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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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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那一伙不知死活的后生晚辈,还高举前明旗帜。”

  阿旺藏塔法王不谙武学,目难及远,可是他背后几位大喇嘛与八大护法俱皆密宗一流高手,目力自然不差,他们都可以看到那山峰之上旗正飘飘。

  耶多克点头说道:“南宫大侠说得不错,旗正悬在山峰之上,白底黑字。”

  另一名大喇嘛道:“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那个字是明字。”

  阿旺藏塔法王微微点头,道:“怎未见满朝人马?”

  南宫毅道:“三千人不是小数目,傅小天这个人颇称不俗他不会傻到把营驻扎得那么近……”

  阿旺藏塔法王一笑说道:“只要他们进入西藏,就别想瞒过我们。”

  南宫毅道:“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老朽以为他们的目的不在瞒我们,而是另有其它用意。”

  阿旺藏塔法王道:“以南宫大侠高见……”

  南宫毅笑了笑道:“目前还很难断言,不过,不管他们用意如何,都难翻出老朽手掌心,老朽自有对付之策。”

  这话说得很自负,但阿旺藏塔法王深信不疑。

  南宫毅顿了顿话锋,又道:“他们既然来了两天了,绝不会长伏不动,老朽以为今夜他们必然有所蠢动,而且不会是满清方面的人,一定是夏梦卿那批自命不凡的后生晚辈。”

  阿旺藏塔法王道:“怎见得?”

  南宫毅笑问:“法王是指前者抑或是指后者?”

  阿旺藏塔法王道:“本座两者都想知其所以。”

  南宫毅轩眉微笑,笑得很得意,道:“如果老朽推算的不错,今夜将是乌云掩月,一片黝黑,任何人都懂得利用这绝佳天候……”

  耶多克插口说道:“既然任何人都懂,那夏梦卿不世奇才,他必也想到我们已有所警戒,那么他怎会明知故犯……”

  南宫毅突然一笑说道:“大喇嘛,兵家事虚虚实实,也就因为夏梦卿那后生颇有小聪明,所以老夫料定他今晚必有蠢动。”

  耶多克呆了一呆,旋即醒悟“哦!”地一声,道:“多谢大国师指点,贫僧这下明白了。”

  南宫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者的道理,更容易明白,满清方面除傅小天夫妇及那什么黄毛丫头的郡主外,均非高来高去的武林能手;试问,这种人他们敢来吗?傅小天等三人虽武学不俗,但一个身为主帅,一个是诰命一品的夫人,一个又是娇贵郡主,他三人断不会轻易涉险,除此,那不是那批亡命之徒、自命不凡的武林后生是什么?”

  这番话剖理分明,分析透彻,头头是道。

  这心智、这眼光,常人难及,众喇嘛大为叹服。

  南宫毅淡淡一笑,又道:“今夜,无论他们来多少,无我令谕,任何人不得动用火器,老夫不愿太早让他们知道此一杀招。同时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要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什么才是莫测兵机,我要使他们魂飞魄散,心碎胆裂,引之为戒绝,不敢再有两次蠢动……”

  阿旺藏塔法王面有笑容,笑得有点阴森、冷酷,众喇嘛更眉腾凶煞,目射厉芒,个个神色狰狞。

  南宫毅白眉一挑,目闪异采,凝注耶多克沉声传令:“大喇嘛请代老夫传令,四位大喇嘛率六殿十坛主持,入夜准备追袭,只要有人一逃出布达拉宫务必追而生擒之,不准走脱一人,不得有误。”

  耶多克偕一众大喇嘛躬身领命而去。

  南宫毅的脸上,浮起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连阿旺藏塔法王那等智慧绝高之人,也无法窥透这笑意表示什么……

  入夜,阴云密布,星月无光。

  大地一片黝黑,几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布达拉宫整个儿的隐于黑暗之中,灯火尽熄,微光了无,莫辨所在,益显神秘,高深莫测。

  四周静悄悄地,除偶尔夜风拂过树梢,微微带起一阵沙沙之声响外,听不到一丝声息。

  静得就像死了一般。

  二更时分。

  蓦地,一声怒叱划破了寂静,孤峰猛然一亮,布达拉宫中长虹闪动,十几道淡黄灯光分由各处齐集一点。

  灯光,是特制的巨灯,能成一道的照出老远。

  那一点,是布达拉宫正殿那高高的屋脊之上。

  灯光用射下,正殿之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英武的黑衣少年,背露刀柄,昂然卓立,威风慑人。

  在这种敌暗我明,被逼暴露身形的情况下,黑衣少年竟能神色不变,安详泰然,且目中冷电轻扫,仰面夜空,纵声长笑,似龙吟如鹤唳,直破云霄:“好厉害,好厉害!没想到你们早有了准备,布达拉宫不愧是龙潭虎穴,如今我既无处可遁,你们有多少上来吧!”

  好豪气、好胆略,这先声应已夺人三分。

  此时,应该是高手齐出暴攻。

  或者,暗器满天疾射猝袭。

  岂料大谬不然,黑衣少年语声落后,不但未出高手,未见 暗器,便是连一个人影,一点反应都没有。

  仍是那么静悄悄的,一寂若死。

  这不是好现象,越是静,越可怕;越没反应,越慑人。

  丝毫不差,空气中隐隐带着令人窒息之感。

  按常情,任何人都难免不安,难免懔然。

  可是,黑衣少年他似乎非常人,即是非常人就不能以常情衡量之,他表现得大大出入意料。

  看。

  他浓眉轩动,哈哈一笑,道:“你们既然不出来,那就算了!

  反正我既来了,也没打算马上走,闲着也是闲着,我索性坐下来,咱们耗吧!看咱们谁能耗过谁,我这张嘴可是不大干净,你们能憋着,有本事就憋到天亮,谁要先出来谁是龟孙子……”

  这黑衣少年嘴皮可真损,这下谁还好先出来?

  说着,他当真的一屁股坐在屋脊上。

  骂尽管骂,损尽管损,四周仍是没一点风吹草动。

  黑衣少年又开了腔,他耸肩一笑,摇头说道:“我听说布达拉宫密宗高手如何了得,今夜特地跑来见识见识,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于闻名!看来传闻有误,令我失望得很。

  要不然这半天了,怎不见一个鬼影儿?就是看家狗,嗅到了生人气息,它也会吠上两声,怎么这人连狗都不如呢?……”

  远处黑暗中,突然有人一声冷哼:“后生好刻薄的一张利嘴,来人为老夫去擒他下来。”

  话声方落,左前方黑暗中,应声冒起一条人影,疾如鹰隼,半声不响,凌空如飞扑至。

  黑衣少年目光微瞥,“哦!”一声,笑道:“请将不如激将,这法儿还真灵,你不愿我说你连狗都不如,憋不住了先出来,那你当定了龟孙子……”

  坐在那儿没动,抬手微挥,接道:“龟孙子,你不行,换个辈份高的来。”

  他这里轻描淡写,信手微挥,那条飞掠而来的人影可吃足了苦头,当胸挨上一股罡风,闷哼一声,激射退回。

  还真听话。

  黑衣少年露的这一手,立慑全场,也引起了一阵看不见、听不到的小小骚动,但,刹那寂然。

  远处黑暗中,又传来了一声满含讶异的轻“咦”:“后生,你居然身怀大静神功,怪不得这般猖狂:这鬼门道瞒不了老夫,后生,你是凡凡和尚何人?”

  黑衣少年微微一愣,大笑说道:“料不到布达拉宫也有识货人,老匹夫,你既然识得大静神功,当知大静神功旷古绝今、宇内独步,你还问什么?”

  暗中人也报以大笑:“好,好,好,算老夫多此一问!后生,你既是凡凡和尚传人,那最好不过,老夫二次出世,正愁找不到那几个称得上老的小娃儿,如今搞了你后生还怕他们不出头?”

  “恐怕你老匹夫要失望了。”黑衣少年道:“家师与两位师叔已作古多年。

  暗中人“哦”了一声,道:“那不要紧,老夫找你这后生也是一样。”

  黑衣少年道:“那么,老匹夫,我就在跟前,你怎不现身?”

  暗中人道:“老夫辈高名重,岂肯自贬身分与你这后生动手?你且等着,布达拉宫高手如云,尽多擒你之人。”

  黑衣少年笑得轻蔑,道;“我已经见识过一个了,不怎么样,不怕死的你就叫他们来吧……”

  暗中人陡扬冷哼,又是一条人影自左近黑暗中窜起,迎面扑到,身法比先前那个还快。

  黑衣少年冷冷笑道:“你第二个出头,不算龟孙子,不过你也得跟他一样给我滚回去。”

  刚要依样画葫芦地抬手轻挥,猛觉身后另有五六股凌厉劲气袭到,所指皆是后背大穴。

  “怎么?出来那么多,没用,仍得滚回去,不信且看。”

  黑衣少年攻势不改,前挥一掌,坐势不变,左掌后抛,飞快拍出六掌,刹那之间他竟连出七掌。

  罡风激扬,劲气飞旋,一阵砰然连响,七条人影闷哼飞退,分别隐回原处,照样栽了跟头。

  黑衣少年拍拍手,道:“老匹夫,看见了么?别……”

  暗中人冰冷一笑,道:“后生,你得意太早,适才数人不过是布达拉宫二流高手,如今你且见识见识一流高手大喇嘛,擒人!”

  四条高大人影比电还快,分由四方凌空扑到;人未至,四股密宗绝学大罗印,阴柔掌力已然击抵。

  黑衣少年人也是个识货人,一跃而起,身形疾旋,如飞拍出四掌。

  掌力相接,黑衣少年血气微翻,四条高大人影扑势只是略略地顿一顿,依然射落正殿屋面上。

  那是四个身材魁伟,威猛绝伦的黄衣大喇嘛。

  这回未能击退来敌。

  黑衣少年神色微变,虎目寒芒轻扫四喇嘛,笑道:”大喇嘛究竟高明不少,你等且再接我一招。”

  话落,人动,身形疾闪,单掌飞袭对面大喇嘛。

  这名大喇嘛未敢轻视,功凝右臂,五指如钩,迎面探出;指透阴煞,锐风丝丝,凌厉绝伦。

  他五指刚递,黑衣少年忽扬轻笑,身形一顿,突然横飘,电光石火般改袭左侧正南黄衣大喇嘛。

  这名黄衣大喇嘛一招落空,方一怔神,黑衣少年突然出声示警,人既光明磊落,招又神奇妙绝:“番秃,你上当了,小心我这一指。”反手一指点去。

  这名大喇嘛做梦也未料到他临去还有这一秋波,才生警惕,足可洞石穿金的指风已疾射而至,再想躲闪为时已晚,“嗤”地一声,胁下洞穿一孔,再差分寸,将台穴便要挨上,这条命就别想要了,好险。

  与此同时,黑衣少年已和正南那名大喇嘛双掌之间互换一招,大喇嘛吃了苦头,掌心被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大喇嘛如被虫啮,手臂酸麻,使不上力,抬不起来。

  何止羞恼成怒,简直惊怒欲绝,左臂聚劲,凝足大罗印十成功力,狂挥一掌。

  黑衣少年身形滑溜,一招得手,早已转向正西黄衣大喇嘛,运招如飞,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招式才递,心头倏生警兆,正南、正东两名吃了亏的大喇嘛暴袭而末,阴毒掌力分指腰眼大穴。

  看来,这两个大喇嘛已动了杀机,忘却那大国师令谕中交代的所谓生擒二字,敢抗将令,胆子不小。

  黑衣少年忽地扬起轻笑:“番秃们怎这般不知好歹?适才我若不出声示警,你俩如今焉有命在?指偏一寸,加力一分,只怕你俩就要血溅尸横,我不希望你俩感恩图报,至少识点趣嘛。”

  口说手不闲,反手两指分袭而出。

  话本不错,两个大喇嘛自己心中雪亮,如无强敌当前,国师在侧,谁也不敢丝毫松劲儿,何况已横了心,红了眼,满腔怒火杀机已烧忘了一切,闪过两缕指风,闷声不峒,追袭而至;这下可惹火了黑衣少年,冷哼一声:“都给我滚!”身形又做飞旋,刹那间击出一招四式。四名大喇嘛还真听话,各自…连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站稳.正东的那名,差一点栽下屋面,吓出一身冷汗。

  灯光照射下,正殿上屋脊纤细可见。

  四名黄衣大喇嘛脸色铁青,眉倒挑,目圆睁,凶芒暴射,怒焰欲喷,八道狠毒目光凝注中央,木立不动。

  显然,四名大喇嘛是在暗中调息,凝功待发,预备做那凌厉无匹、威猛绝伦的致命一击。

  黑衣少年当然看得出来,目射冷电,一扫身前三喇嘛,冷冷说道:“听着!我奉命不得伤人,但若被逼,那该又当别论,适才交手我已几度留情,设若你们妄徒……”

  话犹未完,四名黄衣大喇嘛突然同声厉喝,撩袍探腕,各掣出雪亮森冷一物;龙吟震耳,白虹怒卷,身形闪动,四道匹练也似光芒吞吐,齐袭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目睹四物,浓眉倒剃,虎目暴射逼人寒芒,愤怒长笑,声震夜空,好不惊人。

  “你等敢动淬毒软剑,休怪我心狠手辣,再不留情!”

  翻腕疾探肩头,…道金光冲起,灯光黯然,匹练失色;笑声中,再做龙吟长啸,身形冲天拔起,十丈处,忽折而下,直如殒星飞泻,凌空下击。但见一片金光,闪电罩向四黄衣大喇嘛。

  四黄衣大喇嘛有眼无珠,不识神物,一声怒叱,挺剑上刺,剑光朵朵,森寒剑气,迎向金光。

  蓦地里,远处黑暗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沉喝;“速退,不可轻攫锐锋,这是佛门至宝贝叶金刀。”

  暗中人示警不谓不快,无奈仍迟分毫。

  一阵金铁交鸣,匹练中断,擞飞冲天,四射没入茫茫夜空;四喇嘛闻声睹状,心胆欲裂,持断剑就要飞遁。

  金光一闪而下,逼近光头,魂飞魄散,困兽之斗,孤注一掷已经来不及,只有身形剧颤,闭目待毙。

  千钧一发,眼看四名密宗高手的黄衣大喇嘛,就要在这前古神兵,佛门圣宝贝叶金刀下,落得血喷尸陈,一声霹雳大喝:“后生住手。”

  夜空白影如电,横空疾射,一股罡风直袭黑衣少年,震得他身形斜荡,飞出数尺。

  这及时而至的一掌,算是把四名黄衣大喇嘛从刀口儿上救了下来,拾回了四条命。

  可是贝叶金刀金芒所扫,四名黄衣大喇嘛一袭黄衣由领至襟,仍是被斩裂,胸毛袒露,狼狈已极。

  心碎胆破之余,瞥及贝叶金刀,更颤抖暴退不迭。

  如今,正殿屋面上,多了一个赤面白发老者,正是那大国师:天外神魔南宫毅。他面如寒霜,目射威棱,凝注黑衣少年,沉声发话:“娃儿,你胆子不小,竟敢手持佛门至宝贝叶金刀,跑来布达拉宫逞凶撒野,所幸四位大喇嘛只是虚惊一场,否则老夫适才便已改变生擒初衷,将你立毙掌下!还不速弃刀就缚,难道等老夫二次出手不成?”

  黑衣少年虎目炯炯,深注南宫毅一眼,笑了笑,道:“放眼天下能在贝叶金刀下救人,并能一掌把我震退的人不多,布达拉宫更是绝无仅有;那么,你老儿想必就是什么二次出世,不甘寂寞,目下布达拉宫的大国师,天外神魔南宫毅了?”

  南宫毅冷然说道:“你娃儿很灵通也很渊博,既知是老夫在此,就该……”

  黑衣少年一笑接道:“就该什么?南宫毅,我承认字内你硕果仅存辈高望重,不过那没什么了不起,少在我面前情老卖老,就凭你天外神魔四个字想让我弃刀就缚?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那根老骨头?”

  这黑衣少年的确胆大得可以,不知天外神魔那还有得说,既知天外神魔而敢当面辱骂,就不能不令人咋舌了。

  南宫毅霍然变色,但刹那间竟堆起笑容,是狞笑:“娃儿,你胆大得令老夫难信,数十年至今,放眼天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老夫这般说话?老夫许你为第一人!娃儿,你先报个姓名老夫听听。”

  黑衣少年道:“别在我面前打坏主意,我软硬都不吃,霍玄。”

  原来这黑衣少年竟是霍玄。

  南宫毅点点头,笑道:“不错,很顺耳,有点英雄气概……”

  霍玄一声好说尚未出口,南宫毅脸色倏沉,厉声接道:“娃儿!夏梦卿那后生派你黑夜潜入布达拉宫何为?说!”

  霍玄神色微愣,讶然投注,笑道:“老匹夫,你也不差,居然也知道我夏大哥的大名。”

  话锋微顿,接道:“你要问我来做什么,不如反问自己来布达拉宫做何勾当。”

  南宫毅淡淡一笑,诧道:“做何勾当,又待如何?”

  霍玄虎目寒芒一闪,沉声说道:“我要凭掌中一柄贝叶金刀杀尽这些……”

  “闭嘴!娃儿。”南宫毅陡然挑眉轻喝,声如重锤:“这些什么?娃儿,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满清气数已尽,合该覆灭,难道你忘了身是汉人,忘了公仇私恨……”

  “老匹夫,你该闭嘴!”霍玄倏扬怒喝,纵声狂笑,虎目微赤,戟指南宫毅,说道:“南宫毅,这些话你怎好意思出口?少爷我为你脸红害羞,对你这等助纣为虐的凶残邪魔,我连骂你都懒得张口……”

  “小娃儿,住口!”南宫毅一声冷喝,怒笑说道:“老夫本有怜才之心,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何谓助纣为虐,老夫二次出世,原就打算要把宇内闹个天翻地覆,如今不过改改方法而已,老夫懒得跟你这后生晚辈多废话,再问你一次,你是乖乖弃刀就缚,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说!”

  霍玄道:“那最好,我也没时间,你若认为有把握,你就自己动手吧!只要你胜得我掌中贝叶金刀,还怕我不就缚么?”

  “好说!”南宫毅怪笑一声说道:“娃儿,这是你自找苦吃,并非老夫自贬身份,以大欺小。娃儿.老夫要出手了,小心了。”

  未见作势,身形突然平飘,伸手便向霍玄抓去。

  天外神魔果不愧数十年睥睨宇内、正邪丧胆的大魔头,这普普通通的一式俗招,到了他手上竟奥妙无穷,威力倍增。

  霍玄面上轻松,心中似也不敢丝毫大意,一敛嬉态,振腕出刀,刀尖直出,径点南宫毅掌心。

  贝叶金刀佛门至宝,前古神兵,别说是刀刃,就是那吞吐金芒也能吹毛断发,斩钢削铁,何况是血肉之躯?

  南宫毅纵然修为已届金刚不坏境界,也不敢让这柄神刀金芒扫中分毫;否则那只手就别想要了。

  冷冷一笑,道:“料不到你娃儿还真有两下,凡凡和尚的传人,是有点真才实学,比那些自命不凡武林后生强多了。”

  手腕忽沉,抓势不变,反攫霍玄持刀右腕。

  这一招,变得快捷如电,那一流高手也难躲过。

  霍玄究竟佛圣得意高足,自非一般一流高手可比,咧嘴一笑:“老匹夫,蒙你夸奖了。”

  也跟着沉腕,刀尖上撩,疾划腕脉。

  应变之快速、高绝令人击节。

  错非是这位大魔头南宫毅,换个人定难逃断腕厄运。

  南宫毅凤目威棱一闪,冷冷说道:“娃儿,好手法,可惜遇上了老夫。”

  一偏腕,仍抓霍玄右腕。

  霍玄笑道:“谁都一样,你老匹夫也不见得高明。”

  刀尖由上撇下,也取南宫毅右腕。

  转眼之间,这一对盖世魔头、宇内奇英已互换三招,却招招不高对方右腕,根本未攻其他部位。

  谁也未能将谁逼退半步,因为南宫毅始终未敢轻攫神兵锐锋,霍玄也始终碰不到南宫毅毫发。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南宫毅采取的是攻势;霍玄是但求自保,只守不攻,更未奢望伤敌。

  不管怎么说,这对天外神魔南宫毅,已经是件大不光采的难堪事,尤其是在这四周众目睽睽之下。

  霍玄伤不了他,按说,那是天经地义,不算丢人。

  小孩子嘛,后生晚辈嘛。

  南宫毅三招不但未擒下霍玄,而且贝叶金刀仍好端端的在人家手里,那可是威名扫地,丢了大人。

  他究是成名多年,辈份、功力比宇内三圣都要高的大魔头,以一个宇内仅存二三的老辈魔头,竟收拾不下一个小辈娃儿,想吧!

  霍玄,他初生之犊,得意还要卖乖:“老匹夫,你这天外神魔四字不过如此嘛!”

  南宫毅,赤脸变色,怒极而笑:“小娃儿,你先别骄狂,老夫适才手底下留了情,你再试试老夫这一招。”

  话落,出招,依旧是一招抓式。

  虽然仍是一着抓式,但此抓式与适才三招大不同,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中指直伸,四指如勾,闪电攫到。

  霍玄何等样人?他焉能不识厉害?只觉南宫毅这一招面面顾到,罩盖全身,令他无从招架,即或可以挡得住那一抓,也绝逃不过那蓄劲待发的一指。

  看来南宫毅成名非侥幸,话也不虚,若不是他打算生擒,手下留情,霍玄他早就毁了。

  霍玄神情猛震,一声朗笑:“老匹夫,我没工夫陪你玩儿,告辞。”

  身化长虹,疾掠面起,如飞射向夜空。

  南宫毅冷冷一笑:“小娃儿,在老夫手下你还想走脱么?”

  如影随形,鬼魅般飘起追袭面至。

  仍未脱出那一抓威力范围;霍玄大惊,咬牙横心,身形突然右移,倏插大喝,猛然转身振腕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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