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绿色天使 作者:[美] 爱丽丝·霍夫曼-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感觉很悲伤
第十章 孤单地坐在台阶上
那晚我烤了一些面包,当木板上的粟子面包冷却的时候,我走到走廊。我孤单地坐在台阶上,过去总是我和姐姐一起坐在这里,过去我们认为世界是我们的。如果奥罗拉现在从门口走过来,她不会认出我,她会因为我身上的墨水而跑开,她会因为我紊乱的头发和我身上的刺而受到惊吓,从头到脚、从前到后。
看起来在很久以前,我们过去经常在一起背靠着背为了晚饭去剥豆,每次剥谷粒皮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谷粒皮放在对方的头上,然后笑得直到迷糊为止。过去我们对自己的未来都很确定。我们都清楚如何填满那些空白的书页。我们会一起变老,和兄弟们结婚,住在彼此很近的房子里,我们相信会有那一天,我们可以听见彼此对自己的孩子唱催眠曲。
有些星星闪着光出来了,在遥远的地方闪闪发光。灰土已经落在了地上了,我可以看见银色的月亮,像是一条月光小路。果园中有一条狗。我在等着,因为我知道让它跟随我需要一些时间,我没有为了保持距离而去谴责它。
过了一会儿,我的腿开始抽筋了。我想回到屋中锁上门。我想闭上我被烧伤的眼睛睡觉。但是我还是停留在这里,在走廊上、在月光下。过去当我是格林的时候,我无论对什麽都很有耐心。
最后那条白狗靠近了一些。我什麽都没有说。我怕我会把她吓跑。我知道孤独的时候是什麽感觉。我知道不相信任何人的感觉。仍然我伸出了我的手,我身体中唯一没有刺所覆盖的部分。现在狗就在我的身边,我发现她的爪子被烧焦了,皮肤杂凑、流血,黑色的。
猎狗也想过奔跑,但是每一步都会带来烦恼。
当猎犬把嘴放在我伸出的手中的时候,我明白为什麽我认为她是悲伤的。我从没有想到一条狗可以哭泣,但是这条狗做到了。可能她是被燃屑所烧伤了,就像我眼中的这些或者像我一样丧失了所有在乎的人。
我称她为幽灵。当我大声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像幽灵一样跟随着我。她在石炉上卷成一团,然后她睡着了。仿佛她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她的脚在她的梦中跑过。
那晚我的梦是空的,没有月光。甚至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姐姐总是遥不可及。我还是睡在餐厅桌子下面的一双羽毛被中。我尽力避开过去和我姐姐住在一起的那间屋子;现在我抱着枕头和羽毛被子走到卧室前打开了门。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在我知道那以前我已经在我姐姐的床上睡着了。
早晨,仿佛幽灵过去就是一直生活在这似的,她在洋葱的碗里吃东西,小猎犬看起来并不介意。我在母亲的药房中找到一些药膏,我明白如果猎犬不能奔跑就不再是猎犬了,我把白狗叫了过来,她让我把药膏和绷带缠在了她的爪子上。
第二个晚上,幽灵睡在我姐姐的床前。我。醒了一次,我想我感觉到狗在她的睡梦中奔跑。我以为我听见了哭泣的声音,但是当我注视着猎犬的脸的时候,却没有泪水。
接下来一次我们走进森林,我带了一个面包和一壶冰凉干净的井水。我计划去那些老树生长的地方,去采集最后的粟子,但是幽灵有其它的想法。她不会跟着的,她躺着,她的爪子还是如此的脆弱,她都不能小跑;但仍然我还是追着她。不一会儿,我的心就开始连续敲击我的胸。她要是全速跑该跑得多块啊。因为我的眼睛只能看清一些荆棘,我的靴子也很沉,所以我走得很慢。她一定会因为被迫和我在森林中努力工作而难过。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了我们邻居家的房子。房子很黑暗,大门在微风中摇摆。院子里散放着瓦砾,坏了的枝条,黑色的苹果、泥土。这块地方无物生长,只有荨麻在生长,摸起来有刺。
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用石头扔奥罗拉的那个人。我们大声叫喊伸出舌头向她做鬼脸。我们笑着跑过她的草地,但是我们怀疑她会不会是一个巫婆,也可能在我们收集的这些金色美味的苹果中放了咒语。
现在我就在邻居家门的旁边,我注意到一些和我院子里一样的白色石头,那些赶走了强盗的白色石头,那些石头看起来像是月长石。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老女子,但是显然她记得我。我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声,我推开了门走进屋子。她在厨房里,厨房里没有吃的只有鸟食。到处都是煤烟,钟表也不在工作了。
“你来是为了还我石头麽?”我的邻居问道。
“我有一些更好的东西还你。”,我告诉她
我把面包和一壶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拿出扫帚、拖把、水桶开始清扫。我现在很在行清理。书架上的书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地板上覆盖着一层污物。墙上的画也变黑了,直到我扫去灰尘,画上出现了一幅和我邻居相似的面孔,年轻、漂亮,看起来他们很高兴我把它们从灰尘中救出来。
当我做完了我的工作,邻居家的房屋都闪闪发亮,我已经还了我欠了她的。现在我已经一身灰土了。灰土粘在我的皮肤上,我凌乱的头发上,我带刺的衣服上,我的黑色纹身上。
“格林”,老女人对我说。她已经吃了我所有烤的面包和水。我没有想到她如此的了解我,连我的名字她都知道,但是那样称呼我已经太晚了。
“那是曾经的我”,我告诉她“现在我的名字是灰土”
“无论你的名字是什麽,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因为你的归来,它就在我的走廊。”
那里只有一大袋子的鸟食,但我还是抬回了家。我到了家把鸟食放在了花园里。我猜那些东西不值钱。我确定这是那个老女人有的唯一东西了。
第十一章 受伤了
为邻居清除房子的时候我的手受伤了。我在父亲的旧靴子中的脚开始做痛,我的皮肤被尖锐的大头针弄伤了。我无意关心这份不值钱的礼物。
洋葱跟着我进了屋子,但是幽灵没有进来吃她的晚饭。我筋疲力尽地在我姐姐的床上睡着了。我只醒了一次,当我看着花园的时候,我看见猎犬白得像月光一样。她在摇动着一袋鸟食好像那是一个玩具似的,她用牙咬着摆动。
早上,果园里有上百只鸟。我坐在曾经和奥罗拉一起坐过的走廊上,听着他们唱着百首不同的歌曲。鸟儿们从四面八方飞来,从树林的深处、从城市中的峡谷。那里有着像樱桃一样的红色,鹣鸟兰的像天空一样,长满黑色羽毛的乌鸦,张着柔软翅膀的燕子,还有成群的麻雀。
当上百只鸟儿吃完食物的时候,果园里散落着南瓜子、大麦的种子。还留下了一些其它的东西。两只小麻雀被灰土覆盖着,它们的翅膀受伤了所以不能飞走。我脱下了我的夹克并且把衣服上的刺拔了出来,然后我把它们放在我的夹克中。我把它们带到了厨房。
那晚我在地里挖了一些汁液多的虫子。
“那东西能吃吗?”我听见有人说。
那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海姿琼斯,她瘦的看起来像一个鬼。她散发着一身杜松子酒的味道,看起来醉醺醺的。她的腿上全是伤痛和少许烧伤。但她仍然还是向我微笑,仿佛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意识到海姿已经准备去吃虫子了。她是快要饿死了。
我拿出了几罐豆子、一个面包、一些芦笋。我希望我会拥有更多。我尝试在河的下游钓鱼,我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想其它事情。
然后,我想起来了我储存的一些东西。
我找到了一件过去是属于我妈妈的连衣裙,柔软的蓝色斜纹棉布,在树林里也不容易被荆棘弄破。海姿小心地把连衣裙穿上了,仿佛它是由蓝宝石做成的。
“哇!”,她说,“多麽美!”
我是多麽的羡慕她。她是学校女孩子中的最漂亮一个。这时我们听见了从小屋传来的音乐。我们可以闻到一阵一阵的烟味。
“我迟到了。”,海姿说。
“如果你不想去,你就不用去。”
我像过去一样的礼貌,这是我可以做到的最好邀请了,但是海姿笑了。她的脚已经开始摆动了。当你看得更近些时,你可以看见她的容貌很好。如此的靠近她,我可以闻到酒味还有污物。
“你听不见吗?”当我让她知道她可以留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坚持说,“他们在等我。”
海姿穿着蓝色的连衣裙跑开了,什麽也没有留下,我无能为力。她让他们等她。她认为跳舞可以忘记苦恼,她一定相信她可以忘记她的妈妈和爸爸那天是去了那个城市。
我进去把虫子放进了面粉里。因为挖土、清扫那个老女人的房子、砍柴,我的手更加难看了,我几乎认不出我自己的手了。我不知道我的手是否仅仅是一朵乌黑的云、一团雾、一个石头或许什麽都不是。我仔细观察我纹在身上的带刺玫瑰。我是灰土,这是我的手。
当我喂放在角落里的小麻雀吃虫子的时候,它们不在乎我的手是否难看,我烧伤的眼睛几乎看不见,我又长又黑的头发已经剪掉了。当我爱扶小狗的时候,他们不在意我的靴子是否破旧,我的指甲是否有污物,我的衣服是否有和刀一样锋利的刺。当我为邻居擦地板的时候,她不在乎我身上是否有灰土。
每天我都烤两个面包,一个给我的狗和小麻雀分享,一个给我山那边的邻居。我一天的工作满充实的。早晨收集粟子,中午烤面包,下午我是拜访树林中的几堆记忆石头,白色、黑色还有银色。晚上我拿出我的大头针。我的全身几乎全是纹身了,腿上是黑色藤,脚上是刺,胳膊上是几打玫瑰,肩膀上是两只乌鸦。我架起一面镜子,我会在颈背上纹两只蝙蝠。间或我发现了一块地方可以纹一片黑色的叶子和一朵快要绽放的黑色蓓蕾。
当我工作的时候,麻雀在角落里的那堆头发上筑起了一个窝。麻雀如果不能飞向天空就不是麻雀了。我没有想到不久麻雀被烧伤的羽毛会脱落下来,我没有想到他们的翅膀已经强壮的可以满屋子飞了。我不知道它们一直在窝里编什麽,直到它们赠送了我一件礼物——一一张由我自己黑发织成的鱼网。
深夜我去了河的下游,我尽量远离那个被遗忘的小木屋。今天是一轮满月。丝丝月光让我思念我的姐姐。当我们在果园工作休息时她总是喜欢跳舞。我经常嘲弄她太懒。我经常叫她的名字,告诉她如果她不认真工作就会无所收获。现在我明白她在努力跳舞、欢笑,成为月光。她不像可怜的海姿,忘记她所走的每一步。我姐姐通过跳舞来了解世界。她懂得大地、空气,她自己的血,下雨会让她笑,让她跳得更加狂野。
我的视觉太差了,不过这样我是在白天或是夜晚捕鱼都无所谓了。事实上,我病弱的眼睛更喜欢月光。夜晚更好、更冷、更孤独。但是我并不孤独,狗和麻雀跟着我,麻雀享受着它们第一次不在屋中的飞行。
也许鱼睡觉的时候更容易进我的网。我把手指放入冰冷的水中。我可以感觉到水流和每条鱼的梦。流动的、银色的,像我过去做的梦一样。我试着钓了几次鱼,但工作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这次不同。这是一张呼唤鱼的网,黑暗在水中流动,现在渔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钓着了三条鱼,我把他们放在装满河水的桶里。我收起了网放在了我的袋子里。狗跟随着我,麻雀在我上面飞,鱼儿在我的桶中游动,我回到了家。我烧了两条鱼,一条给我、狗和麻雀;一条给了我的邻居,我把第三条鱼放在了走廊水桶中,她在河水中游动就像一颗星。
那晚我梦见了奥罗拉,但是她没有认出我。
“我的妹妹在哪里?”她问,“你对她做了什麽?”
第十二章 我的新名字
奥罗拉还不知道我的新名字,她避开我的刺和钉子还有玫瑰。我试图向她跑去,但是我腿上的藤将我拉到。我试图追上她,但是我身上的刺将我钉在了墙上。
我听见有人在哭泣,当我醒来时发现原来是我自己在哭泣。
我走到窗前想看看是否有星星。在走廊外边,有东西在观察水桶中游泳的最后一条鱼。是一只鹰栖息在桶口边,一身灰土,饥饿。那只鹰已经不能捕食了,因为它的嘴已经烧伤了。我不知道它已经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们过去经常把鹰从果园中赶走,我们称他们是小偷,不喜欢它们捕食安静的兔子和掠夺人们放在篱笆边的大米。
现在,我没有把它赶走。我把第三条鱼给它吃了,从眼睛到骨头吃的一干二净。我希望它能好起来,找到它自己的路。
但在早晨,鹰还是待在走廊,梳理着它的羽毛。我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我没有穿皮夹克,我害怕它锋利的嘴,但我还是伸出了我的手臂,鹰留了下来。我把熏衣草油涂在它的嘴上,我妈妈经常说这个可以治愈烧伤。我知道,毕竟鹰如果不能捕食就不再是鹰了。
但现在鹰看起来很高兴待在我的肩上。如此地靠近我,感觉它像风、像是站在了天空上的最高处。当我们走到了生长着最古老树木的地方,鹰从树上摘了许多的粟子,我都无法抬回家了。
那天我有足够的粟子可以烤六个面包。一个给我和麻雀,一个给狗,一个给我的邻居,一个给鹰,一个给海姿琼斯,她睡在那的杂草和树一样高的桥的下面。
我意识到那还有多余的一个面包。我很惊讶为什麽我要烤六个面包,直到我听见从院子外传来的脚步声才知道原因。那是安静的脚步,不是强盗,是一个孤单旅行者的脚步。
我穿上我的皮夹克,带钉子的靴子,还有带刺的护腿,然后我过去打开了门。他是如此的安静,我都可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而再把门关上。我可能认为外面那只是夜色,星星和月光。但是我还可以感觉到他在那,仿佛他穿的都是黑色,他的头巾带的很低,所以他可以躲在灰土中,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脸。只能看见轮廓,只能感觉安静。
要是其他女孩可能会关上门把门锁上。她可能会喊叫让陌生人走开或者放狗对付他。但是我不是那些女孩。我是一个有着分辨真实与欺诈能力的女孩,区别铜与金子、区别绿茶和红茶,区别朋友和敌人。
虽然我几乎不能看见他的脸,但我知道这个男孩是一颗钻石。当我接触到他的胳膊时我就可以猜出他是谁。我可以猜到他的靴子粘有泥。我明白他是多麽的孤独,他跑得那麽累。他看起来不能讲话,但是他给我看的第一个东西是他自己画得她妈妈的画像。他把画放在靠近他心脏的地方。
这个男孩做手势表示,他曾经在那个城市,当大火开始的时候,他和他的父母就分开了。他已经穿过了河,走了上百英里的路寻找他们。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无法继续寻找了。他的背包已经空了,只有一叠画画用的白纸,纸边已经被烧了。
别的女孩可能因为一个男孩的突然到来而感到害怕,或是因为他不肯露出脸,或是因为他一字不吐。但是我有我的盔甲,我有我的刺。我已经没有了所有我爱的人。我给了男孩第六个面包。我感觉在他进来院子之前我已经把面包为他烤好了。我可以猜到他很饿,他曾经逆风而行,他背对着我,他不想放下警戒,他散发烟和城市的街道的气息。
我不确定他是否没有能力说话或是他只是选择了沉默,或许他根本就是说另一种语言。也许是一种我不期望去明白的语言。那对我无所谓,在安静中就有真实。
我可以通过一个音节猜出我的客人是谁。一个从大火中跑来的男孩。一个在寻找母亲的男孩。当幽灵爬在男孩脚边的时候,当洋葱不咆哮的时候,当麻雀吃他手中的面包屑的时候,当鹰落在他肩上的时候,我知道我可以让他留下。
我告诉他可以在谷仓中睡觉。我给了他羽毛被和枕头。他可以喝井水。他可以吃我用金子和银子换来的食物,可以分享芦笋汤,他可以任何时候和我一起看星星。
当我告诉他我的名字是灰土的时候,他点了点头,仿佛那个词是一份礼物。因为他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所以我称他为钻石。他看起来好像也喜欢这个名字。尽管他藏着脸,把头巾带的很低,他身上有些东西在黑暗中发光。当他离开去院子睡觉的时候,我想我也许会梦见他的。由孤独而生的幻觉,黑色的墨水,悲伤。也许他已经睡觉了,但我还是可以看见他走过的地方在发光,好像再次拥有了月光。
这是我丢失的东西
钻石没有说话,我几乎不能看见东西;可能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交往的很好。我,一个喜欢石头比人性多的人,一个和人们保持距离的人,我没有足够时间和钻石在一起。我了解他,但是有些东西我无法解释,我了解金子和银子,我了解天气。当我们一起听风声的时候,我们能准确地知道它在说什么。当我们在黑暗中一起坐的时候,我们可以感觉到彼此破碎的心在跳动。
第十三章 我们不再饥饿
同样的,我们不再饥饿了。我们吃我们自己烤的面包。钻石用豆子和大米做汤,简单而又美味又可以添饱肚子。有一次,我问他,他的母亲是否教过他如何烧菜。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我还是猜到他说是的。他拿出她的小画像,用水彩描绘地如此仔细,他不用再说什么。
我知道每次他哼唱固定小调的时候,他那是在想念他的母亲,她教他的唱安眠曲,我希望因为这个关系,在大火开始燃烧之前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有一件事情我们意见不同。钻石相信果园还会生长的。表土层是灰尘还是灰色的,我告诉他不要去理会,但是钻石不听。整个冬天,他把坏掉的土壤移走。他把石头搬走。我把这些石头带到最黑暗树林的石堆。黑色给母亲,银色给我的父亲,白雪般的石头给我的姐姐,一堆月光石。
“你不应该再试了”,每次他要开始工作的时候我告诉他“这里什么都不会生长”。
我给他看了强盗的足迹,坏的篱笆,鸟儿留下的南瓜籽,像石头一样硬的土地。我可以听见他在夜晚开垦土地,仿佛连续的工作可以让他忘悲伤。当我听见他的时候我可以更容易入睡,他工作的声音像风声一样熟悉,像下雨,像心跳一样。
我仍然寻找海姿琼斯。我担心她会消失,但是很容易找到她。白天的时候,她经常在桥下面睡觉,她的皮肤因为过多的杜松子酒而有了斑点,她的辫子也散开了,她的衣服因为雨水而阴冷潮湿。我留了一锅钻石做的炖菜给她,还有一瓶干净的井水。我知道海姿一直在喝有灰尘的河水,她吃泥土为了添饱肚子。
当她识出我的时候有时她会笑,但那是一种嘲笑看起来像哭。
我告诉她在被遗忘的小木屋那里离火跳舞跳的太近了,因为我妈妈的蓝色连衣裙边沿已经被烧坏了。她看上去好像没有注意,我也不再提了。她迷惘,掉进了遗忘和生存之中的陷阱。
仍然,我们还是彼此了解的。如果世界变个样子,我们可能已经是朋友了。
一天,海姿盯着我笑。她看起来还算漂亮。“有些东西变了。”,她断言,“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我还是我,我的黑色纹身,我的皮夹克,我的刺,但海姿是对的。我可以感觉到深处的一个变化,一个我还没有领悟的变化。
当我去邻居家给她送去水和我抓到的鱼的时候,我问她我看起来是否一样,一个身上有墨水的女孩。
那个老女人什么都没说。取而代之,她带我去了一个楼梯间,那里有灰尘覆盖的画像,我会打扫的。现在邻居告诉我去猜哪一个是她。我仔细的观察那幅画像,但是我根本猜不出哪个是她。她们看起差不多,而且一个女孩太漂亮了,一个太悲伤,一个太傻了,都不会是我的邻居。
“格林。”,我的邻居坚持问道,“继续猜哪一个你认为是我?”。
当然,我无法猜出!
“仔细看。”,她说,但是我还是毫无头绪。
最后我放弃了,“哪个是你?”我问。
“全都是我。”,我的邻居告诉我。她摇头,仿佛我是一个少年不止是一个快要十六岁的女孩,“你认为没有东西改变么”。
难道是钻石的到来导致的不同么?我身边有人更容易听懂风声么?风不是只是冰冷和刺耳么?在我的思想中我不再孤独了?我已经有幽灵、洋葱、麻雀、鹰和山那边的邻居陪伴了。为什么我还需要这个男孩?他吃的比他应得多,当他工作的时候会把果园弄的乌烟瘴气。
那是一个我无法解决的疑团。过了一会我不再试图解决了。钻石在那,像那白狗,麻雀、鹰一样。只是一个我房子中的客人,没能其他的什么。他就在那,像风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让钻石待了这麽久。我看着他留下的水彩画像,我感觉仿佛我是那画的一部分,那白色,烧坏的纸,那画刷。
直到有一天我去树林里找粟子我才明白。当我唱歌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的声音听起来细,我自己都不熟悉了。
第二个下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