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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龙头老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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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无极忙道:
“我不是劝你宰个女娃,紫帮主,我只提醒你她可能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纠缠不休!”
一拂豹皮头屯紫千豪道:
“假如她不明正邪,不知利害,那么,她就来吧,至少,她已晓得了一点,事不过三,而我已恕她两次了!”
熊无极无奈的道:
“紫帮主,你真是个君子,但使我不满!”
哈哈大笑,紫千豪道:
“也只有请熊兄包涵了!”
这时——
黑沙谷中,一名孤竹帮的头颌飞奔而来;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紫千豪身前,躬身整容道:
“禀大哥,仇堂主要我来请示大哥一下,这边是否须要谷里遣人来援?如若已然获胜,谷中俘敌要不要解来外面?”
点点头,紫千豪道:
“回去告诉仇堂主,说这里的排杀已经结束,大获全胜,谷中俘敌。通通给我解押过来!”
那名头领答应一声,转身自去,紫千豪不禁疲乏的伸了伸腰。拉着熊无极,到不远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
八名孤竹大汉,此刻也将韦小茹团团的围住,八柄雪亮的大马刀,全指向在她的身上!
脱下了一双“金犀皮”手套塞入怀中,熊无极用力揉了揉脸,他朝沙地上吐了口唾沫,道:
“肚皮饿了!”
紫千豪笑道:
“不用急,回山之后,有山珍海味摆好了等着!”
顿了顿,紫千豪又道:
“等一下,游小诗来到这里,熊兄,你却要好生向他解释解释,我想他一定颇不愉快!”
叹了口气,熊无极道;
“只怕这酸丁要探翻我的祖坟了……”
紫千豪笑道:
“不要把事情看得太严重,游小诗十分明理,他必不会过于责怪你的,熊兄,你放心好了。”
搓搓手,熊无极道:
“古人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句话是一点也错不了的,紫带主,今日之事,固不错游小诗是为了遵守诺言而抽腿作了壁上观,不过,我也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有一见分是为了我,我哥俩情谊深厚,再怎么说,他也得顾念几分,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和我动手啊……”
点点头,紫千豪道:
“当然。”
谓了一声,熊无极感慨的道:
“但他这样一搞,我就越发觉得惭愧啦,说真的,帮主,我预先在心里早打好了底,如果游小诗这酸丁要翻脸不认人,我,我就和他硬干火拼,来个立还颜色……可是人家却一直委曲成全,处处为了我来设想,那么倔强的人也竟将一口气蹩了下去,唉,我真愧对于他……”
紫千豪道:
“熊兄,游小诗为人耿直磊落,不欺暗室,这个朋友可以深交,等一下他来了,我也会向他说明一番的!”
他们正说着话,“二头陀”蓝扬善已经交待了善后事宜,大摇大摆填鸭似的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便叫道:
“咱说,大哥哪,今天可他妈的拉了风了,大获全胜不说,还带着些活蹦乱跳的,大哥,你没事吧!”
紫千豪一笑道:
“还好,就是背上挨了古桂一扇!”
惊了一下,蓝扬善连忙奔来,边道:
“乖乖,重不重?”
紫千豪道:
“皮肉之伤,无关紧要。”
拄稳手上的“金钢杖”,蓝扬善急急转到紫千豪背后,边道:
“话不是这样说,大病大痛全是由小处引起,大哥,咱先为你看一看,也好上上药……”
说着,蓝扬善就蹲下他那有一百七八十斤重的胖大身体,开始为紫千豪检视起背上伤口来,一边察看,他一边道:
“他奶奶的,古桂这老三八蛋可还真叫心狠手辣,这一扇直切进去两分深,有半尺米长……好在未曾伤到筋骨肺脏,其是不幸中之大幸……大哥,无甚要紧,咱给你上药包扎之后,最多十天便可封口……”
紫千豪笑道:
“我知道没有关系。”
忽然,熊无极道:
“紫帮主,他们来了!”
紫千豪移目望视,不错,黑沙谷中,近三十名孤竹帮儿郎正搀扶着敌我双方的伤者缓缓往这边行来,领头的,是“毛和尚”公孙寿,在他们后面,“逸鹤”陈立青及他的两个门人,还有“白儒士”游小涛等人,也缓缓的跟了过来……。
紫千豪坐着由后面的蓝扬善敷药扎伤,边低声问:
“扬善,外面死伤的弟兄有多少……”
蓝扬善一边熟练的工作,一边道:
“战死的约有四十徐名,轻重伤的也有三十多!”
哼了哼,紫千豪道:
“谁叫你们未闻信号擅自行动?”
舐舐嘴唇,蓝扬善苦着脸道:
“大哥,并不是我们擅自行动……是他们留在外面的那十余个混帐忽然发了疯,更明确点说,是他们小心过度,竟然不乖乖的守在谷口,反而朝上山两边展开搜查起来,这一搜,咱就知道情形不妙,无奈之下,只有先发制人,下令攻杀,咱虽知这样做有违谕令,事非得已,也只好从权一次了……”
紫千豪冷冷的道:
“以后要留神!”
暗中吁了口气,蓝扬善忙道:
“咱省得,开恩了,大哥!”
紫千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谷中来人已到眼前,“毛和尚”公孙寿急步奔近,大声道:
“大哥,谷里弟兄们战死三十三名,轻重伤十一名,我们留下的人手不足,只将敌我伤者扶出,一干遗尸尚未处理,请大哥派人进谷掩埋!”
紫千豪点点头,高呼道:
“伍桐!”
那边的伍侗大步跑来,躬身道:
“大哥!”
紫千豪低声道:
“你带五十名弟兄,进入黑沙谷掩埋尸体,速去速回!
答应一声,伍侗自去召集人手了,紫千家又急忙吩咐各人将己方伤者扶坐下来,尤其是“双钹擒魂”房铁孤,更派专人加意服侍,他坐下的地方连厚毛毯也早就铺设妥当了……。
压着嗓门,熊无极低声道:
“看这情形,紫帮主,你要在这里升堂审敌?”
紫千豪颔首道:
“此处荒僻寂静,罕见人烟,在这里消怨了仇,又有什么不妥的呢?”
熊无极忙道;
“当然好,不失为快刀斩乱麻的手段,速了速结!”
说着,他斜眼瞅了瞅站在右手边不远处的陈玄青与游小诗等人,此刻,他们全皆面无表情,目光郁郁,而沉重的赶视着周遭急忙来去的一些孤竹儿郎们,在此刻的情形下,他们四位的身价显得异常特殊而微妙,他们算不上是孤竹帮的仇敌,当然,也不能说是朋友,谈不上友好,亦说不上对立,总之,他们的处境尴尬又为难,但是,他们却无法在现在转身离开,他们都希望与看到全部事件的结果,或者说——他们希望能替中原来的被俘同伴们做些什么,当然,那是指在限度以内的情形而言,他们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就是有这些心理上的负荷来系着他们才留了下来,其实,他们都明白,在即将来临的场面中,每一幕都会使他们窘迫与难堪的……
现在,蓝扬善已经为紫千豪背上的伤口效上了药,又包扎妥当,他将衣缝拉好之后,拍拍手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道:
“成了,大哥,不出十天八日,必然痊愈如初……”
紫千豪没有理他,却注意到旁边熊无极面色怔忡与讪然,于是,他靠过去一点,微笑道:
“熊兄,你在想怎么向游小诗他们叙说这件事,是么?”
点点头,熊无极苦笑道:
“不错……”
紫千豪道:
“那么,我陪你一起过去。”
迟疑了一下,熊无极尴尬的道:
“游小诗的脾气我很清楚,假如我们两个一道去了,他万一说话有些不中听的,紫帮主,你就会受委屈啦……”
笑了笑,紫千豪道:
“看游小诗的外貌及方才的言行,他该是个明理通俗的豁达的人,我想,他不会在事情到达加今的结果之后再有不逊之言吧?”
熊无极舐舐嘴唇,道:
“我是指,呃,我与他私下情谊那一方面来说……”
笑了笑,紫千豪道:
“你们私人情谊深厚,他埋怨你几句自是理所当然,但他却未必会扯下脸孔冲着我来,就算他真是一肚子怒火吧,熊兄,看在你的金面上,我紫千豪还有什么忍不下去呢?”
睁大了眼,熊无极道:
“真的?”
紫千豪笑道: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熊兄,你我何不现在便去一试!也好看看我紫某人的涵养如何?”
一拍手,熊无极起立道:
“行,紫帮主,果然是一番豪士风范!”
紫千豪也站了起来,边笑道:
“过誉了……”
说着,他又交待一旁的蓝扬善道道:
“扬善,所有伤者俱须悉心调治,死者妥善掩埋,尤其是房掌门,更要特别照拂,敌方囚俘,全部集中待审,这些事你马上去巡视办理,一切弄好了,过来告诉我!”
蓝杨善躬身道:
“大哥收心,咱这就去办!”
点点头,紫千豪拉了熊无极走向陈玄青及游小诗那边,他们看见紫千豪和熊无极走来,也十分友善而谦恭的迎上了几步。
紫千豪双手抱拳,道:
“在下紫千豪,与陈掌门、游兄及二位兄台重行见礼了。”
陈玄青、游小诗等人急忙还礼,口中连称不敢,紫千豪潇洒的用剑柄一拂豹皮头巾,安详的笑道:
“众位兄台当初虽抱敌对之心远自中原来此欲与在下干戈相见,但却不为乡愿所惑而扬弃信约,不以横暴所惧抛舍道义,这份磊落心性,坦荡豪情,足令在下幕仪钦服,各位兄台要认为在下尚有可取之处,在下至愿掬诚结纳,与各位另行订交,重论敌友!”
一番话说得不亢不卑,入情入理,更带着三分真切,七分热诚,“逸鹤”陈玄青与“白儒士”游小涛等人便有什么丝丝不快,如今也出不得口了,首先,“逸鹤”陈玄青开口道:
“紫帮生少年英才,一方霸主,我等实是神往心仪已久,无奈缘摼一面,今日以前,仅未有幸识荆,而我等厕身中原武林,无论公私两面,难免与同道中人声息相通,时而往来,‘南剑’关心玉与我等昔今素有渊源,站不说他为人如何,此次与帮主你结怨曲直属谁,在未与尊驾相晤之前,我等已先接关心玉之‘侠义帖’邀约助拳,紫千豪,有道是‘人不亲,土也亲’,彼此同为中原武林一脉,又时相交往,这“侠义帖”一到,我等便是再有得难,又怎么谁托,而我等既然自中原退遥千里赶来西陲,自是只看与尊驾武力解决之一途,这其中或有隐情,或有是非,当时亦难以理论了……”
黑须微扬,陈玄青又尔雅的道:
“因此,黑沙谷中,我等事前并未生有与尊驾结怨之意,但却颇为赞同等驾所提出之决斗方式,决斗结果,虽然尊驾得胜,但我等有言在先,便也只好认了,那知古桂等人却竟欲毁诺背信,意图展开混战,这一着,非仅大出我等预料之外,更激使我等大为不满,愤而退出中原阵列……尊驾气度轩昂,风范高雅,尤俱悲天悯人之心怀,虽说我等与尊驾势处敌对,却仍极端钦佩,尊驾有心折节下文,我等自觉有幸,只恐攀附盛名,不成体面罢了……”
豁然一笑,紫千豪道:
“大家俱是江湖中人,理该粗豪爽直些才是,各位见台,在下十分期盼能与各位交钢连心,至于那些客套之言,我们最好两免……”
这时,熊无极磨磨蹭赠的扶了上来,他先干涩涩的打了个哈哈,又搔播满头乱发,窘迫的道:
“陈掌门、小诗,你们不再对我有气了吧?”
陈玄青洒然一笑道:
“当然,人各有志,怎可相强?再说,熊兄的选择并没有错,紫帮主这位朋友,确实较古桂那批人好得太多了……”
一侧,游小诗却寒着脸道:
“这一点我不反对,我就很那被杀才没有率先给我打个招呼,令我陷入那种进退维谷,左右俱难的窘境里!”
熊无极老脸一笑,靠近了些道:
“小诗,你就歇歇火吧,你看看,紫帮主这人你也见过了,人家是何等的重义尚仁,豪迈磊落?无论是气质、风度、胸襟、见识,那一样不比古桂那批人强?那一端不比古桂那批人高!谈到黑白是非与善恶邪正,更是清清楚楚,一见分明,古桂那些人只不过挂着羊头卖他姐的狗肉,说穿了一个铜板不值,还硬悬着招牌称‘侠义道’,其实,他们那能拍着‘侠义’两字的边?这件事一摊开来,古桂那边可说毫无是处,一概的全乃仗势凌人,无理取闹,小诗,你说说看,像他们那种人,我着帮着他们为非作歹,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鼻孔中冷冷一哼,游小诗怒道:
“你说得全对,老杀才,我只向你,既然你决定了要倒边,要反过紫帮主这面来,你为什么不事先带个信给我?就算我不见得会马上跟你过来,至少我也能托词退出他们的行列,但你却迷里迷糊,三棒子打不出一个臭屁,把我坑在了当场,弄得不上不下,简直就差有一条地缝钻将进去!”
干笑着,熊无极忙道:
“我……我……呃,我只是一下子没有想到,我以为等见了面再把你招呼过来就得了……”
“呸”了一声,游小诗气愤的道:
“等见了面把我招呼过来就行了?老杀才,还亏你是个成名江湖的大人物,你以为我们全是三岁幼童在玩‘官捉盗’的游戏?还是一同逛窑子走岔了门?只要招呼一声就过来了?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就算我再想过来,我当场那张面皮又往那里放?可恨!”
脸红脖子粗的,熊无极呐呐问道:
“小诗,只怪我一时疏忽,令你如此难堪……可是,你也承认,我并没有做措哪……”
游小诗恨恨的道:
“再错,再错的话你还不如干脆拿把刀来宰了我今我好受些,天下竟有你这等糊涂蛋!”
急忙打躬作揖,熊无极低声下气的道:
“好了好了,小诗,你他娘骂也骂了,损也损了,我这厢赔个不是,你就收收你那雷霸之怒行不?人非圣贤,熟能无过?你就想了我这一遭,把那张死板板的脑给我换一换吧!”
经过这一顿发泄,“白儒士”游小诗的满腔怨气不由消失了大半,他的脸色缓和得多的道:
“亏你还诞得下脸来!”
这时,紫千豪连忙接上去道:
“游兄,多有得罪了。”
连忙插手,游小诗诚恳的道:
“紫帮主休如此言,在下决无责怪熊无极此举不该之意,在下只恨他事前不预为通告,致使在下陷身窘境之中,其实,在下对尊驾神仰已久,早思攀结,奈何素无机缘,今日此会,正可了偿心愿,交外尊驾,抱憾之处,便是方才谷中血战,在下歉末能以效力……”
紫千豪笑道:
“游兄太谦虚了——”
顿了顿,他又道:
“至于熊兄此次甘冒大不违,豁出身家名声支援在下。在下实为感激,熊兄之古道热肠,尚侠崇义之心怀,俱令在下敬佩,而游兄能明其苦衷,释以高谊,尤使在下钦服,这里,在下重新谢过了!”
游小诗动容之下,忙道;
“紫帮主言重了,有重了……”
现在,熊无极才算去把一颗心放下来了,他搓着手,呵呵笑道:
“娘的,所以说哪,人不能叫刘个抓着痛脚,只要一吃别个抓着,你看吧,人家的脸色威风就全摆出来了,呼云是云,呼雨是雨,你呢?就只能硬着头皮受着,谁叫你吃人家拿住把柄了啊?”
游小诗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狠狠的道:
“老杀才,如今你可又有风凉话说了!”
眨动着那双青虚虚的小眼,熊无极道:
“风凉话?这才不叫风凉话呢,这是伤心话,娘的,你没有着见你方才那付熊样子,就活脱你是我的老爹,在威风八面的教训儿子一样,我呢?谁叫我心里虚,便只得任由你抓着小辫子叱喝啦……”
笑出声来,游小诗道:
“如今你可又活泼啦?我就知道先前你那哭丧着老脸的模样全是故意装扮出来给人看的……”
呵呵大笑,熊无极道:
“假如我不摆到出孝顺儿子的面孔来,你他娘的不就越发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头撞死我了?”
游小诗笑骂道;
“老不害臊!”
于是,一些隐隐的困惑,一些淡淡的不欢,全都在这一片笑声中消失殆尽了,现在,他们中间已不再有敌视,不再有隔核,甚至,连一些儿尴尬,一些儿困窘都不存在了,他们形色畅愉,谈笑风生,那模样,嗯,就和相交了多年的知友良朋一般,融洽极了,亲切极了。
走近了一步,陈玄青小声道:
“紫帮主……”
紫千豪回过头来,微笑道:
“陈掌门有何见教?”
略一迟疑,陈玄青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而问过之后,我可不知道该不该说……”
智慧聪颖的紫千豪已经大约猜到了对方会问什么事,说什么事,他平静而和善的说道:
“但说无妨。”
轻拂黑须,陈玄青低徐的道:
“敢问紫帮主,中原同伴之中.被尊驾虏停者甚多,未知紫帮主是否即将于此地发落?”
紫千豪坦然道:
“正是。”
陈玄青又道:
“敢问尊驾欲待如何发落?……”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道:
“这种罔顾信约,背弃公义。藐视江湖传规的强仇大敌,陈掌门,你以为应该如何发落呢?”
紫千豪这反问制问,以矛顶矛的说话方式相当厉害,连老谋深算的陈玄青也不由窒了一窒,斗然间没有答上话来!
沉吟片刻,陈玄青干涩的一笑道:
“当然,紫帮主,以江湖过节与传统规例来说,他们大举入侵贵帮地盘,并首先启衅寻仇,这等行径。自是难以恕过,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江湖过节与传统规例是死的,却也要看能以运用它的人如何解释及处置。而这些,便在那位运用者的存心了……”
中原来放的被俘诸人,再怎么与陈玄青等临阵反目,搞得分裂异端,但他们总是们属中原武林的一脉。更是同为一个目标相偕而来的,人与人之间,多少也有点情份存在,因此,虽然陈玄青等人不值他们所行所为,更采取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作法,到了最后。却仍然不忍眼见他们落得悲惨下场,这,便是那一点情份的关系了,自然。这和内心深处那一抹隐隐的,未能为共同达成目的而生有愧疚也有牵连,不过,陈玄青等人眼前的处境极其困难,他们有心要挽救那些被俘的同伴一把,但却不能太过执著,太过坚持,因为他们现在的情势不容他们这样做,不仅武林甲事,便是天下的任何事情,做起来全不能“逾份”,逾份就是不知自量,就是不明利害了,饱经世故的陈玄青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而唯其他明白这个道理,在为被俘同伴请命活中,他就越发觉得碍难自立,措词艰辛了……
紫千豪是什么样的人物。对方话语之中的含意他岂有不知之理?固然,他有他的见解与立场,但他对陈玄青用心之良苦,沉甸之含蓄与得作颇为钦佩,在一笑之下,他意义深长的道:
“陈掌门,在下会记得你方才所言,如若我能以斟酌的,自当以掌门所示尽量斟酌处置!”
徐徐一鞠,陈玄青低沉的道:
“如此,我这里先谢了。”
紫千豪还礼侧身,边道:
“不敢。”
旁边,熊无极吆喝道:
“你们就不要再酸气冲天了,得怎么做,紫帮主心里有数,该宰的留不得,该留的宰不了,我们一边看着才是正经!”
游小诗骂道:
“老熊,你就连一刻都闭不上嘴?非要发表高论不可?”
熊无极尚未回答,嗯,身肥体胖的“二头陀”蓝扬善已大步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他已扯开嗓子叫:
“大哥,诸事全妥啦,那些乌龟孙可是现在就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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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老大七、审罪孽 铁腕石心
七、审罪孽 铁腕石心
紫千豪沉静的道:
“是的。”
七八步外,蓝扬善又翻身回去,边道:
“咱这就去布置一番了!”
所谓“布置”,其实简单不过,只是将部份人马聚集起来而且,其余的则分散四周戒备,现在,一百余名孤竹壮士展翅般两侧排开,那些被俘者便由两名青衣大汉侠持着一个个并列站在那块平坦的大石之前,大石左右,则盘膝坐下了孤竹帮的一干大头领及堂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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