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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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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一边帮他轻轻擦汗,一边轻言细语的说道:“瞧你这一身一头的汗,这会子的天可是凉了,你也不怕着凉……”
听着她这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的体贴言语,鬼手心中突然觉出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与恶心来,这让他想起了娘来,长吸了口气,闭一闭眼,鬼手说道:“合卺吧!”
王青听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看鬼手虽是口中还带着残留的酒气,可整个人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疲惫,眉宇间甚而还有着一丝未及掩去的厌恶。哪有半丝柔情密意,甚而就是男人本能的心猿意马都没有半分,可这突出其来的三个字,却叫王青心中百味杂陈,却始终猜不透鬼手心中倒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鬼手见她不语,极淡的一笑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而王青这时则心如电转,轻轻一笑却不容质疑的说道:“不是你开的玩笑把我给吓着了,而是你说只是玩笑才把我吓着了。”
鬼手不惊不喜木然的说道:“同意的话,那我就去通知我娘选个良辰吉日!”
王青更觉出古怪的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明白,鬼手所谓的“娘”自然是指的锦云坛主,可是那通知二字,却又哪是儿子对母亲所用的词汇。王青自然知道,在这整整半个月了,鬼手每天除了派总坛里的人四下去打探余火莲的下落,就是雷打不变的再问上一句:“锦云坛主呢?”
而整整半月的回报,却也从未变过,余火莲依然音迅全无,而锦云坛主这半个月来,也从未离开过春山书寓。
王青字斟句酌的说道:“一切全凭夫君做主。”唯恐让这个鸡蛋能挑出骨头的鬼手,挑出半分不是来。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唯一的翻牌机会就在鬼手的身上,虽说闹不清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配合他。
虽已是深秋时节,阳光却是难得的好,照的人浑身上下暖融融,若置身阳春三月。春山书寓内,锦云坛主正坐在那里做着一件猩猩红底绸面棉里的小棉袄。前襟处一条用金线绣的小鲤鱼几要从绸面上蹦下来一般。
方离轻笑道:“钱婶,你歇一会吧,这孩子的衣服你都做了两大箱子啊,他哪穿的完啊。”
锦云坛主轻轻一笑道:“这汴京城的冬天冷着呢,多做几件有得换。再说小孩子都淘得狠,你这边刚给他换上衣服,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又成了泥猴了。”
门外的鬼手听得方离叫的那句钱婶有些想笑,可听了娘的话又有些难受,在他的记忆里,自从跟娘以后,他就总有洗不完的衣服一样,小小的自己坐在水旁,洗着那脏兮兮的衣服,耳中还要听着娘的奚落。可小时候自己怎么淘气倒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的衣服有很多,这一点他倒是清楚的很,多到好几个家境平平的柳家远门旁支弟子,都是穿他剩的衣服。可后来从什么时候,娘不再把他穿小的衣服给别人了,他也记不清了,但整整十几箱子的旧衣服堆在那里,却是惹了很多的非议出来。
狠了狠心,他还推门而入,却对方离视而不见,只是叫了一声:“娘。”
锦云坛主心中立时格登一下,却还是极力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那件小棉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说道:“说吧!”
鬼手青白的一丝血色不见的脸上极为平静的说道:“我想和王青把合衾酒给办了。”
锦云坛主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鬼手极轻的笑了一声,笑容里却有无限的寂寥说道:“都成亲十五年了,这合衾酒一直不办,合适吗?”
锦云坛主要信他这鬼话才是活见鬼呢,自他上次和小岸大打出手以后,前后几次都没从小岸那里打探出两人动手的原因。还让钱富去了两次,结果是连小岸的人都没有见到。思虑半晌,才问道:“什么时候?”
鬼手道:“娘给挑个日子吧!”
锦云坛主沉吟了好一会才问道:“不要通知你爹娘他们吗?”
鬼手淡淡的说道:“不必了。”
锦云坛主挑了挑眉道:“三天之后如何?”
鬼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三天之后是初五,诸事不宜,犹忌嫁娶。
锦云坛主犹豫了一下,说道:“四天吧!”
鬼手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冷笑道:“娘几时也这么犹豫不决了,要不要等来年二月初六,那日子岂不更好!”
锦云坛主听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叫了一声:“穿儿。”
鬼手冷冷说道:“四天,我等娘的按排。”说罢起身而去。
锦云坛主苦笑不已。
一旁的驼子也不由的抬眼说道:“这一个个都给惯的什么毛病?”
锦云坛主说道:“看来我得出去一趟了。相烦老哥受累了。”
驼子笑道:“该忙什么就是忙你的什么就是了。”
离了春山书寓,锦云坛主也是一阵头疼,真是小时候盼他早点长大,长大后才发现,长大后最大的变化竟然是比小时候更能惹事生非了。
她心思鬼手在总坛困的久了,今天出来了,总有些事情要办的,便竟自去了总坛。
锦云坛主进了总坛问起小岸的下落,不妨一名总坛中的弟子却意外的说道:“锦云坛主不是来找幽冥中使的?”
锦云坛主微微一怔问道:“幽冥中使在总坛?”
那人略显为难说的说道:“在,要不锦云坛主先去见见……”
他的话未说完,便听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你活腻了吗?”
那人饶是杀人不眨眼,生死浑不俱的无间死士。也不由得身子一颤。颤声道:“中使。”
锦云坛主见了平静的说道:“幽冥中使这是怪属下来至总坛,未曾先行去回过中使,反与总坛的兄弟在这里闲话吗?”
鬼手听了青白的脸上阴晴不定,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心中已是明白了过来,自己一向少来总坛,这人能认识自己,定是鬼手没少问过,更何况她深知以鬼手的性情,最近定然没有少让总坛里的这些弟兄受气。
锦云坛主当下对那人说道:“这位大哥若有事务,只管自去。原本便是妾身拦着大哥寻问的,幽冥中使若有怪罪,妾身一身担之。”
那人听他这般说话,哪似寻常母子,倒真似属下对上司一般,哪还说得出别的,只得退却了,暗暗擦了把冷汗不已。
而后两人站在那里,皆不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寂静的回廊似是被冻着了一样,另人窒息,半晌两人同时打破僵局,不想却是同时开口道:
“穿儿!”
“娘”
而后两人又都住口,隔了一会才又同时道:“你先说!”
鬼手一侧头道:“娘有什么事?”
锦云坛主一窒,她来找小岸的事,却不能让鬼手知道,转而问道:“你在哪里办合衾酒”
鬼手说道:“总坛。”
锦云坛主皱了皱眉,在总坛办合衾酒,这也未勉太过不敬了。想了想还是问道:“那都请什么人来?”
鬼手说道:“本门在京师的弟兄都通知到。”
锦云坛主叹了口气道:“那如果他们还是都不显身呢?”
鬼手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说道:“既然你想办合衾酒,那也随你,只是地方改在兴源钱庄吧,就是再闹也总得有个谱。”
鬼手不语。
锦云坛主又道:“别忘了,虽说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可这挨打也多呢!”
鬼手低下了头,仍是不语。
锦云坛主见他仍是不语,不由皱了皱眉道:“穿儿,我知道你自来性子硬,主意拿的狠,可是而今你得清楚你对上的是什么人,宗主的性子虽说是外冷内热,似严实宽,可你若一意逆着他的性子来,冷中使的前车之鉴犹自未远,更何况宗主做事自有他的打算,你这么胡闹,到时候赔了自己的性命事小,扰了他的正事,可怎么办?”
鬼手冷冷一笑道:“都这会了,大业成空,热血空自成冰,白骨累累含冤,他还有什么正事?保宋拒夏吗?”
锦云坛主无奈的摇头道:“就算这些都不说,你觉得你当真能硬得过宗主?”
鬼手侧首不语。眼中透出却是倔强的绝望。
锦云坛主道:“就是小岸,那姑娘外冷内刚,你也……”
鬼手不等锦云坛主说完,突然大叫道:“她爱什么样就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罢一回手捶在了回廊的岩壁上。
锦云坛主,静了好一会才道:“有些事,该忘就忘了吧!”
鬼手眉头一挑道:“什么事该忘?”
锦云坛主心中暗暗叹气,口中却不得不笑道:“譬如在总坛合衾的想法!”
鬼手又何尝不知她是中途改了主意,可是真要此刻把那血淋淋的往事割开来,娘心里总是有些难以面对的吧。终是淡淡的说道:“我有说过不听娘的话吗?”
锦云坛主听了会心一笑,她的穿儿,终会一点点的回来。
鬼手看似无心的说道:“娘找张总护法有事?”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我儿子把人给打伤了,我总该找人道个歉吧!”
鬼手眯着眼挑着八字眉道:“就为这事?”
锦云坛主道:“你若不信,又何必问我呢?”
鬼手眼中寒光一闪道:“不许找她!”
锦云坛主问道:“为什么?”
鬼手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也是我的事,所以不管你为了什么,都不许去找她!否则莫怪穿儿剑下无情,不小心伤了夫人!”
锦云坛主一窒,虽然她早料到,鬼手绝不许他去找小岸的,但没想到他却会以方离向挟,一时间暗暗心惊,不知他只是单纯的以宗主夫人相挟,还从别的地方猜到了自己与方离的关系,眼见他双眼之中尽是绝决,知道若是他存了这个心结,当需立时解开。
锦云坛主沉转片刻,突然问道:“你说老宗主更喜欢宗主还是展少爷?”
鬼手阴阳怪气的说道:“自然是展昭,必竟是老宗主自己的亲生骨肉,血脉相连,岂是余火莲那个处人所能比的。”
锦云坛主忍不住的笑道:“哦?外人,难不成你想把展少爷那个血脉正统给请回来?”
鬼手忍不住的白眼直翻。这余火莲为了他那一身的骨血固然会使本门二十四万弟兄的大业成空,可是那展昭可不是一个阿斗所能比的了的,阿斗纵然无才无能,至少也还听话吧,可是展昭,连伏人无数的老宗主都拿他无可奈何,连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余火莲都对他防之若火,自己又能怎样。
锦云坛主有些出神的说:“我觉得老宗主喜欢的还是少主,对于展少爷,则是愧疚,对展氏一族的愧疚,而展少爷则是展家唯一的后人了,而且还是符合展家忠孝仁义传家的好子孙,在展少爷的身上,还有老宗主当年的影子,所以老宗主对他好,除了有对当年的自己的怀念追忆,只怕更多的是对展氏一族的补报。而对于宗主,老宗主从最开始来说自然是恨的,恨他的身上那一身皇室的罪恶的血,可在这深深的恨之下,老宗主还能如此待少主,只能说从老宗主自己的心底来说,他是真的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把少主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必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看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变化,其中投入的情感和心力,早已由不得他自己了。所以展少爷是可以让老宗主为他去死的收债之人,而宗主则是老宗主视为可以传承自己衣钵,代他完成自己未竞之愿,继任身后之事的传人。”说罢便自行离了总坛。
鬼手细思回味着锦云坛主的话,分析着她这话倒底有几层意思,识别她这话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怜虎妈费周折
锦云坛主有些沮丧的离了总坛,鬼手这么盯着,自己是绝对在总坛里见不到小岸了,看来只能等小岸自己离开总坛再说了。左思右想,接下来的事,还是离不了钱富,便去了兴源钱庄。
刚一开口说鬼手要在兴源钱庄里办合衾酒,钱富便瞪眼道:“不行,你们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右使堂口,不是给小孩子过家家胡闹的地方!”
锦云坛主无奈的叹道:“也罢,穿儿原本也不想在兴源钱庄办合衾酒的。”
钱富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对了,爱哪办哪办去!”
锦云坛主不紧不慢地说道:“穿儿原打算在总坛办合衾酒的。”
钱富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后骂道:“荒唐!”
锦云坛主自怀中拿同了火莲留下的那封信,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荒唐?!这封信是没亮出来,要是亮出来了,这当他可就已经是宗主了。”
钱富无奈道:“别胡说八道,你道底要怎样?说!”
锦云坛主得意地一笑道:“不就是在兴源钱庄办个合衾酒吗!给他办,给他风风光光的办,把这地方,还有你的人,都借我使使!”
钱富心头不豫地说道:“谁不让你使了。”
锦云坛主听出钱富的不豫之情,心底也略觉别扭,但这当她也没有闲心去跟他置这个闲气,便勉强自己不去想这一节,转而说道:“小岸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钱富道:“倒有两个交情还可以的朋友,一个叫茶落,在本门出现变故时死在了总坛的消息机关之下。一个叫香香,上次被宗主带走,再没回来,无人知其下落。”
锦云坛主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也算是没有了。”
钱富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心头着恼:“自个没本事知道,告诉你,还得受你冷言冷语。”
锦云坛主听得心头有火,却还是一偏头,长长吐了口浊气,而后说道:“借你几个人,跟我出去一趟。”而后自去换了身衣服。
钱富给她派了人,而后锦云坛主出了门,竟自到观珠轩取了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用锦盒装好,而后说道:“去张山书的府邸。”
驾车的人,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柳夫人去张家干什么?”
锦云坛主的眉头微微一扬说道:“右使□□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爱问东问西吗?”
那人不敢再说,赶紧驾车去了。
五人一行去了张山书的家中,一名无间道弟子上前叩开了门,按锦云坛主的吩咐说道:“有劳大哥了,我们是兴源钱庄的伙计,车里是我们掌柜夫人,特来拜会张夫人,还大哥望代为通禀。”说话间把一个二两的小元宝递了过去。
张山书不过一介闲官,平日来往的人本就不甚多,更没有什么有求于他的什么下阶。是以这门上哪有什么油水,那人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几个赏钱,更别说这一出手,就是他将近一年的工钱的赏钱了。于是立时露出比见了亲爹都听话的笑脸说道:“好,好,好,大哥,您稍等。我立刻去给你回。”说罢急急的往府里边跑去。
兴源钱庄那名伙计不由得一笑:“切,二两银子,就这样了。”
那人进去之后,对张山书回禀了。
张山书不解地说道:“兴源钱庄的掌柜夫人要见夫人?她有什么事?再说这都后晌了。”
那门人小心的回道:“老爷要不还是请夫人见见她吧,我看派头不小,一个赶车的四个随从,往日见钱掌柜出门,都没她这派头,再说咱们家的银子可都在兴源钱庄存着呢!”
张山书说道:“那就请她到客厅里吧!”
那人听了,应了一声,立时跑了出去。
锦云坛主进了张家,这才看出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论地方还没乡下土财主的家院大,若不是内里精雕细琢,院中种着各色花草,还真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皇帝宠妃的娘家。
进了客厅,见厅中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坐在那里,当下做势欲拜道:“民妇钱氏,拜见张夫人。”
张夫人早已离座上前扶她道:“这可不敢当,钱夫人快请坐。”而后吩咐上茶。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与张夫人分宾坐下,而后从怀中取了那个装珍珠项链的锦盒推了过来说道:“这是上次令公子在我家中小住时,放在我家里珍珠,让给他串成项链。此次登门拜访,特意前来交付,夫人看看这手艺可还说得过。”
张夫人惊疑的说道:“什么?小儿放在你家里的珍珠,我怎么没他提起过呢!现在这珍贵连这几十番的往上翻跟头了,他哪有钱买的这东西。”
锦云坛主轻轻一笑,打开了锦盒道:“张夫人过目看看,这是顶极的海水珍珠,养颜润体,而且还是小儿和令公子一道去海南时捡回来的。”
张夫人听得云山雾罩的说道:“捡回来的海水珍珠?”
锦云坛主笑道:“是啊,令公子当时就说,要给夫人做一串珍珠项链,孝敬夫人呢,而我家里也开着珠宝铺子,也就让匠人们给加工穿了一下而已,也没费什么事,倒是张夫人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出来!”
张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半信半疑,口里却是叹道:“什么好福气,前世不修,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锦云坛主笑道:“那怎么会,令公子聪颖机智,胆大心细,日后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不知而今令公子在那里高就?”
张夫人正撞愁怀,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提了,常年累月就没他不闯祸的时候,小时候在家里闯些小祸倒也罢了,如今大了,这祸也撞的越来越大了。唉!前些天把祸闯到了宫里,发落给狄将军去挨训了,一边挨训还老实,又把老太后家里的侄孙儿给打了。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锦云坛主肚里暗暗好笑,口中哦了一声道:“这样啊!夫人要是挂心的话,我找人替你问问就是。”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道:“这怎么可能?狄青治军最严不过,几百个国戚勋贵没一家能到里面通到消息的。”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那就要看夫人想问不想问了,而且如果夫人若有什么想要带与令公子的,我也可以让人代为转交。”
张夫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无奈地暗叹了口气,提醒道:“这天也凉了,要不要给令公子送几件御寒棉衣?”
张夫人仍在犹豫道:“这个,狄青一向军令甚严,若是一旦连累了别人,只怕不好。”
锦云坛主笑道:“那道巧了,我要找的人啊,就是狄将军,别的事我不了保证,但若只是给令公子送几件棉衣这等薄面,狄将军还是会给的。”
张夫人应了一声,便打发人立即去取张峄的棉衣。
锦云坛主又跟张夫人闲话了一会,等人把张峄的棉衣取来,这才告辞而出。
出了张府,锦云坛主吩咐将马车竟自赶到众侍卫所关的军营之中。这是无间道人早就打探好的,只是畏于狄青,一直不曾进入而已。
到了军营,锦云坛主竟自提了那包棉衣下车过去,对那军营守门的人说道:“劳烦军爷通报狄将军一声,我是奉命来给张峄送棉衣来的。”
那名禁军看她通身富贵打扮,说话有礼却带着逼人的傲气,却口称奉命,不由得心头打鼓,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您是奉谁的令?”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军爷不必担心,我不是奉的圣旨,在这里多等一会,贵妃娘娘也不会怪罪你的。”
那禁军听了,哪还敢再停,吓得一溜烟的跑进去对狄青回禀,贵妃娘娘差人给张峄送棉衣来了。
狄青正在教众人习刀,这么一听之后皱眉微皱,这事做的确实太过,手下的这几百名弟子哪个不是国戚勋贵子弟,都这么来送,那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对那人说道:“把衣服收下,告诉来人,张峄正在受训练功,无法抽身,打发来人回去就是。”
那名禁军惊讶的啊了一声,可看着狄青波澜不惊的脸,又哪敢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去回了。
锦云坛主听后,却毫不惊讶,微微一笑道:“军爷,不妨事,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等大伙都吃过饭,您让张峄抽个空,我给他送去,要不这样回去,我可没法复命。”
那名禁军无奈,只得再回去向狄青复命。
而这次狄青所处的位置却离张峄较近,而张峄近来修习正气功,内力为之大进,早非昔日之吴下阿蒙,是以那名禁军的声音虽然极低,却也被张峄听到,见狄青不语,张峄当下一笑道:“叫她滚!”
那名禁军一怔,吃惊道:“张爷,你,你说什么?”
张峄瞟了一眼将沉的落日笑道:“就说我说的,叫她滚!”
那名禁军,只得回去结结巴巴向锦云坛主道:“回这位夫人,这回是张爷让你走的。”
锦云坛主心头微微不解,疑惑地问道:“张峄不肯见我?还让我走?”
那名禁军略有心虚的说道:“是的。”
锦云坛主却一眼瞧见他眼中的隐瞒,于是冷冷的说道:“你没说实话,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禁军,眼见得罪了她,哪还敢说自己的名字,只得无奈的说道:“这位夫人,我是,我当真没有说慌,真的是张爷让你走的。”
锦云坛主又追问道:“你听他亲口说的?”
那名禁军道:“是。”
锦云坛主道:“原话怎么说的?”
那名禁军期期艾艾最后还是说道:“张爷说,说的是:叫她滚。”
锦云坛主听了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原还想着那么一个终日沉默寡言的人,纵再有天赋,也不该让鬼手那般另眼相看,这时一听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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