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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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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冷哼一声,大声说:“你的轻功还不错,咱可跑上万里,来吧!看你的脚程能否把
路跑完。”
  “你不停下,我可要骂你。”她急了。
  女人骂男人,除了骂杀千刀,死魔之外,还能骂些什呢?
  “你这怕死鬼,方才你凶,停下来,姑娘我要戳你一千个剑孔,怕死鬼,你算那门子英
雄?”
  “哈哈!大爷我确不是英雄。”他不上当。
  “懦夫,你师父怎教出你这种人才?可耻!”
  “正是我师父教的,奉劝你一句:快回去吧!”他身形速转,又加了份劲,距离越拉越
远。
  “怕死狗,像你这种材料,要妄想报仇,见鬼!”她在骂,可惜他不在乎转上了小道,
冉冉去远。
  她知道追也是枉然只好停下了,停在一株大树下,凝视着他的背影,仔细思索,心中忖
道:“唔这人口声厮熟的紧能叫我小燕的人不多,究竟是谁?似乎与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呢!唉!爹爹也真是………哦!想起来了,他像是祝家中原弟………唉!不会是他,他已经
死了六年多了,而且……中原弟叫我燕姐姐,而不是小燕,我怎么会想到他呢?唉!儿时友
伴虽多。我仅对他怀念,真怪呀!谁?”她忽回身,惊叫出声。
  身后是个高大的黑影,披头散发,双目绿光闪闪,黑夜冲着不清面目,但见黑袍飘飘,
仅有一支左腿,右臂支住一支双头拐杖,正向她杰杰怪笑,距她后只有八尺距离,鬼魅般屹
立他目中的绿光,令人望之心悸。
  她一声惊叫,撒下了宝剑向后急退,尖声问:“你……你是人是……是鬼?”
  “杰杰……是鬼……是色鬼?”一面说,一面迫近,一跳一跳地,
  她惊地血都要凝结了,尖声大叫道:“你是谁?是我父的友人,为何对我无礼?”
  杰杰………别大声叫,叫也没用,左右十里内没人,被你追跑地小辈已远出三里外了。
谁是你爹,我山西独脚色魔夏侯仲,一生中从没友人,只有女人,杰杰……放下那割鸡地玩
意,千万别打主意反抗,那对你没好处,你放乖些,我色魔尝足了甜头,会使你活命,否则
准死。而且死的惨,放下剑。”
  姑娘心中一凉,心想完了,看这人的长像,听他的名号,便知今晚一切都完了!
  她扔掉剑鞘,突地一剑挥出,居然剑气丝丝,五道剑影闪旋而出。
  独脚色魔“咦”了一声,飘迟三步说:“咦!你这手剑法不坏呀,怪不得能将人赶跑,
但在我老人家面前你可太不行了!”
  姑娘一声娇叱,斯近又发一招“织女投梭”,一剑连一剑似乎为三剑齐吐,在第三剑出
手时,突地暴退撤后,向旁纵掠逃命。
  独脚色魔体形忽忽飘动,一阵怪笑,见那一招“织女投梭”,他懒得还手。姑娘一走,
他的拐杖一点,人向前飘出,左手从大袖中突伸,乘空一爪。
  “嗤”一声裂帛声后,姑娘的围衫从背后切开,后幅整个落入色魔之手。
  她魂坠天外,一声尖叫举剑急挥。
  “撒手!”色魔得意地说,大袖一抖,“拍”一声长剑飞落五丈开外,手爪突伸“嗤”
地一声,姑娘的长裤糟了殃,左裤管从腰间齐撕掉一大条,肉腿外现,
  “哎……”她尖叫,向后速退。
  独脚色魔一声狂突,如影附形追到说:“别急、慢慢来脱,这情调最有意思,脱!”
  他的鬼手再伸,急如电光。“嗤”一声,她的肚兜儿飞走了,酥胸外现,双乳摇动,真
是苦也!
  她尖声大叫,两手掩胸向侧急外。
  “妙哉!妙哉!杰杰杰……哎……******!谁?”
  他正在得意,像猫在戏鼠,叫声未落就大咤一声,破口大骂,伸手在腰上一摸,摸到一
段小树杆,打入肉中三分,他怎能不叫.
  后面出现了祝中原,他本已走远,却被后面她的一再尖叫吸引了,本来他对宋家的人恨
之切骨,但文燕从小便对他好,他毕竟不是心地狠毒的人,对她的恨意不深,故而手下留
情,他想不管,一走完之,但她绝望而惊恐地尖叫终于打动了他。
  他一再迟疑,一再强迫自己不管,不知为何,他又一再反顾,最后一咬牙,回顾反奔。
  远远地,他就看出色魔功力奇高,可说自己愚蠢地用鸡蛋撞石头,但他是个外柔内刚地
奇男子,何能怕死不管?便决定用游斗之法与独脚色魔周旋。
  他的轻功高明,慢慢掩近,在这草木丛生之处,实为便全,在危急中射出一段树枝,他
已用尽全力。
  他在地窑中六年,开六年石洞,神力确为惊人,以玄阴真气全力打出,足以惯穿尺厚石
块,但独脚魔护体奇功了得,只打入三分,他相距两丈外,可能太过欺近,劲道消失许久,
未能一举将色鹿射成重伤。
  他再拔出两根树条,脱口说出:“燕姐姐,拾剑,我们斗他!”
  他随口而说,口不择言。
  喝声中,树条去势如电,连续射出。
  独脚色魔一声厉叫,左右一闪,大袖猛甩,“嗤啪”两声将树条震落,奇特地响声说明
支条的劲道十分惊人,他吃一惊,一声厉啸向中原扑去。
  文燕听他竟叫她燕姐,芳心怦然,不尽吃了颗兴奋药,乘色魔怒吼如雷向中原下手的空
隙,飞射五丈外,拾好长剑,回体反打。
  中原看独脚色魔来势凶凶,开始有点心惶,左躲右躲连让三袖,无俦罡风迫地他真气翻
滚,但却夷然无损,心中渐定,立即展开速快而玄奥莫测的招法,一声怒咤,双掌左拍右
削,迫近相搏,掌过处寒气侵人。
  独脚色魔连拍三袖,全被对方用奇诡的招法让开,怒火上冲,大喝道:“小辈该死,老
夫要活剥你的皮!”
  咤声中人如虎般,蓦地单足柱地,单拐扫出,拐寒光直前风雷俱发,罡风潜劲直迫丈
外。后面文燕正好射到,剑放刺老魔的独脚。中原不敢便接,向后急飘躲招。
  “躺下!”独脚色魔厉声狂吼,左手从袖中吐出,两道劲风破空而射,射向中原的心
腹。
  中原身形急退中,罡风已到,对方的指风打穴力及丈外六,何同小可?他想躲开已经来
不及了半空中身形一转,运力护体,并双掌前推。
  掌拍中指风,他只感到掌心一热。指风擦过掌缘。击中右臂,如同巨锤撞击,幸而未中
穴道。
  “呀……”他惊叫,人向后震飞丈外。玄阴真气已将身体护住,内腹肤肢俱未受伤,只
是奇特的力道震得他气血翻滚,有点受不住。
  同一刹那,色魔拐杖向后一挥“铮”地一声姑娘的长剑再次脱手,大袖一扔,不偏不
倚,击中她的右乳下期门穴,晕倒于地。
  “杰杰”等会叫你快活。”独足色魔叫向中原追去。
  中原身形落地.踉跄站住,方调息得一口气,色魔已狂笑着追到,左手伸出爪来,并
道:“要你的心肝下酒。”
  他以为中原必定倒地,所以毫无顾虑,到去抓中原的右肩,满以为将对方的穴道制住,
瓮中抓鳖,手到擒来,有心肝可吃了。
  那知中原才智过人,目光犀利,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却瞒不过他,色魔手从袖中伸
出,便知不对,身形速转.便躲开穴道要害,并无受伤。
  手爪伸到,他体形躲开,向右蹭去。顺势一掌劈削,急似电光石火。
  “噗”一声砍个正,击在色魔地臂弯外侧,这下他用尽全力,势再必得着出其不意,果
然得手。
  独脚色魔被胜利充晕了头脑,一时大意着了道儿,体形向外冲出四五步,一声历啸,转
头便追。
  中原只觉掌缘火辣辣地,手臂几乎抬不起来了,大惊下,顿生退意。但他不得走而完
事,又闪电般向姑娘奔去,抱着她向草木丛中窜去,像个被追之兔。
  “小王八!放下人!老夫饶你一命。”独足色魔一面大叫一面像狂风似地卷到。
  中原很精智,他向山间草丛中急射,加上他的轻功出类拔萃,左旋右窜利用暗影逃命,
跑出一二里,便将老魔甩掉了。
  天色太黑,老色魔个头高大,窜入丛林没有中原灵活,他也不屑钻草窜树洞,目力又没
有中原好,追了一里地,竟然把人追没了。
  他暴跳如雷,幌身上了树梢而行。他只有一条腿,但仍极为速快,人走梢越石,四面急
寻。、中原却找到了一处矮林,向里一窜,真巧里面有一个单坑,可能是若干年前村人挖的
陷井。已被草木掩住了,在外面根本无法发觉里面有人。
  他往里一钻潜伏片时,将姑娘放下贴耳问:“何穴被制?自已能解么?”
  她无力的道:“右期门,我不会真气解穴术,功力不足!”
  他伸手一按,火速放手,手触到光腻腻的皮肤上。他那敢再下手?面上发烧道:
“你……我送你回村。”他说着去抱她,手一触到腿弯,连忙回手,先前救人逃命,没感到
异样,这时却大为不同了。她的腿裸着哪!
  她大概也受不了,道:“不成!我这样怎能回村?好弟弟,快替我解开穴道。”
  “呸!你胡说什么?”他火了。
  “咦!你叫我燕姐姐,我不能叫你弟弟?”
  “谁叫你了不许你胡说。”
  “好!不叫!算我耳聋了。穴道你不能不解吧?穴道被制过久要伤内脏。我要恨你一
生!”
  “我如何解?你……你没有衣服,我不能!送你回家再言吧!”
  “你这样送我,我以后那有脸见人?你走!让我死在这儿!你走吧!”
  他不管,强住头皮将她抱起,还未站起,远处传来独脚色魔的怒吼。“王八蛋!你要不
滚出来,老夫要放火!烧了这鸟山,看你还能躲?”
  他吃了一惊,那敢出去,颓然将她放下。
  “你走!见死不救,你这假道学,我恨你!”她轻声说。
  “我才该恨你,总有一天非杀了你!”他愤愤地道。
  她口气一转,轻声问:“你叫我燕姐姐,定然不是陌生人,我父亲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么?告诉我!让我替父亲赎罪吧!”她哭了。
  她一哭,他惶了手足,急燥的道:“任何人都无法替你父亲赎罪,他的报应快了!”
  “无可化解么?”
  “无可化解,日后便可分明。别多废话,那独足怪物走近了,要让他寻到。咱们的性命
就完了!”
  “替我解穴吧!两人逃起命来也快些。”
  他沉思片刻,无可奈何的伸手,手一沾她的前胸,只觉全身一震,略一迟疑,方按在期
门穴上,用迫吸二字诀慢慢解穴,独足色魔的手法诡奇,但手不重,他费了不少真力,方将
穴道解开。
  东方发出了白光,天空中已经隐约可以分辨事物,他这时没蒙面巾,闭眼坐在他身前,
运功慢慢揉动,心无别念。
  她的星目却睁的非常大,他不敢看,她却可以放胆看,看清了他那超尘拔俗的面容只觉
芳心在狂跳,他的手对她是从未经历过的感受,令她心魄飘倒,全身血脉扩张.她心中暗
想:“好面熟呀!确有八分像祝中原,是他?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宋五湖好色如命,家中姬妾满堂,文燕虽独居二楼,但耳熏目染,春情早发。只是村中
的少年,他一个也看不上眼,来往宾客中虽不似牛头马面,可也不像是人,她的心目中,幻
想有那么一天,出现一个由自己塑造的美丽的意中人投入她的怀抱!
  这个人果然来了,而且就在身前,不但功力比自己高,他那美丽的身材容颜也完全适合
自己幻想的意中人,看他那害怕的模样儿,她真想笑,显然这是一个朴实的男子,在非礼勿
视非礼不“摸”呢!
  再看看自己,天!她自己不但脸红,简直怦然心动,上身全裸,全身只有半只裤管,无
所掩盖,织毫俱现。与全裸并无两样,躺在草上,简直不像话。她的身材自己相当满意,平
时自己欣赏不当紧,这时呈现在一个陌生男子之前,那景况足以令她投河,羞煞人!
  那年头,这还了得?她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上吊,二是吃毒药,第三条是投河,如果她
勇敢,还有一条路可走,抹脖子!如果换了一个丑八怪,或者是独足色魔,她或许会走那四
条路,但这人确是自己心目中的人;而且自己是被他舍命救出魔掌的,那四条路都不值得
走。她要走自己想走的路。
  “试试运气!试试穴道是否全解!”中原闭住眼睛说。
  “解是解了,全身无力。”
  他收了手转过身子说:“天快亮了,你如何回家?”
  她坐起凑近他说:“你包裹里有衣服,借给我两件如何?”
  她身子散发住阵阵香气,热乎乎的倚在他肩后,肤肉相接,令人心动神摇.她不管他愿
不愿者,伸手去解他背上的包裹,玉手臂从他眼前伸过去解他心前的布结。
  包裹里的衣衫是她母亲亲手缝制之物,他能忍心割借?
  扳开她的手说:“不行!这是我母亲亲手缝制之物,你别想!”
  那更好,他还有母亲,这次是要定了,她伸手硬取,双手齐来,一面说:“别小气,你
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要定了。
  她信口胡说,却触动了他的隐痛,父亲被远戊边荒,说是因为她父亲所引起的!猛的一
拳后推,转过身子。
  真巧,她斜着身子双手解结,那一拳按在她的右胸上,她这里极为敏感,那吃得消
“哎”的一声惊叫,向后躺倒!
  他本想狠狠的骂她一顿,这一来骂不下去了!一面解包裹一面说:“你再敢提我的母
亲,我………哼!”
  她挣扎坐起,正色地问:“你……你又怎样?”
  “哼!你父亲是最可杀的淫贼,小心你要代他受报,父债子还。”
  她心中有所憬悟,羞得满面通红,忽用手掩面,用极低的声调说:“饶了我父亲,我愿
代他受报。”
  他刚解开包裹。哼了一声,取出两件衣服扔给她说:“送给你。”
  “你不来取回么?”
  “不要了,我将远行。”
  她一面穿一面问:“你是本地人?……”
  “不许你过问。”他愤愤地说。“你得像我的一个友伴,最好的伴,也是恩人。”她不
理他仍往下说。
  “见你的鬼。”他已将包裹背上了。
  “也许是见鬼,他似平罔村的祝家中原弟弟。”
  他一纵而起,身形一晃便出了那土坑,去势如电,眨目不见。
  她还未穿停当,一声娇呼,匆忙掩上酥胸,纵上坑越丛而出。天色已经大明,草水青
青,空山寂寂,丛野清晰可辨,独足色魔早已不见,中原的身形亦不知何往。
  她仰天叹息一声,忽然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中原全力施开轻功,山丛中向西而射,顺利远出十余里。快如电光,他心中大乱,文燕
的话令他凛然而惊,听口气,她从小确是认他当知友看待,她父亲的陷害毒计,她定然不知
情,日后报仇何能向她下手?
  其实这完全是余话,他如果真狠得起心来,还用日后动手?在她的香闺中他已经早要了
他的命。
  第三天,他到了宝庆府,第一他得先打听五年前的武冈村如州大人,目前调任何处?再
就是在宝庆府结交一些公门中人,打听从前案子的下文,他父亲究竟是解往何处去的,第一
件事并不难,从前的知州姓岑,已调任江西布政司去了。
  第二件事棘手,他手上银子不多,只有二百两银票,和二十两白银那是惠安大师替他张
罗的,想结交公门中人,必须寻门路,寻门路并不简单,不内行还不成。须花大批的银子;
他一个十五岁的人到哪儿去寻门路?
  一寻半个月,一无所成,银票快花了一大半,一问三不知,他绝了望,一咬牙关,八月
初一起程回到武昌府,要到武昌布政司衙门去想办法。
  从宝庆府到武昌,全程一千二百五十里。预计在十天赶到,先将路引填好,路引在写明
至武昌投亲,沐着八月秋风,向武昌赶去。
  那年月,出门不易,餐风露宿投店赶路,绝不是他一个毛孩子所能办到的。但他咬紧牙
关,硬着头皮便赶。
  从宝庆府到长沙府,一条官道向东北伸展,经湘乡、湘潭两县,全程三百七十里,极为
平垣好走。
  在他来说,这条路并不好走也就是他灾难的开始,前途险难重重。
  出东门不到三里,背后蹄声得得,一头健驴摆住坤士步,漫漫到了他背后。
  是头叫驴,叫驴这玩意最别扭,高兴走便走,不高兴走你打死它它也不走。如果让它看
见了草驴(母驴)呀!你看吧!乱叫乱蹦,拉也拉不住,那就不得了了。
  这只驴似乎十分安静,光背上坐了个老头,那老头很怪,面朝后面倒坐着。缰绳甩在右
肩上,左手提了一个黑褐色地酒胡芦,一面喝一面摇头,身穿一件灰袍.腰上系了一条破草
绳,头上发结向后仰,黑色发丝在旁飘散。由于他背部向前,所以无法看清面孔.
  叫驴地左肩部。褂住一个破布褡裢,里面不知装了些啥玩意,鼓鼓地。
  叫驴漫漫向前行,快与中原并行了,中原仍走他的路,从不在意。
  叫驴终于从他左方越过,忽然一声怪叫,头一传向中原腰部张口便咬。
  中原身手不凡,当下便向右一躲。
  叫驴蓦地一转臀,后腿掀起泥土,闪电般猛踢。
  中原向后再退,“噗”一声倒入路旁稻田中,稻子已经收获,但田中仍有积水,泥浆溅
了他一身。
  老者坐在驴背上手舞足蹈,高声吼道:“畜生!你明知我老人家没人要,活该路死路
埋!没有花不溜秋地妞来大发慈悲.所以要摔死我么?”
  中原苦笑着擦去脸部的泥浆,抖抖身上的衣服,又上了官道,向老头说:“老丈,你这
头叫驴难缠得很。”
  叫驴已经站住了,老头的面容出现,目以下搭.酒糟母子雷公嘴,老鼠须,身材瘦小异
常。
  “哈哈,你别看坏了眼,我这头驴最讨厌英俊的小娃娃,也不寻草驴散野,不折不扣的
活宝呢!你说难缠,但它确比人可爱得多,人难缠不是麻烦哪!说完,举起酒葫芦咕咕嘻嘻
直喝,叫驴又得得地走了。
  中原不管他疯疯癫癫说些啥玩意,也自顾自上路,心说:“这老丈个风尘奇人,那手
“迎风摆柳”轻功好俊,他复又赶路,装得像个常人,但已被老头试出身份了,如果是村夫
俗子,叫驴那一嘴两踢他何能闪开?也没有江湖经验,还以为瞒得过老家伙呢。
  不久身后足声又起,两个老太婆点拄竹杖不紧不慢地从路右小道岔出,在他身后起地缓
缓随着。
  他走得快,没留意老太婆是何在路,绕过一二座林丛便远甩二里地了。
  两个老太婆老态龙钟,大概再活人三二年,鸡皮鹤发,弯腰驼背,可是她们半闭着老
眼,在她们睁开的一刹那间,便可以看到那是一对黑白分明,亮晶晶的深潭似的眼睛,显然
与她们的年龄大不相称了。
  两位老妇人一面走一面在祝中原的身后微笑,右方老妇低声说:“二妹!妇人的目光确
是高明小伙子果然是个鸡群之鹤,英美绝伦,嘻嘻!想不到这接近苗寨的边壤中竟也有这种
出众的人物。”
  “坏是不坏坏,可称上上之选。可惜年纪太轻了些。”一个老妇答。“二妹!你可真糊
涂呀!小姐今年就十五岁了,也该有个伴了,妇人定然再替小姐打算呢。”
  “在姐!你才真正糊涂呢,在小姐未满二八之前,是不会有男伴的,你不看夫人在宝庆
盯住他时,她那目中的春情不是够明显么?”
  “嗯,这小伙子看相真惹人,要不是被夫人抢先发现,我……嘻嘻!”
  二妹吃吃乐着,拉了大姐一把,乐道:“小心!要让夫人知道了,罚你三个月不见肉
味,有你受的”
  “嘻嘻!吃了他,三年亦自甘心。”大姐媚笑,目光中放时出异样的光彩。
  后头道路转角处、发出了促忙的铁杖拄地声,有人从后赶到。大姐一使眼色低声说:
“来了,让他滚蛋!”
  “这家伙真怪,怎会对那小伙子起意的?他在城里足足盯了小伙子三天,好几次目中行
起杀机,似要动手,难道说小伙子对他有厉害冲突么?”二妹惑然的低语。
  “你该明白,老色魔见不得美丽女人,同样也扯不惯美丽的男子,据我猜想,他定然讨
厌这小伙子碍眼,要动杀机了,城里面或不便,才随追下来了。”
  “哼!他敢?除非他不想活儿”
  “他的功力不弱呀。夫人要他死一千次,他绝不敢死九百九十回,但你我不一定接得下
呀。”
  “放心,即使差半分,仍可缠住他,谅他也不敢。”
  说着说着,后面半里地果然出现了独足色魔的身形,铁杖咚咚,走步如飞,朝官道匆匆
而行。
  官道上行人很少,秋收已过,田地里太极少见,官道上有人行走,一目了然。
  独足色魔确是追踪祝中原而来的,他在紫阳山将人追丢,心中怒极,在附近足足寻了五
六天,方放弃追索,到了宝庆府逍遥,冤家路窄,三天前在府城瞥见了祝中原。
  中原的那对精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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