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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魔剑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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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愿一刀一剑了结了他,就是要看着他力竭倒地,狼狈不堪而束手就缚。
此刻,六丁都大着胆来捡便宜,她们恨他震断了她们的剑,让她们当众出丑,所以要加倍报复于他。
她们你一剑我一剑,嘴里骂着笑着:
“喂,大剑客,怎么不威风了啊?”
“哟,你不是凶得很么?再凶起来瞧瞧!”
“你瞧他像个什么?”
“像散了架的狗……”
突然,梅奇长剑幻起道道白光,只听哎呀哎哟一阵惊呼,六只长剑被震脱手,六女人人带伤,紧接着六甲中的方宗辉一声嚎叫,扑通一声倒地。
梅奇冲开了口子,箭一般冲向场中,再一个起落已出了栅栏。武士们一声呐喊,射出了一阵箭雨,但梅奇早巳遁入林木中不见。
这一下,气得散仙悟明直跺脚,其余人目瞪门呆,懊悔不迭。
原来,六女戏弄梅奇时,其余人退开一边,嘻笑着看热闹,只有方宗辉挡在正面,梅奇运用巧计装作真力已失,无力再战麻痹了他们,然后突然运起九成功力,击伤六女,毙了方宗辉,得以冲破阻碍,逃之夭夭。
梅奇是在遂昌县城见到孟老儿的。
听了他的叙述,孟老儿也感到十分惊奇。
冥王为何高抬贵手,这肯定与申屠展有关,这层关系无法猜透,说不定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
现在,人已救出,又该如何行动?
孟老儿道:
“龙宫中敌势太强,闯进去也无法寻找翡翠古佛。好在从土门而入,可以安全到达龙宫,这几次入山总算探明了道路,也算值得。依俺老儿想,龙宫的人不会天天守在家里,他们总要出外为恶,只要等着机会,再闯不迟。”
梅奇道:
“这样也好,星官的腰牌我们已有,到时进山也方便只不过眼下我们该往哪儿去呢?”
孟老儿道:
“上官家的剑谱还未到手,他们必不甘心,不如我们也到苏州上官家去,要是龙虎宫人再来,就可折其羽翼。”
商量既定,二人便及时离开了遂昌。
刚出城门,就见三个年青人骑马而来。这三人便是浮山双龙邓彪、戴虎和季国忠。
咦,这老儿不是冒犯了上官小姐的那个家伙么?你瞧他破破烂烂,落到讨饭的地步了,该不该教训教训他呢?季国忠马鞭一指,趾高气扬地说。
孟老儿笑嘻嘻道:
“三位不是在酒楼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么?幸会幸会!”
邓彪大怒道:
“放肆!抽死你个老东西!”
他甩手就是一鞭,可惜没打着。
季国忠伸手拦他:“慢,我有话问他。”
孟老儿笑嘻嘻瞧着他;
“喂,老儿,上官小姐哪儿去了?”
“你们不是跟着她的吗?护花使者不知花飞何处,这未免太笨了吧!”
“老鬼,你找死?快说,她哪儿去了?我们原本跟着的,临时有事改了道,听说晓月宫已覆没,到底是真是假?”
“小鬼,你问俺,俺又问谁?”
“咦,你……”季国忠也甩出一鞭。
梅奇正想动手,被孟老儿使眼色止庄,传音道:
“俺把他们哄下马,弄他两匹马骑骑。”
“啊哟,莫打莫打,你只要好好问,俺就告诉你。”
“好,说吧,大爷有赏。”
“这里可不是说话之处,你们下来,到那边树荫下说。”
“少噜嗦,老家伙你……”
“嘿,事情大大不妙呢,不想听,就请便!”
“事情又怎么不妙了?”
“晓月宫是毁了,可美人还在……”
孟老头往树荫下去了,在那儿一蹲,又道:
“把马交给那愣小子牵着,你们三位爷过来说活。俺只要把美人消息告诉你们,说不定你们还赶得上救她呢!那时,你们可是她的大恩人哪!”
季国忠三人一愣,来了兴趣,遂翻身下马,把马缰绳递给梅奇,然后大摇大摆走去。
梅奇见孟老儿向他直眨眼睛,便翻身上马,两腿一夹,左手一拍马身,那马立刻放开四蹄,箭似地往前蹿去,右手却拉着另两匹马,让它们跟着跑。
与此同时,孟老儿一个腾跃,落在一匹马上,笑嘻嘻回头喊道:
“小鬼,多谢多谢!”
那三人未料会有这么一着,急施轻功追赶,但他们毕竟慢了两步,哪里追得上自己千中选一的良驹?直恨得咬牙跺脚,发誓要将孟老儿碎尸万段。
邓彪道:
“失去了座骑,还上不上九龙山探路?”
季国忠道:
“自然要去,我是受师命派遣,岂能半途而止?”
戴虎道:
“我兄弟俩就陪大哥走一趟吧。”
季国忠道:
“其实我们不必到九龙山的,师傅说,只要在遂昌县城找个旅店住下,自有人按我们留下的记号找上门来。”
三人遂到城里,住了最好的旅店。
季国忠单独从房里出来,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两支丁字拐,丁字拐旁边刻了个三字,表示到了三人。
晚上,果然有人来访。这是一个青年汉子,叫王志祥。
王志祥道:
“奉神座之命,呈送书信一封,看后请还在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纸,递给季国忠。季国忠匆匆看罢,交还与王志祥。王志祥将信凑到灯火上,准备一烧了之。
忽然,他拿纸的手突然一软,纸便往地下掉,刚落下不到一尺,“呼”一声往窗户上飞去。窗户是关着的,书信刚到窗前,“扑哧”一声窗纸破了,仲进一只手一把抓住信纸,往回一缩便不见了。
这发生在瞬间的事,惊得四人目瞪口呆,慌忙跳了起来,拉开房门去追,可院子里静静悄悄,哪里还有人影?
四人又飞蹿到房头,瞥见五丈外有个黑影,便立即追了过去。那黑影似向城外跑,一忽儿便没了影。四人一气追出城南,方知上了大当,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
王志祥惶恐已极,道:
“倘此书信落到龙虎宫人手中,师傅和我就不堪设想了!”
季国忠道:
“王兄来时,有人跟踪么?”
“没有,小弟下山,有上座差逍,不会有人跟踪的。”
“这就怪了,会是什么人呢?”
“三位回去后,千万莫提书信丢失之事,以后万一给师傅知道,小弟死罪难逃!”
邓彪道:
“王兄又不是故意丢失的,我们三人在座,是亲自见了的。日后尊师问起,我们也只说烧掉了事。”
季国忠道:
“王兄放心,这许是过路的江湖人,以为有什么可捞的,顺手牵羊、适逢其会,况信中内容隐晦,他就是看一百遍也不会看得出名堂来。”
“但愿如此。小弟告辞,异日再相会。”
送走王志祥,三人又议论开了。
“这一手摄空抓物还真高明呢,不像偷鸡摸狗之徒干的事。”戴虎道。
邓彪道:
“不去管他。我说季兄,来这儿的事就算完了么?”
季国忠道:
“不错,明日起程,到苏州晓月宫去。”
邓彪道:
“你对上官妞儿还不死心?”
“不弄到手誓不为人。”
戴虎道:
“她要是不在呢?”
“只有自认倒霉!”
“季兄,令师不是还要你去走访几位前辈么?你不打算去了?”
“苏州就有一位,我不过是顺便到晓月宫而已。否则,正事不办,师傅可饶不了我。”
三人闲扯一阵,熄灯安息。
信是被谁取走的?
季国忠等三人自然做梦也想不到,竟是大名鼎鼎的岭南狂生江狂浪。
那夜他被龙虎宫人群殴受伤,独自跑到了太湖,租了一艘渔船养伤。
从出道以来,在闽粤两省未逢敌手,受到江湖人士的敬重。哪知在晓月宫,却败得如此狼狈,实是生平之奇耻大辱。
伤养好之后,他又练了一个月的武功。
何以如此?出道七八年,所向披靡,本来就眼高的心志又增添了几分狂气,故被人称为岭南狂生。对这个绰号,他倒十分喜爱。因此,师傅临终前的嘱咐,便忘了一半。
师傅要他技艺上精益求精,特别要将师门绝技飞扇流星练好,他虽已有了火候,然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还要他恪守武林道义,不与邪恶为伍。
后半段嘱咐他没忘,前半段却疏忽了。
这飞扇流星是什么功夫呢?
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在他使用的一尺二寸的铁扇柄上,原先坠着一条链子。链子一头拴在扇柄上, 一头坠着个李子大的圆球。使用时,短兵刃变成了软兵刃,非但铁扇可以致敌死命,这小银球也能制人穴脉,厉害非常。
他出道后,只以短兵刃便无往不利,从未使出过飞扇流星的绝技。渐渐,他以为一柄短扇足够,又何必携带链条银球?
其实,这铁链可收进扇柄,有机簧卡庄,急用时,一按柄上机簧,小银球在内力作用下,可以猝不及防伤人。铁链打造得精细均匀,在近距拼斗中,令人难以防范。如果一击不中,就可以接着当软兵刃使用。
飞扇流星的招数十分难练,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他的短扇威力要大得多。
七八年来,他也不时习练此技,不过是怕忘了和过于荒疏而已,并未想到要上阵使用。
此次吃了大亏,又感到龙虎宫能人太多,不得不施展此绝技来对付高手,不免对过去的疏忽有所认识。
因此,伤愈后,他在渔村住下,寻个荒僻之地,整整练了一个月,没日没夜,不顾酷暑,终于将此技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由于链子很细,银球也不大,配合上绝妙的招式,只见银光一闪,已打中人的穴脉,确实厉害之至。
若贯注了纯厚的内力,足以一球毙命。
功夫练成,他便独自到遂昌一行,准备夜探九龙山,闯他个天翻地覆。
他戴着顶大草帽,换了书生装束,兼程赶来。今日路上,他瞧见孟老儿和墨奇打马狂奔,还拖着一匹健马,本想拦住墨奇,将他拿下问罪,但一想上九龙山更为重要,暂且放他一马,日后再说。
到了城里,他也住在上好旅店,无意中瞧见了季国忠这三个小子,心里一动,想看看他们到此何为。晚上,在窗外果见他们鬼鬼祟祟,便取了书信,看看有什么名堂。
他把四人引出城南,自己回来睡觉,也不点灯惹事。
天亮后,他方才展读;
“午月庚日经闽赴藏,玄白恃物,前三甲,后有道,艰危万分,但勿失良机是幸。”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午月即五月,庚日即八日,五月八日赴藏,就只有这一句是看得懂的,其余煞费斟酌。
这信是龙虎宫中人写的,接信者却不知是何来路,但隐隐约约看出,写信人让收信人干什么事,只怕与“物”有关。
看来事情颇为神秘,而且非同小可。
他觉得自己有两项选择。
其一,跟踪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是何来路,要干什么。
其二,寻访达娜他们,追踪“赴藏”的龙虎宫人。
达娜他们是否回了广州,或许是又到了某地,叫他往哪里去寻?
现在已是四月初,时间紧迫,不如就跟着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有何作为。
主意拿定,听见三个小子大声说着话,吩咐小二帮买马匹。
心里一动,先行出店,找个地方站着,见小二出来,便尾随于后,瞧他到哪里买马,自己也好买上一匹。
买到马后,他瞅着季国忠出了门,看准去向,等他们先走一阵,再行跟上。
几天下来,他发觉三人赶路匆匆,起早贪黑,竟然是往苏州而去。
到了苏州,已是傍晚,季国忠等三人直奔城北报恩寺,三人将马留在寺外,径直进寺去了。江狂浪等了一会,将马拴在路边树上,然后跨进寺门,只见有两个小沙弥在扫场院。
“小师傅,刚才有三位……”
小沙弥不等他说完,抢着道:
“他们来找姓马的先生,你也是找他的么?”
“马先生?”
“那个老秀才呀!”
“啊,不是不是,在下想来上香。”
“明天来吧。”
“马先生怎么当了和尚啦?”
“瞧你说的,老先生借住庙里读书呢!”
打听清楚,江狂浪摸出二钱银子给小沙弥,却被小沙弥拒绝了。
“出家人不动贪念!”
两个小沙弥一本正经,虎着小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江狂浪忍住笑,径自走了。
这马先生不知是谁,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他转身出了庙,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住下,晚上二更,他从房顶上进了庙。
大殿并无灯火,又转到后院,只见一间厢房里点着油灯,窗户开着,里面有四人。
一白发儒生靠窗而坐,其他三人靠墙两侧,均都神态恭敬地对着儒生。
江狂浪只瞧得见他的侧面,似乎相貌和善,文质彬彬。
江狂浪不敢大意,屏息凝神,听他们说些什么。
老儒生道:
“二位贤侄若定要前往,老朽也只好允准,只是此行非同一般,对手均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万一出了纰漏,这区……”
邓彪忙道:
“老前辈若能恩准晚辈二人同行,晚辈将感恩不尽;晚辈诚心诚意愿追随老前辈,只求前辈不嫌弃晚辈愚鲁、武功低微……”
“好了,不必再说下去,有客人来了。”
“啊,客人?在……”
老儒生端起桌上茶碗,看也不看,顺手一掷,朝江狂浪打来。其势凶猛,准确无误。
江狂浪才一听说有客人便知不妙,立即提起真气,乍见茶碗飞来,便顺手掀起一片瓦甩了出去,人也借势飞离墙头,一口气直往外奔,一刻也不停留。回到店中,方才抢了口气。
这儒生武功惊人,院墙离房至少六丈外,以自己的轻功仍瞒不了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有他与龙虎宫作对,倒是给龙虎宫增添了劲敌。
那么,他是正道高手、退隐的武林前辈?
仔细斟酌之后,他觉得不必再到此探查,要紧的是跟着他们,看龙虎宫到底进藏干何事。
不过,光他一人,势力太单。
他忽然想起,既然已到苏州,何不上晓月宫瞧瞧,说不定上官家又回来了呢?
但这希望不大,姑且碰碰运气。
天不亮,他就离开了小店。
来到晓月宫,已是中午时分。
园中依然焦土一片,使人感到凄凉。
可练武场上,却站着些男女老少。
他们将两人围在场中,有些像看人家比武。
他仔细一瞧,场上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墨奇,女的却是上官莹冰。再瞧瞧别的人,达娜、林门主等等,真是太好了,先前的一拨人一个没少。
他赶紧下马,牵着马往练武场跑。
“达娜——居士——金前辈——”
数月之别,使他高兴得忘了一切,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
场上诸人见他突然来到,不禁欢呼雀跃,纷纷向他迎来。
上官莹冰被喊声惊动,分散了注意,等她再回头时,梅奇已经不见。
第二十回 母女相悖
梅奇和孟老儿来到晓月宫,受到大家热诚的欢迎。
欧阳吉、林门主、凶神恶煞、蓑衣客、金总管等更是无比欣慰,救他们的恩人居然神奇地脱出魔爪,安然归来,这真是天大的喜讯。
上官莹冰虽然没有热切地款待他、对他嘘寒问暖,但从她的一双妙目中,梅奇已看不到敌意和冷淡,却是蕴含着深深的情意。
他感到有些惊愕,同时放了心。
众人纷纷询问他脱险的经过,梅奇老老实实从白衣人古怪的行动说起,到冲出太微星座为止,点滴不漏。
坐在万书韵身旁的邢天波听完,以传音入密对她说道:
“前辈,听出来了么?龙虎宫一个极有权势的人放了他,这不是有点奇怪么?一个舍生救人的英雄,在众多魔头的围攻下居然毛发无伤,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依晚辈浅见,他在龙虎宫不过是演出了一出戏而已。”
万书韵传音问他:“这话怎么说?”
“他与龙虎宫人若无勾结,救了那么多侠义之士,人家能放了他、放了林门主几位吗?
谁能相信这种鬼话?”
“唔,不错,待老身问问他。”
万书韵咳了一声,压下了众人热切的议论,道:
“梅大侠,老身有一事请教。”
“前辈有话请说。”
“照你所说,那白衣蒙面人叫放了你,你就安然脱困了?”
“是的。”
“你答应下什么条件了么?”
“他并未有此议。”
“哼!梅大侠,你真当我们这群人一点江湖阅历也没有么?编出这样经不起推敲的谎言来骗我们,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前辈,这……”
“老身先以为你果然是个英雄,为了救助别人,舍生忘死。
哪知你毛发无损,安然归来,就一个人像掉进了狼窝,从狼窝里大摇大摆出来一样,这不是太离奇了么?”
梅奇苦笑道:
“晚辈自己也不明原因,如前辈听说,确是不符常理,但经过也的确如此,晚辈并未编造。”
“梅奇,你不必再来糊弄我们,是黑是白,已经分明!”
“前辈既然如此不信任晚辈,晚辈就此告辞,从今后不再来打扰前辈。”
梅奇压住怒火,站起来双手一抱拳,又对大家道:
“各位,后会有期。”
他刚迈动脚步,万书韵命他站住。
“怎么,就想一走了之?失去的命债你不打算偿清了么?”
“夫人……”
“住嘴!今日你原形毕露,休想再花言巧语骗人。老身今日定要索回先夫命债,走,到场上去!”
众人俱都十分惊愕,但又感到万分为难。
他们中大多数都已不大相信梅奇是杀害上官彦的凶手,但梅奇自己所述从龙虎宫脱身一事也的确有点玄乎,叫人难以相信。
当然,天底下什么怪事都有,也不能咬死了不信。
不过,像梅奇所说情形,也真的过于荒唐。
莫非他别有隐情,不便说出来,因而编了一通谎言来搪塞大家么?但此事究竟真与不真,也还无关紧要。
要紧的是上官夫人要为先夫报仇,这纯属上官家私事,别人又怎能加以拦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却想不出什么法儿来,阻止这一场不该有的拼斗。
万书韵已大步走出,手按剑把,满腔悲愤,叫别人又怎能拦阻她呢?
达娜等几个姑娘却拦住了上官莹冰,要她劝阻母亲冷静下来,不要作出今后反悔的行动。
上官莹冰只有流泪的份儿,哪里还说得出话?她想起邢天波上次说的话,梅奇死了便罢,可以证明他舍生忘义是个英雄,若活着回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是不幸叫他言中,梅奇平安回来。
但是,没想到他回来的原因,竟是这样离奇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没把事情的全部说出?更则叫人怎么相信?不,不是他不相信,是母亲、邢天波也许还有别的人不相信,这就会引起很大的风波。
她一直都悬着心,观察着母亲的神态。
她注意到邢天波和母亲的传音入密之谈,就知道今天的事要糟。
果然,母亲要亲自动手索还血债了。
她能袖手旁观看着娘亲去拼命么?所以,她含着泪咬紧着牙,在练武场上把母亲拉开,自己亮出了长剑。
出尘居士忍不住说话了:“善哉,老夫有一言相劝,请上官夫人三思,这杀害上官大侠的凶手,只怕还不能就认定是梅大侠……”
话未完,被夫人打断。
“居士,请不必多言,老身决心已定。”
孟老儿道:
“哎哟,小兄弟,是俺老儿给你找来的麻烦,早知道人家不欢迎我们,又何必来此惹厌?
后悔后悔,真不该叫你来。
这年头儿有人就是把谷子稗子堆一垛,好坏不分哪!”
上官夫人斥道:
“孟老儿,你和姓梅的一鼻孔出气,那天早上你救走了他,关系非同一般,今日你也休想推得干净!”
孟老儿道:
“怎么?捉一个冤大头还不够,还要再加一个垫背的?不嫌多么?”
上官莹冰心中难受已极,长剑虽然在握,但始终没有出手。
梅奇心中又委屈又愤怒,他也勉强压抑着,等上官莹冰动手。
他看到她心中的不安,对她的怨气减少了些。
万书韵喝道:
“冰儿,速速动手,替你父报仇!”
上官莹冰咬紧了牙,刚要出剑。
岭南狂生江狂浪的一声呼喊,惊动了大家,趁乱之际,孟老儿传音给梅奇:“傻小子,还不快走!”
梅奇双足一蹬,掠出七丈,身影一闪不见。
邢天波也未防他走得如此之快,要追已是不及。
听江狂浪讲了经过,众人又传阅那封书信,并对书信作了一番探讨。
据上次龙虎宫人在晓月宫比武时所言,以混元无极修身功交换上官家剑谱,混元功以玉佛到某地交换,书信上所言“玄白持物”,“经闽赴藏”,会不会就是以玉佛去交换混元功?
不过,这只是猜测而已。
至于“玄白持物”,这不知指的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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