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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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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倏现,小径内转出一个穿白色劲装,披了白披风的美女郎,手捧一个水盂,用银铃
般的悦耳的嗓音道:“爷爷,你老人家怎么如此健忘?天都老人不收门人,子媳在南京经
商,只有一位长孙和一位孙女在外闯江湖历练。天都老人有两门绝学,从不外传,他家的传
艺规距,爷爷不曾忘怀吧?”怪人脸色一变,扭头便走。
“哈哈哈哈!”冷魔狂笑,声震九霄,笑完说:“怎么?溜了?要老夫替你善后,你这
是警老尊贤之道么?”“原来兄长是天都老人的孙少爷,在下失敬了……”岳琳施礼说。
“别提啦!那小丫头可恶。”怪人恨恨地说。“那位白衣姑娘……”“她是冷魔的孙女东方
凝雪。”
岳琳吃了一惊,接口道:“是凝雪飞霜,隐红逸绿的凝雪么?”“正是她,总有一天,
我要叫她讨饶。”“想不到在下一到江南,居然在一月之间,遇上了四位神秘人物之二。这
四位武林后起之秀据说行踪如迷,艺臻化境……哦!自然他们比不上令祖,但在小一辈的人
物中来说,已是顶尖的颠峰人物了。令祖云公樵,云兄的大名肯否见告?”
怪人扭头向他注视片刻,冷然道:“你不知家族有几位孙儿女?”“在下不知……”
“冷魔的孙女东方凝雪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岳琳饱含深意地笑,说:“这么说来,在下该称你为云姑娘了。”“甚么?你……”
“云老前辈既然只有一双孙女儿,而孙公子绰号称玉郎君云璇,那么……”
“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怪人冷冷地问。“不,这进才知道。姑娘的易容术确是高
明,但易得太丑,反而会露出破绽。”“哼!要不是那鬼丫头,谁知道我的身份?”
“请问云姑娘到池州来有何贵干?如果是畅游名胜,在下愿为向导,如蒙见允,在下深
感荣幸。”“我要找人……”“要下愿效微劳,池州在下相当熟悉。”“那么,有劳岳兄
了。”“不敢!”
“岳兄在池州府办案,人事地物想必熟悉。只是……”“云姑娘有事,但请吩咐,兄弟
在池州,确有不少朋友。回城时,在下派人追查姓胡的小辈的小落,再请姑娘……”“江湖
盗贼撞上了冷魔,哪里还会有命?姓胡的事,恐怕已用不着操心了,那冷魔为人孤僻古怪,
妒恶如仇,撞上他不死才怪。”
两人谈谈说说,走向府城,岳琳尽量巴结讨好,因此双方十分投缘。
xmwjw 输入,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匣剑凝霜》——第九章 网中探物
云中岳《匣剑凝霜》 第九章 网中探物 “到江西去做什么?”
“雪儿已打听出当代的两位名医,只有他们可起爷爷的沉疴。”
“你想去找王纶?不!谢谢。”
姑娘秀眉深锁,伤感地说:“武进吴杰目下在京师大医院任御医,我们无法找他。王纶
在江西官拜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却不在湖广任所。,私投江西宁王府做走狗。宁王宸潦目
下招揽天下巨寇,招兵买马准备造反,派巨寇四出劫掠,派军使至四方搜集兵器,江西骚
动,民不聊生。爷爷是……”
“爷爷宁可病死,也不去找这些狗杂种奴才治病。”冷魔斩钉截铁地说。
“爷爷……”
“不必说了,准备走。”冷魔放下水盂说。
那时,天下闻名的名医,一是浙江宁波府慈豁县的王纶;一是南京常州府武进县的吴
杰。吴杰已被朝廷召入京师,正德皇帝每次病危,都在他的妙手下回春。皇帝每次外出巡
幸,都把他带在身边。
王纶官拜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这家伙不争气。后来宁王造反,他以参政的名义助逆,
任宁王的兵部尚书总督军务大元帅。宁王兵败,他的下场比宁王更惨。
姑娘在一株老松下,取来了一个小包裹和一双拐杖,伸手搀扶爷爷,然后将拐杖塞在爷
爷的腋下。
原来冷魔的下半身已经僵死,全凭一双拐杖代步。
“把这个人丢到矮林内,任他自生自灭。”冷魔盯着李玉向姑娘说。
“爷爷。还是把他留在此地好了!”
“不能便宜了他。”
李玉心中大急。叫道“老前辈你我无冤无仇,不救我倒还罢了,还落井下石要置我于死
地,你是何居心?”
”哼!天都老人的孙女。是侠义道中的后起之秀,武林年轻一代的奇葩,她如果追你,
使证明你是下五门的小贼。不死何待?“冷魔冷冷地说。
李玉也哼了一声,怒叫道:“你活了偌大年纪,怎么却如此不通情理?““你胡说什
么?”姑娘沉下脸叱喝。
“在下决不胡说,这与我姓胡的无关。令祖不问情由,不分青红皂白,居然一口咬定在
下是下五门小贼,真是岂有此理。”
“你还有道理?”冷魔沉声问。
“你该让我有所辩白……”
“什么?要老夫听你一面之词?”
“完蛋了,又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在下倒了几辈子楣,专碰上这种货色……”
“呸!你说老夫不讲理?”
“不但不讲理,而且……”
“好小子,你说说理给我听听!”
“你要听,在下就说……”李玉倔强地说,便将向恶贼康建德讨刘匪的下落,被岳磷迫
杀,途遇怪人拦阻的经过一一说了。
最后,他又道:“这些人中最无理的人,该是那姓岳的家伙,池州府的人,正在准备呈
请官府将康清姑的灵位入祝忠烈祠,谁不想将康建德千刀万剐?姓岳的居然与姓康的恶贼狼
狈为奸,至少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两个怪人先入为主,被姓岳的花言巧语所骗,不放过
我要我跟他到海衙投案,我不跑难道等死不成?目下的大小官吏,一万个人最多只有一个是
有天地良心的好官。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他一个京官指我是疑犯,我敢保证我算是死
定了,所以我只好逃命。”
“你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真,你不会相信,何不去向你们称为天都老人的孙女?““老夫自然会问。”
“那么,你们去问,把我藏在草中,但你们得答应回来替我解被制的经脉。”
姑娘突然问:“爷爷,这人眸正神清,不会是为非作歹的人。”
“怎见得?”
“如依他的话判断,如果她是刘七的党羽,而康贼又是刘七的贼伙,他何必用胁迫的手
段去追问下落?”
“那是他一面之词。”
如果他理屈,何必要求我们回来解他被制的经脉?”
冷魔一怔,笑道:“女孩子心细如发,果然是有道理。好吧,你替他解了被制的经
脉。”
姑娘很大方,费了片刻工夫,在李玉右腿弯各处要穴连拍十三掌,再用推拿术疏通血
脉。李玉坐在地上活动片刻向姑娘道谢,然后向冷魔道:“老前辈,小可说话算话,明天正
午,小可在此地听候发落,如果小可所说不实,任杀任剐决不皱眉。多蒙两位临危援手,小
可告辞,明午见。”
“好,一言为定。”
“如果小可不来……”
“什么?你不来?”
“小可如果落在姓岳的手中,自然不能来,那么,在府衙的大牢见。
如果小可逃得过他们之手,在此地不见不散。”
“你的意思是还想进城?”
“小可的行囊在城内,混饭糊口的家当也在那儿,不回去取,难道要我去做贼营生不
成?告辞。”
“何不一同进城?”姑娘说。
“和你们进城!”
“是啊!”
“别开玩笑好不?姓岳的恐怕早就请了官府派人抓我,而我又不甘就范,动起手来,连
累你们小可心中难安。小可要晚上入城,老前辈先走吧!”
冷魔含笑点头,道:“称这人很坦率,很有骨气。老夫老眼不盲,我认为你是个不可多
得的好孩子。明天见,小心珍重。”
说完双拐一撑,下身前移。姑娘一手把住他,他的双拐方能重新移动。
“老前辈留步!”李玉突然叫。
“你有事么?”冷魔道。
“老前辈的腿……”
“下半身瘫痪。已有三年了。”
“可否让小可看看?”
“你会医?”
“小可略识之无。”
“你不像个会医的人,你的年纪……”
“老前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志不在年高,无识空长百岁。小可家学渊
源,自小涉猎,自问尚有心得。老前辈如果不信任冷魔在姑娘的扶持下,重新坐下笑道:
“你的嘴真利害,能把老夫说服,恐怕你是第一个人。呵呵!当然我这位孙女儿能说服我,
但……”
“姑娘是老前辈的孙千金,老前辈必定珍爱有加,骨肉亲情,老前辈自然有时会听姑娘
的劝告,但这决不能用说服两字来形容。晤!老前辈请躺下。”
他不住在冷鹰腰身探索。
姑娘讶然问:“别的郎中都看腿,你怎么看腰?”
“腰为身柱,验腿等于是舍本逐本。”李玉一面回答,一面继续检查,神色开始凝重,
不时沉思。
他再仔细捡查冷魔的四肢五官,方闭目安坐沉思。
“胡兄,家祖的病能找出病因么?”姑娘沉不住气,急忙询问。
他将冷魔扶起,笑道:“老前辈,所有的郎中,必定认为是风瘫,外加经萎。”
“不错。
“若是再过一年半载,老前辈恐怕真要躺下了,只有双目能动,全身俱僵”
“什么?这……”姑娘惊呼。
“这是骨萎,经脉僵化,本伤未萎,理所当然。小可针药齐下,一至两月之内,老前辈
双腿如不恢复正常,小可这辈子决不言医。”
“你是说……”
“给小可两月工夫,保证老前辈依然龙马精神。”
“好小子,你说老夫不是风瘫?”冷魔喜悦地叫。
“如果是风瘫,老前辈便不会感到骨中如虫蚁爬行了。老前辈所取的药,定是止痛止痒
的虎狼之药,愈治愈沉重,只能获一时舒适。”
“咦!你怎知我骨中如有虫……”
“爷爷,你老人家真是,胡兄如果不知,怎会知道病根所在?”姑娘喜悦地娇叫,转向
李玉笑道:“胡兄,可否移驾至寒舍……”
“小可言之在先,如果至府上应诊,而府上是富裕之家,诊费念在两位临危相救份上可
以免付,但必须在病愈时打发小可一些盘缠。不怕二位见笑,小可囊空如洗……”
“胡兄请放心,家祖必将有所酬谢。寒舍在黄滥河上游六七里,地名双星浦,可否请大
驾立即……”
“对不起,小可要进城。两位可以先走。明早小可到双星浦趋府应召,可好?”
“那……城中既然皆在戒备等你,你何苦去冒险?”
“小可的金针留在住处,没有金针,如何能治病?金针不是买得到的东西,那却是无价
之宝呢!”
“胡兄,晚上我陪你入城,我看谁敢拦阻你。”姑娘愤愤地说。
李至略一沉吟,半晌才道:“好,先到府上安顿。晚上小可独自入城,顺便将应用药物
带回,走!”
双星浦,那是一座位于黄溢河东岸的小村,四周是青翠的稻田、茂林、修竹、果园。河
岸一带,芦荻连绵不尽。和平、安详、宁静、民风淳厚朴实,是这座小村的特色。
村西近河处,有两座各伸出五道小坡的小丘地,像是两颗星,两星之中,是一处静静的
河湾,是村童们戏水的最佳浴场。所以这座村就叫做双星浦。从村到城。只有十余里,往返
甚便。有一条小径岔入至府城大道,全程五里左右,因此,这是一座既没有风景可观,也没
有古迹可赏的平凡小村落,对外交通只有一条羊肠小径,附近又没有任何大市镇,丝毫不引
起外人的注意。
谁也没想到,这儿住着一位名震武林的名宿冷魔东方超。
冷魔的家境只算是中等人家,三进瓦房在村中已算是大宅了。村不大,只有四十余户人
家,但建筑整齐,有现有矩,每一家都是独院,没有大巷。
只消看第一眼,便知是一座有组织、有自卫能力的村庄,从村的寨墙和深壕看来,小股
强盗土匪是不敢轻易前来打劫的。
入暮时分,城门关闭的前片刻,一个弯腰驼背的穷老汉,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太婆,一
步一顿地从南门人城带了两个小包裹,像是进城探亲的乡下人。
云转尉岳琳到城中之后,他陪伴着天都老人的孙女儿云姑娘主婢俩,替她们办事。
天都老人是老一辈的一代豪侠,他已给老人家的孙女儿,乃是人之常情,也理该如此,
但却把正事耽误了。
他将追寻李玉的事置之脑后。只交待府衙中的捕役留心。
倒是被李玉击倒的宋洁政和八字胡两个人心怀怨恨,召来了府城的三教九流牛鬼蛇神,
遍布各处缉拿疑犯,志在必得。
宋洁政在曹侍中祠找到了做木工的曹师父,迫着曹师父回家,李玉住在曹师父家中,要
在家中等候李玉返回。
_八字胡谒见了同知大人,促同知大人下拘捕令。但同知大人不敢作主,便向知府大人
请示。
知府大人何绍正,是个极难得的好官,他可不理睬京师来的云骑尉,当时把同知大人骂
了个狗血喷头。先一声“拿证据来!”同知大人便傻了眼。再一声“糊涂!”同知大人连屁
也不敢放,夹着尾巴滚蛋。
一日怨气憋不住,一肚子火没在八字胡头上,拍案大骂,一声“混帐!”再加上一声
“滚!”八字胡屁滚尿流滚出了府衙,急急去找岳琳设法补救。
可是、岳琳已陪着云姑娘主婢走了,下落不明。
知府大人不支持,宋治政只好凭自己的本事硬干,曹师父的住宅附近眼线四伏,四面八
方埋伏重重,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鱼儿入网鸟儿进罗。
夜市方张,闹市中灯火辉煌。但曹师父的家位于小巷内,一两盏街灯如同鬼火。巷头、
街尾、屋角、墙根、屋顶、死面……,潜伏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怨声四起。疑犯不是傻
瓜、怎会回来送死?这对城门该已关了,不会回啦!
屋内,曹师父打了半天冷颤,紧缩在堂屋里提心吊胆眼巴巴的等着叩门声。
小巷中不时有两三个行人走动,每一次脚步声传人,他都以为是李玉回来了。他与李玉
相处得不错,心中不住念佛,求菩萨保佑李玉不要回来自投罗网,求佛爷显灵指示李玉远走
高飞。
后房中,宋洁政,八字胡。三个青衣人,还有两名公人打扮的大汉,像是伺机捕鼠的,
耐心等候疑犯送上门来。
“李玉的宿处在一间放杂物的空房中,除了几件破旧的衣物外,没留下其他东西。
。据曹师父说,李玉来时带了一个包裹,但包裹却不见踪影。显然已经带走了,包裹带
走,证明李玉已不会回来、但他们不死心,仍寄望于万一。
宋洁政一面嚼着带来的于粮,有点暴躁地说:狗东西!这家伙如果被我弄到手,我决定
不送官,带回主峰好好消遣他,方消我心头之恨”
一名青衣人喝了一口酒,摇头道:“依我看,他八成不会回来了。云骑尉岳爷不是说
过。那小子可能被冷魔宰了吗?咱们恐怕白辛苦一天了。”
“正相反,冷魔根本不会宰他。”宋清政不以为然的说。”
“为什么?”
“那冷魔并不是胡乱杀人的魔王,没有把柄在他手中。他是不会亲自下手杀人的,他之
所以被称为魔。只是因为他决不留那些为非作歹被他撞上的人活命,所以他仍是侠义名宿,
以今天情形来看,冷魔会杀那狗东西吗?”
“这……洁政兄,如果他回来,咱们能稳操胜算吗?”
“咱们有五六十位朋友,捉一个人还怕会失手?”
“俗语说,俏急拼命,困兽犹斗,咱们如果伤了几位朋友,似乎不值得哩!我看,还是
多派几个人去找岳琳老弟来主持,人是他的。咱们犯不着…,,“兄弟,话不是这样说,岳
老弟带了他父亲的书信回来,请求咱们协助,岂能失信于岳老前辈,将所有的事全往岳老弟
身上推?再说,擒住了那东西,岳老弟至少也会分给咱们一半赏银,五百两银子。值得咱们
卖力,是吗?”
“那家伙如果不是艾文慈,那还会有资格?”
“岳老弟出身汇湖世家、何等精明?他不会走眼的……咦!后面是不是有动静?”宋洁
政一面说,一面手按剑把耳朵巾在后门的门绕上,凝神倾听。
“恐怕是猫吧?”他的同伴说。
入暮进城的一双老夫妇,是李玉和东方凝雪姑娘;扮得十分神似,夜间确是很难看此他
们的破绽来。”
李玉在江湖闯荡两年,经历了无数惊风骇浪。在生死门内外打滚,经验何等丰富,岂会
上当呢?到了巷口便看了危机出来。
他和东方姑娘穿巷而走、跟着前面两个回家的行人,过曹师父的门
而不入,然后绕至后街,向姑娘轻声说:“东方姑娘,四面有埋伏,屋面的脊槽也有
人,你我必须分头行事。”
“我也发现他们了,依你的意思……”
“请替我引开他们,事后在城根下见。”
“好,我去引开他们。”
两人闪入屋角,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黑色紧身夜行衣,匆匆换上,姑娘用腰带作兵刃,
关心的叮嘱道:“胡兄,小心珍重,我先走一步。”
“祝顺利,在下将尽快脱身,彼此小心,切记不可硬拼。”他也关心地。
夜市只限于大街,这一带几乎全是贫户,日出而作,田径而息,这些人的生活信条是:
宁规穿矩,平平安安过一生。
起居的观念是:平平关门早早睡,免得旁人说是非。因此在掌灯时分,每一家的大门,
几乎已全关上了,天气并不热,不必在外面乘凉聊天。
姑娘的身法,快得如鬼魅幻形,倏起倏落,使穿越了两条小巷,一闪不见。
“惭愧,她一个女孩子,轻功练得比我高明多了,我得好好用功才行。”他目送姑娘的
背影消失,不由感慨地自忖。
他随后向前一窜,像轻烟般消失在前面小巷的陪影中。
姑娘从一座房屋的壁根转出,猛地贴地前射,快得令人眼花,在屋角旁倏然止步长身,
伸手一勾,便勾住藏在前面壁角旁的一个黑衣人脖子,火速向这一面拖,拖过壁角另一手扣
指一弹,弹在那人脑户穴上。
黑衣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像条死蛇般瘫倒在她脚下。
她终于接近了曹师父的屋后,发觉邻舍的檐角上,爬伏着一个人,她从侧方绕出,翻上
瓦面到了另一端檐角。扣指一弹,一颗小石应指飞出。
黑夜中,相距将近三丈,她弹出的小石,竟然去中那人后脑。那人头向下一搭,爬伏在
瓦棱上,像是睡着了。
解决了监视屋后的两个暗桩,她方接近了屋后的壁角,伏在壁根下探出左眼察看,一个
黑影正倚在门旁剔牙,大概刚进食不久。
她将丈长的腰带套了个活结,猛地向黑影抖去,手一振一带,黑影的脖子被套了个结结
实实”一声不响的向她冲来。
“啪”一声响,黑影胁下掉出一根木棍,发出了声响。
她转出壁角,一把接住冲来的黑影,右手一掌劈在黑影的耳门上,对方立即应手昏倒,
不省人事。
她抬起木棍,先探门,试出闩门的部位,然后一棍捣出。
“蓬”一声大震,门内的内门折断,门轰然而开,她大踏步往里闯,手一扬,一颗小石
把屋内唯一的油灯打熄了。
屋内的宋洁政和几位同伴齐声惊叫,原来贴在门上倾听动静的宋洁政、被门撞得昏天黑
地,倒在地上狂叫不已。
她已看到屋内的人,但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岂可进入,木棍来一记“怒龙翻江”,
左右拂扫贴地出招。
“哎……啊……”狂叫声大起,有三个人的小腿被扫中,可能断了,狂叫着栽倒,蓬然
有声响。
她立即飞返,刚出门,一枚钢镖已尾随追出,但她已先一步向侧一闪。躲过一镖,危险
间不容发。
“捉贼!”屋内有人狂叫。
她像怒鹰般飞升屋顶,向东疾走,跳跃如星跳丸掷,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锣声大鸣,所有的人全都向东追,不会上屋的人,则沿小巷赶。
忙乱中,李玉鬼魅似的溜入后门,屋中能动的人皆已追出,只留下被打伤的人,宋洁政
狼狈地掌灯,头青脸肿口出血。被门撞得脸都变形了。
他用火折子凑近油灯,却发觉油灯已破,刚扭头叫:“曹木匠……”
他想叫堂屋里的曹师父掌灯来,看看被打倒的同伴伤势如何,叫声未落,突觉肩膀被人
向后一带,接着“呼”一声暴响,面颊便挨了一记重拳,只打得他大牙松脱,眼前金星乱
飞,双脚挺不住,扭身便倒,火折子扔出,火光倏灭。
“啊……”他叫,双手护头向下仆。
“噗!”背心又挨了一拳,力道千钧,他终于爬伏在地,叫不出声了。
袭击他的人是李玉,抢入杂物堆中拖出自己藏在那儿的包裹背上,火速撤出,仍从后门
脱身而出。
他沿小巷走,跟上前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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