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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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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看我所练的神功。”
  她睁开双目,用微弱的声调问:“兄,我还可视物哪?”他抽出右手,向丈外坚厚的木
壁上,缓缓伸出食指,徐徐虚空划动。
  木壁是坚实的五寸厚板所建,但听一阵粉屑落地的沙沙声传出,现出四个大字,分两行
并列,字体刚健,深有两寸,厚度极为匀称,写的是:“希望,等待。”
  她脸上再次现出一丝少有的光彩与笑容,说:“兄,你替这种奇功取了名称吗?”
  “我叫他‘两仪相成大真力’,它可以练成金刚不坏无上绝学,无坚不摧,熔金化铁,
发时无声无嗅,可远及三丈,我只练了三成,便有如此惊人的力道。”
  “兄,有缺陷吗?”
  “有,他不能期望速成,循序渐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能幸致。”
  “这才是正宗绝学,不致于邪门歪道,兄,可惜我们已无法看到两仪相成大真力在武林
中大放异彩了。”
  “我已用黄羊皮做成皮卷,放在枕下的木匣之中,留待有缘。”
  “不怕流入邪魔之手吗?”
  “我早已决定撒手尘寰,除这张床和厅外,全留有机关,可以试出闯入室中有缘人,他
的心是否正直和承受绝学的缘份,薇,自你走后,这两处是唯一的改变,其他一切,保持着
你走前的景色。”
  “哦!兄,我真感谢你对我的无尽情意。”
  “还有一事未了,我得将你我的姓名写在壁上。”
  他再次运指,在“希望等待”四字之后,写了两人的姓名,并加上了一行月日:景泰四
年十一日庚寅。”
  “兄,你记得今天的年号月日吗?”
  “每年六月,我要到山北朱家村采办过冬之物,所以记得,不对吗?〃
  “对,你自我入山以来,已经换了四个皇帝了,兄,我……我……去了………请将
那……那四……个字,再念—……次。”
  他俯在她耳畔,一字一吐的说:“希望,等待……”
  他的天灵盖上,忽然升起一阵轻雾,眼皮一合,溘然长逝,两人的尸体,仍保持着原来
的状态。
  屋外,仍是风雪满天。
  一年又一年,小屋并未崩塌,但草木已将小屋掩盖住了,从以此地人迹罕至,一直未为
外人所发现,屋中的一对一代武林奇人,已渐渐变成了枯骨。
  岁月如流,漫长而又短暂的二十年过去了,草木已将这里又成一座丛莽,寒松的松梢,
已经与屋后的五丈高崖等齐。但有缘人仍未见到来。
  在人世间,英宗皇帝朱祁镇,以太上皇之称,从景帝手中篡回了皇位,复辟,在阴霾四
合中,杀了一代名臣于谦,不到一个月,又毒死景帝改元为天顺。
  下一个皇帝是朱见深,十八岁被正式抬上龙座,他就是明朝第八个这宪宗,改元化成。
  算起来,短短二十年中,换了三个皇帝,江湖中也自然大为不同,因为明朝已经不像开
国时那么兴旺了,皇室乱糟糟,到处也都是乱。
  如将岁月拉回二十年前,这一年,也就是正是冰魄神剑夫妇死在岢岚雪山的这一天。
  这里且说鱼米之乡湖广布政司,这是南方腹地最富裕的一省,包括今天的湖南、湖北俗
语说:湖广熟,天下足,湖广的重要,由此可见。当时,在十二布政司加上南北两京中,湖
广是最大的一省,共辖有十五府,而直肃州,府属十七州,一百零八县,其他的宣慰,宣
抚,长官,蛮夷长官等司,真多算所属府州,雄踞第一宝座,比南京还多出一府。
  湖广虽可称鱼米之乡,但并不是整个布政司都可能发现满地鱼米,光听到五种“司”的
就可知道山地定然很多。有苗民在内生息,所以设司管辖,辖地不多,只一州四县,是一处
不富亦不穷的二等府。
  西南二百八十里,武冈山下都梁河旁的一座小城,就是宝庆唯一的州——武冈州,这座
州真可怜,只辖一个新宁县,西南的城步县按理也属于它的,但被宝庆府抓住不放,更显得
有些可怜兮兮地。
  别看这州不大,但来头则不小,在洪武元年,曾经是“武冈府”一直至九年四月,方撤
府建州将州治武冈县省去。
  不止此,还有更大的来头,俗话说,深山大泽,必产龙蛇,这儿也算得上是藏龙卧虎之
地,盘踞着一条小小的龙子龙孙,真不简单。
  岷王府,原建在云南,是太祖第十八个儿子、壮王朱梗的藩地,洪武十四年封王,二十
八年藩,建文皇帝一上台,他倒了霉,不幸被削藩,差点要了他的命。
  还算不错,永乐皇帝上台,做哥哥的就是比别人亲,首先便复了他的王位,在永乐垮台
的前一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一年,岷王府迁到了武冈州,武冈州便有了龙子。
  论人物,屈原在城东渔父亭会见渔父,晋朝的名臣陶侃,曾做个武冈令,县衙里有一棵
树,相传是陶侃所手植。
  这一代,这里即将出生一位武林英俊。
  武州东面紫阳山下,有一座关隘叫紫阳关,在关的东面十余里,山下有一座小村庄,土
名叫做紫阳村,约有百十户人家,这座村与其他村落大为不同,别处的村大多是家族形成的
村落要是姓王,除了娶来的媳妇是别姓之外,全姓王,绝无一家姓周的住在村中,但这座紫
阳村却是大杂烩,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全有。
  这是岷王府的王庄,难怪乱七八糟村里的人,全是岷王抢取的,乱拉夫寻来的壮户,可
是却人才济济。
  村落倚山,面向北面一片肥美水田,约有一千余亩之多,这些田,也就是王爷的私产,
是“划”来的。“划”好听些,要说“抢”,十分刺耳。王爷别说要田,要脑袋同样得乖乖
砍下奉上。
  紫阳关设有四个巡检司,要守住各方要道,收村截户,捉拿逃丁逸民,无所不为,与地
方上土豪劣绅恶霸狼狈为奸。可是,在紫阳地左近,巡检司的内奸劣卒,绝不敢前来村野
火,怕的就是王爷砍下他们的脑袋。
  紫阳村东五里地,山脚下也有一座小村,叫平冈村,因村后有从紫阳山脚出来的一条山
腰,上面甚是平坦。
  这座平冈村,约有四十户人家,设有四个甲首,因不满十甲,不合格设里,并入了紫阳
村,里长的紫阳村的人。
  平冈村地人,全姓祝,平时受紫阳村里的欺凌,憋得实在难受,但都敢怒而不敢言。要
是有人胆敢向王庄的人挑衅,那还了得,砍头充军有你受的,除非不想活,不然只有干忍。
  王庄中,风头最建的是总管宋五湖,这家伙据说是云南的绿林大盗,被官府追缉,夤线
投身王府替王爷办了不少事,这些事,自然都见不得人的。
  朱梗这个昏王,在云南横行不法,路人侧目,被他的叔叔废为庶人,把他赶到漳州。他
的哥哥废了他的王位,他杀人如麻,无所不为。他的哥哥大怒之下,夺了他的册宝后来念在
他曾经被流放漳州,重新将册宝还给他,同时赶走了他的属官,削掉他的护卫,免得他再为
恶。在洪熙元年,他迁到武冈,武冈的人就倒上了霉。
  护卫撤销了,但事实上护卫都成了他的仆役,内中宋五湖这家伙,凡是不法的事。都有
他一份。
  朱梗死了,他的三个儿子早互有怨仇,哥哥朱微夜告乃弟微柔诽谤仁庙,二人上京对
质,徽柔吃上了诬告之罪,那是十余年前之事了。
  第二个儿子徽柔做了王爷,三弟广通王徽炸开始造反,拆他二哥的台。
  三弟养有一个江洋大盗段有洪,身子十分了得。主仆两人可以力敌百人,自以为是两个
霸王再世应该登位大宝。段友洪便率领一群亡命之徒,进入苗山连络苗民与绿林巨寇,要先
举事攻下武冈,再叫湖广总督王来,总兵官梁投起来,要进军京师。
  可惜!江洋大盗们还未到,苗手杨文伯又不敢出门,事机不秘,全让宋五湖打听得一清
二楚。
  宋五湖的功力,比段友洪高明得多。他夜入广东府把,段友洪擒出。
  这是前年十月间的事,事情闹大了,广通王连湖广总督与群小官小兵们,—一擒获,杀
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坐牢的坐牢。
  这一来,宋五湖功劳不小,可是王爷认为他是父亲手上的红人,对他不敢信任,而且又
是有案的绿林巨寇,怎敢把功劳往上报?为免引人注意,便把他安置在紫阳任管。
  宋五湖是王府两代的红人,气焰之高,可以想见,与他毗邻而居的平冈村,真是与强为
邻,唯恐大祸之将至,日夜不安。
  宋五湖年已半百,结婚却不过十年,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文彬,一个小女儿文燕,才出世
不久,太小了,还谈不上好坏。但文彬这小鬼。天生主是一个坏坯子,龙生龙,凤生凤,耗
子生来会打洞。他比耗子还令人讨厌,每天鞭打仆役,打狗杀鸡乱搞一气,从三岁起,乃父
便替他扎下根基,五岁的小娃娃,那竹杆打鸡鸭,一打便死,手到抓来,十分了得。
  平冈村中,邻冈一面有一户三进院,户主是一个二十五的青年人,叫祝永春,在村中,
他的辈份小,父母双亡,留下了三五十亩薄田让他耕种,他曾在武冈学舍中念了十来年的
书,也会孝中过举人却放弃了上京至礼部会试的机会,乖乖扛抗起了锄犁。
  他的妻子刘氏,是对面十里地刘家村的地大户女儿,不但人出落得似朵花,那持家主内
的手艺,端也首出一指,人人称羡。
  人生得美,不管是男是女,准有麻烦,这一对都美,麻烦,在所难免,他们也知道与虎
狼为邻,平时深居简出,结婚三年,倒也相安无事。
  刘氏在去年怀孕,眼看胎儿在秋间将呱呱落地,夫妻俩平时本就思爱,这些日子过来更
是好得像蜜里调油。
  紫阳山山巅,怪石如林,有一处名传遐迩的名胜,叫“千寻石室”,石室东面,有一座
回龙古刹,古刹中仅有十二三名和尚。是这数十里地区唯一的寺院。回龙古刹的主持方丈,
是个年登古稀的有道高僧,法名释惠安。身材高大,不现老态。
  寺后,有十来亩菜圃,平时由寺里的和尚耕植,供应十来个和尚的菜蔬。十年前,寺里
收容了一个流落异乡的半死老头儿,便在后园搭起一间茅屋让老儿居住,教他照顾园中菜
蔬。
  老头儿自称姓宫,名正,江南人氏,至云贵经商中途遇盗,货资全失,流落湖广,因此
无脸见江东,他不想回去了,只好在这荒山古寺中安度余生。
  从平冈村后面的平冈往上爬,七八里地便可以到达回龙古刹。在农暇时,祝永春经常到
回龙寺盘桓,因为释惠安对佛理经的造诣极高,两人极为投契。另一原因是看菜园子的半老
头儿宫正,走遍了大半壁河山,不仅见识广博,而且谈吐不俗,祝永春除了与老和尚谈谈佛
理以外,便是与宫正天南地北乱扯,一住三两日并非奇事。
  五月天,稻禾欣欣向荣,有一段间暇的日子过来。近来,因为妻子的肚子大了,永春极
少到回龙古刹流连了。
  久不面,未免有思念,在这一带,永春是个很随和的人,嘻嘻哈哈人缘极好,并不因为
曾经中过举人而自命不凡,但真正和他谈得投机的人,是回龙古刹的老和尚和老头儿。三个
忘年朋友相处水乳交溶,也必到永春的家中走走,永春家中人丁少,一个老妈了,一位老家
人,加上了一个小丫头。连他夫妻两人全算上,只有五个。他家中祖上有钱,三五十亩田自
己耕十来亩,其余的都交给佃户,有的是钱。这些钱却有一半花在回龙古刹中。香油钱米他
每年都毫不吝惜往上送。
  老头子宫正不戒荤,在后园草屋自起炉灶,永春不时带些鸡鸭鱼肉上山,送给老头子打
牙祭。这些天来,刚下了一场大雨.放晴不久,草木青葱,天高气爽,正是大好日子。
  祝永春真动了游兴,该前往回龙古刹走动走动了。他穿了一身两截短裤,戴卜竹笠,将
几只肥鸡装入笼子扛上,笼上搁了个小包裹,里面盛着送给和尚们的素馅点心,大踏步出了
门。
  别看他是个读书人,在州学舍中的士子.不但要读书,更须弄刀舞枪骑射,明太祖最看
不起读书人,学舍中的士子必须文武兼备,所以大明早期的学舍办的最好,学生大多是文武
全材。祝永春人生得仪表非俗,不但书读得好,骑马射箭舞枪弄刀都有两手儿,所以身材修
伟,佼佼出群,爬山越岭更不当回事。
  临行,他的妻子送他出门,叮咛着说:“官人,一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雯,我
理会得,申牌正便可赶回,我不会在山上留连太久的,请小心门户。”他笑着作答。
  攀上了两道山脊,在林木的空隙中,可以看到紫阳村村后的登山小径,在前面第三道山
脊会合小径小,十余名大汉正向山上爬,臂架上有鹰,人前有十余头猎犬,人身上带有刀
剑,背着大弓。那是紫阳村的人上山打猎来了,有闲阶级最好的消遣不是原野打猎。
  永春大踏步赶路,一面信口朗吟:“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
尺,须如猬毛磔,黄云陇底白云飞,未得报恩不得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瑟琶解歌舞,
令为羌笛出塞声,使我三军泪如雨。”
  他一面信口朗吟,脚下不慢,与紫阳村的人在山脊上小径合处碰了头。
  永春并不怕紫阳村的人,他为人随和,极少与人争闲气,是有名的好好先生,甚至酸气
冲天,见谁都无所谓。虽则他祖上在村西有近两百亩田被划入了王庄,他并不在乎也从不过
问。在别人来说,心里不无介蒂,但他却只是不担当,好像这些田并非他所有的一般。
  紫阳村的人,大岔道上站住了,像在等水春到来。
  路中间站着的人,正是总管宋五湖,看长像,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凶猛狞恶,反而尔雅
温文,风度极佳,不像个绿林大盗,亦不像穷凶极恶的人。
  宋五湖年已半百,但黑须黑发可鉴人,方面大耳,修眉入鬓,大眼睛炯炯有神,脸色有
红,像个三十多岁的人。上身穿一袭天青绣鸟图案花边的箭衣,同色灯笼裤,短统子薄底快
靴,腰中丝带上悬着长剑,左臂套着鹰扣,上面屹立着一头大麻鹰,身材修伟,气度不凡。
  左右后三方,站着十余名年轻子弟,一个个都是粗胳膊阔膀子雄赳赳的大汉。
  永春在三丈外躬身点着,含笑发话:“总管爷,早,您好!好久不见,是上山打猎
吗?”
  宋五湖略一抱拳,呵呵笑道:“假田舍郎,真的许久没见了,呵呵!刚才你吟得好,什
么杀人莫敢前,什么须如猬毛磔,哈哈!你不但敢杀人也没有猬须,倒像个大姑娘,竟吟这
种诗意;岂不是文不对题吗?哈哈!”
  ”呵呵,信口胡言,倒教总管取笑了。”
  “一笑一笑,老弟不怪,哦,是往回龙古刹找惠安大师盘桓吗?”
  “正是,闲得无聊,找惠安大师讲讲般若经。”
  宋五湖伸手点着他,笑道:“老弟,你该打。”
  “怎么?有说乎?”
  “尊夫人有喜,你竟说闲得无聊在外游荡,怎不该打?”
  “哦!晚上我就赶回去。”
  “这还像话,请转告惠安大师一声,过几天我再去拜望他。”
  “好,尊府的好酒,最好多送几坛,我也沾沾光,哈哈。”
  “哦!本来想今日派人去府上送贴,只好改明天了。”
  “送贴?”永春讶然差别。
  ‘大后天,小女弥月,特制席冥请亲友,你得来。”
  “总管宠召,怎敢不来。”
  “哈哈!舍下全是些赳赳武夫,有你这假田舍郎莅临,亦可生色不少。后日见,不阻你
了。”
  两人相互别,永春目送他们去远举步上行,刚走了十余步,忽听身后又有人轻叫:“祝
先生慢走。”
  永春扭头一看,吃了一惊。在岔边旁树林旁走出一个瘦骨嶙峋,身穿褐衫的小老儿,正
含笑向他走来。
  他吃惊的是,先前他与宋五湖谈话,十余头猎犬在左近奔跑逐跳,并未发现左近有人,
怎么突然有人在林边现身?
  这小老儿正是回龙古刹的看园老宫正,点着一根木拐,巍颤颤举步,老态龙钟,他回身
急走数步,伸手挽住老丈的胳膊,掺搀扶着地向上去,一面说:“老丈,山道崎岖,下山辛
苦着哩,有事吗?”
  〃知州大人定于今晨莅寺进香,闲杂人等须先行回避,老朽不得不离开。祝先生,改日
再来,今日不可前往。”
  永春一怔,停下了,懊丧地说:“真糟,好不容易偷得一日闲暇,却碰上这扫兴之事。
老丈,且到林中坐坐。”
  两人入林,在草地上坐了。永春将包裹送上,说:“老丈,这是拙荆亲手撰的点心,着
小生送与诸位师父品尝,略表寸心,并请惠大师在佛前焚一炷好香。老丈上岭脚下费力,这
几只鸡当亲送上山,给老丈权充下酒之物。”
  老儿含笑道谢,说:“多年来,多谢先生周济,实感惶恐,欲报无力。”
  “老丈别客气,小意思,幸勿介怀。”
  老儿注视他好久,突然问:“先生为随和,平易近人,对人皆无心机,诚为难得。那宋
总管外表磊落,暗存心机,目中邪淫内隐,如果与他交往,必须千万小心。”
  永春叩乎笑道:“小可一年难得到紫阳村两三趟,仅喜庆礼俗间走动而已,彼此无利害
攸关,宋总管即若加罪,又有何妨?老丈忠告,小可自当谨记在心。”
  “必须牢记才是,尊夫人美而贤,不管任何时候,千万不可延客入庭,令妻子早早回
避,乃是避祸良策。”
  “呵呵!蜗居简陋,不堪延客,并无外客枉顾,不过小可当谨慎就是。”
  老儿含笑点头,突又神色一怔,说:“在十年内,先生如能小心谨慎,安度此劫,今后
后福无穷矣!只是……只是……”
  永春哈哈大笑,说:“老丈,小可乃是粗读书之人,对休道之事,无多大兴趣。为人处
世但慎问心无愧,祸福之事,大可不必斤斤计较,老丈以为无否?”
  老儿似乎发出一声,摇头道:“有道理,可是你该知道,日日防机,夜夜防盗,并非愚
蠢之事。”
  “多谢老丈指教。”永春道。老儿在腰带上取出一个木盒。送到他手中,泰然地说:
“这是第二种最有奇效的安胎儿,内有三颗,每月服下一颗,对母体大有裨益。”
  “尊夫人娠动之期,可能在中秋前后三日,届期老朽当以奇药相赠。”老儿又说。
  永春称谢不已,纳入怀中说:“上次拙荆服下老丈所赐灵药,果然应验如神,百病俱
消,日趋健朗,请问老丈,这些丹丸能否多造?”
  ‘多造?造来作甚?”
  “用以济世,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需款若干,小可愿一力承担。”
  老儿呵呵一笑,说:“你这人真无可救药,谈济世你是自寻烦恼,你的心地可佩,岂不
命运何?哈哈!不说也罢,说了你还是迷糊,你以为这安胎丹丸造价若干?告诉你,即使是
当今天子,也无法取得财物。”
  “老儿是戏言吗?”永春笑问。
  “老朽绝不戏言。天下那一个缘字,其中奥妙无穷,目前你或许不信,日后自知。老朽
该走了,咱们还有十年相聚的缘份,也许更少。”说完,提起食物包,含笑相别,飘然而
去。
  转瞬八月中秋将临。月初,永春跑了一趟回龙寺,亲接老儿宫正下山,迎至家中奉养,
待以亲长之礼。
  因宫老儿月来似乎日趋衰老,一个流落异乡的风烛残年的人,晚境的凄凉景况,不问可
知。
  许久之前,永春已敦请多次,但均为老人所阻,这次竟然首肯,永春大喜过望。
  老和尚为了这事,也曾在旁尽心和促成,在外放出空气,说是祝檀越善行可风,善可大
焉,因此一来,宫老儿被永春迎养之事,反而不会引起村民的诧异。
  八月中秋之夜,祝家一阵好忙,当门外响起鞭炮之时,村民知永春开始做父亲了。
  三朝,村人正式知道小娃儿由宫老儿命名。辈份是中,就叫中原,据宫老儿表示,小娃
娃非池中物,将来会在中原得意云云。
  宫老儿在祝家一住八年,第儿年便又返回回龙寺古刹,并正式落发出家,不再重复尘俗
了。
  九岁的小中原,健壮得像个小犊儿,出落得器宇不凡,眉清目秀,人见人爱,平时,他
听从父勤攻读书,有空便和同伴上山掏鸟窝,下水摸鱼虾。
  在村中三五十个孩子中,他人生得最俊,粉妆玉琢,恐怕大太阳将肌肤晒黑,肌肤下隐
有光彩流转。
  小孩子们在一处玩耍,打架闹事势所难免,但中原这小娃娃不同,笑容常挂,绝不和友
伴们红脸,小嘴儿又甜,又不强出风头做娃儿头,所以人缘极佳。
  在村中的叔伯们和二婆三姨中,他成了宠儿,走到哪儿,都可以骗得不少糖果点心。
  每隔三五天,他便跑一次回龙寺去找宫公公玩,也着惠安大师学参禅,居然满像回事。
  回龙寺中的十来个和尚,谁都对这小娃喜爱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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