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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金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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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语茗被自己的梦境给吓坏了,怔怔地刚放开了她的手,就又突然睁大了眼跳下了床,连外衣都没有穿就直往外跑,嘴里还碎碎念着:“不行!我要去探个究竟,昨晚就不该回来,如果,出事,我恨不能……”
  屏儿一伸手没来得及抓住她,立刻慌张地抓着衣服就追了出去。
  她刚闷头跑到院子里,突然眼前地上出现一双藏青色的鞋子,一抬头赫然看到顾丞相正铁青着脸怒瞪着她,那绺代表儒雅的胡子此时似乎歪向了一边,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正要开骂,身后的屏儿终于追了上来,机灵地一把展开外衣就披在了顾语茗的身上,说话声清脆利落得像只百灵鸟,“小姐就算知道老爷来了急着前来请安,也要记得先把外衣披上啊。这虽然开始热了,可清晨还是挺凉的,一不小心就会受凉伤风,像上回那样病一场,又该累老爷担心伤身了。”
  顾丞相顿时不说话了,半晌冷哼了一声,才眯着眼道:“一大早衣衫不整的,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刚教你的规矩又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顾语茗紧握双手,木着脸低垂着头,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然后又张开,“父亲,请恕女儿失礼。女儿方才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心中不安,可否允女儿今日出府前去观音庙上柱香求个心安?”
  “不可!”顾丞相一点也没为她难看的脸色感到丝毫怜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今日你一步都不许离开顾府!我正是为此事前来你院中,此番皇上急诏,我要立即进宫,为免多生事端你须乖乖待在府中,等待我回府再行商议!勿需再多言!”
  说着不顾她上前一步正要开口,顾丞相已挥袖转身大步走出院子,刚走到院口又回过身冷声道:“往日你偷偷出府,只要不出什么篓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不同以往,我会命人时刻看着你,你休想溜出府去给我惹事,听清楚了吗?”
  于是顾丞相真的叫来了两个人站在院子门口守着,一步都不让她离开。
  顾语茗冷着脸快步走回房里,心中恐惧越来越强烈。皇上突然急诏,父亲又特意前来叮嘱她不让她出府,难道,轩辕睿他真的出事了——
  她越想越怕,双手颤抖地揪着外衣领口在房里团团转的走来走去,屏儿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害怕地张口怯怯道:“小姐,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猛地转身面对屏儿,然后单手伸到唇边发出一声长长的口哨,没到片刻,小白就从窗子里飞了进来。
  她又迅速发出几道短暂的低鸣,小白大力拍了拍翅膀,又转身飞走了。
  她焦急地奔到窗口处,望着小白那小小的身子越飞越远,她却只能困守在此等待它带回来的消息。
  此时屏儿也看明白了,默默地转身出去院子的井里打了盆水,又端了进来,将帕子放进水里浸湿,然后稍微拧干,便走到了顾语茗的身边,默默地轻柔为她擦拭着脸,眼睛,她突然一把狠狠抓住了屏儿的手,眼眶湿红,声音微颤,“屏儿,我,好怕……”
  屏儿却极为冷静得反握着她的手,道:“小姐别怕,还有屏儿陪着你呢。就算万一,屏儿也可以跟你一起想法子逃出去,你忘了吗?我们是有武艺的,大不了打一场再跑出去找小四!那两个人,看着就不是小姐的对手。”
  屏儿的话虽然简单而朴实,却有用地让她的心稍微落了地。是啊,大不了就打翻那两个人再跑出去。
  她以为过了很久,其实才不过是过了半个时辰,小白终于又扑扇着翅膀飞了回来。
  她一把扑上去将小白捧在手心里,颤抖着手轻抚着它背上的羽毛,低声问:“他在宫里吗?”
  小白趴在她手心上轻轻地啄了啄她,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心瞬间便凉了半截。
  又问:“宫里出了什么事?”
  小白“咕咕”地叫了半天。她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双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小白险些被摔成了肉泥,在半空中奋力地扑了半天的翅膀,终于摇摇晃晃地飞向了桌子上,然后趴着一动不动,吓傻了。
  轩辕睿竟在宫中失踪了!
  他果真出了事!她的直觉没有错,她的噩梦没有错,错的是她,错的是她昨夜就不该大意地离开!
  他一定在某处正受苦,她要去找他!要救他出来!
  她刚一抬头,屏儿已经一声不吭地将男装拿了出来,捧到她面前。
  她含着泪望着屏儿,一开口声音已然沙哑,“此去可能极为危险,你不用陪着我去冒险。”
  屏儿定定地望着她,然后摇头,摊开衣服就要为她穿上,她轻推开屏儿的手,接过衣服就开始穿,“时间仓促,我们马上出发。”
  不到一盏茶时间,房里院子里又变得一片悄然寂静,原本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人此时已无声无息地躺翻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顾语茗和屏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顾语茗要上哪儿去找失踪的轩辕睿?轩辕睿此时又被人带去了何处?
  轩辕修也很想知道,但是他却被皇帝扣押在了皇宫里。
  他刚一脚踹翻了椅子站起来,外面便一声“皇上驾到” ,裕庆帝面色冷肃地走了进来,一看见此种景况就说道:“朕知你此时心焦,但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朕自有办法救回他。”
  轩辕修紧抿着唇,冷着脸不说话,仔细看他,他的身体此时都是僵硬的。
  裕庆帝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要离去,离去前只说了一句,“修儿,大事为重,莫要坏了朕的布局,否则……”
  轩辕修僵直着身体,转身背向门口,眼底是恨不得杀光一切的怒意。
  
  一间密不透风的黑房子里,四面石墙上挂满各种残酷的刑具,地面上血迹斑斑,透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不过半日光景,轩辕睿已被双手高挂在粗重的铁链之上,铁链穿过石墙顶上的两边木柱,他上身的衣衫已被撕开,身上遍布着一道道狰狞的被鞭子抽出的血痕,此时血珠还在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混成了黑色的血污。
  他的头无力地低垂在胸前,双眼紧闭,两边眼角渗出长长的怖人的血丝,一直流到了耳朵后面,脸色惨白得像是已死去,可他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动,极缓慢地抖一下,然后又停了。赫然看去,他的十根手指的指甲里皆插着一支细细尖锐的竹签,凸起在嫩肉与指甲之间,泛着诡异的黑青,血已流干凝结在指尖,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
  废太子手持着钢鞭站在他的面前,心里竟突然想着,他此时是不是希望干脆就这样死去?当初他被废,也曾想过干脆一死了之算了。
  于是他满意地笑了起来,平时阴柔寡断的人一旦发起狠来,就是极致的疯狂残虐。他一挥手,对一旁的手下命令道:“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没死就泼醒他!”
  手下应声,抬手探到轩辕睿的鼻翼,然后转身舀了水就往他脸上泼。
  轩辕睿仍然是一动不动,除了凑近时发觉他的呼吸变重了一些以外,轩辕敏几乎以为他真的死了。这样就对了,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也就不是那个平时一声不吭,一出手就整倒了他的老四了。
  轩辕敏丢开钢鞭,刚要从石墙上拿下被烧得炙热的铁烙,手下张了张嘴,忍不住道:“主子,三王爷说他没来之前,先不要把人弄死,他还有话要问。”
  轩辕敏一声冷哼,狠狠瞪向手下,“三王爷?你叫得倒是挺热乎。怎么?如今他才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个被废掉的太子是吗?我早知道,你们一个一个,心里早就想跑了,跟着我窝在那个实为圈地的太子府里为难了你们是吧?一群没良心的混蛋!”
  手下眼里闪过一丝怨意,却仍低着头恭敬道:“三王爷说,虽然事先在宫中已布置妥当,让人引着宫中追查的侍卫一路往南而去,也刻意留下蛛丝马迹证明是德清公主心有不甘派人将睿王掳去,但仍需谨慎行事,主子让小人留守在此等候三王爷到来审问,您可先行回府,以免惹来上面那位的注意就不好了。”
  轩辕敏很不甘心地骂了句,“他老三还没当上皇帝呢,就给老子摆皇帝的架子!什么玩意儿?我为什么要听他的?”牢骚归牢骚,他最终将铁烙丢到地上,一脚狠狠踹向气息微弱一直不发出声响的轩辕睿的腹部处,轩辕睿极轻地发出一声闷哼,他这才终于满意地离开了黑屋子。
  那名手下等轩辕敏走了之后,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被拔掉毒牙的蛇连虫都不如!
  他看了一眼双目已被毒粉弄瞎的轩辕睿,心中突然生起一种类似于兔死狐悲的情绪,似喃喃自语又似在跟他说话:“你反正是要死的人了,废太子被蒙在鼓里,其实三王爷是拿他来顶罪,既可借他的手除去了你,皇上的人追过来时,又有废太子在这里用刑的证据!一石二鸟之计,三王爷又怎会真的出现于此?他在等,等废太子终于没了耐心一刀杀了你。同是王爷你的命却够轻贱,那修王硬是一动不动,三王爷高估了他对你的情谊,唉……”
  轩辕睿极轻极缓慢地呼吸着,那人一时竟忽略掉他身上狼狈的重伤血迹,似看到了他嘴边浮起淡淡的微笑。
  




20

20、救出 。。。 
 
 
  顾语茗和屏儿一路跟在盘旋在空中的小白后面,小白往南边飞一会儿,然后就扑着小翅膀停在半空中想一会儿,接着又往北边飞一会儿,让跟在它后面团团转的顾语茗二人晕头转向,此时日头晒得正盛,没走多久她们已是一脸晶莹的汗水,薄薄的男装青衫后背上已然被汗浸湿透了,
  顾语茗边接过屏儿递来的手帕拭汗,边小心地走在崎岖的山路里,她的步履矫健而轻盈,此刻的她完全显现出最真实的一面,没有大家闺秀的刻意婉约柔弱,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习武女子所特有的朝气与活力,若非面容过于俊俏五官过于柔媚,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名气质阳光举止潇洒的美男子。
  此时顾语茗不在乎有多累,路有多难走,她只想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轩辕睿,她知道他正在受苦。你一定要撑到我来你救你为止啊!她在心中不断焦急地呐喊着。
  越往幽暗荒凉的山林里走她越觉得害怕,这座究竟是什么山她根本弄不清楚,只觉得出了城门之后是一路往北走,渐渐就看不见村庄和人烟,眼前只有一大片仿佛看不到前路的古老树林,枝叶巨大纠缠之间几乎遮住了阳光的透射,让人身上的冷汗顿时粘在皮肤之上,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顾语茗拨开横伸出来挡住路的树枝,看了一眼屏儿,分心道:“害怕吗?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我要保护小姐!”屏儿努力压制住内心对这种阴森地方的恐惧感,用力摇摇头道。
  顾语茗牵强地勾了勾唇角,此时的她轻松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会把他掳到这样隐蔽的深山山林里?她很清楚,如果天黑之后还没找到人出不去山林的话,她们肯定会遇到山中野兽,那都还好,但也许还会来上一帮绿林好汉。她自嘲地笑了笑,轩辕睿,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拼了,不敢奢求你会爱上我,但起码你应该记住我一辈子!
  此时小白又突然停止了往前飞的动作,她有些急躁地仰着头瞪着小白,恨不得将这紧要关头出岔子的小废物一把火给烤熟了!脑海里一旦浮现出轩辕睿那鲜血淋漓生死不明的情形,她的心就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她只祈求是自己太悲观胡思乱想,他没有那么惨。
  正当她快要克制不住心底的狂乱以魔音操控小白继续飞的时候,山林深处突然“啪嗒啪嗒”飞出一大群羽翼巨大的白乌鸦,屏儿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圆脸都煞白了,顾语茗却直瞪瞪地望向那群乌鸦,心底有一种几乎是雀跃的感觉,有救了!
  果然,小白一见那群白乌鸦就快速地飞了过去,那群乌鸦将小白团团围在中间,寂静的山林里一会儿是“嘎嘎”的叫声一会儿是“咕咕”的低叫唤,屏儿立刻皱紧眉毛望着她家小姐,只见顾语茗一脸的狂喜振奋,几乎是跳起来的拔腿就奔向那群白乌鸦,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同时间,那群白乌鸦“哗啦”一声全部往山林的西边迅速飞过去,小白紧跟在后面,顾语茗和屏儿立刻用轻功追上去。
  我们看到你要找的人了。
  他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随着那群白乌鸦赶到一个阴暗浓密的荆棘谷里,当顾语茗亲眼见到那一身血污伤痕的轩辕睿扑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往外爬时,他的身上衣不蔽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十指上还插着细小的竹签,每爬一下手指就剧烈地抽搐一下,乌青的指甲中流出鲜血混进了地上的泥土里——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已经心痛得死去,颤抖着双手她想迈开步伐,却脚软得刚迈开一步就摔坐在了地上,屏儿捂着嘴“呜呜”哭着,想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她几乎是半爬半走地扑到了轩辕睿的面前,才发现,他的双眼是紧闭的,眼角发黑渗着半干的血痕,她痛得一声哀嚎,张开双手要抱住虚弱得连喘气都费力的他,却根本不敢抱他,他的身上几乎全是一道一道皮开肉绽的伤痕啊!
  她努力想压下全身剧烈的颤抖,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力道从他尚完好的后颈处伸过一只胳膊,将他重伤的身体轻轻托住,另一只手小心地环住他鞭痕累累的前胸,她好恨!恨自己居然没有多带一套衣物没有更快地找到他救出他!她几乎想当场咬死自己。
  当她一抱住轩辕睿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抖了抖,然后竟放松了下来,颤抖着努力扬了扬黑紫的嘴角,似在微笑,“是,你,真好……”
  支离破碎到暗哑的声音,几乎在无声地轻叹,她却听得如此分明!她只觉得心疼得都要碎了,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疯涌了出来,想抚摸他让他不那么疼,却不知该碰哪里,他哪里都是伤!她侧着头对着看呆了直流眼泪的屏儿吼了一声,“还不快过来帮手!”
  屏儿抖了抖嘴唇,终于清醒地飞扑了过来。
  顾语茗低头瞪着他手指里的根根竹签,狠狠咬着下唇都咬得破皮出血了,她却毫无感觉,此时除了心痛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是什么人竟这样伤他?!她要杀了那些人!
  心里疯狂地转过数百种杀人的念头,嘴里却越发地冷静低沉,“屏儿,我要拔出这些竹签,你在一旁助我,只要我一拔出竹签的那一瞬间,你就立刻出手点住他的穴位为他止血,明白吗?”
  屏儿此时也平静了,含着泪花咬着牙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明白。”
  她转头望向怀中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轩辕睿,他软软地依偎在她的怀里,面色平静祥和,她的心却更痛了起来,怜惜地柔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一忍,我会很快。”
  轩辕睿极轻地点了点头,嘴角柔柔地弯了弯,似在做梦一般。
  她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即使上面沾着污泥,她却觉得那是普天之下她见过最好看最俊秀的一张脸,忍不住心中情意就低下头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他剧烈一抖,睁不开的眼睛颤了颤,用尽全力张嘴:“小,姐,我,会……”
  她流着泪捂住他的嘴,颤声道:“别说话,等你好一些,我们再慢慢聊。”
  他在她的手心之下变得柔软温顺,微笑地又点了点头,那抹极轻极浅的微笑却让她的心疼到极点,她知道她将一直这样心疼他直到自己死亡为止!
  开始拔竹签的时候,她的外表像是冷血的杀手在执行任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每根手指,手不再发抖,面无表情飞快出手一抽,竹签抽出的同时屏儿如闪电一般的伸手点穴,轩辕睿在她怀中微抖着,全身僵硬,她却依然眼都不眨地再一片片抽出竹签,屏儿也紧跟着为他止血,整个过程轩辕睿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样,却死咬着牙一声都不肯出。
  她的心已痛到麻痹,竟有这样死倔的人!让他就这样痛晕过去也好啊。
  终于拔完十指里的所有竹签,她的强作镇定顿时全然崩溃,低头将脸轻轻贴在他冰凉的脸颊上,滚烫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进他的嘴中,他又一抖,尝到了那一股苦涩的怜惜与心疼,十指连心的疼痛顿时消失不见。
  此时的他微笑的次数远比过去二十年里的还要多,如果非要身处地狱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他也是甘愿的。
  可是,此时他却来不及说这些,只能贴着她的耳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追兵,要来,走!去,乌龙,别院,你,别走……”没说话就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意识之中,他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却在轻叹,怎么会提起那个地方,她又怎会理解?
  顾语茗呆呆地看着他昏死了过去,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极度的恐慌,心跳几乎停止,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屏儿跪在一旁,看此情形,立刻果断地伸手探了一下轩辕睿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道:“还活着,他没事,小姐。”
  她的心“咚”一声从冰冷里跳出,全身虚软地抱着他无力再动弹,可屏儿突然竖起耳朵紧皱眉毛,“小姐,好像有人过来了——”
  顾语茗也听出来了,可她已经没力再跳起来,于是抬头朝天发出一声低吼声,遥远处传来了同样却地震山摇的吼声,那烦乱紧张的脚步声突然止住,不到一会儿开始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奔去。
  屏儿脸上浮现释然的神色,抹了抹汗水。
  顾语茗又抱着轩辕睿坐了一会儿,思绪混乱无章,当她听到他口中的那个“乌龙别院”时,心脏突然莫名地紧抽了抽,仿佛心底深处某一根弦被突然勾了勾,有些东西似乎在努力破茧而出。
  那是个什么地方?
  他要她带他去那里吗?
  那里是安全的?
  但是,要怎么去?
  她不认识路。
  脑海里突然飞快地划过一些混乱的对话——
  “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一个人躲在御花园的山洞里哭鼻子?受委屈了吗?”
  “我没有哭!这里,是我,我家的别院。”
  “哦?那你就是真的受委屈喽!别院,什么别院啊?这里明明就叫御花园,我娘教我的!”
  “嗯,我,我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叫,乌龙别院。”
  “乌龙别院?!就这小破山洞?哈哈哈!你真幼稚,比我还幼稚的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来乌龙别院找你玩吧。”
  “我,我叫睿儿。”
  “睿儿?好好听哦!我不告诉你我叫什么,下次再告诉你!我要走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你,你什么时候,再来?我,等你。”
  “很快的!睿儿,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难听?像小鸭子一样。”
  “……”
  “我真的要走了!你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话,除了我,别人一定会嘲笑你的声音难听!如果非要说,你就说一点点,记住,一点点就好哦!”
  “嗯。”
  ……
  那些混乱而又童稚的对话像蜜蜂一样“嗡”一声全涌进了她的脑子里,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僵硬而缓慢地低下头去看怀里那昏迷的男子,眼泪不住流出来,她又哭又笑,像个疯子,“是你啊,原来是你啊,我都忘了,对不起……”
  当那些脚步声再次急促地朝这边奔过来时,荆棘谷里却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染着凝固黑血的竹签,像一支一支的催命符。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吧亲爱的们~~~
给我一点热烈的。。。




21

21、秘地 。。。 
 
 
  顾语茗当然没有真的呆到带着轩辕睿跑进皇宫的御花园里,她让屏儿戴上黑斗笠回到城中去将日常所需的衣物食品以及疗伤用的药膏白纱布等物品一一采买回来,然后趁夜施展高超的轻功像鬼魅一般从城楼上飘进城中,就一路背着用白纱布裹得紧紧的轩辕睿奔往北边的幕府山去了。
  顾语茗身上背着轩辕睿一个大男人,脚下依然轻灵且熟悉得仿佛这是她家一样在山路上飞快地向上攀爬着,她一路掠过山腹的寺院直向西北的夹萝峰峰顶。不同于其他几处山峰平时总有游人香客流连游览,因山形险要山路难走,那夹萝峰顶上几乎没什么人会上去,峰顶有一个小小的溶洞,那里是她除了府后小竹林以外,另一个经常被她娘带去练武的地方,里面常年放着被褥与一些生活用品,几乎是她的一个私人小洞府。
  屏儿也一直飞快地跟在她身后,还一路顺手捡着些干柴树枝什么的,准备带到小溶洞里生火用。
  轩辕睿的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而且她隐隐地察觉出他体内真气似乎空空如也,舌头上血肉破损不堪,明显他是拼着咬破舌头使出逆血破功大法才逃了出来,此时外伤严重,内里更是筋脉逆转真气流失,如果她再不找一个私密的地方好好为他医治疗伤的话,他撑不了多久就会血脉贲张力竭而亡。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希望他干脆昏死过去,陷入昏迷的他加上她一直为他输送内力,体力不至于流失得太快。
  但他怎么会变得功力尽失?难道是上次走火入魔导致的后遗症?
  当她们终于到达了顶峰的小溶洞,她将轩辕睿小心翼翼地放躺在厚厚的棉被之上,又给他盖了一张虎皮制成的毯子,喂了他水喝,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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