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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千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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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上次同来的苏赫,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还欠他一顿饭呢。旋即又想,人家可是堂堂王子,又怎会惦念着那餐饭呢?上次来这里时,那大夫竟然以为我是苏赫的老婆,现下想起来忍俊不禁。能够在这里结识到王子已是幸运,我又哪来的福气可以做王妃的。若是苏赫在现代,不知道多少女孩求之不得,只是我,对王子这样身份贵重的人宁可退避三舍。突然间,想起玎宁,她算是我来了这里唯一认识的闺秀小姐,长得漂亮,人也可爱,又与苏赫同样心地纯良,若非她喜欢的是她的轩哥哥,我倒是可以给他们做个媒。不禁喟叹可惜,木子轩哪比得过堂堂王子。
正独自做着我的媒婆大梦,突然间听到有人唤我,“姑娘,到你看诊了。”
我点点头,跟着那大夫进了后面的诊室。
那老先生仔细地把包扎拆开来,然后看了看伤口,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伤口?”说着又顿住,却蹙起眉头。
“怎么了?”心里一惊,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可明明是看着好了的。
大夫忙摇头,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姑娘不必担心,我只是觉得姑娘的伤口仿佛是又裂开过,而且,”大夫顿了顿,又道,“姑娘的手腕也受过伤吧?”
我点点头,笑了笑,“先生果然厉害,后来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口又划开过,而且还崴了手。”
大夫点点头,若有所思,“老夫只是不明白,姑娘的手似乎好得奇快。难道……”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也许是我这段时日只是养伤,谨遵您的医嘱,所以就好得这么③üww。сōm快吧?”
他摇摇头,又拿起包扎的纱布,仔细端详着,“姑娘可曾用过别的药?”
我想了想,想起他那天送来的那瓶伤药,于是说道:“是用过别的药。”
那大夫像是得了宝贝似的问道:“姑娘可知道药名?”
我摇摇头,“别人给的,我也不清楚。”
那大夫摇摇头,又蹙起眉头,“不会啊,这药不该……”
“大夫,这药有什么问题么?”我好奇地问道。
他不好意思道,“姑娘莫见怪,老夫只是想得出神了。如果老夫没有想错,这药应该是奇灵百宝散。”
他捋了捋胡子,又接着解释道,“只是依老夫之见,这药本在大内宫廷,怎么会在姑娘手中。”
“大内宫廷”?“奇灵百宝散”?我错愕地看着大夫,想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木子轩从哪儿得来的这些药呢?
旋即又想,总督本就官居要职,说不定府里就有的。
“姑娘的手无需再包扎,药也可以停了。”那老大夫循循说道。
我点点头,笑了笑,“谢谢您了。”
“姑娘的伤半数都是因着那奇灵百宝散的功效,老夫的药只是助力。”
我从包裹里拿出碎银,道:“这是给您的诊金。” 他摆摆手,“上次的公子已经预付了诊金,姑娘无需再付。”
“预付了?”我愣了一愣,这苏赫王子倒是细致。
心情轻松地出了医馆,直接走向孙婆婆家。一路走着,一路还想着刚刚大夫的话,奇灵百宝散?名字倒是不错,果然是来自……大内,名字起得也讲究。想到他送药给我,心中顿时一暖。看着手上还未消失的伤痕,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怎样,回去定要当面谢他。
不觉间,便走到了孙婆婆家,“孙婆婆,孙婆婆!”我在篱笆门外叫了几声。
“谁呀?”吱嘎一声,孙婆婆推开门出来,看到是我,立刻笑着说,“原来是筱言姑娘啊,真巧,苏赫公子也在呢。”
紧接着,苏赫王子也笑着迎出来,“原来是你,刚才我还跟婆婆说起你呢。”
苏赫接过我手中的包裹,我笑了笑,问道:“说我?说我什么呢?”
第十三章·故事(上)(3)
突然注意到这院子跟上次来时略有不同,又看了看屋子,却发现房顶早已翻新。
“这房子?”我惊奇道。
孙婆婆解释道:“苏赫公子常来陪我这老太婆,前几天还让人给我把这房子修葺好了,这屋子就跟新的一样。”接着又喟叹道,“我老太婆真是命好啊。”
我对苏赫称赞道:“看来苏赫公子真是侠胆柔肠,让人好生佩服。”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走进屋里,孙婆婆倒了杯茶递到我手中,我接过来,喝了两口,打开包裹道:“婆婆,这些衣服都是我跟小姐妹的冬衣,您别嫌旧。”
孙婆婆忙道:“姑娘上回相救,已经是大恩。难得姑娘能念着我这老太婆,还送来衣服,我,可如何是好。”
我笑了笑,又打开装有点心的包裹,“婆婆不要这么客气了,叫我筱言就好。”
把点心放在桌上,我对婆婆道:“这是些自己做的小点心,很好咬的。”
孙婆婆颤巍巍地握住我的手,直道:“我老太婆几世修来得好福气,净遇贵人了。”
拉着婆婆的手,扶她坐下,我拿起点心递到婆婆手中,“婆婆,您就不用这样客气了,要说贵人,那该是苏赫公子的。我哪里做了什么?”心里暗想,婆婆肯定不知道这位苏赫公子其实是个王子吧。
“筱言姑娘又何须自谦,当日之举,在下现时想起依旧钦佩。”苏赫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我摇摇头,又拿了块点心递给他,“或许比不得你们那边的点心,不过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他接过点心,放在口中仔细嚼着,又点点头,“果然不错!”
“对了,婆婆,这里是干菊花瓣,您拿来泡水喝,去火的。”我把菊花放在桌上,终于把东西都收拾出来,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老太婆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筱言姑娘真是好心肠,我老太婆以后一定每天烧香求菩萨保佑你嫁个好郎君。”孙婆婆拉着我的手颇为认真地说。
“婆婆……”我无奈地摇摇头。孙婆婆又颇为神秘地附耳对我说道,“我看苏赫公子就不错。他刚才还惦记你的伤势呢。”
我无奈地笑了,什么时候孙婆婆成媒婆了,只不过老人家虽然好心,可这鸳鸯谱,又哪能这样点?旋即又想起刚刚我还想替苏赫做媒的,不禁笑了笑,难道所有女人都是热衷于做媒的?
“筱言姑娘,你的伤怎样了。”苏赫王子问道。
“不碍了,今天去看大夫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包扎了,过几天疤也就没有了。”
突然想起诊金都是他替我预付的,于是说道:“谢谢你替我付了诊金。”
他摇摇头,朗朗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孙婆婆拿起我的手,看着手心的那道伤痕,叹了口气,“幸好不会留疤,不然我老太婆又多一条罪状。”
我忙摇头,“就算留疤也无妨啊,手心里面,看不到的。”
“真是个心善的姑娘。”婆婆看着我,端详了半晌,点点头,又摇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像,真像。”
“像什么啊?”我好奇地问。
“婆婆说你像当年她服侍过的小姐。”苏赫解释道。“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么,你进门前,婆婆正跟我说着,你不仅人长得像她们家小姐,连心地也是一般的好。”
我愣了一愣,竟然还有长相相似的人,难道这莫筱言还有姐妹不成,旋即又想起她的身世,否定了这种想法,才对他们道:“这世界大了,人长得像的太多了,呵呵,也许我就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不过,虽然不是姐妹,我还是好奇这个长相相似的人,于是问道“那,婆婆,现在小姐在哪儿呢?有这样相像的人,我倒想看看呢。”
“唉……”婆婆松开我的手,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自从十六年前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姐,我们家小姐是个命苦的人啊……”
第十三章·故事(上)(4)
孙婆婆就那样望着窗外,絮絮地讲着原本我就知道一部分的故事——此刻我方知道,原来她口中的小姐,就是莫筱言的亲娘——莫羽君。
第十四章·故事(下)(1)
原来,莫家本来是杭州府上的大家,莫小姐生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孙婆婆当年便是莫羽君的奶妈,小姐待人可亲,性情温和。年方二八,因为貌美如花,才艺非凡,登门求亲的人几乎把莫家的门槛踩破。可羽君的爹娘还是尊重羽君的意见,让她自己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
只是这羽君,任谁都没有打动她的心,羽君在等待上天赐给她的缘分,就在那一天去月老庙回来的路上,羽君便遇到了一个卖画的书生。书生家贫志远,本攒了些银子要上京赶考,无奈他的银子被人抢了,身无分文,于是只能在杭州暂时以帮人写信卖画维持生计,积攒起进京的盘缠。小姐看上了书生的画儿,也看上了书生的满腹经纶,一腔抱负。
几次来找书生买画儿,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西湖畔,留下了两人的身影,共同吟诗作画,弹琴赏月,日子过得飞快。书生要进京赶考了,小姐把她的首饰都变卖当掉,当做书生的盘缠。临行前,小姐以身相许。书生答应一定考取状元回来迎娶小姐。
就在书生刚走的时候,小姐的家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小姐有喜了——莫家大小姐竟然未婚而有孕,这件事情让莫老爷和莫夫人深受打击,他们要羽君把孩子打掉,另择一门亲事嫁了,不能等待那样的穷书生——哪怕他会高中状元,他们莫家丢不起这个脸。
就在事情最关键的时候,传来了书生高中的消息,紧接着传来了当今状元已经被皇上赐婚的消息。小姐把自己关在屋里几日不曾吃饭,不曾见人。
“接着,小姐就失踪了。”孙婆婆又叹了一口气,“老爷和夫人寻遍了整个杭州城,也没有找到小姐,有人甚至说在湖边见过小姐。”
孙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傻小姐,或许就为了那个负心的书生寻了短见,两条人命啊。”
我自然知道后来的故事,于是劝解道:“婆婆,您别伤心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说不定你家小姐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呢?”
想着婆婆的故事,当年的羽君一定是在一个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自此隐居,而后生下了筱言。可我怎么能告诉孙婆婆我就是羽君的女儿,这些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
“小姐自小就对人好,可哪知道竟然这般命苦,唉。”孙婆婆又是一声叹息。
“后来呢?”苏赫问道,“莫家的人呢?再没有任何音讯了?”
“夫人因为思念小姐悲伤过度,一年后就病重死去了,老爷也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没几年也去了,莫家就这样败落了……”
定定地看着孙婆婆,想着故事里面的人物都是莫筱言的至亲,她的外公外婆,她可怜的娘亲,可恨的亲生父亲,一切都是一场孽缘,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命运,羽君这样的苦命,而那个负心人说不定此刻定然是正飞黄腾达,原来电视里面有过的故事竟然真的会发生。
心头蓦然一酸,难道誓言真的抵不过现实么?怔忡地想着婆婆所说的故事,仿佛又触到了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身上顿觉寒冷,不知何时,我才能暖得过来。
“我不该说这些的,难得你们来,唉,平白惹得筱言这么伤心。”孙婆婆自责道,用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恍(书)然(网)回神,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
“没有了,婆婆,只是觉得那个书生太过无情,”收回心神对婆婆说道,“我想上天一定能看到这一切,会惩治那个大恶人的。”
“嗯,咱们不说这些了。”婆婆把我给她的衣物收好,张罗着要给我们做饭吃。我跟苏赫连忙推辞,“婆婆,我今日还要回府里的,主子还有事呢。”
苏赫也起身说道:“老人家,我也有事在身,您就不用忙了。”
“这?”婆婆看着我们,“难得你们来,怎么能不留下吃饭?”
“下回,”我笑着对她说道,“下回我们一定留下陪您吃饭。”
跟着苏赫,走出孙婆婆家。一路上,我依旧在想刚才的故事,一时间脑子似一团糨糊,从来没想到过,孙婆婆竟然是羽君的奶娘,那也算是莫筱言的亲人了。世间就是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明明无关的两人,却是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十四章·故事(下)(2)
“还在想羽君的故事?”一时间想得入神,竟然忘记了苏赫王子就在身边。
“嗯,”我点点头,喟叹道,“只是在想到底是否有命运这样的事情呢?为什么会有‘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样的俗语呢?”
“不要想这么多了,”苏赫看着我诚恳地劝解道,“或许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般,也许当年那个书生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的,其实有些事情若非亲见,不好说的。”
“哪里来的什么苦衷,不过是一个陈世美罢了。”我恨恨地说道,“这书生为了平步青云,自然会把羽君姑娘抛弃,他哪里知道一个未嫁的姑娘带着孩子过日子又是怎样度过的?!”
“筱言姑娘,你?!”苏赫惊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羽君姑娘自己带着孩子度日艰辛呢?”
心中恍(书)然(网)惊觉,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我只觉得羽君不会那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刚才过于激动了。”我解释道。
抬眼看着日头,已是正午,未曾料及今日会遇到苏赫的,身上的银两并未带多少,且今日本另有安排,于是对他歉意地说道:“本来今日合该请你吃饭的,只是我今日还有些别的事情,所以,只能改天了。”
“好啊,一言为定。今日你的情绪也不怎样好,改天,一定。”苏赫体谅地说道。
“嗯,”我颔首微笑道,“我若要找你时该怎样办呢?”
可又想起他说过的话,于是两人一起说道:“想找我(你)时自然会出现。”
相对一笑,两人挥手告别。
目送着苏赫离开,长舒一口气,挥去刚刚所有的不快,心里盘算着,还是回府收拾一切——毕竟,今天十五……
第十五章·醉月(1)
回到府里,潦草吃过午饭,拿起那只长命锁,端详半晌。又想起孙婆婆讲述的羽君的故事,也许这也仅仅是故事的一部分,加上我本来就已知道的,不知这个故事是否已经完整。
苏赫说过,或者那个书生另有苦衷,我却不信。若然相爱,又怎会自那之后再无音讯,若然爱得深切,又有什么力量能让他低头?那个名叫百川的书生,若有天让我遇到他,定不要他有什么好下场的,旋即又苦笑,我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小丫头又能把他或者早已位高权重之人怎样呢?只不过是想想,只不过说说以泄心头之愤。就连现代,也没有什么法令去惩罚负心之人,感情的事情,又怎能用法令来约束?只不过,我却依旧相信世间自有轮回报应,这样的人,自有天谴,自有报应,至少若他还有一丝良心,他会一生难安的。
收起长命锁,放入妆盒,想着早就安排好的今日行程,心头微微有些欣然。难得的十五月圆,我还要过我的日子,那些都是以前的莫筱言的事情,我还是我,我要做的不过是每日开心自在,我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郁闷了自己的心境。
今天是十一月十五,早就算好了,杭州的初冬本就跟北京的秋天气候相类,就算不能看到平湖秋月,能看到平湖冬月也是好的。
想着晚上可能会晚些回来,于是留了张字条给小青,让她给我留门。天刚蒙蒙黑,便带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出了府。
看着雕花梨木的食盒,心头一阵欣喜,终于可以一个人享受晚上的西湖,享受那一轮明月了。加上这食盒里的一壶花雕,几碟小菜,今晚定然是美妙无边的。梦想成真的一刻,难免还是激动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口中念着熟悉的诗句,一路行来,虽然路远,但心情却快乐了许多。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曾经一个人在北京城里面串胡同、看湖,一个人赏景,颐和园、昆明湖、后海、烟袋斜街……都留下了我的脚印。最是喜欢一个人去享受这样的景色的心情,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的。我听不到别的声音,看不到人群熙攘,只听得到风声鸟语,看得到风景,只有我自己,只有这般美好的心境。
沿着白堤走到西端,这里正处孤山南麓,濒临外西湖,湖畔正好有间凉亭,是赏月的绝佳地点。虽然现在是在杭州,但也已经是入冬,天气也渐冷。幸好我多穿了衣服,还不算太冷。把食盒摆置于凉亭的石桌上,放眼看着深色宝石蓝的夜幕中的西湖。一轮明月当空挂,水面波光莹动,深吸一口气,闭了眼,任由岸边的风轻轻吹拂。夜风有些微凉,但这样凉凉的风拂面而过,顿时精神为之一爽。睁开眼睛,复又看着天际湖面,一切都沉浸在蓝色的静谧中。不由得慨叹自然的伟大,心念微动,恍(书)然(网)记起张若虚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对着明月湖水,朗声念出。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虽然整首诗描写的是相思之情,但此刻吟诵出来,又看着这轮满月,不觉竟染上了思乡的情绪,心下忽地一沉。现在已经是阴历十一月十五了,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不知道老爸老妈此刻怎样了,他们知道我来了这个时空了么,在那个时代的我,还存在么?老妈若知道我或许永远不能见到她,又怎能承受得住?
第十五章·醉月(2)
心思模糊间,突然听得琴音响起,听来仿佛是古筝的声音,琴音仿佛一剂良药,把刚才的思乡之情淡化许多,听着曲子,恰是《春江花月夜》,琴音合着水面的波光,直把游人醉。这究竟是谁呢?
这样的月夜,同来到这里赏月的人,算是有缘人。心下暗想,古人真是浪漫,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在对月弹琴以诉相思。转念又想着,世间难得有这样相似的人,说不定我也会遇到自己的高山流水呢。心下好奇,循声找去,琴音渐大,走至湖畔,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蓦然一怔,怎会是他?
默默站在原地,听他把一曲奏完。此刻心里却仿佛湖面的月影般凌乱散落,怎会是他?这一切,只是偶然,还是——注定?
琴音戛然而止,我却依旧怔忡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衫,那样温和的背影。
“是你?”我低声问道。
他并未回头,停住了琴音,站起身来,面对湖面,轻声念道:“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刚才的诗句他听到了?
“你也喜欢这首诗?”我轻声问着,心中却是一片迷惘。
他没有回答,只是兀立岸边,在这样的月色中,银色的月光洒在他月白色长衫上,不知是否因为这湖水容易让人伤感,还是因为这月色容易让人感怀。此刻看着木子轩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背影此刻却全然没有半点温暖,而却带着一抹孤寂、一丝无奈、一声叹息……看着地上他的影子,伸手想去触碰,却连触碰他的影子的勇气也没有。
这些日子,习惯把自己蜷缩在壳里,不去思考所有问题,真正不敢面对的,原来是自己的心,我对他,究竟有几分期待么?而他对我,又到底是怎样?湖边的风虽然很凉,但这样的冷风也没办法让我想清楚这样的事情。
何谓我所求,所求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可以跟我牵手一生的人,一个可以温暖我的心思的人,可总害怕失去,前尘旧事每每涌上心头,那个永难忘却的旧伤,那种永难忘怀的痛楚。一直在等待有人或可以把我的心结打开,他是这个人么?
若拥有注定要失去,我宁可从不曾拥有。情殇——我再也伤不起,我宁愿待在壳里,永远做我的安全鸵鸟。
月光洒满湖面,夜风吹过,惹起阵阵波澜,月影碎了,一波波漾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凉风渐渐变冷风,有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自己就要永远停在这一刻。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打破静谧问道。
“今天,是我的生辰。”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温和。
“你的生辰?”这个答案让我瞬间一愣,接着便觉得无限凄清,一个人的生日,怎样的心境。不知怎的,我只是希望此刻的他开怀些,只是希望可以看到那个温和脸孔的木先生。
他躬身把琴收起,我以为他要走,忙说道:“别走!”他的身子一僵,回头看着我,我暗自盘算该如何才好,忽然想起自己带来的酒菜,于是走到他身边,微微笑着道,“跟我来。”
他怔了一怔,我没有解释,拉起他的衣袖便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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