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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魔剑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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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四功曹仍然大步向前,浑不知身后瓦片飞到。
墨奇心中疑惑,略一迟疑,想看个究竟。
四片瓦片劲足力大,“飒”然有声,四功曹如被击中,不死也伤。
莫非他们的护身罡气已练到了能抵御暗器的高超地步?
就在瓦片眼看击到的刹那,站在末尾的值时功曹计勇,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一挥,“砰”
的一声,四块瓦片,一片击一片,全都撞得粉碎,散落地下。
墨奇明白了,刚要抽身飞遁,那领头的值年功暂卢志辉,双掌已从胸前推出。
“呼——”一股巨大的罡风迎胸撞来。
墨奇已来不及抽身,立即咬牙双掌推出,以硬对硬,拼着两败俱伤,总比丢了命好。
“轰——”一声巨响,卷起满地尘灰,犹如半空中起了个炸雷,吓人已极。
墨奇噔噔噔退了三步,“哇”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顿时头晕脚软,浑身骨头如寸断般难受。
四功曹也被震得退后了一步,怔怔地站在那里,拼命压制着内心的翻腾,终于没有吐出血来。
片刻之后,四人又开始齐步前进,只是步子迈得比前小些,然而依然给人感到一种严重的威胁。
墨奇吐了血后,心头好过了些。他迅速聚集功力,准备最后一搏。
突然,一个极细小的声音传入他耳际:“快走,四功曹功力消牦过半,不敢追你!”
墨奇不再犹豫,立即施展旋风掠影,两臂一举,脚尖一踮,如一只大鹰,瞬间飞上屋顶一晃不见。
墨奇跃到房顶,便听到孟老儿的传音入密:“小老弟,左弯,随老儿来!”
他按照指挥,跟着孟老儿,跃过于两条街,跳进了一家大富豪的花园。
花园里草木茂盛,阒无人迹。
孟老儿蹲在墙脚下问他:“老弟,你怎么硬拼呢?受伤了么?”
经过疾奔,墨奇内腑又难受起来,连忙打个盘腿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后,方才醒过来。
此时,天已蒙蒙亮,两人跃出墙外,回到来顺客栈.远远只见官兵巡搏已包围了小店,二人便驻足观望。
孟老儿道:
“官府动了手,但这些杂毛早已溜掉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下榻旅店,孟老儿说了昨夜经历。
他来到来顺客栈时,发现后院的货物已经不多,想必是白天搬运走的。他一间间作了检查,发现堆的木箱,十有九是空的。
等他回到前院,墨奇已准备和四功曹动手,他便揭了瓦片打出,想让墨奇脱身。南路游神追赶他时,他并未跑远,把那家伙引开又折了回来。
墨奇道:
“四功曹的功夫怪异,在下险些折在他们手上。”
孟老儿道:
“这四人使的是邪派功夫,大慨叫做‘四体合一天雷功’,能把四人的内力集中到一人身上发出对敌、无论是头还是尾,都能将四人内力运用自如,只中间两人不行,你若专攻中间两人,情形就好得多,使他们手忙脚乱,分散集中在一人的内力。”
墨奇道:
“在下不知,下次要学乖些。”
“他们今日不想致你老弟于死命,故未出全力。俺老儿听人说过,如果他们全力以赴,发出的掌声就如雷鸣,声势极大,力道无匹。据说这种掌力,实际能超过四人之内力,你想想,有谁能禁得起这么一下?”
墨奇道:
“在下已无退路,只好一拼!”
“现在伤势如何?”
“将息十天,才能恢复如初。”
“那好,今日睡觉,明日到下天竺会合林门主他们一伙,如何?”
墨奇叹道:
“又放过了贼人,这踪迹只怕难找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记起计勇的话:“你小子知道天下第一剑么?他就是你的……”
话被南路游神截断,不明其意。
他把这话对孟老儿说了。
孟老儿翻着眼想了一会,道:
“天下第一剑上官彦,这意思是,他们要对上官下手么?难道这是真的?就凭游神四功曹六丁六甲,自然还不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但是龙虎宫的正主儿不同凡响,俺老儿担心的倒是这个。”
墨奇道:
“那家伙说,龙虎宫不日就会轰传江湖、名震遐迩,不知此话何意?”
孟老儿道:
“他们想必是要干出一两桩大事来,俺们就等着瞧吧,热闹还在后头呢,要不要到苏州愣伽山去拜见大下第一剑?”
墨奇道:
“老丈认识上官前辈?”
“俺老儿市井之徒,怎会识得人家?”
“不能去不能去,上官家的小姐都被老丈得罪了,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好,不去就不去,好好一对良绦,偏偏又给拆了,唉!”
墨奇听他又说疯话,便不再理他。
八月十日一早,墨奇和盂老儿上了下天竺寺。下天竺寺离著名的灵隐寺里许路,位于灵隐寺南侧此寺规模宏大,周围山川优美,古人道其“灵峰早暮,云气馥若”,宛如仙境。
上山朝佛的人络绎不绝,更有远道而来的香客,诚心诚意,焚香顶礼。
两人来到山门前,等待达娜一行人。
墨奇正观赏山川灵秀,不无一番感慨。自己祖上世居杭州,后遭巨变,举家迁徙北地,今番虽二度来此,仍有极新鲜之印象。
忽然,衣袖被孟老儿卸了一下,回过头来,正好和上官莹冰照面。她与丫环杏儿并肩走来,凶神与恶煞则走在身后五尺。
孟老儿笑嘻嘻地打招呼:“小姐,幸会幸会,真是有缘呢!”
上官莹冰冷冷地说道:
“我没有这么大的福气。”
她瞪了墨奇一眼,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孟老儿的嘴,就是他墨奇的心。
墨奇见她如此轻蔑自己,便将头一抬,径自踱到一边。
“喂,墨大侠,你们来得早哇!”人堆中忽然钻出达娜,兴高采烈地奔过来。
上官莹冰被这一声娇喊所引,目光对了过来,见是一个极美的富家小姐,正向那个她心目中的轻薄浮浅子弟打招呼呢。这家伙原来穿着简陋,如今换了一身锦衣华服,倒也人模人样,可惜徒有其表而已。
“达娜小姐!”人堆中又有人大声叫喊。
上官莹冰见这姑娘转了头去,望着一个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书生叫道:
“哟,是狂生呀,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上官莹冰心想,这姑娘名字叫得好怪,不同汉家女子的芳名,莫非是异族人么?
她放慢了脚步,走不了几步干脆停了下来,装作打量四周美景,听听这伙人说些什么,是些什么人物。
墨奇和孟老儿向林门主等人见过了礼。
达娜又把岭南狂生江狂浪介绍给不认识他的人。江狂浪听说墨奇就是风魔剑客,不禁十分注意。
那边上官莹冰听得清清楚楚,什么蓑衣客、出尘居士、帮主、门主,她都不曾听过说,而“岭南狂生”、“风魔剑客”,在家里时,曾听一些来拜访爹爹的武林名人提起过。据说当今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北边就是风魔剑客,南边就是岭南狂生。
想不到今日在这佛门圣地,居然见到了这两个武林新秀。
哼!岭南狂生如何尚不了解,这姓墨的小子徒有虚名,不是个正经东西!
她正想着,听见有人提起了愣伽山,又赶忙收敛心神,继续听下去。
是岭南狂生的口音:“各位,在下探查了许多地方,贼踪始终未现,不过,有一重大消息不知各位听说了没有?”
一个老者的声音问:“什么消息?”
岭南狂生:“在下昨日在杭州城内一位镖主家中做客,据他说,镖车由江苏回来时,武林人士纷纷传言,龙虎宫欲在八月二十日,与愣伽山晓月宫天下第一剑上官彦切磋武技。在下对龙虎宫十分陌生,镖主说他们也不知道。”
上官莹冰心中一震,转而又十分好笑,龙虎宫什么鼠辈?敢来晓月宫撒野?
孟老儿道:
“糟糕糟糕,龙虎宫要是找上晓月宫,麻烦就大了!”
达娜道:
“好极好极,正愁找不到他们,这回可以在愣伽山与他们决一雌雄了!”
江狂浪奇道:
“什么?黄埔江岸的血案,就是龙虎宫干下的么?”
蓑衣客道:
“正是。江大侠走后,我们与之在雁荡山交过手,贼人只来了六丁六甲,由北路游神率领,都是一等的好手呢!”
江狂浪一声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好,我们一块上愣伽山去,听镖主朋友说,江湖朋友都要去赶热闹呢!”
卓帮主道:
“离二十日还有十天,杭州离苏州三百多里,有个四天也就够了,不如在杭州游历几天,十五日动身如何?”
上官莹冰听完了要听的话,轻移莲步进了山门。她心想,这么说龙虎宫是个不为人所知的帮派,叫所属人员什么六丁六甲,岂不成了天上的神仙?真是一伙狂妄之徒!好哇,张狂到晓月宫来了,到时只怕你们灰头土脸,从此难在武林立足!自己出来游历已经月余,不如今日就返回苏州,将消息报知父母才是。
她进了前大殿,向菩萨上了香,刚刚起立,就见墨奇等人进来。
她与墨奇四目相遇,墨奇眼睛立即避开,就像没瞧见她一般。这神态使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哼!她气得昂起了头,径自出了前殿,往来路走去。
天下第一剑在武林名重一时,自她出生到现在一十九年,似乎从未出过什么大事。来晓月宫的武林人,均都客客气气。虽有一些狂徒不时要求切磋武功,但从来都不必爹爹动手,自有熊兵、袁虎和表兄弟们打发。这一次龙虎宫要来较量,也正是她锻炼的好机会,切不可错过了。
这一想,她顿时归心似箭。
第十回 龙争虎斗
晓月宫建在愣伽山侧石湖畔。
石湖水清如镜,群峰倒映,林木葱郁,美丽如画。
晓月宫内楼台亭阁,奇花异草,美不胜收。四周以丈高围墙相隔,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
围墙外小道环绕,四通八达。
八月二十日一早,晓月宫上下都忙碌起来,许多家丁在练武场四周,放置条凳、矮凳。
在前几排的条凳前面,还安放了几张茶几,这是招待重要宾客的设置。
晓月宫主人上官彦则在议事厅召集庄内主要人物议事。
夫人万书韵在座,与他坐在一起。
上官莹冰则在右侧第一座。
万震坤、万文钧、上官杰、上官仁、袁虎、熊兵等分坐两侧。
万震坤、万文钧是上官莹冰的表哥。
上官杰、上官仁是她的堂哥。
上官彦未收徒弟,只教了上官家万家的几个子侄。
熊兵、袁虎是老仆之子,武功继承乃父家传,又受上官彦的亲自指点,故不同凡俗。
“今日龙虎宫于午时正刻到此,各地闻讯而来的英雄豪杰,只怕巳时就会来到。老夫重申注意事项,其一,龙虎宫来历不明,自古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千万不可轻敌。
其二,既是切磋武艺,便不能下毒手,更不能伤人性命。其三,我无伤人之心,但防人家伤我,因此要让宫中卫士严加戒备。最后,听老夫号令行事,不可莽撞。”
上官彦气宇轩昂,为人谦和,说完后征询众议。
夫人万书韵年过四十,丰韵犹存,她外柔内刚,说出话来与夫君便不同。
她道:
“龙虎宫于天下武林中单择我晓月宫较技,其意十分明显,若能技压晓月宫,一日之内,龙虎宫便威震江湖,名传遐迩。晓月宫这些年来虽与武林正道交往,却不过问江湖是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然而人家居然找上了门来,存心可不善。你们可不能大意了,较技时也不能谦让,不要出人命就成。”
在座的都是子侄辈,个个年青气盛。他们把这次较技,当作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因此,人人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上官彦微微叹了口气,道:
“下去准备,把金管家、夏婆婆请来。”
上官莹冰没走,依然坐着;
书韵道:
“冰儿,今日不要随便下场,先看看对方虚实再说。”
上官莹冰笑道:
“女儿并非逞勇之徒,娘不必担心的。”
上官彦道:
“今日与往日较技不同,你们母女俩可不能莽撞。”
万书韵嗔了夫君一眼:“看你说的,我自会端着身份,你只管放心。”
此时总管金浩和夏婆婆来了。
夏婆婆是万书韵的奶娘,跟着书韵来到上官家,也无子嗣。
上官彦道:
“金贤弟,有客人到了么?”
金浩道:
“只是些来看热闹的人,并无贵客驾到。”
“龙虎宫没有人来么?”
“无人露面。”
“贤弟将琐事交与下人,就在厅里准备待客,愚兄暂到后院。夏婆婆也请协助金贤弟,今日必须小心谨慎。”
正好有家丁通报,来了客人。
上官彦径自到后院去了,书韵让上官莹冰也跟去内宅,莹冰不干,跑出厅去了。
书韵不禁摇头,她放不下心的就是这个独生女儿。
午时正刻,龙虎宫人马准时到场。
先是两列身披八卦披巾的武士开道,接着六丁六甲。
六甲六人,无一不是黑道成名煞星,他们一进场,引起了上千观众的轰动。
六甲之后是四个五旬左右的老者。
四老者之后是三个六旬左右的长者。
最后是两个中年道人。
除了两个道人,其余均披八卦披巾,弄得不俗不道。
晓月宫总管金浩,将龙虎宫人马引到客位,与主泣正对面,其余来看热闹的客人,则分坐两侧,坐不下的,随处站着。
坐定后,六甲之首邪书生欧阳鸿飞走到前排,运起内力,开言道:
“龙虎宫向不行走江湖,今日与各位初会,幸甚幸甚!在下为六甲之首,邪书生欧阳鸿飞……”他把六甲六丁的姓名都介绍了,然后介绍四路游神,“东路游神蒋义,西路游神万同,南路游神蔡刚,北路游神梁季龙。之后是三官,天官阮信,地官武铭,水官闵森,这两位仙长乃龙虎宫四天尊中的两位,玄武天尊洞华,朱雀天尊洞涵。今日与晓月宫较技,不过是切磋武功,若晓月宫胜了六丁六甲四游神三官,那么本宫至尊玄武、朱雀二位天尊自会出场请教。鉴于多误时,本宫六丁六甲四游神三官,依次各出一位,五招内定胜负,不知晓月宫主人以为如何?”
金总管站起扬声道:
“晓月宫主随客便,只是双方点到为止,勿伤了和气。”
双方话不多,说完就开始。
龙虎宫出阵的,是六丁之首紫衣玉女邱云。她缓步走到场中,双手抱拳:“晓月宫哪位出来赐教。”
上官仁见是个面目姣好的女子,心想胜她不难,三两下将她打发了,再往下斗就是了。
他从座上一个腾空,轻轻落在邱云面前。
“上官仁特来领教姑娘高招!”
邱云见是个英俊公子,芳心一动:“原来是上官公子,请!”
“小姐请!”
他二人客客气气,相互谦让。
邱云道:
“得罪了。”
声落人动,剑光一闪,一招“银龙探爪”,接着“仙人指路”,两招前后一瞬间使出。
上官仁本就轻敌,匆忙间闪避过去,但已被人占了先机。
邱云在己方上座监视下不敢怠慢,取得先机便不再留情,杀着一个接一个,迫得上官仁只有招架之功。
上官莹冰气得粉拳紧握,上官仁是两个堂哥中较弱的一个,头一阵就输给了人,岂不太丢面子?
地焦急地注视着邱云招式,发觉她武功虽高,上官仁只要灵活些,也不至于就输,于是芳心渐渐宽了下来。
上官仁吃对方一逼,先是手忙脚乱,继而怒火上升,便奋力反攻,渐渐扳成平局。
两人一来一往,百招已过。
这时龙虎宫之水官闵森,突然闷喝一声:“紫衣玉女退下!”
邱云连忙跳出圈外,收势行礼。
上官仁也赶紧回礼。
欧阳鸿飞道:
“百招已过,不分输赢。”
旋又道:
“在下讨教!”
上官彦目注万震坤,使个眼色。
万震坤立即大步走出;
上官莹冰见大表哥出阵,心下略安,几个堂表兄弟中,他的武功仅次于上官杰。
邪书生不把万震坤放在眼中,一把黄铜扇上下飞舞,忽开忽合,尽往对方身上要穴招呼,下手毫不留情。
万震坤使开了四极阴阳断魂剑法,立即针锋相对,奋起进攻。
然而万震坤对四极阴阳断魂剑还未悟透,功力也不如邪书生,五十多招过后,肩胛处被邪书生点了一扇,剑也拿捏不住,当啷坠地。
第三阵由东路游神蒋义出阵。
看得出来,龙虎宫出阵的人都为同等级之首,武功相差自然分明。
金管家怕年青人再抢着上阵,便一跃而出,道:
“金浩特来请教!”
蒋义瘦高,像具骨架,长手长脚。
他斜瞟了金浩一眼:“让上官彦出阵,你不是对手!”
金浩大怒,但并不形诸于色,几十年风风雨雨,他经历的不少。武家切忌气浮急躁,所以他压下火气,从容不迫:“主人等金某输了,自会出阵,稍安勿躁。”
蒋义狞笑一声:“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先超度了你!”这是什么话?哪里像是切磋武艺?
金浩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蒋义瘦骨棱棱的长手一伸,以指为爪,当头抓到。
金浩一个“脱袍让位”,正想出手攻击,对方第二招又到,攻他前胸。
金浩不慌不忙,左臂一圈,抓对方手臂。
蒋义忽然收招,变爪为掌,“啪”一声,与金浩二掌相撞。
金浩奋起双掌攻出,蒋义也双掌出迎,存心与他对掌。
金浩心想,要拼内力么?老夫岂怕了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双方各退一步。
蒋义狞笑一声,两臂飞舞,接连攻出三招。这次他再不对掌,忽爪忽掌忽拳,变幻多端,招数辣狠。
金浩试出对方内力也并不比自己强,更是放心对敌,施展开一套掌法,寸步不让。
五十招过后,双方不分胜负。
可是,就在此时怪事发生了。
好端端的一个金浩,从第五十一招起,忽然慢了下来,非但如此,击出的掌势飘忽无力,脚下也乱了步伐。
晓月宫人看得大惊,不知出了什么事。
紧接着第五十二招,金总管已被蒋义一掌拍在胸上,一个身子倒飞二丈,“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变化太过突然,在场人众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连声音也叫不出。
蒋义双手抱拳:“承让承让!”阴笑着,大步回到已方坐下。
早有站在场边的卫士,把金总管抱了回来,放在上官主人脚前。
上官彦急忙一检视,只见金总管双目紧闭,脸色灰白,气息十分微弱。
夏婆婆慌得查看他的双手,只见两只巴掌已呈黑色,这分明是中了毒。
“好毒的贼子!待我老太婆……”话未完,已飞身入场。
“蒋义,你居然在比武中使毒,无耻已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丢尽了龙虎宫的睑,你出来!老太婆与你见个高下!”
三宫中的天官阮信,是一个矮胖的老头,他满脸笑意,一摇一晃出了场。
“老婆婆,话不能这么悦,蒋义练有毒掌,哪里是故意使毒了?比武也没规定毒掌不能参加,对不对啊?”
夏婆婆没话可说,恨声道:
“好,你们既然下毒手,我老太婆也就不讲客气!”
她立即将右手拐杖往地下一顿,一个身子斜飞,两脚向天官阮信踢去。
这样的招数也真奇特,阮信赶紧一闪,夏婆婆不等双足踢空,早已收回,人未站稳,左掌已出,掌未击实,拐杖已如泰山压顶,当头击到。
天官阮信在闪动中从腰间解下一条九节鞭,一招“仙女拐线”,九节鞭在右肩划了个弧形,鞭头上拴着的绿绸一晃,直戳夏婆婆下颚,这一招又快又狠。
夏婆婆急收拐杖,将身一矬,来个“横扫落叶”,“呼”一声,杖身直击天官双膝。
阮信双脚一踮,纵身跃起,九节鞭一招“青蛇缠树”,去缠夏婆婆头颈。
两人内力深湛,出手快捷,直看得场外人众惊心动魄。
倏忽间二人交手二十多个回合。阮信瞅准机会,九节鞭一下将拐头缠住。
“撒手!”阮信大喝。
“撒手!”夏婆婆同时大喝。原来,阮信早就想来此一手。夏婆婆将计就计,将拐头送了与他。两人想的都是一门心思,转的同样念头。在招术上要战胜对方,只怕在百招以后。
因此,两人都把内力应用到了九成,志在此举奏功。
阮信右臂从上往下猛力一拽。夏婆婆双手持拐,提气往上一抖。两人的兵刃都没有脱手。
九节鞭绷得笔直,像一根细铁棍。他们拼上了内力,凶险无比。
但这样的平衡只保持了半盏茶时间,夏婆婆的拐杖被拽到了地面,“当啷”一声坠地;这结局是众人未料到的,齐部惊呼起来。
夏婆婆面色灰白,一缕血痕从嘴角溢出,她身躯摇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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