不舍地追问。
嬴珩难得一笑,轻声道:“朕只希望御弟可以安然脱身。”
……
羽林卫是负责皇室安全的禁军,武力不在银羽军之下,乃是长安最强兵力之一,嬴瑀从沛国公府逃出后,便一直暗行于巷子小路,虽有江湖游侠相助,但想要不露行迹的逃脱几乎是不可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偷偷溜进未央宫,将嬴珩救出。
自从得知韩文殊死讯,嬴珩便心生死志,他应当早就想到了是这个局面,甚至打点好了一切,才会将太后送离长安、将张彻等忠臣良将找好退路,让刘如意出面保住他们的性命。然而唯有一点,他不曾去准备:那就是他们兄弟二人。
躲在墙角的嬴瑀不禁笑出了声:皇兄啊皇兄,你自己想死,却还要拉上我,许是怪罪我身为先帝嫡子,却将这烂摊子全都推给了你吧!
嬴瑀暗自叹息,这也不怪不得我,毕竟这皇位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搜查的羽林卫快步走向这边,护着他的几个游侠迅速将他带离,他们的目标是未央宫,那里面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可不能在这里浪费了体力。
“皇兄啊,若弟弟我为了救你,身处险境,你应当不会再置身事外了吧……”嬴瑀喃喃自语一声,便目光坚定地朝未央宫奔去。
……
头上覆着的喜帕被人掀去时,伫立在她眼前的身影无限熟悉,韩文殊嘲讽地笑了笑,曾扬言再不回长安,竟阴差阳错又回来了这里,还是以新娘的身份,嫁给了一个她以为再也不复相见的人。
温凉的手指在颈上迅疾一点,哑穴被解开,韩文殊不自觉地咳嗽出声。
咳了好一阵,气息才渐渐平稳,然而声音却还是沙哑晦涩,“今日一过,我便要尊称你‘殿下’了吧?”
听着韩文殊讽刺的言语,刘如意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我只知道今日一过,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韩文殊眼圈猩红,碜碜冷笑,“你策反丰庆军,设下圈套残杀我银羽军之时,便该想到有这一日!”
“残杀银羽军,乃是羌人所为,丰庆军绝未向秦人举枪,况且你的珩哥早派人送信于你,让你撤兵,只是那消息送达的时辰正好与你错过。”刘如意悠悠解释道。
“是吗?”韩文殊讥嘲地看着他,眼中布满愤恨,“包括你让你弟弟屠戮我三万大军,顺便将我送来长安,与你成婚?”
刘如意眼中神采渐渐消弭于黑渊,平静地看着韩文殊,一字一顿地道:“你都知道了?”
韩文殊红着双眼,痛苦地点头,“是,我都知道了,木吉卡是你的胞亲弟弟,乐安公主是你母亲,我初见木吉卡时,便觉得他似曾相识,想来是与你血缘相同,样貌相似……”
说着韩文殊看向刘如意腰间,上面挂着的白玉珏他从不离身,与木吉卡当晚赠予她的玉珏无论是品相还是材质,都是同一块,“这块玉珏,之前是块完整的玉佩吧?乐安公主将其分成两半,你与木吉卡一人一半,也算是兄弟之间的凭证。”
刘如意神色淡漠地盯着她,唇间愈发苍白,紧紧抿住,她的话像是冰刃一般,一刀刀刺进他身体里,彻骨的寒凉。
韩文殊见他默许,心中微痛,她惨淡地笑笑,道:“你与你父亲之所以执迷于皇位,也是与此有关吧?”
听着她的质问,刘如意冷哼一声,身遭骤冷,冷笑答道:“这皇位本就该是我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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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清之初,我父亲四处集结兵马,谋士有张良、萧何,大将有樊哙、夏侯婴,他们皆是为我父亲声名所感,才纷纷投奔,而当时公子扶苏的出现,却搅乱了父亲的谋事大局,我父亲心怀大义,顾及他有嬴氏的血统,才将打下的半壁江山尽数拱手让人,也算是完璧归赵。可他非但不知感念,还将当时已嫁作人妇的我的母亲,也就是乐安公主派去与羌人和亲!只因为那羌人王子在宴席上进献财宝时,多看了母亲几眼!”
说到最后,刘如意双眼早已血红,那恨意携着吞噬一切的气势,直直向韩文殊逼来,最后却转瞬消弭,化作一抹诡笑,“而如今的太后,担心我父亲的报复,便将嬴珩与她亲生儿子掉包,我也是刚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刘如意针对的竟是一枚棋子,一枚先帝用以保护他亲儿子的棋子。”
“嬴瑀才是真帝,那刚刚在宴席上,乐安公主为什么要那么说?”韩文殊冷冷问道。
狭长的眼梢微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刘如意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要他们嬴氏一族的命,来解我刘家心中之恨。”
“你将我抓来,是要杀死我的孩子吗?”韩文殊眉目微敛,轻问。
过了很久,刘如意淡淡回答,神色坦然,“不是。”
“那你在怨恨我吗?”听到这个意外的回答,韩文殊先是一怔,随后轻轻问出这一句,“你是在怨恨我,所以才会给我下毒;如今也是怨恨我与他结盟合欢,才会设计陷害我,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将士死去,让我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之下吗?”
刘如意怔怔地望着她,似乎失望,又有些讥嘲,眼中神采风云际会,却最终归于暗淡,过了许久,他大笑出声,仿佛要将胸中的怨念全部倾泻,“子卿啊,直到如今,你仍是这般看我……”
韩文殊踌躇地注视着他,低低问道:“他会怎样?”
“他姓嬴。”刘如意冷冷说道。
“因为他是先帝的后嗣,你们为了保证再无嬴氏血统,会杀了嬴瑀,也会杀了他?”
“对。”刘如意回答。
“放我走。”心口的剧痛几乎让她晕厥,然而话到嘴边,却依然平静无波,对于眼前这个近似疯狂的男人,她实在无话可说,“你的目的是他,而且已经达成所愿。”
刘如意用讽刺的声音哼笑了一声,冰冷的手指掐着她的脸,指尖微微用力,意犹未尽地道:“我的目的是你,否则也不会杀了萧怜,让你做我的新娘。”
韩文殊猛地抬起头,想要挣扎,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萧怜是你的发妻,你杀了她!”
刘如意冷冷看着她,平日里淡雅温煦的男子,此时却让人浑身寒颤发冷,韩文殊噙着泪,摇头道:“直到方才,我还坚信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并非不辨是非,毕竟你出手救下了那些忠于嬴氏的臣子,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大错特错,你连自己的发妻都能狠心杀死,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的!这根本不是恨,你是入魔。”
毫无情愫地转身,刘如意推门而出,临走前,他侧身,却不去看她,语气淡淡,“我若成魔,你以为你的孩子还能安然无恙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过数日,声讨大秦皇室的声音便越来越大,长安的百姓也一一偏向于册立新皇,这些人中不管有多少是煽风点火,又有多少是被威逼利诱,总之,嬴皇大势已去,江山势必易主。
其实在百姓看来,能过上安定的生活远远比谁当皇帝更重要,他们迫切希望的,只是快些结束这无尽的屠杀,远观未来,政变一过,他们便又会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生活,到时谁还记得大秦,谁又在乎新君。
嬴瑀的人在皇宫周围观望了许久,羽林卫将皇宫围的严严实实,别说引一队人马进去了,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
为今之计,只能声东击西将兵力引开了。
嬴瑀望了一圈,就在刚刚,身边这些游侠还在为由谁引开羽林卫这个问题,争得不可开交,嬴瑀及时制止了他们,这些游侠都是他在城安结识的友人,有许多都是萍水相逢,此次却来仗义相助的豪侠,他实是不忍心看任何一个人为他丧命。
“本王自己出去罢。”在大伙都在养精蓄锐的时候,嬴瑀忽然开口。
众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几乎都惊得站起,纷纷制止他:“兄弟们这次来是立了状的,一定要让殿下活着回城安。”
“有我们哥儿几个在,哪能让殿下出去涉险!”
“是啊。”
……
嬴瑀这一番话,又一石激起千层浪,正当游侠们又要新一轮争去送死时,嬴瑀鉴定地开口,“都别争了,本王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殿下要是前去,那咱们也跟着,势必与殿下同生共死!”人高马大的侠士有些着急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你们别冲动。”嬴瑀抬手,凝眉说道:“本王不会武功,跟你们进了未央宫也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倒不如前去引开那些禁卫军。况且刘邦是想生擒我,他要杀我,也得等他立国之后,你们有的是机会救我。而且本王有更重要的任务委托给你们,一定竭尽全力救下皇上,本王书信一封,你们谁能闯进去,交给他,之后只要他出手,便没人能拦得住他了。”
说着,嬴瑀从怀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件,交给其中一位侠士,然后深吸了好几口气,轻松笑道:“你们放心,本王一定活着,到时回到城安,咱们一样喝酒、吃肉、约会心爱的姑娘!”
……
嬴瑀挥着折扇翩然走出时,搜捕他的羽林卫第一反应都是一惊,直到他走到眼前了,那些士兵才反应过来,试探着上前,见他确实是自己一人来的,这才将他围捕。
史书只记载了城安王谋反未成,反被揭露身世,最终走投无路,被羽林卫生擒。
刘邦掌控禁军后,便将刑部大牢挪为己用,用以扣押一些不降的朝臣,嬴瑀被抓住后,也一直被扣押于此,只是避免他煽风点火,便被关在最里面的地方。
此时,嬴瑀正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不一会儿,随着脚步声,有人站定在他牢房门前。
嬴瑀就像没听到似的,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门前的人轻笑一声,命人将牢门打开,慢步走了进去,“城安王殿下明明有能力逃脱,何故要自投罗网?”
嬴瑀这才悠悠睁眼,“你们要是不抓到我,怎么会放过其他人?”
“殿下果然才思敏锐。”来人笑赞道。
“刘如意,你与你父亲之所以给我扣上谋反的罪名,不过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如今我束手就擒,要杀要剐听凭处置,但你要放了其余无辜的人。”嬴瑀沉声道。
“先帝与太后当初为防我刘家陷害,故而将你与那将闾之子,也就是嬴珩的襁褓调换,真正的扶苏后裔乃是你嬴瑀,我刘家要成大业,自然要永绝后患,杀了你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刘如意冷笑着顿了一顿,语意冰冷,“嬴珩毕竟也是嬴氏血脉,我若心软留他一命,将来必定后患无穷,更何况我与他之间有夺妻之仇,我巴不得亲手杀了他。”
“韩文殊也在你手上吧?”嬴瑀冷声问。
刘如意不置可否,微眯着长眸,眼中划过一丝冷肃。
然而这微弱的冷意却让嬴瑀捕捉到,他诡谲一笑,狡猾道:“在你婚宴上,所娶的女子不是萧怜,而是韩文殊吧?她怀了我皇兄的孩子,难怪……”
“住口!”刘如意低吼一声,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我劝你闭嘴等死,你手下的那些江湖人士,进了未央宫,便别想再活着出来。”
说罢,刘如意便拂袖离开,他的随从紧跟在他身后,走在最后的黑衣侍从将牢门锁上,却趁其他人都走开时,向他抛了一样黄澄澄的东西,还没等他看清,那人便快步离开了。
嬴瑀拾起那抹黄色,是一朵有些发蔫的迎春花。
……
陈顺带着几个侠士匆忙走进宣室殿,声色颤抖,“皇上,是城安王的人。”
嬴珩猛地转过身,望着眼前身高马大的江湖人士,他们个个神情疲惫,身上布满了血泥,急切地问:“御弟如何?”
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有些悲凉地回答:“回禀陛下,城安王殿下为了掩护小的们进宫,主动现身,被刘邦的人抓了去。”
嬴珩双手不由得握紧,不知心中是气还是急,“真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是殿下让小的转交的信。”为首之人从怀中掏出信件,呈上。
嬴珩撕开,迅速扫了一遍,看到最后已是眼中发亮,随后他将这信放在火烛上烧尽,朝一旁服侍的夏凉命令道:“带几位侠士下去休息。”
“是。”
待夏凉引着几人走出殿门后,嬴珩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事,长吁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随后目光变得凌冽,朝身后立着的陈顺下令,声音冷肃如冰,“传信给江辙,出兵。”
韩文殊没死,嬴瑀的信笺上写得明白,那日婚宴上,刘如意的新娘便是韩文殊。
嬴珩握紧左手,里面的翡翠珠串硌得生疼,但是很好,他终于能感觉到疼了。
……
当晚,刑部的地牢里便不甚太平。
刑部大牢位于城北,四周有几处民居,但也都空着,极少有人居住,而空无一人的院落走水,结果只能是火势愈演愈烈,待到人发觉之时,已蔓延至刑部。
就在所有牢房看守出动灭火时,却单单有一人朝火中而去。
地牢不通风,又是在地下,门口的大火烧得剧烈,地牢里面已经浓烟滚滚,两侧牢房里的犯人都已憋得喘不过来气,有些甚至已经晕厥了过去,来人双眼目不斜视,径直便朝最里面而去。
嬴瑀的牢房在最深处,此时外面的叫嚷、求救,或是横梁坍塌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分毫,浓烟也还没波及到他。
他此刻就是闭目坐着,直到有一串清脆的叮当响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嬴瑀嘴角含笑。
直到脆响在他身前牢门顿住,嬴瑀才缓缓睁开双眸,一双撩人的桃花眼眉目柔情,“我知道你会来。”
来人掀下黑色的斗帽,露出清丽绝尘的容颜,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星眸坚定,朱唇却抿得极紧,她从腰间拿下那串发出脆响的钥匙,正打算给他开锁,身后却一阵冷风袭来。
“秦川姑娘,真的是你。”
是刘家的暗卫,五个黑衣人手持长刀,为首之人似乎地位不低。
秦川依然是有条不紊地开锁,钥匙转动锁孔,一声轻响,铁锁落地,她抬眸望着牢房里的人,眼波如静湖,坚定而决绝。
漆黑的斗篷里冷光一晃,剑锋亮鞘,秦川持剑转身,剑尖指向那五名黑衣人。
为首之人眉头紧皱,冷冷问道:“你要背叛主上吗?”
秦川寒眸微黯,却转瞬恢复如常,依旧坚定道:“今日之事,我会亲自向主上谢罪,但是这个人,我必须要救他出去。”
“出手罢。”
五个黑衣人已成包围之势,秦川提剑先发制人,剑风飘荡,动作极快,顷刻间,衣袂飞扬,红烛抖动。
那五人却也不是吃素,钢刀挥洒,窄小的过道上,五人步伐井然有序,师出同门,早已心意合一,其阵法刚硬,即便秦川有剑风凌厉,却仍是一寸寸向后退去。
嬴瑀在一旁看得通透,那五名暗卫虽然来势凶猛,但是还没发挥全力,一招一式都收了杀招,看样子只是想将她精力耗竭。
百余招过后,秦川已显疲态,所挥剑法也比最开始滞慢了三分,脚下的步伐也跟着慢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黑衣人并不趁胜追击,反而顿了刀法,似乎是自信即使他们虚让一招,秦川也占不得便宜。
“秦川姑娘,主上曾嘱咐我们五人手下留情,若你罢手,主上既往不咎。”冰冷的声线带着警告的意味,缓慢说道。
秦川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回头朝嬴瑀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怆然而哀戚,再转过头来,却已是如常坚决,“我若坚持救他出去呢?”
“主上虽爱才惜才,却也不会容忍一个叛徒。”黑衣首领语意含煞,露出的眉眼也尽含杀意。
“那便来罢,主上看错了人,秦川只知今日目的便是要带他离去。”说罢,玉腕一扬,剑花再次翻飞舞荡。
女子黑衣翻飞的倩影与剑锋交织在一起,飘忽绝然。
忽然,空灵濛然的萧声悠悠响起,昂扬的乐章流溢而出,是《十杀》,秦川蓦然回首,嬴瑀手持洞箫,长身玉立,双眸微微含笑,凝视着她,秦川回以浅笑,这是她第一次朝这个男人微笑,没有往日的躲避、排斥与厌烦,却是像迎春花般的灵动与温暖。
……
城外,大雨磅礴,长安的大火已被浇灭,嬴瑀一身血迹倒下,他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心中的执念也已燃烧殆尽,熊熊心火,消失无际,风一吹,便被烟灰眯出眼泪,与那漫天雨花汇成一道水线,在心里荡漾成雾。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夜,沛国公府。
韩文殊静静侧躺在床上,日夜照顾他的王妈刚刚睡着,她却毫无困意。似乎是怕她逃跑,刘如意从来不解她的穴位,一概生活起居全部交给王妈,身无知觉的韩文殊就像是废人一般,每日等着人喂。
虽然每天晚上,这府邸都很安静,但是今天却异常宁静,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刘如意每天都会来看她,从他嘴里,她大概知晓如今局势,刘邦萧何从长安内部发难,又策反了城内外驻守的禁卫军,大秦已危若累卵,只待刘邦下令,就可攻破未央宫,夺取皇位。
而之所以没这么做,只是不想被后人诟病,嬴珩毕竟不是暴君,在位期间实行仁政,几乎没有劣迹与暴行,虽然不是扶苏之子,却也不足以被人诛杀。刘邦以血统为由篡位,若能劝说他退位让贤,这样将来史书记载,刘邦的仁义也会为人称道。
刘邦的如意算盘打得极好,但是韩文殊却不这么想,以她对嬴珩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早就计划要拨乱反正,三年前是她出手搅局,三年后的今天,他就算输也不会输得这么惨,但是事态的严重早已超乎她的预料,刘邦已经开始煽动百姓,这样一来,民心所向都已不在皇室,还怎么就地反击?
难道嬴珩有别的计划?除非他就压根不想要这皇位,可若是如此,那他当初为何还要轰她走?
韩文殊越想越怅然,心中的困惑也愈发浓重,腹中胎儿似受母体心念牵动,也兴许是感知到母亲在想着父亲,没有预兆地踢了一脚,韩文殊不由自主地轻呼一声。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木窗被人打开,半夜的北风生剌剌地抖了进来,一个黑衣人掠了进来,扫视一圈,见只有韩文殊和一旁睡着的王妈,稍稍放松了精神,掀开了面上的黑布,“是我。”
韩文殊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刘恒,你怎么在这?”
刘恒淡淡一笑,“我来救你。”
说罢,他将她扶起,搀着她的胳膊,打横抱起她,动作已刻意放缓,奈何这夜极静,惊醒本就半梦的王妈,有些发懵地看着他们二人。
一声大叫乍然断在喉间,刘恒抄起手边杯盖扔了过去,王妈瞬间晕厥,可是她发出的那半声喊叫还是惊动了周围巡逻的护卫,他们被包围了。
刘恒重新蒙上脸,探头看了眼窗外,密密麻麻几圈的护卫,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韩文殊抱得更紧,“冲一把,也许可以冲出去。”
然后不等韩文殊说话,他便飞身而出,落在院中石亭上方,下面的护卫叫嚷着冲了上去,刘恒将韩文殊放下,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提刀,凌厉迅疾的几个动作,前面的护卫便都负伤,被他踢了下去。
这样几个回合,刘恒只守不攻,就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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