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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月照燕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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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洛书听了这话,一口气让花生米卡着差点没喘过来。
  那老者于高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一爽飒女子,提枪立马驰骋边塞,领兵杀敌让月支闻风丧胆——虽说多半是事实,也有小部分以评书惯有的手法夸大了些,听着倒是妙趣横生。
  吃完桌上的那盘盐焗花生之后,容洛书没好意思再要一盘,嘴里没点儿东西,干脆懒懒散散倚靠在桌边,听着外面高。潮迭起的讲说——那些浴血杀敌的战争,她是亲历者,却不知道这些充满鲜血和痛苦的杀戮,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竟然是这样有趣的。
  醒木再一次落下,算是讲完了一段,满堂静默中,容洛书就听得隔壁雅间有男子出声,冷冷清清一个字:“赏。”
  容洛书一怔,下意识就挑帘向外看去,入目只有一片绣着奢华暗纹的月白衣摆。
  这人是谁呢?
  台上的说书老人刹那眉开眼笑地道了声谢:“谢叶岚公子赏!”
  刹那间,容洛书脑海中又出现了昨日那个纷扬梨花下,清冷公子的背影。
  “唔……”他这话尾一落,整个茶馆的人都发出惊讶和羡慕的叹息声,知道这老人这回怕是要发上一笔大大的横财了——大燕最有钱的爷的赏钱,哪里是其他人的打赏可比的?
  片刻后,穿着华服的精干侍从挑帘出来,将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赠与台上的老人。那老人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躬身道了谢。
  趁侍从挑帘的空当,容洛书探出半边身子,总算看到了那身月白衣衫的主人。
  那一双清冷的凤目低垂,近看时更比昨日勾人心魄不知多少倍。
  只这么短暂一瞬的瞥见,便惊艳了容洛书的眼。 
  正为那飘落的帘子遮住那人的面容而惋惜,那侍从复又挑帘进去,容洛书满含期待地看过去,却直直跌进一双含霜映雪的凤眸里,那稍显清冷的目光中,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清浅笑意。
  容洛书被他这么一看,像是偷窥给人发现一样,当即吓了一跳,赶忙将目光移到他身前的桌子上。那上面摆着茶馆赠送的一碟盐焗花生,还未动过。
  倏而一瞬,对面的帘子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容洛书看着那一角银月白袍片刻,才转头向高台上那个笑得牙不见眼的说书人:“老先生,你还讲吗?”
  得了赏银的老人呵呵一笑:“客官莫急,还有半场。”
  “哦……”容洛书点点头,“我不急,只是想问问老先生,你可,认得我?”
  说书的老人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摇摇头:“姑娘怕是非这燕京人士吧?”
  容洛书一挑眉,笑道:“何以见得?”
  “这燕京抛头露面的闺女不多,不是老汉我夸口,我却都认识,单单看着姑娘面生的很。”
  容洛书意味深长地笑着放下了帘子,退回茶座上。
  过了一会儿,小二哥端着一盘盐焗花生进来:“姑娘,这是隔壁的爷让小的送过来的,您请慢用!”
  “呵。”容洛书看着桌上的盐焗花生半响,有些莫名地轻笑一声。
  外面的老人又开始说起了三军阵前,帝姬锦容将月支储君君云腾戏耍了一番的趣事,楼上堂下满是哄笑声。
  有按捺不住的人问道:“袁老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现今驻守玄武关的不是威北王,而已经换成了锦容帝姬?”
  那老人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说:“老汉我刚从玄武关回来,还能诳你们不成?若不信,你自己去玄武城走一趟便知!”
  没有人再打岔了,都专心听着老人诙谐生动的描述,对前天那个青衣黛发,一人打马进城的女子,也有些敬佩和好奇起来。
  容洛书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谢一下隔壁的盐焗花生,刚抬步出去,外面候着的小二却告诉她,那位爷已经走了。

  ☆、试探

  堪堪等袁老先生说完了今天这一段儿新评书本子,老九打探消息回来了。
  “见着二十二了?”容洛书问。
  “嗯,见着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老九把一封信递过去。
  容洛书拆开看了看,眉头一皱。
  “他说,燕京现在的形势,大体就如信中所说的这般了,您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长久没听到容洛书的回话,老九悄悄抬头看了看她阴郁的脸色,想了想,又说道:“少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容洛书收起书信,站起身就准备走。
  老九着了慌:“这是王爷的意思……”他这一句,如愿让容洛书停了脚步。
  老九赶紧说道:“临走时,王爷交代,少主您若不在这燕京久留,就最好不要管朝堂之上的闲事……”
  “呵!”听得容洛书一声喜怒莫辩的轻笑,“传信给外公,就说,朝堂之上的事儿我没心情管,可姓容的家事,怎么说,我也有资格插一竿子吧?”
  “是。”老九看容洛书真着了恼,也不敢再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她出了茶馆。
  走了几步,容洛书又猛地顿住,转头吩咐道:“今天晚上让他们都过来,我有事儿要交代。别让其他人注意到。”
  老九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消失在容洛书身后。
  站在街市中央,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热闹,寒意却涌遍全身。
  不管这些年,大燕政。权已经被腐蚀到了何种地步,这西市的灯红酒绿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学士府外,一身简便青衣的女子站在阶下,神色淡然谦和。
  墨香盈室的客厅里,一老两少正相坐品茶。
  这三人,正是叶庭沧、虞韶泠和陆辰意。
  陆辰意见他二人品的怡然自在,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放下上等的青花茶盏,他也没有再喝的兴致。
  “哦,这君山银针不合你的胃口?”叶庭沧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陆辰意一眼,声音里自有一种沉稳的气度。
  不顾虞韶泠在一旁暗递眼色,陆辰意瞪了他一眼,起身拱手:“阁老当真要袖手旁观么?”
  叶庭沧拂茶的手一顿,神色黯然不语。
  “真是好茶。”虞韶泠慢慢将一盏茶喝下,才放下茶盏,浅笑着赞叹。
  “虞大人好兴致!”叶庭沧眯着眼笑了笑,“喜欢就好,回头我让岚儿给你送去一包。”
  “那就劳烦叶公子了,虞某有幸沾光。”虞韶泠客客气气地起身道谢,“刚才我和陆兄所说的事儿,还望阁老再三而思,如有驱使,虞某必然全力支持。今日是我二人叨扰了,改日再拜访。”
  他拉着心有不甘的陆辰意正要出去,却听得管家进来通报道:“老爷,门外有个女子,自称是锦容殿下,小人不敢怠慢,特进来通报一声……”
  叶庭沧问清详情后,确定那女子确实是锦容帝姬无疑,便让管家快快去请人进来。
  在厅堂口停下步子的虞韶泠和陆辰意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齐齐回过头望向叶阁老。
  年过花甲的老者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卸下了稳重淡然的伪装:“你们两个混账小子,别愣着了,进来吧!这下可好,帝姬亲自登门,我这学士府,怕是再过不了一天安生日子了。”
  陆辰意脸上难掩喜色,重新和虞韶泠坐下。
  新茶刚被奉上,便听得院中有琅琅女声道:“学生容洛书,前来拜谒叶老先生。”
  叶庭沧染白的眉梢一挑,朝客座的二人一笑:“这倒奇了……”他赶忙起身迎接。
  二人也是略诧异:这锦容不是以帝姬的身份来拜会阁老,却是用学生见师长之礼来的?莫非她此次前来,并不是谈论国事的?
  陆辰意眼中一闪而过失望之色,低声嘲讽着对虞韶泠说道:“这便是你所推崇的风度堪比男子的帝姬殿下?果然只是一介不懂政事的妇人罢了!”
  容洛书踏进客厅,看到另两人,也是一愣:“学生不知,老师正在会客吗?”
  她这明知故问,叶庭沧倒是笑得坦然:“帝姬殿下折煞老朽了,实在不敢当殿下的老师啊!”
  “阁老与淳于老师师从同门,按辈分,您这老师当之无愧呢!况且学生仰慕老师才名已久,还有许多事想向您请教呢!”
  叶庭沧说着“岂敢岂敢!”倒是从善如流地应下了容洛书的这一声“老师”。
  “这位虞大人,想必殿下昨日印象深刻吧?”看到容洛书与虞韶泠见礼毕,才转头介绍站在虞韶泠身边的陆辰意:“这位是陆尚书的公子,京城青年才俊中的翘楚,也是今年摘下状元桂冠最有望的人,当真是后生可畏!”
  陆辰意被当朝文坛泰斗这么一夸,神色也有些赧然:“阁老过誉了,晚生才疏学浅,不敢担当此言。”
  他复又转向容洛书,神色算不上轻慢,却也不显热络:“草民陆辰意,见过帝姬殿下。”
  “哦?公子便是陆辰意?”容洛书一双烈火般的明眸含着三分笑意,直射在陆辰意脸上,灼得他面庞一热,白皙的皮肤晕出星星点点雪梅似的红。
  “街头巷尾,吟唱的那首《逍遥词》可是公子手笔?早就听说陆大人是叶老的得意门生,却不知陆大人的公子也这般才高八斗!”容洛书直接伸手去扶,止了他的跪拜,“不必多礼!我今日是以学生的身份而来,陆公子像虞大人一样即可,这些虚礼就不要在意了。”
  陆辰意不自在地将袖口抽回:“正是鄙人闲来所作,难登大雅之堂,让殿下见笑了!”
  客气一番之后,主客落座。叶庭沧道:“不知帝姬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洛书常听淳于老师说,当朝之中,您最有识人之明,有因材施教之能,故而桃李满门。这一点儿,淳于老师也自愧弗如呢!”
  “淳于兄缪赞,老朽惭愧啊!”叶阁老呵呵一笑,倒是很受用。
  “老师也特别佩服您的为人呢!”容洛书顿了顿,一边与叶庭沧说些闲事,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笑容谦和有礼,让人难以拿出戒心。“他老人家常说起,当初那起爻水冤案。”
  叶庭沧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容洛书见他没有出声打断,便继续道:“若没有您在朝堂上仗义执言,何兴钿大人怕是早已冤屈而死,哪里还有机会将我大燕的南疆六郡治理得如此繁盛?”
  “何大人生性耿直,难免得罪权贵,好在陛下明察秋毫,老朽不敢居功。”叶庭沧摇头笑了笑,神色却无端落寞了起来。
  当年的自己,还未曾这般苍老,而陛下,正当年盛,睿智无双。
  可现在,君主专宠妖姬,纵容奸人祸国,而自己已经垂垂老矣,有心杀贼,怎奈无力回天。
  容洛书也笑了笑:“何大人不是您的门生,您却肯这般为他主持公道,着实让人敬佩!不过说起来,他和褚亮褚大人,倒是一样的耿直脾气。”
  叶阁老惊奇地看她一眼:“殿下竟识得老朽的学生褚亮?”
  “褚大人才德双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呢!洛书久仰其名,一直未得见,还望阁老能够引见一番。”容洛书低头呷了一口茶,却见侧首的陆辰意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一双明亮清丽的桃花眼泛着星点儿狡黠的笑意。
  怎么,自己有说错哪句话吗?
  叶庭沧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加深:“去年玄武关的战事传来的时候,褚亮也曾与我说起过,他格外敬佩殿下能以一女子之身,担起家国之重担,若不是朝中琐事缠身,他倒是颇想去战场上体会一番烽火豪情。”
  容洛书点头笑道:“褚大人倒是性情中人。”
  虞韶泠插话道:“性情中人可不止褚大人一人,阁老的门生,个个都称得上远见卓识,才学不凡!”
  叶庭沧立刻笑言道:“老朽此生已是膝下无子,孤独半世,亏得有学生们照拂啊!不才老矣,可这些学生们,个个倒是担得起栋梁之名!殿下若是有兴趣结识一番,老朽可是愿意穿针引线的很!”
  他这话音一落,陆辰意一双璨亮的眼中光芒大盛,像是立刻就要冲过来将容洛书的脑袋按下去重重一点似的。
  “这自然是极好。洛书还要在京城逗留几日,若能与此等人物煮茶论道,如此,倒也不会太乏味。”
  她起身,笑容甚为可亲地拱手:“那便,静候老师佳音。天色已晚,学生就先告辞了。”
  虞韶泠和陆辰意也起身告辞,和容洛书一起从学士府出来。
  “殿下留步!”陆辰意在身后轻喊了一声。
  容洛书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
  陆辰意被那样直白的目光看得又是一阵面皮泛红:“咳,殿下今晚有空么?可否赏脸,去天一楼喝一杯?”
  容洛书看了看眼前这俊秀儒雅的青年,喜欢逗弄人的小心思又活泛起来。她一挑眉,要笑不笑的样子:“哦,陆公子,这是在向一位还未出阁的单身女子邀约喽?”
  陆辰意万万没想到,两人只见过一面,对方就敢跟他开这样的玩笑:“这……”
  虞韶泠走过来,觑着眼,薄唇微弯地讥讽:“连《凤求凰》都能面不改色听完的女子,还在知道自己未曾出阁?呵,这倒是奇了。”
  容洛书也不着恼:“彼此彼此!敢对着当朝帝姬大弹情歌,而且还身居执掌礼仪祭祀的太常寺要职,虞大人,您的礼教倒是学得不错。”
  虞韶泠冷冷地瞪了淡然哂笑的容洛书一眼,不说话了。
  陆辰意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着揶揄:“殿下既然担心名声有失,那便罢了……”虽然陆辰意觉得,“名声”这东西,似乎和眼前这般随意打扮的女子没什么关系。
  容洛书撇撇嘴:“陆公子,这番玩笑也开不起么?还是我请二位小酌几杯吧,如何?”既然山不来找我,我便去找山又何妨?
  天一楼。
  达官贵人常聚在此,饮酒作乐。楼下的伶人,身段妖娆,唱腔婉转。

  ☆、同盟

  三两杯淡酒入口,容洛书放下酒杯,侧头看两人:“二位去学士府,可是为了朝中之事?”
  陆辰意正要点头,却听得虞韶泠抬眼问道:“殿下可还清醒?”
  “呵。”容洛书抬手间,一杯酒又已下肚,“虞大人多虑,我的酒量还不至于三杯即倒。”
  “那殿下便应该知道,这种事,不是大燕帝姬该问的。”虞韶泠凝住她,一双墨瞳泛着冷色。
  容洛书低声笑起来:“呵呵呵……”她一边笑一边摇头,“在玄武城,可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虞韶泠一怔:“果真……如传言那般么?”
  陆辰意被两人这互打哑谜的对话搞得糊涂:“什么传言?”
  容洛书看着他,笑着不说话。
  虞韶泠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解释道:“朝中传言,燕北实权,三年前便已经易主了。”
  陆辰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被何人所易的?”大燕的江山竟然是这般好让人易去的?
  “喏,你眼前的这位殿下,可不就是真正的燕北之主?”
  陆辰意震惊地看着容洛书,思量之下,竟然觉得无话可说。
  若威北王将王权交与旁人,朝廷自然不允他这等忤逆之心,一旦出兵讨伐,大燕必乱,到时候,江山易姓也非不可能。
  可这王权,偏偏落在了容家人手里,只可惜,这个天家人却是个刚及笄的女子帝姬。
  不过举目天下,还有哪个人,能比这个女子做得更好?
  大燕唯一的帝姬,真正的燕北之王。
  将酒杯重新斟满,容洛书缓缓开口,锋锐的目光却像剑芒一样紧紧逼住两人:“今日在学士府看到你二人,我便猜测你们的目的……”
  虞韶泠垂下眼睫,避开她的目光:“殿下的目的,和我们,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非也。”容洛书淡然一笑,迫人的气势收了些,“将来陆兄入朝为官,此事对你们来说,便是臣子为国尽忠的本责,可对我来说,不过是,容家的家事罢了。”
  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掷杯于案:“我岂能让容家的江山,被奸邪小人欺了去?”容洛书唇边勾着一丝薄笑,一双明烈如火的眸子因酒气,染上了一丝浅红的艳色,有种危险的狠意。
  陆辰意看着已经带了几分浅淡醉意的女子,仿佛看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宝剑名器,寒光四溢,锋锐无比。
  兀自激得胸腔中的热血也滚烫起来。
  “殿下此话,可是当真?”陆辰意将眼横去,容洛书毫不躲闪地与他坦然对视,“若殿下想成大事,我倒有一个人,想推荐给殿下。若得到此人的支持,那么,此事必成!”
  “陆公子所说的是何人?”容洛书思量片刻,却想不出,除了人脉甚广遍及朝堂的叶庭沧,谁还有如此能耐。
  虞韶泠也想到了一人,点头应道:“你说的,可是叶阁老之孙?”
  “正是当朝阁老之孙,大燕首富,叶岚!”
  叶岚竟然是叶阁老的孙子?二十二的情报上,根本没写这一条!
  见容洛书惊怔的模样,陆辰意解释道:“叶岚虽为商者,可却是玩弄权势的高手,他在短短数年内,利用阁老门生遍布大燕这一人脉,将自己的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由此可见,此人的手段。如果我们能够取得他的支持,扳倒陈氏乱党,指日可待!”
  “殿下有何顾虑,不妨直说。”见容洛书皱眉,深思不语,虞韶泠不禁出声询问。
  “不,并没有。”容洛书摆摆手,只是盯着眼前的酒壶,“叶岚么?只是,我们怎么才能结识到他呢?”
  陆辰意笑:“殿下不必担心这个,我与叶岚私交甚笃,可以为殿下引见。”
  容洛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心思却跑到了其他地方。
  那里,有满树梨花,美人如玉,端立优雅。
  从天一楼出来,老九已经备好马车,在楼下等了多时。
  目送容洛书的车驾走远,陆辰意和虞韶泠才转身折返。
  路上,虞韶泠突听得身侧的人兀自笑起来,便问道:“你笑什么?”
  陆辰意笑了一会儿,才渐渐止声:“韶泠,你说的不错,这锦容帝姬,气度果然不输男子!我本以为,她今日见叶老,只是寻常造访,原来她早已料到叶老不会直接插手陈党的事儿,故而只是打着学生的幌子,想让叶老将他的人脉介绍给自己以成大事,此法甚妙啊!”
  回到帝姬府时,书房里已经有几人等着了。
  修罗三十六骑九人一编,此次前来的,是老大、老十、十九、二十八,他们触目灵通,会将少主容洛书的命令带给其他人。
  “喝酒了?”老十是容洛书的专属军医,向来对她的健康看得尤为重要,见她喝酒,又不免唠叨几句:“跟您说过多少遍了,喝酒伤身,而且酒喝多了会糊涂,您怎么就是屡教不改呢?”
  容洛书伸出一根指头,算是给他唠叨怕了:“只喝了一壶,不碍事,不碍事……”见他还没教训过瘾,容洛书只得正色,将任务吩咐下去,堵上他的嘴:“二十二的消息,想必你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儿——谁?!”
  她突然顿住,甩手将袖中的短箭掷向房梁,顿时屋顶上响起瓦片踩断的声音。屋中四人刹那间冲出去,却只觑得一袭白衣,像鬼魅一般飘远,眨眼间便消失在眼前,根本来不及追赶。
  四人面面相觑。
  “不用管他。”容洛书在身后,收回目光,“你们联手,也未必追得上他。”
  二十八轻功最好,可在那人面前也只有望尘兴叹的份儿:“我看那人功夫不弱,却胆小成这样,还敢来偷听?”
  容洛书哼笑了一声:“他可不是来偷听的,谁偷听穿一身显眼的白衣?”
  “那他……”所有人都疑惑了。
  容洛书折身进书房:“谁知道呢,或许是路过的也说不准呢。”
  四人暗自纳闷:少主这次是怎么了?怎么这般轻率呢?
  交代完了他们最近要做的事,已月至中天。
  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连栖息在枝上的鸦雀都未惊动。
  容洛书在书房里唤道:“老九,明天去告诉二十二,给我查个人。”
  老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哈,谁啊?”
  容洛书的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中越发璨亮惊人。
  两个字从她的唇瓣里轻轻缓缓地吐出来:“叶岚。”
  …… 
  将男人的伤口处理妥帖,忙了大半夜的苏南星才有空喘了一口气。
  眼前清贵矜傲的男人人神色淡漠,仿佛身中剧毒的不是他本尊一样,却盯着放在桌旁的那一只沾着黑色污血的袖箭出神。
  “那可是差点要了你命的东西!”苏南星提醒他,“也不知道谁下的手,这般狠准,竟在箭尖淬毒。”
  放下银月白色的衣袖,君御岚掏出一方纯白的丝帕,把那柄锋利的袖箭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放进一个小锦盒里。
  苏南星看着他有条不紊的优雅动作,好奇莫名:“你收藏它做什么?……哦,我晓得了,你是不是准备让这把袖箭的主人,也尝尝暗算你的滋味?”惹到这男人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君御岚淡漠清冷的凤眼扫过来,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是说了么,误伤而已。”
  “误伤?谁能伤了你?”苏南星明显不信。眼前这个看似清贵无双,实则深不可测的男人,会被人误伤到?“这毒可是威北王府流出来的,只此一家。莫不是你让人发现了行踪,给那老王爷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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