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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娇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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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鱼仔1123


     
     
     

相府千金私奔为妾苦不堪言,这回终于做了嫡妻,
结果,新婚当日和她夫妻对拜的是只鸡……

曾专职宅斗娇滴滴的她,成了彪悍沙场小将家眷,
如今,不得不撸袖子陪夫君升级打怪兽……


1、重生再嫁

眼睛一闭一睁,崔婉如发现自己居然重生了。

时光回溯十载,只见窗外春意盎然,屋内依旧冷似冰窟,她不得不再次经历出嫁那一日的屈辱。

同上一次相仿,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继母指挥着膀粗腰圆的仆妇把撞晕在墙柱上的崔婉如架起来,冷水泼脸弄醒了给穿上青色配金红的连裳嫁衣,不同的只是清醒后的崔家元娘已经换了一条魂。

“你嫁的是个三大五粗的武夫又如何?婚书已定、聘礼已收由不得反悔!崔家养了你十六年,总该得点回报吧?”继母一改往日的和善模样不断念叨道,下巴边上的黑痣随着她嘴的一开一合跳动不止,看得新娘一阵眼晕。

面对着既成事实,正在回魂适应中的崔婉如沉默不语,只披散着满头青丝,垂首盯住脚尖绣鞋上缀的玛瑙珠走神。

耳边则继续荡漾继母张氏牙尖嘴利地数落:“你阿爹只是个被排挤到边疆的下州刺史,有什么能力去跟堂堂威武候叫板?莫非定西都护家的嫡子还委屈你了?拒婚绝食求死,这是世家女子能干的事吗?!”

现任定西都护威武候——肖睿,同时也是怀化大将军。崔婉如轻轻叹了一口,看来新郎也没变,依旧是肖家嫡次子,三郎肖阳。

崔婉如仿佛记得上一次自己问过为什么要匆匆将自己许给边陲武官,而不是留在京城将婚配之事交给身为宰相的祖父做主。

继母的回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需要知道缘由。”

阿爹的回答则是:“看好他的家境和人品。”

“家境……”崔婉如继续叹息,不用问,这就是缘由。

三个月前,她阿爹崔承望被弹劾之后又“发配”边陲为官,三年五载时间不定,必须立足本地并做出政绩才可能回京。

边陲蛮夷地区,民风彪悍、战事频繁,身为刺史的他还得兼管军事,这位前半辈子一直待在京城的纯文官无力应对,就职数月后不仅没能做好差事,还屡遭都督府的上司申斥。

就在崔承望急需寻人帮衬一把时,在本地经营了足足三代以上的定西都护抛来了橄榄枝——威武候家三郎求娶崔家女。

媒人真真切切的带话说:“婚事一定,肖家自会派人协助崔刺史安抚边民。”就为这个,婚事定了。

换言之,崔婉如是被亲爹卖去了肖家,当初家里带正准备说亲的长女到边陲就存有这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真实的原因是上辈子在表哥分析之后崔婉如才弄清楚的,除此之外,她还得知了另一个消息。

“肖家求娶的是,”崔婉如抖了抖衣袖抬起头来,一双清明耀目的杏眼带着蔑视之意望向张氏,从那略有些发白的唇中吐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两个月前在城门口骑马挥鞭的粉衣女子——他们要的是鲜衣怒马、风华正茂的妹妹,不是缩在马车角落里的我。”

当年,她最恨的不是被卖掉,而是代替妹妹被卖,没亲娘果然没人疼,只能任由别人作践,谁让那崔婉兰是继母的亲生女呢。

“你妹妹还没及笄,”张氏浑身一抖,而后瞪着眼咬牙回答道,“而且,婚书上是你的名字!今日就要出门了——元娘,认了吧。”

“我知道,但是,我要补偿,”崔婉如纤指挽着鬓角发丝,柳眉微挑斜睨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张氏,轻轻一笑,提出了条件,“听说阿娘珍藏有两匣子胡商贩来的珠宝?”

肖家那背景娶儿媳能让人作假给骗了?到现在对方还没吭声说明他们早就弄清楚了嫁过去的究竟是谁。嫁就嫁吧,只是不能白嫁一场,多凑点嫁妆不亦乐乎。

“你,好不要脸!”张氏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了抬肉乎乎的手却不敢一巴掌招呼过去,转眼这小蹄子就将成为大将军家的儿媳,打不得。

“莫非,诓我上婚车的人很有脸?”崔婉如在铜镜前四平八稳地缓缓坐下,任由侍婢为自己梳头,同时斜眼一瞟继母笑着威胁道,“我会告诉肖三郎,妹妹说他青面獠牙、粗野不堪,不屑嫁呢。于是,我不得不替她出门,只是,儿很不甘心,这心情不好自然脾气也不好,嗯,一不做二不休当泼妇去吧,祸害肖家顺便败坏崔家名声,看妹妹还能嫁谁?呵呵呵……”

崔婉如抬袖掩唇笑得灿烂,反正之前绝食、撞柱都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在乎是否会增加两条品行不端、忤逆长辈的罪名。

重活一世多了十年阅历莫非还斗不过一个伪君子似的继母?笑话!端看谁更不要脸面罢了。

“看好她!”张氏愤然出门,亲自去取珠宝匣子,留下继女在一干仆妇的陪伴中继续梳妆打扮。

待她离开之后崔婉如不由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察觉出头顶发丝掩盖处在隐隐作痛,还时不时被侍婢扯得揪心,更让新娘对这莫明重生有了真实感。

果真,不是梦啊……崔婉如神色一暗又一喜,细细回想起脑海中与新郎相关的记忆。从前她深居后宅不太清楚肖三郎的具体战绩,只是坊间传闻他治军严谨、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只用了十年时间就从校尉升到了大将军,堪称儒将典范。

既然被称为儒将,那容貌应该不会太差,能力似乎也不弱,治军严的人后宅肯定不会乱,一顿杀威棒打下去还有哪个姬妾胆敢犯事?并且,此人好歹还是侯府的嫡子,嫁给他不算委屈。

上辈子真是想岔了,白白放过一个上等夫君,唉,崔婉如完全想不出自己当初是怎么考虑的,居然在嫁去威武候府的半道上逃婚私奔!

放着士族土豪的嫡妻不当,偏偏去做没名没份的妾,被主母奚落、被旁人嗤笑,跟一群贱籍的莺莺燕燕争宠……傻啊,真是太傻!

梳好高髻,亲手用青黛扫了柳眉,对镜在额上贴好金箔剪出的精致花钿,用胭脂晕染脸颊,描红了肉嘟嘟的唇,崔婉如又按照夫君的品级插上金玉花钗,妆点好全套钗钿礼衣。

顿时,年龄看着偏小的她浑身一扫稚气之感,带着对婚姻美好期望的风姿卓越美娘子就此诞生。

做了十年噩梦终于幡然醒悟的崔婉如,昂首挺了挺饱满的胸脯,深吸一口气,打算从这一刻踏上属于自己的新战场。

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做嫡妻;这一次,她不能轻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这一次,她要紧紧握住手中的钱,再也不受制于人!

拜别爹娘之后,崔婉如怀抱两匣子珠宝,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了送嫁婚车,鸣锣起驾,带着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地奔赴五百里外的边陲重镇。

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走了半日,远离刺史府邸之后,崔婉如轻轻一挑右侧车帘,只见亲兄长崔文康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回头冲自己傻笑。

依旧是从前被自己看不上眼的那肤色微黑过于壮实的模样,这回,崔婉如再没了一丝嫌弃,只觉得平生最喜人的事情莫过于又见到了这个不曾颓废酗酒的哥哥。

崔婉如心头不由一热,冲崔文康轻轻招了招手,对身边的两位貌美如花的贴身侍婢吩咐道:“金珠、银珠你们到后面车里稍坐,我有私房话要与哥哥说。”

历史经验证明这两位继母挑来陪嫁的婢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暂时抛不掉得用着,但绝不能再信了她们,说重要话还是避开的好。

“怎么,怯了?”穿着喜庆圆领长袍的崔文康翻身下马进了车里,大咧咧地盘腿坐着笑言,“肖三郎要敢欺负你,哥哥帮忙揍他。”

“你能揍得了战场上真刀实枪拼杀过的振威校尉?”崔婉如望着稚气未脱、大言不惭的哥哥抿唇浅笑,“振威二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品级吧?”

“唷,唷,还没嫁呢就替他说话?”崔文康伸手一弹妹妹额头,满脸不屑。

“我可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崔婉如顿了顿,然后强撑起一抹笑容回答,“只是希望哥哥能更好罢了。”不论前世今生她能倚靠的只有这一个哥哥,他若不成器,那自己不管嫁给谁都没底气。

崔文康仰着头底气十足地反问道:“我何曾不好?相府的郎君,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还不够好?”

“……”若这货不是自己亲哥,若崔婉如不是重生而来几年没见着哥哥的面,此刻心情激荡对苍天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真想咆哮着回答:你文不成武不就,除了皮囊哪里都不好!

真是太没眼色了,白活十八年!那当丞相的是阿翁又不是我们亲爹,何况爹也不是阿翁最重视的儿子,我们既不是阿翁最喜欢的孙辈,也不是阿爹最宠爱的儿女,有什么值得夸耀得意的?

不行,我重生一次可不是为了再次憋屈到死,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除了换一个人嫁还得改变哥哥的前途,不论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其他,都必须去做。

崔婉如打定主意后立刻调整了一下情绪,半垂眼帘轻声低语:“哥哥可知我为什么会嫁给肖三郎?哥哥可知我为什么在短短两月内就得嫁人 ?'…fsktxt'”



作者有话要说:墨鱼开新坑啦啦啦,求收求撒花啦啦啦~~~~~

2、私奔为妾

在说话的同时,崔婉如努力挤出两滴清泪,缓缓抽出衣袖中揣着的绢帕轻拭眼角道:“哥哥,我本不愿意带着匆匆赶制的嫁衣、凑出来的嫁妆,去伺候一个或许根本不会怜香惜玉的武夫……可是,阿爹他选中了我,无奈何……”

崔文康看着突然开始哭泣的妹妹顿时慌了神,正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却又听得崔婉如用无比心酸的语气呢喃道:“因为我们没了娘,娘没有亲兄弟,我们没外家。”

“如娘,你这是怎么了?”崔文康那举在空中的手顿时一僵,只愣愣的看向妹妹,总觉得她今日似乎变了个人,看着成熟了说话不似从前那样娇憨,以往她何曾有过这般哭哭啼啼的悲切模样?

“哥哥,你可知道肖家求娶的是崔婉兰,不是我,她们欺负我没人倚靠,拿我当替身!”崔婉如伏在兄长肩上呜咽低语,“张氏不仅撺掇阿爹害我,她还要坑你。”

“妹妹……莫哭,我不会任他们欺负你,你若不愿意嫁,我们就回去,对,回京城去!找阿翁为你做主。”崔文康看着如娘那一串串的泪珠断线似的滑落,顿时慌了神,赶紧跪蹲着揽起她肩头轻轻拍击安抚。

“怎么可能,跋涉几千里去逃婚么?”崔婉如将面庞埋入哥哥胸膛,隐去了自己脸上嘲讽似的浅笑,“肖家不会听凭这种事情发生,即便是回去了,阿翁也不会为我去得罪威武候——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听到“弃子”二字,崔文康面色越发的难看,他只是性格大咧咧了些并不是个傻的,想想就知道,妹妹十六、他十八正是说亲的年纪却跟着阿爹从京城到了边关,不仅没法说门好亲事,自己今年的科举不管考不考的上也得被迫放弃。

见哥哥面色暗沉,铺垫一通后的崔婉如也不和他绕弯子了,直接问道:“哥哥,对将来你有何打算?”

在她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中,崔文康年满二十岁就在继母的安排下用士族头衔和浓眉大眼的英挺外表娶个商女,然后靠着女方的嫁妆混吃等死,这一次,崔婉如可不想哥哥再走了老路。

“打算?”崔文康微微蹙眉,是啊,是该好好打算一下,“我,我国子监没能混进去连举人都不是……进士、明经、明法都不擅长,也只有想法荫补了。”

考功名或许行不通只能靠祖上功勋荫补个小官位,只是,不知道这机会能不能轮到自己?毕竟僧多粥少。

“哥哥,你从小就聪明,能过目不忘的人为何被科举难倒?”崔婉如说着语气越发委屈心酸,她甚至带着哭腔倾诉道,“张氏的儿子在国子监念书拼着要考进士,等他成了状元、探花,张氏的女儿就能许给京城的高门大户,而我,而我则在穷山恶水中苦熬日子!”

“哥哥,就当是为了妹妹努力一次可好?让我委屈了能找人求助,让我将来的孩儿能有个靠得住的外家。”崔婉如倚在兄长怀中,半仰头凝视他,眼里含着泪且充满了期待之情。

被自己妹妹这样恳切地看着,崔文康顿时热血奔腾,同样是兄妹,哪能继母生的那两个就一个成才一个嫁去高门,自己和妹妹却凄凄惨惨过一辈子?!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不给妹妹丢脸,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她的坚强后盾。

这厢,兄妹俩正抱头垂泪说着私密话,车外突然响起了温文尔雅的询问声:“表妹,累着了么?需不需要停车歇息?”

一听这话,崔婉如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皓齿,当初她被逼嫁人心里不平于是在送亲路上和风度翩翩的表哥私奔了,奔者为妾,堂堂相府千金给他当了十年的妾!梦醒之后,悔了,刚想要重新振作却失足一命呜呼。

如今,意外重生正和哥哥说着事关重大的要紧话,他偏偏蹭过来打岔——不管前世今生,崔婉如都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衣冠禽兽。

表什么妹?还想诓我再私奔一次吗?!

崔婉如让亲哥哥出面打发走了看似一表人才实则满肚草包的表哥,然后马上把话题继续拉回到对未来的设想上。

时间紧迫啊,嫁人之后她没机会再劝说崔文康,送嫁路程上能自由畅谈的也不过是一日一夜而已,第二日肖家一准会派人迎接,那时候就得摆出规矩来,没法再和兄长同车而行。

崔文康则在婉如的一通倾诉后轻轻抚着她肩膀再三承诺道:“放心,哥哥自会努力。以后,再也不让你为难。”

他恨自己日子过得太惬意,太没心没肺,居然不知道妹妹已经不知不觉受了莫大的委屈,是身为长兄的他没能担负起应尽的责任,才逼得妹妹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个人。

崔文康不由暗骂自己真是可笑,可憎!居然真以为妹妹如阿爹所说的,是欢欢喜喜去嫁给少年英才、侯府郎君……

既然崔婉兰不愿意嫁要让如娘代替,那这门亲事肯定有问题,什么“长幼有序、姐姐为先”都是屁话,自己身为长子还没定亲呢!

“阿爹迟迟不给我说亲,除了因我暂且一事无成外,多半还有张氏的撺掇吧?担心我婚后有了外家助力?”崔文康轻声问着,同时暗暗盘算回家之后就要撵了那些个引诱自己吃喝玩乐的僮仆、侍姬。

“娶了长子媳妇她就得让对方协助管家,只能分家或分权,”崔婉如凭借着前辈子的经验细细分析道,“还有阿娘的嫁妆,东西都存在京城别院里,理应由我俩成亲时均分。我嫁得匆忙东西都是现置办的,没能带走任何一件……或许,张氏打算等着婉兰定了豪门大户,再以嫁妆不足不相称的理应挪用阿娘的?”

她觉得此次出嫁匆忙未尝不是张氏的盘算——她舍不得给嫁妆,祖父虽是尚书省仆射却过于清廉,自己阿爹又刚被处以罚金,家里没余粮!

崔文康顿时惊呆了,暴怒道:“挪用,现置办?!我以为是从京城运来的——那,那嫁妆里都是些什么?在这穷乡僻壤能置办些什么东西?”

“哥哥轻声些,别引了旁人来。算算就能知晓,议亲一个来月,定亲不足一月,来不及往返京城一趟,”崔婉如给哥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嘲讽浅笑,“好东西肯定也是有的,这里虽属边陲,可并不缺少金贵皮毛,西域胡商也常返来香料和珠宝,还有人参、鹿茸、雪莲之类的药材。”

“一个月时间能买得到什么好的?”崔文康捏着拳,额角青筋直冒,“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堂堂先平乐郡王嫡出县主的女儿,就这么委委屈屈的出嫁?

崔婉如轻轻摇了摇头:“我猜,大多数东西根本无须购买。肖家聘礼充足,且财大气粗不会计较我到底有多少嫁妆。”

“你是说,用聘礼充陪嫁?”崔文康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世家大族居然能干出这种事,这是嫁女吗?纯粹是卖女!

“哥哥莫生气,我只是猜测。”崔婉如劝了两句,却见哥哥铁青着脸,用微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册文书递给她。

“这是嫁妆单子,我背聘礼单给你听,你,你对比一下,”崔文康回忆着自己在阿爹那里看过的聘礼单内容,用微颤的声音张口说道,“黄金千两;马匹一百;裘皮八十;玉璧十二对;床褥、毡被、彩绸、束帛各……”

听罢之后,崔婉如在哥哥忐忑中带着愤懑之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叹息道:“十之八。九,只添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有这个……从张氏那里诈来的,聊胜于无。”

说着,她莞尔一笑,从马车角落里搬出了沉沉的两个珠宝匣子,打算分给哥哥一半,让他留着用于将来的打点、立业。

看着妹妹的心意,崔文康感慨万千,暗下决心明年,不,今年,必须回京城一趟,得赶在崔婉兰出嫁前把阿娘的嫁妆全取了来送到妹妹手里。

不能便宜了张氏,不能让妹妹被夫家轻视、被妯娌嘲笑!

兄妹俩商议完毕之后,只见天色已暗,而此时送亲队伍才走了约莫一半路程,路况不好且有蛮匪,一行人只得找地方休息一晚。

喜欢游山玩水的表兄谢俊逸已经在附近州县溜达了不少时日,于是轻车熟路的将众人带到了本地最知名的客栈。

住所位置、布局一如前世,甚至,用餐之后谢俊逸同样来到崔婉如房间,想与她私下闲聊。

崔婉如喝住了想要去开门的金珠,直接隔门说道:“夜深了,表哥请回。切记,妹妹已是待嫁之人。”

外男怎么能入女子卧房?上辈子就是金珠放了谢俊逸进来,然后,无知少女就被这风度翩翩又青梅竹马的表哥给诓骗了,当天夜里就随他偷溜出门。

一个跟着寡母倚靠舅家的男子怎么可能是良配?一个不肯正式提亲却劝了表妹私奔的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他甚至都没告诉那年单纯无比的崔婉如,私奔的人就算拜堂也不叫成亲,永远也当不了他正妻!

上一次当的叫犯傻,要上两次当那是人蠢,崔婉如自认不够聪明但也不是糊涂蛋,于是,非常果断的严词拒绝与谢俊逸见面、交谈。

她甚至根本就不想与这人会面,上辈子就已经厌烦了那张虚伪的脸,这辈子则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重生之后就压根儿没正眼看他。

报仇不是崔婉如的目标,她现在只想老老实实、妥妥当当的嫁人,先当了侯门嫡妻,撺掇哥哥奋进之后再考虑其他。

少顷,新娘在侍婢的服侍下正准备脱了厚重的华丽礼服就寝,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火把光似乎也更亮了些。

“银珠,去问问怎么了?”崔婉如整理好衣裳端坐桌前,手持团扇遮挡面颊,预防着出变故被人闯门。

片刻后,银珠带着崔文康和一名佩刀武士快步走了来,对方自称是威武候府的家将,为惊扰之过在门外给婉如行了大礼,并告知他领了一众部曲专程来护卫三郎君的未婚妻子,请她放心休息。

护卫?带着一队彪悍兵丁来守着客栈?崔婉如整个人顿时懵了,强撑着应答之后她宽衣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几乎整夜无法入睡。

今日派了护卫那前一次这些人在哪里?是不是在一旁看着她和表哥深夜共处一室,然后又看笑话似的目送自己翻墙逃婚?当初还以为是运气好没被人发现,原来却是肖家不稀罕不甘不愿的新娘。

殊不知,当年她因不甘愿而私奔,被换了新娘的肖三郎起初同样也有些不甘,他宣称要提前再去看一眼真正的未婚妻,顺带略略考察军情几日便归,如今却已经有大半个月不见踪迹。

“出门转转,转了十几日都不回来!明天,最迟后天就得迎亲,没新郎迎个屁!”威武候肖睿怒不可遏,一掌击向桌面,上好的紫檀木桌子瞬间就成了一堆零碎木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万能的存稿箱~~~墨鱼此刻正飞往彩云之南——春城昆明~~~~~

存稿箱扭腰求撒花,求收藏~~~~

3、拜堂冲喜【伪更刷目录】

垂首杵在一旁听训的将军家嫡长子肖旭,上前跨了半步沉声劝道:“阿爹休要着急,明日我替三郎迎亲。”

“放屁,难不成你还能帮他娶亲?!”侯爷吹胡子瞪眼继续发火,嗓门吼得震天响。

肖旭却镇定无比,目光滴溜一转落到了虚岁年仅十三的幼弟身上,小家伙尚未成年,帮忙拜堂也是可以的。

感受到了长兄目光中的火热激情,肖明微微抬眼冲他一呲牙——肖家不良传统太坑人,谁拳头硬谁说了算,背黑锅的永远是弱势群体,苦啊!

等三哥回来会被揍死的,他明明已经见过了崔元娘又没说不乐意娶,帮忙拜堂的人肯定会被记恨一辈子!

“他大概只是稍微逛远了点,回来迟了些……无须弟弟帮忙。”肖明内心挣扎一番后,终于提出疑义反抗父兄的决定。

“来人,给四郎赶制一套红衣。”肖大将军二话没说立刻吩咐奴仆做好准备。领兵打仗之人讲求的就是运筹帷幄、有备无患,不可能因为三郎“或许能赶得上”就任这事情自由发展。

片刻后,肖旭、肖明两兄弟退出书房,长兄冷眼俯视幼弟突然问道:“‘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解释其出处,含义。”

“《孙子兵法》之《九变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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