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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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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莲这才应了一声是,上了龙榻之上,运功替皇运功疏通经脉,却没觉出有什么气血不畅来。只得说了一声:“没什么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正想下去,皇帝已是拦到:“上都上来了,又何必再下去。”
  火莲这才知道又上了皇帝的当,张口就道:“你这是贼船啊!”
  皇帝笑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火莲听了也是忍不住一笑,但口上却还是不肯认输道:“能上不能下,那不是贼船是什么!”
  皇帝自炕桌上倒了杯茶来,递给了火莲。
  火莲见皇帝手的肿胀已是消了不少,双手接了茶道:“王青还在我暗牢里关着呢!我昨晚还想把她给碎尸万断,这会倒是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了!”
  皇帝一笑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倒是听说这回你自个把身世给挑了,昨夜还当众亮了朕的遗诏?!”
  火莲一吐舌头道:“情势危机,火莲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笑道:“身世都揭穿了,遗诏也亮了出去,那就回来吧!昉儿。”
  火莲看向皇帝,张贵妃,香香,三人都是两眼热切的看向自己,心中一暖,却还是说道:“那皇上想必也知道火莲当时也说了,火莲要承我爹未竟之志,保天下百姓和乐,护无间道二十四万弟兄平安。”
  皇帝心有不悦,却还是说道:“你做了太子,岂不是可以更好的保天下百姓和乐,护你无间道二十四万弟兄的平安。”因为心头不悦,已是不觉间把你无间道这四个字说的重了一些。
  火莲看出皇帝的不悦来,笑道:“我爹认回了展昭,还不是一样把无间道给了我。我做太子,那现在的太子怎么办?”
  张贵妃笑道:“叫他回家便是了嘛!”
  皇帝却是觉出火莲的情绪来,于是对张贵妃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再说下去,而后对火莲说道:“朕也不是非要你现在答应,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朕再给你行册封大礼。”
  火莲笑道:“谢皇上。”随即又抱怨道:“本来是累得不行,想来歇会儿的,谁知道,一来你就给我下套。”
  皇帝一笑道:“好,不给你下套,叫你娘给你唱催眠曲,哄你睡觉成了吧!”一句话,说的三人都是笑了起来。
  按说四人在一起,原本该是亲和的一家,可是不知为什么,火莲却有一种疏离的不自在,仿佛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不过是个外来的撞入者。这是他跟皇帝单独在一起,或是和香香单独在一起都不会有的不自在,这三人里,只有张贵妃他接触的不多,却清楚的知道那本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尤其是那一双藏着狡慧的美目之中,总觉得有一种从骨子里似曾相识的熟悉。
  皇帝立时查觉到了火莲的不自在来,于是伸过手去拍了拍他问道:“要不把乐淘也叫来吧?”
  火莲摇了摇头道:“不是。”
  皇帝想了想却没想到怎么回事,笑道:“倒底怎么了?别叫我猜你的心思了,我实在猜不到。”
  火莲道:“只是在想,圣心难长,圣恩难久。”此言一出,张贵妃和香香都是变了脸色。
  皇帝却是笑着一摇头,而后说道:“来人,把刘永年带来。”
  一边的张贵妃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头来对香香说道:“看见没有,我们一上午好话说尽,你父皇都不肯放人,这倒了火莲这儿,一句话噎死人,你父皇偏就顺着他。”
  香香笑道:“等娘习惯就好了。他说话,这还是好听的呢!摔盘子砸碗掀桌子,那都是常有的。”
  火莲脸上发窘叫了一声:“大姐!”
  皇帝却是长长叹息一声,与火莲对望一眼。火莲心中一热,必竟他明白,那时候总是自己受了无法言说的委屈与苦累。而后皇帝笑道:“那不同,同样是讲情,你们听起来是为了别人,实则是为了自己。而火莲则是听起来是为了自己,实则是为了别人。”
  张贵妃笑道:“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心都偏到哪去了。”
  皇帝听了并不接话,一笑置之。
  不多时,刘永年带到,远远的便听见门口遂国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皇帝让张贵妃和香香到后堂回避了,这才让人带上了刘永年。
  此时的刘永年已滴水未沾,跪了六个时辰有余,早已走不好了,由两名太监驾了过来。皇帝未让他起来,却说了句:“赐茶。”
  得福倒了茶端了下去。
  刘永年双手发颤连杯都拿不稳了。
  皇帝低叹了一声说道:“永年,现在可以告诉朕为什么了吗?或者是你认为朕做错了什么,你都可以让朕知道。”
  刘永年伏身低哭,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皇帝瞟了余火莲一眼说道:“火莲,你替他求情,可他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给朕,你让朕怎么放他。”
  不想刘永年却是甚为怨毒的看了余火莲一眼恨恨道:“姓余的,你不用得意,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火莲瞟了刘永年一眼,冷笑了一声道:“我的今天是不是你的昨天,我不知道,但我的明天绝不会是你的今天,知道为什么吗?”
  刘永年无限荒凉地说道:“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尝到了。”
  火莲一笑道:“你是从天上往地下掉,而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又怎么会一样?就算再回到那里,一抹窗外的蓝天,一丝大地吹来的清风,都足以让我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你能吗?”
  刘永年一怔,没有说话。
  皇帝也似明白了些什么一样,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刘永年甚是意外的问道:“去哪里?”
  皇帝叹了口气。
  火莲突然插口道:“你认为除了天牢,还有别的地方吗?”
  刘永年毫不意外的应了声是,转身离了开去。
  皇帝甚是意外的看着火莲,直到刘永年下殿之后,余火莲才坏坏的一笑道:“叫他去天牢转一圈不是坏事!”
  皇帝无奈的摇头一笑道:“你这孩子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火莲笑道:“从大前天早朝上他怀疑了大姐扮的你有假之后,我一直都派人跟着他,那句圣心难久,圣恩难长,就是他常念叨的。”
  皇帝叹了口气,像是要表白些什么似得说道:“火莲,你跟他不一样,我……”皇帝有些难以措辞下去一般。
  火莲突然鬼鬼的一笑道:“这我知道,其实我替他求情也不是为了他,而是进门的时候看到了遂国夫人,突然想到,要是二十年前,皇上舍得让她在门口跪上那么久都不见她吗?”
  皇帝听了手一扬,把手中的一杯茶一下子向他泼去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又来取笑我。”以火莲的武功和性情,皇帝随手泼的一杯茶是怎么都不该泼到他的身上的,只是不想火莲却是躲也未躲,一杯茶全泼在了脸上。
  皇帝甚是意外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躲?过来给你擦擦。”
  皇帝用手帕细细给火莲擦去头上脸上和身上的茶渍,却见火莲还在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心中已是明白他为何故意不躲了。伸手抚在火莲头上,半天不说话,失去的这二十年里,终是错过了太多太多。
  躺在后殿的张贵妃和香香听了前面没了动静,心中放心不下,往前殿走去,见到这般情景,倒是怔在了当地。
  火莲听出了异样的声音,站起了身来。
  皇帝一笑道:“你儿子在这跟朕耍心眼呢!还不赶紧过来管管。”
  张贵妃听是话茬,立时笑道:“管,管,谁生的谁自个管去。我说这刘永年都让遂国夫人带回去了,那峄儿是不是也该放他回家去了呢,我嫂子可还在景泰宫抹泪呢!”
  火莲听出不对来,问道:“张峄怎么了?”
  香香立时愤愤不平的将昨夜皇帝让狄青把张峄与作乱的宫卫一起押走的事给说了。
  不想火莲听了却是一笑道:“终于肯用他了?”
  皇帝摇了摇头,半晌才说了一句:“看看再说吧。”
  火莲想了想已是明白过来,说道:“这人跟人天性就不一样,你别拿刘永年去想张峄,他们不一样。”
  皇帝叹了口气道:“永年自幼在宫中长大,是大娘娘的侄孙,再加上……朕待他远胜其它孩子,唉!可惜了。”
  火莲重又倒了一杯茶递给皇帝,笑道:“一样师傅还百样徒弟呢!你呀,别想太多了。”
  皇帝一笑接了茶,回头对张贵妃说道:“去告诉你嫂子,张峄没什么事,叫他跟那些侍卫一起受训一个月后再回家,叫她不用担心。”
  张贵妃得了这句话,急急回景泰宫报信去了。
  火莲突然一笑。
  皇帝道:“怎么了?”
  火莲说道:“跟着狄青学点东西,当然不是坏事。狄青那个人,平时就很谨慎低调,骨子里又看不起那些国戚出身的纨绔子弟,不过这会他对张峄已经另眼相看了,再受训一个月,那张峄真可要受益非浅了。”
  皇帝一笑道:“机会朕给他了,可下面的路还要他自己走。”
  火莲笑道:“放心,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无法无天假传旨

  皇帝一笑,不置可否。转过头去,对正在出神的香香说道:“想什么呢?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吧,长福宫的一切都没变,我们去看看还缺些什么,让人给你添置。”
  香香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回衮国封地去吧!”
  皇帝怔了一下,还是说道:“也好,你也十年没有回去了,回去也好。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去了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记住了吗?”
  香香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想让小岸跟我一起走,行吗?”
  皇帝看向了火莲。
  火莲一摇头道:“小岸不行,她另有重要的任务,而且还是非她不行,这样,把总坛里你□□出来的那八个女孩子都让你带走。包括茶韵都能让你带走,她们武功也还都可以。”
  香香失望的说道:“小岸不能去就算了,别的人我才不要。”
  火莲一笑道:“这样,等她任务结束了,若她想去,也可以让她去你那里长住的。可就怕有人喝没影子的干醋,看不下去。”
  香香哼了一声道:“李玮吗?他敢?!”
  火莲大笑道:“大姐人还没回家,就记挂起驸马爷来了。可我说的这人可比驸马爷的胆子大上一万倍不止了。”
  香香怔了一怔,突然叫道:“我知道了,鬼手!”
  火莲一笑道:“敢称力可拼天的,那胆子有多大自己想去。”
  香香噗哧一笑道:“那可真是个会吃会玩趣人,在苏州的时候,他还给我和小岸摘红菱剥活虾捉草鱼捞泥鳅吃呢!让他和小岸一起去衮国陪我才好。”
  火莲道:“的确是个趣人,赏月泛舟品茶饮酒精衣细脍样样在行,人生得此一友,再无寂寞。只是,我想他这样的人,在衮国未必待的住。你住京城不好吗?你的府邸我给展昭了,我再替你另寻一处地方便是。”
  香香道:“算了,这皇宫里每个人的心思都好深,比在无间道还累,我还是回我的封地自在些。”
  火莲听了,悄悄吐一下舌头,偷眼向皇帝看去,见皇帝正在无奈的摇头。
  张峄一行等四百余人,被狄青用侍卫押出宫后,又换禁军押到了城西北四十里外的一处隐蔽之所,一群人都暗自心惊,不知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好多人忍不住的都去看张峄,却见他一直也是默不作声,心中更是吃不透到底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之中。一圈折腾下来,已是天光大亮而后让众人排队领饭,每人一碗汤两个馒头,虽说只是一份简陋到平日这些人谁也看不到眼里的早饭。但这是当众人都是饥肠辘辘嗓中冒火,虽说前途渺茫,却也得且顾眼下。轮到张峄时,连那个盛饭发馒头的人都是微微一怔。若是在往日,他身后之人自会替他拿了馒头,可昨晚的事之后,大家都觉得怪怪的,一道无形的圈子已是将张峄的所有的人对立了起来。
  张峄轻轻说道:“只给我汤便可,我不饿。”那人便把一碗汤给了张峄。
  吃了饭之后,每人各发了两套军装,十人分至一间房内,狄青面色平静的说道:“大家今日先休息一上午。自今日午时起,每日卯时出操,卯时过半收操用饭,晨时练功,午时用饭,未时习武,戌时用饭之后休息。”各人都去自行休息,接连着劳累了一天两夜,虽说大家都忧心前途命运,便此刻犹如风雨之中的小舟,何去何从已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主的事了。自知难以把握,便也只能听天由命罢了。张峄躺在床上看着天光,前天夜里绿灵没有去找他,他昨日五更出门之前,在往日绿灵所坐之处的桌前倒了杯茶,并吩咐采薇二人不要动那杯茶,他不知道昨夜绿灵去了没有,如果去了,绿灵见了那杯茶,当然会明白他的心意。可若是没去呢,以采薇的性子,最迟今早必会收拾那茶杯,若是绿灵今夜再去呢?整整一个月,找不见自己,真不知道以绿灵的性子会办出什么事来。他也不知道绿灵这几天在忙些什么,想起蓝若羽前天那落荒而逃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好笑,平日看起来那简单到一眼到底的傻姑娘,居然也会有沉的住气的时候。而且一旦捉弄起人来,竟然也可以那么不动声色的厉害。这般一想,不觉又轻松起来,不一时便昏昏睡去。
  直到午时开饭的钟声响起,众人这才匆匆起床穿了军装略加梳洗而去。别的倒还好说,唯有这梳洗,当真难住了他,最终他没敢将昨天梳起已然略有松动散乱的发鬓拆开,只以木梳子将四边略有散乱的头发抿了下,而后苦笑做罢。那条小蛇不在,木荷和采薇也都不在,在没有任何的帮助之下,他知道自己梳不起来那发鬓。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伤后七天自己趁爱莱子出去洗衣之时,发狠起身去梳头,可试来试去,想了各种办法,整整试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梳成,最后还是那条小蛇过来帮自己缠上了发束这才把发鬓梳了起来。而后还帮他洗脸。自那以后,他才不再抵触那条小蛇栖身自己的身上。
  张峄出了屋去领饭菜,每人一碗米饭一碗菜。张峄这次要了碗白米饭没有要菜便离了开去。虽说他往日是个热闹惯了的人,但自断臂以后,整个人的性子都冷了不少。这时见众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一个人寻了张僻静处的桌子,自行扒着那碗白米饭,可吃了没几口。却见狄青端了一碗米和一碗菜走了过来,竟自在他对面坐了,把菜放在了两人中间,甚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动过了,嫌脏的话,可以不吃。”而后自行吃了起来。
  一句话说的张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自碗边夹了一筷吃了,犹豫了一下问道:“狄大人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啊?”
  狄青甚是平静的说道:“我去哪吃?”张峄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却没有再说话。狄青更不是个话多的人,张峄不说,他更不主动开言。
  两人默默的吃完了一顿饭。狄青站起了身道:“碗归你洗。”而后便离了开去。张峄一笑,收了两人的碗筷自去水边洗好放入木框之中。
  到了未时,众人在操场集齐,狄青演试了一招刀法传于大家,而后让众人开始练习。狄青的刀法朴拙无华,力道沉稳。可张峄却是看的暗暗心惊,暗想莫说是狄青用这招攻向自己,以自己这半吊子的鬼影步绝计是躲不开的。便算是鬼手这等的高手,只怕都难全身而退。众侍卫却是看得都是索然无味,却又不得不装腔作势的去练。狄青一一巡视,喝指着众人错误之处。这个姿势不对,那个力道不够。看到张峄的时候说道:“力道太过,不留余力,你如何去用一下招。”
  张峄听了怔了一怔,再出招时,便留了一分力道。不料狄青还是说太过,于是下一招,他便留了三分力道,狄青又冷然说道:“用八留二。”张峄便又加了一分力道,狄青才离了开去,又去指点下一人。
  再说刘永年被驾出了皇帝寝宫,两名太监把他扔给遂国夫人,便转身离了开去。刘永年说皇帝要他去邢部,遂国夫人对皇帝了解极深,知道今日便是再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想着还是赶紧去邢部打点,让儿子少吃些苦头才是。只得扶了行走不稳的刘永年一腐三拐的离了皇帝寝宫。两人离了皇帝寝宫却不见有押解的侍卫,行至一前后无人处,遂国夫人扶了刘永年在石凳上稍歇,问道:“倒底怎么回事?”
  原来此事事起于刘永年说皇帝是假而起,而后一众闹事的人又都被狄青押走,侍卫们哪个还敢开口乱说。遂国夫人问了好多侍卫,大家也只是含糊的说他,夜宿宫中,又在宣仁宫前带着众侍卫与张峄发生了争执打斗,惊扰了圣驾和凤驾。而后张峄和众侍卫都被狄青押走,刘永年跪在宣仁宫前尚无处置。
  遂国夫人自知曹皇后早恨到自己牙痒,哪敢往宣仁宫前去找不自在,竟往皇帝的寝宫而来,却不妨皇帝早吩咐了太监并不见她,更问道张峄的母亲也一早就进了景泰宫,张贵妃更是一早就在寝宫之内,她便更不敢走了,只能跪在寝宫前苦候。后来得知连大公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宫中,连个皇帝心尖上的人,都没能求下情来,她这才知道刘永德和张峄这次都闯了大祸,绝不单是一个惊扰圣驾那么简单。
  刘永年低头道:“娘,你就别问了。”
  遂国夫人心中气苦道:“娘不问怎么替你去求情?张贵妃和大公主都在皇上的寝宫之中,如今的话都被她们说去了,到时候你的罪可就重多了。”
  刘永年心中一惊道:“大公主在宫中。”
  遂国夫人道:“可不是,而今就在皇帝寝宫,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悄没声回来的。”
  刘永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她,是她,我万没想到会是她。”
  遂国夫人没听明白,再往下问,刘永年不耐烦的说道:“问什么问,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这次犯的是家灭九族的死罪,他既然活着回来,那我必死无疑,还有什么好说的。”
  遂国夫人脚下一软,跌倒在哪,半晌都站不起来。好久才摇着头挣扎的说道:“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你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对待刘氏一族的,他自己说过,是老姑姑把他推上那把龙椅的,他说过刘氏一族都会从宽的。”
  刘永年说道:“从宽,或许会让大哥逃过一死,我是不用想了,除非我的他的儿子。娘,你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他,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儿子?”
  遂国夫人又羞又惊又怒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刘永长道:“为什么?娘,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哪有人放着皇太子不嫁,而去嫁一个过了气的国戚的?”
  遂国夫人苦笑道:“或许正是因为世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当日他是微服出宫,说自己是一个皇室闲散子弟,当时,当时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可是我爹说,这世上哪有人放着如日中天的国戚不嫁,而去嫁一个皇室闲散子弟的。我从小便不敢违拗我爹的话,随说心里不情愿,还是上了刘家的花轿,直到你三岁那年,我带着你在老姑姑宫里,他意外的闯了进去,我来不及回避,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帝,一身龙袍黄得耀人眼睛。我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还是他把你抱了过去,跟老姑姑说,这孩子挺可爱的,不如就留在宫里好了。自那以后,你就被留在了宫中。”
  刘永年说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是在这宫里长大,我觉得我的家就在这里,可到了十一岁那年,我却被送回到那个冷清清的刘府,又低又矮黑乎乎的房子,翠云纸糊的窗子,连片明瓦都没有。一个小破院子,种上几颗凡花俗草,就说是花园了。上上下下不过几十个下人,还说那里才是我的家。从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当初你不嫁给他。”
  遂国夫人心中气苦,一颗颗的泪掉了下来,从小娘便教她三从四德,她便牢牢的守着,在家她从父,自幼最常听爹爹说的一句话便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以当初她虽然喜欢的是那个“闲散”的皇室弟子,而不喜欢那个刘从德,并未此暗暗哭了一场又一场,却还是乖乖的上了刘家的花轿。出嫁她从夫,虽然不喜欢刘从德,但她还是恪守妇道,孝敬公婆,礼顺夫婿。夫妻虽说不恩爱甜美,倒也和睦,还生下了一个漂亮可爱白白胖胖的儿子。可好景不长刘从德得了急病一命呜呼,大伯子一家又明里暗里的欺侮于她,爹爹也不肯帮她,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她几次都想一死了之,可每次看到孩子白嫩嫩的脸上那可爱的笑脸,她还是硬挨了下来。院中的下人一个个的少了下来,屋里一件件的东西送入当铺,换得儿子一天天长大,没过多久,太后圣寿,刘家的人要入宫贺寿,眼见着大房里前多少天就张罗着入宫的贺礼,精雕的翡翠寿桃。她只能拿一幅自己匆匆忙忙间绣出的凤啸青松图,寒酸之相自不必细言。所幸的是太后对大嫂的翡翠寿桃没有多夸,对自己自己刺绣也没有嫌弃,都只是笑道说了一句:有心了。最为幸运的是,那一日入宫的三位刘府的女眷都被皇帝封了夫人,赐了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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