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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隐在末世 作者:九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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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逆转九环天”中翻出《战符篇》。战符分为火、水、土、幻、邪五大类,大类中又有纲,纲下还有目,目下还有若干小枝小节,所以,光《战符篇》中记载的战符符篆就有数千之多,据说符篆鼎盛时期甚至有符师耗尽毕身之力单一研究战符。
好在战符的主体是中级符,三阶入门符不多,只有七个大类不到50个符篆,分别为离火、疾爆、封土、倾雨、冰凌、万花和寒邪,这让他的选择面窄了很多,也让选择容易了许多。
宋隐把入门类战符快速过了一遍,沉思片刻,觉得单从攻击力上讲,离火疾爆这类强功型符篆堪比枪炮,功力强大最为实用,但是制作的难度也是最大,目前来说还是首先攻克万花符比较明智。
这倒不是说万花最简单(事实上它的难度在入门类战符中接近中等,比冰凌符倾雨符还要难一些),而是因为万花类属于“幻符”,和他已经会画的“敛息符”相配合,可以在危急关头避开强敌,保命绝对够用。
万花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则被他定为寒邪符,那个是偷袭用的,跟幻符是绝配。
一旦做出选择,宋隐马上从六个万花符中挑出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基础符篆,先把符形上的弯弯点点钩钩拐拐琢磨了一个透,又用毛笔在纸上画了五六十遍,觉得可以驾驭整个符形了,这才闭上眼睛开始凝神默画,这一步,可以让他捕捉到整个符篆的真正难点。
宋隐此时所做的“默画”,并不是单纯地用意念默想,而是“气元默画”,是直接用气元作笔在识海中“画符”,实在说比真正画符的难度还要大,主要在于宋隐目前功力尚浅,才刚刚修炼出识海的雏形,没有一个真正的成形识海作为助力,这让默画愈发的艰难,实打实的吃力不讨好,换个符师,很可能就干脆放弃这个步骤了,毕竟浪费一点符墨符纸也不是多大一回事。但是宋隐却不这么认为,他发现默画不但有助于提升他对于符篆的理解,更有助于识海的修炼,不然以他三十不到的年龄,连识海的雏形都修炼不出来才算正常。
第一次气元默画最为困难,有点像削苹果皮,必须要一次性削完,中途一旦断掉就需要换个苹果重头再来。
宋隐前前后后重复了二十七次,足足花了五十多分钟才把整个符篆完整地走了一遍,好在第一遍过完也让他基本摸清了这个符形“走气”的难点所在,第二遍第三遍只会越来越容易。三个小时过去,宋隐完成第五遍默画,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却异常兴奋——他现在已经把整个符篆的气元走笔彻底摸清了,余下的,就是要百分之百地熟悉符形,力争在真正动笔的时候万无一失,一次功成。
一个下午攻克一个三阶高段符篆,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这个战绩如果传到圈子里,必定会引发无数人的妒意。
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卧室待了六个小时,快到晚饭时间了,站起身,准备吃过晚饭再开始制墨画符。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外面齐小夏欢天喜地的声音:“宋哥,宋哥,顶顶的小舅舅醒啦!”
第19章 韩少诚
韩少诚盯着电脑,屏幕上,一个男人发着野兽般的愤怒吼叫,举起一块块大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墙壁,男人四肢粗壮变形,脸上布满黑红色的血瘤,几乎分辨不出他作为人类的眉眼五官……这样一个生物,与其说是人,还莫如说是一头怪兽,但韩少诚关注的,却不是这个怪兽般的男人,而是屏幕下方的一组数据。
秘书敲门进来。
“韩县长,秦渭先生来了,想要见你。”
“让他进来。”韩少诚拿起桌上的U盘,“你把这个交给付队长,让他马上送到市里。”
秘书接过U盘,犹豫了一下,问:“那还用不用发电子邮件?”
“发,但是不要发原件,发那份删减本。”然后他从桌上的文件堆中抽出薄薄一叠纸,正是前几天闲阳居民填写的个人信息表格,“这几个人的资料你复印一份,也让老付一起带过去,要尽快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保密等级是一级,宁可销毁也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明白了。”秘书领命而去,
秦渭不久后进来,他裹着一件军大衣,还是一副吊二郎当的样子:“韩总好久不见,对了,你秘书怎么还叫你县长,不是该叫韩总了吗?”
韩少诚从桌子后面看着秦渭,眼神锋利,一直等到他落坐才开口:“先说好,一切关于离开闲阳的话题都免谈。”
“不会吧?真的不能通融?”
韩少诚摇头,态度坚决。
“半点都不能?”
“半点都不能!”
“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没有人情味儿?”秦渭摸出烟,“好吧,我也不为难你……”
“不是为难,是我无能为力。这么说吧,就算是我自己,现在都没有办法离开闲阳半步。”
秦渭点烟的手一顿,然后他耸耸肩:“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不过。透露一点内幕总可以吧,就算是死,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不是。”看见韩少诚要开口,他又连忙止补充一句,“喂,先说好,别拿忽悠外面的那一套来忽悠我,更不要提联合国,就算一个小小的县政府都做不到这种超高速应对,还联合国呢……是哥们儿就给点真料。”
韩少诚笑了,整个人放松靠进椅背:“秦渭,这次你还真的说错了。世界卫生组织确实是认可了的,联合国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反正就是压根没人提,算是默许了吧,涉及十来个国家呢。再说这个病毒也不是刚刚才冒头,它出现差不多有两个星期了。”
“就算是两个星期,死亡率肯定不高,不然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以前的死亡率确实不高,但是大水过后就不一样了。”
“所以国家,呃,还包括联合国,能掐会算,预先知道情况会变糟,早做了准备?!”
韩少诚戏谑地看着他:“这个可难说得很,下雨前你不就遇到个能掐会算的?”
秦渭脸色一变再变,好一会儿,他才掐灭烟头,抹了一把脸,爆出一句粗口:“好吧,我就当你没开玩笑,国家确实因为某个……呃,某个神秘原因预知到闲阳会糟。我只问你,情况到底会糟到什么程度?既然已经有办法检测出感染者,为什么不让没被感染的人离开?”
“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说你看国家如此紧张,恐怕不单单是疫病这么简单。第二个问题嘛,不能离开是因为这个病毒有潜伏期,现有手段只能检测到过了潜伏期已经开始发病的感染者。这么说吧,凡是现在生活在闲阳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部都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至于会不会发病,什么时候发病,因人而异。”
秦渭抓抓他的刺猬脑袋,各种烦燥:“那你还来?别告诉我你是迫不得已,我就不信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选,你们家老爷子再不待见你,也不至于让你过来送死。”
韩少诚沉默片刻,然后自嘲地笑笑,语气很轻松:“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秦渭看着他,一言不发,过了足足两分钟,然后……
他突然站起身,一指韩少诚:“韩少诚,你他妈的想当官想疯了!”
扔下这句话,拔腿便走。
韩少诚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等他走到门口才冷冷开口:“秦渭,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那个别墅区里面全都住了些娇生惯养四体不勤的,肯定成为高发区,我要是你,早搬出去早安心。”
秦渭身形顿了顿,紧接着拉开房门又“嘣”的一声重重关上。
韩少诚黑着脸静坐半分钟,然后,一把将面前的一堆文件推开,文件被他推出去两尺,颤颤巍巍的,却赖在桌上死活不肯掉下去。
想当官想疯了?……
不错,他韩少诚就是想当官,当官就是他的野心所在,打小他就认定了这条路,怎么了?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凭什么仅仅因为性向就被家里发配到那个小破县?……他秦渭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骂他?他秦家就他一根独苗,可韩家还有十四个!
——
离开救灾办,秦渭的脸黑成锅底,挥挥手让司机先回,自己走着回去。
他和韩少诚不算发小,秦家是军旅之家,虽然后来往商界发展成了医药界巨子,但家世上差了韩家一大截。不过两个人都上了同一所中学,在迷茫反叛又无知无畏的年纪搅到一块儿,秦家发现后几乎吓出心脏病,赶忙把自家的惹祸娃打包扔进军营,两人自此分开。再重逢已经是多年以后,事过境迁,他不是他,他也不再是他,没有什么不了情,也没有什么意难平,那段短暂的过往成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放在记忆深处,偶尔翻翻,仅此而已。
一年前听说韩少诚突然调到某个闻所未闻的小县当县长,他就猜到是他东窗事发了,以韩家的背景,就算是为了混资历,也必定会挑选一个容易出政绩的地方。所以,那天看到韩少诚,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自打闲阳宣布军管,他就在通过各种渠道谋求离开,想必家里人也在四处打通关节,但条条路都走不通,可见这次的情况有多严重,这种时候韩少诚来了……
有什么东西比命还要重要?命都没有了,哪里来的仕途?TNND,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娃娃都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想不明白呢?他脑子吃屎去了吗!
秦渭在心里面乱骂了一通,终于想起那是韩少诚自己的事,管他秦渭屁事,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试图寻找回去的路。现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一不留点神就会走错道,实在说他对闲阳真心不熟,半个月前第一次来,还是陪几个发小过来玩的,发小住两天走了,他觉着这块儿住着挺舒服,不想走,结果,就落到现在走不成的地步。
昨天那场初雪下到半夜才停,这会儿正在化雪,地上泥泞不堪,路边几个小孩子正在收集残雪堆雪人,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却不知打哪里飞来一块石头把雪人的脑袋打掉半边,孩子们吵吵嚷嚷四处寻找杀雪人凶手,当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着秦渭,满脸怒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见秦渭望过来,又连忙把脸转开。
秦渭摸摸鼻头,心说你眼神倒好,这么远都被你看到。然后紧紧身上的军大衣,走过去,笑的跟只大灰狼似的:“嗨,需要帮忙吗?”
孩子们看着面前这个土匪,木楞木楞的,旁边许凌风听见声音转过头,见是秦渭,笑了笑没作声,继续指挥运建材的汽车开进大院,他认识秦渭,但不认为秦渭也认识他,就不要凑上去抱大腿啦。
许凌风是个行动派,昨天午餐桌上宋隐表示出要在天台上加盖一间房子的愿望,午饭后他就冒着风雪开车返回老镇,赶在商家关门前买建材,老板报了个超高价,他毫不犹豫地交了定金,还委托老板帮忙雇佣泥瓦匠。
今天上午十点,银行刚开门他又第一个进去提款,昨天有预约,他把账户里面能够动用的活钱全都提出来了,总共37万,不多,但足够他在小镇上安逸自在地过上好一阵子。
拿了钱他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建材老板,老板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建筑队,草台班子那种,他也不挑剔,付完款让老板马上送货,自己带了人回家。
得亏许凌风反应快抢了先,老板刚送完货,闲阳的建材价格就翻了一个跟头。没办法,镇子虽小,有钱又胆小的聪明人却很多,刚开始大家都被从天而降的大棒给打懵了,一旦心智回复,全都忙活起来,镇上很快刮起一阵改装房子改装车子的“改装风”,就算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材料。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许凌风都在忙着改造天台,进进出出,跑上跑下的,从九点天没亮一直要忙到下午六七点钟,他舍得花钱,工人为了加班费也乐意工作到天黑以后,进度非常快。
除了天台,他还把家里所有门窗都给换了。他嫌进户门质量不好,特意加装了一扇又厚又重的防盗门,又在阳台上加了一道入户铁门,还在楼梯口和电梯入口处各装了一道铁栅门,压根没询问对门住户的意思,引来好些个闲话。
至于窗户,更夸张,所有窗子一律改成双层,外层用的是钢化玻璃,玻璃外面还加装了一道一公分厚可以垂直升降的木挡板,挡板外面,才是密密的钢质防护栏——齐夏问他为什么要加木板,他的回答是住在海边的人家都是这样抵挡颶风的,听说闲阳冬天风大,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连轴转了四天,天台主体工程完工,本想第二天开始装修,但是很不幸,晚上起风了。
第20章 暴风
风是下午五点以后起的,那时候的闲阳早已经陷入黑暗,黑暗中,就听到窗外一声紧似一声的风声掠过,惊心动魄。
刚开始许凌风还挺得意,瞧,他多有先见之明,听人说闲阳这地方冬天风大就坚持要在玻璃外面再装一层木板,他可是在佛罗里达领教过颶风的威力滴。不过很快他就得意不起来了,这风……这风也他娘的忒大了有木有!
什么风在吼啊,什么北风呼啸啊,什么风声惯耳凛冽刺骨啊……跟这风一比,全都是渣渣,全都不足以形容这场风暴之凶残……的十分之一!
对,这就是风暴,忒凶忒残忒暴力的风!
六点开始风越刮越大,风过处,小一点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粗过碗口的被从中折断,直径超一尺的大树,如果生长的位置不好,一样被吹倒,就连镇子内外的那些电线杆子,被掀倒的都不在少数,奶奶的,电线杆子不算粗,但那是水泥做的!
晚上八点半,停电了,不过已经没有人再关心电的问题。整个晚上,他们就听到东边一声“哗啦”西边一声“嘣”,那是窗户被生生吹爆还有放在户外的各种物件器具被吹跑的声音。
到了后半夜,“嘣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雄壮,其间夹带着各种各样的电子怪叫声音,那是汽车被吹成碰碰车相互撞碰弄出来的声音。
再然后,是一波一波的“噼噼啪啪”,有别墅屋顶上的瓦被风卷到半空四处飘荡。
……
第二天早上,吹了整个晚上的狂风终于停了,人们心惊胆战地把头探出窗户,呃,现在已经用不着打开窗户了,80%的窗玻璃都化作玻璃渣,剩下20%,不是他们家玻璃好,实在是他们家运气好,正好处在避风处。
人们探头出窗户,看到满地狼籍?
哈,想的美,人们把脑袋伸到窗外,楼层高一点的,只看到灰濛濛一片,低楼层的好一点,可以看到面前巴掌大一块地方——风停了,光线却更加昏暗,起风前可以看到七八米,现在却只能看到五米距离,五米以外,即是一片昏沉沉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电,电视这个稳定人心的神器再没办法发挥作用,淡定的闲阳人终于没法淡定了,纷纷走出家门打探消息,各种遥言满天飞,末世论再次大行其道。
——
宋家的天台上,多出一个近40平的小套间,旁边还有一间30平的阳光房。按照许凌风的想法,弄些盆栽桌椅再弄上几台健身器材,有阳光的时候喝茶打牌,阳光实在不出来他也没办法,那就转换功能变成健身房,一举两得,很合理的设计。当然,现在这两间都还是毛坯房,这些都还停留在“想法“层面,这会儿许凌风正蹲在毛坯阳光房的一角,借着应急灯的灯光鼓捣发电机,齐夏打下手,小顶顶坐在旁边垫子上玩玩具,齐小冬在旁边陪着玩。
齐夏拍许凌风马屁:“许哥还是你行,连发电机都想到了!”
“行的不够啊,汽油只买到两桶,撑不了多久。”
两个人同时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油桶,又同时移开眼睛——昨晚上大家都倒霉了,就他们单元毫发无损,连天台上堆的建材都安然无恙,貌似连沙子都没有被吹走一粒。
许凌风又道:“你不是小灵通吗,帮我问问哪里有卖汽油。”
“成。对了许哥,你真的要让刘海来装地砖?”
今天工人全部没来,连工头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可不想傻等他们回来,索性在楼里找了三个小工,刘海是其中之一。
“怎么啦,不是说他干活挺利索的?”
“还好吧,就他妈那张大嘴太讨人嫌了。”
正在“帮顶顶玩汽车”的齐小冬立即附和:“就是,老巫婆到处讲你们的坏话,说你们乱动别人的房子。”
齐夏哼了一声:“她还好意思说,她自己还不是白住着别人的房子!求柯爷爷的时候多可怜,说水退了马上就搬,水退多少天了都,还死赖着不走!”
许凌风笑笑:“这不正好,她儿子给我干活,她总该收敛点,嘴还会这么碎?”
齐夏正色:“那可不一定,有些人极品起来无下限的,说不定到时候她又说你工钱给少了,说你剥削她家刘海。”
“爱说就说吧,反正伤不到我一根毫毛。”许凌风拍拍齐夏的肩,站起身,“都弄好了,来,我们看看能不能发电……顶顶小帅哥到干爹这里来,我们要发射火箭了,来,手按在这里,我们一起来按发射键,现在开始倒数,5,4,3,2,1,0……发射!”
“哇,亮了,亮了!”“来电啦!”齐冬齐夏一起欢呼。
短暂的混乱过后,宋家又过上了有水有电的日子,因为汽油不多,除了宋隐,所有人都集中到客厅活动,尽量少开灯,取暖器刚买回家就成了摆设,怕顶顶着凉,在客厅里升了一个炉子,不过小家伙很好动,一点也不怕冷,呆在炉子边上的时间极少。
对了,风暴貌似把水厂也给弄坏了,不过损坏程度应该不严重,停水时间很短,只有五六个小时。
管道气却是一直没来,中午齐夏提议吃火锅,全票通过,许凌风还让齐夏把柯大爷和齐小冬也叫上来,人多吃火锅才热闹——他算是摸准了宋隐的脾气,这人除了书桌上那些高深莫测(莫名其妙?)的东西,对所有事情都不上心。
宋家没有专门的火锅桌子,不过今天青一色的男人,都不讲究,火炉上放口大锅,大家围坐在矮凳上涮火锅,至于菜盘什么的,都放在旁边桌子上,要吃什么自己起身拿。
宋家囤的东西多,尤其是许公子加盟以后,又买了很多鲜肉果蔬,用他的话说是“趁着有卖多买点,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卖”,以至于这顿火锅非常之丰盛。
别人还好,齐小冬却是难得吃到这么多好东西,吃到头也不抬,不过他终归只有八岁,没多久就撑不下了,又舍不得离开,坐在小板凳上听大人闲侃。
“昨天晚上那风真是……我算是海边长大的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风,听说老镇那边吹倒了几十间房子,有几家还是新修的,就是运气不好正好被风撞上了。唉,房子都倒了,里面的人就……”说起这种事情柯大爷就忍不住唉声叹气,“那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许凌风上午出去了一趟,也听到一些消息:“1号楼那边有人舍不得汽车顶风出门,结果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齐夏不屑:“蠢,汽车都吹得乱碰乱撞,他当他比汽车还牛?”
“汽车算什么,连那边那个水塘都被吹干了。”齐小冬插嘴,想了想,又更正道,“也没全吹干,吹了一半,塘里还剩一半水。”
许凌风:“是全部吹跑了,你看到半塘水是因为水塘地势低,被吹跑的水又流回去一半。”
“哦,这样子啊,”齐小冬似懂非懂地想了想,还是不能同意,“可是水塘里面为什么会有死人?难道是风把他吹走了,他又自个儿流回去了?”
所有人都乐了,他哥捂住脸,一副我家小孩怎么这么蠢的样子,只洛桑专注捞肉,完全不受影响。
洛桑自打醒来一直这样,每天都要睡很长时间,跟顶顶差不多。不睡觉的时候,人也是呆呆愣愣的,不是傻,就是对外界缺乏反应,你问他话他常常是听而不闻,好像记忆也出了岔子,问他以前的事情总是夹杂不清,好在顶顶很粘他,看得出来小家伙对他很熟悉,要不然宋隐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冒名顶替的了。
不过身体上他倒是恢复的极快,第二天就基本自理了,不需要别人操心。
宋隐大半心思都在自家儿子身上,三岁看老,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自家养了只熊崽子。小家伙被他抱在怀里,对面前的鸡蛋羹看都不待看一眼,却对火锅异常执着,一心想要扑过去抓盆,宋隐生怕他烫着,把小凳挪了又挪,一直挪到一米开外。
小家伙被他爹钳的死死的,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不乐意了,回过头,指着火锅对他爹“呀”了一声,被他爹趁机灌了一勺鸡蛋,小家伙咂咂嘴,宋隐有惨痛教训,连忙拉起他胸前的围兜堵嘴……
伺侯儿子吃完蛋羹,宋隐把小朋友放进学步车,小顶顶挺有意思,进了学步车也不离开,守着他爹,每过两三分钟就冲他爹“啊”一声,跟上了发条的小团子一样。
柯大爷摸不着头脑:“它这什么意思?”
宋家几个都在笑,许凌风笑道:“呆会儿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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