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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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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盘算着该如何追取赵贼的性命。刀坑中漆黑,昼夜不分,没有食物,没有饮
水,但他不在乎。
…
旧雨楼 扫描,xmwjw OCR 旧雨楼·云中岳《匣剑凝霜》——第十七章 手刃贼首
云中岳《匣剑凝霜》 第十七章 手刃贼首 他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估计时刻。等到万籁俱寂,他知道夜来了。
用游龙术爬上坑顶,悄然推开了坑顶的翻板盖,掀开一条缝向外瞧。不错,幽暗的灯光
人目已是夜静时分了。三更整的更鼓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是时候了。
二小姐的绣房门上了闩,他用小划挑开闩小心地推门而入。香风触鼻。房中一灯如豆。
罗帐中,二少姐正睡得香甜,锦多半掩住丰盈的胴体,酥胸半露,体态撩人,好一幅美人春
睡图,令男人心弦为动,不克自持。他没留意衣柜角的暗影中,一双亮晶品的大眼,正注视
着他的一举一动。
掀开罗帐。他毫不迟疑地一手控制使二小姐的咽喉,一手扣住二小姐的右手,用擒拿术
轻轻一扭,附耳低声叫:“二小姐,醒醒。”
二小姐的手被擒住,一惊而醒,在幽暗的灯光下,她已知是怎么回事了,口一张,尚未
叫出声音,咽喉已被扣住。
“我不希望惊醒后房的待女,希望你合作。”他冷冷地说,手上徐松。
“你……你想怎样?”
“七真观主在何处养伤?”他问。
“你……你是艾文慈?”
“别管我是谁。”
“行刺观主,你有……有何用意?”
“观主是赵疯子赵怀忠赵副元帅?”
“你”
“我与他有一段私人恩怨,必需解决。”
“那……你是专为他而来的?”
“不错。”
“你不是镇边牧场的……”
“姑娘,在下的耐性有限。你如果不合作,休怪在下无礼。”
“你把我怎样?”姑娘幽怨地问。
“你怕死么?”
“人生自古谁无死,怕也没有用。能死在你手中,我此生无憾。”
他脸色一沉,乘房地说:“在下乎生不滥杀,但你如果……”
“你杀好了,宁可死在你手中,我也不做不孝的女儿。”
“你听清了。令尊血腥满手,罪孽如山,万死不足以蔽其恶。但在下只找赵疯于,令尊
的罪孽自有苍天报应,与我无关,我不是执法的人,也不配替天行道。你如果不说,在下只
好向分尊头上打主意了。”
“你……你近不了家父的身。”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令尊似乎并无过人的艺业保身,仅凭一群爪牙呵护并不足
恃。明抢容易躲,暗筑实难防,他逃不掉在下的计算。告诉你,在下苦心孤诣志在必得,不
达到目的决不罢手。姑娘,你如果真想做孝女,惟有说出七真观主养伤的地方,方能救令尊
的性命。
说!”
“我不!”
“你不说?”他再声色俱厉地问。
“我……”
“冤有头,债有主,在下决不动令尊一毫一发。假使你不合作,当然又当别论。”
“你的话算数么?”
“大丈夫患怨分明,言出如山。”
“观主在仓房的大吉堂养伤。”
“那该是自右起第二栋仓房了。”
“正是。”
“昨晚粮仓失火……”
“只毁了六仓,大吉堂无恙。”
“怪事,观主是统领,为何要到仓房中养伤?〃〃家父预计昨晚的人将再次入侵,必有恶
斗,秘室已被人摸清,各处已无一安全之地,惟有被火毁了的仓房不被人注意,反而安
全。”
他沉思片刻,说:“如果你骗…”·”
“我不骗你,只请你记住你的诺言。”
〃在下决不食言。姑娘,灰埠已非安全之地,如果我是你,必定远走
高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镇抚与云骑尉岳琳,必已查出令尊的底细。朝廷君昏臣好,任
何事皆可马虎,但决不容许有人造反。不久大兵云集,铁骑四合,那时
将玉石俱焚,姑娘何以自处?听在下的忠告,愈早离开愈安全。言尽于
此,好自为之。我点你的睡穴,一个时辰之内便可自行醒来,不致于连
累了你。”
他点了姑娘的睡穴,替他盖好锦多,向外走。
蓦地,背后有人叫:“请留步,阁下。”
他吃了一惊,火速转身。床前站着一个劲装少女,背系剑腰悬囊
翠绿色的劲装,衬得浑身曲线玲戎,令人心动神摇。
“咦!你……”他讶然低叫。
〃还记得我么?”绿衣少女问。
〃你不是昨天奉二小姐之命,至客厢唤在下的侍女么?〃
〃你没忘记,很好。”
〃昨晚入房穿窗作而走的人,自然也是你了。”
〃阁下好眼力。”
〃这证明了你不是张姑娘的侍女,而是……〃
〃而是助你来的。〃
〃你我素昧……”
〃目下不宜说穿。〃
〃我问你,你这人是不是木石做的?抑或是心肠太……〃
“姑娘不必挖若人。我这人从不自命是英雄好汉,当然也不承认是
木石人,同样有酒色财气的缺点。只是二小姐不是荡妇淫娃。在下可
不忍心毁她的一生幸福。”
〃所以你要利用他?”
〃谈不上利用,只是因势利导而已。〃
〃如果是大小姐,你就……”
〃你是个姑娘家,咱们不谈这些。〃
〃你还没说呢。〃
〃在下吴用。”
〃不是艾文慈?〃
“有关系么?”
“大概有,艾文慈可值白银千两,吴用却不值一文钱。”
“如果姑娘爱金银,张府有的是,任一珍玩皆值千金以上。〃
“本姑娘不取非份之财。”
“那么你来此作什?”
“陪你至仓房走走。”
李玉一怔,惑然问:“姑娘也与七真观主有过节?〃
“沿有.只想助你一臂之地”
“张五既然将老道安置在仓房,用意是避免人注意,因此必定警哨
稀少,方能骗得过有心人的耳目,在下不需姑娘前往相助,盛情心领
了。”
“警哨确是不多,但三五个顶尖儿高手在榻旁潜伏保护,你能如意
么?阁下出生入死,所为何来?有人助你成功你却拒绝,未免太矫情而
轻率了。”
“个人恩怨自己了结,在下不希望仰仗不相关的人。”
“但你却利用张家姑娘。”
“这……”
“昨晚如果不是我有意引领,你根本就进不了七真观。〃
“哦!昨晚引在下出困的人,想必也是姑娘了。”
“你这人光明磊落,不欺暗室,值得敬重,所以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淡淡一笑,点头道:“如果再拒绝,姑娘又得挖苦人了。好吧,
在下先谢谢姑娘相助的盛意。”
绿衣姑娘灿然一笑,上前说:“这一带你没有我熟,我领先,小心了。〃
〃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李玉带上房门,跟在后面低声说:“姑娘贵姓芳名,尚未蒙见示呢。”
“你不说,我也不说,你叫我绿衣女郎好了。”
他不再多说,默然跟在绿衣女郎身后下楼而去。
在绿衣女郎的引领下,曲折盘行如人无人之境,显然这位神秘的绿
衣女郎,早已将张府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了。接近了仓房,绿衣姑娘
说:“兵贵神速,不必理会警哨,你有何打算?”
“不理会不行,里面如果有高手保护,闻警将人弄走,岂不枉费心
机?”
“想不到你这人倒是胸藏珠玑哩!依我看,还是不必理会警哨为佳,你先到仓后堵住退
路,等我发动引出里面的人,你便可乘乱进入……〃“不妥,还是让在下先潜入,”姑娘再
发动,以免他们先一步将人藏匿。”
“也好。”姑娘顺从地说。
“给我数五百数的时刻,姑娘再发动。”
李玉绕道离去,姑娘心中开始计数,一……二……三……数至五百,她突然一长身。人
似飞鸟投林,飞越数丛花树,在警哨尚来不及分辨是人是鬼的瞬间,她已到了仓门前,飞起
一脚,〃砰〃一声踢倒了沉重的仓门。反手疾挥,两颗寒星射向刚从暗影中抢出的两名哨警,
接着身影一闪,消失在仓内不见。〃蓬〃的一声闷响,仓内火炮摇摇。
这位绿衣女郎身手矫捷绝伦,踢倒仓门,用暗器悄然击倒两名警哨,抢入仓内,打出一
颗红磷火弹。这些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完成,快得令人震骇。火光一起,粮仓中间出现一张
小木床,七真观主警觉地挺起上身,抓起枕边的长剑。两侧堆得高高的粮袋顶端,飕飕飕地
飞落下五条人影,快得像发现猎物从天空俯冲而下的冗鹰,人未落地,寒芒似暴雨般降临,
笼罩了闯入者的上空。
绿衣女郎身形一闪,像鬼魅幻形,消生生横移两文,藏身在粮堆之下。同一瞬间,她也
发射暗器回敬,五颗寒星射向尚未看地的人影。
“啊……”五名纵落的人倒了一个,惨叫声震耳。
另四人艺业超尘拔俗,半空中来一记“怒鹰翻云”,硬生生在半空顿顿,而且侧扭尺
余,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寒芒的袭击,飘然落地。
绿衣女郎闪出,拔剑叫道:“好身法,崂山弟子的七禽轻功身法果不凡。接剑!”
她出现在火光下,脸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具惨绿色的面罩,显得特别险森和狰狞,像
是厉鬼现形。
四名身负保护重责的人,皆是年约四十上下的骠悍大汉,手中长剑冷电四射,身手矫捷
绝伦,最有侧的大汉看清了绿衣女郎的身影,脱口叫:“追绿。师弟们小心了,用剑阵困住
她。”
绿衣姑娘怎容许他们摆剑阵?一闪即至,剑动风雷发。虹影疾射,猛攻最左端的大汉,
势如奔雷,排空直入。
大汉无名火起,女人手上的劲道有限,岂敢走中宫用这种凶猛招式硬攻硬抢?未免太目
中无人了,小自个人交手,大至千军交战,当事人决不可发怒,怒则神志不清,列为大忌。
大汉动了怒火,大喝一声,举剑硬接,向刺来的剑奋力崩架。
糟了!剑刚挥出,绿衣女郎的剑突然停住,接着再次送出,排阔直人。恍若电光一闪,
贯入大汉的胸膛。
绿衣女郎拔剑斜掠,恰好避过第二名大汉攻来的一剑。她一声轻笑,剑出“排云荡
雾”,向第三名大汉进攻。
“铮铮”两声暴响,火星飞溅,剑吟震耳,但见剑影如怒龙矢矫,人影乍合即分,绿衣
女郎已在火弹的将灭余光下,脱离了第三名大汉,猛扑出招抢救同伴的第四名大汉,数道淡
淡剑影虚实难辨,以排山倒海的声势进击。
“啊……”第三名大汉狂叫,胸口血如泉涌,凶猛地前冲,“砰”一声冲在杂粮堆上,
再反震而出扭倒在地,手中仍死死地握着长剑。
变化奇快,两名大汉被击倒,只是眨眼间事。剩下的两名大汉终于抓住了合击的机会,
相互呼应联手夹击绿衣姑娘,展开了一场罕见的生死存亡恶斗,三支剑凶猛地纠缠,进退如
龙腾虎跃,飞闪着的剑影急剧地变幻,各展平生所学抢制机先。火光皆熄,对双方皆不利。
“快带观主离开,发誓讯。”粮堆上有人叫,接着跳下三名黑衣人。
床下钻出两个黑影,伸手急抱床上的七真观主。
姑娘一惊,怎么不见李玉?有人发出一声长啸,警讯发出了。两黑影抱着七真观主,从
后仓门溜之大吉。
三名黑衣人冲向激斗中的绿衣姑娘,三剑合一。
蓦地,一堆粮袋中的角落里发出一袋麦子,砸向三名黑衣人中间的主脑人物,接着跃出
李玉的身影,随袋而至宛若鬼魅。
中间那人发觉脑后有警,百忙中大喝一声,大旋身挥剑急封,一封砍中粮袋。
糟,李玉随袋到了,在麦粒爆散中一闪而入,趁黑衣人来不及收剑的瞬间,一脚疾飞,
不偏不倚正中黑衣人的下阴至命要害。
李玉乘势抢人,一把夺过黑衣人的长剑,大喝一声,脱手飞掷。
左右两名黑衣人不知中间的同伴被人击毙,毫无所知地挺剑向姑娘的身后递到,要将姑
娘毙在剑下。
〃哎……〃左面的黑衣人突然狂叫,身剑合一向前栽。一截剑把高高地耸立一背部。
姑娘恰好听到李玉的大喝声,旋身挫腰剑发〃回龙戏珠〃,半分不差地刺入第三名黑衣人
的丹田要害。三个刚下来的黑衣人至此全部倒毙,变化委实太快了。先前夹攻姑娘的两名大
汉,惊得魄散魂飞,恰好火光已熄,仓内黑沉沉,两人乘机向外溜要逃命脱身。
〃你为何不追观主、。〃姑娘急叫。
李玉无暇回答,奋丐追逃近仓门的两名大汉,仓内黑,仓外有星光,外明内暗,里面的
人看得真切。他赶上了最后逃走的一名大汉,正好在门上半步左右,伸手俯身一抄,便扣住
那人的膝关节内拔。
先一步逃走的大汉兔子般溜掉了。
远处警钟大响,警卫纷纷向仓房赶。
李玉将大汉擒住,施起叫:〃姑娘,请再发一颗火弹。〃姑娘应喏一声,〃砰〃一声火光再
现。这颗火弹落在粮袋上,火焰闪动光明重临。
〃为何不去追老道?〃姑娘愤愤地问。
李玉将大汉推至火焰旁,笑道:〃那是假的。重伤的人,脸色决不会红润。分明是假
的,追之何益?〃〃那……〃〃人仍在仓内,只在这位仁兄身上。〃〃来不及了,不久大批高手赶
到……〃〃等他们赶来,已晚了一步啦!〃蓦地,号角声划空而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凄
厉刺耳。
〃咦!这是……〃姑娘讶然叫。
〃是官兵到了。不好。〃李玉神色凝重地说。
果然不错,战鼓声震耳欲聋。接着杀声震天,显然张府已被官兵所包围。
李玉将大汉的脑袋向火焰推,徐徐移近,沉声问:〃说!老道藏在何处?〃〃我……〃李玉
手上一紧,火焰一闪,大汉的胡子着火。
“我……我说!在……在后面屋角的粮……粮堆中。”
李玉一掌将大汉拍昏,急奔后屋角粮堆。粮袋堆积如山,几近横梁。他一跃而上,发觉
内侧是空的。
“道行观主,你还不上来?”他向下叫。
下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怎敢冒失地下去?
姑娘也一跃而上,说:“放一颗火弹下去,不怕他不上来。”
不等她使用火弹,下面火光一闪,有人用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油计。
下面是丈二见方的空隙,安放了一张床,一张几,只见床上倚坐着七真观主,床前还站
了一个青衣劲装中年人,手持宝剑,冷然向上望。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人间。
“报应神。”李玉沉声答。
床上的七真观主脸色苍白,沉静地说:“你就是镇边牧场的吴用,混入观中行刺贫道的
人,是么?”
“正是区区。”
“为何要向贫道下毒手?”
“你,赵疯子,奉天征讨副元师怀忠,不错吧?”
“你到底是谁?”
“一个受响马贼荼毒的人,家破人亡,天涯亡命,就为了向你们这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的恶贼讨血债。”
“你知道赵某何以造反么?俗语说:一将功名万骨枯。既然举兵打天下。死伤岂能不
掺?想当年朱皇帝打江山,死的人何止千千万万,常将军遇春,也曾经杀人三千为粮,他能
吃人疗饥我为何不能?又有谁向常将军报仇?你想怎样?”
“你阁下因保全妻子而投贼,替刘六刘七卖命,三兄弟起兵河间,聚众五百号称五百子
弟兵,并不是官迫民反不得不反,没错吧?开国元勋常将军骨已枯,墓木已拱,他的功过自
有上苍决裁,而在下家破人亡,天涯亡命,全出于你们这些贼首之赐。血债血偿,你难逃公
道。”李玉悲愤地大叫。
老道吁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会认识我?”
“在阳信与海丰之间的泊头镇……”
“哦!你就是那位从碉楼飞跃而下,以飞刀行刺赵某的少年人?”
“正是区区,可惜阁下马失前蹄,飞刀落空,被你逃脱狗命。”
老道仰天狂笑,笑完说:“天亡我也,夫复何言?俗语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怪
赵某不才,兵败罗田,帝业成空。灰埠两年经营,仍成画饼,心劳日拙,赵某年事已高,想
东山再起已力不从心了。将头给你。”说完,拔出床头佩剑。
“大统领。不可行此拙见,咱们仍有可为,尚可一拼。”中年人大叫,伸手夺剑。
“他们在上面放火……”
“咱们闯,小弟为前驱。”中年人愤然叫,飞纵而上,舞剑开道护住顶门。
李玉取出小剑奋力下掷。
中年人挥剑拍击小剑,上升之势未变。
“咋”一声轻响,长剑拍中小剑,立即中断,小剑破空疾降,贯入中年人的顶门。中年
人仍上升了三尺左右,方向下飞坠,“蓬”一声大震,跌落床上,把老道震落床下。尸体向
上弹起三尺高,重行跌在床上。
李玉向下跃落,绿衣姑娘也跟踪而下。老道刚爬起,便被李玉一脚踹飞长剑,右拳疾
飞,“砰”一声将老道击倒在地。
老道刚探手人抽取暗器,却被姑娘用剑抵住了,晚道:〃你的打穴珠少献宝,不许
动。”
李玉拔回小剑,咬牙切齿地问:“被押至京师王法的僧人真安,他是什么人?”
老道凄厉地狂笑,说:“咱们这些重要人物,谁没三两个替身?当年来洪武与汉王大战
鄱阳,如无牙将韩成替死,今日的江山是汉不是明了。”
“令弟赵播赵镐目下何在?”
“阁下,你好贪得无厌。除了要我的命,你什么也得不到的。”
绿衣姑娘催促道:“官兵将至,必须赶快离开了。”说完,先行跃上粮难顶端等候。李
玉还想追问刘家兄弟的下落,姑娘在上面叫:“有脚步声,大批贼人来了。”
李玉一咬牙,一脚踹中老道的下阴,同时一剑插入老道的天灵盖,厉叫道:“有冤报
冤,有仇报仇。”
张府外围,从府城、平度州,昌邑、主密四地赶来的八百名骑军,已将张府围了个水泄
不通,派人通知张五,任何人皆不许走动,天明后再逐个查问,违者格杀勿论。领兵的主
将,赫然是孙镇抚和岳琳。
张五爷知道大事去矣!明知官兵搜查时决难幸免,被押赴京师难免一死,狗急跳墙,他
横定了心孤注一掷,动员了所有的人手,准备和官兵决一死战。
孙镇抚在奉命前来查探时,已有了周详的准备,自己带了四名手下,并请岳琳三个江湖
好手相助,先入虎穴探虚实,行文至州县秘密调集官兵,与都督府派来的一百二十骑甲主任
主力,秘密赶来会台。
可惜他轻估了张五的实力,更不知暗中主持的人是赵疯子,凭血气之勇轻人虎穴,不但
几乎送掉性命,碰上了宁王的使者和卢中官在场,英雄无用武之地。要不是机缘巧合,碰上
了李玉和一群至张府闹事救人的江湖客,哪里还有命在?
八个人死了两个,孙镇抚总算是个好汉,职责他关,他必须尽自己的职责。如果张五不
将他们擒住,他还抓不住张五的把柄,这样一来,他可不用担心了,根据密报,他有把握搜
出张五聚众谋叛的确证来。
逃出张府,他立即断然下令派人催请正秘密起来的官兵,克期抵达灰埠,以迅雷不及掩
耳的快速行动,午夜包围了张府,严阵以待。
张五聚众反抗,拒绝官兵进入,孙镇抚不但不感到意外,而且心中狂喜。这足以证明宁
王的使者已经离开了,卢中官当然也溜走了!不然,张五怎不请这些皇上面前的红人出来发
威?同时也等于是给他便宜行事的借口,攻打张府名正言顺了。他也知道张府各处皆设有机
关埋伏,夜间攻打死伤必惨,而且贼人也容易突围逃脱,便听从岳琳的劝告,八百铁骑将张
府团团围住,准备天明时大举进攻。他带了百名兵勇坐镇北面.岳琳则在南面。岳琳认为南
面地势复杂,荒僻隐蔽,贼人如果突围,必定从南面脱身,窝藏在内的疑犯艾文慈,八成也
从南面溜走,所以亲自带入把守南面,并不时四处走动察看动静。
绿衣女郎与李玉急急离开仓房。躲开了赶至各处列阵的大批贼人。
“姑娘意欲往何处脱身?”他问。
“往南,南面是丘陵古林密布的荒野,可至牧场并出平度州,任何人也休想拦住我
们。”姑娘肯定地说。
李玉不同意说:“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官兵是孙镇抚带来的,他当然也知道南面容易突
围脱走,兵力布置的重心自然也在南面,因此南面最不安全。”
“依你之见……”
“咱们从北面走,只须冲过与市镇毗邻的三二十丈空他,进入街坊便安全了。”
“有道理,这就走。”
“且慢,我要走一趟凤来阁。”
“你”
“在下制了二小姐的睡穴,岂不害了她?再说。她是一个值得帮助的好姑娘,在下希望
助她脱险,以免玉石俱焚。”
“哦!你对她……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多情人……”
姑娘请别多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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