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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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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见状,只觉嗓子里有一处堵得慌。宋敏舒闻言,索性“病”得更厉害一些,直接
  “昏倒”在随缘怀中。
  “先扶贵妃在此休息,刘 ”
  *徵话未说完,就见原本“昏倒”在随缘怀中的宋敏舒突然睁开眼。
  “皇上哥哥,舒儿可以坚持回翠屏苑的。随香,别忘了将带来的玉宁糕给皇上哥哥留下。”
  说罢,宋敏舒再次闭眼软倒在随缘怀中,让随侍一旁的随香随缘尴尬不已。*徵有种被雷劈后的无力感,他摆了摆手,示意随缘抱着宋敏舒赶紧走。没等随缘走出八宝阁,*徵意识到失误,当即叫住随缘。
  “来人,准备轿辇,送宋贵妃回翠屏苑。”
  刘潜站在一旁,眼看着一向冷静的*徵也被宋敏舒的一系列动作弄得头疼不已,心中总算找回些许平衡。
  “刘太医,贵妃的身体不容有差。”
  “臣遵旨。”
  看着远去的轿辇,*徵唯一庆幸的是,看到宋敏舒装病的那一段除了他、刘潜、秦安和宋敏舒贴身伺候的两个宫女,再无他人,否则下一步计划真不好进行。
  捡起一块宋敏舒送来的玉宁糕看了看,*徵笑着摇了摇头,这样性子的宋敏舒又如何能在宫中生存。吃完一块玉宁糕,*徵又捡起一块送入嘴中,神情凝重。
  “刑部的案子是该理一理了,于方 ”


1、23矛盾

  
  与宋敏舒一同留在皇庄养病的还有于婕妤,不过于婕妤只养了半年时间,刘潜就宣布于婕妤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回宫。
  于婕妤离开皇庄的那一日,是宋敏舒时隔半年后第二次在皇庄见到于婕妤。较之半年前,于婕妤丰盈了不少,白皙的肌肤仿佛掐的出水来,一双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那张清丽的面容因藏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自带一分媚惑。于婕妤和*徵同岁,已经满了十岁,论虚岁今年已十一,因生病的缘故,身量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这通身的气度变化与一年前有一个大的转变。
  人说女大十八变,果然开始发育的女子一天一个模样。宋敏舒看了看于婕妤,又看了看自己,跨过一个年头,除去长了一岁,脸还是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身体还是那具粗短胳膊粗短腿的身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任她吃多少,这圆润的身体再没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送走于婕妤,宋敏舒回到翠屏苑,让随香将杨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拿出来。杨氏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只七彩琉璃鸭,将琉璃鸭置于暗室中,可见琉璃鸭周身的七彩华光流转,美丽夺目。宋敏舒将琉璃鸭捧在手心里,手指轻轻抚摸在琉璃鸭身上。从收到琉璃鸭的那一日开始,她对琉璃鸭就产生了好奇,因她有种直觉,在她入宫后,杨氏送给她的第一件生辰礼物应该不止是一只琉璃鸭。
  “收起来吧。”
  宋敏舒将琉璃鸭递给随香,随缘从外间走进内室,说刘潜来了。半年来,刘潜风雨无阻,每日巳时必来翠屏苑给宋敏舒诊脉。今日,却晚了两个时辰。
  宋敏舒走到厅中时,刘潜正在喝茶,自从喝过随缘的茶后,刘潜每次来必喝一杯随缘泡的茶。
  “臣给娘娘的药典背的如何了。”
  “熟记于心。”
  “马兰。”
  “马兰,湖泽卑湿处甚多,二月生苗,赤茎白根,长叶有刻齿,状似泽兰,但不香尔。南人多采沟晒干为蔬及馒馅。入夏高二三尺,开紫花,花罢有细子。马兰味辛,平,无毒。破宿血,养新血,止鼻衄吐血。合金疮,断血痢,解酒疸及诸菌毒、蛊毒。生捣,涂蛇咬。”
  “沙参。”
  “又名白参、知母、羊婆奶。沙参白色,宜于沙地,故名。其根多白汁,俚人呼为羊婆奶。沙参味苦,微寒,无毒。血结惊气,除寒热,补中,益肺气。”
  刘潜一路问下,宋敏舒将药材的性味,形状,生长地一一道来,没有半点遗漏。刘潜却难得神情严肃地看着宋敏舒,没有一丝赞许之意。
  “能答上我今日所问,可以说这一年来,你用了三分心思学医。”
  “怎么只有三分,你所问的药材那一样我有背错,明明用了十二分心思来学医好不好。”
  “哦,你真以为背几本药典医书就算认真学医了。”
  难道不是吗?要她背药典的莫非不是他刘潜。她日日抱着药典背诵,这一年来看的医书几乎与她上一世读的书相持平。今日考究,她自问答无遗漏,刘潜凭什么说她不用心,这一年来,刘潜除了送来一本又一本药典让她背,又干了什么。
  见宋敏舒一脸满不在乎,刘潜神色一冷。
  “如果你还意识不到错误,这药典背的再多也是徒劳。”
  “不背就不背,谁乐意学这些无聊的玩意。如果不是你们逼着我学,当我喜欢呢。随香送刘太医出去,本宫今日乏了。”
  宋敏舒扭头想内室走去,只听身后传来刘潜嘲讽的一声。
  “我说错了,哪有三分心思,分明半点心思也不曾用上。”
  “哼!”
  冲进内室,宋敏舒一拳捶在软枕上,原是桌子离她最近,可她终究怕拍疼了手掌,只好改捶软枕。一连捶了好几下,宋敏舒一把丢开软枕,蹬掉鞋子爬上床,也不要随缘服侍,抱着被子滚到床内侧。
  “娘娘,奴婢给娘娘泡云雾茶可好。”
  “不要不要,谁都不许来吵我,随缘你出去,随香也不许进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随缘放下帘子,离开时轻轻掩上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随香,摇了摇头,示意随香离开。
  “娘娘没事吧。”
  “生着气。今日刘太医有些过分了,纵是我这外行人也能听出娘娘今日的回答没有错误。这一年多来,娘娘每日用心背诵药典,是你我看在眼中的,如这般努力,还被刘太医嘲讽没用心,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当得起刘太医嘴中的用心。”
  随缘冷哼一声,连带看随香也没有很好的脸色。随香心知随缘迁怒于她,谁让平日宋敏舒打趣刘潜时喜欢捎上她。
  “娘娘会想明白的,你又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娘娘才像一个六岁的女童。”
  在随香眼中,宋敏舒一直是懒懒的,除了吃和睡,对其他的事全不在意。宋敏舒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她与随缘从小伺候她,想必如其他人一般近不了宋敏舒的身。别看宋敏舒亲近*徵,若非身为皇妃身不由己,随香敢肯定,宋敏舒一定不会亲近*徵。最了解宋敏舒的人莫过于宋夫人杨氏,随香记起宋敏舒入宫前的一个晚上,杨氏对她和随缘说的那番话。
  “舒儿对人对事都是淡淡的,除了她在意的几个人,其他人进不到她的心里。入宫后,舒儿不想应付的人,需要你二人周旋,无论在哪里,我只要舒儿活得自在。”
  杨氏的那番话,随香一直记在心里,就在她以为宋敏舒入宫后会一如既往的不理世事时,被揭开红盖头后宋敏舒对*徵说的话,让随香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与舞阳斗毫不退让,面对太后胡搅蛮缠,被罚后偷乐,中毒后坦然面对,暗中学医的刻苦,这一系列的转变,如果不是随香亲眼所见,随香绝对会以为宋敏舒被人掉包了。那个小小的人儿有时候说的话看似胡闹,实则暗藏目的,像极了大人。
  “娘娘本就是个孩子,和刘太医闹矛盾很正常,你想太多了。说不定过一段日子,娘娘想通了,还得传刘太医。你啊,一旦遇上娘娘的事,总爱较真。”
  “是,我就爱较真,怎的。照我说,娘娘今日就该打刘太医一顿板子,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身
  份。”
  “看不清的是你,随缘,你别忘了,刘太医是皇上默许给娘娘的师傅。娘娘真若对师傅动手,那可是大不敬,皇上那边会怎么想。别在皇庄住了半年,你就忘了娘娘是东启贵妃。我不说你,你
  仔细想想,错在哪里,以免往后口不择言,给娘娘招祸。”
  听明白了随香的意思,随缘脸一白,心中后悔不已。只是拉不下脸向随香认错,随香也懒得同随缘较真,向小厨房走去。
  宋敏舒因病留在皇庄“养病”的时间里,朝中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件是原户部尚书焦作卿因押妓,宠妾灭妻被御史台参了一本。其妻梁氏乃光武将军梁滨的女儿,自小当小子养大,少通文墨,与文人出身的焦作卿说不到一块去,如此一来,夫妻离心,焦作卿成日流连美妾床榻,甚少去梁氏的院子。梁氏婚后几年才得一个儿子,谁知日前因受焦作卿的一个小妾陷害,失足掉进池塘里受了寒,一命呜呼。焦作卿痛失嫡子大怒责骂梁氏,梁氏一时魔怔,当堂撕咬那名小妾,竟
  将小妾踢打致死。
  焦作卿一怒之下要休妻,梁氏大喊,若他敢休妻,她定要闹到圣前。焦作卿只得将梁氏囚禁于后院,将梁氏贴身的人一并囚禁了,对外称梁氏病重。谁知梁氏自小有武功底子,趁守卫疏忽,在贴身伺候的人掩护下逃回光武将军府。光武将军梁滨听得实情,勃然大怒,发誓要焦作卿官位不保,名声扫地。梁滨虽是个武夫,却不是个四肢发达没有脑子的人。梁氏回将军府后,梁滨立马派人去焦府将焦作卿骂了个狗血淋头,称焦作卿若不给他一个交代,梁焦两家自此死仇。焦作卿登门请罪并发誓以后善待梁氏后,梁滨这才作罢,只是梁氏不肯随焦作卿回府,梁滨也就允了唯一女儿梁氏的要求。
  焦作卿回到焦府,心中恼恨,又寻两名小妾发泄了一通方罢。且说梁氏与焦作卿成亲后,得知焦作卿除了贪图杯中物,更喜美色。梁氏本是个美人坯子,婚后的几日,焦作卿对她还是很欢喜,只是梁氏的性子爽直,对焦作卿这个新婚夫婿十分在意,可这一切在焦作卿看来却是嚣张跋扈。焦作卿因此厌了梁氏,叫梁氏好一通恼恨。当日还想与夫婿相敬如宾过一辈子,而今梁氏死了心,只想焦作卿一败涂地,遂将焦作卿贪杯好色的事告诉了梁滨。
  梁滨定下一计,设计焦作卿认识了一个青楼名妓如娘,那如娘生得千娇百媚,寻常人为了得如娘一夜不惜耗费千金。如娘虽为青楼女子,却也是个有性子的人,只是曾得梁滨恩惠,便同意勾引焦作卿。
  焦作卿虽贪杯好色,身为朝廷命官也不敢公然藐视法规去青楼押妓,平日里也只是与他的小妾寻些乐子,小妾再有手段焉能比得过欢场女子。如娘一出手,顿时将焦作卿的心魂勾了去。焦作卿与如娘厮混了几夜后,尝了如娘蚀骨*的味道,怎的离得了,当即要为如娘赎身。谁料被御史台的人得到消息,正欲参他一本,又听梁滨大骂焦作卿宠妾灭器害死嫡子,囚禁妻子,不是东西的消息。于是御史台连夜写了一本折子,将焦作卿参到君前。
  “焦尚书,御史台所参之事,你可认。”
  “臣与梁氏相敬如宾,怎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如娘本是臣路遇救下的一个女子,愿委身臣做妾,臣同情如娘的遭遇,便同意纳如娘为妾,至于如娘是青楼女子,臣也是受了蒙骗,今日才知。御史所参,臣不敢认,也不能认。”
  官位岂是一个女子能比得了的,焦作卿当即舍下如娘。焦作卿心想,梁氏必定不会否认他的话,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梁滨日前想是听了那些风言风语才说骂出那番话,毕竟梁焦两家是姻亲,梁滨断不会舍了老脸任他被人踩,让梁氏保不住尚书夫人的位子。
  “皇上臣有本要参。”
  “连侍郎,你这是要参谁。”
  “臣要参的正是户部尚书焦作卿。”


1、24举证

  
  工部侍郎连恒双手执笏,走到殿中央跪下。
  “哦,连侍郎也要在这个时候参焦尚书一本,又是为何。”
  *徵的话虽说的不重,任谁听在耳中都有别的想法。焦作卿本就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连恒此刻再参一本,确有落井下石之嫌。
  “臣要参焦尚书家奴纵马行凶,撞伤了臣府邸的女眷。”
  “连侍郎确定是焦家奴所为,众所周知,焦尚书是有名的善人。”
  焦作卿在京城小有美名,京中时不时能听到焦尚书救治了谁谁谁,是有名的善心人士。
  “臣的夫人昨日携女眷去万佛寺上香,在回府的路上被几名当街纵马的奴仆撞伤,说是是焦尚书府上的,因有要事才走得急了些。臣的夫人心中恼怒,却不愿因几个家奴生事,只吩咐护卫押着那几名家奴送到焦尚书府上,让焦尚书惩治。谁知,那焦府的奴才见臣府上的护卫押了自家奴仆回府,二话不说,便与臣府上的护卫动起手来。随后放言,焦尚书是京城有名的善人,臣府上的护卫就是将那日的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臣一怒之下,才写了这本折子,请皇上明鉴。”
  “连侍郎休得胡说,皇上明鉴,臣府上的奴才一向本分老实,绝对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
  *徵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殿中争论的二人,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朝臣,最后将目光落在相国张权的身上。焦作卿是张权的门生,倘若相国今日不出面为张权说上两句,怕是会失了一部分人心,毕竟焦作卿一向唯张权之命是从。
  “皇上,臣有话想问一问连侍郎。”
  “哦,相国有话要问连侍郎。”
  “焦尚书心善的名声在京城众所周知,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恶之人在善心人身边也会有所顿悟,放下恶念从善,家奴从小跟在主人身边,耳濡目染感受主人的善心,怎会做出纵马行凶的恶事。连侍郎所说不过是一面之词,而那些自称是焦府的家奴,真是焦府的奴才,不是有人陷害焦府有意诬陷焦尚书?”
  “相国所言下官不敢认同,下官府中的女眷确在回复路上受到惊吓,焦府的家奴对下官府中的护卫动手也是事实。相国不相信下官之言,那御史台参焦尚书一本,又作何解。下官自认没有能力怂恿御史台参焦尚书一本。”
  “启禀皇上,御史台所参之事,绝非空穴来潮,有人确定看到了焦尚书与那青楼女子抱在一起,那女子是当红一妓,恩客不少,因此绝对不会将那女子认错。臣已派人去青楼拿到那女子的手书,那女子已经事情的始末写下,请皇上预览。”
  御史罗宁闻言,走到大殿中央,从袖中掏出一份手书呈上。
  “□无情戏子无意,欢场女子之言,岂能言信。欢场女子做的是皮肉生意,用钱就能买到她们的身体,作假又有何难。”
  “相国慎言,下官自认担任御史以来,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良心,这栽赃陷害之事绝不敢为。下官所奏之事有理有据,相国若不信下官所言,那光武将军的话,总该相信。”
  “光武将军是焦尚书的岳父,举证当避亲,罗御史作为言官,想必这一点比本相清楚。”
  张权纵横朝堂数载,断不会依罗宁所言。焦作卿囚禁梁氏的事虽然隐晦,他却听到了风声,梁滨那匹夫看重梁氏,若为了梁氏发疯,未为不可。纵然梁滨愿意为了梁氏放下对焦作卿的成见,反驳罗宁所参之事,届时御史以梁滨与焦作卿关系丛密,有包庇之嫌为由否认,最多落一个举证不利。张权岂会做这种毫无益处的事,何况梁滨会不会反咬一口,还是未知数。
  “几位爱卿所言都有理,既然各执一理,不如听听朕的看法。”
  “臣等恭听圣训。”
  “朕以为几位爱卿各有道理,要理清孰是孰非为今之计只有将当事人宣来当堂对峙,一问便知。来人,去光武将军府请告病的光武将军和焦夫人来朝,说朕有要事请问光武将军和焦夫人。秦安,你找人将那女子带来。连侍郎,你家护卫要认出那动手的家奴不难吧。”
  “请皇上指派两名高手随臣府中护卫一同前往,臣担心焦府中的那些恶奴不肯就范。”
  “这个简单,让宫中侍卫走一趟就是。众位爱卿对朕的提议没有意见吧。”
  “皇上圣明。”
  殿中几人各怀心思,心道做都做了,再来问他们同意与否,他们能说不?
  *徵这一招是同宋敏舒学的无赖手段,管你同不同意,先给你戴一个高帽,让你不得不同意。半年多不见,也不知道他的小贵妃过得如何。想来不会差,那个惯会顺杆往上爬的小人儿,一贯会享受,在皇庄没有晨昏请安,还不知道过得怎么一个逍遥。
  一个时辰后,有侍卫来报,证人都已在正寰宫外等候传召。*徵一声宣,以光武将军梁滨为首的一行人走进正寰宫。
  “臣(臣妇、草民、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平身。”
  “不知皇上宣臣与小女前来所为何事。”
  “朕今日宣梁将军与焦夫人来朝,只为御史参了焦尚书一本,理由是焦尚书宠妾灭妻,至于焦尚书押妓,纵奴行凶伤了连侍郎府中女眷,便索性将人一同宣来对峙。梁将军对御史台所参之事有何看法。”
  “臣是焦尚书的岳父,臣所言恐怕御史台不会取信。”
  “所言是真是假在场诸位一听便知,罗御史又不是昏聩之人,岂会不信。梁将军尽管说来,朕听着,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有理。”
  众朝臣随身随声附和,*徵微笑地点头。
  “臣遵旨。”
  说罢,梁滨便将焦作卿宠妾灭妻,纵妾伤子,致使唯一嫡子夭折,尔后因梁氏要面君讨要公道,唯恐有碍名声,遂将梁氏及近身仆人囚禁于后院,派人看守,对外声称梁氏病重一事娓娓道来。梁氏忍辱负重在仆从的舍命帮助下才能逃回将军府。梁滨一怒之下派人责问焦作卿,焦作卿随即赴将军府请罪,梁氏不愿随焦作卿回复,梁滨便许了梁氏在将军府中暂时休养一段时日。不料突然听闻焦作卿押妓一事,梁滨恼恨之下大骂焦作卿不知好歹,谁料御史台一早知道焦作卿押妓的事,又听了他的怒骂之词,才有了今日之事。
  梁滨说的不偏不倚,似乎那曾被囚禁的不是他的女儿,夭折的也不是他的外孙,押妓的更不是他的女婿,让旁人感觉不到半点虚假。
  “焦尚书,梁将军的说辞,你可认。”
  “臣自问对梁氏不薄,不想梁氏竟在梁将军面前如此污蔑臣。臣痛失爱子,梁氏伤心过度将臣的一名妾室踢打致死,臣也只是担心梁氏会再施暴使人致死,让梁氏在院中休养,命梁氏近仆伺候,不得轻易外出。谁料梁氏的近仆生出不主之心,暗中拾掇主子做出有*份的事,臣一片好意,全让那些奴才弄拧了。至于押妓一事,更是无中生有,请皇上为臣做主。”
  “大人,您怎么可以不认如娘了。您昨日还与如娘欢好,临别时还向如娘保证,一定会为如娘赎身,怎的才过了一晚,便不认了。”
  “住嘴,朝堂之上,哪有你这低贱女子说话的份。”
  张权一声厉喝,如娘身子一缩,颤抖不已。
  “相国,如娘既是皇上宣来的证人,如何说不得话。”
  连恒站住来,不甘示弱地看着张权。
  “焦尚书,朕问你,可认得眼前这个女子。”
  “回皇上的话,此女正是臣救下的如娘,臣也确实说过要纳如娘为妾,可臣从不知如娘竟是一名青楼女子。朝廷有律法明文规定朝臣不得押妓,臣怎敢明知故犯,藐视君威。如娘,究竟是谁怂恿你,胆敢欺骗本尚书。”
  “天地良心,若没有焦大人的许诺,如娘怎敢诋毁朝廷命官,如娘虽是青楼女子,也是不容人诋毁的。想如娘纵横欢场多年,竟天真相信了大人与如娘在床榻上翻云覆雨时说的那甜言蜜语,如娘当真瞎了眼,蒙了心。”
  “你休得胡说,污蔑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焦作卿怒目瞪向如娘,心中后悔不已,如果当初知道如娘是这样一个女子,纵然知道那滋味再*他也不得碰。
  “依焦尚书所言,是被这女子骗了。那纵奴行凶又是怎么一回事,焦尚书可要认清楚了,这几个奴才可是焦府的家奴。”
  “回皇上的话,这几人确实是臣府上的奴才。”
  “大人,老奴有罪。老奴不该为了护住这个逆子,借着大人名声和连侍郎府上护卫闹了起来。是老奴败坏了尚书府的名声,老奴唯有以死谢罪。只是老奴九代单传,还请大人看在老奴在府中伺候多年的份上,留老奴这逆子一命。皇上,是奴才这逆子被人拾掇蒙了心,冲撞了连侍郎府上女眷,尚书大人不知情,请皇上责罚奴才。”
  焦府的那名老奴重重磕在地上,磕了几下头上有血留下。而一旁那老奴的儿子,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低着头哆嗦不已。
  “可恨的奴才,胆敢借主人名声行肮脏之事,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你等犯下的错误。”
  “老奴该死,该死。”
  相国一喝,焦府老奴又使劲磕头。
  “停,要磕头回尚书府磕去。连侍郎,这焦府家奴背主纵马行凶,焦尚书并不知情,朕看这样,焦尚书不如将这两名家奴交给连侍郎处置。”
  “皇上,适才相国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人既是焦尚书府中家奴,臣不敢越界处置。”
  “连侍郎,你是什么意思。”
  张权冷眼对上神情严肃的连恒,心下一恼。
  “下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焦尚书除了管教家奴不严,以至家奴纵马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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