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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战"第一部:落日之巨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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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闪电它都在靠近。风暴飘向山脉另一面世界的其他地方。加尔达站了起来。
骑士们从眼中擦去水和泥,沮丧地看着湿透了的毯子。风很干冷,除了加尔达他们都颤抖着,他厚厚的皮毛保护了他,但是这也不能让他免受最严酷的寒冷。他摇掉角上的水,等着阴影走近到能听见喊话的地方。
闪着矛尖一般致命的冷光的星星出现在西方。似乎风暴尾部离去露出了星辰。一个月亮无视于轰雷升起了。现在那个阴影之有不到二十英尺远了,在银色的月光中加尔达能清楚地看清那个人。
一个青年人类,从他纤细、结实的身体和脸部光滑的皮肤可以判断出来。一头黑发剪得很短,只剩下红色的发茬。没有头发突出了他脸部的特征,高颧骨、尖下巴、嘴带着弓形曲线。这个年轻人穿着衬衫、普通的步兵短上衣和皮革鞋,他没有带剑,加尔达没有看见任何武器。
“站住,表明身份!”他厉声叫喊着。“就在那里停下来。在营地边缘。”
年轻人礼貌地停了下来,他举起手,手掌朝外以示手上是空的。
加尔达拔出剑。在这个奇怪的夜晚,他没有其他选择。他笨拙地用左手握着剑。这件武器几乎对他没用。不像其他的被截肢者,他从未学习过用这只手来战斗。在他受伤以前他是个熟练的剑士,现在他笨手笨脚的,很有可能伤到自己而不是敌人。恩斯特马吉特多次看过加尔达练习、摸索,然后哄然大笑。
马吉特现在再也笑不了了。
加尔达握着剑走上前。剑柄是湿的,很光滑,他希望自己不会丢掉它。年轻人不知道加尔达是一个失败的战士,一个过气人物。牛头人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加尔达惊讶于这个年轻人在他面前竟然没有畏缩,甚至没有真正打量过他让人印象深刻的特征。
“我没有武器,”年轻人说,他低沉的嗓音同他年轻的外貌不相称。这声音的悦耳音调让加尔达奇怪地想起他在歌声里听到的某个声音,现在那歌声停下来了,似乎在崇敬地低语着。这声音不是个男人的声音。
加尔达靠近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像长长的百合花茎一般的纤细脖子支撑着头,红发之下的皮肤非常光滑。牛头人注视着那柔软的身体。手臂很强壮,穿着毛袜的腿也是。过大的衬衫湿透了,松松地搭在肩膀上。加尔达看不见那下面有什么,不能确认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其他的骑士聚在他周围,他们都盯着这个湿透的年轻人;他就像是个新生的婴儿。大家不安而警惕地皱着眉。这不怪他们。每个人都同加尔达一样在问同一个问题。以那些抛下子民离去的伟大神灵之名,在这个可恶的夜晚这个人在这被诅咒的山谷里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加尔达问道。
“我的名字叫米娜(Mina)。”
一个女孩。一个瘦长的女孩。她可能不超过十七岁……也许吧。但是即使她说出了她的名字,一个在人类中计较常见的女性名字,即使他从她脖子上光滑的曲线和移动的优雅能判断出她的性别,他也还在怀疑。她身上有着什么非常不像女人的东西。
米娜微笑着,似乎她能听到他没出口的怀疑,她说道,“我是女的。”她耸耸肩。“虽然这没什么区别。”
“靠近些,”加尔达厉声命令道。
女孩遵命超前走了一步。
加尔达看着她的眼睛,呼吸几乎停止了。他一生中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但是他从未见过有人,从未见过任何生物有这样的眼睛。
那双深陷的琥珀色眼睛不合寻常的大,瞳孔是黑色的,虹膜被一圈阴影包围着。没有头发让米娜的双眼看起来比所有的眼睛都大,它吸引了加尔达,像金色琥珀存下小昆虫的尸体一样束缚着他。
“你是指挥官吗?”她问道。
加尔达朝躺在巨石根部烧焦的尸体那个方向扫了一眼。“现在是了,”他说。
米娜随他的目光冷漠地打量着尸体。她收回目光看着加尔达,他可以发誓他在那眼睛里看见了马吉特的身体。
“你在这里干什么,女孩?”牛头人质问道。“你在风暴中迷路了?”
“不。我在风暴中找到了路,”米娜说。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一动不动。“我找到了你,我被召唤了,我做出了回应。你们是塔克西丝骑士团的,不是吗?”
“我们曾经是,”加尔达冷冷地说。“我们为塔克西丝的归来等了很久,但是现在指挥官们承认了大部分人早就知道的事。她不会回来了。因此我们称自己为奈拉卡骑士团。”
米娜倾听着,考虑着。似乎她很喜欢,因为她在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是来加入奈拉卡骑士团的。”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在其他地方,骑士们也许会窃笑或是作出无礼的评论。但是这些人没那心情。加尔达也没有。风暴十分可怕,不同于任何他遇见过的,而他已经四十岁了。他们的小队长死了。在他们面前有很长的路要走,除非奇迹发生,他们是找不回马匹了。他们没有食物――马把它们带走了。他们也没有水――除了湿透的毛毯能绞出的水以外。
“告诉那个蠢小孩回家去吧,”一个骑士不耐烦地说。“我们要干什么,副队长?”
“我说我们得离开这里,”另一个人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走一整晚。”
其他人嘀咕着表示同意。
加尔达看着天空。天空很空旷。隆隆的雷声离得很远。西边远处的地平线上,闪电发出紫色的光芒。月光足够亮了,可以行进。加尔达累了,非常疲倦。大家都是面颊凹下,满脸憔悴,他们都快筋疲力尽了。但是他知道他们的感觉。
“我们离开,”他说。“但是我们得先处理一下那个。”他用拇指指向恩斯特马吉特闷烧着的尸体。
“别管它了,”一个骑士说。
加尔达摇摇头。他一直意识到那个女孩在用那双奇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你想让自己余生都被他的灵魂折磨吗?”加尔达问道。
其他人对视着,看着尸体。如果是以前,他们哄笑马吉特的鬼魂纠缠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了。
“我们怎么办?”一个人悲伤地问道。“我们不能把那家伙埋了。地面太硬。我们也没有木材点火。”
“用那个帐篷裹上尸体,”米娜说。“拿些石头做个石冢。他不是第一个死在奈拉卡山谷的人,”她冷冷地补充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加尔达瞥了一眼。绑在巨石之间的帐篷虽然因积水下陷,但还完整无缺。
“这个女孩的主意不错,”他说。“把帐篷砍下来用作裹尸布。快点。我们越早完成,越早离开。剥下他的护甲,”他补充道。“作为他死亡的证据,我们需要把它带回去给司令官。”
“怎么弄?”一个骑士愁眉苦脸地问。“他的肉跟金属粘住了,就像烤焦的鱼粘在了烤架上。
“切下来,”加尔达说。“尽量弄干净点。我可不喜欢带着一堆他的碎块。”
他们用铁丝完成那可怕的任务,渴望着早点完成离开这里。
加尔达转过身来对着米娜,他发现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注视着他。
“你最好回家去,女孩,”他粗暴地说。“我们马上要进行艰苦的急行军。我们没时间管你。另外,你是个女孩。这些人可不是非常尊敬女人贞操的人。回家去吧。”
“我到家了,”米娜瞥了一眼山谷说道。黑色巨石反射着星辰的冷光,召唤着星辰在它们之中闪耀苍白和寒意。“我找到了家庭。我会成为一个骑士。那就是我的愿望。”
加尔达被激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是这个疯女孩会跟着他们一起走。但是她是如此镇静,她完全控制了自己和局势,他不能提出理性的理由。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把剑收回剑鞘。剑柄又湿又滑,他抓得很不顺手。他笨手笨脚的几乎丢掉了剑。在设法把剑对正剑鞘后,他猛地抬头怒视,看看她是否胆敢露出嘲笑或是同情。
她看着他努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加尔达把剑推进剑鞘。“要加入骑士,最好是到你当地总部那里报上名字。”
他继续背诵征募新兵的政策和相关的训练。他投入到讲述多年的奉献和献身,同时想起了靠行贿进入骑士团的恩斯特马吉特,突然加尔达发现她没注意。
女孩没在听他说话。她似乎在听另一个声音,一个他听不见的声音。她出神了,面无表情。
他的说话声变小了。
“你没发现一只手战斗很困难吗?”她问道。
他冷酷地看着她。“我可能会有些笨拙,”他讽刺道,“但是我能拿起剑砍下你的头。”
她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转过身去。交谈结束了。他看到骑士们把马吉特和他的护甲分开了,他们正把还在冒烟的尸块放到帐篷上。
“加尔达,我相信是,”米娜继续说着。
他转过身来带着惊讶盯着她,想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当然,他想,某个骑士肯定说过了。但是他记不起来有谁曾说过。
“把你的手给我,加尔达,”米娜对他说。
他怒视着她。“趁你还有机会时离开这里,女孩!我们没有心情玩愚蠢的游戏。我的指挥官死了。我要对这些人负责。我们没有马,也没有食物。”
“把你的手给我,加尔达,”米娜柔声说。
在她自然悦耳的声音里,他再次听见那歌声在石头间吟唱着。他感到颈上的毛都竖起来了。他一阵颤抖,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骨而下。他想转身离开她,但是他发现自己举起了左手。
“不,吉尔达,”米娜说。“右手。把你的右手给我。”
“我没有右手!”加尔达在愤怒和痛苦中大叫着。叫声在他的喉咙里呼噜作响。骑士们听见这窒息的声音,惊慌地转过身来。
加尔达带着怀疑注视着自己。手臂被齐肩砍下。曾是他右手的残余部分露出可怕的景象。这景象在风中摇动着,似乎他的手臂是用烟雾和灰尘做成的,但是他能清楚地看见它,看见它反映在巨石光滑的黑色表面上。他能感觉到这虚幻的手臂,但然后他总是感觉到它不在那里。现在他看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右臂,正举起来;看着自己的手,他的右手,正伸出颤抖的手指。
米娜伸出自己的手,触摸了牛头人虚幻的手。
“你握剑的手复原了,”她对他说。
加尔达无比震惊地看着。
他的手臂。他的右臂再一次……
他的右臂。
它不再是一只虚幻的手臂了,不再是烟雾和灰尘之手臂,不再是醒来时在绝望中失去的手臂了。加尔达闭上双眼,他紧紧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手臂还在。
其他的骑士目瞪口呆。月光下他们脸色苍白,他们盯着加尔达,盯着手臂,盯着米娜。
加尔达让手指张开又握紧,它们回应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颤抖着触摸右臂。
皮肤很温暖,毛很软,这只手臂有血有肉。这只手臂是真的。
加尔达伸手拔剑。他用手指亲切地握住剑柄。他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虚弱的加尔达颤抖着跪了下来。“女士,”他带着敬畏和惊讶说道,“我不知道您做了什么或者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会用余生报答您。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为您效劳。”
“用你握剑的手向我发誓,你会听我的命令,”米娜说。
“我发誓!”加尔达严肃地说。
“让我当你的主人,”米娜说。
加尔达下巴一沉,他张大嘴又合上,咽了一口。“我……我会把您交给我的上级……”
“让我当你的主人,”她说,她的声音像地面一样生硬,像巨石一样阴沉。“我不是为贪婪而战,不是为财富而战,我也不是为权力而战。我只为一个原因,那就是荣誉。但不是为我自己的荣誉,而是为我的神。”
“您的神是谁?”加尔达充满敬畏地问道。
米娜笑了,苍白而可怕的冷酷笑容。“这个名字是不能说的。我的神是唯一神(One God)。唯一神乘着风暴,统治着夜晚。我的神就是造出了你整支手臂的唯一神。向我效忠,加尔达。跟我走向胜利。”
加尔达想起所有他曾侍奉过的指挥官。恩斯特马吉特在提及奈拉卡奥义时会不安地转动眼睛。奥义是假的,大多数上层阶级都知道这一点。百合骑士长,加尔达的监护人在背诵血誓(Blood Oath)时会打哈欠,他把牛头人带进骑士团只是开玩笑而已。现任夜之领主(Lord of the Night),塔贡(Targonne),大家都知道他中饱私囊。加尔达抬起头,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您是我的主人,米娜,”他说。“我向您效忠并不再听命于他人。”
米娜再次触摸了他的手。她的触碰很痛,沸腾了他的血液。他着迷于这种感觉,欢迎这痛苦。他很久没有感觉到那只手臂的痛楚了。
“你会是我的副手,加尔达。”米娜琥珀色的眼睛转向其他的骑士。“你们剩下的人会跟着我吗?”
他们中有些人在加尔达失去手臂时跟他在一起,他们看见血液从粉碎的手臂上喷射而出。四个人在医生砍掉他的手臂时按着他。他们听着他请求死去,他们所拒绝给予的死亡,他不能带着荣誉给自己的死亡。这些人看着新手臂,看见加尔达再次握着一把剑。他们看见这个女孩走过致命的、不寻常的风暴却没有受伤。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三十多了,是打过硬仗的老兵。加尔达向这个奇怪的女孩效忠倒也不坏。她让他完整了。但他们呢……
米娜没有向他们施压,她没有哄骗或是说服。她似乎想要他们认可。米娜走向巨石下小队长的尸体,部分已经用帐篷包起来了,她捡起马吉特的护甲。她注视着它,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手穿过去,把胸甲套在了湿衬衫外面。胸甲对她来说太大太重了。加尔达以为她会被那重量压倒。
相反,他目瞪口呆地看见金属发红,按她纤细的身体重新成形,像情人一样拥抱着她。
胸甲是黑色的,上面有个骷髅头图案。显然这件护甲是用闪电打造的,击打的痕迹非常奇怪。装饰着胸甲的骷髅裂成了两半,一束闪电穿过中间。
“这就是我的旗帜,”米娜摸着骷髅说。
她穿上马吉特剩余的装备,把吊带放在肩膀上,扣住护腿。每一片护甲碰到她时都变红了,就像是刚铸造出来的。当它们冷却时,每一片都变得很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她举起头盔,但是并不戴在头上。她把它递给加尔达。“拿着,副官,”她说。
他虔诚地接过来,就像那是他一生寻求的珍宝一样。
米娜在恩斯特马吉特的尸体旁跪了下来。她把死者烧焦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低下头开始祈祷。
没有人能听见她的话,没人能听见她说了什么或是在对谁说。死亡之歌在石头间响起。
星辰不见了,月亮消失了。黑暗遮住了它们。她祈祷着,她的低语带来安慰。
米娜从祈祷中站起来,她发现所有的骑士都跪在她面前。在这黑暗中,他们看不见东西,看不见彼此,甚至看不见自己。他们看见的只有她。
“您是我的主人,米娜,”一个人望着她,就像快饿死的人看见了面包,快渴死的人看见了凉水。“我以生命向您起誓。”
“不是向我,”她说。“向唯一神。”
“唯一神!”他们的声音响起又被歌声带走,那歌声不再可怕,而是赞美,是鼓舞,是对战士的召唤。“米娜和唯一神!”
星辰在巨石上闪耀着。米娜护甲上锯齿状的闪电在月光中闪闪发亮。隆隆的雷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是从天空中响起了。
“马!”一个骑士喊道。“马回来了!”
领着马儿们的是一匹他们从未见过的马。它红得像酒,又红得像血,它把其他的马远远抛在后面,径直跑向米娜,用鼻子触碰着她,把头放在她肩上休息。
“我派了狐火(Foxfire)去找马。我们会用得着它们的,”米娜一边抚摸着这匹血红马的黑色鬃毛一边说。“我们今晚向南去,必须在三天内赶到圣克仙。”
“圣克仙!”加尔达张大嘴。“但是,女孩――我的意思是,小队长――索兰尼亚骑士们控制着圣克仙!那座城市处于包围中。我们的营地在库尔(Khur)。我们的命令――”
“我们今晚去圣克仙,”米娜说。她头也不回地凝视着南方。
“但是,为什么,小队长?”加尔达问道。
“因为我们被召唤了,”米娜回答说。
第二章 西瓦诺谢
异常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安塞隆。闪电扫过大地;它们像巨大的战士震动着地面,扔出一束束火焰。古老的树――那些抵抗了大灾变的大橡树顷刻之间燃为灰烬。旋风紧跟在闪电之后,它撕破房屋,把木板、砖头、石头和灰泥刮到风中。倾盆大雨让河流溢出河堤,冲刷着早夏刚刚长出的谷物幼苗。
在圣克仙,围攻者放弃了努力,躲避这场恐怖的风暴。远洋上的船只努力渡过风暴,有些船沉没了,从此再无音讯,其他的船用临时架起的风帆回家,一路上水泵得日夜不停地排水,它们会带回水手从船上被打落的故事。
在帕兰萨斯,大图书馆屋顶出现了无数裂缝。雨水倾泻而下,贝传和僧侣们手忙脚乱地补漏、拖地、把珍贵的书籍移到安全地方。在塔西斯,暴雨使得在大灾变中消失的大海重新出现,所有的居民都非常惊讶。它在数天后退去了,只留下喘气的鱼类和一股臭味。
风暴给斯克西海的岛屿带来了毁灭性打击。狂风吹走了舒适之家(Cozy Hearth)的每一扇窗户。在港口下了锚的船在悬崖或是码头上撞得粉碎。巨浪冲走了海岸线附近的许多房屋。无数的人死了,还有无数的人无家可归。难民们涌入光明城堡,恳求牧师们的帮助。
在克莱恩的黑夜里,这座城堡就是希望明灯。金月试着填补众神离去后的空虚,她发现了心灵的力量,把医疗术带回了世界。她还活着证明虽然帕拉丁和米莎凯离去了,但他们的力量永远存在于那些热爱他们的人们心中。
然而金月变老了。众神的记忆在褪去。而似乎那就是心灵的力量。牧师们一个接一个地感觉到他们的力量在减退,就像一去不回的潮水。但是城堡的牧师们还是乐意打开大门,向风暴的受害者们敞开心扉,提供避难所和援助,并尽力治疗伤者。
索兰尼亚骑士们在斯克西海建立了一座要塞,他们出外对抗风暴――这些勇敢的骑士们曾遇到过最可怕的敌人之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救起落水者,从粉碎的房子下救出幸存者,他们在狂风、暴雨和闪电的黑暗中拯救那些他们以信条和规章起誓要保护的生命。
虽然光明城堡被狂风暴雨冲击,但它还是抵抗住了风暴。就像要使出最后一招让它感到自己的愤怒一样,风暴扔出人头大的冰雹砸在要塞的水晶墙上。水晶墙上被冰雹击中的地方出现了细小的裂缝。雨水渗出那些裂缝,像泪水一样沿着墙流下来。城堡的创建者和主人,金月的房间附近出现了一条大裂缝。牧师们听见了玻璃破裂的声音,担心地跑去看看这位老妇人是否安全。他们惊讶地发现她的房门上了锁。于是他们敲打着门,叫她开门。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像是金月爱人的声音但又不是,它命令他们去履行自己的职责,让她自己静一静。其他人需要他们的帮助,她说。那些在后面游荡的人说他们听见了悲伤而绝望的哭泣声,但她没有如他们听说的那样迷惑、不安。
“她也失去了她的力量,”门外的人说。他们觉得自己理解了,然后纷纷离去。
当早晨终于来临,太阳把天空映照成血红色时,人们带着惊恐看着这个可怕的夜晚带来的毁灭。牧师们到金月的房间去寻求建议,但是没有回答。门依然紧闭。
风暴也横扫了另一个精灵王国奎灵那斯提,它跟它的亲戚们分离开来,它们之间有数百英里的距离,还有古老的仇恨和怀疑。在奎灵那斯提,旋风把大树连根拔起吹上天空,就像它们只是精灵手里的小木棍一样。风暴动摇了太阳之塔的根基,窗户上的彩色玻璃都掉到了地上。大水淹没了黑暗骑士在新港刚刚建造的要塞的底层房间,他们不得不放弃营地――一支敌人的军队都不能让他们如此。
风暴甚至惊醒了那些在自己满是财宝的窝里睡觉的巨龙。风暴震动了玛烈之峰,玛烈赤斯的巢穴,这只巨大的红龙现在把自己塑造成安塞隆的女王,如果让她一直干下去的话,很快她就会成为安塞隆的女神。雨水形成的急流侵入了玛烈赤斯的火山岩之家。雨水流入熔岩池,形成了巨大的毒气团,它充满了通道和大厅。玛烈赤斯被弄湿了,水汽让她看不清,同时让她感到窒息,她怒吼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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