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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腰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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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湛笑毕,道:“好一个名满天下的连环八仙剑,合四人之力,对付一个小女娃子,羞也不羞?”花豪尚未回答,公孙燕心中便暗叫不好,这番争斗难免。果然花豪一听,打雷也似一声断喝道:“呸!废话作甚?”两手一拍,一前一后,“呼呼”两掌,掌风铺天盖地而至,直袭公孙湛。 
  公孙湛离他不过丈余,花豪出手又快,真是一发即至,但公孙湛身为天魔教主,横行江湖数十载,岂是等闲之辈,见花豪终于忍不住先动了手,正中下怀,一见他双手一击,便自怀中一探,接着右手微扬,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动,公孙湛手中,突然甩起了一溜黑光,迳点花豪胸前“期门穴”。 
  若换了旁人来点花豪穴道,花豪仗着一身横练铁布衫外功,定然不以为意,但对手既是天魔教主,却也不敢怠慢。且见他那溜黑光,实是精钢打就,手指粗细的一条软鞭模样的怪兵刃,自己铁布衫外功火候已到炉火纯青地步,他不会不知,明知而故犯,可知其有恃无恐,因此深吸一口气,含胸拔背,两臂也同时往回一缩,果然黑光到处,“突”地一声,又露出两寸来长一枝针来,那针上满是倒刺,光锐无比,显然是专破内家气功、铁布衫、金钟罩等精湛外功而设的歹毒兵刃,若是花豪刚才一个大意,任他点中,则他的掌风固然可以将公孙湛掌个骨断筋裂,但花豪铁布衫功也必破去,纵使不死,终生也成废人。因此花豪暗叫好险,突然向构移出三尺,公孙湛一点不中,也立即收招,那溜黑线陡地缩了回去,像蛇儿一般,盘成一个圆圈,同时,公孙湛人也退后几步,两人相隔距离,反倒更远了些,公孙湛仍是来回走动,花豪则凝若山岳,双目炯炯,望定了公孙湛。 
  这两大高手,虽只过了一招,然而双方全是在武学上有了造谙的,就在这一招之中,便已知道对方武功,虽与自己路子不同,但却功力悉敌,难分上下,都是自己数十年来未曾遇到过的真正敌手。因此一触即退,各自暗运内家真气,准备稍待些时,恶斗一场。 
  这时,邱明与花家弟兄,也知本身武艺,和这两个武林高手相比,差得还远,因此远远站了开去,公孙燕心中,则矛盾已极,刚才地见父亲一照面便亮出了轻易不用的“鬼王鞭”,便知道父亲最爱自己,表面上虽还在说笑,心中实已怒极。红衣女侠不是自己所害,自己正要弄个明白,现在既已动上了手,是叫住了父亲还是不叫呢?若自己一叫,只怕父亲一个分神,便吃了花豪的大亏,若是不叫,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是谁胜了都好,自己毒杀红衣女侠之名,便再难洗脱,因此心中犹豫已极,几次启唇想要叫了出来,一见两人聚精会神的样子,便又止住,只急得暗暗顿足不已。 
  公孙湛与花豪对峙了的半个时辰,公孙湛突然平心静气地道:“老花,亮兵刃吧!待我见识见识你那名满天下的连环八仙剑!”花豪也心平气和地道:“好,公孙教主,请你手下多包涵着些!” 
  众人听了,俱都奇怪之至,心想这两人怎地突然如此客气起来?倒好像分别多年的老友,骤然相逢一般,因此都不觉暗暗称奇。不知方今天下,能人虽多,但好手不常遇在一起,就算相遇,也难得动手,即便动手,无冤无仇,怎会生死相扑?此时花豪认定公孙燕杀了他的爱女,公孙湛横行江湖,爱女却被花豪欺侮,因此势难两立,在动手之前,两人心中俱有纵横一世,今日方得敌手之感。所以才突然客气起来的。 
  话休絮烦,两人话一讲完,各自拱了拱手,倒是不约而同,俱未用内家真力,然后反向后倒纵出去,变得相距三四丈远近。 
  那些与公孙湛一起来的天魔教众,有不耐烦的,大声叫道:“教主,摆天魔大阵收拾这兔崽子!”公孙湛怒道:“今次不比往日,你们谁多口的,便是和我公孙湛过不去!”吓得众人不敢再出声。 
  只见花豪退出之后,身形稍矮,便从背上拔出剑来。那剑又阔又长,看式样异常笨拙,但公孙湛乃是会家,一见那剑式样奇古,便如是古代的奇珍,更不敢怠慢,“唰”地一声,将“鬼王鞭”也抖了出来,一出手就笔也似直,足有七尺来长。两人虽然各将兵刃亮出,但相隔如此之处,谁也袭击不到谁,花豪古剑亮出之后,双手抱住在胸口,立了一个门户。公孙湛却一个转身,将“鬼王鞭”“霍”地一声,划了一个圈子,两人又同时叫道:“请!”那样子更像各自在练习武艺。 
  “请”字一出口之后,情形便大不相同,只见公孙湛长腿连跨,两步过去,人已离得花豪极近,手腕微翻,“鬼王鞭”自外而里,一个拐弯,点向花豪右边腰间的“带脉穴”。花豪左手向外一横,中指食指相并,捏了一个剑诀,右手手腕只一侧,那柄剑便斜倒下来,“铮”地一声,剑鞭相交,花豪手中剑被震起寸许,公孙湛手中“鬼王鞭”倏地下沈,就势向前一送,又来点花豪腿上的“风市穴”。论变招之快,认穴之准,公孙湛的确可算得天下无双。但花豪在这柄古剑上浸淫了几十年功夫,又岂是等闲之辈,就在被鬼王鞭震起寸许之际,左掌当胸,右臂平伸,一扬一压,迳削公孙湛左肩。 
  公孙湛身形一矮,脚并未动,花豪那柄剑又长又沈,他身形一矮,剑也跟着下沈,眼看公孙湛避不过去,但花豪剑到半途,却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原来公孙湛藉着身形一矮之势,鬼王鞭却向上提了半尺,又来点花豪腰间的“带脉穴”。 
  花豪将剑抽回之后,在腰间一横,又是“铮”地一姥,鬼王鞭正点在剑身之上。 
  这一下剑鞭相交,和第一次大不相同。第一次刚开始打,各自都只用了三分力,这次公孙湛矮身提鞭,花豪横剑来格,虽然只不过是第三招,已到了生死相扑的阶段。至少也用了八成力,花豪只觉那剑被鬼王鞭一点之力,竟震起“嗡”地一声,公孙湛也觉得点在剑上,虎口发麻,急忙向外跨出一步,头竟不回转来,反手一鞭,来点花豪的“太阳穴”,花豪一侧头避过,八仙剑法已施展了开来。他那八仙剑法,与别派八仙剑法不同,而称为“连环八仙剑法”,招招连环,一招未完,二招又至。而且每一招之中,又隐含其他七招解数在内,虽然名义上只有八招,但八八六十四,六十四再乘八,一套剑法之中,共有五百一十二种变化。一经施展,便如狂风骤雨一般,他手中那么笨拙的一口古剑,竟时而轻灵,时而凝重,时而轻若无物,时而抖起数十朵剑花,花氏弟兄虽是他亲生儿子,但也不知乃父剑法如此精湛。 
  但公孙湛一支鬼王鞭,也不知败了天下多少英雄好汉,此时看来,宛若一条黑色的灵蛇一般,在森森剑光之中,来回游走,得隙便入,更厉害的是鞭尖端那枝钢针,虽只三四寸长短,但时而“突”地伸出,时而“突”地缩入,变幻莫测,叫对方总不敢近鬼王鞭尖端,两人身法展开,以快打快,公孙湛长腿连跨,但身形也已看不清楚。花豪则更是被他所舞起的剑花裹住,晃眼之间,便已打了四十余回合,那里分得出胜负来?直看得人眼花撩乱,也根本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交手的。 
  又不一会,忽听他们同声叫道:“好!”两人正在如此快速转动的身子,突然停住。花豪那时正沉胯坐马,古剑向外平伸,公孙湛则鬼王鞭抖得笔直,指住了花豪的“印堂穴”,鞭梢还在不断颤动,若情形这一招若是使开了,还可兼点“攒竹”、“少白”、“神庭”等穴,这些穴道都位于头部,全是人身大穴,可知他鬼王鞭点穴解数的厉害。 
  这一停住,只见花豪手中古剑,缓缓向上抬去,几乎是一寸一寸向上移去,到得离鬼王鞭半尺远近时,鬼王鞭本来是笔也似直的,突然变成向上弯去。旁观众人中武功高的,俱已知道两人已各以内力在比拚,看来目前公孙湛吃了手中是软兵刃的亏,难以像花豪那样,挥如意。但一转眼间,只见公孙湛身形暴长,鬼王鞭直向上挥去,然而“霍”地一声,划了半个回圈,倒转过来,对准花豪胸口便戮,同时人也跨前一步,鬼王鞭已短了三尺。 
  花豪横剑下沈,公孙湛似不欲与他古剑相交,手臂一缩,但花豪手臂下沈之势何等迅疾,一声极轻微的铮然之声过去,两般兵刃,已交在一起,两人也似泥塑木雕一般,不再移动分毫。 
  这时,已到了生死相判的时候了。谁的内功不济,便得死于非命,真个连和解的方法都没有,除非两人肯拚着两败俱伤,各自受对方一半力,卸去一半力,才能分开。只见两人僵着不动,又有半个时辰,仍是一丝不变。此时,心中最着急的还是天魔公主公孙燕。 
  在两人兵刃刚相交的时候,天魔公主公孙燕便已心中大为焦急,此时见老父额角汗珠微沁,虽则花豪也在冒汗,变成热气上腾模样,但究竟关心者乱,心中焦乱已极,一眼瞥见自己不远处的邱明和花氏弟兄,也是情急之色,溢于眉宇,不禁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原来公孙燕此次出关,原是赌气而来。天魔教擅制各种迷药,但天下最厉害的迷药,却莫过于贺兰山北,沙漠中所产的一种唤作“金腰带”毒蛇的唾液。那“金腰带”咬人之后,七日不醒,全身青紫,呼吸全无。看得其唾沫,配制成为迷药,也可令人数日不醒,如死去一般。只因那“金腰带”乃是蛇中异见,极难得的物事,公孙燕从别人处听了来,和乃父说起。公孙湛因自己一生采集毒蛇,都未遇见过“金腰带”,自然笑了她几句。公孙燕这才一怒出关,公孙湛事后又觉不放心,先后派了五个香主,出关相助,最后才忍不住自己兼程前来。 
  怎知公孙燕出关之后,到处听到威震万里邱明的大名,这才心中不服气,故意寻上门去,以致弄得偌大波澜来。此时她既已想起自己为寻觅“金腰带”而来,红衣女侠花倩全身青紫,死得如此离奇法,难道正是被“金腰带”所噬么?久闻那“金腰带”不吝搬迁巢穴,到那地方一看,必可有所分解,是不是先冒他一冒,解了父亲的危再说。她心思敏捷,这些念头一闪过,公孙湛在这一点时候之中,已知花豪果然名不虚传,内力滚滚攻来,似永无耗竭之时,自己则再过片刻,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公孙燕主意打定,一见乃父汗湿背心,高叫道:“花大侠,令嫒未死!” 
  这一叫,花豪既为且喜,心神一分。公孙湛知道自己必败,忽然他内力捷松,知道此是千钧一发之际,将所余力量,一举发出,同时手臂一缩,只觉半边身子酥麻,但人也一个肋斗翻出,花豪则被公孙湛内力一举攻到,大叫一声,坐于就地。 
  花氏弟兄见状立即大怒,大跳步枪上前来,叱道:“贱丫头胆敢如此无耻!”刀剑并举,一齐攻到。公孙燕想既已解了父亲之围,是不是只要一到那地方,便可明白,遂娇叱道:“你们两人且住!听我讲毕未迟!”遂将那“金腰带”噬人之后的情状说了。花豪勉力挣扎而起,道:“若依你说,倩儿未死么?”说罢,喉间“咯”地一声,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公孙湛倚在一棵树旁,缓缓道:“燕儿,何苦想出这种办法来解为父之危?天魔教一世未遇对手,难得遇上,就不给我正正经经一分胜负,定要天魔教丑名,长流于世么?”说毕,面如纸金,也是泪洒衣襟! 
  公孙燕急道:“爹,是不是去一看便知道了!若不是,做女儿的愿陪你一起死,也给江湖上说说天魔教虽是下三滥,到头来总还出了两条好汉!”这一父一女,所说的几句话全都豪迈已极,合准了花豪的脾气,便叫道:“公孙教主,但望令嫒所说是真,则花某错怪好人,自当道歉!”公孙湛惨笑道:“天魔教一向被人看不起,什么坏事全都向它身上推,想不到花大侠倒还看得起!”言下大有感动之色。当下一群人,又向东北驰去。 
  一场恶斗,天色已然昏暗,到了花倩死亡之所,月亮早已冉冉升起。花氏弟兄一指,道:“就是此处!”公孙燕道:“你们远远站着,别走近来!”一个箭步,窜向前去,前后左右,细细观看一番足尖乱拨,众人全都屏气静息以观,又不敢走近去,怕惊了她。只见她来来回回,不过在一丈见方的沙地之内,竟达半个时辰之久,花豪已然绝望,正想讲话,忽然公孙燕突然摇摆不定,一跤摔倒在沙地之上。 
  众人一起大惊,公孙湛虽然身受重伤,但仍勉力跃向前去,只见公孙燕人已不能讲话,玉臂旁伸,手指着右边。公孙湛一看,只见一条长的四尺的蛇儿,和黄沙一模一样颜色,正盘成一个圆饼,昂头吐信。他乃是捉蛇的行家,手臂一长,已捏住了那蛇的七寸子,直提了起来,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异蛇“金腰带”! 
  再看公孙燕时,那俏若芙蓉的面色,已渐成青紫之色,花豪跑上前,大声道:“花某果然错怪好人!”公孙湛见连环八仙剑花豪,在江湖上享有这等威名之人,竟一发觉事实真相,便自认错,心中甚为感动,一面俯视女儿公孙燕时,只见她面色已变成青紫色,本来软霜亚雪的皮肤,也渐呈青色,形状恐怖已极,不觉喃喃自语道:“那金腰带咬人,是不是真的七日复苏,不会死的呢?”一面说,一面看看手中的那条异种毒蛇。那“金腰带”长才三尺,细如手指,通体金黄色,与沙漠中的沙子,一模一样,如盘在地上,不是细心,谁也瞧不出来。此时她为公孙湛捏住了七寸子,蛇信乱吐,公孙湛虽然身为天魔教主,擅制毒药,也未曾见过这等猛恶的蛇儿。呆呆地看了一下蛇,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儿,心中只是想着,公孙燕所说,关于金腰带的话,是否正确。 
  花豪听得公孙湛如此自言自语,也道:“天魔教主,此事我也疑惑,反正现在我们同命相怜,何不到敝庄去盘桓些时,令嫒与小女能否复苏,也可有个分晓!”公孙湛一生傲慢之至,武功又好,从来不受人家好处。但此时爱女垂危,六神无主,再知花豪义薄云天,情不自禁答应下来。顺势将“金腰带”塞入身旁的豹皮囊中,将囊口呆紧扎了,带领天魔教百余人,亲自负了公孙燕,齐住花家寨而去。 
  这一番再上花家寨,情形与刚才大不相同,公孙湛、花豪、邱明以及花氏弟兄等人,心中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天魔公主公孙燕所言是实。邱明心中,更是焦急。自花倩惨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心中悲痛欲绝,此时心想,若是花倩不能复苏,自己做人也了无趣味,不如削发为僧,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算了。 
  不表五人心中焦急,单说不一会,便已到了花家寨,寨中人见花豪回来,忙迎了进去,来到花豪家中,但闻哭声震天,敢情红衣女侠花倩,人缘极好,待人又和气,生得也美,人人都讲她好的。此时只当她已死去,上下人等,俱都哭了个死去活来。邱明一听哭声,心便凉了半截,足尖一点,直窜进大堂去,人刚站稳,便觉眼前人影一闪,心知有异,但躲避不及,“叭”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个耳括子,竟是一个满脸花。 
  若换了平时,邱明定将大怒,但此时他一心一意,只是在花倩身上,那一下耳光,将他打得半边脸红肿,他连疼痛也不觉得,更不问打他的是谁,迳向厅堂中心,一张榻处扑去,那张榻上,躺着一人,用被盖着,不问可知,除了花倩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因此他急急上前去,要见花倩一面。. 
  邱明走在前头,花豪等人随后赶到,花豪才跳进听堂,便见邱明挨了自己老妻一巴掌,忙叫道:“老婆子别妄动,倩儿并未死去,也不是明儿害的!” 
  花豪之妻,也是大侠之女,闻言骂道:“老头子,通体冰凉了,还说未死?”花豪且不理她,任由她连哭带骂,一迭声吩咐家人,再抬一张榻来,将天魔公主公孙燕放了下去,也以被盖好。这才将“金腰带”所咬中毒情状说了。花老太听说爱女七天后就能复苏,顿时大喜,但转念一想,却又哭了起来,道:“老头子,你哄我来了,那有人死尚能复生之理!” 
  其实此时花豪心中,也是将信将疑,因此看了公孙湛一眼,公孙湛苦笑道:“嫂子放心,我女儿也是一样。若七日不能复苏,大家都没好处。”花老太这才稍停抽噎。那威震万里邱明,虽然少年英雄,但一将被揭开,见前几天还和自己耳鬓 
  磨的一张俏脸,此时却如此可怖,手儿一抖,被又落了下来,将花倩盖没。邱明心中只感到那被儿一落,不啻是生离死别,身子一酸,泪儿如断线珍珠一般,落了下来。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时之间,沈闷笼罩整个厅堂,到底这些人中,还是花豪最有主意,叫道:“谁也不准再哭了!没地越哭越霉气。公孙教主远来,快摆酒筵!” 
  家丁们一迭声答应,众人忙乱了一天,但因为心中着急,也不觉得肚饿,待到酒席摆上,竟是谁也不想吃。花豪叹一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死了,也是无法,如今既有未死之望,还伤心什么?”众人这才强解悲颜,草草吃完,公孙湛等人,全另觅地方睡了,只有威震万里邱明,执意不肯睡,要守在花倩之旁,等地醒转,众人拗他不过,只得任他不睡。 
  邱明一个人对住两个死活未明的人,虽然巨烛摇晃,亮如白昼,心头也未免胆寒。然而一想到自己所陪的乃是未婚爱妻之时,心又宽了一大半,不时掀起被角,看视花倩,一夜易过,并无异状。第二晚他仍是如此。一连过了五晚,算来该是花倩苏醒之目了。不但是邱明,连公孙湛、花豪等人,也都齐集厅堂之上。自从掌灯时分起,一个时辰,宛若一年那么长久,待到已交三更,花倩面色仍是青紫之色,丝毫未见好转,众人心头越来沈重。各人对望一眼,一句话已到口边,但都不愿说出来,那句话便是:“绝望了!两人再也不会醒转了!”虽然无人说出,但众人心头俱是一样感觉。 
  花老太首先忍不住,含着两泡眼泪,翻身走出,回房中大哭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花氏弟兄与花豪、公孙湛等四人,也忍受不住。一人英雄一生,可以毫无所依,但到了绝望之时,谁都不免灰心,他们俱都不愿在各人面前现出自己的绝望心情,便都陆续走出,各自回房落泪。只有威震万里邱明,虽然心中也已绝望,但却舍不得离开花倩,此时他心中,真恨不得与花倩死在一起! 
  众人陆续走出后,厅堂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几支儿臂粗细的蜡烛,火光摇曳,将她的人影投在白垩墙上,不时来回晃动,邱明只是怔怔地望着花倩,眼睛一眨也不眨,心中空洞洞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将他的眼睛弄模糊了。他原是以手支颐,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花倩身旁,此时竟突然跳了起来,将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一点也不错,不是眼花,花倩的脸色,已渐渐转白了! 
  邱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想要大声叫,但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叫不出来。他想要跑出厅堂去,告诉每一个人,花倩真的苏醒了,但因为欢喜过度,两只脚却像是牢牢地钉在地上一般,两只眼,只是看着花倩,只见花倩的脸色一刻比一刻白,大概已没有什么问题了,公孙燕的话果然不错。想起了公孙燕,他心中不禁惭愧。当花倩的恶耗传来时,自己虽然明知她没有离开过一步,但却也将花倩遇害的帐,算在她的身上,一场恶斗,几乎令她丧生,幸而她聪明绝顶,自己才没有铸下大钴,如今,花倩眼看已可醒来,他心中一宽,走过几步,揭开公孙燕身上所盖的被子一看,见公孙燕那俏若芙蓉的脸庞,也渐渐在变色。邱明开始心中奇怪,继而一想,不觉恍然,心知天魔公主定是有了准备,去搜寻那“金腰带”之时,已经有了防备,因此入毒较浅,醒得也快。 
  邱明看了公孙燕一会,正想再回过去看视红衣女侠花倩之时,忽听身后花倩已在说话,双音又微弱、又颤抖,道:“你……竟如此狠心,真欲弃我不顾,去和那贱人相好了吗?” 
  原来红衣女侠悠悠醒转之后,宛如做了一场大梦一般,暗运真气,但昏迷七日七夜,再好武功,也难免虚弱,缓缓睁开眼来,只觉四周静寂无声,将经过的事暗暗想了一遍,心中正在暗恨邱明薄幸,竟令天魔公主将自己气了个半死,谁知头一侧,刚好看到了邱明就在离自己不远处。这一来,她心中半喜半怒,喜的是她对邱明,究竟未能忘情,怒的是邱明既来自己家中,当然是来陪罪的,却不知为何背对自己? 
  再定睛一看,邱明正在俯视的,不是天魔公主是谁?这一气非同小可,心中怒火,再也抑压不住,强自挣扎起来,大口出了几口气,才迸出了那一句话。邱明听得声音,也没听清她讲的什么,傻傻地咧嘴一笑,道:“倩妹,你醒了么?”接着指了指天魔公主道:“她也醒了。”邱明原是欢喜过度,讲起话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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