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同人)[足坛]多特蒙德夜未眠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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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伊斯眨眨眼看着这个对自己吐出一连串意大利语的小姑娘，求救地望向Mavis，“她刚刚说什么？”
　　姚易从放空的状态回过神来：“她说好喜欢你。”她唯一听得清的只有这一句，不知为何竟羡慕起Hulda可以肆无忌惮表白的事情来。
　　罗伊斯抱起Hulda用英文一字一句地问她叫什么名字还有岁数，问完之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这并没有影响Hulda想和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哥哥交流的想法。小姑娘用英文流利地“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深知罗伊斯英文水平的姚易见状不好意思再继续陷入沉默，加入两人的对话里充当翻译。
　　Hulda转过头对姚易说：“Mavis，这个哥哥和百货大楼上的运动员长得好像哟，他是你的boyfriend吗？”看着这个小姑娘一脸紧张的样子，姚易戳了戳她的脸颊说：“你放心，他不是我男朋友，还有他也和你哥哥一样是足球运动员。”
　　Hulda问姚易时罗伊斯还紧张了好一会儿，听到否定的回答后不是不难过的，但怕被发现连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三个人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用英文交流起来，Hulda邀请罗伊斯一起和他们去看意大利杯，更不忘将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夸了一番。
　　“Marco、Marco，我的主队是克罗托内，你的呢？”没等罗伊斯回答，姚易就第一时间说出了“Broussia　Dortmund”来，他眼神的落点碰到她仰视的目光，这姑娘像是碰到荆棘般“刷”一下结束彼此的对视，他低低地将“Broussia　Dortmund”重复地说了一次，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确信Mavis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是和他俱乐部挂钩的。
　　想到这里，手臂像是失了力气，鼻头一酸。
　　Hulda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Marco你不舒服吗？今天威尼斯下了好大的暴雨，你是不是淋到了？”听到Hulda的话姚易也伸出手去摸上他的额头，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有些艰难才碰得到他额头，“你该不会淋到那场雨了吧？”
　　昏沉的日头底下她眸光就像是酿好的黑啤酒，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凝望他，罗伊斯连抵抗都没有就跟自己说，崇拜就崇拜吧，爱屋及乌就爱屋及乌吧，只要她还愿意这样望着他。
　　“我没事。”说完他就打了一个喷嚏，成功让在场这俩妹子揪心起来，姚易直接就扯住他的袖子上贡多拉：“你跟我回家。”
　　“你家不是在这里吗？”被拽上去的罗伊斯把Hulda放下后问道。
　　“谁跟你说我家在这的？”付完船资的姚易回头问道，此时船身一阵颠簸，Hulda眼疾手快抱住罗伊斯，而罗伊斯则是揽住了姚易：“小心。”Hulda老大不高兴地戳着罗伊斯的腰说：“Marco你偏心喔，只记得抱Mavis！╭（╯^╰）╮”
　　姚易坐了下来偏过头没有看罗伊斯，她心口像有一个鼓手在敲击着，明明是平稳的船只她却像是海中浮浮沉沉，明明记得离开多特蒙德时她已经游上岸逃出生天，怎么他一出现，所有防守都会失效。
　　他就像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无论她城墙何其坚固，护城河何其险恶，对他来说都是易过借火的存在。
　　看到方才还在担忧关心他的Mavis此刻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坐着，罗伊斯不禁有些挫败起来，这时坐在他怀里的Hulda双手捧着罗伊斯的脸扭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Marco，你知道这座桥的传说吗？”河道狭窄一次只能一条船经过，他望向船身即将经过的桥梁，桥梁呈房屋状，风格类似德国南部波登湖畔的教堂、皇宫，修道院。
　　罗伊斯额头上那一撮刘海被雨淋得乱糟糟的，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塌了下来，Hulda笑容甜蜜地仰起脸：“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碰上这样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马口只有栽的份上，他用额头蹭了蹭Hulda的鼻子，然后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什么传说？”
　　Hulda双手交握在一起，语气低沉且深信不疑：“威尼斯当地有一个传说，日落时如果恋人们在叹息桥下的贡多拉上亲吻对方，就将会得到天长地久的永恒爱情。”
　　罗伊斯花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Hulda的长句，下一刻他轻轻叹息地望了Mavis一眼，Hulda趴在他身上顺着目光看过去：“你喜欢Mavis，可是已经和我在叹息桥下亲吻。”她人小鬼大学着他的样子叹息，那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不要难过，Hulda不会不喜欢Marco你的。”
　　姚易带着一大一小进屋，经过花园时乖巧的Hulda看到姚易的外公Burke便打起招呼来，Burke原本和蔼的目光在看到罗伊斯后警觉起来，以致本来就紧张的他手脚更不知道该往哪放。　　　　　　　　　　　　　　　　　　　　　　　　
作者有话要说：　　威尼斯曾在1940年获得过一次意大利杯冠军，现在联赛级别是意丙2联赛。
克罗托内要保级了，貌似没踢过杯赛。
渣作者为了剧情和时间轴，强行让他们在16…17意杯准决赛相遇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章三十二

　　“我是否太过放纵，只因你的酒窝。”
　　Burke觉得面前这个小伙子眼熟得很，尤其是那歪斜的鼻梁，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罗伊斯毕恭毕敬地向姚易外公问好，呆头呆脑的样子让Burke暗暗发笑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来：“Mavis，这是谁？”
　　“嗯，我在德国的朋友，来看米兰德比。”Burke狐疑地看了罗伊斯一眼“哦”了一声算是放行，罗伊斯总感觉后背凉津津的，可回过头去看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老人慈祥笑容而已。
　　Hulda跑上楼问了姚易的房间便进去换球衣来着，罗伊斯放下背包回望她时，发现她正皱着眉摸着背包：“你看，背包都淋湿了！”她走近几步站定在他跟前，捏住他的衣袖，“还说没事，你等会我去拿衣服给你换。”
　　罗伊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乖乖坐在椅子上，Mavis该不会拿ex的衣服来给他穿吧，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当姚易拿着衣服出来时看到的是罗伊斯如临大敌的脸，她把衣服递过去，顺势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很不舒服吗？”看到她手里的训练服，问道：“这是？”
　　“Hulda送我的，她家乡球队的训练服……奇怪的是，这个码数有点大。”罗伊斯接过衣服，他想起Hulda那个Mavis传过绯闻的哥哥，该不会……也比让他穿Mavis　ex留下的衣服要好。
　　无法感知罗伊斯脑回路的姚易带着他到二楼的客房去，“你这几天订了酒店吗？”跟着她背后的马尔科顶着乱糟糟的金毛，下意识忘记自己已经找到酒店的事实，说：“没有。”
　　“即然这样……待会我带你……”
　　“Mavis！”
　　“嗯？”姚易脚步停顿，罗伊斯此时走到和她同样的阶梯，轻易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间，低下头望进她瞳孔说：“因为德比那天的红牌，我这周要停赛，出来是想散散心，那些记者……我……”身为记者虽谈不上感同身受，也清楚球星对此是多有不便的，她点头：“那你就住我外婆这里吧，威尼斯河道交通纵横交错，我也在这里工作过知道怎么才不会被拍。你和我一起吧！”
　　“好，我和你一起：…D”罗伊斯迈开腿走入房门，转过身时笑得脸都快要裂开，姚易站在楼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Hulda的呼叫声从楼下传来：“Marco！”她在心里叹道，多特模特队的队草担当，竟也能轻易俘虏了被意大利各路美男熏陶过的小姑娘，才不过一会儿，就彻底没她什么事了。
　　Hulda看到了罗伊斯穿着她哥哥的训练服出现时，回过头用家乡话对Mavis说：“Marco穿得比我哥哥还要好看，你不许喜欢他，Hulda已经和他在叹息桥下亲亲过了！”
　　姚易打了石膏的手无端觉得很痒，皱了皱鼻子先下楼去了，罗伊斯挠了挠头发——忘带发胶头发已经塌下，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低落，Hulda捉起他的手一起下楼，“Marco，你穿我们家球队的训练服好好看，你加入我们球迷俱乐部吧！”
　　还没等他想好说辞，这个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姑娘又接着说道：“Marco你会踢球？我哥哥是克罗托内的前锋，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我觉得Marco你踢球，会更帅。”
　　“是吗，那Mavis喜欢你哥哥吗？”
　　Hulda转了转眼睛，回过头朝罗伊斯伸出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罗伊斯无奈地抱起她小小的身子，亲了她的额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把小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凑近他耳朵悄声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在一起。”
　　已经和船夫谈好价格的姚易回头喊正在腻歪的一大一小，真想把这一幕拍下了给Adela让他知道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心早不在他身上了。
　　罗伊斯很郁闷，坐船的时候一直和Hulda互相扮鬼脸，别人的妹妹已经开始行动，他没有妹妹……可是他有侄子Nico可以刷助攻，想起Nico他不禁傻笑起来，落在姚易眼中妥妥痴汉脸，心里不禁有些气，难道她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他抬眸看过去，她左手抱着一卷海报，右手的袖子挽起——厚厚的石膏裹住手臂，脖子上的绷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当风把她头发吹乱，她不得不低下头好让右手的手指挠鼻子上的痒，他忍不住轻笑。似乎是发现他在偷看，Mavis有些不高兴瞪了自己一眼，别过脸去。Hulda看着Mavis的手臂，忍不住旧事重提：“Marco，Mavis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吗？”
　　罗伊斯这才想起她手上的伤，他细细回想那天她跌下来的情形，受伤的应该是脚才对，如果手臂是摔伤的，才不会只是打石膏这么简单。而眼前这人在听到Hulda问他知不知道时一脸紧张，事情兴许没那么简单，不过他这次学聪明，直接问肯定得不到答案，只能从她嘴里套话才能得到事实。
　　他对Hulda摇头，再偷偷观察Mavis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样松了口气，在她偷望的目光看过来前，他连忙别过脸假装看风景。
　　有着橙黑绿军团之称的威尼斯足球俱乐部成立于1907，俱乐部主场Stadio　Pierluigi　Penzo建在水上，需要乘船才能到达。球队曾在1940…1941赛季捧起意大利杯冠军，短暂的辉煌过后一度因为资金的匮乏和优秀队员的离散而一蹶不振，始终在低级别联赛徘徊。虽然威尼斯在意大利足坛碌碌无为，不过近几年却培养出不少有名的主帅，2015…2016赛季，诺威力诺被租借到威尼斯，在威尼斯的半个赛季里，诺威力诺攻入10球，助攻9次，率队先后3比1战胜比萨、4比1狂扫乌迪内斯助球队成功保级，而成功挖掘出诺威力诺潜能的正是Adela的父亲雷科巴。2016…2017赛季，雷科巴带领的威尼斯，有望冲上意乙。
　　除了本场比赛是意大利杯的准决赛之外，更是球场父子各为其主的戏码，就两个非意甲球队的比赛而言已算是获得极大的关注力度，各家媒体都没有放过一个写新闻的机会。
　　皮埃尔路易吉·本索体育场位于威尼斯内岛最东端圣赫勒拿大街，乘船直达即可。这对罗伊斯而言很是新奇，从进入球场开始就没有停止对球场的环视。检完票站到了看台上，自己身旁两个见惯不怪的的观众已经进入助威状态，Hulda脸颊贴着克罗托内的标志，Mavis把海报递了过来：“帮我打开一下。”尽管有点不情愿，他还是佯装平静展开海报，还帮她挂在了护栏那。
　　周围呐喊声震耳欲聋，Mavis不得不凑到他耳边说：“这体育场始建于1913，之后扩建翻修过一次，因为球队反复降级，足协的安全条例还有威尼斯经济状况的下滑，使得球场容量一再减少。不过对许久没有闯入决赛圈的两支球队的球迷来说，没什么到现场支持更有力，你看……”
　　顺着她指尖看过去，整个球场座无虚席：“要知道这个球场容量只有七千多，今天绝对不止这个数。”
　　她脸上带着笑，他回过头看向她嘴角那小小的梨涡，看得出她是真心喜爱足球，他是开心的可又失落，从碰上她开始自己就没有停止过患得患失的情绪，多想可以在他的主场进球，然后对她庆祝。
　　前面站了一个高个子，所以比赛一开始罗伊斯为了让Hulda可以看得清，没有怨言地抱起她一直到上半场结束。而这小姑娘整个过程都皱着一张脸，不管哪一边射门她都是一副紧张坏了的样子，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哥哥换作谁都不可能不纠结。
　　中场休息时Hulda情绪低落地趴在栏杆上，Mavis拿出手帕递给她，回过头对罗伊斯：“幸好有你，不然我肯定搞不赢。不过Hulda虽然不重，可抱久也会累，你……”
　　“没事，Hulda还没我家Nico重呢，我经常抱着他一起看球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嘴边有来不及收回的笑意，这一幕被球场的录像机捕捉到，眼尖的媒体记者已经开始寻找罗伊斯的方位，下半场比赛开始没多久，克罗托内首开僵局，攻破威尼斯主力门将19号利尔·罗西大门的正是Adela！
　　他进球后抛了一个飞吻丢向看台，熟悉这位意乙金靴射手的摄影师第一时间将镜头对准他妹妹——克罗托内最忠实的球迷Hulda，只见他们的小公主先是开心不已的欢呼然后庆祝戛然而止，捂住眼睛趴在别人怀里。
　　难怪Hulda会这样，摄影师心想，然后将镜头移走了。
　　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足够让那些写不出新闻的记者喜大普奔了，没想到意大利杯的准决赛，两只算不上大牌的球队居然可以吸引到德甲知名球星的前来，关键是他抱着的还是克罗托内前锋的妹妹！
　　……
　　第78分钟，威尼斯再追回一球，双方2：2局面胶着，球迷之间已经开始各种隔空对骂，作为看台上少数的克罗托内球迷，三人处境有些尴尬，罗伊斯一手抱着Hulda，另一只手不得不抽空把处在激动边缘的Mavis护好。
　　他叹了口气，自己家的姑娘总是惦记别人家的中场和前锋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比赛进入加时，最后十分钟里，Adela对阵自己父亲毫不手软再下一城成功帮助球队晋级下一轮，哨声响全场比赛结束，双方教练互相拥抱后，Adela也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输得漂亮的威尼斯球员也在球迷的欢呼下昂首离场。
　　在罗伊斯怀里苦成泪人的Hulda被Adela带到绿茵场上去和队友庆祝，他柔声安慰那个既为自己高兴流泪，也为父亲难过的妹妹……
　　罗伊斯松了松酸痛的手臂，Mavis见状抬手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很酸吗？”罗伊斯点头，她看了看球场：“Hulda和他哥哥在一起，我们先走吧，你也累了。”两人走下台阶，此时去而复返的Adela抱着Hulda走向Mavis，“Mavis！”
　　她站定回过身去，隔着护栏Adela握住她的手，在手心印下一吻，对Mavis说：“谢谢你来看我的比赛。”
　　完全懵逼了的姚易被罗伊斯带着离开上船离开球场，姚易的手被罗伊斯攥得紧紧的，他看到她的脸，不禁想要问，到底是有多值得回味，以致于完全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果然是不可能的
日更勉强，然而重点是我又拖了剧情QAQ
我为什么要写竞技为什么为什么写不好还要写

　　☆、章三十三

　　“世界事我没有关心，唯独你可亲。”
　　浩瀚如海的星空倒映在淙淙河水上，似乎只要他把手放到水中便能摘到那闪亮的星星，而他能碰到的只有冰凉的河水而不是星星灼热的温度。被他右手掌心包裹住的手指修长没有戴任何饰品，掌心干燥温热，她在凝眉沉思。他就应该在确定心意后直接表白，不然现在哪会被这个意大利U19前锋占了先机，下次他进球再来这招就土气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不懂尊老爱幼吗？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就在罗伊斯兀自生着闷气时，姚易低低地自言自语道。
　　罗伊斯猛地抬起头，转过头去看她，河水的光映在她脸颊睫毛低垂下来，所以Mavis压根就对没那个小孩子上心。“现在的小孩子就喜欢开这种玩笑。”他也跟着附和道，她仰起脸来对他笑了笑，“万一不是开玩笑呢？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哟：…D”
　　“姐弟恋，你能接受？”大船经过跨海大桥停靠在梅斯特雷，罗伊斯先一步上岸后把Mavis半搂半抱带上岸，他着急想知道答案，夜色里看不清Mavis的神色，只听到她有些认真地回答：“为什么不能接受，Adela是个前锋，脚法还有为人都没得挑，而且他长得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呀。”
　　“那么……隔壁的莱昂·格雷茨卡呢？”他忍下心头辛辣的火气，问道，是不是他就不在考虑的行列，哪怕……哪怕他们曾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还是说她其实后悔那晚发生过的事情？也对，若是她在乎的话，第二天她会在自己身边醒来，而不是离开，绝口不提那晚所发生的一切。
　　“莱昂？”她不解地反问，“怎么提到他，我和他又没有像跟Adela一样上过头条。”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正微仰头笑着调侃地他。
　　“那我呢，我和你一起上过头条。”他还是没办法忍住，问她。
　　姚易捉住了他的衣袖：“我……我……什么时候的事？”就知道她会否认，罗伊斯拿出存在手机里的新闻图片递给她。
　　昏黄的灯光自高处打在他们身上，一高一矮相对而立的影子映在地上。周围行人寥寥，四周静谧只有船杆划在河面时发出的声音，就连船夫都在这静谧的夜里低声交谈。他的目光落在她衣摆上的印花和自己球鞋上的草屑，不知怎地他没敢去细看她脸上的表情，生怕她露出难为的神情来。
　　“让你困扰了，真的很……”她抬起头来那副要道歉的样子，其他人她可以一笑带过，每次轮到他就……罗伊斯心口一窒，他抬起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如果是抱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
　　姚易想起罗伊斯家中，和奖牌一起摆放的合照，还有他为保护卡罗而制造的假新闻，她是无关紧要的，她是一直清楚的。
　　望着从他宽厚肩膀后洒下的灯光，她语调禁不住低沉下来：“也是，你为人一向宽厚……”而后垂下头默默走到罗伊斯前面去，肩膀错开时他仿似看到她瑟缩起来的肩膀，是错觉吧，该伤心的，是他才对，不是吗。
　　微雨街灯下两人一前一后，她踩着路灯的影子，他踩着她的，Mavis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这条石板路像是没有尽头一直往前去，河岸的百货商店将整个河道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只有在灯牌转换颜色时河水才有半秒自己原本的模样。
　　罗伊斯一直看着这姑娘背影，直至她停下脚步笑着回头跑向自己：“数到三你再睁开眼，快，先闭上眼睛。”他闭起眼即刻便看到她方才的笑脸，再睁开眼睛，她正指着对岸的百货大楼：“看，是Marco　Reus噢！”
　　“上一次在那看到你还是我离开威尼斯之前，以前下班坐船经过这里都会看到，有时候是彪马的广告，有时候是你那个基金会。”他还来不及回味几秒，他的手腕就被这姑娘握住，拉起他在堤岸跑起来，星河璀璨，她背影若光。
　　在经过圣马可广场时，姚易起了个念头，想带罗伊斯看看那些有他痕迹的地方，那些未与他熟识前被她用来记挂他的地方，也许今后就再无机会可光明正大地在微雨时踩过积水的街道，在空旷的斯拉夫人堤岸上呼吸威尼斯深夜的气息。她是如此喜欢他，这个她可以触及却得不到的他。终归要让他知道的，就算他心里有别人，她不说出口的爱恋，希望他知道，好让这场独角戏她能早日谢幕。
　　夜色温柔，微雨熏人，她自己有点醉了，此时此刻霸占着他的人是她啊，容许她小小放肆一次吧，她无意做领袖，不爱斗聪明，也未够天资当救星，不喜欢做伟大壮举，只希望眼前这个人可以拥她入怀，听他心跳声。
　　她倚在石栏上看他，手放在心口处顺气，慢慢走向他。隔着几道桥便是久负盛名的叹息桥，传说恋人在乘坐贡多拉经过叹息桥时拥吻就会永恒，她不想要永恒，而且他也不会吻她不是吗？
　　当罗伊斯蓝绿色的眼睛注视姚易时，彷徨问她，动摇问她，如果以后会后悔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不趁现在有勇气说出口，她就一定会后悔。所以这一次，她决定当回原本那个自己，这几个月来瞻前顾后左闪右避的人实在太不像她。
　　Mavis走近Marco，同样的挣扎，他不可能没有。
　　看着她大眼睛逐渐移近，脚下圣地视线未能俯瞰，身影披着马路汽灯，两个人被困在这桥梁上，她要说什么，是不是还是那些兵不血刃就伤他一千的话句，不行，他这次到威尼斯可不是为失败而来。她一定是想要赖掉那晚发生的事，Marco不想继续顾虑下去，他不信两个没有互相吸引人会滚到一张床去。
　　她迈出第二步那一瞬，面前这人也朝她走近，还未等下一步迈出自己就已被对方困在他胸膛与护栏之间，他慢慢俯身，深呼吸亲一个吻，船会撞破也好，别要紧，最重要这一霎温暖感。
　　她的唇瓣泛蜜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