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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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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到村西一走。”
比北不远,十一匹健马成两路悄然南下,马儿的铃已经摘掉,以不徐不疾的速度驰近村
北半里地停住了。
所有的马皆配有头罩、护膝、胸甲、臀胄。男女骑士分为两批,一批带了木造的长盾,
由锦毛虎率领。另一批是轻装,夜行衣,由沧海神蛟率领。
勒住了坐骑,锦毛虎用马鞭向远处的村庄一指,冷静地说:“咱们五更正便开始行动,
老四老五与四五六三位姑娘,务必于黎明前从村东入村,火一起,我这儿立即进攻西寨门。
如果东路受阻,可放起火流星知会一声,我便进攻西寨门牵制他们,以掩护你们乘机入村放
火。诸位,吴家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不像芳尾村外强中干害咱们白浪费了十多天时光。如果
正如所料,咱们带了美女金帛立即进入江西湖广,好好地玩上两三个月,再另作打算。荆姑
娘,你还有什么交代?”
飞燕荆萍笑道:“没有,祝咱们顺利。事成后我姐妹必须告辞,日后湖广见。”
锦毛虎转向背部仍里著伤包的疤眼老三,问:“老三,大地之龙那小子既然不知去向,
何不托荆姑娘姐妹留意些儿?”
疤眼老三咬牙切齿地说:“不!我要踏遍天涯,亲自活剥了他。”
飞燕荆萍急急接口道:“陶爷,不可,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诸位到江西与湖广享福,
必须静待消息,也许书主有事召见诸位也未可知!寻找大地之龙的事交给我好了,我将传信
本会的四路同道,擒捉那狂妄的小辈交与陶爷处冶,岂不甚好?”
疤眼老三点点头,道:“如此有劳姑娘了。”
“自己人理该尽力,不敢言劳。”飞燕荆萍客气地答。
锦毛虎接过沧海神蛟的□绳,说:“咱们这就分手,诸位先走一步。”
沧海神蛟跃下马背,与夺魄无常向东岔出,两人之后,是凤阳七女的四、五、六三女,
五个人鬼魅似的消失在东面山麓下。
锦毛虎六人十一骑则向西绕,驰向村西的旱田。
中海巳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他们前来送死,他们也布下了死亡陷阱等中海至黄泉坡投到。
中海算定贼人必定分两路入侵,主力也必定置在村西,因此他亲至西面候机阻敌。村东
的山林中布置的猎具最多也最巧,应付偷偷摸摸的人也最为有效,他相当放心,就怕贼人不
从东面来。
沧海神蛟足智多谋,但却想到最易接近的地方也就是最危险之处,他以为凭这些愚蠢的
村民决难将他们阻住,守在寨墙上的村民决难阻挡他们两男三女进入村中。
两男三女鱼贯而行,相距四五步,藉草木掩身,接近至距寨墙半里地了。
山高林密,星光无法透林而入,黑沉沉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而行。
谁也没料到四周危机四伏,谁也没想到那些猎兽的小玩意的威力是如此可怕。中海出身
于狩猎世家,他所安装的小玩意精巧得几乎出神入化,即使在大白天,外行人也不易发现其
中的危机,更何况在晚上?
表使神差,领先的沧海神蛟所走的路,竟然是数道埋伏中的空隙,居然逐渐平安地进入
了腹地。
下面出现了寨墙,相距巳不足三二十丈了。
沧海神蛟站住了,忸勇底声叫:“老五,你和五姑娘向左移,咱们分两路越墙而入。”
老五夺魄无常低应一声,向身后的五姑娘弹指发声,招呼他向左移。
左移丈余,他扭头一看,不错,五姑娘已经跟来了,在他身后不足五尺。
“五姑娘,小心脚下,快接近竹林了,那些钩一样的竹刺讨厌得紧。”他小心地叮咛。
“靴不怕剌,戚爷,何必多虑?”五姑娘不领情地答。
夺魄无常在心底冷哼一声,低声暗骂“不知好歹”,愤然地伸左脚向前一探,脚落实
地,重心前移。
夜黑如墨,他没看到脚下有一个打腊麻绳的活套藏在草中,他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踏入了
活套中心了。
活套的中心有一块尺大滑板,如果不加力或者力道不够,滑板便不会下沉。假使滑板下
沉,板旁的竹簧片便会弹出,打击另一端扣住不远处树干后拉绳的扣栓,扣栓一松,树干拉
绳立弛,系住活套索的树枝向天空弹出恢复原状,套绳便会随著树枝的弹动猛地位紧。
他的重心向前移,第二步刚迈出,突觉聊下一沉,他随不以为意,因为沉下的幅度并不
太大。
“叭!刷……”两曼怪响倏发,不等他弄清是何变故,只感到踝骨一震,凶猛的劲道将
他拖倒,只听到绳索滑动的怪响人耳,身不由已,“砰”一声凌空飞撞在左面丈外的巨树
上,头下脚上,脚上的套索仍以凶猛的力道收紧,径骨若裂,痛苦难当。
“啊…”他狂叫起来,拔刀收腰上体向上引,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向脚旁砍去,
“喳”一声砍入树干上,但收紧的力道依然有增无减。
变生仓促,附近的人只听到他的叫喊和不远处树枝摇晃的声音而已。
“咦!”五姑娘惊叫一声,不知所借。
右面丈外的沧海神蛟毕竟反应超人,低叫遁:“老五,怎么了?”
叫声中,急切间拔不出刀,抓住了被倒挂在树干上的脚,想用指力弄断活套,岂知活套
粗如拇指上面浸了腊,既韧且滑,拉得又紧,根本用不上劲。
他叫:“我的脚,快!到树后看看,套索在后面穿过树上的洞,把我的脚拉死了,
快!”
沧海神蛟还来不及回答,五姑娘已到了树后,伸手一摸,果然不错,一根巨索穿过凿开
的树孔,另一端不知引向何处,绷得紧紧地,她不假思索,猛得一剑挥出。
“不可砍……”沧海神蛟大叫,想阻止五姑娘砍索。
可是已来不及了,剑过索断。
四面八方异声乍暴,枝叶摇摇。
沧海神蛟见多识广,突地向下一伏,接著叫:“伏下!”
身躯上引,正用手抵住树干想将脚拔出的夺魄无常,索一断便向下掉落。
聚□齐发,从四面八方向树干射来。索断树枝完全恢复原状,同时也引发了各处伏弩的
机关。
“啊……”首先遭殃的五姑娘发出惨厉的尖叫,扔剑便倒,第二声还未叫出,便开始扭
动抽搐挣命了。
接著另外两个女人的狂号,动地惊天,整座山谷回声隐隐,令下面的村民闻之雀跃,也
感到毛骨悚然。
沧海神蛟伏得快,但也感到有东西掠顶门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夺魄无常恢复了自由,重重地□落树根,跌了个昏头转向,被女人们的惨叫声惊得心胆
俱裂,顾不得去解仍套在小腿上的活套,火速拔回刀,扭头撒腿便跑。
沧海神蛟不敢追,撑起上身大叫:“老五,不可乱跑,站……”声未落话未完,夺魄无
常狂叫一声,突然向前一仆,倒在三丈外,不住狂叫:“老四,救……救我,老四……”
叫声惨厉刺耳,接著,“砰”一声响,一载枯树倒下了,叫声倏止。但地上仍有沙沙之
声,显然他仍在挣扎。
沧海神蛟惊出一身冷汗,身上发冷。但他不能见死不救,猛地拔出三□刺向身畔一株树
枝砍去。
接住了树枝,他用树枝开路,急急向夺魄无常走去。
他来迟了,夺魄无常已停止了挣扎,右脚被一杷对付山猪的大型犬牙铁夹钳住,肉绽骨
裂。犬牙夹的上端有一根树枝,可随夹翻动,人不倒则已,倒则树枝恰好压住腿弯,爬不起
来。
同时,引动了旁立的枯树,枯树其实不枯,而是故意安装好了的坠木,坠木一倒,恰好
打破了夺魄无常的脑袋。沧海神蛟以树枝开路赶到,人也刚好断气。
沧海神蛟倒吸一口凉气,用火摺子点燃了火流星,通知下面的锦毛虎受阻村外,然后冷
静地替自己的处境盘算。
他到底是个经过大风险的人,临危神智不乱,略一盘算,便被占想出脱身的办法。
五个人同来,四个人死亡,他怎敢再冒险人村?逃得出天罗地网已是万幸了。他向四周
仔细打量先前的树干附近,四、六两女仍在抽搐,可以隐的地看到她们在作濒死的挣扎。
“我自顾不暇,顾不了你们了。”他冷然地低叫。
凭著他超人的记忆力,他摸上了来路,小心奕奕地用树枝探路,直至东方发白,方始远
离了险境这期间,他听到下面人喊马嘶,但分不了他的心,他已无暇他顾。
站在村东北的山麓上,晨曦中,他看到村西的原野中烟尘滚滚,怪叫如雷,马嘶声震
耳,显然那儿仍在展开生死狠斗。
再向村中看去,隐约可看到寨墙上严加戒备的村民,刀枪的寒芒,不住闪动,但却寂静
无声。他只消看了第一眼,他便知老大并未攻人村中,有人在里田绵延的川坡原野中缠住了
老大。
他一咬牙,向斗场奔去。
他到了村西,这一面是最易攻村的所在,也最难防守,旷野中不易设下埋伏,而且怕被
恶贼们发觉,不敢装设陷阱,也不敢出动大批的人手,怕恶贼们突然进袭逃避不及,所以形
成防守最薄弱的一面,只来得及在刺竹的后端挖了陷坑,前面安装了部份伏弩,寨墙前有擒
人的留客住,和钩马腿的伸缩钩镰枪。只是地方广阔,而设置的时间也不够,不易防守,所
以中海要亲自在这一面主持大局。
村东的山上传来了惨叫声,身后的五名健壮青年人一蹦而起,他扭头低叫道:“不可自
相惊扰,沉住气。去,告诉所有的入,不许任何人出声。”
五个青年走了四名,门楼前面的垛口旁粗制的弓箭已准备停当,所有的箭手皆等候他发
令。寨墙上数十个人全紧张地等候最后的一刻到来,每一双眼睛皆睁得彪圆,向已泛朦胧晨
光的原野极目搜视著。
“砰”一声,村东山上响起了爆炸声,一道火光摇曳而上,“拍”一声响,半空中爆出
百十颗流星,纷纷下坠。
“去请族长来,快!”中海向身后的青年人叫。
门楼侧方,站著两名壮汉,中海向他们叫:“下令备战!”
两名壮汉将手中的大海螺凑近嘴巴,低沉抖切的螺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唏聿聿……”远处突传来马儿的嘶鸣。
吴琨山带著人到了,爬上门楼气喘吁吁地叫:“老弟台,听,马嘶……”
中海淡淡一笑,抢著说:“这证明了贼人已有人送命在村束,他们没有多少人,即将倾
全力在村西作孤注一掷了。老伯,你在这儿主持……”
“老弟,你……”吴琨山惊叫。
“小可出去和他们一拚,可以牵制他们,免得他们全力攻村。杀贼于村外,比等贼人入
村互杀高明。千万记住,不许任何人啸呐喊助威,以免被贼人知道小可在村中主事,日后贵
材危矣!我由村南走。瞧!他们快来了。”
说完,他匆勿走了,抛下手足无措的吴琨山。
晨曦下,淡淡的雾气中,渐渐出现了人马的形影,像是幽灵出现,十一匹排成一列,只
有六名骑士。
“吆喝…”一声怪啸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六匹马像潮水般冲到,猛朴寨门,接近了第一
道鹿砦前,马儿一喘,伏弩全部报废,只伤了一匹马的后蹄。
飞起六绦飞爪百链索,钩住了鹿砦,骑士飞跃下地,马儿立即转头狂奔,鹿砦倒下了。
六个男女骑士藉盾掩身,飞越第一道鹿砦,到了陷坑的前端。
锦毛虎在中,大声吼道:“时辰已到,屠村!”
吴琨山沉不住气,抓起身旁的钢□,“当当当”锣声震耳,数十把竹弓齐发,箭如飞
蝗。
已从村南绕出的中海心中有数,暗暗叫苦道:“糟!吴族长令下得太早了,恶贼们定会
提高警觉大事不好。”
他只好不顾惜体力,全力狂奔。
丙然料中了,箭雨射到,六男女不再冒失抢进,以盾护身逐步向前探索,发现了陷阱,
从容而过锦毛虎奋勇当先,入寨的小径没有刺竹林,只设了拒马与鹿砦,六个人六具盾排成
半弧,箭全无用武之地,砍毁拒马和鹿砦之后渐渐接近了寨门,大势去矣!
吴琨山满头冷汗,这才记起忘了中海的叮咛,令下得大早,被贼人发现了埋伏,后悔也
来不及了哩!
距寨门不足六丈,是一排活动的钩镰枪。锦毛虎用剑探地而进,地面的消息一动,钩镰
枪凶猛地勾出,钩在盾上暴响连连,六枝剑从空隙中挥出,枪触剑即折。
“我先上。”锦毛虎大吼。
这瞬间,身后马嘶声惊天动地,中海的吼声破空传来:“疤眼老三,你的死期到了,血
债血偿,纳命来吧。”
马嘶声此起彼落,蹄声如雷,十一匹健马被中海用刀赶散,四处奔窜。
锦毛虎一怔,脚下一顿。
“海宇五雄,今天你们的报应临头,合该埋骨碧云谷,我大地之龙已替你们挖好了坟
墓。”仍是中海的叫声。
老二活阎罗叫道:“老大,咱们的后路被截,前面定然凶险。”
他们已进入寨门与刺竹林间的中段,看不清后面的光景。锦毛虎心中一懔,他想起进攻
前村东的惨叫声,至今还不见沧海神蛟发动进攻,心知大事不妙,村中定然来了高手相助。
他心中一虚,低吼道:“快退,先解决后面的人。”
他们向后退,村中仍有箭射出,盾牌不能撤,退得不够快。等他们退出一箭之外时,已
不见有人十一匹健马分为三批在田野中奔逃,有一匹已经倒在地上哀嘶滚动。
“咦!人呢?”飞燕荆萍讶然叫。
疤眼老三却向从北面绕来的四匹马奔去,一面叫:“先找坐骑,他走不了的。”
四匹马两前两后,发疯似的乱窜,落荒奔逃,从北面绕来,蹄声晨耳,后面两匹尾后的
飞爪百链索还拖著一堆荆棘所造的鹿砦残枝,拖得烟尘滚滚,响声刺耳,难怪马儿惊窜不
已。
六个男女全丢了笨重的木盾,向马儿迎去。
晨光朦胧,薄雾依稀,目力差的人,十丈外的景物便不易看清。
疤眼老三抢马心切,奔得最快,迎著第一匹奔来的狂马,发出他唤马的奇怪低啸。
马儿果然慢下来了,他急掠而上。
马腹下藏著中海,一看第一个奔来的人是疤眼老三,心中狂喜,抽出右手拔一柄飞刀在
手。他不能一刀杀了疤限老三,但却必须将对方击伤。
双方迎上了,速度相当快。仰卧在马腹下,马儿颠簸,要想将迎头奔来的人击伤而不死
谈何容易呢?
因此,他必须等来至切近方可下手。大近了危险太大,他怎能逃过后面五个男女的围
攻?以一比一已感吃力,以一比五……他真不敢往下想。
但又非接近不可,万一一刀失误击毙了疤眼老三,他便无法追出其他的凶手了。
疤眼老三已接近至三丈内,向左一闪,想抓马络头。
蓦地,马腹下响起一声沉喝:“接刀!”
他吃了一惊,眼看银芒一闪,想躲已力不从心,百忙中拼力向侧一扭,仍然晚了一步,
只感左大腿一凉,刚想站稳,澈骨奇痛日像闪电似的袭到。
“哎……”他狂叫一声,重量地摔倒。
锦毛虎果然了得,一觉不对,立即虎跃而前,大吼道:“什么人?纳命!”
中海本想驱马冲过疤眼老三的身侧,乘机将人擒走,岂知仍然慢了一步,被锦毛虎截住
了。同时另四人亦巳奔到,机会稍纵即逝,来不及了。
宁可斗智不斗力,岂可睁著眼向死神挑战?他一翻身上马背,驱马向侧狂奔。
“哈哈哈哈,倒了一个。”他狂笑著叫,马儿已冲出十丈外去了。
锦毛虎抓住了另一匹马,交与活阎罗,叫:“带著老三,分头拦截这杂种。”
他和飞燕荆萍抓了后面的两匹坐骑,另两女则分头去拦截中海的马。
中海从左面兜转,向活阎罗狂冲。
锦毛处也从侧方冲上,一咬牙,三把小飞剑去势如电,上射人下射马,声势汹汹。
中海早有防备,一声长笑,猛地扭住□绳,马儿突然人立而起,三把小飞剑从马前一闪
而过。
这刹那间,两个女人乘机疾扑而到,一声娇叱,双剑从斜剌里同时递出,身剑合一扑
上。
中海心知不能让人缠住,更决不能让对方近身,他不拔单刀接招,手一动飞刀脱手,分
射从右后扑来的两个女人,一面大吼:“接刀!”
左前方,锦毛虎行将冲到。
中海大概是恨死了这恶贼,怕恶贼们再来找碧云村的霉气,所以下手毫不容情,飞刀虽
预先发声招呼,但相距太近,音到刀亦到,没有闪躲的任何机会。
电虹划空而至,锦毛虎的飞剑也到了。
“啊……”两人发出凄厉的凄叫,酥胸中几乎尽柄而没,人仍向前冲。
“噗!”异声乍起,中海的左胸也挨了一把飞剑,沉重的打击力令他坐不牢雕鞍,人向
左侧倒,恰好撞上两个中刀冲上的女人。
“噗!砰砰”三个人撞成一团,全倒了。
锦毛虎一声怒啸,驱马冲到,像一头大雁,飘然而降。
这瞬间,倒地的中海突然大喝:“还你一刀。”声出白虹述闪,飞刀近身。
锦毛虎大吃一惊,百忙中向侧一剑,举剑向飞刀拍去。
中海一手抓起两个女人掉下的一把剑,飞跃而起,一声狂笑,跃上锦毛虎的马背,向前
急冲。
对面不远处,飞燕荆萍也向这儿冲到。
中海不敢轻敌,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挺剑迎上。他胸前根本没有伤,锦毛虎的小飞剑贯
穿了护身甲的第一层牛皮,被第二层的铁板挡住了;甲外面罩了青直裰,对方不知他衣内藏
有自己制的护身甲的。
两匹马交错,双剑急闪,交手了。他一声沉喝,抬腕挑剑,“铮”一声暴响,火星四
溅。在错过的刹那间,乘被震的向后仰的机会,反手拂剑。
“喀勒勒……”蹄声暴响,双方错过了。他感到右耳根一凉,有液体流下,伸手一摸,
摸了一手血,耳根下方稍后,挨了一剑开了一条寸长裂缝。假使靠前些许,耳下头部的大动
脉完了,藏血穴受伤,那里还有命在。
他听到身后飞燕荆萍发出一声惊叫,接著是砰然的坠马声。飞燕荆萍右腰背开了一条大
缝,肉裂骨伤,重重地跌倒在地,不住地尖叫。
中海兜转马头,一声长啸,策马向抱著疤眼老三的活阎罗冲去。他右后肩血迹斑斑,神
色狞恶巳极。锦毛虎巳换了中海先前的坐骑,从侧方狂冲而来,竟不管飞燕荆萍的死活。
活阎罗眼看中海击倒了四人,心中早寒,他鞍前还抱了个疤眼老三,动手不便,便侧马
向侧方小驰,闪开中海的冲向,一面向锦毛虎叫:“老大,先毙他的马,咱们下马要他的
命!”
天色已经大明,远远地,沧海神蛟骑著先前走散的一匹马,后面还牵了一匹,老远便大
叫道:“退!,黄泉坡。”
锦毛虎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向活阎罗叫:“老二,你先撤。”中侮怎肯甘休,驱马狂
追。
飞燕荆萍吃力地撕衣包伤口,忍痛找到一匹坐骑,向谷南急逃。出了谷口,远远地来了
一个高大驼子,她眼前发昏,任由马向驼子冲去。山径能有多宽?驼子如果不让路,不撞死
也得踏死。
相距三四丈,驼子用打雷似的嗓子叫:“勒马!”
她大吃一惊,感到耳膜被震得轰然作响,骇然抬头一看,惊得那张脂粉早已七零八落的
脸蛋立时惨无人色,慌忙拚余力勒住了座骑。
路当中,虬髯如□像貌唬人的驼子,正用手中的杖木盘龙棍褐向马心,作势点出。
“咦!是你这贱货哩!”驼于怪叫。
飞燕荆萍元气大伤,傲气全消,不明不白地被中海拂中一剑,至今她还想不透何以会失
手的。因此一来,她对自己的剑术造诣和目力失去信心;再碰上这个江湖中最难缠的大驼
怪,更是心胆俱裂,雌风尽失,强自吸入一口凉气,说:“杨老前辈,晚辈并没有得罪你老
人家,何苦开口责骂?”
驼怪正是神驼杨彪,他服完中海开给他的药方,本来早想赶来与中海见面,希望助中海
一臂之力但听说海宇五雄还未入闽,凑巧又听说黑旗令主正在找他,他跑了一趟漳州,黑旗
令主却与海天散人走了,耽误了好些日子,不但没遇上黑旗令主,也几乎见不到中海了。
老驼子最瞧不起那些下三滥的江湖败类,看出凤阳七女飞燕荆萍的真面目后就是一肚子
不舒服。
他看到飞燕荆萍下身的血迹,撇撇嘴说:“骂你算是便宜了你,我老人家火来了,还得
揍你呢!你受了伤,让那一位不好色乏徒伤了?”
飞燕荆萍心中暗暗叫苦,老怪驼挡在路上不让路,想走也走不了,只好苦著脸说:“一
言难尽,被一个村夫误砍一刀。”
“误砍?怪事,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女淫贼会被村夫误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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