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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魂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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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蓦然睁开眼睛,但觉浑身舒泰无比,眼光首先见到洞顶晶光耀眼的石钟乳,登时记起身在何处。当下一骨碌爬起来,四下一瞥,忽然呆住。
只见狄梦松倒在地上,左肘夹住一柄银光四射的弧形利刀,全身已经僵硬。再一细看,他面上和四肢的皮肤已经变了颜色,而且极其松弛。
王坤见李瑛已无踪迹,心知必定是她把狄梦松一刀戮死,然后匆匆逃走,连刀也来不及拔回。他仿佛还记得李瑛尖叫一声,然后一切声音都消失,过了一会,那头老猿哀鸣之声便不时回绕耳际。这还是他未曾进人忘我境界时所听到的,其后他便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
他在洞中踱个圈子,一面想道:“为何我没有发现魔相幻景?但狄老前辈却说得十分严……哎,我真不愿意这样想,可是狄老前辈一定是这个意思……他明知当我被他施法之际,洞外诸人可能人洞。他先告诉我会有魔相幻景,就是使我在他出手击毙请人之时,误以为不是真事,因而置之不理……”
那一代之雄天眼秀士狄梦松僵尸于地上,王坤轻轻感叹一声,先把他手肘夹着的银刀拔出来,然后挟起他的尸身,走出洞外面。飞瀑起的旋风挟着极重的水气,片刻间已把他的衣服弄湿,王坤毫不在意,凝神运气,功聚刀上,斗然向瀑中冲去。
身方离地,猛可觉自己这一纵之力,和以往大不相同。心念方动,人已穿人瀑中。
那百丈飞瀑下冲之力何等沉重猛烈,但王坤仅仅觉自己去势微滞,一点也不似人洞时那样透不过气来的样子,其时他还曾以少林刀法,拼命化解飞瀑的冲力,才幸而穿过飞瀑。
晃眼间他已堪堪穿出飞瀑,去势更滞。他自然而然地一刀劈出,身形随刀而去,化为一道银虹,摹然破瀑而出。这时离对崖尚有五丈之远。他提住那口真气,毫不费力地轻飘飘落向对面突出崖外两丈的尖岩上。脚尖一点,快得无可形容地飞上崖去。
王坤不由得心头狂喜,情知自己功力已精进了几倍,刚才在瀑布中随手劈出一刀,刀尖上已发出一股无形劲气,正与狄梦松所说的_“冰魄真气”相似。
他真恨不得此刻有人来给他试试手,以便明白自己的功力究竟增进了多少,那中原绝学冰魄真气究竟具有怎样的威力。猛可一声凄厉哀鸣,袅袅传人耳中。王坤怔一下、循声望去,只见在那飞瀑悬挂下来的百丈崖顶,晃动着一条影子。王坤眼力不比寻常,早已看出那影子正是天眼秀士狄梦松的灵异老猿。
王坤方想这头老猿何故跑到崖顶上哀号时,只听那老猿又发出一声令人断肠的哀啸,然后往瀑布中一跃,晃眼已没人那龙倒挂也似的瀑布中,一同向深潭飞坠。
凄厉断肠的啸声,犹自在如雷瀑声中袅袅索绕,王坤不觉怔了一会,放目四瞥,山中一片阒静。这动人的一幕,随着时间的消逝,永远不会重现在人间。而那一世之雄的魔君,除了得到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猿伤心殉身之外,又曾在人间留下些什么?
他心念一动,立刻纵到一座山谷中,先把狄梦松的尸身放下,然后迅速地捡回来许多枯木,堆架起来。把狄梦松的尸身放在柴堆上,然后点火焚烧。趁这个空隙,王坤又回到那瀑后洞府中,将那面“星郎琴”携出来。
足足折腾到黄昏,才把狄梦松火化的骨灰,包裹起来,携琴挟刀,离开这仙琴瀑。
口口口
走到山外,已是午夜,玉坤饿得差点走不动,只好敲开一家农舍,取出银子求食。乡下人淳厚热诚,立刻替他做饭。王坤一面等候,一面闲聊,忽然听说今日已是八月初七,离中秋节只有八天,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当他在洞府接受狄梦松施展“种玉大法”时,才是七月二十六日,竟不料在洞中一卧十日,自家还以为只有一天时间,怪不得饿得这般模样。但这些都是闲事,最可怕的便是当他离开白水堡时,杨小璇曾经告诉他说,中秋月圆之夕,她师父约好在茅山天琴峰顶见面。当时离中秋节尚有一个月,他估计自己的脚程,赶急一点二十日便可往返,尚可腾出十日工夫,为她访寻名琴。
如今只剩下八天,无论如何也无法赶回白水堡去。而月圆之夕,杨小璇孤身往茅山天琴峰赴师父之约,路上不幸碰上“雪人”的话,他可就得抱恨终身了!
王坤想到自己一旦赶不及回白水堡去,那颗心便如被烈火焚煎,坐立难安。自个儿怔了一会,农家饭已做好,正在添盛。
王坤挟琴起立道:“我要赶着上路,饭不吃了,这儿有点银子,劳你们半夜起来,权表谢意……”
那农家闻言大诧,道:“吃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少爷你何不吃完才上路?”
王坤把银塞在他手中,一径夺门而出,黑暗中放步飞奔,竟已完全忘了肚饿之事。
第 九 章 无奈归心
由四川返白水堡,如是时间充裕,大可雇一艘快艇,由长江顺流而下,一直到丹徒,才弃舟登陆,这时离白水堡便只有百余里路。
但王坤此刻哪有闲豫可以这样泛舟沿江而返,仗着脚程比骏马还快,加以体力不比寻常的人,是以由陆路专程疾赶,五日后已抵达汉口。
这五日五夜兼程赶路,真称得上披星戴月,餐风栉露。王坤武功那么湛深的人,脸上已露上一片憔淬之色。
目眶凹陷,形容枯槁。只有那双眸子中,依然暗蕴奕奕神光,不时如闪电般射出来。
他知道自己若不好好休息一下,纵然能再支持个一两日,但势必在最后的一程路上疲极倒下。这才是欲速则不达。
是以勉强抑住如箭的归心,先在汉水之滨的一家饭馆,饱餐一顿,之后便在河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客店。
在楼上开了一间房间,后窗正对着汉水,空气甚佳。
这时天已人黑,河上帆墙相接,灯光有如天上繁星,闪烁不定。
王坤小心地把那面“星郎琴”放在桌上,推窗眺望河上景色,秋夜凉风习习,轻寒暗袭。
店伙把茶冲好端上来,王坤道:“店家,我今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会,但又怕误了时候,烦你两个时辰以后,便来唤醒我……”说着,掏出一块碎银,赏给店伙。
那店伙见了银子,笑逐颜开,一径下楼去了。王坤不敢倒在床上睡觉,把鞋脱了,便上床靠着墙壁,盘膝而坐。
但因疲倦过度,竟不能即时摄心定虑,行那内家吐纳之术。脑子虽有点昏昏沉沉,但思虑如潮,纷沓而至,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坐了好一会,王坤烦躁起来,跳下床踱到窗边,望着宽阔的大江,凉风扑面,摹地惕然忖道:“我从未曾有过这等现象,如今功力深厚了几倍,但反而无法静坐。这都是由于我对璇姐姐系念大深所致……啊,天上那轮明月快要变得极圆,她见我届期还赶不回去,一定也十分忧虑……”
本来他已惊党江上有点不对,但心思一转到杨小璇身上,便忽略过去。
江岸边桅灯密密相接,倒映在水中,便平空加添了许多灯光。
可是寂静得出奇,生像那么多的船上人家,均已酣然人梦,连小孩子夜啼之声也没有。
王坤挟起星郎琴,蹬蹬蹬走下楼梯,店伙忙忙迎上来,堆满笑容道:“王爷敢情真有急事,这刻还没有半个时辰呢!小的可不敢惊动你老——”
王坤下楼时,感觉双膝发软,自知实在太过疲乏,但勉强振起精神,取出一锭银子,抛在柜上,便走出店门。
口口口
店伙追了出来,悄声问道:“王爷这是上哪儿去?”
王坤何等聪明,心想若非有事,店伙怎会追问客人去处?便停步道:“我要赶到丹徒去——”
店伙道:“对了,小的知道王爷一定要往水边走,但王爷今晚不须前去碰钉,还是回小店好好休息一宵!”
王坤怔一下,道:“你这话怎说?”
“今晚一人黑,不论长江或汉水的舟船,全部停航。就算是巡抚大人要过江,也叫不到船只……”
王坤大吃一惊,心想这回糟了。店伙又道:“若是别的客人,小的决不会晓舌,王爷请回楼上房间吧……”
那风尘。憔悴的美少年沉吟一下,摇摇头,一径大踏步向江边走去。却见江边所有的码头上,找不到一丝人影。
他沿着堤岸而走,忽听身后人声随风送来,当下停步回头视看,只见黑暗中转出六个人,俱是劲装疾服的缥行中人打扮,直向江边走来,脚下甚快。
转眼间那六个人已擦过王坤身边,彼此都讶异地互相打量。王坤灵机一触,竟跟着他们后面走。
那六名镖行中人,一直走到一座大码头上,其中一个双掌下击,便听水花翻响,一艘可容十人的快船从数丈外驶过来。
王坤跟将上去,可就惹得那六名缥行中全部转身盯着他,王坤忙向他们抱拳为礼。
先前击掌招船的镖师首先沉声道:“朋友招子放亮点,这是长较汉龙两帮帮主俱点头答应的,我们无暇多说,以免误了两帮帮主所限的时间……”
王坤心知对方必把自己误认为长蚊汉龙两帮中人,故此赶紧发话。
心想这六位嫖师好大的口气,不知是何来路,连雄霸长江和汉水的两大帮也要卖帐。
当下忙道:“在下已有数天没有睡觉,为的是兼程赶往丹徒,只盼大镖头准许附舟渡江……”
那缥师哦了一声,在灯光下细细打量这奇怪的少年一眼,觉察出这少年并无虚言。
又见他胁下挟着一面古琴,形式古雅,一时想不出来路,但初步判断这少年决不会闹鬼,便沉声道:“好吧,但有什么事你不可多言——”
大家都转身准备落船,忽听那船舱顶“嘞嘞”一阵微响,为首的缥师阅历极丰,立刻止步,注视着那座船舱。
口中急问道:“船舱里是什么人?”
“轰”的一声,船舱墓地炸得粉碎,木屑漫天飞射中,一条人影自舱中飞起来,轻飘飘落在船头。
口口口
六名缥师和王坤都急急退回码头上,只见那人影竟是个穿红衣的矮老头,甚是肥胖。
他轻笑一声,四下江水震起了一圈圈涟漪。
笑声方歇,面容一沉,阴恻恻道:“光是得到长蛟汉龙那两个老不死点头,有什用处?我们红船主人未曾传令下来,老朽焉能放你们过去……”
码头上的几个人全都在心头冒出凉气,连玉坤也是。
要知适才这红衣矮胖老头,露的一手炸碎船舱的功夫,那整片舱顶碎得十分均匀,可见这矮胖老头一身内外功,已臻刚柔并济的化境。
单单是这个矮胖老头,已足以在武林中称雄一时,但他还须听命于“红船主人”,这等奇事哪能不震骇住众人……
为首的缥师拱手朗声道:“在下刘登,今晚因有要事,必须渡江立即赶返金陵。在下等久仰红船主人威名,但无由拜谒。今宵事非得已,尚希宥谅……”
那身穿红衣的矮胖老头环眼一翻,精光闪射,仰天怪笑道:“金陵镖局的三大镖师之一,居然也如此低声下气,我火山豹子姜阳如何不卖这个交情,这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刘登听他言中已露相让之意,虽然明知对方嘲讽,却也暂时忍住这口气。
王坤一听这五人敢情就是金陵镖局的人,怪不得适才口气如是之大。
忽然发觉那自称火山豹子姜阳的红衣矮胖老头,那双环眼有意无意地屡屡扫过自己胁下所挟的星郎琴。
心中为之一动,暗想这老头也许是个识货的大行家,但愿不要因这面名琴,再生出事故来才好!
火山豹子姜阳停顿了一下,便又怪笑一声,飘身飞落从码头一路没人水中的石阶上,朗声道:“但老朽如若让你们轻易渡江,将来江湖传说时,都以为红船主人惧怕金陵缥局的威名,此罪老朽如何担当得起……”
刘登抗声道:“姜老师的话,在下不大明白……”
火山豹子姜阳颔首道:“难怪尊驾不明白,老朽的意思是想请刘大镖师露那么一手,叫老朽心悦诚服,自然不敢阻挡去路……”
刘登一听可就火了,忍了半天气,结果还是不能善罢干休。当下长笑一声,简洁地道:“请姜老师划下道儿来!”
火山豹子姜阳怪笑一声,猛可俯身,双掌扣住船舷,暴然喝声“起”字,那艘快船悠悠离水而起。
只见那姜阳双手向上一挺,整只快船被他举在空中,跟着蹬蹬蹬走上码头。
刘登等五人和王坤都禁不住退开,看他如何处置。
火山豹子姜阳膂力惊人,举着那艘重达千斤的木船,如弄稻草,安安稳稳地放在码头上。
刘登正要开口,却见红衣矮胖老头转身走到码头旁边,复又俯身以双掌扣住一块长形石条,口中喝声起字,悠悠举起来,走回船旁,将石条放在船中。
这样地如法泡制,一直搬了五方石条,放在船中,看样子像用这些巨石镇压住木船似的。
身为金陵缥局三大缥头之一的刘登,自二十岁出道以来,在江湖上已闯荡了二十多年,平生机智过人,阅历丰富。
此时已知这火山豹子姜阳,竟是用这么一手绝招,来与自己为难。
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回金陵缥局的威名,可要栽倒在自己手中。不但人是丢定,而且这仇还不能报!
口口口
火山豹子姜阳轻松地拍弹手中灰尘,冷笑道:“刘大缥师只要能使用这艘船,便请渡江……”
刘登正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对方已发出一声怪笑,倏然倒纵出去,黑暗中如飞划出一只小艇,他的人刚好落在艇上。登时江面上响起一片怪笑声,小艇随声悄然远逝。
名缥师刘登这次率领四名手下,赶返金陵,时间无多,因此虽然明知这段水面有事,但仗着和长蚊汉龙两帮帮主均有交情,是以亲自去打招呼。
那长蚊帮帮主江舟威镇长江一带水面,声势浩大,如今已有六十余岁。
另外汉龙帮帮主许原,则三十年来占据了汉水水面,为水道上巨头之一。
这两人都与金陵缥局老局主东方乐水交情甚深,是以虽在这战云密布,杀气冲霄的戒严时候,尚许刘登等五人渡江。
但声明必须在三更鼓响以前渡过江面。刘登得到两人点头,便忙忙赶来指定的码头,谁知居然半途杀出一个红船主人的手下,虽然仅仅是个手下,但一身功夫,却可列人武林高手之列,尤其是这一身神力,平生罕睹罕闻。
那五块石条每一条俱重达七八百斤,寻常四名壮汉,也休想扳得动,而那火山豹子姜阳却在举起一艘船后,复又连搬五石,依然若无其事。
金陵缥局的五人中有三位乃是镖师,其余两人乃是趟子手,这时其中L个名叫李大勇的镖头道:“这红船主人究是什么来历?怎的近年始听到一鳞半爪的传说,却竟然如此厉害?手下如此,主人更可想而知……”
另一个姓徐名东的镖头接口道:“刘老师你一向是咱们局中出名的神力惊人,假如这一船五石把你难倒,咱们金陵缥局通通不必和人家比力……”
刘登听了雄心陡起,奋然道:“我也许不行,但权且一试说罢,把外面长衣服脱了,那柄惯用的吴钧剑也交给一名趟子手,然后大踏步走到木船旁边,先行功运气,一面估量那些石头的重量。
歇了一下,随即俯身双掌扣住一条石头当中,暗暴一声起字。那条长石应手而起,但仅仅是离地尺许,然后势子便缓慢了。
刘登浑身骨节咯咯连珠轻响,可见用力之猛。终于挺直了身躯,便抱住那条长石,走开数步,双手松处,落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大响。
他略略休息一下,便走回船边,俯身又扣住一条长石。但听他吐气开声,那条长石应手而起,却也只离地一尺不到。
他缓缓吃力地挺直身躯,旁边的人,包括王坤在内,都禁不住暗中替他用力。
这一次他终于挺直了身躯,抱着那条长石,缓慢地移开数步,摔在尘埃。
王坤心想刘登这么吃力,光是这五块石头也搬不完,何况还有一只更重的木船。
这刻大家都落在同一处境,加上暗中还是自己人,这等情势已是义不容辞,便抢到船边,先把星郎琴慎重地放在旁边的地上,然后俯身双手抄住一条长石。
金陵镖局的五人都睁大眼睛,瞧着这个陌生少年出奇的动作。刘登心中更泛起一股难受的滋味。王坤运功聚力,大喝一声。
众人都为之一怔,敢情他这一喝声音倒是蛮大,但那条长石却纹丝不动。
口口口
刘登本来因自己的无能为力,以至须要一个陌生少年出手相助而难受,如今一见这少年有如蜻蜓撼树,根本动也不动,不由得一阵舒服。但他可不能形诸词色,忙道:
“朋友不要发急,这样搬法太不好用力!等我慢慢逐块搬开……”
江面上忽然传来怪笑之声,人耳清晰已极,但听来最少也在里许以外。众人一阵骇然,敢情这一声怪笑,正是那火山豹子姜阳所发。
而他定然是为了王坤搬不动那石头而嘲笑。这刻已届深夜,码头上虽有灯光,却不甚亮。
但他居然在里许以外遥望而了如指掌,这等眼力实是惊人。同时这么远而笑声尚未模糊飘散,足见内功之精纯。
刘登矍然道:“这厮武功之高,确实罕见,如若出手拦截,我们绝无法闯过……”
其余的人闻育俱默然不语,王坤兀自面红耳赤,惭愧无比。刚才他猛一用力,忽觉头晕目眩,力不从心。
心知自己连日奔驰赶路,未曾休息过,纵然是铁铸的人,也无法支持。此刻不倒在地上,已算十分了不起,何况还要运真力搬运这么沉重的石头!
大家既然默然不语,刘登不便说出撤退的话,只好拚命上前,又搬了一块石头。
可是这一次为时更久,而且因为已无余力,不能把石头摔开一点,假如猛一撒手,便将砸在自己脚背上。是以他抱着石头,喘息了好一会,这才能够运力把石头摔在地上。
刘登道:“不行了,我已筋疲力尽……”
李大勇道:“咱们不如等到明日才渡江赶路——”
刘登苦笑道:“只可如此了,若是动刀动枪的玩意儿,还可以拼命……”
既然决定如此,大家便准备离开码头,刘登想起那陌生少年,便四顾找寻。忽地为之一怔,原来那陌生少年已抱着那面古琴,躲在码头上一块石头后面,盘膝而坐。对于他们的决议,毫不理会。
大家都知道他刚才失败之后,定必十分难受,这刻竟又是如此灰心羞愧的模样,益发令人同情。
徐东首先道:“朋友,咱们一块走如何?”
王坤抱着星郎琴,并不置答。李大勇道:“你何必难过呢,我们还不是都吃瘪了么?”
刘登眼力高他们一等,忽地拦住他们,道:“这位朋友不是伤心难过,竟是在行那内家吐纳之功呢……”
“哦,莫非他还想一试么?”徐东道,刘登再细细观察一眼,这才答道:“不错,他还要试一试,我虽瞧不出是否成功,但我们必须等候他……”
五个人在夜风中木立不动,都怀着沉重心事。刘登用力过度,双膝微微发抖,却勉强忍住。
李大勇忽然道:“现在已交二更,这位朋友纵然搬得动大石及船,但此处江面最是辽阔,一个更次能够渡过对岸么?”
刘登道:“长蚊帮派来的两名水手还在那儿等候,我们可以不管时间,但求能够上船,纵然因而葬身波底,也不致于太过折辱金陵缥局的威名——”
他说得甚是悲壮,徐东、李大勇都不敢做声。
这时王坤已打坐了一个更次多一点,他可听到了李大勇所说不够时间的话,当下一跃而起。
刘登见他双目神采奕奕,和早先满面风尘惟伴之容,判若两人。
不觉失惊想道:“除非具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家功夫精纯修为.才能在这片刻之间,恢复得如此之快。假如再给他两个时辰的时间,更加在用……”
王坤道:“劳诸位等候,在下务必奋力一试,如不成功,只好回客店等候一宵了……”
刘登慨然道:“朋友尽管一试,但愿马到成功!”
王坤向他们拱拱手,走到船边。这时早已准备好,故此不必再运功聚力,一径俯身扣住石腰,摹地双臂一缩,上半身也跟着挺直。
那条长石应手而起,只见他迅速地放在一旁,然后又去搬最后的一条长石。
刘登立即命一名越子手去把水手叫来,他这个老江湖在这一瞥间,已确定王坤必能连木船也搬到水面。
王坤搬完最后的长石之后,便学那矮胖老人,双手扣住船舷,运足真力向上一挺,那只木船悠悠离地而起,终于停在他的头上。
李大勇和徐东两人禁不住喝声采,徐东替他拾起那面星郎琴,忽然讶道:“这面琴怎的如此沉重?”
王坤又把木船平稳地放在水面上,但气喘不已。
众人俱看出他气力已用尽,李大勇跟在他身后,这时扶他一把,才上了船。
刘登坐在船头,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艰险场面,王坤本想抱琴打坐,但徐东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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