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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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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灵尚自茫然说道:“可是刚才明明……”
爱莱子用苗语一口截住骂道:“笨蛋,那是张峄激皇帝醒来的,你也信啊?!”
绿灵这才急急的去给张峄解毒了。
如此一来皇帝也有此明白了,只是空空荡荡的胸中又是一阵闷闷的痛。
火莲正两目一转不转的看着他的脸色,见此立时明白,赶紧说道:“我以后永远都听你的话,别吓我了,我真的承受不住。”
皇帝抬手给他拭去脸上的泪,轻轻的叹口气。
火莲知道他还是不信自己的话,却也明白,自己已是他唯一的牵挂了,心中满满都是歉疚的感动,半是不满半是撒娇的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张峄怎么骗你你都信。”见皇帝胸口微微一伏,赶紧又接道:“你不是要杀郭皇后的凶手吗?现在交给你,就在这里。鬼魅,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受吧!”
爱莱子淡淡一笑道:“我做了什么事?杀郭皇后吗?我可没动她一指头。”
火莲一撇嘴道:“红唇夺命,巧舌诛敌,杀人对你来说,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吗?!今日下午冒充景泰宫的宫女来见郭皇后的,你敢说不是你吗?”
爱莱子巧笑道:“宗主错了,我下午是来见了废皇后,可是却说不上什么冒充景泰宫的宫女,我是宗主的人,这么排下来,说我是景泰宫的宫女,也不算为过。更何况对废皇后,我只说了两句话而已。”
一众人等都在侧耳恭听,可惜少了凑趣的来问一句:哪两句啊?
殿中的人,除了没这个胆子的,自知没这个身份的,就是皇帝和火莲。唯一一个有这个胆子,又有这个兴趣的绿灵,却正在那里忙着给张峄解毒。
爱莱子自笑道:“我第一句告诉她,“张贵妃死了”她大笑近狂。我第二句告诉她,“皇上以皇后之礼给张贵妃下葬。”她就怒极而亡了。”
皇帝轻叹一声。
火莲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爱莱子正色道:“请宗主收回对小狼的追魂令。”
火莲默然不语。
爱莱子又说道:“老宗主撒手解家仇,才换得这天下的繁华平安,二十四万弟兄的解甲归田,这八个月来,本门又经历了多少风险波折,才有了今日的局面。而今宗主为了一己私仇,大动干戈,满天下的追杀老宗主的嫡传弟子,宗主欲置本门与朝庭有着深仇大恨弟兄于何地?!”
火莲依然未语。
爱莱子又道:“宗主还让鬼手负责此事,可宗主想过柳家与朝庭的仇恨吗?宗主用他为自己的亲娘报了私仇之后,又有什么立场阻止中使去报自己的家仇?”
火莲开口说道:“我对小狼下追魂令,不是为了我娘的私仇,而是小狼他重伤了展昭。”
爱莱子道:“话虽如此,可宗主下追魂令的时间,却让弟兄们不得不怀疑,宗主此举有公报私仇之嫌。”
火莲没的接下去,却开口说道:“你这一路上不是追着小狼吗?那怎么让她伤了展昭?”
见火莲又惯伎重施,皇帝冷眼相看爱莱子怎么应付这让他最为头疼的一点。
爱莱子不满的说道:“还说呢,展少爷连一招都没接下来,就受了重伤。我们忙着救治展少爷,等把展少爷安置好,通知了总坛,再去追小狼时,却发现小狼扔了所有的红花,让我们失去了追踪的线索。直到听闻张贵妃过世,宗主下了对小狼的追杀令,我们才匆匆赶到宫中。宗主的问题我已回答过了,鬼魅一言相劝,宗主一身肩负二十五万弟兄的命运,半璧江山的安危,还望宗主行事三思而行。”
火莲道:“你的问题我也回答过了,可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还没回答呢!”
爱莱子默然不语。
火莲道:“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杀废皇后,一是怕我因为我娘的事迁怒绿灵,未尽到保护的责任。觉得废皇后死后,我会一时无暇顾及此事,为绿灵争取时间。而你故意留下杀人的线索,是想如果小狼再回来复仇,正好引她上钩,如果小狼先向你出手,此时便是杀她,也是正当防卫,名正言顺。这也是你让我收回追魂令杀她的原因,内紧而外松。而如果小狼不再回来,那就说明,她已真正的放下了这里的一切,去重新开始她的人生了,她杀我娘,你以景泰宫宫女的身份杀小狼的娘,也算两相扯平,自此两下相安,这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皇帝这才见识了无间道中人的这项本事,竟是人人精通,并不是火莲的专长。而对付的办法,则是当面鼓对面锣的,你跑偏转换,我再把话题给硬生生的拽回来。
爱莱子说道:“宗主既然明白,为何不能撤了对小狼的追杀令?”
火莲不语。
爱莱子向小岸使眼色,小岸转而看向还未解毒的张峄故作不见。
爱莱子无奈只得自己再次说道:“令出而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诺千金,那是季布那样的傻蛋做的事。”
火莲两道冷电一样的目光向爱莱子射去。
爱莱子没事人一样的左顾右盼。
火莲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要离开无间道吗?我已经准了,你干嘛还回来!”
爱莱子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说道:“过河拆桥的我见多了,这站在河上拆桥的,可真不多见,你不怕掉水里啊!”
火莲为之气结。
爱莱子继而道:“我离开无间道,是你准过的事,现在回来帮你是我高兴,哪天我要是高兴了,拍手走人,你也没拦我的理由,叫你一声宗主,是我客气。”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帮你是情分,别把我还当你的属下。
这时绿灵已为张峄解了毒,说道:“他的毒已经解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
火莲说道:“那你再给他看看。”
绿灵瞟了皇帝一眼道:“有什么好看的,想吃药的话,这不有御医在这么,不想吃药,就弄点清淡点的热粥,别那么气他就成了。”说罢自顾背了张峄离开,火莲便也只得由她去了。
小岸知道绿灵不熟悉皇宫,又胆大无知,怕她闯出什么祸来,便说:“跟我来吧!”
爱莱子放心不下绿灵,便也跟着去了。
火莲又让两个御医给皇帝看,两名惊的魂不附体的御医,哆哆嗦嗦的给皇帝看罢,按着皇帝现在的这般情景,和太医院的惯例,少不得要将固本培元清心养血顺气散郁的药给开上一大堆的。
火莲看了不由的大皱其眉道:“这么多?”
他听方才绿灵的话,竟是吃不吃药都成,见这两个御医一下开了这么多,虽说都是些调理顺气固本培元的药,但也觉出头大来。
皇帝淡然说道:“你们退下吧!”
两名御医连同两名忤作便退了下去。
皇帝又看了一眼废皇后,叹了口气道:“欲得鸳鸯配,何来帝王家。也以皇后之礼葬了吧!”得禄应了声是。
☆、世事熙攘不改初心
皇帝起身出去。院子里原本站的都是无间道中潜伏在宫中的人,早在鬼魅绿灵她们离开时,都被鬼魅遣散。
火莲慌忙追了上去,冬夜风寒,火莲不由得为之一颤,一转眼,见皇帝进了正殿。
皇帝进了正殿,殿中比外面更为黑暗。虽然这殿中有大蜡烛,但他身上却没有点火之物。
火莲进来,取了火折将蜡烛点燃,又从一旁取了三柱香,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了香,凑在蜡烛上点燃,□□了李太后像前的香炉。在神像前施了礼后方才起身。
待皇帝起身离开了李太后的像来到刘太后的像前,火莲又取了三柱香,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将香插在了刘太后的像前,抬前看向刘太后英眉剑目的铜像缓缓说道:“小时候,不懂人情世事,我总觉得大娘娘心狠手辣,让我和娘亲生生分别,又害娘一生孤苦,还要时不时的向我这个儿子行礼。可现在这么一比,大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火莲却是眼睛一酸,滴出泪来,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皇帝微微一叹道:“其实朕若不逼你,想来你也是不会说的,更不会挑在这种时候。”
火莲黯然,而后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他们把稀粥备好了没有。”
皇帝心中一暖,知道他是怕自己脸上挂不住,有意要避开,这孩子虽说气人时,真能活活把人气死,可贴心时也真让人暖心,于是说道:“不必了,等会好了,得禄自会送过来。”接着苦笑道:“险些就闹了千古笑谈。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太累了,想歇一歇。”
火莲道:“那就回寝宫歇着吧!”
皇帝一笑道:“这里蛮好的,到了外面,朕心累。唯有在这儿,在大娘娘跟前,朕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能清静会。当然朕也知道,躲在这里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后来废了郭皇后,朕就让她住在了这里,反正大娘娘喜欢她,就让她来陪着大娘娘好了。这样,朕有时想来大娘娘这里时,想起郭氏,就又不想来了。”
小岸原以为绿灵对宫中不熟,不想绿灵背了张峄出了俸慈庙,便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班房里。原来上次她和张峄进宫等小狼时,就是被按排在这里暂且落脚的。
按置好张峄,爱莱子说道:“绿灵,你跟我来一下。”
小岸眉头微微一颤,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绿灵跟小岸在宫中穿梭游荡。那些侍卫远在十几米之外,两人就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爱莱对这里的地形又熟,两人随便一转,就避了开去。
最后来到一处,爱莱子说道:“这里很偏僻,不会有侍卫过来寻视的。”
绿灵不解的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爱莱子说道:“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余火莲而杀张峄。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吗?”
绿灵怔了怔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这么久以来,保护余火莲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爱莱子不知道这回事,当下问道:“倒底怎么回事?”
绿灵说道:“五年前,幽冥王带人围剿五毒教,教里的姨舅姐妹兄弟死了很多。(不要纠结绿灵的称呼,五毒教内是母系制度。)还让遣了散阿爹叔叔他们,我很生气,就赶去杀余火莲,我想当时余火莲刚刚解了蛊,而门下的几个弟子也跟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放倒了他们进去,准备杀他。没想到余火莲见到我要杀他一点都没吃惊,只是平静的对我说,我若杀了他,幽冥王必会灭掉整个五毒教的。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钱右使又带人回去了,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武功未成,根本不是钱右使的对手,余火莲也看出来了,他伸手从我怀里掏出了一盒英雄花里炼出的药膏,问我是干什么用的。我告诉了他。他而后又用密地传音跟我说话,让我照着说。我没想到当时他居然还能运功,从他能用密地传音来看,其实就算钱富不回去,当时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到现在也没想到,他编瞎话居然可以编的那么快。说的我都差点要相信了。”
爱莱子一撇嘴道:“余火莲的那些瞎话,也就骗骗你和钱右使那样的老实人罢了。”
绿灵道:“可我后来回去后,娘对我说,我这回可把教主和娘他们都吓坏了,说我要是真把余火莲给杀了,幽冥王可真会灭了五毒教的。”
爱莱子幽幽一叹道:“那倒是真的。”
绿灵继而说道:“四年前,他调我带伤药去宋夏战场上时,又给五毒教送去了三百担食盐,够我们所有苗疆人吃上半年的了。”
爱莱子一笑道:“有钱的日子,的确不坏。”
绿灵继而又道:“这次教主让我来的时候,说幽冥王医术天下无双,如果我对学到他的医术就好了。原想着也许会很难,没想到到了京城跟宗主一说,他就同意让我到老宗主的药房自行去翻阅老宗主所留下的医书了。”
爱莱子道:“你啊,被余火莲卖了,帮他数钱不说,还念着他的好,真是笨到家了。”
绿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爱莱子一笑道:“第一,五年前那次,你是真的可以杀掉余火莲的,打不过他,你不会下毒啊?!估计连余火莲都没想到,你会笨的想不到下毒。不过,杀了余火莲,老宗主的确会灭的五毒教一只虫儿都剩的。第二,阎王爷还不差饿鬼呢,他那次背着老宗主连人带药的调你,如果不给点好处的话,就算你肯去,你们教主也不会给你那么多的伤药吧!反正花老宗主的钱,他也从来都不心疼。第三,这次他更是跟紫灵合着伙卖你呢!”
绿灵不信的说道:“紫灵?不可能,紫灵跟宗主跟本就不认识的。”
爱莱子淡然一笑道:“紫灵送镖之后,到京城悄悄见了余火莲一面,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绿灵目瞪口呆的说道:“紫灵来过京城,她为什么不见我?”
爱莱子叹道:“说你傻,你还流上了鼻涕。我想当初你最开始喜欢张峄的时候,紫灵一定极力赞成,你晚上悄悄回去见张峄的时候,她还会极力支持你,对吧!”
绿灵说道:“是。”
爱莱子说道:“这一届的五灵,赤灵早死,论武功,毒术,都是你的最高吧!”
绿灵道:“那又怎么了?”
爱莱子道:“我没记错的话,明年你就够十八岁了,也就到了教中选少教主的年龄了,到时你连人都不在教中,你还能做得了少教主吗?”
绿灵无谓的说道:“我也没想过做少教主。”
爱莱子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样呢?”
绿灵掰着手指低头道:“我也没想过。不过,就算我不回去,紫灵也当不了教主,蓝灵的实力,金灵的武功,都比她厉害多了。”
爱莱子笑道:“但她投靠了余火莲,有了余火莲的支持,你们谁都争不过她。”
绿灵不解的说道:“余火莲以前不是一直支持蓝灵吗?他还要我也帮蓝灵,再说蓝灵背后还有侬智高呢!”
爱莱子轻轻一笑道:“那会余火莲想要推翻大宋,给大宋四面树敌,自然会支持不甘寂寞,雄心壮志的蓝灵,而今余火莲要天下太平,也当然会转而支持温合自守的紫灵。至于侬智高,他与余火莲之间终有一战,到时你帮谁呢?”
绿灵黯然不语。
爱莱子轻轻一叹道:“我原看着张峄人也不错,你若嫁她,也不失一种幸福。而可今看你竟能为了余火莲对他下杀手,你也该好好想想你自己以后的路了。就单以对余火莲的忠心来看,你做教主,比紫灵做教主对余火莲更为有利!于你而言,做了教主,也比现在对余火莲更为有用。”
绿灵道:“那你呢?”
爱莱子嗤的一笑道:“我嘛!男人见的多了,左不过也就那么回事,我想找个有钱的,脾气好的,弄几个丫鬟侍候着我,让我十指不沾阳春水,没事晒晒太阳,荡荡秋千,赏赏花,品品茶,我给他当花瓶去。反正我长的又不丑。”
绿灵道:“那有什么意思。”
爱莱子一哂,回身坐在一旁的秋千架上说道:“拎着脑袋,天南地北,刀山火海的乱闯有意思,可我累了。其实从小时候,我看你坐在绳子上荡秋千就很羡慕你。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那么悠闲。现在我只想看好这两棵大树,绑上我的秋千架就好!”
绿灵道:“这么冷的大晚上,你还荡秋千,也真有你的了。再说这大树,哪不是,还用你看吗?”
爱莱子一笑不语。
俸慈庙内,皇帝缓缓对火莲说道:“郭氏骄纵善妒,我一直不懂,大娘娘为什么偏要选她做太子正妃,大娘娘过世后,她依然不知收敛……”说到这里看见火莲面色阴沉,眼中阴晴不定,便住了口。
火莲道:“你怎么不说了?”
皇帝微微一叹:“后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火莲眼睑一垂,未曾言语。皇帝原本想说什么,他心知肚明,可他不能答应,就算是答应了,也不能照做,要不要哄他一下呢,不过无间道那么多的朝庭暗探,就算今天骗过了他,只怕到不了明天,他就会明白自己是在骗他,到时候只能更气,更急。
这时得禄在外面说道:“回皇上,粥熬好了。”
火莲开了门本欲接了粥来。却不想皇帝却出了门,吩咐:“回景泰宫。”
得禄只得吩咐一大群人,再次又回到景泰宫里。
到了景泰宫却见一大群太监宫女都候在院子里。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椁停在那里。
进门后见九艳双目红肿,泪水涟涟的跪依在九龙九凤冠深青祎衣的张贵妃旁,扯着张贵妃不肯撒手。小拉在旁边轻劝道:“大公主,该让娘娘入棺了,你这样子拦着,贵妃娘娘在天有灵也必难安心。”
九艳却又哪里肯听。
火莲上前,一把扯了九艳起来,说道:“入棺!”
九艳撕扯着火莲又哭又叫。
一众太监将金丝楠木棺椁抬入殿中,七八个宫女抬了张贵妃放入了棺中。而后这才退下。
皇帝侧头看了眼九艳没有说话,竟自到内堂去了。
火莲半拉半拖半抱着九艳公主道:“大姐,跟我来。”
九艳身不由已的被他拉走,口中却是说道:“不行,娘的跟前不能没有人啊!”
小拉接道:“公主只管去,奴婢在这里替您守着。”
得禄小心翼翼的把粥放到了皇帝面前的案上。
皇帝吩咐道:“给他俩也盛上。”
得禄又盛了两碗让另一个太监和他一同端了进来。
九艳刚说了句:“父皇,女儿吃不……”
火莲不等她把那句下说出来,立时截住道:“快吃!”而后捧了自己面前的那碗粥,取了勺子扔在案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喝了下去。
把那个给他端粥的太监给惊的目瞪口呆。
他虽然素知余火莲素受皇帝恩宠,可皇帝赐同时粥给自家的女儿和一个侍卫,本就稀奇,更稀奇的还是皇帝这边还没开勺,他那就碗底朝天了。这么不知礼数的事情,就是余火莲自己往常也没做过。
偷眼向皇帝看去,见皇帝却似是放下心的样子。
香香见此心中五味杂陈,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米粥,舀了一勺粥,勉强放入口,眼中却有两滴泪滴入了碗中。而后推碗道:“给我换一碗。”
得禄赶紧撤了她的碗,给她重新换去了。
皇帝心底叹了口气,暗暗苦笑,这些个妻妾儿女,没一个省心的,可若真的眼一闭由得他们闹去,只怕这天下都要被他们搅个底朝天最后还要再砸了自个。这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那头一个任性胡来的女儿,再加上这个卧底十年却越来越回去的长女,只怕最后都要被人给趁乱一锅烩了。宣仁宫里的那位,太子宫里主儿,可都比自己当年更能忍,这都是他自己曾经一路走过来的路,自然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会笑到最后的赢家。皇后不是不贤,太子也不是无能,可比起眼前这三个,却总觉得在心里多少隔了那么一层。还有那个几次三番不请自来的鬼魅,在这浑水里也是趟的不亦乐乎,她又是来干什么的?再说让自己的家事,扰了天下百姓的太平,总也是自己的失职。
这时却听火莲在旁说道:“再不喝,粥要凉了。”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把粥喝了。
待九艳也喝过粥后,皇帝说道:“去陪你娘吧。”九艳一言不发的往前殿去了。
见火莲不动,皇帝说道:“你怎么不去。”
火莲淡然道:“逝者逝矣,无论如何都已不可追,活着的人,更重要!”
如此淡然的口气,皇帝听到耳中却觉出无限的悲凉,心痛,这是要经过多少次痛彻心扉的阴阳两别,才能勘破的淡然。
张峄醒来,见绿灵正在那里来回掰着手指,微颦着眉,似是在专注思考着,这这世上最大的难题。不由得一笑问道:“想什么呢?”
张峄知道绿灵不擅掩藏自己的心事,有什么还是当面直接说出来为好。至于绿灵的心思,张峄已在瞬间想出了好几种可能。怕自己会怪她吗?那又怎么可能,自己能忠于皇帝,她又为什么不能忠于余火莲。怕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会为难吗?那又怎么会,皇上又怎么舍得真对余火莲下手。怕姐姐会责怪她或自己吗?那又怎么会,如果姐姐真的在怪,又怎么回让她守着自己。
不想绿灵张口却是说道:“我是不是很笨?”
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张峄忍笑道:“怎么这么问?”
绿灵很是失落的说道:“你说的慌话,别人都没信,只有我一个人信了。”
张峄笑道:“皇上也信了啊,不然,他也不会醒过来了啊!”
绿灵嘟着嘴道:“可皇上不会武功啊,就算真有侍卫包围,他也听不到脚步声啊!可我明明没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也还信了。”
张峄翻身,跪倒在地,举手起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张峄以后有任何对绿灵欺瞒,相负之事,叫我乱箭穿心,死无全尸。”
冬日的阳光下,绿灵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峄起身问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绿灵嗯了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张峄心如撞鹿,立时觉出自己身体某一处的异样,而且还碰到了绿灵。于是猛得拽开了绿灵,笑道:“不跟你这么玩了,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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