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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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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心中发冷,他目力超人,悟性特强,两人的招式虽快,仍难逃他的神目,也由于看得
真切,所以更为心惊,在旁人看来,只不是两团光影在厮缠而已。他心中暗自警惕,忖道:
“这次远赴边塞,可能险阻重重,江湖上高手辈出,这些人又行径怪异,可能我要和他们周
旋冲突,也许是生死相拼命刀头舔血,我如果不好好用功,也许是埋骨异域,甚至未抵边
塞,便已送掉性命哩!”
  他立下决心,要加紧苦练,天下无难事,只怕人没有决心,这一场拼搏,对他来说益处
可大了。
  场中人影八方飞腾,电芒逐渐变快,缠斗中突然传出两人的同声暴喝,电芒狂野地乍
合。
  “铮铮铮……”三声清越的金铁交鸣,人影乍分,两人终于沉不住气,全力一搏了。
  人影飞退,身形未定,却又重新扑上,同发叱吼,剑气再发风雷,电芒又合。
  “铮!”一声震人心弦的金交鸣又响,人影向两飞射,急逾惊雷。
  古二爷飞退两丈外,额上青筋直跳,脸色泛紫,两串豆大汗珠直堕下胸襟,他踉跄站
稳,持剑的右手不住颤抖,银芒闪动,呼吸急促。
  “好妖妇,你的功力值得骄傲。”他喘息着叫,徐徐举剑,一步步向前进迫。
  二姨退出五六丈,人落立地生根,上体一阵摇晃,宛若风摆残荷,她的剑徐徐下降,似
乎纤手已无力举起,额颊鼻尖,泌出无数晶莹的汗水,粉面略泛白色,颊肉略略抽搐,酥胸
起伏,峰峦挺得高高地。
  她身形不再晃动,剑尖徐扬,嘴角泛上一丝冷笑,踏出一步说:“这五年来,你的功力
和剑术,确已有长足的进步,难怪竟敢前来讨野火找公道,接招。”
  娇叱声中,她身剑合一前飞射,略泛青色的电芒,飞旋而进,剑啸刺耳,动魄惊心。
  古二爷一声大吼,急射而进,剑闪千百道银虹再吐百十朵银莲共,迎着飞旋而至的薄
芒,向前急涌。
  一连串错剑振击,令人心向下沉的啸声乍起,青白剑虹愈收愈小,行将欺近生死立判
了。
  “铮!铮铮铮!”龙吟龙啸声暴起,银芒一退,再退,眨眼间退出八尺外,青芒天娇如
龙紧锲不舍。
  十一名大汉大概知道有点不妙,一声暗号,同时撤下刀剑,两下里一分。
  正危急间,林中响起一声震天长啸,黑影在茫茫黄昏中闪在林外,共有二十名之多,刀
光闪闪,剑气飞腾,朝前猛扑,先前两人身形最快,右首黑影大吼:“还等什么?上?”
  这时,画舫中灯火通明,四艘小舟载着人,如飞而至。
  凤凰夫人一声娇笑,拔剑迎上说:“群山三霸全来了,今天该是好日子。”
  凤珠也撤下宝剑,向一旁的中原说:“祝公子,请退到湖滨,先乘小舟,答应我。”
  她声音微颤,中含无比关切,中原往后而退,说:“姑娘请勿与我为念,小心应敌,请
恕我,我不能插手助你退敌。”
  “谢谢你,我…我不许你涉险,快退!”她再凝注他一眼。黑夜已临,她无法看清他脸
一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脸的轮廓,一声娇叱.她已扑入人丛。
  中原已退到湖滨,湖上小艇已到,一群男女距岸三丈余,便已飞跃而上。
  他一伏,蛇行而向东退,远出五丈余,方展开轻功向东北如飞而去,打破牢笼逸凤,挣
开金钓走蛟龙,他怎敢在这里非场中久耽?盘缠路引不要也罢。
  次日一早,他出现在岳州对岸,远眺对面雄伟的岳阳楼,下望滚滚北流的湖水,剑眉紧
锁,直着眼发愁?”
  他身无分文,由这称乘船过岳州,没有官渡,即是有仍是要钱,渡次不多,每人十文
钱,他半文也无,想过岳州他必须找钱,不然只好等天黑之后,泅水而过,真是身上无钱,
呼天不应。
  他在湖边傍惶不安,坐在渡头不远处发呆,他曾经试过,向如狼似虎的舟子哀求没有
用,差点儿挨了几拳头,希望已绝。
  渡头上面,有十来家村店,有十来个村夫在嘻嘻哈哈胡聊天,在等渡船,船只有两艘,
两面对开水程需二个时辰以上,够等哩。
  朝阳已从对岸东茂岭升起丈来高,身上已感到温暖,但他心却是飕飕地,千般感触涌上
心头。
  一月,出生入死,性命朝不保夕,端的是处处荆刺,险困重重,目下身无分文,今后天
下茫茫,前途逆料?
  他心中泛起一无穷酸楚,几乎悲从中来,一早肚中空空,肚子也找他的麻烦,他正值青
春发育期,需要粮食,肚皮没有东西,真够他受的。
  师父一再要他忍,但如何忍法,当刀剑行将加颈之际,能忍吗?当一掌拍到天灵盖,能
忍吗?
  天!那是无法想象,空言忍耐,那是理论,与事实相去十万八千里,无济于事,世界上
有许多事光凭忍受是行不通的。
  他心中油然兴起反抗的念头,慢慢改变观念了。
  对面的渡船快靠码头上,村店上的人纷纷向上跳,人一空,三名船夫中有一人站在跳
板,等待客人下船。
  最后下船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叫化子,一头鸡窝般的乱发,肮脏污秽,五官端正,
蛋形脸上全是烂泥迹,一双透智慧的晶亮的大眼,看去极为刁钻古怪。
  他眉清目秀,就是那肮脏劲令人讨厌,八成儿是故意装成的怪模样,身上穿着一袭短锡
衫,补了不少补丁,拖着一条青竹打狗棒,施然走上岸来,看到了排在人丛后的祝中原,眼
睛一翻,咧嘴一笑,径自走了。
  祝中原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也比他子强不了多少,原是质料极好的衫裤,已沾满了
尘埃,长衫下摆挥起液在腰带上,露出下面赤足,全是泥垢。
  小化子走在村店,不走了,扭头向下礁,盯住中原的身影出神,他心里想:“这位落魄
的少年人,人如临风玉树,看气度风标,不像是低下四的人,为何如此狼狈?”
  中原没注意身后的事,在人丛后往前移动。
  跳板旁的舟子,手提一个布袋儿,伸手向客人讨钱,每人十文,付了全再行上船,少一
文也不行,客人共有二十余个,终于—一上完,轮到中原了。
  他硬着头皮,陪笑道:“请大叔行个方便小可身无半文,往岳州投亲……”
  语未完,舟子将地钱袋系在腰带上,怪眼一翻抢着说:“小伙子,你干脆说你没钱,要
白坐渡船,是吧?”
  “小可请大叔方便一二,日后……”
  舟子将跳板向船中一推,狞笑道:“洞庭湖风大,但喝不饱。日后?哼。日后你死了,
我难道去找阎王爷讨渡钱,呸!滚你的,下次有钱再来,我铁蒿张三从不挂阎王账。”
  说完,一路上船,拔起了蒿子。
  中原抢前一步,便待往上跳。
  铁蒿张三将蒿一伸,冷笑道:“你如找死,三爷定教你喂王八”蒿一点,船向外滑出,
另两名船夫驾起大桨,向对岸划去。
  中原僵在岸边,真是欲哭无泪,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世界竟然毫无温情,自己小心哀求
却付来了无尽的没趣与耻辱。
  他一咬牙,往村店上走,一面动手脱去长衫提在手中,露出上身的细皮白肉,十分抢
眼,他身材结实而雄壮,肌肉如球如丘,与细皮白肉极不相称。
  他经过小化子身边,进入第一间卖茶店的小店。
  店主人是一个长着黄板牙的中年人,含笑迎上说道:“小哥是喝两杯吗?小店的洞庭春
是在君山酿造的上好醇酒,包管小弟满意,喏!花生蚕豆,一应俱全。”
  中原脸上讪讪地,嗫嗫地说:“小可无钱付渡资,无可奈何,这儿是小可的长衫,请大
叔代为转卖,方便一二。”
  那人摇手道:“小哥别找我穷小子开心……”
  “大叔,小可也是无可设法,任凭大叔瞧料就是。”
  店主人大概知道有便宜要,伸手接过抖开细瞧,突又递回说:“不成!你这件绸衫乃是
士子生员的儒衫,谁敢穿着?别说是卖,送给我也不敢要。”
  中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呆在那儿暗暗叫苦。
  “哈哈!你不要我要。身后传来了稚嫩声音,又道:“化子我穿上,权当斯文扫地。”
  中原扭头一看,原来是小化子,正叉腰支棒,站在店门咧嘴笑。
  他转身出门,苦笑道:“小兄弟,斯文可上而扫地,我可无法下得,算啦!该我倒
霉。”
  小化子嘻嘻一笑,向他伸手一招,向码头上走,一面低声说:“兄弟,当真穷得要典当
这套衣物么?”
  中原将长衫搭在肩上,愁眉苦脸地说:“要是走投有路,还用得着赤身露体丢人现眼
么?”
  “上山擒虎易,开口靠人难,兄弟,你在白费心机。”
  “那也是无法之事,谁教我穷得身无半文。”
  “你过岳州有事么?”小化子改变话题问。
  “不止到岳州,但须经过岳州。”
  “到岳村有依靠么?”
  “举目无亲,走一步说一步。”
  “我了解这是胡闹,但我必须如此。”
  “兄弟,你在胡闹。”
  “你能找一棍棒儿走天下,做伸手将么?”
  “兄弟,我不能。”
  “不能,”中原答得直截了断。
  “呵呵!兄弟,赶快回家,江湖去不得。”小化子大笑。
  “我不是去江湖鬼混,我有大事待办。”
  “任何大事也是枉然,请问,你怎样过湖?十文钱呢?”
  中原俊目神光一闪,道:“入黑之时,我泅了过去。”
  “哈哈!你真傻,揍那舟子一顿,比泅水容易多了。”
  “那不像话,怎能揍人?”
  “哈哈!这世界你不凑人,便是准备挨揍,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小姓祝,名中原,小兄弟,请……”
  “我姓……姓葛,名海文,十岁,家住南京安庆府桐城县,你是本地人。”
  “兄弟祖居湘西武冈,今年十五岁。”
  “我该称你大哥,高攀了吗?”
  “小兄弟,你该打,我比你还不如哩。”中原苦笑着答。
  葛海文鼓掌的大笑道:“是的,我该打,不该瞧不起自己,祝大哥,你还是回家的好,
江湖上容不下这你文绉绉一无所长的人。”
  “我已有家归不得,非闯不可。”
  “何以为生?”葛海文歪着头问。
  “猎飞禽走兽为食,餐风露宿,四海为家。”
  “废话!那不可能的,你要往那儿走?”
  “第一段路程是武昌府,而后……哦!而后连我也不知道。”
  “我陪你,祝大哥?”小家伙拍着胸膛答。
  “谢谢你,海文弟,你我虽一见如故,但不能因为我的事,耽误你的正事。”
  小家伙哈哈大笑,笑完说:“我也有家……归……不想归,四海为家、随意所至。”
  “你不是刚过来吗?”
  “听说洞庭君山不死之酒,我想前往碰碰运气。”
  “海文弟,你上当了,如真有不死之酒,世上不死的人多着哩!第一个来君山取不死酒
的是秦始皇,找不到酒,一怒之下,一把火把君山烧光,第二个来取不死酒的人是汉武帝不
但找不到酒,差点被蛇吞掉,幸而他还了得,一箭将蛇射跑,不然反而死得更快。”
  “我知道是骗人的戏,所以不去了。”
  “可是我……我……”
  “你没钱,是吗?哈哈,别着急,我有,祝大哥,我可不是讨饭的,这身打扮只是方便
些而已,放心!一切有我,你随便我走不错儿。”他拍拍怀中,银钱的响声悦耳。
  “这……这……多难为情?”
  “要是脸皮不厚,你准倒霉,这年头,马虎些吧!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朋友有通财之
义,你用不着难为情,要是你心中不安,可以记上,没关系,日后还找。”
  渡船行将靠岸,葛海文抓了百十文小钱,塞到他手上说:“咱们先别过去,等那艘船过
来再说。”
  中原也是人穷志短,收下钱苦笑道:“谢谢你,海文弟,为何不先过去?”
  “别问,我要替你出口气。”
  “怎么?我要揍船夫?”
  “不用揍他,揍他污我之手。”
  两人一旁坐下等,一面说些江湖见闻,地方的俗典故,谈得极为投契。
  渡船靠岸了,中原穿着衣衫,挽起衣尾准备上船。
  “你先.上,我要最后上船。”葛海文推他先走。
  中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先走下码头。
  先前那个船夫迎面一拦,冷笑着向他伸手,中原泰然一笑,数了十文钱给他,大踏步下
船,耳听船夫在后面嘀咕:
  “这家伙瞎了眼,想白坐,哼!”
  客人上完,小化子到了,他叫:“慢着慢着,小化子还未上船呢!”他付了十文钱,挤
在船首。
  收钱的船夫将船撑出,船夫去掌右桨,小化子正站在他身侧,噎废笑脸向他身后挤。
  船夫驶西门,在岳阳楼下首码头靠岸,不知怎地,刚搭好还未将身子站直,船突然一
晃,船夫竟直挺地向旁一侧,“唉通”一声,水花四溅,掉下水中挣扎狂叫救命。
  小化子奔上码头,大叫道:“不得了,救人那,船夫掉水去了,会疲鹌锴,他不会
水。”
  码头附近泊了许多大小船只,人多,有人下水救人,一阵好乱。
  小化子突然在怀里掏出一只大钱袋,抓着大把的制钱乱洒,一面叫:“谁下水救人,谁
便是赏钱一千。”
  “叮叮当当”,钱洒了一地,有人叫:“这小疯子,疯啦!”
  疯子的钱,谁也不想检,码头上倾刻大乱,谁管船夫的死活?刚将船夫救上的人,将人
往水边一丢抢钱去了。
  化子将空钱袋丢下水中拉着中原乘乱钻走,进入了岳阳楼下的城门洞,直奔大街。
  “海文弟,你这手真绝。”中原一面走一面笑。
  岳州城并不大,倚山面水,市面繁华,早市刚摆,人群拥挤,小化子是熟路,他带着中
原直奔市中心府大街。
  府大街近北门处,有一座名遐迩的酒楼,名叫“洞宾楼”,据说,当年吕洞宾岳阳楼所
题的诗其实不一定是题中的实是酒楼上的。
  这些话当然有根据,似可微信,大仙的诗一上第三句说:“三醉岳人不识。”其一,他
说三醉岳阳,而不是说岳阳楼,其二,他说人不识,
  岳阳楼是西门城楼,百姓小民谁敢上去找死?
  自从唐朝张中书令守州时起,楼上便是侍大官名士的处所,只配让他们观赏烟波浩翰的
湖水,右君山左洞庭孤影若浮,在那吃饱了红烧蹄膀吟诗作赋,大唱“吴楚东南圻,乾坤日
夜浮。”
  竟然跑到一个“人不识”的人在楼上“三醉”,令人难以置信。
  洞宾楼的一十分气派,二楼倒不打紧,三楼够高,可以远眺烟波浩翰的洞庭湖。
  三楼四面是明窗,四面有外廊,不但里面可摆十来桌酒席,廊下更可各摆五席之多。
  官老爷们在岳阳楼上设宴,有钱的爷们则在洞宾楼设宴打对台,所以这间酒楼,确是名
气够大。
  小化子胆子包天,他扛着打狗棒,领着祝中原,挺胸凸肚装作势往店门闯。
  这还了得?洞宾楼招待的人物,如不是本城有头面的绅士,也定然是过往的高尚富商巨
贾,一席百金,升斗小非得苦上三年,竟然有小化子往里闯,还象话?
  把门的两名店伙计,伸手一拦,一人说:“臭化子,慢来!要讨吃食,往那里走,”他
指着左面那儿小巷,巷内是厨房的偏门。
  葛海文手一带,打狗棒呼了声响,尖端掠过店伙的鼻尖,把他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两
步,海文用接指着他的鼻尖儿,大眼一翻,叫道:“你这斯狗眼看人低,你知道咱们两位小
太爷来干嘛的?混蛋!”
  “咦!你们凶着哩。”另一个店伙叫。
  “喂!叫你们的东主出来说话。”海文气势汹汹地叫,顿着打狗棒,又道:“你们开店
吃八方客人就是你们的财神爷,小太爷照顾你们的生意,你们即将神爷往外撵,不是岂有此
理!”
  他这一叫嚷,店门便围了一大堆人,门帘子一掀,里面的店伙一涌而出。
  一个帐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排众而出,冷笑道:“小哥,有话好说,别嚷嚷,咱们开
店,不错,是吃八方,靠财神爷照顾,绝无将财神爷往外撵之理。”
  葛海文踏上台阶,也冷笑道:“那就对了,为何店伙计把小太爷往外撵,你说。”帐房
先生撇撇嘴,冷冷地说:“店伙计也是一番好意,小店一席百金,银钱赚来不易,小哥何不
节俭些,买身像样的衣服,穿着也光彩。”
  “呸!你说小爷没钱上这家酒楼?”
  “敝下不敢,但事实如此。”
  葛海文探手怀中,掏出一把大明通行宝钞,约有一二百张,全是一贯面额的大钞,一
贯,也就是白银一两,他再挟住打狗棒,再往怀里掏,掏出两锭金元宝,大叫道:“你这鸟
店乱七八糟,小太爷游踪遍天下,南京的金陵楼,河地贩中州居,武昌的黄鹤楼,小太爷我
全照顾过,那个不比你这鸟店强上千倍,也没有过贵店这种生有狗眼的店伙计,快领小太爷
进店。”
  所有的人全怔住了,听口气,这小化子来头不小,语气强横,而且粗野,如不是化装鬼
混的官爷儿女,也定然是上财主不成材的刁钻娃儿。
  没人做声,葛海文将钱钞和金锭全丢在地上,说:“黄金二十,银钞二百十四,计银二
百一十四两,先交柜,小太爷要全席,如果吃得不舒服,恼得我火起,拆了你这鸟店,大
哥,咱们上楼。”
  他一伸打狗棒,顺手一拔,挡在前面的三名店伙同声惊叫,向侧便倒,两踏步向里闯,
大刺刺地旁若无人,神气极了。
  他这一伸棒,便倒了三个人,乖乖!骇人听闻,把旁观的人全唬住了,做声不得。
  葛海文直登三楼,出得楼门,楼中宽广,共有十二席位,每一席位皆用檀木公摺屏风隔
开,可以并席,各占一方长窗。
  四壁间,挂着不少立轴,全是唐宋以来的名士手笔,正画一幅柳体对联,写的是:“莫
论天下事一醉解千愁。”不伦不类,莫名其妙。中间,是一幅铁笔银钩的好诗:“朝游北越
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赫然是吕仙的名诗,不知其中真正的含意如何。
  葛海文推开两名店伙,往里撞,这时已是已牌未,该午餐了,只有靠东一席没有客人,
他两人老实不客气,大踏步抢人。
  葛海文大刺刺往下首一坐,将打狗棒往桌上一搁,展开尖脆的嗓子,向两名奉茶水的店
伙叫:“小太爷们有的是钱,快!把你们这鸟店是最好最贵的菜往上送,最好的酒杠上来,
吃得痛快万事皆休,不然咱们放上一把野火,免得拆店麻烦。”
  中原一直没作声,他在心里暗笑,确也佩服海文的刁钻泼野,但却不怕他闯祸,等两店
伙狼狈而去,低声道:“海文弟,不可太过份。”
  海文撇撇嘴,也低声说:“大前天我曾经来过,还没进门,有一个店伙竞扔给我一文
钱,打发找走路,我气不过,晚上便牵了他们五百银钞,今天有你在,非给他一顿不可。”
  “你说牵?”中原叫。
  “说牵,顺手牵羊的意思,这是江湖人略微惩戒的的游戏,偶一为之,不伤大雅,与劫
盗完全不同。”
  片刻,一名店伙计用盘子送上杯盘,一名用提篮送来两个泥封的小陶瓶,那是最有名的
陈年洞庭春。
  壶送上桌,伙计恭请两人验封,中原没喝过酒,海文似乎内行,至少也是假充内行,他
装模作样验了泥封,挥手说:“打开!咱们开瓶验成色。”
  店伙拍掉封泥,取了瓶塞送上,海文就瓶口一嗅,哼了一声,挥手说:“拿走,拿走!
这酒只陈三十左右,不够陈,换百年以上的,这种酒给小太爷吃,欺负人吗?不像话!”
  他说话得大声,整座楼全可听到。
  蓦地,靠西面屏风之内,传出了娇滴滴的语音:“爹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这儿撒野,小人
鬼大、爹可记得这人说了几句小太爷?简直存心呕心吗?”
  另一个洪亮的喉音:“只说了两句,等他说了第三句,可以撵他下楼,他有钱便可欺负
人吗?”
  葛海文倏然站起,哼了一声便待抢也。
  中原一听两人的口音,大吃一惊,那一个是洞庭湖畔,要找他麻烦的钓鱼人父女俩,看
海文要存心生事,他更为焦急,一把拖住他,附耳说:“海文弟,去不得。”
  “怎么?那两个人你认得?”海文停低下声问。
  “不是,不但认得,还吃了亏哩。”
  “咱们揍他,一切有我。再说,女入上酒楼,八成儿不是好东西,我替你出气。”
  “不可,他们十分了得,轻功更出类拔萃,女的倒平常,男的可怕。”
  “哼!我曾经怕过谁来?他就是天上的龙,我也要拔掉他的角。”
  “好弟弟,千万不可这儿闹事,他们正在抓我,麻烦得紧。”
  “好!听你的,等会儿非找他们不可。”
  葛海文气鼓鼓地道:“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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