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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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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出没乃是家常便饭。事发后,后门未关,屋中所留的血迹中,也留有虎爪的遗痕,因此官  
府判定是夜间不谨慎门户,被虎所伤双双毙命,膏了虎吻。    
其三:那晚他父母三更初还替村中的病患治病,事前毫无逃世隐身的迹象,不可能是怕  
惹是非而逃掉。    
最令他百思莫解的是,既然他父母已经逃走,那么,他从边塞寄回的信件,不可能到达  
乃父手中了。当时,他身上没有钱,而从边塞寄书信返家,需银子廿两。八年来他只寄了两  
封书信。    
第一封信还是他在苦役时,鬼使神差有廿余名鞑子突入内地劫掠,拾好窜掠到他修边墙  
的工作地押囚犯的几个官兵逃走了,鞑子竟屠杀囚犯;他一怒之下,夺长刀一口气砍杀十四  
名鞑子,因此,他得了十两赏银。当然,这杀了十四名鞑子的功劳没有他的份,仅助那些将  
爷们升官发财,他只得了亳无用处的十两银子。用这十两银子,他投寄了第一封家书,所欠  
的十两酒资,在书信后书明由他父亲给付的。目前他所保有的平安家书,就是那次他父亲的  
唯一回信。    
他所寄的第二封信,酒资是卫所的一位百户替他付的,因为他曾经治好那位百户的伤寒  
死症。那时,邮传司除了负责军情塘报的传递外,最大的私人收入是替私人邮递□书。    
肃州卫至兰州,是酒资二两。兰州至西安,也是二两。算至湖广道州,是十六两,另四  
两是从州驿派脚夫送上门的酒资。他没有钱,通音讯不易,一封书信往来,拖上一年半载并  
非奇事。    
经过一再冷静的思索,他决定了著手的计划。    
下午,他请来村中几位父老深谈,郝家兄弟俩自然也来了。郝家是地方上的缙绅,郝老  
太爷也是本地区的里长,里长的任期本来是一年,但郝老太爷一年年连任下去,似乎已无人  
可以更代。做里长有个最大的好处,便是事无巨细,他都必须了然,他是地方上的仲裁官,  
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郝家的大少爷俊明巳经是近三十岁的人,也生得一表人才,高个儿,笑容常挂,大有父  
风,似乎比乃父还要精明些,跑知州衙门也勤快得很。    
这次会谈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人见过城里来的信差,更没有人承认代龙老太爷回信给中  
海。龙老太爷为人慷慨随和,在本地根本不曾结有仇家,众口一词认为,如果不是被虎所  
伤,根本就没有人会谋害龙老太爷。再说,龙老太爷的拳脚能耐,也不是随便三五个人能够  
对付得了的。    
然而问题也出在这儿,老人家可力搏虎豹,怎会被虎所伤?但没有人可以提出完满的答  
覆。    
会谈找不出结论,经一夜思索,中海决定了自己进行的步骤。    
第三天,他怀了赦状上路,奔向青口巡检司投文归籍。    
大晴天,是四月里难得的好天气,出了华山村,突听身后有人叫:“中海弟,等一  
等。”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郝俊亮,正急步赶来。村内,隐隐可见武馆中的帅父们在向他指指  
点点。    
“亮弟,有事么?”他友善地问。    
“你到那儿去?”俊亮问。    
“到巡检司投文归籍。”    
“哦!应该。这些年来,官府的人不易对付,你得小心些,别惹他们生气。这样吧,你  
先走,我随后就来。”    
“那……打扰亮弟太多,小兄委实于心难安。”    
“甚么话?自己兄弟,千万别见外。你先走一步,我还有点事,事完马上赶来。”    
中海一再道谢,说:“这几天多蒙热情照顾,累亮弟里里外外忙。大德不言谢,小兄永  
远记住亮弟的隆情高谊就是。”    
两人行礼别过,临行,中海又道:“请亮弟秉明伯父,小兄换过归籍文书,再面叩伯父  
请安。”    
青口镇约有百十户人家,背山面水,聊算一座市镇。巡检司的小衙门在镇南,是一座相  
当宽敞的建筑,巡检老爷是个九品起码官,住在这儿不算委屈。    
大门外两廊下,左悬钟右挂鼓,那是召集巡丁的信号。门内设有照壁,照壁后方是厅  
堂,门廊下分站著两名警卫,看上去相当神气。    
中海到了阶下站住,向上拱手行礼。    
“干甚么的?”一名警卫大声问,声势汹汹。    
中海掏出文书,说:“小民龙中海,八年前流役肃州……”    
“哦!你就是龙中海?”警卫抢著答,接著哈哈狂笑,又道:“算日子你也该来了,跟  
我来。”    
中海一怔,心说:“甚么,他们像是早知我要来哩!”    
因此一来,他提高了警觉。八年前,他清晰地记得初到这儿的光景,那位巡检和副巡检  
两位大人不问三七二十一,见面便给了他一顿子荆条,上起铐链痛打,那滋味真不好受,而  
且一口咬定他是凶手,要他招口供,至今想起来仍然感到毛骨悚然,更气愤填膺。    
“会不会仍是那位狗官程巡检在这儿作威作福?”他想。    
踏入公堂,警卫向一名倚在边案上打瞌睡的丁役叫:“龙中海前来投文,快禀报。”    
丁役一蹦而起,盯了中海一眼,奔入内堂去了。    
说是公堂,未免有点夸大,这只是小地方的小厅而已。左右两廊是两排厢房,那是兵勇  
们的住所前面天井的左方,是安有铁栅门的囚房,是临时羁押疑犯的所在。公堂正中,安放  
了一座长案,上面有文房四宝朱签等物,中设一张大环椅,左面的边案,是副巡检的座位,  
右首则是承办文牍人员的公座,如此而已。    
须臾,接二连三出来了几个丁勇,聊算升堂站班,接著,出来了一个不穿官服穿短靠的  
巡检大人中海见那人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剌剌地在大环椅上落坐,不由心中一宽,也十分失  
望,这人不是八年前的程巡板!    
这位巡检生得豹头环眼,腰粗肩圆,像头大牯牛,脸色黑中带红,虬须如剌□一般,根  
根见肉,看去确像个武官的材料。    
见官必须磕头。长案不太高,人坐在上面可将人看清,巡检大人怪眼一翻,中海只好跪  
倒,朗声道:“小民龙中海,八年前流役肃州卫。奉赦归籍,于限前来投文。”    
“呈上来。”巡检大人用牛吼似的嗓子叫。    
中海从容起立,将文书呈上。    
巡检大人站起接过文书,略一翻阅,向右首长案上一丢,说:“替他办。”说完,从案  
旁绕出,绕著中海转,背著手,大环眼将中海从头至脚狠狠地打量了一番。    
中海莫明其妙,眼睛也跟著巡检大人转,毫无所惧。    
巡检大人阴阳怪气地回到龙中海身前,双手又腰,大环眼圆彪彪,用打雷似的声音说:  
“本官姓郭,到任已经五年了。”    
“郭大人,小民知道了。”中海答。    
“你,我也知道你。”    
“大人知道甚么?”    
“你一个杀人犯,刁顽恶劣之徒。你回来了,我得先警告你,少在本官的汛地惹事生  
非。”    
中海忍下一口怨气,说:“小民如果真是刁顽恶劣之徒,也不会……”    
“你给我闭嘴!”郭巡检怪叫,接著,大指头几乎点在中海的鼻尖上,叫:“我再警告  
你,少惹本官生气,不然,你这辈子没有多少日子可混了。”    
“大人……”    
“哼!你回来已经三天,故意挨到限满才来投文,一到家,你就嚷著找凶手,是想找本  
官的麻烦么?”    
中海忍无可忍,抗声道:“八年前小民含冤受罪,父母随即下落不明,小民岂能甘心?  
找真凶…”    
话未完,巡检大人飞起一拳,“噗”一声击中他的左颊,把他打得连退五六步,几乎跌  
出厅门,正昏头转向中,耳听巡检大人的剌耳吼声大震:“好家伙,你敢顶撞本官,定然决  
心找本官的麻烦,要在本官的辖地生事,你好大的胆子……”    
声未落人已到,正待出第二拳,俊亮到了,叫道:“郭大人,手下留情。”    
冰巡检的脸色变得好快,堆下笑容说:“咦!郝老弟,甚么风把你吹来了?先到我那儿  
坐坐,我在教训这贼徒呢。”    
俊亮呵呵一笑,说:“郭大人,中海是我从小相好的朋友,你好意思折磨他么?”    
冰巡检一怔,说:“真的?你何不早说。我看哪!这种人你最好少沾惹为妙,江山易  
改,本性难移,他会连累你的。”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大人请放心,中海兄不是糊涂人,冲兄弟的薄  
面,别再折磨他了。”    
中海的怒火巳冲近顶门,但他硬是忍下了。八年来,他为了爹妈的安全,思而在役所甘  
心忍受无边的痛苦,硬著头皮服刑。如果他要逃走,没有人可拦阻他,邱士豪和高斌也可轻  
而易举地脱身,他当然更容易;但他始终没有逃走的念头,只为了免得连累父母。    
现在,父母早已身故或失踪,他还有甚么顾虑呢?但在未到最后关头之前,他不想先绝  
自己的退路。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死死地盯著这位可恶的巡检。    
冰巡检抓过文牍人员送来的归籍公文,扔给中海,戟指点著中海的鼻尖,泠笑道:“你  
听著,回去安份份地做人,少给我惹事生非。八年前的案子巳经结了,没要你偿命算你祖上  
有德。你父母被老虎吃了,怪谁?你要找凶手,到山上找老虎去,找人,告诉你,不行。不  
听话,找送你进监牢。”    
说完,挽了俊亮的手,说:“走,到我那儿喝两杯再走。”    
俊亮扭头向中海低声道:“你先走,我还得用银子替你疏通疏通,别舒我。”    
中海站在那儿,一双手不住抽搐,上齿咬著下唇,嘴角隐有血丝,虎目中,似有火焰在  
燃烧。    
久久,直至差役叱喝赶人,他才深深吸入一口气,大踏步走了。    
当晚,从郝□返回住所,关上门,他跪伏在父母的灵位前,直跪了一个时辰,起来时眼  
角有著血迹。    
他不哭不叫,直趋后院,把起一块石板,取出一把八寸长的匕首,将吴济慈的骨匣藏  
好,低祝著道:“济慈兄,如果我不死,我必实践诺言,将你的灵骨送回故乡。父母之仇,  
不共戴天,恕我只好搁下你的事了。”    
他回到大厅,在新建好的神龛前睡下。    
香烟缭绕,烛火摇摇,他凝视著父母的灵位,欲哭无泪。    
罢躺下,蓦地,他警觉地梢然坐起,像一头狸猫,窜入了后堂,从后院飞跃院墙,从屋  
左绕向前面。    
屋四周栽了不少杏树,白天也阴森森地,易于隐身,他沿林飞掠,快逾电闪。    
可是,他只顾向前面飞掠,却未留心暗中有人,刚掠过屋角,三枚银星突在暗处射向他  
的背心。    
他早怀疑父母的死与村人有关,尤其是彭小虎最为可疑;但彭小虎决不是他父亲的敌  
手,必定另有党羽。    
他既然声明了要决心将凶手找出,那么,凶手当然也要斩草除根,很可能在最近期间向  
他下手,所以他特别小心。    
就寝时,他听到屋侧有异响,所以从后院出屋,想将人截住。    
也是他命不该绝,恰在这千钧一发中,他看到前面不远的黑暗树影下人影一闪。    
超人的反应力令他本能地向下一伏,无意中逃过大劫,“嗤嗤嗤”三声厉啸越顶而过,  
接著是三声轻响,三枚透风镖以一发之差掠过他的顶门,打入前面的树干上。    
暗影中的发镖人吃了一惊,认为中海有超人绝学,大事不妙,向左飞窜。    
中海毕竟江湖经验差,被镖声所惊,立刻向侧滚,预防对方再次斑仁。    
等他滚了一匝,再挺起上身向后瞧,前面的黑影蓦尔失踪,他只看到已窜出杏林的发镖  
黑影。    
有线索了,他必须将这个暗算他的人弄到手,不追前面在在近距离现身的黑影,却不假  
思索地去追发镖人。    
等他追出杏林,黑影巳到了邻屋的院墙外,像一个幽灵般飘上瓦面,三两闪便消失在瓦  
脊后。    
他全力狂追,飞跃上屋。繁星在天,大地黑沉沉,村中寂静如死,那有半个人影?    
往左第三家,是杉小虎的家。他一咬牙,向彭小虎的后院掠去。    
这一带房屋他不陌生,毫无顾忌地飘落在天井中,拔出匕首,闪在内堂门侧,运耳倾听  
里面的动静。    
里面声息全无,他开始用匕首撬门。    
匕尖刚塞入门缝,突听门缝中传出小虎低沉的声音:“中海弟,先搜屋子四周看看有没  
有人潜伏再来找我。”    
他冷哼一声,低吼道:“不要梦想可以轻易将我骗走,你给我开门。”    
“你很蠢,可惜!”小虎说,门悄然而开。    
内堂窄小,案上的桐油灯发出朦胧的光芒。小虎站在门旁,穿了一身短亵衣。    
他一闪而入,反手将门顶上,先不说话,用凌厉的目光捕捉小虎的眼神变化,久久方  
问:“刚才是你?”,小虎脸上有恐惧的神色,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早晚要来找我的,  
但今晚你找错人了。”    
“我只问刚才是不是你发镖打我。”中海厉声问。    
小虎摇摇头,说:“今晚日落以后,我未离开内堂半步。”    
“你撒谎!”    
“不!彭小虎从不撒谎。小时侯你我是冤家,我打不嬴你,但从未说过你的坏话,因为  
你本来就是个好孩子。”    
“提起你的脚。”中海叫。    
小虎将脚提起,中海戒备著检验小虎的鞋底和衣衫头发。昨天才放晴,地下潮湿泥泞,  
草木上有水气。假使小虎刚才逃回,是不难发现证据的,前后脚入屋,想换衣裤鞋袜事实上  
决无可能。    
他一无发现,怔住了。    
小虎长叹一声,悚然地说:“如果你再胡闹下去,再对我生疑,你将会失去抓凶手的机  
会,同时也会要了我的命。”    
中海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咬牙切齿地说:行善从不人后,没有人会忍心杀他。如果只有  
仇人,那就是你和我的事,只有你……”    
“中海弟,你的话令我惶恐,你我小时候打架争气,那是小孩子的无知举动,怎算得了  
仇怨?”    
“只有你。”中海放肆地叫。    
小虎摇摇头长叹,低声道:“中海弟,我向你保证,决不是我所为……”    
“我双眼不盲,那天你看到我时的神色,已明白地揭开了你的恐惧和心虚。”    
小虎抬头注视著他,一字一吐地说:“不错,我恐惧,也心虚。恐惧的是怕你也步伯父  
母的后尘横死家乡。心虚的是,我知道些少内情,怕你迫我说出,连累我陪你横死。”    
中海一把扣住小虎的肩膀,厉叫道:“你知道内情?你知道我爹娘横死了?”    
小虎点点头,凄然地说:“中海弟,好惨,好……惨……”他泪下如雨;突然蒙住睑  
说:“任何人看了那晚的惨事,一辈子也永难或忘。我只能告诉你,伯父母已离开人间升天  
去了。”    
“告诉我。告诉我……”中海疯狂地叫。    
谁也未留意厅门悄然开了一条缝,激动中的两个人更被悲哀所困扰,耳目自然迟钝了  
些。    
小虎继续往下说:“凶手是谁我不认识,但我曾经看见其中之一的脸容,是一个……  
啊……”    
三道银虹一闪即至,从门缝中打入。    
中海背向著门,也许是他命不该绝,案上的茶壶是细瓷所烧造,可以反光映像,他只看  
到银星一闪,机警绝伦的他已然知道不妙,猛地一脚将小虎勾倒,他自己也仆倒在地,只感  
到左肩后一震。    
三枚透风镍两枚中的,一枚将茶壶打碎了。    
小虎的胸口,露出镖尾的一绺红缨。    
中海一滚而起,顺手拔下左肩后的透风镍,掀开门跃入天井。    
一个黑影刚跃上前进的瓦面,第二次起纵越脊而起。    
中海一声不吭,不再理会江湖规矩,手一扬,透风镖脱手飞射,人亦上了瓦面。    
“哎呀……”黑影惊叫,越过了屋脊。    
中海怎肯轻易放手?奋起狂追。    
黑影背部中镖,但仍然奇快绝伦,跳下街心向东狂奔,去向是华山村。    
中海全力狂追,从五丈外拉近至两丈左右了。    
前面是稻田,黑影不敢越田而走,沿田坎小径奔逃。    
不远处是两村之间的山尾坡,坡田栽了零落的小树。蓦地,坡顶出现一盏灯笼,灯笼上  
有一个大红字:郝。    
微弱的灯光中,出现三个人影,原来是郝二爷俊亮,带著两个仆人走向三山集。    
不能让黑影逃入矮林,中海大叫道:“亮弟,截住这恶贼。”    
俊亮一声叱喝,夺过仆人提著的齐眉棍,飞步奔下叫:“甚么人,站住!”    
双方在坡旁相遇,俊亮的木棍贴地来一记“枯树盘根”。    
黑影从上飞跃,向树中一钻。    
中海叫:“怎能用枯树盘根?”    
俊亮疾退两步,顺手带棍,捷逾电闪,“噗”一声根尾顶中黑影的后心。    
“哎……你……”黑影嘎声叫,向前一栽。    
俊亮大旋身就是一棍。    
“要活的!”中海狂叫。    
迟了,“噗”一声响,黑影的脑袋开了花,整个脑袋四分五裂。    
“糟!”俊亮叫,收棍跃开。    
中海一把将黑影抓起,狂叫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回事?”俊亮惊问。    
中海后悔无及,悔不该叫俊亮截人,好不容易找出了线索,却被俊亮将人打死了。他将  
尸体放下急急地说:“亮弟,请将尸体带到小兄家中,我就来。”    
他不管俊亮肯是不肯,回头狂奔。    
俊亮抓起死尸,向仆人叫:“你们随后来,快!”    
他急追中海,可是,只追了一二十丈,中海的身影已逐渐隐没在黑夜中,轻功相差太远  
了。    
中海仍从屋上回到小虎的家,只感到心中一酸,跪倒在小虎的身侧,捶著脑袋嘎声叫:  
“小虎哥我……我害死你了。”    
当他神智一定时,心中一动。小虎中的镖时是仰面跌倒的,这时却是仆伏在地,手向前  
伸,死死地抓住一枚血迹斑斑的透风镖,巳经断气,但仍紧握不放。显然,小虎已自己将镖  
拔出来了。    
他火速跃起,将灯取下在地上一照。    
青砖地上,小虎用镖歪歪斜斜地写著:“峰下如意穴中……”    
中字还差半直未写完,小虎大概在这时力尽断气。    
中海对著字迹发呆,突然天井有人跃下发声。他火速用脚将字迹涂掉,厅门已窜入抱著  
尸体的俊亮。    
“怎么回事?”俊亮急问。    
中海放下灯,指了指左肩后的伤处,惨然地说:“我正和小虎哥说话,那恶贼突然现身  
发了三镖我受伤,小虎哥死了,为我而死的,我好恨。”    
俊亮将尸体放下,苦笑道:“麻烦大了,明天巡检司的人来……”    
中海一咬牙,说:“别管他,反正有贼人的尸首做证,随那狗官怎么说都成。”    
俊亮略一沉吟,说:“中海哥,我看……小虎哥反正是孤身一人,我们何不悄悄将两具  
尸体移走算……”    
“不!”中海断然地叫,又道:“我不能让小虎哥白死,要……”    
“你真傻,郭巡检恨死你了,再落在他手中,岂不闹大了?你走,交给我办,我负责安  
排小虎哥的后事。郭巡检与我略有交情,相信他不会和我为难。”    
中海纳头便拜,颤声说:“亮弟,此恩此德,没齿不忘,但愿小兄有替亮弟效犬马之  
时。”    
俊亮伸手将他挽起,手刚接触,中海巳经站起了,突然凝视著俊亮的双目,说:“亮  
弟,你像是动了杀机。请记住,请不要对付那狗官,如果他该死,宁可由我来动手,我不能  
连累你,你是个有家有小的人。”    
俊克摇摇头,一面去拖屁体,一面说:“我听你的,但如果那狗官想藉机讹诈,我可不  
能饶他。”    
“那……”    
“请放心,你走吧。”俊亮推他出厅。    
俊亮果然够朋友,将事一手揽过。第二天,村里一阵好忙,由巡检司详文知州,说是外  
地盗贼镖杀事主,双方格斗死亡。证人是郝二爷俊亮,该晚恰好带领家仆巡视水田放水,发  
现贼人入村,赶到时贼与事主已经殒命云云。    
黄昏时分,郭巡检光临龙家,狠狠地教训中海一顿,老实不客气提出了警告,指中海存  
心扰乱治安,再有事情发生,决不甘休。叫中海知趣些,早早离境免得麻烦。    
中海忍下了,在家中呆了一天。    
次日,他备了香纸祭品,到小虎的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迳奔铁笔峰西麓。    
铁笔峰西麓,有许多天然岩穴,其中之一是一个只可容一人进入,而里面却可容纳一二  
十人的怪穴。    
这是他小时侯经常玩耍的地方,经常可以在里面找到一些野兔山鸡一类小飞禽走兽,也  
是最秘密的游玩所在,猎得的小玩意就在洞中生火烧烤,填饱肚皮还可睡大头觉。因为这座  
石洞可以找得到小动物,所以戏称为如意穴。    
为了这座洞穴的主权,他从小与小虎不知打过多少架,只有他两人可以找得到这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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