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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风雷引by流水潺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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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安好。 

  ” 

  那女子不答,反问他:“王爷可好?” 



  石惊风毕恭毕敬地答道:“王爷一切安好,只是小王爷他近来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十分渴望见娘娘一面。” 



  我偷偷从石柱后探出头来,只见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淡然:“见我做什么?又不能为他消解病痛,应当多请几个御医共同诊治才是。我还是留在这里,向佛祖祈福,保他平安吧。” 



  “娘娘,小王爷病痛之中最需要的是慈母之呵护!”石惊风的口气有些急了;这人对永王还真是忠心。我这时已经知道这女子就是永王妃,忍不住又细瞧了几眼,见她不到三十的年纪,相貌极美。心里暗暗奇怪:她堂堂一个王妃,不跟永王同宿也就罢了,居然一个人住在这里颂经念佛,连儿子生病也不去看一看,当真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哎,永王府的人,一个个都透着怪异。  



  “我以前不曾呵护过他,现在他也不会需要我。他既然生在这样的家里,就该学会忍受这样的命运。春寒,送石护卫出去吧。”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你送了石护卫之后,不用回来伺候,自去安歇吧。”自始至终,她都是一副老佛入定的模样。 



  那丫鬟应了,带着不情不愿又不敢多说什么的石惊风离开。房门一关,佛堂里就只剩我和永王妃两人。我心里还在盘算,怎样才能不声不响的离开,永王妃忽道:“出来吧。”她在和谁说话?我心头一震,偷眼瞧去,见她竟然睁开了眼,一双美目直向我的方向扫来! 



  “你放心,我若想揭穿你,就不会把人都支走了。”她这话竟是对我说的!她连眼睛都没张开,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难道她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尽管惊疑不定,还是慢慢的现出身来。“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心若是静,莫说是人声,就是落叶飞花之声也清晰可闻。”她微笑道,然而这笑容却在看清我的脸那一瞬间冻结,“烟儿!” 



  烟儿,她也知道莫非烟!眼前这个女人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跟适才那副宁静淡薄的模样模样有天壤之别。“娘娘认识莫非烟?” 



  她定了定神:“你是烟儿的什么人?” 



  什么人?“我从没见过他,也不曾沾亲带故,只是王爷似乎觉得我象他,硬要将我留下来当他的替身。” 



  “原来如此。”永王妃长长舒了口气,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又仔细端详了我一阵,“我听下人说起过,有位黎大人近日在王府内修养,就是阁下吧。”她用词相当含蓄,我却可以猜想出那些下人是怎么绘声绘色的形容我的出现。 



  “不知黎大人何以会来此处?” 



  这个问题倒很难回答。我笑笑:“实不相瞒,下官此来,一是好奇,二也是想知道关于烟儿的那一段过往,糊里糊涂被人当作替身的滋味可不好受。” 



  永王妃看着我,也笑了:“这些或许令大人感兴趣,但绝非大人的真正来意。王爷为人严峻,很少有人胆敢违逆他的意思轻举妄动,我看大人目光澄澈,绝对是个明白轻重之人,若只是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理由,是断断不会一捋虎须。大人一定另有所图。” 



  这女人不简单,绝非一般的深宅贵妇!我暗暗心惊,悄悄运气到手上,只要她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就出手将她制住。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永王妃又是一笑:“大人放心。大人神情之中自有一股磊落之气,决非肖小之辈,我信得过大人不会加害王爷。”随即一声长叹,“也罢,大人之所以来王府,也是因为此事,说给你知道倒也无妨。大人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不肯住在住宅,而要在这庵堂之中,甚至连儿子生病也不关心,大人心里恐怕早就责怪我是个没心肝的人了。” 



  这女人当真邪门,竟然猜得出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老实答道:“的确令人不解。” 

  永王妃低宣了一声佛号,轻声道:“我之所以如此,全都是为了一个人。” 



  “莫非烟?” 



  “你很聪明,猜出来了。”永王妃目光怔怔的看向闪烁的烛火,烛火忽明忽暗,也映得她的脸色变幻不定。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忍;“王妃若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说了。” 



  “不要紧。这件事情装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也想找人说说。哎,一转眼,烟儿已经死了八年,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着实不好受。” 



  我虽然着急知道下文,却也不敢打断她,只听她道:“烟儿来到王府的那一年,是我和王爷成亲的第二年,伉俪甚笃,也有了一个孩子。王爷那时年轻,在外面风流也是难免的,可是他对我很是尊重,从不把风流债带到家里来,就连侧室也没纳过一个。烟儿,是他唯一一个带回来的人。起初我没放在心上,包养名伶在京城里是很平常的事,王爷的性子未定,只怕没过几天就厌倦了。可是,我没想到,王爷这次却出奇的认真。” 



  “于是你就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立意要除掉情敌?”一句话说完,我就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永王妃绝非如此狭窄女子。 



  果然,她笑了:“烟儿再怎么受宠,也终是一个男子,我惧他作甚?那时候,太祖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还在位,太子的位子也还没确立。现在的太皇太后,当年还是皇后,一心希望王爷能够继承大统,我作为他的妻子,也把这事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我明白了,王妃是怕烟儿的事影响到王爷在朝中的声誉。” 



  她低声道:“不错,太祖皇帝是十分看重品行的。我那时还太年轻,一心以为这是为了王爷好,就将烟儿的事告诉给了皇后。” 



  说到这里,她的全身忽然抖了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我其实是知道的,皇后会用什么办法对付烟儿。我那时候还不明白,死,原来就是这样一回事,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成了冰冷冷的尸体!”身体似乎再也难以支持,她软软的滑倒在地上。若非亲眼所见,很多人难以想象一个生命的消失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我暗暗叹息:“永王呢?” 



  “王爷那时正在外面办事,听到消息以后快马赶了回来,终于还是晚了一步。他虽然伤心,却不敢对母后怎样,只是从那时起,他就对王位热衷了起来。可是,最后太祖皇帝还是把位子传给了先皇。” 



  因为江山失去了心爱的人,最后却都成泡影,我可以想象永王的心情。这个能够主宰他人命运的人,命运何尝也不是被握在别人手中! 

  “王爷受了很大的打击,性子也变得残暴起来,杀戮日多,作孽无数,归其根节,都是因我的一念之差。因为爱他,却反害了他。这些年以来,我潜心修佛,只是希望佛祖有知,可以减却王爷的罪孽。” 



  我抬头看向那佛像,见它神色木然,双目低垂有如睡着,哪里看得见的人间疾苦?“求神拜佛有什么用?佛祖哪里管得了这些?” 



  我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心病,她神色一黯:“不过,无论我怎样,烟儿也不会活过来了。他不肯原谅我,天天的缠着我,缠着我……”说到后来,声音越抬越高,眼神也变得迷乱。看着我,突然全身一震,简直见了鬼一样,仓皇后退,双手挥舞着,叫道:“别过来,别过来!”这也是个可怜人呀。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她越发慌乱的挣扎起来,我只好握住她的手臂。 



  “看着我。”她怔怔地照做。 



  “烟儿他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原谅我了?” 



  我点点头:“因为他知道,你虽然活着,却比他更痛苦。”永王妃呆了半晌,突然伏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暗暗一叹,起身离开了这个似乎笼罩着无限阴霾的地方。 



  这一回夜探永王府,竟然遇见了永王妃,意外的得知了永王的过往,不能否认,我对永王倒是有了些改观。只是,这些对我要做的事却没有一点帮助,王府还是深不可测,我想找人还是如大海捞针一般。甚而,我浪费了一晚的时间。永王照例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仍有在王府中行动的自由,假作是嫌气闷出来走走,也没有人起疑,只是身后总是远远的跟着两个侍卫,明为保护,实则监视,让人不能轻举妄动。 



  可恨这永王府实在太大,怎么也看不到全貌,倘若能有一张地图细细分析,一定会有大帮助,可我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穿过花园,来到一座白石桥上,只见池水如镜,映着两岸夹堤的高柳,水中斑斓的鱼儿似乎就在柳枝间游动。如有来生,不如化作这水中的鱼儿,岂不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隐隐听到有脚步声,对面正有一个女子缓步上桥,我看了一眼,却是见过的——昨晚永王妃处的侍女春寒。可没有想到,她竟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 



  “敢问阁下是在府中借住的黎大人?” 



  “正是。姑娘是……”虽然知道她是谁,还是要装模作样的问问。 



  “奴婢是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见过大人。”她敛裳行了一礼,又道,“娘娘早听说大人来王府,按理是该一尽地主之礼,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难以相见,所以时时叮嘱奴婢,若有幸见到大人,一定要代为致意。” 



  “不妨,还请娘娘养病要紧。”永王妃生病了吗?想来永王一直对外是这样宣称的。 



  “话已带到,奴婢告退。”春寒又行了一礼,迈步离开,哪知才走了一步,脚下一绊几乎跌倒,我连忙上前扶住。 



  “多谢大人。”春寒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有什么深意。 



  “不必客气。”我只觉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手里,当下不动声色的藏入袖中。回头看那两个跟班,他们远远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未起疑。又象模象样在王府中转了一圈,我这才回去。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拿出藏在袖里的东西,展开一看,不由大喜过望。 



  那竟是一张地图!永王府的地图!素色丝卷的底子,上面清楚的标注着永王府中一切的建筑陈设,左上角有两行字:蒙君相助脱离孽障,大恩无以为报,特送上地形图一张,盼能有所助益。落款是“庵中人顿首”。 



  我昨夜相助永王妃,原是心存不忍,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想不到竟意外得了这份大礼!永王妃,你真是我的贵人,改天一定要给莫非烟上炷香,祝他早登极乐,再也不要回来缠你。永王妃的这份地图给的着实详尽,大到每座建筑的名称,小到适才经过的石桥,就连外进的厨房柴房都有标注。 



  狂喜之后,我又发了愁。这永王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我到过的地方还不到三分之一!到底从何找起呢?目光不经意扫过地图上标着厨房的地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暗骂自己糊涂。永王就算囚禁别人,总要送饭吧?送饭自然要从厨房出去。我若是到厨房观望一阵,说不定会有发现。 



  打定主意,命丫鬟提前将晚饭送来,用过了饭,便借口头天晚上没睡好要补眠,谁也别来打扰,早早的关上了门。一面换上了家丁衣服,又偷偷溜了出去。厨房在王府的北门之侧,属于最外进。我到的时候,正是各房送饭的时间,一众人忙忙碌碌,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便闪在一旁,偷偷观看个人的言行。 



  原来厨房这里也有是非,给谁的菜多了,谁的量少了,都能伴随着一阵好吵。饭菜如何,能显出一个人在这里的身份地位。就算只是侍卫丫鬟,也一样有等级之分,真正有体面的,并不自己露面,自有人给送去。热闹是热闹,可惜没有我要的东西,正在焦急,忽然有人在我肩膀上一拍,喝道:“干什么的?” 



  我心里一跳,转过身去,见一个厨子打扮的男子正叉腰看我,忙低下头,道:“黎大学士想吃些宵夜,要小的来拿。” 



  “黎大学士不是碧玉那丫头在服侍么?” 



  “碧玉姐姐腿疼,所以差我来。”这一套问答是早就想好的,说出来流利得很。 



  那人嘿嘿一笑,打量了我几眼,忽然把那张黄黄的脸凑了过来,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堂堂的黎大学士什么时候成了服侍人的小厮了?” 



  轻轻的一句话,在我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直觉地想出手,不料对方又道:“这里人多眼杂,你若想暴露身份,不妨现在就出手。”不错,我不能出手,而且这人似乎也没有揭穿我的意思。 



  “你想怎样?” 



  “跟我来。” 



  我跟着他穿过厨房,来到后面堆放柴火的小院,同时力贯手掌,只要他有什么诡异动作,便发动雷霆一击。出乎我的意料,站定后他单膝在地上一点,向我行了一礼:“在下高光,拜见黎大人。”一句话说完,很快又站了起来。 



  “你是?” 



  “大将军让在下务必要助大人一臂之力。” 



  他是雷霆远的人!雷霆远还想着我!我又惊又喜,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回来了?” 



  “主子听说大人出了事,就立刻赶了回来,一直想见大人一面,只是王府门禁森严,未得其便。老实说,在下混入王府作厨子已经有两年,至今还没进过内院。若不是大人乔装到此,还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大人。” 



  “他可有话对我说?” 



  “主子目前还没想到出脱大人的良策,不过他要我转告大人,请大人无论如何要相信他。” 



  相信他吗?进入官场之后,学会了对什么人都存着一分戒心,这般小心翼翼不是多疑,只因我实在输不起!所以对于雷霆远的几番示好,虽然心动,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本来可以求他帮忙救出嫂嫂,终于还是作罢。但现在,似乎已经容不得我再犹豫了,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大人尽管吩咐。主人命我协助大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摆摆手:“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在这些送饭的人中帮我查探一番。”接着,我便把我的意图说给他知晓,只是疑心病作祟,还是没说出那是我的嫂嫂和侄儿,但其实我不说,对方也能猜出七八分。 





  高光沉吟道:“这些给特殊地方送饭的人,向来都是直接由厨房的管事负责,在下倒是可以跟踪在其后,一探究竟。” 



  “有劳。”我郑重地拱了拱手,把一半希望寄托在了这人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许多,最初几天我还会四下探访,自然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我又怕永王哪天心血来潮再来找我,也不敢十分轻举妄动。渐渐的,希望便全都寄托在高光身上。对于这个人的能力,我并不怀疑。他是雷霆远的手下,又在永王府中混了两年而不被察觉,本事可想而知。只要我的判断不错,找到嫂嫂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天晚上,丫鬟碧玉送来晚膳,我见那道芙蓉鸡的碟子里摆了一圈新鲜的花瓣,心中一阵激动。这是我和高光约好的联络信号,代表事情有了眉目,今晚三更见面。随便扒了几口饭菜,我便等着三更天到来,然而今晚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慢,我心急如焚,外面却一记更声还没打呢。 



  “大人,惊风求见。” 



  我一呆,他来做什么?这段日子石惊风曾来看望我几次,却从没这时候来过。“有事?” 



  “王爷他心情不好,喝醉了酒,求大人去劝劝他。”  



  劝他?他醉死了才好。“王爷要你来的?” 



  “不,是在下的意思。每年到这一天,王爷就会一反常态的醉酒,让人看了着实担心。” 



  只是一天而已,过去自然就好了。“王爷见了我就生气,我去没用。” 



  “不是,王爷在心里很重视大人。我跟他这么久,看得出来。” 



  他看重我?我怎么看不出?嘿嘿,不是你糊涂了就是我眼花了。本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但见石惊风一脸恳切之色,想起这人实在对我不错,又觉于心不忍。再者,我若不答应他,只怕这一晚都不得安生,三更之约如何去赴?于是点了点头。石惊风大喜,带着我来到永王书房之外。“大人请。” 



  “你呢?” 



  “王爷吩咐不许人打扰。” 



  那还找我来,不是成心要我去送死么?我忍不住揶揄他:“石护卫,我若是死了,你可不能简慢,一定要用最好的香樟木棺材。” 



  石惊风一呆,讷讷地道:“大人过虑了。” 

  推开房门,扑鼻的是一股酒气。在我的印象之中,永王这人永远是阴沉冷静的近乎可怕,永远和“酒醉”两字沾不上边。可现在,他却真的醉了。 一只酒坛摆在地上,永王的人横卧在酒坛旁边,醉眼朦胧。我注意到在他身下摆着一幅一人多长的画卷,画的似乎是一个人。永王的手不停地在摩挲画中人的身影,脸上露出梦讫般的微笑。 



  “烟儿……” 



  莫非烟!我心念一动,难道今天是莫非烟的祭日?我走上前,见画中的人眉目宛然、嘴角含笑,一袭白衣更显风姿绰约。果然和我有七、八分想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莫非烟,尽管只是一幅画像,却足以想见他当年的风采。他的神情中漾着水一般的温柔,是我身上不曾具备的。这样一个人,难怪永王对他如此依恋。 



  我蹲下身,轻唤:“王爷。” 



  永王费力地睁开眼,呵呵的笑:“烟儿,你又活回来了。”挣扎着起身,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 



  自从那夜我失身给永王,也曾和他有过几次肌肤之亲。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可还是克制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那股恐惧。被他一拥,全身僵硬,忍不住想要挣脱。却听他喃喃地道:“烟儿,你回来了,真好,让我抱着你,别再离开我了。”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软,我就没动。 



  “烟儿,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该相信,我能保护你呀。”烟儿的死,在永王的心中,竟然一直只是“离开”。心里一阵唏嘘,原来永王也是个有心有情的人。 



  “烟儿,我告诉你,过不了多久,这王位就是我的了。嘿嘿,他们不要我作皇帝,我偏要作。等我作了皇帝,看谁还敢欺负你!我要江山都送到你手中,你要它方就方,要它圆就圆,要谁死,谁也活不了!”一股怒气陡然升起,他把天下人当什么!只是他泄私愤的工具?对永王刚刚起来的一点同情之心就此消失怠尽。 



  我愤然道:“王爷,对你来说,王位算什么?江山算什么?难道只是你报复的战利品?你的烟儿是人,难道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就不是人了么?”我们这样在乱世中辛苦的挣扎,流过多少血、多少泪,有过多少悲欢离合,活得那么艰难。然而一条人命在永王心中恐怕还及不上一只蚂蚁!及不上他烟儿的一笑!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将他推开。 



  “王爷,你看清楚,我不是烟儿,你的烟儿已经死了。就算你把全天下捧到他面前,他也活不回来了!”永王被我推得坐倒在地上,神色茫然:“你不是烟儿,你是谁? 

  ” 

  “我是黎梦卿,前一阵被王爷强行带到府中,王爷难道忘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忽然笑了:“不错,你不是烟儿,烟儿不会这样对我,他那么温柔,那么顺从,没你这般悍强。”他又凑过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奇怪,一样的出身,一样的脸庞,为何性情会如此不同?倘若我当初遇见的是你,倘若……” 



  话音渐渐转弱,有轻微的鼾声响起,永王竟然伏在我身上睡着了。睡梦中的他倒是显得那样平静祥和,不知是不是做着和烟儿团圆的美梦。我叫石惊风进来,将他安置在软椅上,自己则悄悄地退了出去。我这时才发现,永王原来也跟我一样,是个人罢了,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 



  “你确定人就关在那里?” 



  “在下曾经跟着那送饭之人前去一窥,与大人所形容的一分不差。”高光十分肯定地答道。 



  “好,立刻带我去。”真的找到了,我只觉得自己一分也等不了。 



  高光有些迟疑:“大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不如先通知将军,有个详备的计划再去。” 



  这道理我何尝不知?可是自从我被永王揭穿之后,就再没见过嫂嫂,也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想见他们的念头,有如火一般烧着内心,根本压抑不住。何况嫂嫂的身子如何,有没有体力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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