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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蓝鸢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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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顿地说：“当初我要娶你，你不愿；现在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喻挽橙推开他，手触到他还有些湿润的皮肤，就像火烧一样，烧得她快口齿不清：“我来把轩儿还给你。”
他抓住喻挽橙的手，眼里竟有着嘲讽，说：“还给我？难道他身上没有一半你的血吗？嗯？”喻挽橙使劲挣扎，却没有甩开，干脆沉默不语。
齐衍舔着她的耳垂，讥笑道：“喻挽橙，你真无情。”他一路吻下，渐渐吻到脖颈，喻挽橙的双手都被扣住，偏过头不让他的吻落在身上，齐衍发狠地咬下，喻挽橙吃痛，惊呼一声，齐衍嘲笑道：“原来你也是知道痛的，你抛弃了我，还要抛弃他吗？”
喻挽橙听到这句话，心就像被针刺一样，表面看不出伤口有多深，却字字锥心。她咬住下唇，沉默。
齐衍从脖颈吻上她的唇，温柔至极地浅吻着，说：“不要走。”
喻挽橙被这声音中的卑微颤了颤，这样的低声下气，怎能是那个骄傲冷峻的齐衍？
她艰难地低唤：“齐……衍。”
齐衍抬起头，面露喜悦，说：“你同意了？”
喻挽橙摇头，眼里蕴满了泪珠，像是一只惊恐的小兔。齐衍看着她这副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所有的柔情悉数消失，他冷冷地说：“你看，这就是我。每一次，都说好要对你狠，可是每一次，我都忍不住对你好，最后被你伤得体无完肤。”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喻挽橙，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喻挽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坐了起来，低叹道：“齐衍，你很好、很完美，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齐衍凝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神色飘忽地问：“钟振珏？”
喻挽橙摇头，“不是他。是很多年前的，我的初恋，当初我因为父母的一夜搬家，连告别都来不及，我们走失了这么多年，是我，违背看当初的诺言。”
“我该承受这惩罚——我忘不掉他，所以齐衍，对不起。”
齐衍忽地笑了，又好似哭，命运弄人，当初的事，不过是一场错过。
可是九年后，我们竟没有第一眼认出彼此。
她告诉我，她念念不忘的人，是过去的我；她告诉我，她要放弃的人，是现在的我。
“喻挽橙，那我呢？现在的我，你有没有爱上？”齐衍低声问，他忽然觉得好疲惫，就算他现在告诉她，他就是那个少年，她会怎样？
他和她现在又会怎样？
他要借着她心中的愧疚困住她一生一世吗？
喻挽橙垂眸不语，她不敢说，她甚至逃避她的情感。
原来她也是个缩头乌龟，多么荒谬的旅程。
“那过去的他呢？你就确定那是爱吗？又或者，只是你的愧疚？“喻挽橙抱住头，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在逃避。把自己包在一个坚硬的壳中，好像不去揭开，就可以假装不知道。而现在，齐衍正用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撬开，她始终不曾知道过答案，即使她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在爱情里，许多人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好像不去面对，就可以永远活在自己的谎言中。
原来她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懦弱。
喻挽橙飞快地说：“我去看看轩儿。“逃一般的冲出了卧室，齐衍看着她惊慌逃离的背影，低声叹道：”橙橙，你不敢选的，我来帮你。“喻挽橙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齐母和李姨逗弄着轩儿。
齐衍不一会换了件蓝色休闲服，走到她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齐母抱着轩儿在中间轻摇，对轩儿说：“轩儿还没有同时见过爸爸妈妈呢，轩儿想不想见爸爸妈妈呀，爸爸在这边，妈妈在那边，轩儿怎么办呀，喔，喔。”
喻挽橙默默走到齐衍旁坐下，中间隔了两个小沙发的距离，齐父见状低低劝道：“齐衍！”
齐衍半晌没反应，齐父有些无奈，这孩子，自从十三岁那年与父母有了隔阂后，就变得不爱说话，对人也冷冷清清的，虽然心里还是关心两位老人的，但往往别扭地不愿意承认。
喻挽橙见伯父似乎不太高兴，从齐母手中抱回轩儿，他见到是经常看见的面孔，立马笑得萌萌哒的，鼻子和嘴唇像极了齐衍卖萌的样子。她心中一荡，把轩儿报给齐衍，齐衍面无表情地接过，看到轩儿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一家人就在这么别扭、傲娇地氛围中吃完饭了，喻挽橙向伯父伯父告别，唯独没有向齐衍告别，齐衍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似乎两个人都把刚刚在卧室里那段忽略了。
轩儿已经睡着了，喻挽橙依依不舍地亲了他肉呼呼的小脸，匆匆离开。
她才知道，好多事情没经历之前都是觉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离别是这样的难受。
齐衍呆了不久也离开了，公司里还多好多事情要安排。
喻挽橙在杭州同一个刚毕业的女孩租了个不大的老式房，装修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与飞速快捷的城市形成巨大的反差，带着时代的古朴韵味。
她在一个幼儿国画培训机构上班，时常面对的都是些小朋友。他们这个时候还听不懂那些专业的理论知识，只是简单的在老师的指导下话一些基本的技法。
其实当初她去应聘的时候是被拒绝了的，因为她的专业与艺术毫无关系。而和她一同应聘的人大多不是研究生就是名校毕业，这落差可想而知。但似乎这个机构的创始人和‘倾玉’公司有点渊源，据说她以前是‘倾玉’的员工，后来单飞了，所以因为老板对‘倾玉’的怀念和认可，她被录用了。
“喻挽橙，今天有一个实习生来你们班上，记得耐心点啊！“李姐对喻挽橙说道。
实习生……来她班里啊……
她毕竟是个业余的，很多事情都是现学现用，她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的孩子，一开始场面的确有些混乱——一群小朋友哇哇大哭。
要她带个实习生，只期望尽量别把人家越带越无奈啊。
“喻老师，我画好了！“叫鑫鑫的小男孩举手道，喻挽橙连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温柔地说：”你这个荷花还不错，有进步了哦！但是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画得太快了呢？“喻挽橙简单指点了之后给鑫鑫打了75分，鑫鑫开心地拿去向旁边的小媛媛炫耀。
“您是喻老师吧？“清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喻挽橙放下手中的笔，应该是那个实习生来了吧。
她转头看去，那人简单的一套运动装，头发剪成极短的样式，像个阳光的大男孩。
当视线投在他脸上时，喻挽橙呼吸都快停止了。
“齐……衍？“
男孩显然愣了愣，摸了摸脑袋，腼腆地笑，说：“您……好，您认错人了。我叫秦一木。“另一个更大的重磅炸弹轰然炸开。
秦一木。
这个在她心中念念不忘十年的名字。
第22章 往事
“喻老师？”男孩见喻挽橙愣愣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唤到。
喻挽橙目光飘忽地点点头，交待了小朋友们几句，对秦一木说：“你出来一下。”
走到走廊上，淡绿色的墙壁上挂着学校办学简介和优秀学子的画作，暖黄的灯光打在上面，颇显出柔和之色。
喻挽橙看着他，说：“我叫喻挽橙。”
秦一木眼神一下子就像点燃的烟火，结结巴巴地问：“新元中学的喻挽橙？”
喻挽橙点头，她怎么觉得这个人还是齐衍……虽然风格大相径庭，说话的语气也丝毫不像，但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可是他又说他说秦一木，喻挽橙此刻脑袋里有些混乱。
秦一木欣喜地抱住喻挽橙，高兴道：“橙橙？真的是你吗？十年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见面！”
他松开喻挽橙，上下打量，眼里有些湿润，说：“十年了，橙橙。”
喻挽橙亦有些感慨，“是啊，光阴似箭，转眼十年了，时间太久，久到你我都无法认出彼此了。”
秦一木擦掉眼中还未掉下的泪，说：“橙橙，我今天好开心！”
喻挽橙眼神不禁有些闪躲，她问：“你……真的不是齐衍？”
秦一木睁大眼睛，说：“齐衍是谁？和我很像么？”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长得很像的人……也许有吧。”喻挽橙自言自语。
“我养母说我有个孪生哥哥，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秦一木看起来有些沮丧。
“你有个孪生……哥哥？”喻挽橙垂下眼眸，低叹，这世界真是造化弄人……
秦一木开心地看着喻挽橙，手在底下不自然地绞着，看起来有些紧张。他还是当初那个单纯暖心的大男孩，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幼稚活泼的小女孩了。
“橙橙，现在你是我老师，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喻挽橙低声问：“你怎么不问我……那错过的十年？”
秦一木呆愣了半秒，急切地说：“橙橙，橙橙，你有男友没？”
“没有……“
“那就没事啊，说明我还有很大的机会追求你，我们就可以再续前缘了。“喻挽橙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有些不忍心，说：“但是我有孩子了。“秦一木神情低落，好一会儿，才道：“他爸爸呢？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么？看来我……似乎还是晚了一步。““橙橙，你要是难过就别说了，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快乐就好。“喻挽橙脑海里闪现出齐衍冷冷的表情和他曾说过的话，只要你快乐就好……多么相似……
“喻老师！喻老师！“教室里孩子们大声嚷嚷道，喻挽橙急忙跑过去，一边对秦一木说：”我其实也不太会教这些孩子，以后咱们就勉强互帮互助吧！“回到教室小衡和朵朵已经画完了，她们各自的爸爸妈妈也来接她们回家，喻挽橙笑着将两个小朋友领到她们家长那里，签了姓名之后对蹲下来与她们笑着说再见。
秦一木淡淡地看着喻挽橙的笑颜，脸上也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没过多久，小朋友的父母基本上都把各自接回了家，教室里就剩下欢欢一个。
喻挽橙给她的妈妈打电话，才知道她妈妈今天临时加班太忙，把她给忘了。
囧。
居然把孩子忘了。
喻挽橙牵着欢欢带她回家，秦一木自然地走在欢欢另一边，“你不回去吗？现在已经下班了。“秦一木不明所以地说：“我和你一起啊！“
“哦。“
三个人搭了326路公交车到了欢欢家的小区，欢欢立刻跑到保安室里，对保安说：“二伯好！““请问您是李欢的二伯吗？“喻挽橙礼貌开口，李欢牵着保安的手亲昵地要他抱，对喻挽橙点头，保安应道：”是。“笑着捏捏欢欢的鼻尖，欢欢也反过去掐他的鼻尖，笑得不亦乐乎。
喻挽橙又给欢欢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之后才离开。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中午的大街总是有几分冷清的。
秦一木拉过喻挽橙的手说：“橙橙，饿了吗？我们去吃砂锅米线吧！”
双手交握的地方窜过一阵电流，喻挽橙连忙挣开他的手，说：“好啊！”
秦一木这才注意到他刚刚做了什么，脸颊泛起可疑的红色。
砂锅米线，曾经是校园门口的饭店招牌菜，她和他有时零花钱不够，两个人就买一份，趁着老板不注意，拿来两个碗分着吃。回忆渐渐染上尘埃的颜色，如今我们重逢，同样的人，不同的地点，其实最不同的，是心情，而我们又还能找回曾经的味道么？
两人走进了一家装修简单的小饭店，这条街并不算最繁华之地，饭店也大多为实惠的家常小店。
喻挽橙点了份清汤的砂锅米线，秦一木点的是红油的，味道很鲜美，或许单从这点而言，不知要比当年学校门口的好吃多少倍。可是年少的我们，走过的路很短，吃过的美味很少，还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极致的。
越长大才越发现，有些东西，不是因为它本身完美而完美，而是在于你是否认为它完美。
秦一木将砂锅中的蘑菇悉数挑到喻挽橙碗里，喻挽橙微微一愣，他还是和当年一样，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让给她。
她看着那些蘑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齐衍仔细挑着鱼刺的模样。
吃完饭，喻挽橙向秦一木告别，秦一木说：“橙橙你住哪里啊？”
“老西街城区。”
“这么巧，我也是！我在三栋401，你呢？”
喻挽橙有些愣神，她只说了个和宽泛的位置而已，秦一木就直接说出了他的具体住处。
她现在才不得不承认，时间，是最残忍的毒，已经在无声无息间，把他和她推得足够远。
但是，这好像不是重点。
因为，秦一木住她对门。
“好巧……我们是邻居。”
秦一木笑了，笑得极淡极淡，只是简单地勾起了嘴角的一点弧度，像极了齐衍的样子。
喻挽橙慌张别过头，心砰砰地剧烈跳动，她怎么可以总想到齐衍？
“喻小妞，我和你凌姐来看你了，不准备恭迎大驾吗？”喻挽橙不知怎么按下手机，就听见梁煜晟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不由得抖了抖，“橙橙，我们路过这里，特意看看你，限你三十分钟内站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滴答滴答，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些人真是洒脱自由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关他们几个之间一贯的作风就是从不提前通知，往往是来了之后突然冒出个电话，某某某你特么赶快给我滚出来。
“秦一木，我有事，先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拜拜。”
说完急急打车离开，向司机报了凌阳给的地址，毕竟，凌姐的命令她可是半点都不敢不重视的。
秦一木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喻挽橙所坐的出租车离开，直到淹没在车流中。
来到网球中心，凌阳和梁煜晟都是一套黄色运动衫，两人在对打，凌阳显然是新手，梁煜晟也有翩翩君子风度，每一局都是很好的控球，既能让凌阳接得到，又不至于是白痴球，关键时刻还能将险球及时挽回。
梁煜晟大学当年可是一代校草，不仅颜值逆天，更重要的是，在涉及体育方面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比不上专业的，但在业余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喻挽橙不动声色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们打，咦，梁煜晟打球可是从来不会顾及对方是不是女生的，而现在，他明显是在为凌阳考虑。呀，这就稀奇了。
“喂，我说对面那两个穿情侣装的，你们能不能别秀恩爱了！”喻挽橙高声大喊，凌阳最先反应过来，丢下球拍朝喻挽橙跑来，梁煜晟单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凌阳还没到喻挽橙面前就吼道：“好啊！这么久没见，你长能耐了是不？”喻挽橙也不甘示弱地踢向她，凌阳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喻挽橙的脚踝，喻挽橙立即求饶：“凌姐凌姐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凌阳顺着脚踝把喻挽橙的长裤往上裹，裹到小腿时那牛仔裤全皱在了一起根本裹不上去，她拍了下喻挽橙光洁的小腿道：“长胖了啊不错！”
喻挽橙一边嘿嘿干笑，一边赶紧把牛仔裤卷下来，私下丢脸就算了，这可是大庭广众啊，太不雅了。
梁煜晟将球拍扛在肩上，步履从容地走过来，噙着一抹慵懒的笑说：“哟，喻小妞，气色不错啊！”
喻挽橙的视线反复在她俩之间扫来扫去，嗅出了一股JQ的味道，打趣道：“你俩怎么说话都变成一个调调了？我可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若有所指地盯向凌阳，“老实说，你俩是不是发展了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同寻常，蓝颜知己够不够？”凌阳自然地揽过梁煜晟，一副好兄弟的样子，仿佛一年前的事情早就烟消云散，梁煜晟笑得一脸无所谓。
嗯？她感觉错了？这两人，到现在都没在一起？
第23章 大结局
梁煜晟笑道：“彼此尚在考验中。”转头看向凌阳，满眼的认真与珍视。
凌阳瞪了他一眼，回他一笑。
喻挽橙就这样被华丽丽地晾在了一旁，“喂喂，两位说清楚点啊，什么叫‘尚在考验中’？没听懂，不打算解释下吗？”
梁煜晟牵过凌阳的手，调侃说：“喻小妞，你真是落后于时代。”
凌阳终于看不惯喻挽橙被吊胃口的样子，说：“没看过电视剧啊？豪门严母想娶个豪门儿媳，奈何儿子太过花心，对结婚不感兴趣。母亲实在无法忍受，于是答应儿子只要儿媳过了她这关就可以了。”
喻挽橙目瞪口呆。
凌阳忍不住哈哈大笑，梁煜晟坐在一旁，一副‘你编你继续编’的样子。
喻挽橙头上冒过三根黑线，愣愣地看着凌阳。
凌阳笑过后拉起喻挽橙往外走，侧头看着她，说：“哄你的！这也信，笑死我了！橙橙你太可爱了！”
喻挽橙颇有些无语，捏起凌阳的大波浪卷，打趣道：“凌阳你太可恶了，被梁生鱼带坏就算了，居然留了长发？你当初不是扬言‘我凌阳头发一辈子就这么长’吗？豪言壮语我可是给你记得清清楚楚的！“梁煜晟将车开了过来。
凌阳戴上墨镜，梁煜晟戴了一副黑色边框的镜框，颇有些电影明星的派头。凌阳转过头来对喻挽橙说：“怎么样，帅不帅？凌姐这是在用亲身经历告诉你，长发女人一样可以很帅气，分分钟秒杀那些娘娘腔！“喻挽橙若有所思地看向梁煜晟，凌阳瞪了喻挽橙一眼，片刻，两人都笑了。梁煜晟顿时觉得后脊背发凉。
喻挽橙下午也没有课，疯疯闹闹了半天之后，终于回家。
对面的房门一直开着，喻挽橙刚掏出钥匙开门，后面就传来秦一木惊喜的呼声：“橙橙，你回来了啊！”
喻挽橙挥手道：“嗯。”
秦一木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个土豆，皮削得乱七八糟，问：“橙橙，你吃饭没有？要是没吃来我家吧！”
“我吃过了。”喻挽橙打开门，两人隔着几块瓷砖的距离大眼瞪小眼，秦一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再见了啊！”
喻挽橙回到房间后，简单地换了鞋，心里喜滋滋的，梁煜晟和凌阳这对冤家终于修成正果，不容易！
厨房的灯亮着，“雪丹，你在吗？”喻挽橙拖着拖鞋走到厨房，才发现雪丹没有关灯，冰箱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条：挽橙，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么么哒~
喻挽橙洗了手，围裙挂在灶台上，像是被人不小心打湿了好大一块，那地方略显棕黑。
秦一木的手中拿的那个土豆浮现在眼前，像是在对她说：橙橙，救我！
喻挽橙无奈，拿出钥匙，把门关了。
敲门，秦一木立马跑过了开门，一脸欣喜，“橙橙！”
喻挽橙踏了一只脚进门，问：“要换鞋吗？”
“不换不换，我允许你不换！”
“……”她怎么觉得秦一木变得幼稚了好多，像个孩子似的，难道是她老了？
“厨房在哪？”
秦一木指向那边，喻挽橙走了过去，厨房简直不堪入目。土豆皮杂乱地铺散在整个台上，菜刀悬乎地放在边缘，蒜瓣未剥完，掉了一瓣在地上，水龙头还在滴着水。
喻挽橙连忙把水龙头拧好，“你怎么浪费水？”
秦一木委屈地撅起嘴，说：“我拧了好久都关不上……”
好吧，喻挽橙开始收拾厨房，拿过他手中还未削完的土豆，熟练地开始做饭。
秦一木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喻挽橙感觉到他的视线，鬼使神差地转过头，两道视线相遇，恍惚间，她像是看到了齐衍冷冷地靠在门边。
她慌张地收回视线，秦一木把她的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土豆丝很快就炒好了。
秦一木端着饭碗开心地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橙橙你做的真好吃……”
喻挽橙目光看向他，秦一木抬起头对她阳光一笑，说：“以后我就不愁吃了！“喻挽橙犹豫地说：“也许……你还是要学着自己做饭……“秦一木夹菜的手顿了顿，“橙橙你不想让我做孩子的爸爸吗？“喻挽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乱成一团。
她现在是什么？齐衍在身边时她拼命推开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年少的誓言，可是现在，年少的誓言就在眼前，她却再也无法用曾经那份心情对他。
喻挽橙，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不想。“她好半天才将这话说出口，低下头不敢看秦一木。
“为什么？“秦一木放下碗筷，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喻挽橙心尖一颤。
“告诉我。“秦一木一字一顿地说，眼神淡淡洒向她，喻挽橙不由得对抬起头，此刻的他，和齐衍一模一样。
“因为我爱的人是他。“
秦一木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谁？“
喻挽橙瞬间清醒，逃一般地冲出了客厅。
她飞快地锁上门，大口喘息，不敢相信她刚才说的话。
秦一木茫然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清冷，嘴角勾起浅笑，愉快地坐下，津津有味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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