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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千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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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指婚(4)

“对不起,子轩,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你恨我吧。”我狠下心,一任疼痛蔓延,既然已经开始,我无从选择,只能继续。

他愣了一愣,缓了片刻,却摇摇头,“筱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是那样温和,“若这是你的选择,我祝福你。”

“你不恨我么?”我看着他,用力抓住身上的外衣,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些许力量。子轩,我宁可你恨我,恨我,而不是祝福我。

“我怎会恨你?”他痴痴地笑了,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我要你开心,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不要再流眼泪。”

“子轩!”他的手依旧是那样温暖,目光是那么温和,我看着他,只是想告诉他,这不是我的真心话。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亲自给你这样的伤痛,为什么要我们在深爱彼此的时候还要分开,既然相爱不能相守,我们为何还要遇到,为什么?

多想就这样拥住你,跟你离开这里,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了——可我不能,我们不可以。

看着他转身离去,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子轩,再不会属于我,心一点点地被抽空,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却蓦然瞥到手上的玉镯。

“等等……”我奔了过去。

“筱言!”他忽地转身看着我。

“这个,还给你!”心一横,我使劲摘下手上的镯子,双手颤微微地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镯子,我立时松手,“啪……”

眼看着镯子在眼前碎成了几段,我惊呆在那里——怎么会?难道这镯子也知道我们的了断?

他怔怔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着地上断成几段的镯子,俯下身去,一段段捡起,轻叹一声,“碎了……”

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玉,那最爱的牙白色的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透过那丝绝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他的心——碎了一地。

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我却再也没有力气站着,委顿在地,子轩,你的心碎了,我的又怎会完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用爱你的心伤了你,从此,失去爱的力气……

第六十八章·莫言(1)

中夜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入夜,靠在软枕上,我呆呆地坐着,就这样呆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人来过么?发生过什么吗?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一天了,才一天,明明刚刚见过他,但我有一天没再见他了,或者再见不到他了么?

怔怔地看着窗外,这一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在翻看公文么?心下一怔,会么?还是也在独自看月?墨蓝色的天空挂着一弯新月,可本是柔和的月光此刻却变得触目惊心,那弯月牙,就像碎了的镯子——牙白色,碎了一地。

“子轩,我……”张口要说,可只能念出这个名字,便无力再继续说下去。只有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听到,再不会隐藏,再不会有那个白天里那么狠心伤害他的莫筱言,只有一个爱着他念着他、万般悔恨却不能挽回的莫筱言,只有一个心心念念、寸寸思念寸寸灰的莫筱言。可,纵有千般思念,但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又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晚风吹过,幔纱摇曳,恍惚中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不一会儿,乌云竟遮住了月光,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漆黑,可我却仿佛看到了满地的碎片,满地满眼满心扎着我的心。

屋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好静,好静,可耳边却又怎么这么乱,噼啪噼啪——碎了,都碎了,满心都是碎片,再不完整。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次心伤;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子轩,我们呢,到底是对,还是错?

“筱言,”门外传来临风的声音,轻声问道,“睡了么?”

我忍住眼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再出声。

“我进来了。”他柔声说着。“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我静静躺着,没有动弹。轻轻的脚步,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何苦……”

我只是憋着气,不说,不动,心里却止不住自己的思绪。

“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

心下一颤,这一刻,听到他这样说,再无力忍着,坐起身来,抱住被子,用尽身上的每一分力气,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泛滥。

黑暗中,他掀起帘子,拉过我,用力地拥住我。

蓦地想起子轩,心又是一阵抽痛,喃喃地说着,“临风,心好痛,好痛……”

“镯子碎了……”我哭着,说着,“碎了就再也不会完好了,再也不会了!”

他轻拍着我的背,没有说什么,只是任我哭泣,诉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逼我?!”摇晃着临风的身子,哭喊着,挣扎着,“为什么要在这个鬼一样的皇宫,临风,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人要害你了。”临风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看着他的手,心中突然揪住,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今天,子轩就是这样拭去我眼边的泪水,再不会有他,再不会为我擦干眼泪。抓住临风的手,我苦苦地怨着,“为什么要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如就让我死掉,你为什么要救我!”

“筱言!”他抱住我的手臂突然用力,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不许你说这个死字。”

“临风,”我哽咽着,无力地趴在他的怀中,“我好想见他,好想他,子轩,你在哪儿?”

他身子突然僵住,轻叹一声,“既然如此,你又为何……”

我推开临风,颓然地靠坐在床头,都是自己选的路,既然决定了,又怎能回头?求仁得仁,又能怨谁?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么?

可怎料到,心会这样痛,闭上眼睛,眼前总是出现往日的光阴,所有的快乐,只能让人更加辛苦,待在这同样的宫里,我们却只能相望不能相守,只是煎熬,今日只不过是个开始,拉住临风的胳膊,无力地求着他,“再也不要在这里了,临风,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们走好么?临风……”

第六十八章·莫言(2)

“好,我带你走。”他看着我,允诺道。

“我们现在就走好么?”拽住他的衣袖,苦苦地说道,想着再在这里多呆一刻都是受不了的,离开这里,离开京城,或者会好么?

“好,我们就走。”他看着我,拥住我,轻声允诺道,“好,我们就走,就走……”

就这样哭着,闹着,直到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再也没有一滴眼泪。

模糊中,他扶我躺下,脸颊一丝冰冷,我沉沉地昏睡过去……

早上睁开眼睛,好痛,喉咙好痛,头好痛,浑身好痛,模糊中蓦地想起昨天的一切,浑身一颤,那都不是梦,不是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身上所有的痛感瞬间消失,只有心,痛得丝丝入骨。

“醒了?”临风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竟就这么拉着他的手睡了一夜,抽回手,对他点点头。

“身子觉得好些了么?”临风看着我,伸过手来,欲帮我把头发顺至耳边。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就僵在半空,眼神中闪过一丝痛,硬硬地收了回去,我低下头,捋顺自己的头发,抬头看到憔悴的他,心中一紧。

临风,昨夜竟在这里陪了我一夜,清楚地记得昨夜对着他哭诉的那些话语,清楚地记得,昨夜,滴在我脸上的那滴泪水,清楚地知道,我有多痛,他便有多伤心。看着眼前的他眼里布满血丝,心里一空,我不知道,那些话,伤他有多深……

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再流眼泪,莫筱言,你从来就是伤人心的么?

小荷进来送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水盆,里面恍(书)然(网)出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苍白的脸色,只是失神地看着,呆呆地擦了脸。抬眼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但就觉阳光刺目,顿觉头脑嗡鸣,浑身无力地坐在桌前,看着屋里丫头进进出出。

“吃些东西吧,你昨天一直没有吃什么。”临风满脸忧虑地看着我。

看着眼前的米粥,虽然没有一点胃口,可看着临风,我拿起勺子,一口粥填进口中,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再不想吃第二口,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头,继续努力地把一口口的饭填进口中,使劲咽下,可每咽下一口便觉喉咙生痛,像火烧一般。

慢慢地眼前的半碗粥已被我填入腹中,却看到一脸欣喜的临风,我放下勺子,不想再吃下去。

“主子,这是筱言姑娘的药。”小荷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放下吧。”临风接过药,示意她退下。

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汤药,心中抽痛——就是在救人的药里才放了杀人的毒药,可是杀死一个人哪里需要毒药,只要让她的心死掉,一切也就万念俱灰,一如现在的我。既然心都死了,再吃这药还有何用?

猛地想起昨日子轩的眼神——子轩,你也是心若死灰么?

“你身子还弱,毒也未清尽,这药还是得吃的。”临风叹了口气,端起药来,送至我嘴边。

闭上眼睛,努力喝下那苦苦的药,只是药未曾进入腹中,胃中便已翻江倒海,刚刚吃过的粥全数吐了出来,辛苦半日的结果,不过又是徒劳。

“来人!”看着他焦急地唤人把秽物清扫去,又让小荷扶我到床边坐着,换了衣服,我只是身子僵僵地随她收拾着,似僵尸一般。

或者痛过了就会麻木,现在的我仿佛再无知觉,是否因为心都空了?

再不能见那个温和的月白色长衫,再不能握住你温暖的手,再看不到你的笑,再不能依偎在你怀中……

老天爷,若可以,请把我与子轩的记忆尽数清除——也许只有这样,我们都不必痛苦。

看着眼前的一切,总是回忆着昨日的一幕幕,想起他绝望的眼神,想起那碎了一地的玉。从未想过,最想他好的我,却伤他最深,伤他最深,却不能让他知晓我的用心。苦痛一点点啃噬着我的心,一点点地消磨着我的意志,头痛欲裂,思不能停,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莫言(3)

“小荷,再去熬药。”临风吩咐道。

张了张口,想要叫住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难道这嗓子竟是哭哑了?抬起手,我拽了拽临风的衣袖,摇了摇头。再去熬了,也是徒劳……

“你若不吃药,身子怎能好?”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见他如此,只能点点头,他便立刻欣喜起来,直催着小荷快去。

临风,若我吃药可以让你开心些,不管多苦,我一定会吃,可是有些事情,不像吃药,我控制不了的是我的心。

临风,为何要牵扯进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先休息一会儿。”他轻声说着,满眼疼惜。从没见过这样疲惫的他,从未见过这般轻声细语温和的他——竟是因为我,可我……

他见我没有回答,又唤了我一声,“言。”

我回过神来,拉住他的衣袖,张口要说谢,可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心下一慌,望着他,努力想要发出声音,然而一切只是枉然。

心下突然一阵慌乱,拽住他衣袖的手忽地松开,所有的尝试都是白费力气,转为平静,放弃努力,看着他,只能苦苦地笑了。

“言!”他扶住我的身子,“你说话啊!”

我继续笑着,我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我竟什么也说不了了……

“来人!”他的声音慌乱紧张。

“主子。”璎珞闻声走了来。

“筱言,你说话啊?!”临风拼力摇晃着我。我却答不出一句,只是绝望地笑着,摇着头。

“璎珞,去请太医!”他抱住我,“言!”

痴痴地倒在他的怀里,再无力笑下去。

又是一天了,怎么一天竟然这么漫长,以前在书库时,不是这样的,这天漫长得让人觉得心慌。自太医走后临风也没再来,他好累,我好累,我们都好累,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努力想要笑,可聪明如他,笑或者哭他又怎能分不出?

茫茫然看到桌上的纸笔,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可落笔时,却不知该写些什么,“一杯香茗一卷书……”那样的话再不会写,再不会期盼,回忆,怎堪?

手中握着小管在纸上随意划着,一阵心乱,恍(书)然(网)回神时,却看到满纸的乱语,只是一阵晕眩——子轩,子轩,子轩——都是你的名字,子轩!

这份爱,要怎么断,才能潇洒来去不留一丝遗憾?谁能告诉我,这份回忆我又怎能忘却,红尘往事,谁能抛却,谁又能看穿,睁眼闭眼都是回忆,甜美的,愉快的,留下的只有苦涩只是痛,我,到底该怎么办?

放下笔,不再勉强自己,径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爬山虎,爬了满墙,风轻轻吹过,夏竟然已经到了,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呢?

“回南亲王,莫姑娘是因为哭喊劳心用力,伤及咽喉,不能发声了。再加之心中郁结,刺激过度,以致心脉受损,只能慢慢养着,再看了。”风阵阵吹过,我看着这起伏的绿色,心中想着太医说过的话。难道这就是报应不爽?若只能说出伤他的话,不如从此再不要说话。苦笑着摇摇头,或者这样更好,如果得以开口,我也许会跑去跟他说清一切,这样,我再无机会。

抬头看着朗朗青天,我究竟是否该说苍天有眼?出口伤人的人,再不能说话,可那些害人性命的人,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为什么报应总不落在他们身上?我还该相信苍天有眼么?

恍惚中,耳听临风在身后安慰我道:“会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医生给你看。”

太医走的时候,一边摇着头,一边叹着气,我不知道太医出去之后跟临风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或者根本就好不了了。深吸一口气,回转过身来,看着他,点点头,努力做出欣然的表情。

他看着我,目光中微微发怔,摇了摇头,“你何必在我面前掩饰?”

看着他离开,我再也挂不住脸上的表情,泪水顺着脸颊,经过唇边,泪水果然是苦的。

为何世间会有莫筱言,莫筱言,莫筱言,莫与之言,若就此不再说话,不如叫莫言。

第六十八章·莫言(4)

从此再无莫筱言……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第六十九章·葬心(上)(1)

看着小荷忙着侍弄窗台上的海棠,都谢了,才没几日,就都开过,又谢过了,我竟错过了它的花期。清晰地记得,我数着海棠的蓓蕾,他在一旁笑看着,花都谢了,赏花儿人呢?

“姑娘看什么呢?”小荷停了下来,笑看着我,接着自己又答道,“花虽然谢了,不过这叶子倒也好看,一片片晶莹剔透的。”虽然现下太后的旨意还未下,但他们待我却像半个主子,开始有些不适应,好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平素只有小荷陪着我,她总是在说话,她一直说着,我便一直听着,不再胡思乱想。

看着笑如花的她,想着曾经我也在花旁笑着说过的话,想着那个拥着我看花开的人,心中一味泛苦。

“可是要喝水?”她见我只是愣着,细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我要出去走走。小荷点点头,看了看外面,“中午日头大,走一会儿就回来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踱到院子里。虽然已是夏初,可也许是因为在山里,这里却透着凉爽。

太医诊断出我不能发声的第二日,临风便带了我出宫,匆匆地离开皇宫,我仿佛落荒而逃,逃得仓皇、干脆,却不彻底。或者不在那里,会好很多,至少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东西,不会碰到熟悉——最好。

一切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一切都是我喜欢的。记得上回来的时候,是临风带我来看桃花,都这么久过去了,花儿早该谢了,走向桃园,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时而看着天时而又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小虫,只是什么都不想。每日在这山里待着,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总觉得像梦一样,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醒了,或许醒了的时候,我就回去了,回到那个让我为了房子车子工作论文担忧犯愁的二十一世纪去。现在想来,或许那些担心才让人觉得踏实,可这终归不是梦,我,再也回不去了。

转过前院,在拐角处,却看到了一片小园,就像凌云家的那个小园。园子里光线极好,石伯正在侍弄他的花草。我看了会儿,却不知道这满园子开得正艳的花是什么名字,白色的,团团簇簇的,盘在藤上,凑在一起,很是热闹,香气满园,甚是好闻。石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了看我,又望着那些花儿,像是自言自语,“这荼蘼花一开,就再没有别的花了。”

听到这话,心头一震,这就是荼蘼花?“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看着开得旺盛的荼蘼花,蝶儿在花间飞来飞去,春逝夏至,不过转眼。

忽然间想起许久以前知晓的荼蘼花的花语。因这荼蘼花总在春天过后夏之初始才开放,所以荼靡花开也就是一年花季的终了。人们总说爱到荼靡,不过是因人一生最刻骨铭心的情爱也如同这荼蘼花一般,开过之后,再无绚烂,爱过之后,或者再没有心去爱。荼蘼花开,青春已逝。荼蘼花开,一切终了。

荼蘼花开再无花,没想到荼蘼花开时,却正是我们的爱终结时。

痴痴地想着曾经熟稔的句子,痴痴地回想着荼蘼花开的故事。不愿看这满眼的荼蘼花,于是便继续向前走着,隐约听到舞剑声,远远望过去时才知道是璎珞。我没有走近前去,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或者说,她很讨厌我。虽然她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看得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喜欢我。有些时候看到璎珞我总是羡慕,没来由地羡慕她的简单,或者,做个剑客爱恨情仇就都简单了吧。本以为若生在古代便可以享受快意恩仇的生活,可,天总不遂人愿。来到这里,总有万般无奈缠住我,不得救赎,我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想想以前的自己,我竟也讨厌起自己,莫筱言,你怎么会变成这般?

“晚上姐姐会来看你。”璎珞收住剑,对我说道。我停下脚步,对她点点头。她目光直视我,干脆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嫁给主子,你就不要伤他的心!”我怔了一怔,却听她继续说道,“不管你是真是假,你既然要陪他,就算装也要装得开心!这样假模假样的,你以为你骗得了谁?”

第六十九章·葬心(上)(2)

愕然站住,本以为自己看起来……她都看出我的难过,那,临风呢?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他,对着一个根本不愿去接受自己真心的人,他又怎愿意面对?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嫁给主子,你既然是主子的人,就不许你伤害他。”

蓦然站在那里,想着我曾说过的话“奴婢愿意”。我说过的,我愿意。

呆呆地听着璎珞的每句话,苦苦笑了,既然都答应了嫁给临风,我又为何多一个人伤心,就算假装,我也该装得好些,至少让他知道,我在努力。

回到屋里,小荷正拿了笔墨纸砚,见我进来,笑着说道:“姑娘以后有什么就尽管写到纸上。”

看着那羊脂玉笔,我见过的,临风的,他呢?看着小荷笑意盈盈地摆放着东西,我们本是同样年纪,怎么我竟觉得自己好似老了许多,没想到不过是半月,就觉得像过了许多年一般,从未想过,身年轻心却已老去……

我看着小荷摆饭,只觉得一个人吃得太过凄凉,对她示意一起坐下吃,她慌忙地推辞,“这不合礼数的。”

见她这般,我立刻拿了笔写道:“一个人,太冷清,你跟我一起,我方吃得下。”

她见我这般写着,思虑半晌,点点头,“我再去拿碗筷。”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桌上的菜,今天又有几样不同。不禁感慨小荷的细心体贴,桌上的菜肴每日都在变换,大都很清淡,渐渐地我喜欢的几样便经常出现在桌上。小荷也总会在吃药的时候给我备下几样甜点。

今天的饭因为有人陪着吃,看她吃得香我也吃了多半碗米饭,小荷又给我盛了碗当归枸杞汤,也便喝了半碗。饭后她喜气盈盈地收拾着碗筷,嘴里还哼着小曲,看着她这样快乐,我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

入夜,红叶来了,只见她走进来,却未见临风。她安静地站在我面前,我立时便伸出胳膊让她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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