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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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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收招退了半步,一掌削向攻胸口的来拳,朱乾沉拳变招,左手反击来一记。叶底偷
桃”改攻下盘。
  两人就在亭口搭上手,从亭口缠至官道中间,双方皆全力相搏,拳来脚住打得十分激
烈,恶斗三十余招,宋安逐渐占了上风,攻出的拳势,愈来愈凶猛,朱乾挨了两拳头,已有
点支撑不住了。
  老二朱坤比朱乾小七八岁,未免有点年轻气盛,急躁地叫:“哥哥退下,我来对付
他。”
  赵和扬起大拳头,大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松松筋骨,我陪你玩玩,免得你皮肉
发痒了。”
  朱坤怎受得了?大吼一声,疾冲而上,连攻五拳,拳风虎虎中,把赵和迫退五步,赵和
双手从容封架,接下五拳笑道:“一篮二衰三竭,好小子,你完了。哈!”笑声中,立还颜
色回敬五拳。最后一拳“砰”一声大震,捣在朱坤的右肩背上。
  朱坤踉跄前冲,右半身全麻了,骨痛欲折,不自觉地叫了一声。
  赵和进如疾风,猛地一脚向朱坤的民尾踢去,如被踢实,海底不碎才怪。生死关头,老
朱梅不得不出手抢救,大喝道:“接招!”喝声中,人扑地腿出如风,猛扫赵和的下盘。
  岂知赵和身手十分矫捷,单足上升,踢出的一腿依然未变,人向前飘。“噗”一声晌,
踢在朱坤的右臂上。
  “哎……”朱坤惊叫,向前一仆,接着倒翻而出,栽了个大跟斗。
  赵和身形落地,迅疾地转身冷笑道:“老匹夫!你敢乘机检便宜?
  真是不知死活。”
  朱梅一脚落空,但总算救了次子朱坤。令赵和狠攻海底的毒招走偏,只踢中臀部。他本
待再次进击,却被赵和那狞恶的神色镇住了。他强忍一口恶气,铁青着脸说:“尊驾欺负老
汉外乡人算哪门子英雄?咱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在大道生事欺人,不知有何用意?”
  另一面,朱乾已被宋安打倒在地,正一脚踏住朱乾的背心,向这一面怪叫:“咱们并无
他意,只想要你的闺女唱两支小曲儿散散心。好家伙,你们既然吃了豹子心老虎胆,和太爷
们动手行凶,那还了得?老匹夫,你知道咱们是什么人?”
  “老汉不……不知两位的……”
  “咱们只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咱们只要一句话,就是以将你们送上法场。”
  “你……你们是……是……”
  “不必追问底细,届时自知。”
  少女三姑,绷着脸走下事来,叫道:“两位爷台请息怒,爷台要唱小曲儿,小女子遵命
便了。”
  “不行。”家安傲然地叫。
  “爷台之意……”
  “咱们不听小曲儿了。”
  “那……”
  “你们既然逞凶发狠,仅唱小曲无法补偿咱们的损失。”
  “爷台……”
  “叫你们两位年轻的姑嫂两人,到前面小事中陪太爷们喝两杯,万事皆休。”
  “你们欺人太甚,不是太无法无天么?”老朱海悲愤地厉叫。
  来安嘿嘿冷笑,一把抓起朱乾扭住胳膊擒住,说:“不是欺人太甚,行凶是合乎天理国
法人情的,你如果不肯,咱们决不勉强,只抓住这两位的小子会见官。任由国法制裁。”
  官道西南大踏步来了一个中年和尚,戴僧帽,穿僧常服,背包裹,抉本,持拂尘,风尘
仆仆地到了亭前。
  “阿弥陀怫!施主们因何争吵?相见也是有缘,施主们……”
  “秃驴!滚你的蛋!出家人少管闲事。”赵和凶狠地叫。
  和尚生得秃眉大鼻,双目阴晴不定,稽首道:“贫僧出家人,理应替施主们排解纷事,
务请冲我佛份上……”
  “你走不走?”赵和冷冷地问,阴森森地走近。
  “贫僧不忍见……”
  “你是哪一座庙的和尚?”
  “贫僧俗真,受戒报县广固寺……”
  “哦!原来是广法上人的弟子。在下提一个人……”
  “施主……”
  “资县的妙觉寺护法施大爷。”
  “咦!施主是……”
  “施大爷与在下称兄道弟,你是不是钉他们来的?”赵和用只有和尚才能听到的声音
问。
  悟真脸色一变,迟迟地低声道:“是的,家师在青州看过他们的手艺“不是激赏她们的
姿色?”
  “这个……”
  “请转告令师,人他可以要,但咱们未放手之前,请勿过问。”
  “这……好,贫僧当据实回禀,请施主留下大名。”
  “去问施大爷,说济南双雄不日将趋府拜望,他就会告诉你咱们的百。”
  悟真脸色又变,应哈一声,急急告辞走了。
  赵和目送悟真去远,方向朱梅冷笑道:“老匹夫,你决定了么?”
  朱梅尚未答话,三站挺了挺酥胸说:“小女子愿陪爷台喝两杯,是否即起程?”
  “女儿,不可!”朱梅厉叱一直装睡的李玉委实听得五脏如焚,七窍生烟,这时挺身站
起,走到亭口伸伸懒腰,打个呵欠,睡眼惺松地叫:“两位老兄,大闺女们喝不了多少酒,
要她们陪多没意思?这样吧,老兄,我陪你们喝上十来斤烧刀子,怎样?”
  赵和怪眼一翻,冷笑道:“喝!好小子,咱们哥俩居然走了眼,这穷小子不是村夫乞
丐,而是瞎了眼的小混混。你给我快滚!滚慢了打折你的狗腿。”
  “老兄,别小气,酒还没喝上口,怎么就下逐客令了?”李玉笑嘻嘻地问。
  赵和有眼不识泰山,火冒千丈地抢到,猛地一耳光抽出。
  李玉左手上拨。赵和这一耳光原是虚着,目的在引诱李玉封架,李玉手一动,他立即变
招。左手掌插向李玉的胁下。
  岂知李玉的左手也是虚招,不理会对方插向腰胁的手,连环腿疾逾暴雨狂风,人腿急
进,一闪即至。
  “砰砰!”两飞腿全踢在赵和的胸膛上。力道千钧。
  “啊……”赵和狂叫,倒飞丈外,“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哇”一声喷出了一口
鲜血狂叫道:“二哥,救……救我……”
  宋安大惊失色,做梦也未料到赵和竟然如此不济事,一照面就倒地不起,想救应也力不
从心了。他将擒住的朱乾推倒,向坐骑奔去。
  他的坐骑鞍分置有插袋,藏有一把单刀。拉开袋口刚抓住刀柄,微风飒然,身旁已有人
到了,只感到手肘一麻,右肘曲地被一只铁钳般坚硬的大手扣住了。他临危自救,锰地伸腿
向后狠端。一端落空。小腿反而被人抓住了。接着,他感到身躯离地,被人抡起飞旋两匣,
耳听“滚”字如沉雷,便翻腾着凌空飞舞,“砰”一声大震,被扔出官道中心,跌得他似乎
浑身骨头像是散了一般。气血翻腾,眼前发黑。
  “你们上马。”李玉冷叱。
  两人像是大病三年的衰弱老人、踉跄站起,眼前星斗满天,浑身疼痛,吃力地向李玉狠
狠地盯视,极不情愿地解缰上马。
  李玉向西南一指,冷冷地道:“你们由何处来,便向何处去,在十一个时辰之内,在下
如果发觉你们违命跟来,后果便不用在下详说了,走!”
  赵和用衣袖拭掉口角的血迹,喘息着问:“好朋友高名上姓?咱们兄弟认栽,山长水
远,后会有期。”
  “在下吴用,你好好记住了。”李玉大声说。
  “咱们记下了,日后看谁硬。”宋安恨很地说。经绳一抖,马儿驰出官道,奔向东北。
  “你们敢往前走?回头!”李玉大吼。
  两人浑身疼痛,不易坐稳,不可能仗坐骑狂奔逃命,免得颠下马来,闻声勒缰,乖乖地
兜转马头,极不情愿地弛向西南。李玉嘿嘿笑,大声说:“如果我是你们,最好滚回济南,
以免枉送性命,滚得愈远愈安全。
  在山东地境如果再次重逢,在下要卸下你们一条狗腿,免得你们再无法无天到处害人,
废了你们也是一件功德。”
  两人不敢回嘴,乖乖地策马走了。
  朱梅带了子女上前道谢救命大恩,李玉急急地说:“老伯,路见不平出面相助,算不了
什么的,你们赶快走,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他们会在昌邑找朋友追来找场面的,早走早好,
迟延不得了。”
  “老弟台认识他们吗?”朱梅惶然问。
  “不认识,反正是济南府的地头蛇,在各地皆有朋友的恶霸。在下留在后面挡迫兵,你
们快走。”
  朱梅怎敢不走?一家子如同漏网之鱼,仓慢上道。
  李玉料错了。赵和胸口被踢,伤重吐血;宋安也被掼得内腑离位。
  再乘马奔了十余里,未到昌邑便重伤不支,在一座城郊的村落中养伤,并未请朋友追
来。
  他等到日色近午,方从容上道,到前面的村店打尖,然后向灰埠驿攒赶。入幕时分,他
踏入发埠驿的地境。
  灰埠驿已完全改变了形状,全是新建的房舍,面目全非,连位置也变了,从原址向南移
了百十步,它道不再经过镇中,而是在镇北。新建的驿站位于镇北,全镇已具规模,共有近
百户人家了。镇中心十字街是分界线,北是驿站,南是本地土豪张五爷张英的产业。镇东,
是经商的地段,大半的行业几乎全是张五爷所经营,他的店决不许可别人介入,绝对禁止别
人的店卖与他相同的货物。镇西,方是农户。可怜,那些农户很少有属于自己的田地他就是
说,他们全是张五爷的长工,佃户,农奴。
  他在悦来客栈落店,一宵平安无事。
  他住的是统铺,同房的人全是苦哈哈。客人不多,一个阴阳怪气的驿站是不接纳平民百
姓的,只收容官府中带有勘合的人。这儿是通衢大道,驿站接纳外客是犯法的。
  客店只有两家,都在镇东,全是张五爷所经营;当然不是以他的名义开设的。两家店对
门开,南称悦来,北叫致远。店面广,前面的广场没有拴马栏,驻马桩,停车场,歇轿棚,
一应俱全。
  驿站有一条大道,长约二十丈与官道衔接。官道北端岔出一条小径,可沿药石河至鱼儿
铺巡检司。镇南的路,可到平度州,高密,胶州。
  中年老道,一个浑身散发着狐骚的大个儿,一个瘸了右腿的乞丐,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
落魄书生,一个有一双山羊眼的壮年人,一个替人奔走投信的脚夫。
  他,路引说明是马贩子。
  住统铺的人,照例须茶水自理。一早,他取了盥洗用具到了水井旁,舀上水端至廊下梳
洗。那位路魄书生,也恰好端着木盆在他左面放下,懒洋洋地洗漱。
  “这人的脸用了易容术,是个可疑人物,会不会是恶贼江彬派来的走狗?”
  他对这位落魄书生动了疑,暗中便留了神。回到房中,他换了一件洁净的褐衫,信步到
街上走走。刚出店门,便发觉落魄书生与中年老道随后跟来了。他心中一动,走向街西的牲
口市场,向人打听消息。
  落魄书生到了十字街口,向南一折。镇南,建有祟楼高阁,张五爷的府第真够气派。门
前是一座广约五六亩大小的广场,四面栽了花木。
  没留院子,七级石阶以上,便是高大宏伟的门楼,两栏建了千字栏杆,摆设了两行盆
景。中道尽头是铁叶门,门环大逾海碗,闭得紧紧的。看中门的气概,便可猜想出中堂必定
宏大宽敞了。
  七级石阶,每一级的两侧,皆设了两座小巧精致的看门石狮。两廊侧的门房住处,各站
了一名雄纠纠气昂昂的青衣打手,叉手屹立,像是哼哈二将。
  落魄书生在前,中年老道在后,两人神态悠闲地经过广场外的小街道,恰好看到朱海带
着两子一女,在奴仆的引领下,进入张府拜码头。
  两人从镇东绕回客栈,立即被张府的眼线钉上了。
  百十户人家的镇市能有多大?何况全镇的人都是张五爷的爪牙,陌生人在此逗留,已足
够引人注意,再在张府门前经过,形迹像是踩盘子,难怪引来了钉梢。
  两人不在乎,若无其事地返回店中,恰好是进膳时分了。
  中年书生到了大厅,吩咐店伙送两壶酒两碟小菜来,在角落上就座。这时,天色已经不
早,远道的客人早已起程,留下来的如不是短程客,便是留下来等货的商贩。
  店伙送来了酒菜,一面斟酒一面含笑向客人搭汕:“相公的口音,像是江南人氏,远至
敝处不知在何处得意?”
  店伙的口吻斯斯文文,不像是酒保伙计。书生瞥了店伙一眼,咧嘴笑笑,说:“小生家
住南京镇江,小地方。不远千里而来,要在贵处打听一位朋友的下落。”
  “贵友是本地人么?”店伙提着酒壶追问“大概是。”
  “如果是本镇的人,小的或许可以知道,不知能否为相公效劳?”
  “此人大大的有名,姓刘,名宠。”
  店伙骇然一震,几乎失手将酒壶跌范,脸色一变,恐惧地说:“相互理解别找小的穷开
心好不?刘宠就是流贼的头领刘六嘛。”
  “小生不认识什么贼头领,只认识一个叫刘宠的人,至于这人排行第几,小生却不清楚
了。”
  “相公所问的刘宠,小的并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听说他在贵地张五爷手下听候使唤,目下不知怎样了?”
  “哦!相公何不到五爷家中打听打听?”
  “小生会去打听的,但须等些时候再说。”书生含笑说,口角涌现得意的微笑。
  店伙不再多说,借口事忙告罪走了。
  “你不是在打草惊蛇么?”邻桌的老道低声问,声音仅可让书生听到书生喝了半碗酒,
也用同样低微的声音说:“这叫做引虎出山,妙用无穷。要是不信,不久可知。”
  “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不如此,怎能与刘头领见面?”
  有一名店伙经过身旁,两人不再多说,各自进食。
  这里且表当时的马政。马,是战争必需的牲口。大明中叶以后,大军不能出塞,原因就
是缺少马匹,无法在大漠和元鞑子决战。山东响马盗能以铁骑蹂躏五省,主要是他们凭借快
速的骑兵,一昼夜可流窜五百里,官兵疲于奔命,堵不住追不及。
  马政在立国初期,原定有成规,分官牧和民牧。官牧不谈,民牧即按了田授马,始称户
马,后称种马,按岁征驹,马死或革生不及,勒令赔偿。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即负责养
马一匹。每年生驹分三次报官备案,候命征收。公马称儿,母马称骒。一公四母为群,设一
人为群头负责管理。水乐移都北京,令畿民养马,民十五丁养一匹,六十丁以上二匹。北方
五丁养一匹。免一半田租。
  此后备代皇帝,因经济情况而各有改变,总之一句话,劳民伤财。
  南方不产马,改征银。北方的产马地,除西北草场外,顺天,山东,河南是主产区。而
山东的马,多集中于济南、衷州、东昌一带。到了正德年间,老百姓对马极感头痛,马料难
求,宁可罚银也不愿养马,甚至弄死小驹,赔报了事。须有大牧场的人,方养得起马。
  穷则变,变则通,军队不能缺少马,只好派员至各处买马。前年,颁下纳马例十二条。
今年初,拨下太仆银(太仆寺——管理马政机关之一)一万五千两,在山东,辽东,河南,
凤阳,保定五地买马。目下的马价,是上马十两,中马五两。但市价却有高有低,早晚时价
不同。
  山东拨到买马银两三千,但却要责令地方官买马六百匹,而且要上马。因此,地方官自
己不会掏自己的腰包,羊毛出在羊身上,在百姓小民头上打主意,按户丁征很,由各地的马
贩子至各地购马。
  灰埠附近共有两处草场(即官牧地),属平度州。有三处熟地(民牧地)。三处熟地有
两处是张五爷的产业,另一处是镇西农户公有的牧地,位于镇西南三里左右。草场则相距二
十余里,在张五爷的牧场南端,张五爷的马料,大多数来自草场,这是说,他敢派人盗取草
场的牧李玉自称是马贩子,这是他经过多方调查而决定的行业,事先已有周详准备,可说是
有备而来,经过上一次紫沙洲的失败,这一次不能再错了,再错便可能赔上老命啦!花了一
年工夫,方得到贼首的下落,他无法与贼人斗力,必须以智取,如果斗智也棋差一着,哪还
有什么指望?
  他先到镇西的牧马人家中探行情,由于他有一肚子马经,和满腹贩马的经验与门路,实
在显出他是行家中名手,甚获马主的赏识,与那些马主们套上了交情。
  他的口气很大,说是要购百匹上驷至京师交差。价钱出得高,但唯一的条件是要留在牧
地十天半月,以便察看马匹的健康情形。至于是否购买,须待察看完全后交易,交下十两定
银,约期到来留驻察看动静。
  回到客栈,他发觉落魄书生和怪老道已经回来了。
  当晚,仍是那几个人同房,只少了一个脚夫,这几个家伙为何不走?
  难道在小小的发埠镇有停留的必要?
  “难道真有人发现我,跟来查底细不成?”他惊然地想,暗怀戒心地留了神。
  这天晚间客人不多,客人也依例在大厅的膳堂内进食。落魄书生独自在东首占了一桌,
两壶酒三五碟小酒菜,自斟自酌情然自得其乐。
  怪老道则在西端,与另五名食客同桌,各自进食。
  李玉在宙角入座,这一桌已有三名食客,都是衣着褴楼的人,看光景像是脚夫,其中之
一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但眉梢眼角似隐重忧,叫了两碟酱菜,啃着难以咽的窝窝头,
似乎不急于填饱肚子,不住停下来格头叹息。
  李玉一眼便看出这人心事重重,而且有难言之隐,显然有了困难。
  他叫来了两味菜,切了一大盘大饼,先填肚皮再说。
  膳堂中闹哄哄,食客们的粗豪嗓音似乎互比高低,比肩而坐的人如不大声说话,对方便
不易听清。
  “老兄,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八成遇上了困难,不错吧?”他向那人善意地搭讪。
  那人惊觉地瞥了他一眼,不加理会,而且本能地向外挪了挪坐位。
  “在下姓吴名用,京师来,贩马,来了两天。”他为免对方生疑,先表明身份。
  “我………我不认识你。
  “老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困难的时候?你如果信得过我,或
许在下能替你解决困难,至少也有个人商量,对不又才了”
  恰好有一位店伙经过身旁,那人更是害怕,向店伙招手,放下一百文制钱,急急离座仓
惶而走。
  接近堂口,蓦然外面闯入两个青衣人。第二名青衣人与那人擦肩而过,突然扭头转身,
高叫道:“喂!慢走。”
  那人不知是叫他,仍然向外走。
  青衣人突然跟上,伸手搭住那人的肩膀向后扳,不说他叫:“怎么?
  你耳聋了吗?”
  那人吃了一惊,惶然踉跄止步,被扳得向后转,吃惊地问:“你……
  你这位仁兄……”
  “我叫你慢走,你敢充耳不闻?”青衣人冷笑着问。
  “小可不知有人叫唤,小可并无熟人,因此……”
  “因此你就故意不听?”
  堂口起了冲突,食客们逐渐安静下来了,全讶然向双方注视。
  “小可确是不知仁兄叫唤,决无故意不听的意思。”
  那人一再陪小心低声下气回答,两个青衣人发不起火来。青衣人收回搭肩的手,不住打
量对方。
  “我记起来了。”青衣人桎眼放光地抢着叫。
  “小可……”
  “你是去年岁抄经过本镇的人。”
  那人脸色大变,强自镇定地说:“小可从未经过贵地,这次至登州投亲,途经……”
  “你姓高,叫高诚,是吧?那次你带了一妻一妹,乘车经过本镇,在对街致远客栈投
宿,作威作福侮辱店伙,被咱们的人剥光衣裤赶出镇外。我没记错吧?”青衣人狞恶地说。
  “小可……”
  “你就是高诚。”
  “我……”
  “好小子,你居然敢再来?真该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认命啦!
好小子!”青衣人怪叫,“啪啪”两声绘了那人两记阴阳耳光,下手甚重。
  两个青衣人出手接高诚,那服盛气凌人的气焰,委实令人看不下去。怪的是所有的食客
和店伙,皆视若无睹,没人敢出面排解。
  高城被两耳光打得乌天黑地,几乎被击倒,狂乱地伸手乱抓,一面狂叫:“你……你怎
么行行……凶打人?你……”
  话未完,另一名青衣一把逮住他的右手一带一振,“咯”一声响,拉脱了他的肩关节,
擒住冷笑道:“好小子,你既然不想活,咱们成全你就是,带你去见阎王。”
  “哎……唷……”高诚杀猪般狂叫,浑身痛得发抖,脸色铁青,冷汗直流,在青衣人的
擒制下,毫无反抗之力。
  李玉到底年轻气盛,而且天生侠骨,眼见不平顿忘利害,猛地推碗而起。
  蓦地,邻桌伸来一只大手,神奇地按在他的有膝上,他感到有半身一麻,腰无法挺直,
颓然坐倒。耳中,清晰地听到有人用京师口音向他说话:“纵井救人,智者不为。”
  他骇然一震,本能地想:“传音入密之术,此地有登峰造极的内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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