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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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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
  “姑娘请勿声张,在下毫无恶意,而是有心前来相助的。”他微笑着说。
  章姑娘五官清秀,一双大眼睛轮廓特别美,可惜已无神彩,双颊消瘦,脸色苍白,但仍
掩不住她的美,另有一股楚楚可怜令人怜惜的气韵飘零在外。她张口结舌,像是吓傻了。
  “在下就住在邻房,是途经处州的旅客。姑娘的事,在下知之甚详。”他继续柔声解
释。
  “爷台你……你是怎……怎样进……进来的?”她余悸犹在地问。
  “如何进来,无关宏旨……”
  “你……”
  “事已急,危机迫在眉睫,小姐必须及早打定主意。”
  “我……”
  “在下特来请教,小姐是想脱出虎口投奔龙泉避祸呢,抑或是在此池等死?”
  “爷台可……可问四……四伯……”
  “四怕不会回来了,俞威已定下毒计圈套,连程三爷也保不住性命。
  在下是过来人,身受其痛,知之甚详,官府与土豪勾结害人,受害者决难幸免。”
  “天哪……”
  “小姐,目下不是哭的时候,你得坚强地活下去,不要为生者流泪,不必为死者悲哀,
生死关头,哭没有用,姑娘,镇静些。”
  “爷台……”
  在下认为姑娘该活下去,悬梁自尽未免便宜了恶贼。”
  “贱妾孤苦伶仃……”
  “‘你能吃苦么?”
  “这……我能吃苦!”
  “在下送你到龙泉,走小路需时十天。姑娘,没有轿,没有马,你“贱妾自小喜爱爬
山……”
  “那好办。把你的值钱金银包好,只带一些御寒的衣物。我先送你到别处藏身,然后回
来打听四伯的消息。三更天在下来送你走,明早出城。”
  “这……”
  他拉下姑娘准备悬梁自尽的布带。说:“任何事皆有风险,然而只要有一步便得走一
步,缕蚁尚且偷生,人为何不惜命?姑娘既然勇敢赴死,为何不能勇敢地活下去?快打点一
下,在下三更来。在下住在邻房,如有危急,可高声呼救,在下会在旁照应。”说完,他退
出房外,顺手掩上门。
  本来伏在门缝中偷窥的两个女扮男装小叫花,一闪而没。
  三更无,他轻叩房门,低叫道:“姑娘开门,准备停当了么?”
  姑娘拉开房门,看清是他方退在一旁,屈身下拜,泪下如雨颤声叫:“恩公……”
  他顿脚道:“老天爷,姑娘你还来这一套,快请起,有话以后再说。”
  他将姑娘拾掇好的一包金银细软塞放另一个包裹中,背上说:“事急从机,委屈姑娘
了,请到房外来。”
  姑娘如受催眠,毫不抗拒地出到房外。
  他掩上房门,抱起姑娘说:“闭上眼,在下要从屋上走。”
  出到廊外,他踊身一跃,上了两立高的屋面,直奔城南的梅山。
  他找到一处背风的枯草丛,将姑娘放下,取出自己带来的小衣包,说:“姑娘在此地藏
身,不必害怕。衣包内有新的衣帽鞋袜,明天出城须穿男装。”他将一把匕首递到姑娘手
中,又道:“给你防身,切记沉着镇静。明早我尽早赶来,你一个人害怕么?”
  姑娘抚着匕首,凄然地说:“恩公,贱妾已看开了,死且不惧,何伯之有?请恩公着意
打听四伯的消息,此恩此德没齿不忘,推愿来生犬马图报。”说完,盈盈下拜。
  他闪在一旁,苦笑道:“但愿在下能救出四伯,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时将他救出,你
两人都将成为逃犯,一辈子担惊受怕躲躲藏藏,像我一样……我的罪过大了。姑娘小心,在
下走了。”说完,匆匆下山而去。
  两个小花子躲在十丈外,仍是那左颊有疤痕的小花子说:“小姐,你看,这人多冒失,
把一个深闺弱女留在山上,简直岂有此理。”
  小姐笑问:“那么,依你之见,易地而处,你又能怎样,有更好的办法么?”
  “将她带出城一走了之,岂不甚好?”
  “这证明你办事有始无终,你只顾眼前而忽略后果,那老仆的死活,难道就此撒手不
成。这人行事审慎,尚有可取,将匕首交给这位小姐,他必定有预期不测的打算,证明他尚
无绝对的把握,因此暗示这位小姐早作宁为玉碎的打算。我们走,姓俞的恶霸,咱们岂能轻
易放过?”
  下半夜,艾文慈到县衙刺探,探出花花太岁与一群恶奴并未保释,程三爷与四伯也囚在
监牢内,这意味着县中的官吏们,还不敢做得过火,三方的人皆一视同仁予以羁押,等候调
查审讯。猜想结案之期决非三两天可以了结的,很可能拖至来年元宵佳节以后,方能提讯过
堂,年关将届,衙中已经封印,即使俞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买通官府定程三爷和四伯
的罪。
  他放了心,决定将姑娘先送返龙泉,再回来打听四伯的消息,以便相机营救。
  他却没想到,岳琳兄弟正从杭州府向处州赶,打算在处州过年哩!
  花花太岁一群恶奴,比程三爷早半天知道童姑娘失踪的事,他们一早便前来抢人,希望
造成事实,却扑了个空。
  艾文慈从容早膳,然后结帐离店。
  南门外的通济浮桥,是府西南七县的通行大道要津。龙泉在府西南,必须经过通济桥。
桥南二十余名打手家奴如狼似虎,把守在桥头,检查每一乘过往的山桥。桥北,眼线四伏,
留意每一个出城过桥的村女。
  已牌左右,两个满脸病容,一高一矮神情委顿的穷村夫,相掺相持着接近了城门。天寒
地冻滴水成冰,一两人穿得臃肿,暖帽戴得低低的,点着拐杖,缓缓到了城门口。
  高个儿是艾文慈,小个儿是章姑娘。他远远地便叮咛道:“我叫你小弟,要牢记你是个
入城求医有重病在身的人,万不可开口说话,不然便会露出马脚。城门内恶奴甚多,不开口
他们决辨认不出你来。一切有我做主,切记不可慌乱。”
  “大哥,有你在身边,我相信会渡过难关的。”她强抑心头恐怖,战栗着说。
  他自然了解一个姑娘在这种境遇中,是决不可能镇静下来的,只能安慰她说:“只要离
开县城,十余名打手我足以应付得了,你可以放心。
  瞧,城门没有兵勇把守,根本不用担心,只怕他们关闭城门,而昨天斗殴的事,还不敢
严重到闭城捉人。城外山高林密,何处不可藏身?这时即使被他们发现,他们也拦我们不住
了。”他淡淡一笑,用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便要用左手抱你上肩冲出
去。你轻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你走三二十里,大概还不致累得手酸,我看,你再不
努力加餐,可就要成仙女了,呵呵!”
  她赧然一笑,说:“昨晚作飞檐走壁,我差点儿连魂都吓掉了。”
  “这说明了我这人尚值得信赖,他们很难追得上我的。”
  “是啊!我觉得有你在身边,感到安全平静,不仅是信赖而已。”
  “谢谢你的夸奖,但愿我这人真值得你信赖。”
  姑娘抬头注视着他,幽幽地说:“大哥,你知道么?你有一种令人不能不依赖的风仪流
露在外。昨晚你的话,有一种令人深信不疑,足以依赖倚靠的力量。也许那时我正在绝望之
中,抓住一线生机,完全不由自主地愿将残生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毫不迟疑地……”
  她突然住口,因为发觉他的神情有异,循他的目光看去,原来说话间,已到了城门口。
城门左右贴告示的地方,贴了不少通缉人犯的告示,有些仍是新的,墨迹未干,有些已被风
雨所剥蚀,看不出内容了。
  其中一张特大的告示,从淡淡的尘迹中,仍可隐约看出模糊的字迹,写着:“贼首赵…
年三十……霸州…··擒获者……三百……死活不……”
  “……赵镐…··故匪首赵……之弟……”
  “女贼首杨……善媚术……穿红……
  “……艾文……年约二……脸圆色……不论死活……一千两……”
  此外是已难看清的要犯图象,连轮廓也难以分辨了。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城根下看守告示榜文差役所住的小屋中,那儿有三个人在聊天。他;
眼便看出其中一人,正是在客栈中保护花花太岁的打手之一。
  姑娘是书香世家,两人走得慢,已看清了告示上可以看清的字迹,也看清了艾文慈看了
告示后,留在口角的淡淡冷笑。当然,她并不知他冷笑的用意何在。
  身后,急骤的脚步声传到。
  “不要转头看。”他低声叮咛。
  姑娘是惊弓之鸟,风吹草动也心惊胆跳,本来想回头观看,闻声止住,手紧张地抓紧了
他的臂弯,脚下发软。
  “镇静些,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再次低声交代。
  两人蹒珊地通过城门,后面脚步声已近,有人适地怪叫:“让开!好狗不挡路。”
  姑娘惊得心向下沉,浑身脱力。艾文慈赶忙向侧让,扭头一看。八名打手并肩而行,中
间拥簇着一个少年人。少年人是花花公子俞源,他不陌生。九个人全带了刀剑,耀武扬威地
自身旁超过。
  等九人远出十丈外,姑娘用近乎虚脱的声音惊怖地说:“他……他是花花公子俞……俞
源……”
  “是花花太岁的哥哥么?”他低声问。
  “是……是的,他……他认出我了,不……不好了……”
  “胡说!少胡思乱想,走!”
  “他……他认出我了。在……在前面等……等候……”
  “你怎么啦?连这点见识也没有,他如果认出是你,还用在前面等候?九个人一拥而
上,他怕什么?沉着些,一切有我,走!”
  往来行人甚多,罡风呼啸,每个人皆以巾缠脸而走,只露出一双眼睛。到了桥头,八名
带了刀枪的恶奴,正拦住一乘进城的山轿,不理会轿夫的抗议,如狼似虎地打开轿门,观察
轿内人的相貌。
  桥北的恶奴,负责检查从桥南过来的人。桥南的打手,则负责检查从城里出来的人,这
种检查方式,可将可疑的人堵在桥上,无处可逃。
  顺利地通过桥北的关卡,接近了轿南端。姑娘浑身发软,举步维艰。
  桥头有十余名恶奴把守,花花公子俞源与八名打手,正和把守桥头的为首恶奴大声说
话:“城内各处已经搜遍了,目下正分头搜查各处山。
  林。章丫头一人深闺弱女,如无外人协助,怎能选出客店?协助她的人,极可能是程三
那小子的死党,城内藏身困难,早晚要被咱们查出来的,因此必须将人送走。我们辛苦些,
不要光注意女人,尤须留意伴送女人出城的男人,是不是程三的徒子徒孙。”
  “公子爷请放心,他们不来便罢,来了管叫她插翅难飞。”为首的人诌笑着答。
  “陈师父八个人留下来协助你们,如果有程三的人护送,必定有一场好拼。守城的丁勇
我已经把他们调开,动手时不必顾忌,打死了便带走,毁尸灭迹不怕打人命官司。”花花公
子杀气腾腾地说。
  一名气手突然向走近的艾文慈两人喝道:“喂,你们两个,拉下面巾。”’两人吃惊地
站住了,艾文慈一面拉下挡风的掩面巾。一面惶恐地问:“大爷,这……这是怎……怎么回
事?”’“少罗嚷,拉下!”打手指着姑娘说。
  艾文慈帮着拉掉姑娘的面巾,说:“我这位小弟病势沉重,前天进城在东街济元堂看
病,见不得风,大爷……”
  打手看到的是一张黄腊般的脸蛋,皱纹明显,嘴唇于枯,半闭着眼,眼角有大堆的眼
垢,急促的呼吸。
  “走!”打手不等他说完,挥手叫。
  “是,大爷。”他恭顺地说,搀扶着举步艰难的姑娘,惶恐地举步。
  蓦地,站在一旁一名打手叫:“站住!”
  他心中一惊,沉住气惶然叫:“大爷你……”
  “昨天你住在何处?”
  他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说:“我和小弟住在丽水客栈。”
  “昨天早上你在何处?”
  “昨天?昨天几乎被公爷们提去,整天除了在济元堂之外,没离开店。”
  “为何几乎被捉?”
  “有人在饭堂打架,吓死人。”
  “你就是那个死抱住饭桌的人。”
  “咦!大爷你……”
  “见了那么多人打架,你竟不怕?”
  “大爷,他们打架与我何干?小的兄弟两人进城只带了两千文钱,打掉一顿饭只好挨
饿,小的宁可挨一顿打,也不愿白丢一顿饭。”
  打手相当满意,挥手不耐地叫:“快走!我看你真是天生的践骨头,要吃不要命。”
  “是的,是的。”他惶恐地答,扶着姑娘踉跄而走。
  走了半里地,姑娘方神魂入窍,战栗着说:“好险,这……这些畜主天……天良丧尽,
何……何苦要迫害我……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天哪!”话未完,她已成了个泪人儿。
  他用布巾替姑娘拭泪,冷冷地说:“姑娘,不用叫天,老天爷从不保佑弱小,所有的神
鬼都是势利眼。人间则是弱肉强食,他们不迫害你还迫害谁?到前面找地方歇息,明天再
走。”
  “明天再走?”她讶然间。
  “是的,明天再走。我知道你想早些远走高飞,但我不能轻易放过那些走狗。”
  “你”
  “我今晚要到俞家走走,顺便带些盘缠来。”
  “大哥,不可……”
  “姑娘,逃是下策,要令对方不敢追,才是治本之道,不给他们三分颜色涂脸,他们便
会毫无顾忌地穷追不舍了。”
  “那……那太过危险……,,“你请放心,我会小心的。”
  到了大道分路处,路一分为二,路旁的将军箭上写着:“左至景宁一百四十里。有至云
和一百一十里。”
  他扶着姑娘向左边走,姑娘讶然叫:“大哥,走错了,右面到云和,到龙泉须经过云和
县。”
  他并未停步,笑道:“姑娘,没走错。畜生们都知道你逃向龙泉,必定往龙泉追。我们
先走至景宁的路,然后抄小路绕出,转起云和,再从云和绕道走山路,便可安抵龙泉了。这
就是为何需十天的原故,如果走大道,脚程放快些,三天便可到达啦!如果是我单身赶路,
一天便可赶到,两百四十里算得了什么?”
  午间,他们在丽水、青田两县交界处的大梁山下大梁村投宿,说是天寒病转剧,博得村
民的同情,在一位姓葛的村民家中歇息。这座山甚高,攀上山颠,可以看到二十里外的府
城,河流村落尽在脚下清晰可见。
  葛家的人丁不多,屋中只有一间空客房,年关岁尾没有远亲往来,恰好可收容两位落难
的不速之客。
  主人送来一床旧棉被,热诚地替他们准备汤水。姑娘走了不少里路,惊吓过度,诱发了
多日来的郁积,往床上一倒,心力交疲,蓦然昏厥。
  他大吃一惊,伸手一摸,不由心中一凉,姑娘的额际热得烫手,不由脱口叫道:“哎
呀!糟了。”
  主人葛老头仍在房中,惶然问:“客官,怎么了?”
  “舍弟身染风寒,病势不轻。”
  “这……要紧么?糟!敝地没有郎中,只好抓点草药应急,我去拿。”
  “谢谢你,葛老伯,小可就是郎中,谅无大碍。明天我到城里弄些药来,小可所带的药
不敷应用。”他一面说。一面火速打开药囊取药应急。
  “客官是郎中?哎呀!好极了。”葛老伯喜悦地叫。
  “小可确是郎中。”他信口答。
  “敝村有几位穷亲戚,请不起城里的郎中,客人可否行个方便,替他们看看?”
  他善意地一笑,说:“老伯,小可当尽棉薄。不瞒老伯说,岁尾年关,老伯竟然慨允我
兄弟借住,而且舍弟又是个有病的人,如在别处,恐怕不会有人收留我们,可知贵村的人情
味是如何浓厚善良了。等会儿安顿好会弟之后,小可即随老伯至各高邻处一走,可好?”
  “客官夸奖了,敝村的人,没有客官所想的那么好,但乐于助人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客
官需要什么,但请吩咐。”
  “请老伯准备姜汤,一捅热水,谢谢。”
  先灌保元气的丹丸,后灌姜汤,用温水替姑娘净面净手,姑娘悠悠醒转。
  安顿好姑娘,他随葛老头在村中转了一圈,针药并施,替十余名大小村民诊治。只半天
工夫,村中无人不知来了一个姓王名缙的神医。
  一念之慈,他无意中留下了让人追查的线索。
  一个陌生大男人,伺候一个陌生的女病人,不难想象其中的尴尬和困难,幸好他是个郎
中,也了解章姑娘的郁积心理,总算把姑娘安顿好,吃下药出一身汗,来势如排山倒海的病
势总算暂时被遏止住。入暮时分,喝了些汤水,姑娘沉沉睡去。
  他弄来四束稻草,在壁角安排睡处,请葛老伯一家老少晚上不要来打扰。然后闭门大
睡。
  睡了半个时辰,他撬开窗走了。
  俞家父于在城中开了十余间店铺,有数座别墅,谁知道今晚他们在何处住宿?他先到城
中走一趟,越城而入。夜市未散,他找到一家药店,花了三四两银子,捡了几大包应用药物
背上,再越城而出,直奔小括山俞五爷的宅第。
  小括山的括州旧城,百余年来已经残破不堪,只留下依稀可辨的外表轮郭,连断瓦顾垣
也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俞五爷新建不久的庄院,十数栋气象恢宏的楼房,十数亩大的
花园,花木已凋零,但规格仍在。庄后山坡上有苍松翠柏,庄前门楼高耸。站在门楼北望,
城中的灯火历历可数,如在脚下。
  庄中忙着准备年货,厨下火光彻夜不熄,杀猪宰牛做糕饼,奴婢们忙得手脚不停。俞五
是本城的首富,不算田地与种麓场的收入,仅城中的十余间土产店,大秤进小秤出,也可以
日进斗金,家中婢仆如云,长工烟户数量可观,打手护院一大群,可说是钟鸣鼎食之家。但
旧城本宅其实没有多少人,妻妾老少婢仆,总数不超过一百,加上二十余名护院打手,人数
不算多。
  俞五父子今晚到底在不在本宅?连他们的妻妾也无法猜测。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有钱的大爷们,谁也猜不透他们的行踪落在那一座香闺内。
  三更已尽,宅内大部分的人皆已安歇,只有一些仆妇在厨下忙。宅内四周,守夜的护院
共有四名,两明两暗,守护着十余栋房,似嫌单薄些,但有二十条恶犬相助,俞家的庄院便
成了金城汤池。
  罡风怒号,天候奇寒,天字中影云密布,黑沉沉星月无光。
  三个夜行人分两路接近。东路来的是艾文慈,他赤手空拳独自入侵。
  由于是风怒号,冬季草木干枯,守夜的恶犬听觉受到干扰,接近半里内,恶犬尚未发现
人侵的人。
  犬吠声刚起,他已用迅捷的身法,侵入了楼房深处。
  四名守夜的人开始带着恶犬乱窜,只片刻间,二十余名打手护院全体出动搜索,家仆们
也纷纷披衣而起。
  人多了,反而误事,恶犬也无法进入宅内,白忙了一阵,找不到入侵者的踪迹。
  艾文慈藏身在一栋大楼中,等到外面人声渐止,方开始行动,首先找到一间内房。刚闹
过贼,房内的人刚刚回来不久,里面还有人声。伸手轻轻一推房门,房门应手而开、灯光外
泄,人影摇摇。
  是两名仆妇,他已闪电似的抢人。两名仆妇刚看到人影,尚来不及辨是人是鬼,脑门立
被击中,应掌而倒。
  他先掩上房门,然后弄醒一名仆妇。仆妇看清身旁的蒙面人人吓得浑身发抖,想叫却叫
不出声音。
  “俞五住在何处?说!不说便杀了你。”他沉声说。
  “老爷……老爷不……不在家。”仆妇恐怖地叫。叫声沙哑不易分辨字音。
  “他在何处?”他追问。
  “不……不知道,在……在城里。”
  “俞源俞渊两个小畜生呢?”
  “小妇人确……确是不……不知道。”
  “有谁知道?”
  “宅中谁……谁也不……知道。”
  “金银财宝藏在何处?”
  “须……须问老……老夫人。
  “老夫人住在何处?”
  “在后面第……第三进的内……内院。”
  他将仆妇捆上,塞住口丢在床上,熄了灯径奔内院。
  院子里的走廊下,有一名带剑的打手把守着内厅门。他略一沉思,推开了后门。大踏步
走出,通过院于低问:“有发现么?”
  廊下的打手做梦也没料到入侵的人如此大胆,黑夜中难以分辨身份,一面迎上,一面本
能地答:“老夫人已经安歇,并无发现……咦!你话未完,艾文慈虎扑而上,一拳捣在对方
的小腹上,左掌亦落,不偏不倚劈在打手的右颈根下。接着,抓小鸡似的将人搞住,锁住咽
喉逐渐加力。
  打手先是绝望地挣扎,最后不支昏厥。
  他将人塞在暗影中,解开打手的剑系在背上,上前撬门。
  内堂灯光明亮,不见有人。他排阅而入,找到了老夫人的卧室。室门紧牢,内有暗闩,
在外面无法撬开。他伸手叩门,轻叩三下。
  久久,室内有个女人的嗓音问:“谁呀?怎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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