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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龙头老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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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老汉脸皮嫩,而是帮主你这几位兄弟越话说得太肉麻,这业已连骨头全酥了!”
闻言之下,众人忍不住哄笑出声,而就在他们的大笑声中,船上,祁老六已经押解着一行惊惧欲绝,狼狈不堪的男女人物沿着跳板走了下来。
伍桐忙道:
“大哥,来了。”
点点头,紫千豪注视着那些在大马刀锋利闪亮的对口下颤栗着一行俘虏;他们一共是九个人,当先的一个体肥如猪,混身生满膘肉,一颗小脑袋长在那粗短的脖颈上。波细的眉毛,肿泡眼,小鼻子下却生着一张小嘴巴,裹在眼睑后的那双小眼珠看来虽是充满了惊恐畏惧,却仍在骨碌碌的,狡猾又奸诈的转动着,光由这双眼球上,便可以瞧出此人三分贪婪邪诡的德性来了!
这痴肥雍肿的人物后面,是另一个獐头鼠目,满脸烟黄的师爷型中年人,再后面跟着两个油头滑脑,脂粉气手分浓厚的公子哥儿般的青年,他们以后,则是五位哭哭啼啼,面无人色的妖娆妇人了!
二十名手执雪亮大马刀的孤竹好汉分两边押解着这九个人来到紫千豪眼前,祁老六一马当先抢到前面,躬身道:
“老大,侯龙宝之下他全家人都押到!”
紫千豪看着那么个颤栗惶恐,全身抖索的肥羊,淡淡的道:
“一边待着。”
祁老六立即走到侧傍站下,紫千豪向那么个老老少少,有男有女的囚俘仔细端详了半晌,九个人俱在他那双凛然寒酷的目光下哆嗦着成一堆,看那种窝囊样子,就差一点要将尿流到裤裆里头了!
用还了鞘的四眩剑指了指最前面的胖子,紫千豪道:
“你就是‘平尧府’的知府侯宝龙?”
巾冠不整,面显惊恐,那袭银色福寿团字锦施也污皱不堪了的这位卸职知府大人侯龙宝,咬了咬牙,抖抖索索的道:
“你……你……你既知本府乃朝庭命宫……却竟敢拦船打劫,杀人越货……你……你就不怕王法森严么?”
紫千豪不温不怒,笑道:
“王法虽严,不护你这贪官污吏,侯龙宝,你靠着善于钻营,有人在朝与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这一次才逃过了牢狱之灾,但是,王法或有漏洞,民心却不,因此你虽然侥幸躲过了王法的治执,你却躲不过为民伸冤的我们,在这里,我们就是另一个王法了!”
侯龙宝惊惊的道:
“本府自问与……与众位好汉素无恩怨可言……众位好汉今日拦截本官于此,想是受……受了本府官场对头挑拨……”
摇摇头,紫千豪道:
“不是,你别想岔了路,我们未曾受过任何人挑拨,我们从来不信人家的挑拨,我们只注重自己的观察与百姓的心声——”
顿了顿,他接着道;
“这也可以说就是我们来此截你的原因了,侯龙宝,你为官多年,搜括的不义之财为数至巨,这些,全是百姓的血汗,为了要将你刮取的民脂民膏重还于民,便只有这个方法可用,而要替百姓伸公道,替善良出冤怨,亦正好籍此机缘给你一个教训!”
抖索着,侯龙宝大惊失色的道:
“但好汉……本府……本府……”
傍边,狠叱道:
“去你娘那条腿,什么本府?你的乌纱帽早就叫朝廷给摘了,官衔何在?还一口一口‘本府’,穷过他报的干瘾,‘本府’个鸟毛!”
挥挥手,紫千豪和煦的道:
“你有话可以说,侯龙宝。”
哆嗦着身子,候龙宝道:
“好汉……好汉之意是……”
笑了笑,紫千豪道:
“取你不义之财,做为扶危济贫之用,如此而已!”
肥胖的颊颊肉抽搐不停,侯龙宝面如死灰的道:
“众……好汉开恩……下官……下官这区区家财……全乃祖上所遗……及多年为官以来的……一点私蓄……并无不义之……财……”
紫千豪安祥的道:
“你为官多年,年俸若干?这两船财宝又值若干?姓侯的,一个清廉官吏恐怕存不下这么多的私蓄吧?再说,你出身贫寒,并非世家,据我所探,你在川边的故居只是瓦屋数间,薄田几亩罢了,如不贪赃枉法,你又不经营生意,凭几间瓦屋薄田,又何来这巨额家财?”
唇角一撇,他又道:
“此外,就更不论民间对你的怨声载道,暗恨沸腾了!”
绝望的窒征了好一会,侯龙宝才哭兮兮的道:
“好汉……这是一般萎民……造的谣言……”
紫千豪道:
“那么,朝廷派了大员来查访你的罪行,又撤了你的官职,也是朝廷混账,那查案官员糊徐不明了?百姓全是莠民,其他官员又俱皆晕吏,只有你侯大知府一个人清高明政,出污泥而不染喽?”
汗下如雨,侯龙宝无言可对,只能一个劲的求饶:
“好汉抬抬手……求好汉恕命……”
紫千豪恬静的道:
“你及你全家的性命我放过,这一点你不用怕,至于你那些不义之财,嗯,我却要照单全收。”
身于一软,侯龙宝“噗通”跪下了,他涕泪滂沱的号着道:
“手下留情啊……好汉……我一家九口,就只这点财产了……好汉若全数拿去,你……你叫我—家人回去吃什么,靠什么过活啊……”
紫千豪深沉的道:
“侯龙宝,我做事从来不愿做得太绝,当然,对你也是一样,我会替你留下一些原该属于你的东西!”
一把鼻涕一把泪,侯龙宝号陶着道:
“好汉开恩……你……你就给我留下一半吧……日子难过啊……我妻儿成群,总得活下去啊……”
脸色倏寒,紫千豪怒道:
“不要多说了,侯龙宝,天下再也找不到像我们这样肯替人没想的绿林同道,今天你碰着我们,还为你留下一条生路,换了别帮别派,你看看他们会不会似剥猪一样活剥了你们?”
侯龙宝蓦然一窒,骇得心头乱跳,他急忙忍住了哭号,噤若寒蝉,连抽噎声也尽量压制住了。
冷冷的,紫千豪道:
“替你留下多少财物是我们的事,你不准再妄插一字,否则,侯龙宝,你将一无所有之外,只怕连你一条老命也得赔在此地,我的怜悯已够,你不要得寸进尺,自取其辱!”
说到这里,紫千豪道:
“老六,两条船上共有多少东西?”
祁老六低声道:
“回老大,两条船上,这姓侯的全家老小所坐的这条船船舱里有四十五四大樟木木箱,七十一件笼里包卷,另一条船的舱里亦有大箱笼六十余件,外加异种良驹三匹,米面半舱!”
皱皱眉,紫千豪道;
“箱箱之中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祁老六忙道:
“侯龙宝舱里的箱笼全装的是金银珠宝,字画古玩,另一条船舱里的箱笼则大多装的是绫罗绸缎,名贵丝绣,和一些十分值钱的摆设雕刻,那半舱米面,也足可拖上十大车而有余!”
略一沉吟,紫千豪道:
“详细数目呢?”
舐舐唇,祁老六道:
“因为老大急着要押人,所以还没有时间清查出详细数目来,只是大概看了一下……”
接着,他又道:
“但是,我已将候龙宝的这个心腹师爷带了上来,侯龙宝的财物数目,这狗头师爷肚皮里都有一笔滥帐!”
点点头,紫千豪目光转到那个满脸烟容的瘦黄师爷脸上,那师爷甫与紫千豪如刃般的目光相接,便不由自主的猛一哆嗦,一吓得将一颗三筋吊着的脑袋急急垂了下来!
紫千豪冷厉的问道:
“朋友,告诉我侯龙宝的财物数目。”
那师爷打了个寒颤,心惊胆裂,结结巴巴的道:
“呃……好汉……不多……不……不多……”
双眉微坚,紫千豪森酷的道;
“多不多用不着你来说,你只须耍告诉我它的数目!”
吸了口凉气,这位师爷筛糠似籁籁颤抖:
“是,是老爷的财产……一共有……有黄金一万九千两……白银十二万两……珠宝首饰二百件……绸缎一百五十余匹……丝绣七十五件……古玩……古玩一百一十二件,字画……六十八幅……雕刻一十七件……米面三百石……名驹三头……”
紫千豪生硬的道:
“那些珠宝首饰,绸缎丝绣,古玩字画及银食名驹,若是拆合现价,可以值上多少银子?”
师爷惶悚的道:
“大约……大约在纹银一万七千两上下……”
冷凄凄的一笑,紫千豪道:
“可真是个大财主啊!”
哆嗦着,师爷惊恐的道:
“全乃辛苦之财,辛苦之财……”
重重一咬,紫千豪叱道:
“你闭嘴!”
上去一把将那师爷拖到一边,祁老六咆哮道:
“老小子,给我乖乖站着,少地娘在这里替你生子卖香屁!”
紫千豪把弄着手中的“四眩剑”,他忽然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倒过去问祁老六道:
“老六,那‘汪家口’的土豪委托侯龙宝代运的一批红货何在!”
祁老六忙道:
“找着了,全摆在这老小子卧舱榻下,都是紫檀木雕花小木箱,整整齐齐二十只箱子,十箱‘白犀角’,十箱‘须参’!”
大叫一声,尚跪在地下未起的候龙宝不由惊震欲绝的哭号起来。
“皇天啊……连这个你们也晓得了……那是人家托我自东西啊……你们不能取……不能取……”
毫无表情的,紫千豪道:
“那姓陈的土霸平时巧取豪夺,鱼肉乡里,开窑子,设赌场,走私盐,贩人口,阴毒险恶,丧尽天良,他这票沾帮人家血泪的红货正该拿来救助贫苦,何来不能取的道理?”
涕泪纵横,侯龙宝大哭着道:
“好汉……那是他托我代运的贵重货物啊……你抢去了……他会找我算帐的……”
冷冷一笑,紫千豪淡漠的道:
“这一层你放心,我孤竹帮自来敢做敢为,敢承敢当,这件事我们既然干了就会肩负其责任,便老实告诉你,此刻‘汪家口’那姓陈的土豪,大约已经接获我们的投柬警告了,若是他想索回这票红货,尽可去傲节山找我们索取,他是决不会找到你头上的,只是,就看他没有这个胆子去找我们了!”
侯龙宝挂着满脸涕泪,楞在那里再也吭不得声,紫千豪考虑了一会,断然道:
“珠宝首饰,绸缎丝绣,以及那些古玩字画雕刻等等一律不要,留给侯龙宝藉以渡日活日,以外米面尽运回山,半充本带粮草,半散发西陲贫苦,金银全数携走,良驹三头由图昌分配本帮战功素著之大头领级弟兄!”
一侧,祁老大与苟图昌齐声答应,祁老六又问道:
“老大,那土豪的二十箱红货也带走吧?”
紫千豪微微笑道:
“你说呢?”
尴尬的一笑,祁老六连忙施礼去了。跪在地下的候龙宝,已由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左右扶将起来.这位新遭大难的过去知府,因为悲急过度而变了呆若木鸡,他茫茫然的摇幌着站在那里,嘴皮子却不停的抖着,不晓得在唠叨些什么……”
看过了好戏的熊无极这时开口道:
“紫帮主,我看这姓侯的有点不正常了?”
紫千豪冷漠的道:
“这不值怜悯,熊兄,在他当政之年,取怕不知道有多少善良百姓叫他整治成这个样子!”
熊无极道:
“报应哪,真是报应……”
徐缓的,紫千豪道:
“我们已经够仁恕的了!”
由衷的点点头,熊无极道:
“我同意这一点,要是换了另一帮仁兄,只怕姓候的全家脑袋瓜都得搬挪地方!”
此际,苟图昌凑近了些,道:
“老大,那个当天成和另一个青脸孔的小子是不是要带过来审问一下?看看他们是那个码头的?”
微微颔首,紫千豪道;
“好的!”
于是,苟图昌把过一名手下,低声吩咐了他几句后,这名孤竹大汉立即匆匆奔向船上去了。
紫千豪看了看侯龙宝及他的家人们,一挥手道:
“带到一边去!”
二十名孤竹儿郎分出十余名来,马上押着侯龙宝和他全家去到一傍,这时,熊无极忽道:
“紫帮主,为什么不就近问问那个胆小如鼠的师爷?还怕他敢不说出侯龙宝所请的这些保镖人物来路?”
摇摇头,紫千豪道:
“江湖中人,无论黑白两道,只要受聘为人保镖护院,极少有肯自泄根底的,一则为了减少麻烦,再则这也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哦”了一声,熊无极道:
“原来如此,我是从来没有搞过这类事情,不知其中内蕴,倒是少见多怪了。”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老兄素为侠义之辈,而白道人物,比较起来是纯洁一些。”
呵呵大笑,熊无极道:
“紫帮主在调侃我了……”
紫千豪晒道:
“不敢。”
傍边,苟图昌指了指由四名孤竹大汉从船板上抬下来的常天成与那青面人,低沉的道:
“老大,姓常的与他那伙计业已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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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老大十五、仇凝死 根源细究
十五、仇凝死 根源细究
当那常天成与他的青脸伙计被四名抬着他们的孤竹大汉重重放到地下的时候,两个人俱不禁由于伤口的扯裂巨痛而脱口呻吟起来,尤其是常天成,更扭曲得脸全歪了!
紫千豪看着他们,低沉的道:
“姓常的,我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一下!”
咬着牙强忍痛楚,常天成虚弱而沙哑的语音迸自齿缝:
“要杀要剐,悉随摆布,还有什么好问的?”
谈谈一笑,紫千豪道:
“你倒蛮光棍的!”
混身抽搐了一下,常天成身上各处的伤口又有鲜血浸了出来,再一次染红了他身上原已破碎不堪,却又凝结成紫褐色血块斑斑的衣衫,脸孔泛着灰青,他喘着粗气,倔强的道:“比起你来,我姓常的至少还算有种!”
紫千豪徐徐的道:
“常天成,我没有闲暇功夫与你争执,我问你,你是什么出身?那个码头的?”
嘶裂的狂笑了一声,常天成道:
“怎么着?你是含糊我的伙计前来寻你报仇?”
冷冷一笑,紫千豪道:
“你听清楚了,姓常的,天下之大,或有胜过我紫千豪的人,但是,却永远没有我畏惧的人!”
“我就不说!你杀了我好了!”
紫千豪淡漠的道:
“你所以不说,并不是你以为你的那些狐群狗党能震住我——假有你真的还有一批狐群狗党的话,事实上你是不敢说,怕我姓紫的去斩草除根!”
“什么?”常天成怒发上指,青筋暴露的大吼道:
“我不敢说?我怕?我怕个鸟!”
紫千豪冷然道:
“不必强词夺理,你就是怕!”
怒瞪着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珠,常天成嘶哑的叫道:
“我常天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怕什么?我是藏边‘三丹教’的黑丹教主‘赤发星君’常天成,今日在这‘月谷河’栽了跟头,业已不做复返之想,姓紫的,你有种便于掉我永除后患,要不,我只须一息尚存,必不与你甘休!”
紫千豪微观讶异之色的道:
“你是藏边‘三丹教’的人物?”
呛咳几声,常天成道:
“我骗你做甚?这还有假么?”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
“怪了,我听说你们‘三丹教’在藏边一带也颇有声威,但平常却并不干这无本生意,亦不替人保镖护院,你们的大宗收入是贩卖牲口,开设牧场,在藏边,你们不是拥着许多大的养马场与骡马行么?”
双目一亮,常天成微笑道:
“叫你头脑清醒,我们三丹教另还有着最大的砖茶庄和驮运队!”
点点头,紫千豪道:
“不错。那么你却为何又来替那贪官候龙宝保镖栈道,狼狈为奸?这不是有点自贬身价,舍本逐未了么?”
怒哼一声,常天成道:
“他付钱!”
紫千豪一笑道:
“多少?”
略一犹豫,常天成愤然道:
“告诉你也无妨,二千两纹银!”
冷峭的,紫千豪道:
“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买动你这‘三丹教’的教主之一了,如此说来,你们‘三丹教’的行情也并不高!”
双目突瞪,常天成咆哮道:
“我‘三丹救’素未为人保镖护院,更不打家劫舍,但只要事情正当,有人付出代价,又为何不能干?”
紫千豪冷森的道:
“为贪官护赃财,是正当的么?贪官搜括的民脂民膏纳入口袋,由你们助纣为虐,替他握紧了那个口袋,也是正当的么?”
顿了领,他又道;
“在我边,不错你们‘三丹教’未曾于过无本生意,但是,我却知道那里有几拨马贼全仰承你们鼻息,受你们庇护,甚至几拨马贼的坐骑也全是由你们供给的,常天成,你就以为我孤竹帮也和那些马贼一样只是个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了?你以为你就可以像对付那些马贼一样颐指意使高高在上了?你完全错了,错得整个离了谱!须知绿林人物也有分别,骨头软与骨头便的大不相同,你想骑到我们头上还差得远!”
一侧,苟图昌亦冷厉的道:
“难怪这厮先前如此之狂,大约地把我们也看成与那几批马贼一般的角色了,哼,我孤竹帮却用不着仰承你三丹救的鼻息,根本就不把你们看在眼中!”
气得双目尽赤,全身抽搐,常天成吼道:
“你们胆敢侮辱我三丹教……我和你们拚了!”
紫千豪冷冷的道:
“现在,你用什么拚了”
睁得目眺皆裂,常天成尖吼道:
“我用一死来拚!”
苟图昌怒喝道:
“你想唬谁?”
脸孔倏然转为无比的凄厉骇怖,五官顿时歪曲,常天成那一头奇异的红发闪泛着狞恶邪毒的赤光,他眼角挣破,悲烈至极的狂号;
“三丹救的哥儿们啊,我常天成失手道擒,备受凌辱,已经无颜与你们相见,我今一死明志,哥儿们要替我报仇雪恨!”
一见情形不对,紫千豪飞快掠前欲待制止,但是,他却晚了一步,当他的手指刚刚沾上常天成的身躯,这位性烈如火的‘三丹救’被主之一业已‘咦喳’一声自行咬断舌跟,又“哺”的一下吐了出来!”
那条血肉模糊,状极可怖的大半截舌头,在沙地上跳了两跳,沾满了砂粒之后便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了,常天成全身蓦地一阵急剧痉挛,卷曲成一团,浓稠的鲜血染污了口鼻,他的两只眼球也凸出了目眶,就那样空茫又狰狞的盯着一点,不动,不转,更毫无光彩存在了……
缓缓收回手来,紫千豪叹息一声,道:
“这常天成好暴烈的性子!”
苟图昌上前略一检视后,苦笑道:
“死了也好,免得我们再多费手脚,老大,他曾经伤了我们不少手下,原本也恕不得的!”
应了一声,紫千豪道:
“只是,却又结下一段深仇了!”
低沉的,苟图昌道:
“这段仇,迟早也无法避免结下的……除非老大你在他伤了我方少人之后还能白烧过他,你不会这样做吧?”
紫千豪苦涩的一笑道:
“我会!”
征愕了一下,苟图昌呐呐的道:
“为什么呢,老大?”
紫千豪沉郁的道;
“为了免除日后更大的伤亡;图昌,常天成是‘三丹教’的三名教主之一,换句话说,也是‘三丹教’中的首脑人物,如果杀了他,只怕‘三丹救’不会善甘罢休,如若他们欲替常天成复仇雪很,倾巢而来攻袭,你想想,那时不管胜败属谁,其中的牺牲又该多大?要避免回后的损失,便只有忍下眼前的一口怨气,我之所以不想杀他,原因初在于此了!”
苟图昌瞭悟了自己大阿哥的一片苦心后,不禁遗憾的道:
“这小子该死,如果他稍微冷静一点,也不至于赔上一条老命,更说不定亦替他的一干伙计们免掉了一场浩劫!”
紫千豪沉重的道:
“或是也替我们免除了一场杀戈!”
搓着手,苟图昌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老大?”
平淡的一笑,紫千豪道:
“等着‘三丹教’的人马前来,如若他们要来的话,图昌,我们并不怕谁,只是我们悲悯那些可能殒落的生命——不论是敌我双方那一边的生命,那总是成长不易,且又皆为他父母所生养的,是么?”
点着头,苟图昌道:
“是的,但大哥却无庸自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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