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河汉三箫-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轩小筑”草堂之上,老老少少,在期待之外,都有一种惶急的沉重之感。
  顾九如更是坐立不安,似乎有甚么事难下决断。
  然而,这一百天,关系沈元通以后一生成败至大,不由得人不耽着一分心事。
  就当“明轩小筑”中各人心情沉重之际,忽然“天机连环九元阵”又传警讯,青衫逸士华得梦飞身赶去察看。
  末几,他带了精疲力竭,更兼身带重伤的阴阳双煞之一的阴煞黄彩霞回来。
  阴阳双煞李氏夫妇二人,奉命下山查探玉面书生被害的底蕴,经时五月,如今只回来了一个黄彩霞,且身负重伤,此事显然不简单。
  大家的眼睛都迫切的看着妙手仁医卜敬成的施救。
  妙手仁医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便把阴煞黄彩霞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她神智一清,看了在座的如许高人,心情一畅,就要站起来。
  白发仙翁连声叫她坐着说话,于是,她先叹了一口气道:“罗老前辈和少主两败俱伤之信息传遍江湖之后,就这短短的数月之间,江湖上己经发生了空前未有的变化!”
  南明一剑罗拱北不相信当世江湖之中,还有什么厉害人物,胆敢在他们双圣在世之日兴风作浪,不由哈哈大笑道:“黄彩霞,凭你也是当年有名人物,竟会这么沉不住气,大惊小怪?”
  妙手仁医卜敬成接口道:“黄彩霞一身功力,与当今各派掌门人相较,只强不弱,你们知道她中了什么掌伤么?”
  草堂之中一片沉寂,因为谁也未曾检视阴煞黄彩霞的伤势,自然谁也猜不出她是受了什么掌伤。
  妙手仁医卜敬成摇头叹道:“使她致伤的,竟然是魏花子的‘龙虎掌’!”
  青衫逸士华得梦一怔,讶道:“魏花子天大的胆也不敢伤我庐山一草一木。”
  覃英也小咀一翘道:“丐帮帮主早就在武当山仙人渡深壑中,被人暗害失踪了。”
  妙手仁医卜敬成脸有疑色道:“魏花子失踪之事,我也早有所知,因此掌伤彩霞之人,必是他的大弟子龙立!”
  李若华补充意见道:“向三师兄是否也有所可能?”
  妙手仁医卜敬成道:“小花子向三失踪得更早,再则凭丐帮中人物,除了老花子勉强能和黄彩霞走成平手外,其他之人,要伤得彩霞,只怕不易。”
  他回过头来,向阴煞黄彩霞道:“莫非是数人围攻所致?”
  阴煞黄彩霞正色道:“是的,就在九江堡内,被五个蒙面之人围攻中掌的,如今想起来,他们似乎确是丐帮人物。”
  南明一剑罗拱北不耐讨论黄彩霞受伤之事,这时大声道:“你且先把江湖上所发生变化,说出来听听。”
  阴煞黄彩霞道:“这几个月以来,江湖上忽然出现了许多三五成群的歹恶之徒,这些人功力极高,个个都有当今各派掌门人的修为,他们无帮无会,更无整体的组织,专找各正派人士的麻烦。
  但有时他们也会数股合流,共同对付大派重地,三月之前,华山派便几乎毁在他们手中,要不是昔年的冥阴教主应成伦适逢其会,伸手协助了华山派一臂之力,只怕江湖上,再也不会有华山派的称谓了。
  冥阴教主应成伦改恶向善,所给江湖上的影响最大,现在所有的江湖人物,都已忘怀了他的过去,而把他视为江湖救星了。”
  南明一剑罗拱北扬声道:“难道今日江湖上,便忘了我们武林双圣维护正义之功了么?”
  白发仙翁沈一之感概的说道:“空洞的偶像,如果没有实际行动予以滋润,其给予后人的印象只有越趋模糊,我们各善其身,归隐了数十年,并没有为江湖上造就甚么福祉。今日之祸,其罪确应归之于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身上。”
  在座之人,都是一世之雄,白发仙翁沈一之的一番话,立即引起了一致的共鸣。
  南明一剑罗拱北道:“一之兄确有远见,当年大破冥阴教时,要不是你适时叫住我,留下老魔应成伦一命,他今天便不能挽救华山派一劫,而华山派倘因而冰消瓦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接道:“冥阴教主应成伦能放下屠刀,确是难能可贵。”
  白发仙翁沈一之茫然的笑了一笑。
  妙手仁医卜敬成又问阴煞黄彩霞道:“少臣有了什么发现么,为什么没有和你一道回来?”
  阴煞黄彩霞眼中射出两道兴奋的光辉,从怀中掏出一只长仅半寸粗如笔杆的瓷瓶,拿在手中道:“小的夫妇二人在陕西境内遇见了无形剑孙大侠,孙大侠将此瓶交给我们说:这是应成伦慨赠的‘续断神胶’,并嘱小的夫妇速送回山,小的夫妇二人走到孝感,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少臣当即蹑踪而去,命我先赶回来。”
  冥阴教主应成伦慨赠“续断神胶”,此事委实出人意料,这几位盖代奇人,感慨之外,更是惊疑难释。
  妙手仁医卜敬成从阴煞手中接过“续断神胶”,拨开瓶塞,用随身银针,挑出些许,伸舌一偿,又瞑目细品了片刻,验出这只小瓶中所盛之物,确是“续断神胶”之后,抬头叹道:“这种珍奇之物,冥阴教主应成伦竟能慷慨相赠,实在难以想像,世间之事,小弟从今以后,再不敢妄作断测了。”
  南明一剑罗拱北朗爽大笑道:“他感恩图报,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倒是我那孙兄弟,为什么不回庐山一趟?”
  阴煞黄彩霞道:“孙大侠交付神胶之时,也曾约略言及,他要暂留在应大侠左右,做几件有益人间之事。”她说时对应成伦的称呼也改了,显然她内心之中,亦对应成伦起了敬意。
  南明一剑罗拱北听说孙涣然离心别投,似是失落了什么似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黯然之色。
  妙手仁医卜敬成看穿了罗拱北的心事,缓缓道:“孙兄一生正直,义气为先,他虽因钦敬而投附应成伦,但决不会就此忘怀故人,拱北兄尽可信得过几十年的老朋友。”
  南明一剑罗拱北嚅嚅地道:“那里那里,应成伦令孙兄心服务乐于效命,我姓罗的只有高兴。”
  大家对于无形剑孙涣然的服膺应成伦,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数日不见,他那沉着、清癯、温文的神态,突然在每一个人的跟前放大了若干倍,使人滋生出无尽的怀念。
  因人的联想,使慈航玉女卜秀兰突然想起了下山经年的一心居士王焕,她秀眉一锁,轻声问道:“李大嫂,有三叔的消息么?”
  阴煞一脸愧疚之色,摇了摇头?
  噫,真的,一心居士王焕到那里去了。
  由于慈航玉女卜秀兰一问,立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一心居士王焕下山一年,讯息全无的事实上。
  一心居士王焕是庐山三老之一,一身功力何等了得,要说他会遭到甚么凶险,此事极难令人置信。
  所以青衫逸士华得梦首先表示意见道:“三弟虽然经年音信隔绝,令人挂念,但以他的一身成就,谅来不足为虑。”
  此论原极合理,大家默默同意。
  但是这种理论上的推断,却改变不了事实上的离奇,是以慈航玉女卜秀兰紧蹙的眉峰,并未因而稍舒。
  覃英脑中也灵光一闪,大胆问道:“王爷爷与家祖武林一怪两人的武功成就,不知谁高谁低?”
  罗惜素轻轻推了地一把,觉得她把话题拉得太远了。
  覃英瞪着大眼睛看着白发仙翁沈一之,丝毫不理会罗惜素的暗示。
  白发仙翁沈一之虽觉她问得奇怪,但不便不答,乃道:“覃大侠艺有专精舆三弟在武功成就上难分轩轾,但是覃大侠在处事心细沈着方面,却是胜过三弟一筹。”
  覃英见白发仙翁推祟乃祖,心中甚是高兴,脸上绽出一抹自慰的光辉,更出语惊人的道:“家祖在十三年之前,被人谋害身陷血石山,至今未脱险地,此事元哥哥知之最详,不知他曾提及否?”
  妙手仁医卜敬成虽知覃英有个假祖父之事,却不知覃寄愚被害之情,而沈元通回山即遭事故,自然也未提起这些事来。
  当时大家神色一变,思虑尚未集中之际,覃英已语音一高,又道:“我认为王爷爷音讯久绝之事,不容忽视!”
  白发仙翁沈一之寿眉双飞,看了覃英一眼,暗忖道:“此女虽是调皮刁蛮,但论事扼要深入,倒看她不出。”
  覃英被看得玉面绯红,只道自己认错了话,一阵扭怩不安。
  白发仙翁甚是欣赏覃英的聪慧,微笑道:“小姑娘的话甚有道理,我们应该予以查究。”
  青衫逸士华得梦耽心地道:“大哥,小弟这就下山一查如何!”
  白发仙翁沈一之道:“元儿坐关百日之期快满,一切待他出关之后再从长计议为妥。”说完又回顾妙手仁医卜敬成道:“敬成兄,你说如何?”
  妙手仁医卜敬成起身一伸筋骨,发出一连串的“咯!咯!”之响,缓缓道:“元儿百日静修,关系今后江湖劫运至钜,万一王焕兄有了不测,我们这批老家伙少不得都要再出江湖,急不在今日一时,我以为当前要务,还是加强戒备,勿使元儿遭到意外惊扰。”
  顾九如闻言,脸上连变了几次颜色,但除了罗惜素之外,大家都没有注意。
  南明一剑罗拱北笑了笑道:“有了你们的‘天机连环九元阵’,‘明轩小筑’已固若金汤,还怕谁来?”
  妙手仁医卜敬成又道:“天妒奇才,事例如麻,大意失荆州,不可不防。”
  他环顾了草堂之上众人一眼,又出惊人语道:“以小弟静观所得,‘明轩小筑’似乎隐含戾气,‘天玑连环九元阵’之险,不足全心托仗。”
  南明一剑罗拱北哈哈笑道:“原来‘天玑连环九元阵’也不过尔尔?”
  妙手仁医卜敬成笑道:“‘天玑连环九元阵’乃是小弟与一之兄呕尽心血之作,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出一二位可以自由出入之人。”
  南明一剑罗拱北睑色一正道:“那么敬成兄之意,是说我们这几个外来之人,有甚疑问了!”
  罗惜素、李若华和覃英都因南明一剑罗拱北这话,起了不安。
  那边始终从不发言的顾九如,也红了一红老脸。内心之中似乎有甚矛盾。
  白发仙翁沈一之站起身来,笑道:“拱北兄原是豪迈过人之人,为什么今天多起心来。”
  南明一剑罗拱北语音微低道:“震宇世兄遭害之事,虽承各位明察谅解,便至今责任真相未明,小弟心中仍梗梗不能去怀,是以此时不得不多所顾虑。”
  妙手仁医卜敬成对青衫逸士华得梦一使眼色,又道:“拱北兄之言甚是有理,小弟至为佩服!”
  这是什么话!简直太不礼貌。
  南明一剑罗拱北脸上的颜色,虽因易了容,看他不出,但那头如刺的黑发,己一齐扬了起来,显见气愤到了极点。
  青衫逸士华得梦也站将起来道:“自今天晚上起,元儿守护之责,由敬成兄和大哥和我三人负责。”
  如此分派任务,亲疏之别,显而易见。
  白发仙翁沈一之瞪了青衫逸士华得梦一眼,不知他今天为什么如此没有修养。
  其实青衫逸士华得梦说完这话之后,心中也是一片迷惘,他因与妙手仁医卜敬成相处日久,对妙手仁医卜敬成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信服之心,仅凭着他的一道眼色,就盲目的出言响应起来。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妙手仁医卜敬成的用意何在。
  慈航玉女卜秀兰既耽心爱子的安危,又深觉乃父言词之音得罪了人,心中极是不安,惶急的叫了一声:“爸………”
  妙手仁医卜敬成怜惜的看了她一眼。
  他们父女俩人心灵相通,慈航玉女一接乃父眼光,微微的一笑,激动的情绪也就宁静了下来。
  最苦的,是三个小姑娘,对这种事,连分说都不好启齿,只好无措的看着慈航玉女卜秀兰。
  慈航玉女次第轻抚着她们三人的秀发道:“你们跟我去休息罢!”
  她们三人无奈,跟着慈航玉女向邻室走去。
  罗惜素临行回顾了南明一剑罗拱北一眼,欲言又止的,俏眸蕴泪。
  南明一剑罗拱北己知道了爱孙对沈元通一片痴心,自然不难明了罗惜素这一眼的深意。
  他扬起头来,颤着声音道:“不管你们怎样说,这五天之内,我绝不离开‘明轩小筑’!”
  他叹出一口屈辱之气,坐了下来。
  南明一剑罗拱北豪性天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低头。
  妙手仁医卜敬成疚愧的一笑,偷窥了顾九如一眼瞬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态。
  白发仙翁也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妙手仁医卜敬成今天有点反常,却不知道心腹之间,正隐藏着一个祸恶!
  第十一章 死里逃生
  沈元通百日静修,旨在激悟“百字真经”,寻其奥秘,恢复一身功力,是以静坐行功之时,最忌外物干扰,偶一不慎,便将全功尽废。
  尤其,大功即将告成前的片刻时间,更是步步危机,极易走火入魔。
  今天午夜子正,便是沈元通静修百日居满之时,“明轩小筑”中,人人耽心,白发仙翁更之特别为之亲自守护。
  其他各人亦分据屋外四周,严加戒备。
  夜色朦胧中,“明轩小筑”,一灯如豆,淡淡的悠光,将自发仙翁的侧影投射在草堂的粉壁上,给人一种清冶静寂之感。
  白发仙翁沈一之面对沈元通的静修密室,盘膝而坐,运起“先天无极混元一炁玄功”毫不懈怠的全意守护着,在白发仙翁沈一之的神功运行之下,方圆十毕之内,落针可闻。
  蓦地……
  白发仙翁沈一之寿眉轻剔,心中已生警兆,并且也知道了是谁走了过来,他合目如常,叫了一声:“师兄!”
  果真是顾九如走了出来。
  白发仙翁虽是一代武圣之尊,但对于自己的师兄,却仍非常恭顺有礼,随着顾九如的出现,他连忙起身相迎。
  顾九如苍老的脸色,显得甚是阴晴不定,神情更是畏缩不安。
  白发仙翁对师兄一片信诚,一丝也未发觉顾九如的反常有异,只道顾九如关心自己爱孙过切,是以心神显得紧张,故而无限感激的道:“元儿一个时辰之后即可出关,有小弟在此可保无虞,师兄请回房安息吧。”
  顾九如心事重重,无须丝毫做作,即已显得愁容满面,只用失色的老眼,一注白发仙翁,他默默的又退了进去。
  他回到自己房内,心乱如麻,始终不能宁静下来,只是来回的走着,想以此来稳定自己的情绪,思索一件极其重大的事。
  心头的重压使他在这凉夜中,仍然汗出如桨。
  他突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张满布油汗的贡纸便条。
  这张便条上的字句,他早就读得滚瓜烂熟。但是,此刻他又不能自制的将它取将了来。
  以往,因为他每读一回,就流一次泪,出一次冷汗,同时也就在这便条上增加了一些的泪痕和汗迹,是以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已显得模糊不堪。
  他抖颤着手,将便条纸打开,非常熟稔的字句,又在他眼帘之下跳劫起来。
  他默默地读道:“字谕九如知悉,汝江夏儿孙全家七十三口,已由本人收容保养,希即日赶赴庐山五老峰,取得沈元通的顶上人头,鉴验立功,否则,莫怪本人心黑手辣,言之不赘。”
  他看完一遍,又看一遍,但字里行间,并找不出一线生机。也看不出,这便条出自何入之手。他悲戚的一叹,收起纸条,脸上布起阴影,他似已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要为自己的儿孙家人争取生存,他暗誓着道:“师弟,我只好对不起你,要向元儿下手了。待我救出家小儿孙,并报了仇后,再来向你请罪!”
  他脸上毅然之色一显,便又大步向房外走去。
  白发仙翁见顾九如进而复出,神色仓惶,关切的道:“师兄莫非是想起了师侄们,不能成眠么?”
  顾九如心神一怔,他摸不透白发仙翁问话的用意何在?心中有鬼,脸上的惶恐之色顿时更盛。
  白发仙翁又是长叹自语道:“小弟为了元儿,亦是尘心未尽,大道难期!”
  言下无限感慨,但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感情,却亲切无比。
  顾九如一听白发仙翁如此说法,心弦一舒!
  接着,他故意双眉一簇,脸上更增添了几条岁月的丝痕,吞吞吐吐道:“愚兄的心事……却与儿女们无关。”略顿,又道:“先父手着的‘心论’一书,不知师弟还记得么?”
  白头仙翁听师兄谈起师尊顾竞天手着的“心论”,不由想起早年学艺时的欢娱岁月,师兄弟二人亲如手足的情谊,和师父练功时老是看着他们的捋鬃微笑,彷佛自己又年轻了七八十岁,兴奋的道:“‘心论’为‘先天无极混元一炁玄功’的本论,小弟一身微名因此而来,岂有遗忘之理。”
  顾九如叹道:“愚兄愧对先人,不慎将它遗失了!”
  白发仙翁惊道:“近来江湖上大劫微现,群魔蠢动,莫非是他们弄了手脚。”
  顾九如摇了摇头道:“此书愚兄刻不离身,是今天才发觉不翼而飞的。”
  白发仙翁寿眉一皱道:“但愿不是失落在五老峰之外,否则,便不易查寻了。”
  顾九如道:“愚兄发现此书失落之后,曾细心回忆近日来的经过,觉得似乎只有在身陷‘天机连环九元阵’内之时,曾因被阵法幻景所惑,失去过镇静,依我判断,极可能是在那时遗失的。”
  白发心情一松道:“如此便不用耽心了,明天即可找回。”
  顾九如满面惶急地道:“愚兄总觉难以放心。”
  白头仙翁道:“师门重物,一旦失落,小弟亦甚不安,只是元儿坐关正致紧要关头,小弟无法分身,否则……”
  顾九如道:“如师弟放心不下,此间守护责任可由愚兄代理……”
  白发仙翁沈一知哪知道顾九如心怀鬼胎,当时点头答道:“如此甚好,守护元儿之事就重托师兄了!”
  顾九如避开白发仙翁的目光,道:“师弟快去快回!”
  白发仙翁应了声:“是!”身形一起,飘出草堂,五十丈的距离,中途只垫了一次脚,便进入了“天机连环九元阵”之内。
  顾九如眼见白发仙翁没入阵中,轻轻走到沈元通坐关静室之前,伸手推开室门,室内漆黑如墨,他双目精光如炬,却是看得非常清晰。
  只见沈元通合目盘膝面门而坐,这间静室不大,沈元通虽坐在里面尽头,但离开室门也不足二丈之远。
  以顾九如的一身上乘修为,微一举手,便可将沈元通震死当场。
  这是绝好的下手机会。
  顾九如相度形势,心想就是白发仙翁此刻赶了回来,也将无法阻止挽救。
  他略为停得一停,脸上泛起一层愧色。
  但是,他的巨灵之掌,仍然举了起来,掌心劲力未吐之前,他的双眼,又投向沈元通的身上。
  只见沈元通此际合目内视,脸面与手上,浮结一层枯涩的死皮,死皮的裂缝中,现出美玉般的色泽,不难想像,他已经过了一次脱胎换骨。
  顾九如原非性恶之人,他想起沈元通百数十日时光之内,由濒死的边缘,自行接续断脉,进而恢复功力,其成就之大之速,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程似锦,应无疑议,而今天竟就将死在自己手中,自己也成了摧毁本门前程的罪人,不由心头一软,含劲待发的手掌便自行垂了下来。
  他此念虽动,却不坚定,手虽放落了下来,人并未离开静室门口,此时,他的脑中又想起了落在不知姓名的魔头手中的七十三口家小儿孙,两相比较,一个沈元通的生死,任怎么也比不上七十三人的重要,他想到此处,私心又生,杀心又起,巨掌一抬,掌力已吐。
  顾九如掌力发出,眼看一朵武林奇葩将丧命黄泉之际,忽然人影一闪,白发仙翁沈一之已自赶了回来,他睹状大吃一惊,当时不暇思索,右手大袖一挥,先挡住顾九如已经发出的掌力,同时,左手一招“推窗望月”,把顾九如震出五步,身形似电一掠,背门而立,沉声问道:“师兄,你怎样了!”
  顾九如虽然不是邪恶之人,但在此大功将成之际,被人撞破阻扰,怎不恼羞成怒,当下巨目一瞪,闷声不响的便双掌一翻,朝室内推去。
  掌力一发,势如波涛。
  白发仙翁沈一知一时无奈,只好出掌相抗。
  双力掌力一接。顾九如又退了三步,白发仙翁沈一之上身也晃了几晃,显见顾九如的功力,与白发仙翁相差并不太远。
  可是他要想闯关己是万难。
  顾九如和白发仙翁眼光一对,有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身功劲全散,他知道他三番二次未能果断下手,已丧失了最好机会,想到自己的卑劣行径和家人的安危,一时忧愧交并,老眼之内不禁流下了二行清泪。
  白发仙翁见状心中不忍,脸上怒气全消,轻叹道:“小弟恭送师兄下山吧!”
  他不愿多所诘问,乃是为了尊敬这位年过百岁的师兄。
  顾九如痴痴的僵立不动。
  白发仙翁沈一之又轻轻的催道:“小弟并非要驱逐师兄,而是因为师兄如果此时不走,让小弟那几个朋友知道了,甚是难处。”
  顾九如猛的巨目一睁,颤声道:“愚兄今天要是不能取得元儿的性命,宁愿死在‘明轩小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