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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黑儒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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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枝花白晓天”剑挟雷霆之威,从后袭到。
  丁浩回剑猛扫,金铁交鸣之声,如连珠响起,空中爆出一溜火花,“一枝花白晓天”弹退丈外,乘势闪身掠上了屋顶。
  丁浩大喝一声:“哪里走!”
  身形疾起,射上屋面,只在毫厘之差,白晓天已翻落屋面,没入暗影中。
  丁浩如道退之不及,折身弹回,两人之中,非擒一个活口不可。
  当他身形尚未落实之际,“赤胆铁剑杨韬”已闪身般射向屋角暗影。
  丁浩急煞,眼看又要被他脱走……
  “哇!”
  惨号栗耳,“赤胆铁剑杨韬”的身形,倒栽落地了,口血狂喷,四肢一阵的抽动,便寂然无息。
  丁浩正赶到他身边,一看,业已断了气,不由气炸肺腑,怒喝道:“何人插手。”
  人影应声自暗影中闪现,竟然是个青衣女子。
  丁浩定睛一看,登时激越万分,现身的赫然是“威灵使者古秋菱。”
  古秋菱会在此宅现身,的确大出他意料之外,想来在后院所见继“赤胆铁剑杨韬”之后泻落的神秘人影,便是她了。
  一声“姐姐”几乎冲口而出,倏地想到了自己身份,立即把到口边的话硬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古秋菱脆生生地道:“阁下,幸会!”
  丁浩定了定神,冷凄凄地,故意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古秋菱神色自若地道:“我叫古秋菱!”
  ‘什么来路。”
  “威灵宫首席使者!”
  丁浩心中一动,“威灵夫人”与师父之间,不知是什么纠葛,今晚倒是揭开这迷底的好机会了;当下沉声道:“什么‘威灵宫’,本儒从没听说过?”
  “不错,知道本宫的并不多!”
  两条人影,瑟缩地自门边出现,赫然是“半半叟”与“全知子”,两人情状均狼狈不堪,丁浩心中感到一阵隐痛,二老是为自己的事而落得如此下场的,今晚如不是自己临时起意折返此间,二老必死无疑,当下沉声道:“你们呆在房中别动!”
  丁浩的意思,是怕“金龙帮”的人暗下杀手,他对这方面的经验多了。
  “全知子”拱手道:“敬谢阁下救命之恩!”
  丁浩故作冷漠道:“不必,适逢其会而且,你俩是否已丧失了功力?”
  “是的!”
  丁浩心弦一颤,但他目前要解决“威灵夫人”与师父之间的事,不能抽暇处理,再次道:“你俩且呆在房中,注意,勿当窗户之口!”
  “全知子”与“半半叟”缩回房中。
  丁浩这才又向古秋菱道:“本儒一向不喜欢旁人插手管闲事!”
  古秋菱一笑道:“我如不出手,他必脱走无疑!”
  丁浩不由面上发烧,这对“黑儒”之名,是一个打击,窒了一窒,道:“你知道他难能脱走吗?”
  “那请恕不知之罪!”
  “嗯!你来此何为?”
  “专诚寻找阁下!”
  “找本儒何为?”
  “奉本宫主人之命,要见阁下!”
  “你主人是谁?”
  古秋菱幽幽地道:“凉秋九月下扬州!”
  丁浩一听不由得住了,在“威灵宫”中,就曾听“威灵夫人”亲口说过这句话,这代表什么呢?如果答不上,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势非露破绽不可,心里一急,身上冒出了冷汗,若非戴着面具,古秋菱早已觉察了。
  但,不回答成么?
  “凉秋九月下扬州”必然暗指某件往事,局外人根本无从想象,师父也从未提及过,连“威灵夫人”之名也没道及,自已是他的化身,该如何应付呢?
  古秋萎见丁浩沉吟不语,接着道:“阁下知道家主人是谁?”
  丁港无奈,含糊地“唔!”了一声,不作正面答复。
  古秋菱粉腮微微一沉,道:“阁下仍然对夫人怀恨?”
  丁浩心中一动,从这句话看来,师父与威灵夫大之间,必是感情上的纠葛,而“威灵夫人”心生悔意,有求谅解的意思,退一步说,即使真的有仇怨,也绝对不深、顶多是误会,由于这一发现,心头便轻松了许多。
  师父退出江湖已二十余年,这笔帐当是陈年老帐。
  当下不着边际地道:“过去的不值重提了!”
  古秋菱正色道:“阁下似乎仍不愿重修旧好?”
  这“重修旧好”四个字,使丁浩更加认定自己的判断不错,心里也就越发笃定了,有意要从古秋菱的口中套出全部真相,故意漫声道:“往着已矣,本儒已届就木之年……”说了一半,故意顿住。
  古秋蒙哪知就里,怎想到这“黑儒”不是那“黑儒”,急着又道:“夫人就是因为感到来日无多,不愿挂着心事长眠,才会如此,当初夫人绝裾而去,是因误听传言,阁下杀人盗令,其实任……任何人皆会有此想……”
  丁浩摸着了头绪,应答使自然了,冷极地道:“别人犹可,她不该有此想,这是不了解本儒为人。”
  “是的,夫人很后悔当初就太过感情用事,不察真相……”
  “她现在又何由知道真相?”
  “是一位叫‘酸秀才丁浩’的少年说的,阁下对他当不陌生?”
  丁浩心中暗笑冷哼了一声道:“小子饶舌!”
  古秋菱紧迫着道:“阁下如何说?”
  丁浩仍保持一贯的冷漠,道:“本儒没话说!”
  古秋菱怔了一怔,道:“阁下未免太无情了?”
  “你是她什么人?”
  “弟子!”
  “她怎作了什么‘威灵宫’主人?”
  “夫人当年负气出走,无意中发现了桐柏山中的秘宫,刻意经营,也在宫中获得了许多失传典笈……”
  “那她现在的武功很高了?”
  “是的,较当年为高。”
  “本儒远非她的敌手?”
  “阁下这话错了,夫人功高,是阁下之荣。”
  丁浩已略约知道“威灵夫人”如非师父发妻,便是红颜知已。
  “她的意思怎样?”
  “重修旧好!”
  “如何修好?”
  “请移驾‘威灵宫’,安享余年!”
  丁浩不由一呆,这事自己决作不了主,得回禀师父,心念一转,道:“这事暂时不提!”
  “为什么?”
  “本儒尚有大事未了!”
  “九龙今的公案?”
  “不错!”
  “事了之后呢?”
  “届时再说,兵凶战危,后果难料。”
  “愿意夫人出山协力么?”
  古秋菱不冉争辩,转了话题道:“弟子便据以词回禀夫人?”
  “嗯!”
  “弟子……可以称呼您为师父么?”
  “你我无师徒名份。”
  “但弟子是夫人一手调教!”
  丁浩略想一想,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一声前辈足矣!”他是为师父留了退路,师父的性格他深深知道,万一师父不愿去“威灵宫”,这一改了称呼,岂不尴尬。
  古秋菱福了一福,道:“前辈尚有什么指示?”
  丁浩心念一转,道:“你从此东去,出城五里,在道旁相候,可见‘酸秀才’!”
  古秋菱登时双眸放光,喜笑颜开。激动不已地道:“谢前辈指引,弟子可以走了么?”
  “慢着!”
  “前辈尚有什么吩咐?”
  “你知此地是什么所在?”
  “这个……不大清楚!”
  “那你怎会到此地来?”
  古秋菱讪讪一笑,道:“弟子无意中发现这被杀的‘赤胆铁剑杨韬’,行踪诡异,身法离奇,所以跟了来,不想巧遇前辈,得以完成夫人严令。”
  丁浩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古秋奏福了一福,弹身疾离。
  丁浩痴痴地望着她逝去的方向,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看她听到自己的名号时,那份喜悦之想,不难想见她芳心的意念,最难消受美人恩,有“梅映雪”在,对她的情意,只好辜负她了。
  想着,不禁暗然神伤,心里暗忖道:“菱姐,我们相识太迟了啊!”
  怔了片刻,突地想起了房中的两老,立刻收敛心神,沉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蓦在此刻,丁浩突地瞥见一条人影如幽灵般的自院角泻落,投入暗影中,却无声息,身法已到了骇人的地步,当下冷喝一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与本儒现身出来!”
  这一喝,当然也是暗示“全知子”和“半半叟”暂时不要现身。
  喝声甫落,人影已现,赫然是一个黄袍蒙面怪人,一个黄布套,直置到肩头,只剩两眼露在外,丁浩一看来人,不由热血沸腾,来的竟是“金龙帮主”,在大洪山中,曾会过一面,但那时丁浩是本来面目,不期然地脱口道:“金龙帮主么?幸会!”
  “金龙帮主”停身两丈之外,闻言之下,显然地身躯一震,他似乎科不到“黑儒”一口便道出他的来历。 
 
第二十六章 神功解禁

 
 
  丁浩内心相当激动,如能制住此人,“梅映雪”的禁制便解了,对方诡称“梅映雪”是她女儿,一再令手下传言,要挟自己与该帮合作,共同对付“望月堡”,用心可鄙,手段卑劣,若非“子号使者林玉芝”揭破,自己仍蒙在鼓中。
  “金龙帮主”目中厉芒闪烁,沉声道:“本座约束手下不与阁下为敌,而阀下竟蓄意与本帮作对,令人遗憾!”
  丁浩冷森森地道:“帮主的行为,也深深令人遗撼!”
  “阁下与本帮作对的目的是什么?”
  “卫道!”
  “哈哈哈哈,想不到阁下以卫道者自居,本帮兴起的目的也是安靖武林。”
  “君临天下?”
  “本座无此野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话不必说了,本儒问你,为何以卑鄙手段对付‘酸秀才’?本儒要听解释!”
  “金龙帮主”乘机反问道:酸秀才与阁下是何渊源?”
  “他是本儒器重的后起之秀!”
  “仅止于此?”
  “嗯!不错,就是如此,现在你解释!”
  “本座当初立意,是希望‘酸秀才’与本帮合作,共讨江湖巨寇‘望月堡’……”
  “住口,以邪门手法制那白衣女子心神,又作何解释?”
  “做事不能不讲究谋略,这并无大碍!”
  “很动听,你不嫌太卑鄙?”
  “见仁见智,阁下一定要如此想也无办法。”
  丁浩心念一转,道:“你说过不愿与本儒为敌?”
  “不错,本座初衷不改!”
  “那你说出如何解那女子禁制,本儒不为已甚……”
  “金龙帮主”沉吟着道:“然刚‘酸秀才’挑了本帮秘舵,几近二十弟子丧命,这该如何说呢?”
  丁浩冷冷地道:“江湖中不是杀人便是被杀,动上了手,死伤难免。”
  “阁下说得很轻松……”
  “依你说该如何?”
  “阁下卫道者自居,当知公道二字!”
  丁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要讨公道?”
  “金龙帮主”沉声道“是这么意思!”
  丁浩不屑地道:“金龙帮胡作非为,枉杀了多少无辜,这些公道是否也该讨?”
  “金龙帮主”不由语塞,半响无言。
  丁浩接着道:“你现在说出解除‘海映雪’禁制之法!”
  “如果本座不说呢?”
  “本儒将大开杀戒,使‘金龙帮’在江湖除名。”
  “阁下办得到么?”
  “第一个要杀的是你,就是现在!”话声中,长剑离了鞘。
  “金龙帮主”向后退了两步,阴寒地道:“黑儒之技,不过尔尔,竟然解不了小小禁制。”
  丁浩怒不可遏地道:“住口,技业各有专精,你说是不说?”
  “金龙帮主”突地闪电般弹身逸去,这一着,完全是出乎丁浩意料之外,想不到一帮之主,竟然如此不顾身份,一窒之后,弹身疾追,但对方身法太快,只这眨眼之间,便已鸿飞冥冥,失去了踪影。
  丁浩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无可奈何,为了怕“全知子”与‘半半叟”遭遇意外,只好折返院中。
  “全知子”与“半半叟”业已出现门边。
  丁浩暗地咬了咬牙,道:“你俩功力被废了么?”
  “全知子”苦苦一笑道:“仅是被制,但对方丰法特异,老夫二人无法自解。”
  丁浩心头一紧,他自忖对此道毫无把握,想了想,道:“阁下是‘武林万事通’?”
  “全知子”似乎很感意外地道:“小老儿是的!”
  “可知何法可解?”
  “全知子”似乎很为难地道:“蒙阁下仗义相救,小老儿不敢言报……只是,怎好再……”
  丁浩慨然道:“有话直说好了,不要吞吞吐吐!”
  “半半叟”接上话题:“要解此禁制,必须由身具百年以上功力之人,以精纯指力,遍点“阴维’十四穴,‘阳维’三十二穴,然后再打通‘带脉’八穴:但……极耗真元……”
  “全知子”期期地跟着道:“施此术者,将耗十年修为,是以……小老儿明知而不敢请。”
  丁浩毫不考虑地道:“此易事耳,你俩回房上榻,本儒立即施为!”
  二老双双面露极度感激之色,那知面对的“黑儒”便是丁浩,齐齐抱拳,躬身为礼,然后转身回房上榻。
  丁浩对二老是义不容辞,别说损耗十年内力,即使二十年、三十年,也毫无考虑的必要。他“生死玄关”立窍早通,而且身具百余年内元,根本无虑本身会受影响、为了慎重,他先上房飞巡了一遍,确定无人,然后才入房施功。
  仅只盏茶功夫,二老功力尽复,翻身下床,再次施礼称谢。
  丁浩略一思索,道:“出城东行约七里,有四五村舍人家,可以见到‘树摇风’,去吧!”
  二老惊愕地深深望了丁浩一眼,这才告辞,兴冲冲地离去。
  丁浩丝毫不敢怠慢,立即改变回原来装束,尾蹑二老之后,遥作护卫,以似防有人暗袭,甫一出城,便蹑上了。
  今夜,虽然未能达到为“梅映雪”解禁的目的,但算不虚此行,完成了两件大事,一是巧救二老,二是揭开了“威灵夫人”与师父之间的谜底。
  眼看快到“树摇风”藏身的村舍,道旁突现人影。
  “弟弟,我等你很久了!”
  丁浩急刹身形,故意深深一望对方,然后惊喜地道:“姐姐,怎会是你?”
  古秋菱笑盈盈地道:“你很感意外?”
  丁浩点了点头道:“完全没料到,姐姐怎会在此等我?”
  古秋菱神秘一笑道:“我卜卦卜出来的!”
  丁浩故作惊讶之状,道:“真的?”
  古秋菱移近了丁浩身前,脆生生一笑,吐气如然地道:“弟弟,骗你的,是‘黑儒’指引我在此等你!”
  “什么,姐姐碰上了‘黑儒’?”
  “是的!”
  “在什么地方?”
  “城里一座巨宅中,听说你曾在那里杀人……”
  “哦!那是‘金龙帮’的秘舵,姐姐怎么也去那里?”
  “追踪一个可疑人物!”
  “姐姐既已碰上了‘黑儒’,夫人的事……”
  “业已谈妥了!”
  “小弟现在可以问了么?”
  “你问吧!”
  “夫人与‘黑儒’之间,是恩是怨?”
  “都说不上,只是一个误会,起因是‘九龙今’的公案,夫人愤他所作为人不齿,断然绝裾出走,你不久前在宫中透露‘九龙今’已有下落,夫人才知误会,有意破镜重圆,所以才请你传话……”
  “他们是什么关系?”
  “结发夫妻!”
  “啊!”
  这关系虽在丁治想象之中,但仍不免惊奇,想不到师父竟然也有妻窒,但不知是否有后,心念之中,又道:“他有后嗣么?”
  “夫人从未提及,可能没有了”
  “对了,在宫中时,夫人曾说‘凉秋九月下扬州’是什么意思?”
  古秋菱略略一窒,道:“是他们定情的时地!”
  丁浩跌足道:“这很明显,我竟没想到!”
  “弟弟此番南下,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出人意料!”
  “怎么说?”
  丁浩把“齐云庄”得见父骨,澄清疑虑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古秋菱为之动容,无限关切地道:“弟弟目前积极要找的是‘云龙三现赵元生’?”
  “是的!”
  “有端倪否?”
  “毫无线索!”
  古秋菱默然,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却紧照在丁浩面上,从眸光中,丁法似已听到她的心声了,他在心里再次叹息道:“姐姐,我们相识太晚了啊!我丁浩能值得你如此垂青么?……”他又想到了心神被制“梅映雪”,登时感到心烦意乱,如何安置地呢?她需要妥当的人照料。
  星移斗转,已是四更过外。
  丁浩抬头望了望夜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不能老呆在路边!”
  “怎么办?”
  “姐姐在哪里落脚?”
  “城里五福栈。”
  “姐姐先请回栈休息,小弟天明后来拜访,如何?”
  古秋菱欲言又止,最后讪讪地道:“我们一同回栈,挑灯夜话不好么?”
  丁浩心生警觉,他不敢再蹈情网、恐怕无以自处,心念一轮,歉意地道:“小弟……还有点事要办!”
  古秋菱毫不放松地道:“弟弟不是故意回避我吧?”
  丁浩俊面一红,发急道:“姐姐这是什么话,你错看小弟为人了,小弟是想……见见‘黑儒’的!”
  古秋菱似很不情愿地道:“好,你去罢!”
  “姐姐生我的气么?”
  “没那回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着,低下头去,抚弄衣角。那神情,的确是我见犹怜。
  丁浩心头下意识地一动荡,不禁有些意马难控,心猿难拴。人非太上,孰能忘情,然而他的心里,已容不了第二个人,只好强摄心神,淡淡一笑道:“姐姐请把!”
  古秋菱深深望了丁浩一眼。片言不发。疾掠而去,眨眼消失在夜色中,那临别一眼,充满了少女幽怨之情。
  丁浩惘然如有所失,痴立多时。才掉头奔去,轻车熟路,很容易地找到了那间短垣村会,为了谨慎,先隐伏暗处,观察了一阵,确定无人盯踪。这才一闪过墙,身方立定,暗影中传出了话声:“少侠回来了,请进屋吧!”
  丁浩知道是布置的暗桩,当下也不开口,迳自推门直入堂屋,上房门缝中透出了一丝昏黄的光线,下首却是房门紧闭,原来“梅映雪”已安歇了。
  房内传出了”“树摇风”的声音:“小老弟,进来!”
  丁浩推门而入,顺手关上,只见三老正围桌而坐。
  “半半叟”首先开口道:“少主,小老儿再世为人了!”
  “树摇风”一指床沿道:“没位了,你坐床上吧!”
  丁浩在床沿上坐了,见三老全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由有些忐忑。
  “全知子,悠悠地道:“丁老弟,你知道老哥我与这看相的是何人所救?”
  丁浩脱口道:“黑儒!”
  “树摇风”偏着头道:“真巧,‘黑儒’正好现身,小老弟去了那里?”
  丁浩一听话因,立时明白三老那异样目光的原因了,可能三老已怀疑到“黑儒”现身的事,当下若无其事地道:“小弟我去替‘黑儒’办另一件事,他代小弟料理秘舵的事。”
  “噢!”
  丁浩不原多于解释,话说多了,可能会露马脚,三老都是江湖中的鬼灵精,怀疑就让他们去怀疑吧,反正他们拆不穿,话风一转,道:“两位怎会落入‘金龙帮主’之手?”
  “全知子”眉毛一扬,道:“嗨!别提了,真丢人现眼,我一路南下,直到岳阳楼找着相的时,看相的知道我来意之后,定要作东,在食棚里灌了几杯黄汤,糊糊涂涂便醉了,醒来,已作了人家阶下囚,真是阴沟里翻船,栽得多窝囊!”
  “半半叟”接着道:“我在岳阳楼设摊,行迹早已落入对方眼中,自己懵然未察,致有此失,还好,总算捡回了两条老命,听说少主在‘齐云庄’得见主人遗骨?”
  丁浩神色一黯,伤感地道:“是的,此事太出人意料之外,洪老对‘草野客’夫妇有认识的么?”
  “当然,他夫妇是主人至交,我见过两次,想不到他保存了主人劫灰……”
  “那他说的全是实情了?”
  “毫无疑问,我若早知此老秘隐‘齐云庄’,便不致有这么多挫折了。”
  “金龙帮向两位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全知子”接过话题道:“鬼知道,我俩被封了功力之后,随即被监禁至今。”
  “这可令人费解,对了,老哥哥可知中原武林中有‘虚幻老人’其人?”
  “全知子”想了想,道:“没听说过!”
  “他擅于易形之术……”
  “易形术,不借药物面具,可以随时改变形貌身材……”
  “是的,正是如此!”
  “全知子”又深思了片刻,沉吟着道:“这已是武林失传之学,据说一甲子之前,有一位‘天罗老人’,精擅此术,但他那时已近百岁,不可能活到现在……”
  *****
  丁浩心中一动,道:“会不会‘虚幻老人’即是‘天罗老人”的传人?”
  “全知子”颔首道:“极有可能,对方什么形貌?”
  “时时改变,形貌根本无法知道,不过,现在他已有记号……”
  “记号,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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