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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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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不间亲臣子命
褒王府的府卫首领铁铸一路回至京城,皇帝见他平安回来,心中倒稍稍松了口气,当先问道:“双方伤亡如何?”
铁铸偷眼瞧到皇帝并无担心,按先前早已想好的答辞,小心的回道:“回圣上,微臣的属下前夜子时亲眼看到余火莲夫妻二人自兴源钱庄登车北行,到昨日旁晚,微臣一路追至京城北三百里外的一处山路时,余火莲夫妻遭江湖人士伏击,马车坠入崖下。带上下崖寻找,在坠毁的马车中,发现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首。面目早已不可辨认,看衣服却是余火莲夫妻前晚离开时所穿的。”
皇帝心中疑云大起,狄青明明回报火莲是在昨天下午还在京中来回调人,那么马车里的人应该是火莲放出去的饵了?可是火莲不是随后带人又赶去了吗。思索了好一会猜出了里面的关窍,于是淡淡的说道:“那抬下来看看吧!”
铁铸应了声是,让人抬了上来。
随着血腥味的迷漫,却见两个担架抬了上来,揭开上面的白布,却见下面血肉模糊,哪还有半点模样了。
皇帝瞟了铁铸一眼淡淡的说道:“铁铸,我曾听说,余火莲有一杆三截拼枪,是展颢送给他的,他无论何时都从不离身,就是入宫面君,也都藏于贴身之处。即令睡觉都放在床头触手可及之处,那根拼枪,你可曾找到了?”
铁铸心中一惊,他只知道余火莲三截拼枪是玄铁所制,乃是不出世的神兵利器,可是他的三截拼枪从不离身,却是就连铁铸自己也不甚清楚。额上冷汗泠泠而下,铁铸颤声说道:“属下并没有看到那支枪,也许是先前打斗时所失。”
皇帝冷哼一声,说了声:“传忤作!”
一名贴身太监出屋而去,铁铸知道皇帝疑心即起,那么自己的这把戏必定瞒不下去,他本想再怎么说余火莲也是皇帝牵挂了二十年的儿子,皇帝伤心之下,必难有平时的慎密,不想皇帝却是半分不失平时的清明。看来皇帝是铁血寒心必要置余火莲于死地才能甘心。当下跪头下去,颤声说道:“微臣罪该万死,愿戴罪立功!”
皇帝冷声说道:“说!”
铁铸颤声说道:“属下失察!余,余火莲也许只是假死脱罪,先前属下只看到余火莲的马车跌下悬崖,便想当然的以为余火莲夫妻二人必在其中,幸得皇上英明,识破宵小金蝉脱壳的诡计,才未铸成大错。属下愚昧大意,愿戴罪立功,此回定然诛杀余火莲。”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铁铸,朕提你做褒王府卫首领,是因为你一向很聪明,很能体贴朕意,可而今你也正是载在这太聪明上面。”
铁铸身子伏地,额上冷汗泠泠而下。却听皇帝继续说道:“得福不但假传了诛杀余火莲的圣旨给你,也同样假传了同样的圣旨给狄青,狄青和你一样也相信了。可你知道狄青是怎么做的吗?他深夜闯宫来见朕,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前程,不是揣测朕的心意,而是大宋朝的安宁,是天下百姓的太平!他敢为了朝庭百姓直犯龙鳞,你呢?!”
铁铸听到得福假传的圣旨,头上恍如被劈了一道晴天霹雳,这两天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再听到狄青也搅了进来,便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快的便能识破自己的诡计,敢情是狄青在背后泄了自己的底,再听到皇帝夸赞狄青,更觉心中愤恨不平。
最后皇帝说道:“自个到天牢里去反省自己的过错去!”
铁铸听到了,说了声是,便躬身退了下去。至于自己要在天牢里呆多久,皇帝没说,但铁铸心中明白,那要看皇帝什么时候能消气了,而皇帝什么时候能消气,那得看余火莲什么时候能跟皇帝和解了。至于在天牢过后自己会是个什么罪名,那也要看余火莲能让皇帝消气的程度了。不用说,皇帝如此惩罚自己,有很大程度是做给余火莲看的。
听了铁铸的回报,皇帝心中更不是个滋味,狄青的话,火莲按说应该是信了,可是铁铸这么一闹,真不知火莲又会怎么去想,左思右想终觉心不中不安,于是,便带了几名侍卫换了衣服去了春山书寓。
春山书寓门并未琐一推之下便应手而开,可叫了两声,却是半个人都没应声。进了屋去,却见屋里一切如常,并不见半分尘土浮荡,柜子上搁着各式各样的木雕。
这时一个驼背的老人进来。
皇帝赶忙拱手道:“老人家在这里啊!请问火莲他去哪了?”
驼子道:“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皇帝一脸的怅然若失的说道:“老人家,我只有一件事想跟他说清楚,您能帮我传个话吗?”
驼子想也不想立时就说道:“不能。”
皇帝也不以为忤,问道:“为什么?”
驼子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方才说道:“我家老宗主把这天下的太平,到手的半壁江山都给了你,就这么一个孩子你还不舍得吗?而且你现在不是又有一个儿子了吗?再说这孩子,打小就敏感多疑,谁惹了他他都不依,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连我家老宗主都拿他没办法。”
皇帝被驼子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虽自恼他出言无状,但他自来为人本性宽厚,加之自持身份。而且心中更是知道眼前这人因为展颢一案牵连,孤苦流离多年。并在流离中一手带大火莲,与火莲的关系甚为亲厚。便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说道:“那告辞了。”
驼子不料却道:“火莲给他妹子留了一件东西在这里,说你们家人若是谁来,就带给她。”
皇帝知道火莲指的是乐淘,于是问道:“什么东西。”
驼子伸手从架上取了一件木雕递给了皇帝,皇帝接过凝目看去,却是一个浑身狼狈,一脸羞愧自责内疚的女孩子,心中甚是不解的问道:“这雕的是什么?”
驼子说道:“我也不清楚,火莲走时就这么交待我的,那孩子自幼惜弱怜悲,老宗主老嫌他心不够硬难成大器。”
皇帝心中一颤,惜弱怜悲,这是骨子里流敞着自己的仁厚,而今自己看到他并不缺乏雷霆杀伐,可在这背后,他经历过多少展颢的威逼磨砺。
驼子见皇帝眼中目光变幻缓缓说道:“跟你说件小事吧,那时候火莲才三岁多一点,朝庭的兵又盯上了我们住的地方,而宗主正要运茶叶前往吐蕃,便把我跟火莲一并都带了去。却不料在途中遭遇了西夏兵的劫掠,当时西夏骑兵有几千人之多,而宗主只带了十几个人,而且武艺也都不甚高,而我又要护着火莲。所以他们很快就纷纷死在西夏兵的手中。宗主一人在杀了百十人后,见终是寡不敌众,加上我又受了伤,于是便只带了我跟火莲杀出了一条血路,等宗主带着我们逃至一坐荒山之中时,我们三个都是挨了整整一天粒米未尽。那一战我受了重伤,宗主也因为力战之后,又为我疗伤,内力消耗过甚,要打坐恢复功力,便都没有留意到他,火莲小时候一向很乖,出门的时候从不会乱跑。等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被他弄醒时,他说要找火石,说要点火做饭。我这才瞧见他已经摘了一堆的野菜和几个青果子还有一个野鸭蛋回来了。”
皇帝吃了一惊问道:“他那会才三岁,就认识这些野菜野果哪些有毒,哪些能吃吗?”
驼子嗯了一声道:“他小时候倒都认识,只是大了,才被他爹教了他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杀人法子,也就把小时候学的这些给忘了。”
皇帝听了便不再做声,听驼子继续往下说道:“我挣扎着起身,点了火,把那个野鸭蛋并着堆野菜都给煮了,其实那时节都已经快到了夏天了,那些个野菜早就老的嚼不动了,野果子也是涩的难以下咽。其实真正能吃的也就是那个野鸭蛋了,等我把那个鸭蛋捞出来时,正要去剥时,火莲就过来眼巴巴的说:“驼叔,这个能给我吗?”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算让他吃的,我过去跟将军打仗时,三两天不吃饭都是常事。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要,于是我就给了他。他拿着鸭蛋就去一边剥去了。只是没想到宗主这时候睁开了眼睛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赵家人喂不熟的狼崽子凉薄无情天性,你为了救他受了重伤,可他连一个野鸭蛋都不肯留给你。”
皇帝听得心疼不已,他清楚的知道依展颢的性子,火莲这下又有得苦头吃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必竟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还饿了整整一天。”
驼叔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得,可是宗主还是很恼怒,他的仇恨一直都在心头,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我这正担心着,却见那头火莲已经很小心的端了一碗野菜来给他爹。他爹那会正在气头上,见他这样就更骂他会做戏。火莲被训的没头没脑,也不分辩,就跪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听着。只劝他爹:“爹爹今天先将就一下,等明天我们出去了,再找别的东西去吃。”这话说的不明摆了,是在说他爹嫌饭差才不吃的吗?宗主听了更生气,一挥袖子就把火莲手里端着的一碗野菜全给打地上了,而后火莲吓得哭了,宗主却是愣在了那里,地上黑绿的野菜堆上是夹着那颗野鸭蛋,原来他跟我要走那个野鸭蛋,压根不是自己要吃,而是剥了给他爹放在了碗中。宗主一瞧是这样,气也消了。瞧着那颗野鸭蛋对他说:“把鸭蛋去洗干净给你驼叔,他身上有伤。”火莲这才拣了那个野鸭蛋去洗干净了,硬塞给了我。然后就又不见了人影。过了好一会,才瞧见他又拿了一个野鸭蛋回来。洗净了丢到火上的锅中去煮,等煮熟了,又捞出来去给他爹去吃。原本第一次他拿回来一个,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无意中捡到一个,这会见他只去了一会,就又拿回来了一个,就知道有些蹊跷,于是宗主就问他,一共有多少?火莲就愣在那里不说话。宗主就逼问他:“你觉得你爹就吃一个野鸭蛋就能吃饱吗?”那傻孩子当时就说:“孩儿还采了野菜回来。”宗主当时就冷笑了说道:“那你倒把这些野菜吃给我看。火莲听出不对来,也不敢出声,只是自己去盛了一碗一野菜吃去了。那些老野菜涩的大人都嗯不下,可他硬是吃了下去。宗主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过了没多大一会,就拎了只野鸭,还有九个野鸭蛋回来了。火莲的眼圈就红了,宗主倒了野菜,把野鸭和野鸭蛋一并给炖了,我问火莲怎么回事,火莲说,他先前去采野菜的时候,就瞧见了那只野鸭在孵蛋,他想着他爹一天没吃东西,也怕这野菜入不了他爹的口,就拿了一只野鸭蛋回来。可他又舍不得多拿,怕被母鸭发现了会伤心。就打算只拿一个让他爹吃。因为这些野菜也都是春天时,我带他去采过,而后跟他一起吃的。”
皇帝不说话,却也明白展颢自是轻易的找到了那窝野鸭,于是连鸭带蛋一窝端了回来。于是问道:“后来呢?”
驼子了怔而后说道:“没什么后来,宗主煮了野鸭和鸭蛋,我们两个一起吃了。”
皇帝道:“火莲没有吃吗?”
驼子说道:“没有,他不肯吃。宗主就说让他饿着。”
皇帝又追问道:“那后来呢?”
驼子想了一下说道:“后来宗主说,火莲这孩子太过于善良,若不狠狠的逼他,日后难成大器,毁却大宋江山,为展家复仇。”
一时间,两人默然了好一会。皇帝才道:“多谢老人家告知,告辞!”
驼子告诉他这些事的用意皇帝又何尝不知,火莲能有今日,展颢的教导的确功不可没,今日也确实没有比火莲更能胜任无间道宗主这一位置的人选,天下也没有比无间道宗主更适合火莲的位置。可是,就这样让皇帝放弃自己的儿子,皇帝又何尝舍得。那是他牵肠挂肚二十年的儿子啊,那是血脉里流敞着他的仁厚,骨子里传承着他的皇王权驭的儿子。那是心中跟他有着无数默契的儿子。不过火莲既然现在不想见他,那么给火莲一段恢复的时间也好,必竟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他需要分析融纳接受的时间。
皇宫之中,皇帝看着脱了往日太子服色,只穿了一身平民丝衣谨慎的站在眼前的太子赵宗实,对于他自己的未来,皇帝明白赵宗实也是了然的。但此刻十三岁的宗实面色平静从容,眼神清明冷静的眼神。
皇帝开口说道:“宗实,回去以后,便又可以侍奉父母承欢膝下了。”
宗实低了低头说道:“草民尊旨。”自此他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储君,无官无职,非子非臣,他只能自称草民。侍奉父母,承欢膝下,赵宗实心中苦笑,七年的努力,最终也无非是这样一个结果,七年来皇帝待他器重,悉心教导,但总有一种疏离隔在中间,一切只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再多的努力,再大的克制,也总不过完成一个太子应有的风范,又如何做的到承欢膝下。再离谱的事,余火莲做了,那也是龙心大悦,换了自己稍有差池那便是有失皇家风范,天家威仪,太子仁德。
皇帝心中一叹,这与七年前进宫时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已然是判若两人了,但事已至此,这个皇宫已是再也容不得他了。可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教了七年的孩子,更何况,他做的,也并没有什么大错。皇帝亦明白,异地而处,连皇帝自己也想不出比赵宗实所想更好的办法,不得不说,这孩子的确是个做皇帝的好苗子。
一挥手,两名太监上前,送奉上了两样事物,一尊赤金弥乐佛,一套王妃的凤冠霞披。皇帝开口道:“这是朕送与你父母的,你带回去吧!”
宗实见此,连忙又跪下倒说道:“草民代父母谢过圣恩。”
皇帝心中略略有些异样的情绪闪过,口中淡淡地说道:“平身吧。”
赵宗实又说了声:“谢圣上。”这才起身。
皇帝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朕听人说你并没有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宗实回道:“草民当日孑然一身入宫,得圣上抚肩教导七载,而今已是万死难报圣恩,又怎好再取宫中之物。”
皇帝伸手取了案上了蟠龙端砚,递给了赵宗实,叹了口气说道:“不过都是你旧日用惯了的罢了,你不愿拿也就算了,这个给你留个念想罢!回去之后也不要拉了功课。”
宗实说道:“谢圣上关怀教导,草民遵旨。”
皇帝道:“去吧!”
赵宗实又跪下口呼万岁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辞别皇帝,便退出宫去。
赵宗实走至宫门前,却见脱了一身宫装,只穿着寻常小姐丝衣的高滔滔在那里等着他,宗实吓了一跳,说道:“高姑娘,你怎么还没走?”他们都是昨日接到返家的口谕,一大早赵宗实去辞别皇帝,原以为高滔滔早已上路,却不想她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高滔滔闪着黑亮的眼睛说道:“你恨我吗?”
赵宗实笑了笑而后说道:“是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恨你呢?”
高滔滔也笑了,又问了一句:“那后悔吗?”
赵宗实摇了摇头道:“左不过也就是这样,早一天晚一天罢了。”寥寥数语,便是近在咫尺的太监也都没有听明白,可他们两人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当日高滔滔奉皇后懿旨,悄悄去取赵宗实的功课,赵宗实将自己的功课本子一股脑的给了高滔滔。一向对他的不管不问的皇后突然要看他的功课,赵宗实心中明白皇后是有所企图的,皇后有多恨余火莲,余火莲对皇后今后的威胁,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余火莲早已成年,且自身实力雄厚,若当真是他登基,又怎会去买皇后的账。而赵曦年幼,且生母地位低下,那皇帝百年之后,少不得要她这个太后亲政了。虽说除了余火莲对他也没有什么益处,但也坏不到哪去,对于自己的未来,赵宗实知道那是没有希望的,上有余火莲,下有赵曦,都是皇帝的亲骨肉,自己离开皇宫,那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罢了,之所以一直没赶他走,只是皇上还缺一个借口罢了,心意都定了,借口还难找吗?君寻臣错,臣便处处是错。于是看着高滔滔的份上,他便顺手推舟。日后皇后当政,他没有好外,高滔滔却是可以借光的。
高滔滔道:“那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赵宗实道:“高姑娘,你也保重。”
高滔滔上了自己的马车而去。只有一句保重,没有约定,没有未来,因为他们两个年纪虽不大,却都是宫中滚打摸扒出来的人精,都深知他们两个都是再也没有未来的人。这从那晚事发,皇后被软禁在宣仁宫中后,两人便都心如明镜。
☆、你将我就到白头
一辆缓慢的牛车,载着昔日的一国储君。缓缓驶出繁华的御街,驶过喧闹的汴京城,驶出高大的汴京城门,走至官道之上。
长亭,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见牛车驶来,余火莲早就知道,于是待牛车缓慢驶近,于是说道:“火莲听闻赵兄弟今日出京,特来相送,赵兄弟,可否下车一续。”
赵宗实不明白余火莲为什么在要这当来见自己,虽说不明白,但赵宗实还是淡然一笑了下了车,缓步入了长亭。
长亭内,一壶清酒,两只酒杯,余火莲倒了两杯酒,向赵宗实笑道:“敢喝我的酒吗?”
赵宗实淡然的说道:“而今我已然不敌这一杯酒的价值,更不值一杯毒酒,只是余大人为何屈尊降贵,花此心思?”
火莲一笑道:“哦?嫌我耽搁了你的时间?”
赵宗实忍不住的一笑道:“而今,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火莲道:“那就一起喝两杯吧!”
赵宗实便也不再推辞,坐在了火莲的对面。
两人对饮了门杯,火莲见赵宗实虽然看幼,但从容不迫,半分也不焦急,颇有皇帝的几分风范。于是笑道:“你耐心倒好!”
赵宗实淡然的说道:“我说过,而今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反是火莲耐不住的笑道:“若我喝完酒后就走,什么也不说呢?”
赵宗实平静的说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也平常的紧。”
火莲忍不住的说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的,只是,同病相怜罢了。”
赵宗实没有开口,余火莲的话让他不得不信服,赵曦的出生,不但夺走了未来的皇位,也夺去了皇帝对余火莲无底限的宠溺,但余火莲与自己不同,余火莲的手下有着太多忠于他,而不顾及皇帝的能人异士,只要余火莲想,赵曦随时都可以有一万种理由夭折。赵曦本以为,余火莲是想借着赵曦赶走自己,再让赵曦意外一下,可是看着余火莲那落寞自嘲的模样,却又分明是真的烦恼自苦。于是淡淡说道:“你与我的无能为力不同。”
余火莲扫了他一眼道:“皇位吗?从来都不在我的意下,我最想要的,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
赵宗实无言以对。余火莲是为了父子亲情,自己却是为了皇位,他当真就输给余火莲这么多吗?自己父子当真就输给他们父子这么多吗?于是赵宗实轻轻开口说道:“登上九五之位,不仅是我的梦想,更是我爹没有实显的梦想。”
火莲听了甚是惊讶,做为曾经的太子赵宗实想,这的确没有什么,可是做为濮王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赵宗实看着一脸惊讶的火莲淡淡的说道:“在圣上未出生之前,先帝连夭折五子,就把家父接入宫中,欲传大位,后来先帝出生后,家父才被送出宫中。”
寥寥数语,却让火莲听出了太多的不甘,和深深的对宿命的无奈。火莲只得说道:“回去做个贤明的王爷也不错。”
余火莲对世袭的无知,让赵宗实着实些开心,淡笑一声道:“那只怕要让余大人失望了,我爹是嫡长子,回去后自然可以做王爷,我却是排行十三,此生已是无缘官场了。”
火莲听了默然无语。
两人浅饮了三杯,余火莲从怀中取了三万两专属银票推给了赵宗实说了句:“我知道其实你也不缺这些,只是世事难料,日后有什么事找我,或是有什么不便对你父母讲的的难言之处,你可以到兴源钱庄去。这也算是个信物罢了。”
赵宗实知道分布全国各大城市的兴源钱庄都是化名余影的展颢留给他的,其火莲的话很明白,这不止是三万两银票,甚而还可以用他为凭证做一些金钱办不到的事。只是他和余火莲终究没有太多的交集,于是说道:“余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
余火莲淡然一笑道:“就算我替当日家父出殡之时对赵公子不敬之处的陪罪吧!”说吧起身而去。
赵宗实也没有动桌上那三万两银票,淡淡一笑说了句:“余大人谢谢你来送我。患难之酒,宗实没齿不忘。”而后便起身而去。
只剩下桌上的半壶残酒,两只茶杯,和那一张银票。
听言,转过头来的火莲看着年幼的赵宗实离去说道:“以礼自恃,有所为亦有所不为,了不起!”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都闲了下来,火莲更是下令门中所有弟兄想回家探望的都可以回家探望。
无间道本就有许多有案在身的亡命之徒,早已离家多年,真可谓是有家回不得,后来余火莲随说让门人可以自行离去,可时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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