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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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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对证,老夫深知凤凰夫人的为人。”
  道完,扭头便走,拖小鸡似的走回木屋,直奔后面石岩,扳动一处石岩,崖壁缓缓现出
一个洞窟。
  “先关你一会儿,等会儿再和你算帐。”
  声落,将中原塞入洞中,不由分说将洞门闭上了!
  中原滚入洞中,不由暗暗叫苦,这老怪物蛮不讲理,看来大事不妙,要让他废去武功,
岂不一切都完了?不行!得赶紧设法逃走。
  洞中黑暗,但寒风微荡,可能里面还有路,他的夜眼还管用,发现里面还有向左折入的
洞窟,便向内里急走,顺洞折入。
  前面有灯光,他略一迟疑,便大胆走去。
  洞再向右折,灯光就从那儿射来,还未接近折向处,里面已自响起了人声,阴森森地
道:“我不饿,今早我不想吃食。”
  他奔到洞口,不由一怔,里面是个丈宽大洞,铺有枯草,草上睡了一个赤着上身.同样
白惨惨的老人,正倚在壁上,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出现在洞口的中原,好象有些惊讶,但并
没移动。
  “咦!你是谁?”老人讶然问。
  “一个落难之人,老丈是洞庭鬼叟白老前辈尊的……”
  “他是我父亲,你怎么进来的?”
  “令尊把我塞入洞中。”
  “咦!他没杀你?怪!”
  “我和令尊打赌,他输了。”
  “怎样赌法?”
  “赌打出十丈外,我赢了。”
  “怎又将你困入洞中?”
  “我……我不该说实话,他将要废我的武功。”
  老人突然站起,说:“你可会推拿八法,与真气解穴吗?”
  “略知一二,但不太精。”
  “行,替我解开脊心穴。”
  “这……这……”
  “这什么?”老人沉声说。
  “令尊说你是淫贼,我不能助你。”
  “呸!别听他胡说,他最大毛病是自以为是。听信一面之词,我偌大年纪,会是淫贼?
你小小年纪,也信一面之词,将来定然也是个糊涂虫。”
  “但我如听你,岂不也是听一面之词吗?”
  “有道理,我替自己找麻烦了,好吧!你可以睡到那边角落去,等俟命运的安排。”老
人说完,叹口气坐下了。
  中原摇摇头,说:“不行!我有大事在身,必须设法逃走。”
  “逃走,没有我的相助,你只有乖乖地在这等死。”
  “老丈之意?”
  “这洞中有暗道,只有我知道开启。”
  “……那你为何不逃走?”
  “我不愿伤父亲的心,同时我穴道被制,也用不上劲开启暗道机扭。”
  “我要去找。”
  “你永远找不到,除非你解开我的穴道。”
  “真气解穴需时过久,但令尊即将到来,怎行?”
  “两臂有多少力道?”
  “约六百斤左右。”
  “行!先跟我来,由你开启机捩,咱们入到秘道,便算出困了。走!”
  中原已无抉择余地.只好点头首肯。
  老人手持灯盏,徐徐出洞,示意中原在后跟着,折入正道。
  老人用灯在走道后端略一幌动,指着一处石壁说:“推!用全力。”
  中原伸双手抵住,用全力猛推。洞壁似有些撼动,但并无异状,他一咬牙,用背抵住,
两脚蹬稳后,一声沉喝,全力一顶。
  洞壁缓缓后移,速度甚慢。
  洞口恰好在这时,发现巨石移动声,显然,洞庭鬼叟正开启洞门,要进洞了。
  老人放下灯盏。也在旁伸掌,急声说:“快!用劲。”
  中原咬紧牙关,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拼命一撑。
  “支戛”一声,沉重的石壁向内滑入五尺,磨擦声尖厉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洞口光线突现,洞庭鬼叟已出现洞口。
  老人一脚跨入,顺手将灯带入,指着左臂一个石雕虎头,轻喝道:“用力扳下,不可放
手。”
  中原真急了,两手扳住石虎头把手,拼命向下一扳。
  扳手处的石壁,突然向内滑入,宽约三尺,滑入八尺有余。老人扶着中原贴身站住,任
由石壁将两人带入。
  先前陷入的石壁,也在同时滑回原位,缓缓将洞口闭上,行将恢复原状。
  洞庭鬼叟已闪电般掠到,厉声叫:“哼!你们想逃走。”
  可是他晚了半步,石壁已经快闭合了。他用两掌抵住,要往推。
  老人伸出一只手,来帮助中原扳住石把手说:“稍等,不必再向下压。”
  压力一减,石壁停住了,还留有一条半寸小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洞庭鬼叟,老人用阴森
的口音向外叫道:“父亲,我走了,伴了你两年。已算是尽了孝道,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中,
圣人对亲责之事曾经说过:“小杖受,大仗走,免陷亲于不义。我知道,你不止一次动了杀
机,我再不走,不但你不义,我更不孝。我最后有几句话,不得不说,那夜游鹰李咏,方是
真正的淫贼,他在九江采花作案,我恰好赶到将他赶跑,为了救醒那被辱的女人,我未能立
即离开,恰好碰上笑判官那老贼,反而咬我一口。父亲,你不该相信笑判官的话,那王八旦
本就不是好东西,名列正道英雄,暗地专干男盗女娼缺德事。你如果不信,他们都没死,你
可以打听打听。
  “畜生!你倒推得一干二净,我要活剥了你。”
  “父亲,你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仍然相信笑判官的一面之词,不去寻求真相,我永远不
会再见你了。”接着向中原低喝,压下!”
  两人同时用力,洞壁闭上了。右面早出现一个三尺宽的石门,里面黑黝黝地,冷风袭骨
寒气极浓。
  老人先自走入洞中说:“小伙子,向侧板断石把手,或者用拳击毁,谁也无法进洞中
了。”
  “这样岂不毁了石室?多可惜。”
  “该可惜的事多着哩,你能击毁石扳手吗?”
  “可以。”
  “要快。不然你会被压偏在外。”
  中原将手松开,猛地一掌劈出,“叭”地一声脆响,石扳手断裂成百十块。
  “轰隆隆隆………”地起了一阵殷雷,石壁“喘”一声反撞而回。中原掌出人暴退,入
老人所立的石门中,石门刻立被石壁掩住了。
  “跟我来。”老人说,掌灯在前引路。
  这是用人工辟砌而成的地下通道,逐步下降冷气愈浓地下潮湿。老人一面走一面说:
“我父亲选择这小岛来关我,可算得回到我自己的家一般,他眼中的杀机瞒不了我,我住的
石窟中,还有一处救命所在,所以我忍耐了。这几天情形不对,他有点不安和焦燥,即使你
不来,我也会冒险脱身的。”
  中原心中说:“你父,还要我杀你呢,你早该冒险的,”但他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岔开
话题道:“老前辈,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哼。我要找机会将笑判官的假面具揭穿,要找到夜游鹰剥他的皮。”
  不久,前面已看到水渍,老人向右一折,那儿有一个倒还干燥的洞窟,他将灯放下说:
“你先行功,准备使用推拿放法。脊心穴是致命要穴道整条督脉停滞不灵。不必害怕,大胆
行动下手,我也用真气相辅。”说完坐下了.
  中原的修为虽则为期极浅,但推拿八法确是驾轻就熟,便在他身坐后好,默运神功。玄
阴真气聚于掌心。静待时机.
  “下手。”老人叫:双掌向下一按,一阵滚转。足足费去半个时辰,两人都浑身大汗,
老人突叫:“真气引度,助我行动,左脊心右期门,双掌左吸右吐全力运功攻穴。”
  一个时辰之后,老人一蹦而起,笑道:“谢谢你小伙子。我父亲的制穴脉法诡异,但他
却没想到我也是行家,加上你的功力也不弱,所以尚能解得了。为酬谢你的辛劳,我将鬼影
功传你。”
  中原站起,摇头苦笑道:“谢谢前辈的好意,但晚辈已拜在我师父门下,不能……”
  “呸。我又不是收你为徒,你固执什么?你练的是玄阴真气,当然是玄阴书生的门
人.”
  “正是。”
  “即使你能练得玄明书生的全部绝学,也只配名列武林一流高手而已。却不能出人头
地,与特等高手争长短,武林中最重历练二字,一面闯荡江湖增加见闻经验,一面是吸取各
门派的绝学。以便取长补短。自辟蹊径。这点常识你竟然不知,岂不可笑?没出息之至。
  来,细听我的运动驭神料敌的心决,再授你的步法,然后喂招体验其中奥秘。我只准备
一个时辰,能否领会,就全看你的天分和缘份是否有成也要看你自己了。
  我将毫不保留地授你。日后你行道江湖,进可以攻,攻则神鬼莫测,手到擒来。退则可
以自保,来去自如。飘忽如鬼魅,任意所之。留心了。”
  中原天资超人,聪惠绝伦,不仅一学即会,更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老人大喜之余,迟
迟不肯遽走,竟多了教一个时辰的招。
  在小小的洞窟中,但见无数淡淡的虚影乍显乍没。
  终于两人停下了,老人喜悦地笑道:“你的悟性惊人,日后不可限量,好自为之。你如
能在内力修为上多下苦功,武林中将添英材。走吧。我们将有三十里水程可赶。你能单身不
仗船只到来,自然也可以游完三十里水程的。”
  两人向下走,二三十丈下便是入水的洞窟。
  两人潜入水中,远出十余丈,眼前已现出光亮,已经脱离洞窟,进入湖水中了。
  老人水性惊人,像一条大鱼矢矫飞射。中原也全力以赴紧追不舍。每一次该换气之时,
只在水中全行呼出,脸部侧转出水,吸满了气再次下潜避免露出水面。
  洞庭鬼叟正在洞中,用铁杖攻击石壁,却不知两人已纵水底走了。
  他们登岸处是华容县境,老人指示了前往岳州的道路,然后自行走了。
  中原又剩下孤苦零了孤家寡人了,身上除了一袭儒衫和一条短小长裤外,便是光杆子一
个躯体一无所有。
  他坐在湖边一座村林旁。远眺着不远处的一座村落,心中在思考如何度过难关。在这儿
他举目无亲,告贷无门,要想回家那是不可能亦非他所愿的事。
  首先,他必须有盘缠,身无半文,寸步难行,他怎能空着肚皮奔走万里?
  其次是路引,没有这玩意,弄得不好有惊动官府的可能,没有路引也是寸步难行,性命
随时有丢掉的可能哩。
  这两种必需的东西,缺一不可。还有,他身上儒衫是好的苏绸,与他的蓬头赤足不相
配,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有天大麻烦。
  他心中已立定主意,且等到天黑再说,赶夜赶到华容再想办法。城市中人烟辐凑,比较
安全些,农村最不易藏匿,随时会有麻烦。因为在事实上来说,他已是官府中列为必捉的
“逃丁”和“逸夫”,即使是花子,也必须有路引说明身份。
  午后丽日高照,秋风已凉,但太阳晒得身上暖洋洋的,他按下心潮,倚在树干上假寐,
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久经磨练,且在心事重重之中,但仍然沉沉睡去。
  几里外村落中,有一条小径通向湖滨,穿越已收获了的稻田。在树林东面半里地,到达
湖滨再向东折,绕湖而东行。中原在树林中沉睡,睡得正酣。
  村中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中年人修长身形,和一个二八芳龄的俏丽少女,正悠然地沿
小径走向湖滨。
  二人肩上都搁着钓竿,少女多提了个竹制鱼篓,跳跳蹦蹦地在前奔跑,不时停下等待后
面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剑眉入鬓,挺直的鼻梁,留着掩口长须不住微笑,穿着一袭
青袍,脚踏芒鞋,那飘逸超人的风范和气度,令人一看便知他身份不低,至少也是见过大场
面的土财主。
  少女穿白底紫小花窄团形,同色长裤,穿着青缎子小弓鞋,腰旁挂了一条洁白纱巾儿,
迎风飘飘,黑色秀发挽成三丫髻,眉目如画,脸型有五分像中年人,那双亮晶晶的钻石大
眼,蕴藏了无穷无尽的智慧和感情,弓形小樱口,笑起来令人神魂颠倒,左颊绽起一个笑涡
儿,那神韵真惹人爱煞呢。
  别看她跳跳蹦蹦,胸挺腰细像是有点野,但活泼之中,却流露出四分温柔。充满智慧的
大眼睛透露出三分温柔与驯顺。
  她在前面站住了,扭头向后缓缓而行,姨形态悠闲地中年人噘起红艳小嘴,娇嘀嘀地
说:“爹,走快两步好不?慢腾腾地,鱼早跑光了。”
  中年人呵呵笑道:“傻丫头,别尽磨人好不好?午后大太阳,非让我出来带你钓鱼,你
不想想坐钓到鱼吗?”“谁说钓不到鱼?午后鱼都躲在岸边哩!”
  “躲是躲,但却是在睡觉哪,不吃钓饵的,傻丫头!”
  “爹,你就是扫兴,午后小鱼躲了,可以钓到大鱼,我要是钓到大鱼,教妈不许你吃,
也不替你取酒。”
  “呵呵,那可小心我不教你最有用的一手。”
  “爹,是在要挟吗?不来啦。”她扭着小腰撒娇。
  父女俩没大没小地乱扯直奔湖滨,春光景,这一家子定然不是俗人,家庭不但温暖,而
且欣欣向荣!
  所谓俗,这有解释,咱们的古代家庭,素重礼义,某某大贤的治家格言,某某对人的家
训,洋洋大观,美不胜收,如果你到了一家自命不凡,书读得多而通的家庭中,你瞧吧,精
彩之至,鞠躬叩头。
  偌大一逢房屋中,听不到一声轻笑,没有稍大声音,一个个道貌岸然,即使是夫妻上床
还有一大堆臭规矩。食不言,睡不语,出口成训,赫然是圣贤重生,整座房屋,如果不成为
圣堂,就是阴风惨惨的地狱,人生息其间,那活罪真教人难以消受,用上咱们古老的房中,
连房累进,窗户窄小,重门叠室,光线少得可怜,生活其间,简直比地狱还要难受,所以有
些受不了的人,便假托“自古文士多风流”的藉口,跑到秦楼馆中鬼混,苟处残喘,因为那
儿没有地狱气氛,能回复人性。
  父女俩到了湖滨,向西一折,进入林中倚水而行,看着走到中原沉睡之处了。
  钓鱼,第一禁忌是穿反光强烈的衣衫,其二是高声说话,所以父女俩此时不出一声,悄
悄地走动没将中原惊醒。
  正走间,中年人将向前水面的眼光,扫向了树林。
  “咦,有生人,禁声。”他朝女儿轻叫。
  女儿也看一人了,站住啦,中原面朝北倚树沉睡,坐得四平八稳,父女俩只能看到他的
以肩,和左右分张的地上双脚。
  ‘嗲,不像是生人,他打着赤脚。”女儿轻声道。
  “傻丫头,你不看他的湿衣,贴肌而似若透明,非绢箔便是丝绸,附近村中可那有这种
穿丝绸而坐地的人?”
  “爹,去看看。”
  “微轻些,先别惊醒他,如果他是歹徒,捉他送官。”
  “爹,那多麻烦?赶他走,不许他连累我们便算啦!”
  “为父自有主见,走!”
  两人毫无声息的步法,徐徐欺近,在中原面前一站,呆住了。
  中原睡得正甜,他那俊美无邪的脸蛋,虽沉睡仍然很美,不减丝毫颜色。有些人的睡像
极不雅观,牙咧嘴流涎打鼾,使人看了毛骨悚然,但他睡得沉静,呼吸轻柔,脸上肌肉和身
体构成恬静的线条,似乎他在梦中微笑!父女俩相对一笑,小姑娘没来由地红颜上颊,大姑
娘看着小伙子睡觉,还成何体?
  “爹,这是男是女?”她低声问。
  中原一身湿漉漉地,一头长发黑黝黝,胡乱挽在头顶,难怪男女不分!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中原的身体已有成人般伟岸,那又大赤足又不是三寸金莲,怎会是
女人?
  中年人冲她一笑,也压低声音道:“是个来自永顺安抚司的大脚蛮婆,你敢不敢叫醒
他!”
  小姑娘轻啐一声,扭头要走。
  中年人却俯下身躯,伸手去摇中原的肩膀,手一沾肌体,中原突猛惊醒,本能地收肩闪
身,伸手去格!
  “咦!少年人,你反应超人,是个练家子。”中年人站直身子,讶然发话。
  中原火速站起,向后步步缓退,双手微提,似在戒备,一面低声问:“尊驾意欲为
何?”他以为中年人动手擒他哩“少年人,你贵姓?好像不是本地人,由何处来何处去?”
  中原一听口气似在盘问,心生警惕,说:“同是江湖人,休问来路。”
  “咦!这怎么这般没礼貌?”小姑娘扳着脸说。
  中原看了她那只带一分娇嗔的神情,心中一宽,说:“抱歉,小可误会了,认为长者在
盘道,失礼之处,尚请包涵。”
  “你是从水中上来的?”中年人问。
  中原指着只可看以一点模糊小影的鬼岛,说:“小可由那儿来。”
  小姑娘突然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哼!你是鬼岛来的?不是好人。爹,捉住
他。”一面说,一面放下钓竿鱼篓,准备上啦!”
  中年人愕然打量了他好半天,面上突现微笑,说:“少年人,你在撒谎。丫头,逮住
他。”
  小姑娘一声娇叱,身行疾闪,右手倏伸,去抓中原的右手脉门,幽香飘到,出手如电。
  中原心中一惊,心说:“好快的手脚。这父女俩不好招惹,我得走。”
  五只柔若无骨,极为美好的纤纤玉指,在行将制及中原腕脉的刹那间,中年人急切呼
叫:“丫头小心……”
  瞬息间,中原一晃肩,人已向左闪开,右手疾翻,反拍对方的肘弯外侧。
  小姑娘也不弱,身手够高明,娇躯右旋,沉肘拂掌,再削对方脉门。
  两人都快,刹那间,换了一次照面,但见双方的右掌,在对方的肩肘腕之间,闪电似吞
吐扭动,指掌并施,身形急剧地窜闪。
  在换第三次照面时,中原着破时机,乘她的手向后一带五指后刃,一招“金丝缠腕出了
一半之际,突然一翻转,比大拇指突向外弹,“得”一声击中她的掌背。
  “哎……”她一声惊叫,收掌退一步。
  中原身形如流矢脱弦,向西急逸。
  中年人也丢下钓竿,青影一闪,从旁截到,大袖一拂,呵呵一笑道:“少年人,留下
啦!”
  中原心中一懔,这容光照人的中年人,身法好快,大袖中伸出的手,看来缓慢,其实快
极,已光临右肩了。
  他立即用上鬼影功,忽然身形倏止,让抓影在身前滑出,反向右飘,从中年人身侧一闪
而逝,现学现卖,居然得心应手。
  “咦!你真是鬼岛的人?留下!”中年人叫,回身便追。
  中原向西北光命,逃得更快。小姑娘挨了一指头,又羞又恼,怎肯干休?一声娇叱,随
后猛追。
  前面是水田,田中有泥浆。中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田里行。
  中年人的轻功,超人一等,一出林绿便已追及,长笑声中手已伸出。
  光逃命不是办法,最好的自卫法是放手反击。中原知道该是拼命的时候了,一声叱喝,
就是一招“回头望月”,向斜上方出掌,凶猛地连拍三掌。
  中年人早有准备,右掌左挥右拨,“叭叭叭”三声脆响,三掌俱解,中原被震退三步,
身影一闪仍向西面逸走。
  后面小姑娘已到,一声娇叱,迎头截住说:“呸!哪儿走?接着!”
  喝声中,左手“手挥五玄,右手云龙现爪”,两招齐出,居然掌风呼呼,暗劲怒涌。
  中原心中暗惊,这丫头出招谨慎,不是好惹的主儿,左手寓守于攻,右手却又乘势突
进,整个中宫无懈可击,无隙可寻端的霸道之极。
  他一咬牙,不由他思索,突向后仰面便倒,双掌一撑地,便向右一滚,滚了一道半弧,
身躯已到了姑娘身左,双腿猛绞,快!快得令人难以分辨入影。
  “哎……”姑娘一声惊叫,左小腿已被绞住,人向后仰面跌倒,手脚朝天。如果中原用
了真力的话,她的左脚完了。
  “哎呀!”中年人惊叫着扑到。
  可是晚了,中原已经滚到姑娘身边,似乎躺了个并排,双手齐出制住了姑娘,挺身坐起
沉叱说道:“站住!不然,怪我无礼。”
  中年人凛然止步,中原左手扣住姑娘左肩,右手拇食两指,扣住在她结喉两旁(女人也
有结喉穴,但隐而不显。)她仍在叫嚷。
  中原胜一沉,厉声说:“闭口!不然的我制你的穴道。”
  中年人脸色渐冷,冷冷地说:“放下她,不要惹动了真火。”
  中原缓缓站起,将姑娘往上捉,也冷笑道:“在下于死中求活,已经见过不少风浪,你
却吓我不倒,我不信你不要你的爱女活命。”
  姑娘哼了一声,又说话了:“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扶我威胁吗?呸!你该惭愧,
还敢在这里大声说话?”
  中原俊面一红,嗫嚅着说:“你爹爹厉害以大欺小……”
  “你也以男欺……”她也叫,却又叫不下去了,大概知道失言,脸上烧盘儿啦!
  “求生乃是人之本能,姑娘休怪在下情急。”中原说。
  “男女授受不亲,你好不知礼教,还不放手?”她精神来啦,小伙子的口气软,该她神
气。
  两人胸背相贴说话,简直像在打情骂俏,太不雅观,有伤风化。中原脸上热辣辣地,但
仍硬住头皮说:“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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